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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百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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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我抱着脑袋大吼:“你是什么东西!留声机?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你怎
么记得那么清楚!要记也不记一些美好的,净记这些破坏我形象的鬼话!”
成浩司稳坐在椅子上,呷了一口凉茶,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把小扇子来扇风:“罪人柯炅
!你认不认罪?”
“我认你个大头鬼!反正都过了那么久,随便你怎么说啦!”
“你不也是一样?”成浩司又喝一口茶:“你还不是到处抹黑我……”
“我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提到你!”
“这还不是抹黑?你完全抹煞我的存在呀!”
“成浩司,你不要试图转移方向!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哟!你忘得还真快!眼镜蛇眼镜蛇哪!”
“什么眼镜蛇?”
“我是说达帝!”我跳起来,张牙舞爪:“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当心我掐死你!”
“对喽!对喽!就是这个样子!你当年就是这么逼我向你就范的!”
“我没有!是你逼我的!”
“哟哟哟哟……还急了!”成浩司看我急赤白脸,越发能够衬托出他的镇定自若:“你
再想想,仔细想想。”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杯子里的茶,那茶分明已经凉透了。
我愤愤然端起床上另杯茶一饮而尽,叭得一下把茶杯摔在桌子上,它没站稳,跌碎在地
面上,声音清脆。
那声音将我和成浩司都震得发愣,我们愣了许久许久,然后抬起眼去看对方。
这不是什么含情脉脉的对视,我们望着对方时,嘴角、眼底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我的心渐渐舒解开来,象一堆揉得皱巴巴的纸,被一双怜惜的手,一点点展平,铺在桌
面上,细心地数那些褶皱的纹路。
那些纹路就是我人生的轨迹,这些轨迹步步都与这男人相关,试问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记得,我都还记得的。
成浩司在桌面上握着我的手:“炅儿,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我皱皱眉。
“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我点头。
“所以……我们结婚吧。”
“做梦!”
“耶?你这次反应很快嘛!”
“我要是再被你骗我就是笨蛋!”
成浩司冷笑:“柯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你不要后悔!”
“后悔?”我也冷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拂袖而去,走得好是潇洒。
当经过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那低低的门槛,使我的双脚象坠了千斤坠,倘若成
浩司此时在身后唤上一声,哪怕只是轻轻咳嗽一声,也许我都不会迈过去。
我的确没有迈得过去,因为成浩司的动作比我还快。他气愤地一拍桌子,拔身而起,怒
冲冲地从我身边撞过去,几乎要把我在门槛上撞上一跤。
可他立刻又停下了脚步,要越过门槛的一条腿也顿在半空中,许久许久,那状态令人啼
笑皆非。
因为眼镜蛇就守在门口,怕死的人都不敢迈过去。
成浩司惊愕极了,相比他来,我显得很得意,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
“是你把他带来的?”成浩司问。
我扬眉:“难道不应该?”
成浩司很无奈,摇摇头,又点点头,象个垮掉的螺丝钉一样从门框上松下来,倒退数步
,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镜蛇望着他,调皮地轻笑,脸上那万年不变的阴云,逐渐舒展开来,变成一朵美丽的
浮云。
在此之前,我无数次想象过他们两个见面后的情景,我以为只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纵然火山从脚底喷发都可以躲得过去。
他们两个都非常安静,甚至是死寂,但是这出默剧,却随着时间的流走,沉淀到令人心
弦为之发颤,让人很想感动一番。
眼镜蛇伸出手去拉成浩司。
从来都没有人逃出他的手掌心,我和成浩司都一样。
在眼镜蛇的外套里发现他和成浩司的合影以后,我就知道我逃不掉,我当即放弃了逃跑
的计划,折回酒店去找眼镜蛇,我指着那张照片问他,你是成浩司的什么人?
眼镜蛇反问我:“那你呢?”
其实我们都知道答案的。
眼镜蛇不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或者他懒得对我讲,我们从香港坐飞机到印尼的途中
,他明明可以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把他和成浩司的相见、相识、相会、甚至相恋
,可是他只字不提,他只是说:“浩司会告诉你的。”
我愤怒:“成浩司从来都不说实话。”
眼镜蛇耸耸肩,他大概习以为常。
“你为什么要喜欢他?”我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简直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步。
眼镜蛇很想笑的表情:“你问为什么?”
我真是不明白,我问出为什么的时候,他们为什么都会感到可笑,这有什么好笑的?世
事伦常,因果定理,总要有个是非,有个来龙去脉,这样我们才不会活得一团糟。
我为什么要喜欢成浩司?
因为他高大威猛?因为他英俊挺拔?因为他才智过人?
他什么都没有。
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大脑高速运转,眼珠也滴溜乱转,眼镜蛇一直在看我,他忍俊不
禁。
我有一种深深的耻辱感,我讨厌他,非常讨厌他。
我被捉弄得很惨,象个驼螺上的小丑,人家随便抽上一下,我就傻乎乎转起来,晕头倒
向,口吐白沫。
附在二十三章:张望完结的那一天哪……
因为私人原因,回眸百笑最近的连载不如以前,曾经允诺过要一天一章,那不是胡说八
道,当时是真的可以一天一章的,只是没想到我原本写过的部分,甚至包括结局,几次
被我推翻,我一次又一次地修改后半部分,现在积攒下来,我一算,好家伙,我废弃掉
的部分比我这整篇文都要多。心疼呀,从心疼到肉里,可是没办法,我不能够把自己都
看不过去的部分贴出来糊弄人,否则难受的是我自己。
其实我心知肚明,回眸百笑是部蛮小白的文,主角的个性都很阿达。写的时候只是想写
一部轻松的、带点诙谐的,读了以后让人舒服、让人放松的文,可是写的过程中,暴露
了太多问题。首先是偶那乱七八糟的叙事方式,有位大人给个评价,说是“灵魂出窍”
,这真是入木三分。我有这个毛病,尤其在第一人称的时候,常常不知所云,看得人云
里雾里,我很感谢那些一直到现在都在支持偶的大人,不要唾弃偶,给偶一点时间吧。
这不是篇后记,可是我想等我写完文的时候,应该不会再写后记了,所以就在这里补上
吧,我很罗嗦。
柯炅这家伙,偶很中意他的个性,虽然他很自私讨厌别扭,喜欢胡思乱想,更加是语无
伦次,貌似白痴,偏偏还爱自作小聪明,屡屡是自作自受。实在算不上一个可爱的小受
,可是相比下来,成浩司--更加欠扁,在连载的过程中,我已经N次听到大家呼唤要
虐死这个混蛋,望天……偶也一直在虐他,难道米人看得出来?
回眸当初,才发现自己塑造了两个多么不可爱的人物,时至今日没有人喜欢他们俩,我
想结局就算全灭也没人会感到惋惜的。我不想在这轻松的气氛下讨论什么严肃的问题,
可是柯炅和成浩司,我认为是有代表性的一对。汗,他们都很自私,讨人厌,没有一丁
点的奉献精神,不愿意为感情付出分毫,象两个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大傻瓜,只盼着对方
能够改变,让自己予取予求。
他们俩如果运气好的话,碰上一个痴情种子,爱吾至深,愿意付出全部,等上十年、再
十年再十年,那就没有问题,只要对方愿意锲而不舍,他们自然坐享其成。可偏偏这倒
霉催的两个人,被命运,被缘份拴得死死的,怎么牵拽也分不开,弄得他们俩都有点郁
闷郁闷的。
所以,不要埋怨小成,这篇文是以炅儿的第一人称叙述,难免带上他的主观,而他的主
观向来是不分是非青红皂白的,他只觉得成浩司弃他而去,没有良心,可他从不曾反思
过,自己真正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呢?
十年的等待?套用我看过的一段广告词:等待不如买卖。
24。
眼镜蛇把成浩司扶起来,扶他在椅子上坐好,帮他抚平衣角的褶皱,我看到成浩司的额角冷汗涔涔。
他在害怕什么?心虚什么?眼镜蛇的毒牙?
他明明那么温柔,简直要淌出水来,可成浩司很害怕,虽然我知道他一向是个没骨气的男人,可恐惧到这种程度,前所未见。我还以为纵然我们俩被眼镜蛇当场捉奸在床,他也不过潇洒地捋一下头发,毫无所谓,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会来的?”成浩司开口问。
“我到香港办点事情。”眼镜蛇淡淡地说:“碰到炅儿。”
我听他们突然提到我的名字,正要往外走,突然转过身来,找到很好的理由留下来,跑回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听。
“你怎么会认识他?”成浩司看看他,又看看我,表情怪异。
“这是缘份。”眼镜蛇道。
这是天诛,我心道,你的报应来了。
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只露一个额头两只眼睛,我叫一声:“什么人。”
爷爷一个下人露出头来,怯怯地问:“老爷说晚饭好了,请三位先生随我来。”
我愣了下,这才想起来,我爷爷去洗澡,未免去了太长时间。
成浩司听到这句话,却如临大赦,蹭得一下站起来,说:“好!好!现在就去!”
他象一阵风般刮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向外跑,我躲都躲不掉,正是莫名其妙,成浩司极小声的、极快速地在我耳边念道:“你一定要答应一件事情!”
我奋力一甩手:“如果是结婚那就……”
成浩司不肯放手:“不是!从现在起你要和我寸步不离!”
“凭什么?”
“就凭我是成浩司!”
“你以为自己是谁?”
成浩司摇头:“我谁都不是!我只是成浩司!可是炅儿,为什么这个名字你整整十年都没有忘记?”
我白他一眼:“20年前死在我家门前那条狗我也没忘记!”
成浩司简直要被我噎死,他不怒反笑:“我是一条死狗?”
我没讲话,因为眼镜蛇从我们身边经过,脸上一直挂着笑,我以为他会霸道地把成浩司拉走,可他没有,他当我们两个都透明人一样,反倒去同爷爷的手下说话,越走越远。
一时间我简直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问成浩司:“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成浩司这次倒是干脆利落:“我去美国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我哦了一下,预期中的答案。
成浩司一派坦然:“达帝是我篮球队的队友,我们集中起来训练,休息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胡闹,然后……”
我无奈地摆摆手,道:“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理解……理解……”
“你不理解!”成浩司压低声音吼一句:“这件事情非常古怪!”
“是古怪,他那么好,怎么会看上你。”
“达帝……是个很好的伙伴!”
我“切”他:“是个很好的床伴吧!”
成浩司面露苦色:“炅儿,我们真的只有那么一次!”
我呸他一口。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能相信!”
“你一向是顺藤摸瓜,有秆就爬,只有下半身没有上半身……你瞪我干什么?”
成浩司没好气:“你还真是了解我!”
“哼,这只是经验!经验!”
成浩司无奈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叹口气道:“托你的福!我的计划现在全盘崩溃了!”
“你的计划?你的计划就是一直装残废然后瞒天过海?”
“可笑吧!你就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啦!”
我捂住肚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有!有!有!”成浩司语气激烈:“我宁愿抛弃美国那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要离开!我宁可对宁雨晨这个女人唯命是从也要离开!我宁可……”
“你宁可重新回来找我!”我接下他的话。
成浩司一愣:“找你?我真的从未想过!”
“你……”
“真的!如果我真的想到,那我为什么还要和宁雨晨结婚呢?你也一样嘛!”
我的笑开始抽筋:“成浩司,你……你怎么不去死!”
我开始低头在地上找来找去,看哪块砖头比较硬,可以用来砸碎这个混蛋的头。
成浩司一看苗头不对,赶紧上来箍住我的手双臂,说:“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只是太诚实了一点!”
“你诚实得太不是时候!”我大力把脑袋向他下巴上面撞去,成浩司一声惨叫,松了开手。
我飞身跑掉,回头的时候,看他趴在地上找来找去,估计是丢了门牙。
我跑得气喘吁吁,到地方的时候,河上已是灯火通明。
爷爷按照老家清德镇的构造,在后院造了一条人工河,我小时候经常在上面玩溜滑梯的那座古桥,小了一半,就横跨在河上面,就连鞋子踩在上面的清脆响声都是一般一样。
爷爷很怀旧,或者说他这个岁数的人都很怀旧,他最喜欢在河中泛一只小舟,悠悠荡荡,他那双混浊的眼睛,却透过这清澈的河水,回溯到那些明明朗朗的岁月当中去。
那时候他的眼睛是亮的,就象我现在这样,可生活却是糊糊涂涂,简直一团糟。
水面很平静,水中有一弯新月,看似皎洁,实则坑坑洼洼。
爷爷从船中露出头来,冲我招手:“炅儿,下来吧,我准备了一个下午,听说你两个朋友都来了?”
我咦了一声,问:“他们都没来吗?”
桥的另一面只有一片竹林,到了晚上,因为没有灯光显得有点恐怖,眼镜蛇却从那边走过来,他根本没有脚步声,似乎真的有鳞片可以划行。
“你家真的很别致。”眼镜蛇道。
“谢谢。”我一直瞪着他,“你怎么会从那边过来?”
“没什么,只是迷路了。”
我不相信:“你想在我家埋炸弹?”
眼镜蛇呵呵直笑:“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
“你难道不是黑手党头子?”我一脸警惕。
“你难道没看出来,成浩司才是,我……只是他的副手。”
25。
我抬头望天,那是一个真正的月亮,又大又圆,朗朗乾坤,让邪恶和谎言无所遁形。
“你再说一遍。”我道。
“我说,浩司是我们的老板,我们都希望他能够回去美国。”
我脑中嗡嗡直响,有一种清脆的响声穿过噪音传过来,那是鞋子踩在桥上的声音。
成浩司跑过来,用手捂着嘴,咕咕哝哝说了句话。
我冲过去,一把扯下他的手,他满嘴都是血,样子狼狈,我指着他对眼镜蛇尖叫:“你说这个成浩司?”
眼镜蛇极之镇定地点点头。
我哈哈笑起来,嘲笑眼镜蛇:“你认错人啦!就他这个怂样,怎么可能!你看他块头挺大,其实大草包一个!”
“我怎么可能认错,他是小昊的亲生父亲。”眼镜蛇说。
天啊,他还是这么镇定,我可撑不住了,简直要从桥上翻身掉进河里。
眼镜蛇略有吃惊:“你还没有告诉他?”
成浩司摇摇头,冲他奋力摆手,让眼镜蛇先离开,后者轻描淡写地一笑,留下一句话:“你最好快一点,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成浩司从地上硬把我拖起来,念叨着:“我刚没来及对你讲……”
“我不要听了!”我叫道,推开他往桥的另一面跑,“拜托你放过我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要知道!不要知道!”我一头钻进黑洞洞的竹林里面,任凭成浩司死拉硬扯,就是不肯出来,他很无奈地在外面叹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个儿子。”
“该……不……会……是……你……和……达……帝……生……的……吧……”我在竹林里面幽幽出口。
“怎么可能!我们俩都是男人!”
“那你和别的女人……”
“我……”
我看他吞吞吐吐,心里已经猜到八成,我撇着嘴,声音尖利:“成浩司,你好风流不羁呀!”
“我是被强迫的!”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要来抢!”
“我的确不是……所以我才不明白,为什么达帝……”
“他强迫你!哼!他能生出孩子来!”
“达帝并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是……他的姐姐。”
“我对你的艳史没有兴趣!”
我从竹林里走出来,气冲冲往反方向走去,却被成浩司紧抓着胳膊,他的力气之大几乎要把骨头从肉缝中掐出来。
“你必须有兴趣!”成浩司背着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被他态度明显的凶恶慑住。认识他那么久,从来都象一只裹着硬壳的软体动物,看似强势实际内心怯懦,我从没有见他坚持过什么,执着过什么,追求过什么。
夜风微凉,徐徐地、极有韵律地吹过来。
啊,清风,明月,小桥,流水,人家……
这本是多么美妙的意境呀!
可我躺在一个男人怀里,耳边听到的却不是喃喃情话。
成浩司拉过我,揽在怀里,象在安慰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抚着我的头发,将发梢在指间轻轻缠起。
达帝有一个姐姐,成浩司从来没真正见过她,当他和达帝在球场上热力飞扬时,那个羞赧的女子总是在远处悄悄地张望着,成浩司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天生要比别人享有更多关注的目光,他早已习以为常。我能够理解这种心情,曾经我也是那么遥远地看着他,以为那真的是一只金澄澄的苹果,直到我有机会爬上树,摘下来。
发现,苹果不过是苹果。
这个女孩叫达萝,跟运动员的弟弟恰恰相反,上帝吝于将健康和阳光赐予她,她从出生,就对光线非常敏感,她不能在太阳光曝晒下停留三分钟,否则就会休克,她的房间终年挂着黑色的窗帘,那些窗帘在晚上的时候会随着夜风飘拂,就象死神的舞蹈。
达萝需要阳光,可是她不能接触阳光,她本就脆弱的生命,在一日日的黑暗中被吞噬,谁都知道她活不了多久。
达萝离世的前两年,成浩司去了美国,认识了达帝,成为好朋友,成浩司经常去找达帝玩,他没有机会碰到达萝,更不知道这个象水晶般脆弱的女孩,暗地里为他流下多少晶莹的泪水。
知晓这一切的只有达帝,他不能忍受姐姐在伤心欲绝中离开人世,达帝很狡猾、很聪明、也很不择手段,他知道成浩司根本不可能喜欢姐姐,他也知道,成浩司对他很有好感。他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勾引成浩司,当这个笨蛋以为自己即将得手之际,却已经身陷牢笼。
成浩司被软禁了起来,足足半年时间,达帝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说,你必须爱上我姐姐,你必须让她体会到做女人的幸福!
成浩司说,我不爱她!
达帝冷笑,你有权利说不?
好吧好吧,我和她在一起,我哄她开心逗她笑,可是你不能逼我爱上她!
我姐姐很敏感,她看得出你的真心假意。
可我……我不懂什么叫爱!
那你就学!看小说电影,读诗歌文学!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你要表达出爱,你要让我姐姐感受到!
这可真是给成浩司出了个大难题,他生来没有罗密欧的多情,哈姆雷特的忧郁,莎士比亚的才华,他脑中缺少一根弦,一根叫做“情感”的弦,可达帝心狠手辣,死活也要把这根弦抽出来拔弄一番。
成浩司这时候才知道,肉体的疼痛远远不及心灵上的苦难,他又孤独又痛苦,象流落荒岛的鲁宾逊,在孤岛上苟延残喘,一日日老去。
他在悲惨世界中挣脱出来,抛弃傲慢与偏见,选择了理性与情感,经过喧哗与骚动,奔向远大前程,试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纵然地球毁灭,太阳照常升起,此后的一切象场蝴蝶梦,他日日象在飘着生活,最终导致悲剧的诞生,他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忏悔录。
咳咳,口干舌燥。
成浩司和达萝,后来有一个孩子,达萝在孩子出生后第二天死去,她的体质,根本不适合生产的,可是她为了给自己人生划上一个美满的句号,为了延续自己的存在,也为她和成浩司之间这段虚假的、哀伤的故事。
没人可以遗忘掉她。
达帝就肯定不会,而且他也不允许成浩司遗忘。
成浩司承认,在达萝入棺的那一瞬间,他脸上是悲伤的,可心中,却真有种解脱、甚至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他甚至转身就要走。
可达帝拦住他。
达帝手中抱着初生的婴儿,目光温润,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调哀求他留下来,他的温柔与死去的达萝酷似,成浩司油然而生恐怖感,以为他被达萝附了身。
还好达帝很快恢复正常,凶狠、干练。
成浩司不解,达萝明明已经死了,你留我还有什么用?
我姐姐没有死,她还活着,起码你要认为她还活着!
她死了!
她若真的死了,你最好随她而去!
成浩司知道达帝说到做到,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对达萝的了解,甚至不如对达帝的,他们曾经彻夜长谈,成浩司从没遇到过任何象达帝那么知心的朋友,假如……有时候他甚至想,假如你是我的朋友,该有多好。
达帝却不屑于有个成浩司这样的朋友,他独来独往习惯,突然多了成浩司这累赘在身边,他也不待见,可无奈,如今他就象个妈妈,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同时还要看管孩子他爹三五不时地想逃脱责任。
成浩司已经逃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达帝揪回去,达帝不愧是个领袖级的人才,他的眼睛象全球定位卫星一样,成浩司即使躲到阿富汗的山区去,最后还得被灰头土脸地抓回去。
达帝骂他,你也是当爹的人,就不能象个男人堂堂正正,给你儿子做个榜样?
成浩司看着还在吃奶的孩子,内疚油然而生,可三分钟不到,他又坐立难安。
在达萝身边那种黑暗寂静到极点的生活,已经令他几乎要发疯,可达帝身边轰轰烈烈的生活,更加令人神经崩溃。
成浩司如果去好莱坞,凭他的面皮,也许可以扮演个硬汉甚至黑手党头目的角色,可他只是个普通人。前一刻还在厨房烤面包,下一时眼前就尸横遍野!身边永远跟随着十几个保镖,随时都有人用狙击枪瞄准着脑袋……这种生活,想来刺激,亲身经历,却让人日日不寒而栗。
成浩司知道,达帝并非只是因为死去的达萝而留下他。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眼镜蛇柔软的腰肢搂在怀中,可他放弃了。
26。
“我也尝试过和达帝在一起的,他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可是……可是他不适合我……和他在一起我紧张到手心发汗!”成浩司捏着我的手,目光炯然:“我甚至不敢这么握着他的手!虽然他对我很好,很温柔……从没人对我那么好过!炅儿你对我总是又掐又打又骂,从来没一句好听的话,我从来没有被爱的感觉……可却一直很舒服,很自然……好象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就象手呀脚呀头发呀,是生下来老天就给我的!拔也拔不下来扯也扯不掉……”
“喂……”
我重重擂他一拳,另一只手也被他抓进手心,成浩司的目光有些狂乱,他说:“我也讲不清楚,总之那种感觉就是……”
“我明白。”我笑了,这次是真的,不是错觉,不是幻觉,不是强颜,我是真的开心,甚至有点得意忘形。
以成浩司的水平,我还能期待他说出什么肉麻的话,一句我爱你,他可以让人等到胡子都白掉,什么甜言蜜语到他嘴里,就象泡过卤水一样变了味儿。
也许我是很没出息,人家刚刚两三句温言软语,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一鞭子下来,又变成个团团转的驼螺。
转得乐颠颠。
“喂!”成浩司拍拍我的脸:“你在想什么?我在说正事,你偶尔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我诡异地笑笑,向他怀里靠靠:“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爷爷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一下子从成浩司怀里窜起来,躲得远远的,若无其事对爷爷笑说:“没什么……爷爷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哪?”
爷爷站在桥上,掐着腰没好气对我道:“我都划船在这里转了一圈了,你们还没聊完?居然还躲到这里来了!就算十年没见,要说的话也太多了吧……”
“没!没!说完了!”我心虚不已,冲爷爷连连点头:“我们只是看今晚的月亮很美……”
“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赏月,酸不酸啊?”爷爷喝道。
我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拍拍尘土,冲成浩司使眼色。
他笑笑,用轻的只有我听的到的声音说:“炅儿,其实我们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眼镜蛇已经坐在爷爷的小船上面等待着我们,他还是那样,和我每次见他的时候都一样,冷峻、目光阴沉,嘴角总是带着讥诮的男人,当他盯住你的时候,目光中的磁场对你仿佛有种召唤的作用,任何人都无法动弹,无法不去凝视他。
我的自信一面对他,简直全盘崩溃。
眼镜蛇淡淡地问:“事情解决了吗?”
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甚至没资格成为那一粒沙子。
他很不屑于我,这让人生气,气得连饭粒都咽不下去,我只能把怒火向成浩司撒去,他一直在静悄悄地看着我,嘴角含笑,一言不发,就好象脑子忘在外面。
老天,他究竟在开心什么?
其实有个人比我还疑惑,我爷爷在饭桌底下不停用腿踢我,冲我挤眉弄眼,我想他打死也想象不到我们三个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四两竹叶青,我细细地品,醉意在我们的眉梢眼角蔓延,小船开始摇摇晃晃,我不支地倒在船舱里。
梦到自己变成一尾小鱼儿,有一双怜惜的手,轻轻地托着我的身体,他是温柔的,可我是条鱼,离了水就会死。
我拼命扑腾,想从他掌中跳出,跳进水中央。
他几乎把握不住,用另一只手把我捂得严严实实,我在他掌心踢来踹去,企图挣脱,他揪着我的尾巴,只用两根手指捏着。
我的尾骨剧痛无比,象有人在抽我的骨髓,用一根尖锐的针。
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向后望去,一张充满欲望的脸孔近在咫尺,我伸手推他,成浩司喉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混蛋。”我声音干涩,“这都什么时候你还……”
我把手伸向后面,他的性器与我的后穴紧密相连,急促地抽插着,我想将他推开,可成浩司一把握住我的手,放置在他大腿根部厮磨起来。
我的前端欲望也鼓涨起来,被我们两人的体重压在床面上,与丝绸柔软交织,我用后肘顶开成浩司,撑起自己,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他的皮肤泛着金属那样诱人的色泽。
我跪在床上,双膝无力,下身的欲望因激动而颤抖不停。
我把双臂架在成浩司肩膀上,探出小舌去舔弄成浩司的薄唇,在上面勾勒出个人风格的图案,他的胡子已经多天没刮,性感地刺弄着我的脸颊,我感觉自己象要流出血来。
“炅儿?”成浩司的声音略有惊讶,他甚至想用手拂上我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我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种癫狂的感觉,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理智,我怀疑我根本发着疯。
我就象一条鱼,只有腮,那大脑,体积还不如蚌中的珍珠。
我把成浩司推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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