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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之名(父子)----hyuki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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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以谑怂昴悄暾浇犹鍿teve成为帮会的当家,而桀则在这个年纪离开我们只身回到13号街开始单独面对那里的一切。
我不能说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却是必然。而且,Steve和我都很清楚如果想让桀能够真正地独当一面,他就必须尽早离开我们,并且在一个并不是很安稳的地方自己闯荡。
13号街是个最好的地点,它有着城里所有已经确定了属主的地盘所没有的一切——Jang氏帮会残余会众的抵触和Martin与镇长的虎视眈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对桀最好的历练。
所以即使心里依旧有些顾虑,我还是同意让桀去了;因为就像Steve说的,这件事情丝毫耽误不得。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打点桀到13号街的起居,由于不能被人发现他与Simen家有所联系,所以安排起来稍微有些费劲。
Steve却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桀离开之后的第四天才打电话来约我去他那里喝茶,顺便询问事情的进展。
我大概跟他聊了几句,刚刚说到正题就突然听见一声极其细微的枪响,反射性地偏开头却仍旧被子弹打中了左肩;灼热的疼痛瞬间在肩头蔓延,伴随着火药和皮肉被高温烧焦的气味,填充了所有的意识。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就着子弹的冲力倒向墙边;同时迅速朝着子弹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在倒地的瞬间捕捉到院外大约200米远的一棵榕树上一闪而过的身影——是个女人,太远了说不准年纪,但是一头金红的头发很显眼。
我总觉得好象在那里见过那头发的颜色——火红的颜色,偏偏镀上一层纯金的色泽。印象中…我似乎跟某个女人说过,说过她这样的发色很特别,很讨人喜欢,但是那一刻我却始终没有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
我在墙边待了大约十分钟,在确定那个袭击我的女人已经不再把枪口对着我的时候才爬到桌边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已经很久不用保镖了,门房太远,负责打扫的女工又不在,所以我得自己止血,免得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流光了一半的血。
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小时——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时钟刚刚敲过十四下。可是再接着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觉得眼前昏暗暗一片,脑子里像被灌进不少糨糊,耳边是无边无际的嘈杂。
**********
我好象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多人——父亲、Martin、Steve、John、Shakira还有桀。
父亲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头顶腾起一阵阵的烟圈,Steve在大声争辩着什么,不远处半掩的门口是幼时的我小心探出的半个脑袋。
我记不太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John、Shakira和桀是怎么闯进那画面的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片混乱。
我觉得头很痛,肩膀上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压着,很重,动一动还很痛。我很想摆脱那种痛苦,忍不住用力挣扎了一下,眼前突然就有光线闯了进来,很亮,有些刺眼。
“见鬼!”我低咒一声,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适应眼前的光线。周围的景象跟着我的动作晃动了一阵,接着定了下来,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
“Tommy,觉得怎么样?”Steve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就在身边不远。我侧过头,看见他坐在离我床边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穿着他那身纯黑的长袍,眼里泛着那种难得一见的深黑色的专注。
“应该还不用你来主持葬礼。”舒了一口气,我把全身的重量扔回床里——这床挺硬,医院的床就是睡得不舒服,最多再躺两个钟头我一定要去办出院手续。
“那我这一身岂不是白穿了?”听见我这么说,他轻轻挑了挑唇角,口气听来有些失望,眸子跟着闪了闪,恢复了平日高贵而轻佻的颜色。
“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枪可以借你。”我哼了一声,有些费劲地往上挪了挪。Steve顺手替我将枕头塞在身后,让我可以靠着枕头坐起身。
“谢谢,不过我的手现在可只能拿得动水果刀。”他的笑容又大了些,从不知道什么人送来的果篮里挑了个苹果出来动手削皮。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飞快地记起昏迷之前的一切——枪、女人、金红色的头发——都是些联系不上的线头。
Steve努力保持着苹果皮的完整性,中途抬眼看了我一次,快削完的时候才再度开口,问:“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Martin。”我看着从他手里一截一截往下延伸的苹果皮,回答得毫不迟疑。
“真聪明。”他成功的让苹果皮保持以一根的姿态落进垃圾桶里,转手把苹果递给我,“你中的可是2000美元一颗的纯金珐琅弹头,你想不是他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Shit!难怪我疼得这么厉害。”我骂了一句,试着活动一下被三角带固定住的左肩,徒劳无功的结果告诉我Steve说得没错。
“那东西打穿了你的锁骨,医生几乎挖空了骨髓才把它完全清除——要全部好起来最少也得三个月吧,三个月后能不能自由活动还得看你自己。”
我看看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含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么这次他一定得好好赔偿我。”
**********
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吃完苹果就让Steve叫人给我办了出院手续。Steve跟着我回家——他难得有机会可以这样正大光明地住下来而不用担心被人怀疑他是否与帮会有着什么这样或那样的关系。
但是我却没有急着去找Martin,因为这次的中枪事件已经提高了警察对我和帮会的注意力——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Martin的晦气,免得他乘机摆我的道。更何况以Martin的老奸巨滑,不可能仅凭一两颗子弹就承认是他找我的麻烦,把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下刀子。所以,我必须有了十足的证据才好光明正大地去跟他交涉,毕竟我和他现在还处在和平共处的阶段,以目前的情况谁也扛不起主动挑起战端的责任。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依照Steve的吩咐乖乖待在家里养伤;帮会的事情暂时全部交给他打理,自己只负责一件事,就是安排手下去查那个有着一头金红色头发的女人。
然而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金红色头发的女人好像从来就不曾在城里出现过似的,我完全查不到她的一点消息。更糟糕的是,我的伤势比我想象中要严重,过了两个月我依旧不能自由活动,左臂只能前后摆动45°左右,情况比当年Steve的手还要糟。不过好在我伤的是左手,并不妨碍我拿枪,否则在众多的问题之外,我就还得面对来自帮会内部的压力。
雨季就在这个时候降临了,城里整日整夜的下雨,到处都是一副“烟雨朦胧”的景象。Steve在某天突然泛起了“诗意”,领了一帮唱诗班的孩子去自己的花园里体会“风雨替花愁”的意境。家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拖着条不能随意活动的胳膊窝在有些阴冷的书房里,显得有些凄凉。
酒吧街的堂主Moon在这个时候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有了金红色头发女人的消息,我当即换上衣服去了老啤酒街——Martin在那儿新开了间意大利咖啡吧,Moon告诉我他就是在那儿发现了那个女人的踪迹。
我不能开车,所以打电话叫来了原先的保镖Chou。他负责原先9号街上改赃车的车库,那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拥有正牌营业执照的汽车修理厂。
Chou在大约20分钟之后到达,带了两个人,大概是怕我这样直接跑去Martin的地盘会有危险。我们又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在路上,到达老啤酒街的时候刚好是下午3点。
“Thomas。”看到我下车,Moon从路边的一间啤酒坊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个德国产的老式啤酒杯,不注意看还以为他是个大白天到处混酒喝的酒鬼。
“人呢?”我往四下看看,朝着蹲在街对面看报纸的Moon的手下轻轻点了点头。
“在Martin的咖啡吧里,就在吧台边,戴着顶鸭舌帽,穿黑色皮夹克,一副男人装扮。”
我了解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Chou替我点上,接着跟着我过街去Martin的咖啡吧,临走前吩咐另外两个人隔五分钟跟着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留守。
Martin的咖啡吧不愧是意大利式的风格,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意式咖啡浓重却甘苦的香味——英国人还是很欣赏这种味道的,所以店里的客人上了有六七成。
我让Chou走在前面,以免那女人认出我来打草惊蛇,可是我们进去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看见Moon所说的那个男装打扮的女人,吧台前只有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人正在往咖啡壶里挤柠檬汁,看上去有些古怪。
“可能去了后场。”我低声对Chou说着,突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角落晃了一下,定睛一看正是Martin。
“啊,Thomas!什么风把你吹来了?”Martin也在同一时刻看见了我,眼神闪了闪,脸上却很快挂上了微笑。
我顿了一下,也笑了笑:“一直待在家里养伤,你开店也没来道贺。刚刚到这附近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也尝尝地道的意大利咖啡。”
“那就该由我来请客了。”他大笑着站起来,把我让到他的座位前。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通往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戴鸭舌帽穿黑色皮夹克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看见我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转身想要逃跑,却还是慢了一拍——Chou先她一步窜了过去,一只手扯住她的左臂,另一只手顺势摘掉了她头上的鸭舌帽。
金红色的头发在瞬间铺散下来,绚烂的色彩蓦地点亮了我记忆中的一个名字,微一愣神的工夫,Chou已经将她扭到我们面前,Martin貌似不解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笑笑,扬了扬眉梢看看四周,“不过我们最好换个地方。”
Martin看看我,良久起身领着我们朝后场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忘对着周围的客人微笑,告诉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
Martin带着我们来到后场的一间休息室,他的大块头保镖紧紧跟着,不时用警惕的眼神看向我们。
Chou也紧盯着他,当然手上也没有放松——金红色头发的女人虽然一直在挣扎,却始终没有逃离他的掌握。
“现在可以说了吗,Thomas,你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Martin把两只手插在腰上,微微耸动的眉心藏着随时可能发作的怒火。
我并不吃他这一套,却也没有必要跟他这么耗着,所以直截了当地问他认不认得这个头发颜色很像Shakira的女人。
“她是我的养女,最近刚从伦敦回来。”Martin顿了一下才回答,原本插在腰间的双手撩开西装的衣摆插进了裤子口袋里,“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动作引起了Chou的注意,他推着那女人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我和Martin中间。他的两个手下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神色看起来微微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刚刚在前厅没有找到我们。
我收敛起笑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用保鲜袋装着的、医生从我锁骨里挖出来的珐琅弹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既然你认得她,那我就不得不怀疑是你授意她来暗杀我的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Martin看着我,却没有去看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珐琅弹头。”我把保鲜袋送到他眼前,“城里所有的军火买卖都在你手上,这么昂贵的子弹…我想问除了在你这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弄到。”
“伦敦、伯明翰…哪儿都有。”Martin微微扭动一下脖子,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握着块老式的怀表在手中把玩。
“那么枪呢?”我抿了抿嘴,Chou立刻伸手在女人怀里掏出一柄银色枪柄的手枪,“沙漠之鹰,射程超过200码,这颗子弹应该就是从这支枪里打出来的吧,而这支枪…我想应该是你最近一批货里的一支。”
Martin没再说话,接过枪和弹头仔细查看了一阵,眼神随之渐渐深邃起来。良久之后抬头看向他的养女。
“Sara?”
“是我没错。”金红色头发的女人微微昂首,我这才发现她其实还不能被称作女人——那样的年纪,应该是如花的少女。
“我只是想帮您——这家伙是您唯一的对头了,不是吗?”名叫Sara的少女有一口浓重的苏格兰口音。
Martin闻言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似的用意大利语骂了一句脏话,接着突然伸手一把扯住Sara的头发,将她踢倒在地上,转而对我说:“虽然不是我授意的,但是只要是我的人干的我一定负责——你想怎么了结?”
“我想听你的意见。”我看看跌在地上的Sara,重新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她似乎被踢得不轻,一时半会儿可能还起不来。
Martin看看我,又看看已经仍旧伏在地上的Sara,接着招来那个大块头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那大块头立刻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不到五分钟又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支针管——就是吸毒的人们常用的那种,里面灌了大约有四个刻度的液体。
Martin看着他进来,半眯着眼睛朝着Sara的方向偏了偏头。大块头了解地点头,走过去单膝跪在她身边用一只膝盖压住她让他不能动弹,接着抓住她的右手把针管中的液体从她的静脉注射进去。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Martin,心里明白刚刚那针管里的液体多半是过量的可卡因。
Martin迎上我的视线,嘴角在腮边抿出一道皱纹:“一条命换你一只手,这个交代你还满意吗?”
我无话可说,心中却很懊恼——我原本只是想借此从Martin手上讨要老啤酒街,并没有想要这个女孩命的意思。但是Martin却先一步要了那女孩的命,这样既和我扯平了,又多了一柄可以随时找我麻烦的软刀子。
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保持着原有的礼貌跟Martin打了招呼,率先朝门口走去。临走的时候看见那个大块头把Sara的尸体扛出了右边一个小门,金红色的头发毫无生气地低垂着,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并不同情那个女孩,毕竟是她伤了我,令我的左手几乎完全残废。但是看到那头绚烂的金红色,我却又难免觉得有些惋惜,心头甚至浮出一种想法:如果当时她落在我手里,下场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长舒一口气,我从咖啡吧推门出来,抬眼望见守在门口的Moon,微微抬了抬唇角。
他看见我出来,也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得知我跟Martin交涉的情况后,把烟头丢在地上重重地踩熄。
“那个老狐狸。”他低咒一句,看着脚下的烟头,良久,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原来怎么做现在就还怎么做。”我吸了一口烟,眼睛游移在四周,蓦然看见对面街上一个戴宽檐的鸭舌帽、穿与帽子相同材质的西装马甲的身影,正与几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走在一起,搭着肩,看样子关系处得不错。
“Martin这回算是挑衅,他清楚,我们也很清楚。但是他把台面上的事做漂亮了,我们也就没有理由太跟他们过不去。只是做事的时候更加小心点就是了,记得千万别让他们找到什么把柄,或是钻了什么空子。”
“好,那我们先走了——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久了怕会引起警察的注意。”Moon了解地点头,又跟Chou寒暄了两句便带着手下先行离开。
我冲他们摆摆手,与Chou和其他两个手下一起坐上车,不经意间再度看向对面那条街上那群相谈甚欢的年轻人——戴着鸭舌帽的那个正半开玩笑地甩开另一个的手,只是帽檐压得太低,让我难以看清他脸上真正的神色。
“13号街的事情…基本上应该摆平了吧…”我低声念叨着,将烟头扔出窗外,一转眼刚好看见先前在咖啡吧里把柠檬汁往咖啡里挤的年轻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沿着墙角边的阴影迅速地拐进一条巷子,半分钟后又从巷子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冲着那群人挥挥手,叫了声“Jack”。
Chapter 9
'Jack'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Shakira总爱叫我“幸运的小子”,她说这是她在教堂祈祷的时候突然想到的“爱称”,希望我能如她所愿地总有好运常伴。
我一直不知道她的祈祷是否有效,也不很清楚所谓的“好运”究竟指的是什么;直到那天我从父亲的酒吧里灰头土脸地出来,却又在半路碰上Leo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运气可能真的不错。
Leo是13号街上年轻一辈的小头目,很多人都认为他会在不久之后接替老Jim和Lee的工作,因为他在很多方面的能力都胜过13号街现有的其他年轻人。
“我缺的只是冷静。”Leo叼着烟笑着对我说,娃娃脸上有一种孩子气的朝气,“但是你有,Jack,你比我冷静。所以我愿意跟着你,或者说……我愿意跟你合作,从Martin那个老混蛋手里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Leo对我的评价有点言过其实,因为如果我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冷静,也就不会在酒吧里因为一时冲动而着了Lee那帮老狐狸的道,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但是我对他所说的合作却有着相当的兴趣,因为他在13号街的地位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一笔相当意外的财富。
Leo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带我融入他的圈子——酒吧的巡场、赌场的小弟、街上四处夜游的混混以及小旅馆皮条客都是我要结交的伙伴。当然,我们也必须结交一些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儿——比如镇长大人的公子爷Joy。
Joy是镇上有名的花花公子,更是赚取小费一族眼中最大的凯子。他嗜酒好赌,对女人更有一种几乎变态的嗜好。
我其实相当讨厌这样的家伙,因为我在心理上有点洁癖;但即使这样我也必须要跟这家伙交往下去,因为我需要他的关系,需要他把我引见给他的父亲。
来13号街之前东就曾经告诉过我镇长对于这次13号街的归属有兴趣掺上一脚,而我如果要从Martin手中稳夺13号街,借助于镇长则是一条成功率相当高的捷径。搭上Joy则是我走上这条捷径的必经之路,因为谁都知道我们的镇长大人三代单传,而且快到四十岁才有了Joy这个儿子。
第一次见到Joy还是在父亲从前的酒吧——他带了两个金发妞在场子里豪赌,并且开了三瓶82年的红酒请在座所有的美女。
我走进酒吧的时候正有一帮赌客不怀好意地朝Joy坐的地方走过去,很显然是看不顺眼这个完全不把其他男人看在眼里的家伙。但是谁都不会知道,这其实不过是Leo和我布的一个局而已。
像所有类似的突发事件一样,朝着Joy走过去的男人在酒吧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他们扯开了围在Joy身边被钞票塞满了内衣的女人,拳头在瞬间招呼上Joy满是红光的脸。
我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就出手,因为像Joy这种人,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会明白“救命恩人”对他的重要性,所以我一直在吧台边的角落里看着,直到他被那几个男人拎出酒吧才跟上去,在其中两个人把他像破布一样扔在马路中间的时候出声叫住他们,跟几个事先安排好的帮手一起将他们击退。
那个时候的Joy已经几乎面目全非了,满脸的血迹让我相信即使是他的父亲也很难才能认出他来。但是他的意识还算清楚,因为我过去扶他的时候听见他低声念着一串电话号码——我用这个号码联络到了我们的镇长大人,并在20分钟之后见到了他本人。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在医院看见镇长的轿车时Leo和我不由相视而笑。但是当然地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就跟他谈起有关13号街归属的事情——我们不是傻瓜,更没有蠢到会以为这么快表露自己的目的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我们也没有多说太多的废话,只是寒暄了几句,顺带让他想起了13号街原来的主人John Jang,并且了解我和John Jang之间真实存在的父子关系。
接下则来是漫长的等待,整整两个星期我都混在家里,和Leo一帮人一起几乎毁了我来之前东做的所有清洁工程。但是在收到镇长的请柬之前,我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底——我不确定镇长一定会想起我,更不确定他与Martin之间在我到来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约定。
收到请柬的那天我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到了Leo的住处。
Leo也高兴极了,拿着请柬反复念着上面的内容,虽然他跟我一样也并不确定镇长目前对Martin的态度如何,但是这封请柬的到来却绝对说明了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成功。
“现在就看我们那天的表现了。”Leo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靠在墙上深深地吸着烟。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他对Martin的态度。”我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烟来吸了一口,突然发现这东西对于我很有镇定的效果。
**********
镇长约我们在那个周末去他的别墅参加宴会——好象是什么跟投资啤酒作坊有关的宴会,最近的报纸都有关于这方面的报道,据说镇长打算把老啤酒街的家庭作坊改革成先进的机械化工厂。不过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很在行,而且我所关心的,也只是13号街的问题。
宴会的时间是在晚上7点,但是我和Leo根据请柬的特别提示在下午茶时间就到达了镇长的别墅。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什么,镇长则站在一个高个子的欧洲人对面,穿着一身纯黑的礼服,很有一派传统英国人的绅士气派。
看见我们进来,镇长暂时告别了欧洲人朝我们走来。我和Leo不由觉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互望一眼,都伸手扯了扯因为紧张而突然觉得有些勒脖子的衣领。
“啊——Jackie!欢迎欢迎。”镇长大老远地就张开了双臂,并且大声叫着我的名字,引起了周围很多客人的注意。
我有些反感他对我的称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微笑着朝他走过去,尽量自然地学着他的样子张开双臂。
镇长给了我一个极其热烈的拥抱,随之而来的是吻颊礼。他拍着我的肩,一遍又一遍说着“小伙子长大了”、“跟你父亲当年一样”之类的话,好象我是他什么世交的后人。
周围的客人因为他的举动而渐渐聚拢过来,争相听他对我的介绍,或是顺着他的话对我进行一番称赞。来回折腾了近半个钟头镇长才跟我一起从人群聚集的前厅离开,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
“我其实并不认识你父亲。”刚一站定,镇长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但是我听过他的名号——很可惜,我来这里上任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不过我欣赏你,年轻人,因为你有过人的胆识和敏捷的应变能力——我没说错的话Joy的伤应该是拜你所赐吧——或者说至少应该跟你有点关系。”
我实在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那种当场被人揭开伤疤的窘态我这一辈子恐怕也没再遇过几次。不觉地,我上衣的领口又紧了起来,勒得我呼吸不顺,整张脸都开始充血。
站在不远处的Leo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迅速朝我这里过来,却被之前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侍者拦了下来,不着痕迹地带离了前厅。
我顿时意识到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顺利,但是究竟会发展成怎样一时也还难以确定。
我动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一个想法是要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手枪,但是下一秒却又硬生生把手停在里自己的裤缝边上。
“我很抱歉…”从喉咙深处硬挤出一点声音,我硬着头皮直视镇长的眼睛,“不过您知道,要直接跟您见面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希望您能原谅我们出此下策。”
镇长并没有立刻作出反应,而是面无表情地与我对视。从他的脸上和眼中我完全看不出一点能反应他现在心中真实想法的头绪。
鼻尖上的汗珠就在这样的气氛当中渗了出来,我的掌心也很热,并且开始能感觉到被汗水浸湿的滑腻。紧接着,就在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即将绷断的时候,他却突然扯开了唇角,划出一道弧度。
“当然,”他点点头,脸上所有的线条都随之柔和起来,“Joy也的确该受点教训了,否则他永远就只能是个混吃等死的败家子。”
愣了足足有五秒中的时间,我放松全身的肌肉时明显地感觉到了衬衣紧贴住皮肤的粘腻。
镇长的笑容更大了,我猜他一定清楚地听见了我松下一口气的声音。不过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很明显我已经不用再担心自己与他之间是否会存在对立。
**********
事情的发展似乎就这样开始一步步地顺利起来,我有了镇长作为后盾,无论做什么都开始有了低气。
聚会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就开始频繁地以投资者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与老啤酒街的机械化改造有关的场合,但是我与Martin真正的对抗还是在这一系列活动结束之后才开始。
那几天老天又重新换上哭脸,细密的雨丝不停地从空中飘落,却竟打湿不了衣裤,而像是只下到半空中就被风吹散了似的在城市的上空形成一层雾气。
不知道是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产生异样的想法,还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我们身体里有不安分的因子在作祟,我和Leo竟突然有了要去Martin那里找点事出来的冲动。
Martin不久之前在老啤酒街开了一间意大利式的咖啡吧。那时候镇长刚跟他讨论过有关老啤酒街机械化改造的事宜,却并没有得到他的支持——镇长在向我们抱怨的时候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当然,我们完全有理由把他的不满当作一种授意。
大约半个月前,我和Leo就得到消息说Martin有一批军火要在这个月进城。消息的来源可信度很高,而且在时间地点等方面的内容也比较具体。我和Leo就想借这个消息大做文章,打算在Martin的咖啡吧闹点乱子,顺便黑掉他的货。
我们没有分头行动,因为在咖啡吧闹事一定要在营业时间内才能起到效果,而那批军火进城却是在午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一一完成。而且就我和Leo目前的情况,能找来帮手的人并不很多——Leo还不能直接从Lee的手下调人来跟我一起对付Martin,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尽可能地不要把实力分散。
行动的那天天气稍稍有点好转,不过也只是雨停了,天色仍然阴郁。
Leo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出发的时候只有我带着五个一起混迹的兄弟。我戴了顶宽边的鸭舌帽,没有穿西装,枪用枪套背在与帽子同一材质的马甲里,只要不过分抬高手臂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们在下午三点出发,因为那时离下午茶的时间比较近,而对于一间咖啡吧来说下午茶时间则是一天营业的第一个高峰期。
由于胜券在握,所以我一路都跟他们有说有笑,直到在老啤酒街的路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时才微微敛藏了一些心头的笑意。
我认出那人是东,虽然距离很远,而且他看起来比记忆中疲惫…
我发现他的左手似乎有些不方便,像是受过很重的伤,连开车门似乎都很困难…
我的心里似乎有一根神经在那一瞬间尖锐地拨动…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想起,自己离开Simen家、从东身边来到13号街原来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已经错过了很多事情,然而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什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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