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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清-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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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勇气,候世禄所募集过来的汉子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但是战场上拼的不仅仅是勇气,新兵和精锐的差距有如鸿沟,这些未经整合操练的兵马,怎么可能比得上进退统一配合严整的八旗军呢?
所以整个战局完全被对方掌控着,自己只能勉强支撑着,而且这种支撑,还不能持久。在满洲军的冲击下,最后还是崩溃了。
兵士敢战,将帅不惜死,是胜利的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候世禄部这失败还是无法避免,战争永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后世的我们评论一场战争时,往往看得是双方兵力对比,和装备对比,这其实是将一场战争极其简单化的表现,每一场战争都是一场高深的艺术,方方面面都值得推敲,上上下下都值得寻味。
败军之将,自当无地自容,当然,那些拿打败仗跑路当家常便饭的常败将军除外。
正当候世禄在帐中惆怅时,满桂那熊汉的大嗓门将候世禄吓了一跳。
“老侯,别的老子不说了,老子就问你一句,有没有被那些鞑子吓破了胆子?”
候世禄部的将士都抬起了原本低沉下去的头,满眼愤怒地盯着满桂这厮,由此可见,这支部队还是有着血气的。因为他们还知道廉耻,还知道愤怒看,还知道脸红。
“满总兵!我候世禄是败了,但是那点血勇自认为还是有的,不至于被那些满洲兵吓得不敢出来。”候世禄从帐中走出。
“那就好,收拾你的人马,跟我出城去支应督师,再怎么不行,老子也得给督师吸引鞑子一个旗过来!”满桂挥了下手中的长刀,喝道:“老子就来问你句,可敢同去!”
候世禄残部眼中的战意再次被点燃,每支部队都渴望证明自己,只要这支部队还有着血性。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那就是通过与敌人的战斗!
“哈哈,我候世禄自认不是什么打仗的人才,所以这次自我以下,这四百多个兄弟就交给总兵你了,老夫且随你一起再去折腾一把!”
“干他奶奶的,这帮子鞑子以为把老子打散了,老子偏要告诉他们,他满桂爷爷,又来了!别想忘了俺。”见候世禄点头放权了,满桂心里也大是畅快,这样算起来自己手上又有了近千见过血的老兵,也足以用事了。
……
“报,大汗有命!”
“说。”岳托正整理着自己的甲胄,因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战斗很有可能决定满洲未来全族的富贵未来。
“命和硕贝勒岳托,率镶红旗防守侧翼,提防满桂部的骚扰,不得有误!”
“什么!”岳托吃了一惊,那已经被自己彻底击溃了的满桂又出来了?他倒是真有胆子,好能折腾!还能拉起部队,引起大汗的注意,更是得将自己一旗给拉上去防着他。
“看来这场大仗,本贝勒是去不了了。”岳托收拾了下稍显低沉的情绪,护卫侧翼也是很重要的,自己也必须同样重视。“满桂,且看你岳托小爷,这次能否逮到你!”
Ps:那本书小龙查到了,叫《中国古代军事史》,就是老蒋退守台湾后和麾下将领们编撰的书,里面有对皇太极这次入关作战的评价,有兴趣的读者大大可以去看看哈。另外,求个红票,乌啦啦。
第三十章 冲击!冲击!
黄昏给天边绣上了镶边,使得暮色看起来有了些凄艳。
“柱子,去喊你阿爹来吃饭。”一个村妇从灶台后走出,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土,对着正在灶台边玩耍的孩童喊道。
“哎。俺这就去。”柱子很是听话地跑了出去。
“阿爹,阿母说吃饭了。”孩童稚嫩的声音传得老远,在这山村暮色中却丝毫不显的突兀,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出奇的和谐。
“晓得了,这就来。”远处一个汉子扬了扬手中的锄头,笑着回应。
村落的日子永远是那么静谧简单,但透露着是温馨,缔结的更是难以割舍的情感寄托。
画面逐渐模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着他变模糊,但是这种力量还是显得太好过脆弱。画面最终还是变化了,霎时,这股子静谧的山村画卷像燃起了火,一时间,血色逐渐弥漫。
画面中,一群头上束着辫子的骑士来到自家村落,狞笑着冲向各家各户,不管反抗还是不反抗,都遭到了屠戮。孩童的哭叫,女子的悲鸣,男子的怒吼,以及那些骑士的恣意笑弄充斥着整个画卷。
“柱子,还睡呐,还不快起来!”伍长轻轻踢了踢仍躺在被褥里面的柱子。
柱子睁开了眼,发现军帐外已经透着一些光亮,知晓是天亮了。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又做噩梦了?”伍长关切地伸出手探向柱子的额头。
柱子不自然地转开了头,躲过了伍长的手,眼神中满是倔强:“俺没事了。”
伍长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打起点精神,传令集合了,真正的仗要开始了。”
柱子不作声,拿起了自己的兵刃,只是,身上的杀意比平时浓郁了几分。
……
袁崇焕打着突击女真军队的主意,而皇太极同样是这个主意。
当然,当各自的探哨发现了对方的动向后,两人采取了不同的措施。
袁崇焕果断地将进攻转化成了防守,在人数完全劣势之下,还和八旗军玩野外对撞,那是找死。自己手上的关宁铁骑只有九千不到,根本起不到大规模决战冲击的作用,只能当做奇兵来用。既然突袭的意图无法实现,那就只有靠阵势,来磨碎八旗精锐!
袁崇焕命总兵祖大寿率所部在南面摆阵,总兵王承胤率所部在西北方向布阵,袁督师自己领一部人马在正北方向布阵,另外关宁铁骑也全在袁督师的掌控中。两元虎将守两翼,袁督师亲自镇中路,“品”字型的阵型就这么给摆了出来。
三家各自守着一点,让八旗军队无法集于一点进攻,若是全力集中一点,就会有受到其余两面夹击的危险,皇太极只能选择用一部分兵力拔出一点,大部分兵力压阵的战法来应对。
汉家自古多人杰,兵阵之法更是被传习了千年,基本上每个成名之将都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用兵阵法。
只是在后人眼中,那些个晦涩难懂的阵法被读史的孩子刻意略去,只懂得享受肤浅的快感,将名将的成功简单归于将强兵勇,多省事儿,多省脑子。
阵势之法,明敌我之数,晓前后之变,断乾坤之理,袁崇焕这阵势看似简单,实则已经打到了皇太极的软肋。
我辽东军少,禁不起耗,但你八旗精锐就禁得起耗?拼光了我辽东一部,我汉家迟早还能造就一支辽东军出来,你呢?三十万人的部落,还能翻了天吗?
“大汗,这袁蛮子倒是打得好算盘。逼的咱们和他慢慢耗啊,哼。”阿济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作为满洲诸将中鼎天之将的存在,阿济格已经洞悉了袁崇焕的意图,逼着自己撇开老战法,用宝贵的八旗性命去和他辽东军去磨,因此,阿济格很愤怒,他愤怒自己没有其他的策略来化解袁崇焕的意图,他愤怒自己似乎只能照着袁崇焕的法子来打仗。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阿济格打心里不舒服。
“袁蛮子的手段,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你看他后倚城墙,摆开了这个阵势,掐在我八旗兵马的肋骨上,让我们没了其他的选择,不过,本汗还怕了他不成!”皇太极目光转向静候一旁的诸将,下令道:
“多尔衮,多铎,令你二人领本部兵马,将南面的祖大寿部给我冲垮!”
皇太极下达了主动出击的命令,八旗精锐不擅长守势,只擅长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将自己面前的敌人撕碎为止。他们的信条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历史上,清朝与南明朝打仗时,某些城池反复易手,轮到清军守城时,基本上都是开了城门,杀出来拼命,很少守城。你叫那个时期的满族军队守城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当然,那些个汉族降军守城还是可以的。)
领了汗命,多尔衮兄弟俩人都去召集白旗所部,八旗军制十分严谨,在满洲崛起之时,优势是很明显的。将一个渔猎民族给整合成一支进退协同的战斗机器。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当然,数十年后八旗军制的现在崩坏暂且不提。没有一个制度能保持着永久的优越性,如果不能自我改良,终会被历史所淘汰。
两位贝勒爷命令被传达下去,正白旗镶白旗的勇士都被调动起来,迅速摆好了冲击阵型,有的时候,战场动员那是白费时间。女真军队已经明白,此刻,只要将自己面前的大明最后一支能打的部队给击垮、消灭掉,那这个大明京师,辽东,甚至整个汉家天下就将沦为八旗子弟的后花园,财富女人,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大家都明晓了,还需要做动员吗?
“乌勒!”多尔衮身着精甲,胯下神驹雄壮不凡,一人一骑有着千军万马亦可破的气势。此刻策马扬鞭,对自己手下的正白旗勇士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见过千骑驰骋的画面吗?
电视画面的局限性,使得我们难以真切体会那种千骑奔腾的场面,当你独自面对着马潮时,作为人,一个纯粹的人,你会有一种绝望从心底升腾出来。其实,抛去一切外在工具,我们人类,真的很弱小。
当我们恣意评论汉家先民在异族骑兵之下的崩溃时,或许你根本不明白,骑兵,重甲骑兵,在那个年代所代表的意义,所带来的压力!以及我们汉家先祖,在这种压力下崩溃的无奈感。
“看来鞑子选我这边先突破了,他娘的,当我祖大寿好欺负不是!”祖大寿扬了扬眉,一系列的战术军令被传达了下去。祖大寿部也根据主将的指令开始有序的变化阵型,一个适宜的阵型,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一支部队的战力,当然,若是这支部队本身就烂泥一堆,那么再绝妙的阵势也无法发挥作用。不过,辽东军,显然不是烂泥,而是钢筋!
一块足以让纵横辽东的八旗精锐磕坏了牙的磐石!
八旗军队依旧重甲骑兵是开路先锋,他们无视迎面直来的箭矢,毫不顾惜自己的马力,就这么生猛地突入了祖大寿部的阵势中。重甲骑兵就连马也披着甲铠,祖大寿提前下达了撤去火铳兵的命令,在这种重甲骑兵的冲击面前,再在阵前摆火铳兵,那是白痴了。当烟花队吗?(你可以自己找把猎枪,打一块铁板试试,打得穿吗?那时候的火铳还没现在咱们用的猎枪厉害。)
冲锋的正白旗骑兵半数着重甲,他们就是一把钢刀,插入敌阵。
随后跟上的轻甲骑兵也迅速跟进,跟着前锋部队一起撕开口子,试图将祖大寿部凿穿,经验表明,只要将明军阵势打乱,没了统一指挥,找不到上级的明军自己就会乱!
“这袁蛮子倒是带出了一支能打的部队,可惜了,一般的战术对这写辽东军没用,只能这么猛打猛冲了。”多铎在多尔衮身边轻叹。
“先用游骑骚扰,再来中间横切,若是普通的明军,肯定已经溃败了,但是对付这等辽东军,却是不行。若是用老战法,反而把我们的勇士都陷了进去,对方又不崩溃,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所以,只能这么猛打猛冲!”
“忽然这么打,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呢。”多铎摸了摸自己的马鬃。
“别忘了,我们八旗铁骑最不怕什么。前些年,父汗和哥哥们已经将这大明能打的军队都收拾了个遍,我们也安逸了很久了。也该找点硬茬了练练了。”多尔衮边告诫着自己的弟弟,边观察着战场的局势。他手下还有一个镶白旗没有压上去,得找到那个点,再将镶白旗压上去,彻底压垮对面祖大寿部。
“哥哥们都老了。”放下了自己马的鬃毛,多铎笑着回应。这笑容中夹杂着兴奋。
“别瞎想了,一切以满洲利益为上。”多尔衮面色一凝,训斥着自己的弟弟。
多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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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推进!推进!
看见满洲重甲骑兵穿破了自家外围防线,祖大寿估算着时机,准备下达命令。
“合!”
祖大寿对身边的旗令兵下令。
当正白旗重甲前锋部队冲进了祖大寿部的阵势中时,侧翼祖大寿部辽东军开始了战术合围,将这支重甲骑兵吞进去了肚子。
这一切都掐捏的非常精准,将正在冲锋穿凿的正白旗兵马给切割开来。而原本跟在重甲骑兵后面的轻甲骑兵,一时间却破不开从两翼冲过来的辽东军防线,只能在外围进行着拼杀。因为此刻的他们已经没了马速支持,再加上身上也没有披重甲,无法像重甲兵那般无所顾忌地冲撞。
骑兵,是战场上的闪电,冷兵器时代的他比步兵厉害在哪里?因为他四条腿呗,跑得快。可是你要是被挤在人堆里面,你还能跑吗?
“直娘贼,跟我一起杀!”外围的防线暂时由侧翼顶着,而内部的辽东军士卒们则开始放开手脚,拼杀这些钻进来的骑兵。
“下马!”看着四周涌上来的辽东兵,一名正白旗的牛录额真对自己所部下令。
近百名重甲骑兵一齐下马,拔出了近身搏杀的武器。
在这种人挤人的环境下,只要辽东军打马腿,自家勇士就得从马背上摔下来,到时候反而会被一拥而上的汉蛮子白白捡便宜,倒不如自己下马步战。
常年游走于辽东丛林中捕猎,已经锻炼了满洲勇士健壮的体格,后天锻炼的搏杀技巧,使他们即使下马成了步兵,也是精锐!有很多场战斗,满洲兵是下马步战取胜,之后追敌时再骑马追敌。其实这些战例都有局限性,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得不下马步战罢了,但是由此可见,满洲兵步战能力也是很恐怖的。
一般的辽东军单对单,估计还真不被人家满洲兵放在眼里,那可是自小在大黑熊嘶吼中长大的勇士,可不是自小听着鸡鸣起床的普通汉家儿郎能比的。
“乌勒!”
在牛录额真的带领下,一批正白旗勇士不退反进,杀向围向自己的辽东军。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惊人的体魄,造就了这个时期满洲兵变态的战斗力,竟然将辽东军的围杀给打了下去。要不是自家人少,说不定顺势来个反围杀也说不定。
就这么一番拼杀,居然让这近百名正白旗勇士杀到了一起,组成一团,到让围在边上的辽东军士卒感觉到一股子无力。因为自家无论怎么冲杀,都破不了对方这百人组成的团队。对面鞑子战斗技巧似乎融入了本能,一种让作为敌手的他们畏惧的本能。
“直娘贼,气死老子了。你们怕个球,都给老子上啊。”一名将佐气得将头盔扔下。
可是,无论他怎么咆哮,周边的辽东军就是不肯向前。居然开始了对峙,这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要知道侧翼部队支撑起来的薄弱防线,正经受着敌人轻甲骑兵的冲击,不可能支撑多久的。自己这方进攻的时间,都是外面的兄弟们用命在换取啊。
“直娘贼,都想想家里被鞑子祸害的亲人,想想外面正和鞑子拼杀的兄弟们,你们这些孬种,混账!”
那近百名满洲勇士看着周围不敢上前的辽东军士,眼神中闪烁着轻蔑。
这些明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胆小的猪,只能等着我们满洲勇士去屠戮!
但是,紧接着他们眼中的轻蔑消失了,转换过来的是疑惑,接着就是凝重,隐隐约约有着一些畏惧。
因为,听到了将佐的呵斥,这些辽东军军汉们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身上更是散发出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
“阿母,柱子替你报仇!”柱子嘶吼一声,就这么直愣愣地冲向了敌人。柱子的这声嘶吼就像个火星,点燃这一堆复仇的怒火!
“婆姨,看你男人来给你报仇!”
“阿姊,看你阿弟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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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辽东军汉都尽情地嘶吼着,挥舞着自己的兵刃,冲向了那百余名抱团的正白旗勇士。
他们,已经被激起了怒火,在怒火的燃烧下,忘却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生灵,顾惜自己生命的本能。
他们,现在,求死!
当一个汉儿的长刀被满洲兵架开后,就干脆扔了手中的长刀,纵身扑向那个鞑子。
接着自己后背被鞑子的兵刃狠狠cha入,耳边还传来鞑子的狞笑声,但是这个汉子仍然固执着抱着这个鞑子,不松手!
鞑子的狞笑声消失了,因他笑不出来了,在这种战场上,被束缚住了手脚,那你就干脆等死吧。
赶忙对着抱着自己的家伙狠狠地再砍伤几刀,可是毫无作用,这家伙仍然死死抱着自己,砍了这么多刀,肯定死了吧,怎么还能抱着自己?
旁边一个辽东军军汉看到这一幕,鼻尖情不自禁一酸,但是手脚可没耽误,对着那个被束缚住手脚的鞑子杀来。
那个鞑子勉强格挡了几下,奈何身子被束缚住,再强的武勇也发挥不出来,只能这么憋屈地被对方找到一个空档,一刀,丢了性命。
这个正白旗勇士就这么倒下了,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是那个先前一直死死抱着他的汉兵,此刻,他的手,仍然死死缠着那满洲兵士的腰上,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放过你!
在辽东军只求一死的打法之下,这些抱团的满洲兵士吃不消了,终于被打散了,打散了,这样就好打多了。
“弟兄们,坚持住啊!再挡着鞑子一会儿!”承受着外围满洲部的冲击,侧翼辽东士卒们仍然咬着牙支撑着,即使身旁的袍泽一个一个接着倒下,也宁死不退!
因为他们知道,在里面,有自家兄弟在围杀被困住的鞑子,自己只要多坚持一会儿,就有更多的鞑虏在里面被杀死。
一个辽东士卒再不留神的情况下被一个满洲骑兵捅了个透心凉,
“兄弟们,替我多杀个鞑子,给我女娃子报仇!老刘头,先去了!”
老刘头最后一咬牙,燃烧最后的生命力量,抓住穿过自己的身体的兵刃,向前扑去。满洲骑兵被这一举动惊住了,竟然忘了脱手兵器,反而被顺势带下了马。
这些满洲轻甲骑兵没有披重甲,也就没了变态的防御力,却仍然有着强大的机动能力。再加上这一代满洲士卒引以为傲的骑射本领,给外围防线的辽东军士带来很大的伤亡。
但是无论伤亡再大,辽东军汉们也得顶住,因为他们知道,里面的兄弟们也在替自己报仇!
自己能做的,只有拖延,拖延这防线被撕开的时间,让被放进去的鞑子,都被干掉!
……
“哥,让我的镶白旗去吧。”
看着不远处正陷入胶着的战局,多铎忍不住请战。
多尔衮摇了摇头头,满洲军队打仗风格就是自家主将在前,勇士们紧随其后。主将不惜死,手下们自然无需言他,同死!
“我去。”
多尔衮勒紧了胯下马驹,接着松开缰绳,双腿收紧马腹,向着战场冲去。
正白旗是他多尔衮的,所以要去,也是他多尔衮去。
“传令镶白旗所属,准备冲锋!”
见着自己兄长去了战场,那么接下来的统筹就该由镶白旗贝勒,他爱新觉罗?多铎来担任。
多尔衮敢孤身前去冲杀,而不用担心没人来统筹战局,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弟弟,有能力来掌控战局。
是的,此时的多铎在多尔衮离开后,气质立马改变,由一个受哥哥保护的弟弟,变成一个执掌一旗兵马旗主贝勒爷。
他只是喜欢有哥哥保护的感觉,在哥哥身边,他可以做那个小弟。
可是,即使再留恋这种感觉,他多铎,终究在成长了,他的战场天赋绝对不逊于自己的任何哥哥,甚至犹有过之,只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展示出来罢了。
“贝勒爷,准备从正面冲进去吗?”身旁镶白旗固山额真乌尔默问道。
“不,再看看情况,我们人手不够,我哥去了,若是还不能改变战局,那么,再加上我们镶白旗这点人进去,也没什么用。先准备从侧翼穿插,若是战局还一直胶着着,就将正白旗接应出来吧。”
“喳。”这名固山额真立刻下去安排。
多尔衮单人单骑出现在了战场,看着自家骑士仍然在撕咬着祖大寿部外围防线,心里就有着一阵气愤!
“正白旗的勇士们,本贝勒对你们很失望!你们的武勇,到哪里去了?”
话毕,多尔衮就冲着自己面前的几个辽东兵冲去,然后胯下骏马扬起前蹄,在多尔衮的驾驭下一个纵跃,竟然跳到这几个辽东兵身后,迅速回身两刀,结果了这几个刚才还挡在自己面前的辽东军。
或许是真的很久没打什么硬仗了,正白旗的骁勇被隐藏了,但是,仅仅是隐藏而已,当自己旗主贝勒爷如此神勇的带动下,这些骁勇之气再次被点燃。
“乌勒!”
正白旗骑士纵马冲进,追随自家旗主的步伐!
多尔衮的到来就像是压死这祖大寿部外围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的带动下,外围骑兵爆发出了极强的士气,终于突破了外围防线,开始一齐向着内部推进。
多尔衮此刻就一个念头,推进!推进!再推进!
要一鼓作气,将眼前的明军击垮!
第三十二章 硬挫正白旗
战局有的时候就像少女的处女膜,稍稍用力一下子,它就可能破了,然后就是某一方的流血惨败。
因为多尔衮的进入战场,改变了一处僵持,但是辐射开来的效果却无法小觑,他激励了所有外围厮杀的正白旗勇士,就像多米诺骨牌倒了一般,由祖大寿部侧翼临时组建起来的外部防线,宣告崩塌。
而被困在祖大寿部内部的那些个先前突进来的重甲骑兵们居然还有五成生还,他们硬生生地坚持到辽东军外围防线告破,自家人马前来接应自己。
在这种辽东军将士不惜死的拼杀下,依旧未能将这些鞑子都消灭。
“唉,要是外围能再多撑半个时辰,那些个重骑就可以全都吃下去了。算了,他们也尽力了。祖宽、何可纲,该你们了。给老夫把这个局面扭过来!”祖大寿夺过旗令兵的信号旗,亲自发起了信号,指挥战斗。
“大人,总兵大人有令,我部出战!”
“哈,看了半天热乎戏,也终于轮到咱们下场跳跳了。”何可纲笑着翻身上马,侧身对着身后的麾下吼道:
“随我杀奴去!”
“杀奴!”何可纲麾下养精蓄锐这么久,此刻无论是精气还是气力都是顶峰,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战局了。
“将主,大人下令了。”
祖宽点了点头,身旁的士卒也立马整装待发。
“跟某来!”祖宽也招呼着手下,自阵势尾部向前推进。
何可纲是辽东系名将,手下自然有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精锐,祖宽原本是祖大寿家奴,手中可都是祖大寿一手带出来的百战精锐。
在此刻,祖大寿部外围防线崩塌之时,祖大寿终于派出了自己手上最能打的两支部队!
那么,之前的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正白旗重甲骑兵被包围,辽东军居然无法将他们全部消灭,因为,之前厮杀的并非祖大寿手中的精锐,但是即使不是精锐,他们依旧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硬生生地支撑了一座薄弱的外部防线,若非多尔衮亲自前来,或许可以他们能够坚持更久。他们硬是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消耗掉了五成重甲骑兵,彼虽非精锐,犹可称之强军!
“贝勒爷!”
“贝勒爷!”
……
这些刚刚浴xue拼杀等待接应的重骑们见自家旗主亲自前来,都大受鼓舞。
“我就问你们一句,还能战吗?”多尔衮扫视着这些浑身染血的旗下兄弟。
“乌勒!”
这声喊杀声表明了他们仍然可战的决心。
“跟着本贝勒,将这明军阵势,凿穿!”多尔衮举臂一呼,年轻的脸庞上闪现着是骇人的可怖狰狞。
在多尔衮的带领下,正白旗的勇士们汇聚在一起,继续插向明军阵势。周遭明军虽然有心抵挡,但是奈何气力已经被消耗,实在难以为继。只能不断被逼着压后,一时间,正白旗的攻势被无限放大,祖大寿部的阵势就快被自己穿凿过了,到时候,就该是明军崩溃的时候了!
多尔衮一脚踹开自己身前的明军,冲着身旁的勇士吼道:
“满洲必胜!”
“满洲必胜!”
“此子,今日若不除去,日后必为我大明巨患。”在帅台上看着多尔衮的表现,祖大寿情不自禁地叹道。
满洲人过人的身体素质和黑水白地间锻炼出来的强大的耐力,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两方都已经拼杀了一阵,明军已经有心无力了,但是正白旗一方却越战越勇。武勇丝毫没有下降的迹象,仍然给人精力澎湃的感觉。
这些,祖大寿早就料到了,作为一名驻守辽东的大将,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所以,祖大寿将精锐人马压在后阵,用其余兵马来做前阵,以此来消磨满洲军的气力。当然,若是祖大寿手中不是辽东军,而是城外那些勤王军,祖大寿肯定不敢这么玩。
明末官军打仗很有特点,那就是百来个家丁在前面冲,上千名普通士卒在后面跟着。家丁打赢了,那后面千余明军就跟着痛打落水狗,家丁败了,后面的明军立马开溜。将领养自己的家丁已经成了一种风气,因为腐败之风已经彻底摧毁了大明的军队体系,将领们只能精心武装少部分人,充作家丁护卫,打仗时当前锋用。
明末,一支一万人造册部队,真正拉出来顶多三四千人,能打的家丁也就四五百顶了天,所以说别被史书上那些个战役看花了眼,明军派出来十几万大军,也就几千人可以打架,其余要么都是登记在册的“临时工”要么就是打酱油的。
所以为了带动本部作战的精锐永远被大部分将领摆在首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末多次战役,满洲军队仅仅击溃了前头明军,后面的明军就崩溃了,因为后面的明军无论装备还是素质都与前头精锐相差太远,当前头精锐都被打败后,自己也就没什么心思打仗了,都赶紧撒丫子跑吧。
此刻的正白旗就真的不累吗?再勇猛的士卒也是人,是人。
但是此时的满洲勇士都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最外围的明军精锐都被自家消灭了,剩下的,仅仅是普通明军,只要自家再坚持会儿,明军就完了!
不过,当何可纲部和祖宽部和迎面而来的正白旗交上手后,多尔衮立刻察觉到不妙。现在交手的明军,居然比之前的善战很多,而且看样子就是刚刚投上战场的生力军!
好你个祖大寿,好手段!
多尔衮在自己心中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正白旗一直在拼杀战斗,即使满洲人体魄再怎么了得到了现在,也只是靠着一股子气势支撑着,并且这股子气势已经被多尔衮自己挑动起来了,只要一直这么压着明军打,这股气势就不会散,队伍就不会垮,但是若是攻势受挫,气势就会消散,疲劳感就会涌上来。
再拼一把!
多尔衮更加拼命地挥舞着自己的兵刃,他要赌,在自家气势消散前,眼前忽然冒出来到明军精锐可以被自己击破。
何可纲祖宽皆为大将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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