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误上龙床 第一部 + 番外-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光晕笼罩了他们,周围什么都看不到,苏小洵却出奇的安心。他凝望苏小砚的面孔,伸手抚摸那精致美丽的五官。
从来没有这样温暖没有心事的时光,似乎所有的烦恼已远去,不再值得为它们忧虑。舒服惬意的像是春风里百花逐渐盛放。
苏小砚趴在他身上,压着他:“哥哥,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温柔的声音像是雷在炸响,苏小洵迟疑:“我在做梦么?”
苏小砚摇头:“没有做梦。”
苏小洵疲倦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下来。
苏小砚亲吻他,为他盖好被子,低声道:“哥哥,我要走了。”
苏小洵猛的睁开眼睛:“小砚!”
苏小砚正在推开门离开,回头对他笑了笑,把门轻轻合上了。
苏小洵挣扎坐起来,下了地,去打开门。
苏小砚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苏小洵缓缓倒在地上。
下人远远看见,连忙冲过来扶他。
--------------
《误上龙床》的第一部完结了。
接下来会更新第二部。
(这节更新比平时短,因为要在这里断开,很抱歉。接下来更新争取写长一点。)
给大家拜年!
感谢各位亲在过去的陪伴,感谢大家给我的支持和鼓励。
谢谢你们的阅读,谢谢你们回文的每一个字,谢谢你们的每一票。
写文是一件令我快乐的事情。
因为大家,贴文出来也成了我的快乐。
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幸福如意!
kjkjj
林寒烟卿——误上龙床番外 棉老虎
新年礼包 误上龙床番外 棉老虎
苏小砚躲在书案下面不肯出来,他听太傅讲课的时候不专心被训了。太傅一走,就爬到书案下面藏起来。
朱昭明坐在椅子上叫他:“小砚,小砚,出来吧,太傅走了。”
苏小砚蜷缩起来不做声。朱昭明俯身蹲下去看他,苏小砚的眼睛在黑暗的书案下闪闪发亮。
朱昭明笑道:“真的走了,谁让你不听话,太傅心里疼你呢。”
苏小砚抽泣:“我要哥哥。”
朱昭明眨眼睛:“我就是哥哥。”
苏小砚哽咽:“我要我哥哥。”
朱昭明伸手去拉他:“我就是你哥哥。”
苏小砚忽然大哭:“你不是,你不是。哥哥不让人训我。”
朱昭明坐在地上,低声道:“小砚,小砚台,好砚台,太傅训我,我也要听的。”
苏小砚痛哭:“我不要听。”
朱昭明坐在书案的前面,听他在里面哭,觉得这件事情极大的损害了自己在苏小砚心目中的地位。何况苏小砚本来也听不懂太傅讲的是什么,听课对他来说太难。被训他却是能理解的,白白让然委屈。
朱昭明下了一个决心:“出来吧,以后你不跟着我听课了。”
苏小砚爬出来一点点:“真的么?”
朱昭明拉他出来:“真的,我不骗你。”
苏小砚商量:“我也不要见皇上。”
朱昭明答应:“以后父皇来检查我功课,你都可以不出来。”
苏小砚抓着他的袖子:“那可以天天骑老虎么?”
朱昭明点头:“别人看不见的时候都可以骑。”
苏小砚满脸都是眼泪。
朱昭明拿袖子给他擦了:“你总哭,你哥哥来以为我欺负你呢。”
苏小砚抱住他的手臂撒娇:“要哥哥。”
朱昭明的哥哥弟弟自然不少,可从来也没有领会过这样的亲情。
他把苏小砚抱起来,柔声道:“叫我哥哥。”
苏小砚把脸贴在他的耳边:“哥哥,太子哥哥。”
朱昭明心花怒放,抱着他回卧室去。
苏小砚道:“今天晚上我哥哥接我。”
他每五天回家去一次,对这个记得很清楚。
朱昭明问他:“你最喜欢什么?”
苏小砚立刻道:“大老虎。”
朱昭明道:“那你今天和哥哥说不回家,我送你一个大老虎。”
苏小砚为难,朱昭明推开卧室的门,一直走到床前。
床上摆着一只比苏小砚还要长还要大的老虎。
看起来非常威风。
朱昭明让苏小砚去摸摸:“怎么样,今天不回家就给你,回家我就扔掉。”
苏小砚看了看老虎:“不回家,下次带老虎回家。”
游鱼摆尾
误上龙床番外 神仙小老虎砚 by 林寒烟卿
每逢十五皇子们会被叫到御书房检查学问的长进。朱昭明这天早早把苏小砚送到母亲的寝宫来。沈慧蕴亲自喂苏小砚喝他最喜欢的梅酿糕,吃一小块就盛一勺清汤给他,怕他噎着了。
苏小砚有过前几次被扔在沈慧蕴这里的经历,已经学的聪明了,双眼紧紧盯着朱昭明。朱昭明才一抬腿,他就挣扎努力的从沈慧蕴的腿上跳下去,追着朱昭明不让他走。
幸好朱昭明也有经验了,现在离他被父皇召见还有整整两个时辰。上次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准备,到了时间撒腿跑走,回来的时候苏小砚已经哭哑嗓子了。
沈慧蕴重新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太子哥哥要去读书,读不好皇上要骂的。小砚乖,太子哥哥一会就回来。”
苏小砚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朱昭明。过了一会,朱昭明看他似乎忙着吃糕,缓缓后退,再后退,继续腿,眼看一只脚迈出了门边。
哭声立刻响起来,并且大家都知道,只要朱昭明不回来,这哭声就会越来越大,直到苏小砚的嗓子哭哑了,才能告一段落。
朱昭明退回,挫败的坐在沈慧蕴身边,伸手把小自己三岁的苏小砚抱在怀里:“不许耍赖,在这里好好待着,我晚上就来接你。你不听话,我们就都不要你了。”
苏小砚听见不要你三个字,全部的注意力都立刻集中起来,惊恐的看着朱昭明:“那我要我哥哥。”
朱昭明顿时后悔,摸了摸苏小砚的头发:“我要你我要你。”
苏小砚疑惑不定的看着他,确信朱昭明不是想抛弃自己,把头放心的贴在朱昭明的身上:“太子哥哥。”
沈慧蕴看的好笑,把剩下那一半梅花糕喂给苏小砚:“猪宝砚,吃多多,长得高又长得壮。”苏小砚张开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沈慧蕴的手指上舔一下。
朱昭明把那块梅酿糕拿过来自己喂他,等到苏小砚吃完这块小糕点已经在他的手指上舔了几十下。湿润的柔软的舌头,像是舔在心上。
朱昭明的侍女雪娥悄悄招呼太子,将梅酿涂在朱昭明的手指上。这个侍女是沈慧蕴从娘家带来的,因为不愿离开沈慧蕴和少年时的一件伤心事,二十九岁还没有出嫁。沈慧蕴生下朱昭明后,让她去照顾朱昭明。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对小砚也非常细心。
朱昭明把涂了梅酿的手指送往苏小砚的嘴边,苏小砚立刻舔了舔。梅酿糕最多有一些梅酿的味道罢了,手指上的却是真酒。过一会苏小砚开始双眼迷蒙,他抓紧朱昭明的衣服,努力的睁开眼睛,又过了一会,终于睡着了。
朱昭明回来时苏小砚才醒。沈慧蕴抱着他,雪娥拿着一面大镜子站在对面。
沈慧蕴伸手按住苏小砚的鼻子,笑道:“猪宝砚。”
苏小砚被自己的样子逗的咯咯笑。
沈慧蕴又去提他的两只耳朵,略微向上拉“兔宝砚。”
朱昭明走过来跟着苏小砚一起笑。
沈慧蕴教苏小砚学老虎的吼叫,苏小砚努力运气:“嗷!”
“神仙小老虎砚。”
-------------
一只爪伸出四根手指,还有一根
kjkjj 搬文
林寒烟卿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无情惑 一
神童的意思是通常只是,在绝大多数孩子还不能办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办到。尽管神童长大后绝大多数并没有稀奇之处,世人仍然对神童孜孜不倦的赞美,父母偶有早慧的孩子也难免得意自夸。
苏小洵是一个神童,两岁的时候已经认识一千个字,可以自己读书。符合世人对神童的一切要求。但父母并没有因此向众人夸耀。
父亲是当朝士林人人景仰的大儒,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这大儒的名声的确是真材实料,浮夸的炫耀是他永不会做的。
母亲则对这个儿子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因为抱愧太深,有些不敢亲近。因为儿子太过聪明,甚至有些畏惧。
“看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是两岁。”母亲的语气里没有疼爱。
“不像也终归是孩子,小洵,走,爹爹带你去院子里学识字。”
院子里铺着细沙,儿子拿着竹棍,父亲握着儿子的手,在沙面上轻轻滑动。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子,儿子也还不知道自己家因为父亲对其他人的接济穷困到没有钱买纸。
母亲的肚子很快又重新隆起,苏小洵看着那里,等待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母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小洵,娘对不起你。为了你父亲,我叛离了家门。你外公也不怪责我,却在我身上下了会传给子女的毒,因为他不准他的血脉流到外面去。我以为可以解开你外公给我下的毒,才狠心生下了你,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小洵,娘一定会为你解身上的毒。”
苏小洵望着他绝色的母亲,目光中冰冷之意忽然浓的让石缃不敢看,捂面哽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父亲喜欢孩子,我不愿让他难过。这次娘想到办法解毒,你弟弟生下来一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
苏小砚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后跳下床去走了。石缃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弟弟苏小砚是在早春出生的。那天苏小洵守在门外,和父亲一起等待产婆抱孩子出来。产婆按照惯例客套的恭喜,苏小洵在父亲的怀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又瘦又小又丑,不会比猫崽大多少。
苏小洵感到失望,这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弟弟是这样的难看,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要为他把眼睛扒开。
父亲吓的拦住:“别碰你弟弟,过几天你才可以摸脸和眼睛。”
弟弟几乎不能活下来,母亲为弟弟的出生失望,或者是绝望。她在父亲上堂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薄被捂着弟弟的口鼻,不肯按时喂奶给弟弟。就算肯及时喂,她的奶水也不多。
苏小洵对渐渐变得好看起来的婴儿有无限的耐心,一次次的给弟弟把捂着口鼻的薄被掀开,去厨房拿着碗盛粥上面那一层浓稠的米汤,回来抹在弟弟的嘴上,看着弟弟伸出粉嫩的舌头把米汤舔到嘴里去。
无情惑 二
苏小洵喜欢摸弟弟的舌头,抹上去米汤后,等弟弟伸出舌头来舔,就飞快的在上面摸一下。
在他更小的时候喜欢这样逗猫,猫要么跑走要么会在他的手指上抓或者咬。但是弟弟不会,小婴儿会舔哥哥的手指,然后冲他笑。
婴儿断奶之后,改由家中的老仆照料。苏小洵略微松懈精神,不再时时刻刻的看着弟弟。
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叫苏小砚,苏小洵觉得还算满意。老仆看他拿着竹枝在地上画苏小砚的名字:“不知道将来小公子有没有这样聪明,看着眼睛好灵,错不了。”
苏小砚始终很瘦小,生下来的时候似乎和小猫差不多,长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出来大了多少。
苏小洵虽然不清除婴儿到底应该有多大,也觉得弟弟小的过分了。老仆也说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长得大。可家里虽然清贫,饭还是有的,偏偏长得很瘦小。
苏小洵伸手去抱弟弟,老仆起初惊吓阻止,但他从来没有把弟弟摔下来过,并且始终乐此不疲,渐渐也就不去管他了。
弟弟长得慢,学东西也慢,坐和爬都用了很长时间。父亲极少有闲暇,母亲对孩子不理睬,老仆已经年迈。苏小洵纵然是个神童,不过是认识的字多,并不可能会养育婴儿。
兄弟两个日常的消遣是苏小洵躺在床上,弟弟把他当作一座山,努力的翻上去,再努力的蹭下来。
弟弟满一岁的时候,苏小洵第一次把他背出家门。老仆为他缝了省力气的带子,可以把苏小砚的襁褓挂在两肩上。
两兄弟的父亲是有为之官,治内局面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苏小洵喜欢离家里不远的一条河,背着弟弟去那附近玩耍。
河边常常有妇人洗衣服,日子久了熟悉他们兄弟,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也喜欢他们生的好看。
偶有人道:“你弟弟太瘦了,要多吃些肉才好。”
苏小洵低头不语,苏小砚抓着哥哥的头发玩耍。
苏家是很少看见肉的,苏小砚嚼不动,偶尔有吃肉的时候,最多只是含在嘴里,含到滋味没有了,就吐出去。
苏小洵五岁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一个钓钩,他已经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了。回家取了竹竿和长长的缝衣线,自己做了钓竿,挖蚯蚓做饵给弟弟钓虾。
钓虾不像钓鱼那样需要一些超出孩子的力气。苏小洵很快就可以收获很多,他用火折子在挖好的坑里点着枯草,把虾架在上面烤熟,扒出虾的身体来嚼碎喂给弟弟。
钓到虾喂弟弟的两个月里,弟弟似乎长得快一些了。可以口齿不清的说话,他还不会叫父母的时候就会叫哥哥了,等到学会了基本能表达他需要的字句之后还是只叫哥哥。
父亲接到了调令,朝廷要他到京城去做御史。苏小洵为失去了有虾的河流苦恼。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去京城的路走的很漫长,车厢里一家四口与老仆共有五人。父亲喜欢安静,母亲便不说话,老仆也早已习惯。
唯有苏小砚一声声呢喃:“哥哥,哥哥,哥哥。”苏小洵伸手抚摸他的脸,伸一根手指去给他舔。
无情惑 三
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的俸银增长了,家里的花销也增大了。就连纸笔,京城也比从前贵的多。
父亲对儿子很舍得,买了大量的纸给他练习写字。弟弟苏小砚对写字不感兴趣,他喜欢趴在书案上看着哥哥写,偶尔不耐烦了就伸手挡上去,把哥哥未干的字迹蹭的一塌糊涂。
墨迹沾上衣服是洗不掉的,弄上了几次之后被母亲当场抓住,剥光了他的衣服重重的打了一顿。
苏小砚被打的痛哭。哥哥被关在房间里,只能听见门外弟弟的哭声。偶尔哭的声音会忽然大了,那是生气的母亲又打了一巴掌。
苏小砚哭的哆嗦,口齿不清的喊哥哥救命。母亲发狠去拿藤条又抽打了几下。苏小砚大声哭号,嗓子一会便哑了。
他年纪还小跪不住,稍微坐下一点身子就被母亲打的重新跪起来,气息逐渐变小,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抽噎。
苏小洵在屋子里听见母亲骂弟弟:“再哭打死你,我生你来讨债的。”他发疯的捶门,用尽全力去撞。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母亲回到她自己的屋子里去。
母亲从来不打苏小洵,那孩子的眼睛会说话,总透着看穿人心的诡异,假如可以,她大概希望看都不看见他一眼。
苏小砚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挨打。但如果哥哥在忙什么,而他又惹了母亲不快,被打就是逃不脱的事情了。苏小砚因此只和哥哥在一起,一步不离开哥哥的身边。今天是第一次母亲当着哥哥的面把弟弟抓走。
苏小洵听着他从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断续的哽咽,连哥哥救命四个字也不叫了,一颗心在滚油里煎。
傍晚母亲路过苏小洵的房门时他忽然开口:“娘。”
石缃被吓了一跳,这儿子极少和他说话,一两个月也不出一言是常有的事情。
苏小洵一字一句道:“打开门,否则我和爹说,你是一个疯子,你让家里的阿婆去买药吃。”
石缃取钥匙打开门:“我杀了你。”
苏小洵的目光森寒:“怎么杀,掐死,毒死,淹死,你从前杀人过?”
石缃的手颤抖:“你,你每天看的都是什么书?!”
苏小洵坦然:“都是爹让我看的书。史传上有抽筋剥皮法,娘你是不是想试试。”
石缃一阵恍惚,伸手想去打他,却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打不下去。这只有五岁的儿子是个妖孽,生下来这样的妖孽是自己的报应。
苏小砚已经哭的没有力气,趴跪在地上勉强用手支撑身体。他听见哥哥的声音,想站却根本站不起来,狼狈的挣扎着往哥哥的怀里爬。
光裸着的细嫩肌肤被石板地擦的全是血痕,苏小砚扑在哥哥脚下抱着他的腿哭泣。他最怕挨打了,父亲和哥哥从来不碰他一根手指。
苏小洵把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弟弟翻个身抱在自己的外衣上。给他把沾在腿上的细小石子和沙粒扫下去。苏小砚捂着眼睛不敢看母亲,小动物似的的哭泣、抽搐。
石缃心里升起痛楚和不舍,他们毕竟是她的亲生的骨肉。两个孩子都不和她亲近,一个厌之如鼠,一个畏之如虎,是自己欠了他们的。
石缃转身去拿自己洗了晾晒干净的衣服给小儿子,才蹲下要给他穿上。苏小砚就凄厉着哭叫,往他哥哥的腿下面钻。
苏小洵蹲下去抱住他,吻了吻弟弟的脸。
无情惑 四
石缃把衣服放在儿子面前:“你给他穿。”
苏小洵抬头看她,石缃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苏小洵给弟弟吹红肿的膝盖,把衣服一件件给他穿好。
苏小砚诉苦:“哥哥,痛!痛!”
苏小洵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和弟弟睡的小床上,苏小砚泪眼模糊,缩成一个小团。苏小洵不断的抚摸他,哄着累了的弟弟睡觉。
父亲随一位钦差大臣去了江南,回来时给妻子带了江南的花种,为两个儿子带了许多小玩具。苏小砚最喜欢其中一个巴掌大的小老虎,每天抱在手里。
冬日到了,父亲回来的比从前早了很多,母亲脸上也常常有笑容。即使苏小洵再厌恶她,也觉得自己的母亲的确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美人。
父亲在家时,母亲总是很温柔。这不是刻意的伪装。苏小洵能感觉到她的确非常开心。或者她只爱父亲,对于痛苦生下来的儿子只有畏惧和厌恶。
石缃却从那开始常常抱小儿子,最初苏小砚有一些抗拒,但很快就被母亲难得的温柔诱惑,在她柔软的怀抱里做美梦。
父亲逗弄小儿子时,总是立刻得到苏小砚的笑声做回应。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并没有给父母多少弄子的快乐。
苏小洵从小就是个沈默的孩子,不笑也不哭,默默的听默默的做。苏小砚则不同,即使母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打了他,他也不会记恨。他躺在石缃的怀里,偶尔开口叫:“娘、娘。”
石缃开始觉得抚养孩子并不是全无乐趣,父亲去上朝办公的白天,母亲开始把小儿子抱在怀里。
苏小砚吸吮她的手指,亲热的在她的怀里蹭。石缃亲自煮了一碗糖水,坐在椅子上用小勺子喂给苏小砚。苏小砚喝进去总是伸出舌头来在勺子上再飞快的舔一下。
苏小洵默默在远处望,忽然跑过来拿起那碗,把糖水都倒在地上。
石缃怔住:“你干什么。”
苏小洵伸手去抢弟弟:“不准你喂他。”
石缃皱眉,眼睛里泛上来一些冷意。
苏小洵把弟弟抱在自己手里:“弟弟是我的。”
石缃把苏小砚重新抓回来,她并没有用力气,可是手势十分巧妙,苏小洵抱苏小砚再紧也没有办法不被夺走。
石缃看着他:“他是你弟弟,也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你明白么。”
苏小洵真的像是在思考,然后开口:“父亲是你的,不够么。”
石缃骇笑:“你说什么,滚出去。”
苏小砚挣扎:“哥哥、哥哥。”被抱的太紧他不舒服。
石缃略微放松了一些,站起身来,亲了亲儿子:“小砚不哭,小砚乖,娘最喜欢你了。”
苏小洵跟在她身后:“你说谎,你只喜欢父亲。”
石缃回头:“小洵,我不喜欢你父亲,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弟弟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小洵不肯说话,石缃叹了口气,俯身把苏小砚还给他:“你抱着他太吃力,我给你缝个带子背着吧。”
苏小洵没有回答他,抱着弟弟走了。
无情惑 五
后来才明白,即使是不爱自己的母亲,自己也是爱她的。只可惜明白这点之时,一切不能重来,亲近的机会已经逝去。
在父母离开之前,苏小洵先遇到了生命里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那是在一个寂寥的午后,他背着弟弟在门外来回走动,希望生了病的弟弟可以安睡。
然而小砚一直在断续的哭,他从小就很容易生病,身体非常不好。苏小洵也是一样,但苏小洵早早就懂得冷热。这个弟弟却在夜里蹬被子,蹬掉之后不会自己再拉上来。
这次苏小砚的病持续了许多天,母亲喂他喝的药,他全部吐出来,也许是因为太苦。母亲不敢按着他灌,只有一遍遍的喂。从来最疼弟弟的苏小洵却更加狠一些,压着弟弟灌进去之后捂住他的口鼻,不管怎样,终究是迫他咽了下去。
咽下去之后,原本可以给弟弟一些糖水,母亲说会冲淡药效,只好喂了点清水,然后背着弟弟出去晒太阳。
韩离就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时候苏小洵和苏小砚都还是孩子。韩离也是个孩子,穿着黑色的深衣,背着一个药箱子。
路过苏家兄弟的时候停下来:“我可以看看你弟弟么?”
苏小洵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让他看。韩离摸了摸苏小砚的脸,把背上的箱子拿下来,取了一丸药给他们:“这是我师父炼制的,一定可以医好你弟弟。”
苏小洵看着那丸药,不做声。
韩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捏好的面人,递在苏小砚的手里,苏小砚立刻笑着抓住了。
苏小洵看着这黑衣的少年:“你是谁?”
韩离向他施礼:“我叫韩离。”
苏小洵问他:“可以再多给我一丸么?”
韩离点了点头,想了想,把几丸都给了他,叮嘱:“不要多吃,也不要乱吃。”
苏小洵收在袖子里:“我可以给我娘看看么?”
韩离再点头。
师父并不想隐真心瞒这一切吧,虽然曾经是说过永远和师姑断绝往来。可是还是忍不住,来看了师姑的孩子。也许这是师祖让的,也许不是。师姑的名字是云外小楼的禁忌,是师祖心头最痛的一根刺。
苏小洵道了谢,打算背弟弟回去,把丸药碾碎了喂给他。韩离在身后叫他:“苏……苏公子。”
苏小洵转回头,韩离犹豫再犹豫,几乎流下汗来,走近苏小洵,把一块碎银子放在他手里:“给你弟弟买糖的。”
在这之前几天,苏小洵因为给弟弟偷商铺中的糖被商铺的主人踢了许多脚。苏小洵收下那块银子,一步步迈进家门,在心里慢慢思考。
这个人知道自己姓苏,或许是因为门上的牌匾。给自己银子买糖,可能是因为小砚可爱。毕竟从前在琴州,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给弟弟吃的。可这丸药,他叮嘱说不要多吃,也不可以乱吃,那便应是对症之药。他又怎么会知道弟弟生了什么病,一直在关心我们家么。
丸药递在母亲的手里,母亲泪如雨下。洗了手将药壳捏开,将药倒在水里融了,喂苏小砚喝下去。那天母亲的泪比融药的那杯水还要多。
无情惑 六
从那以后,韩离经常会在寂寞的下午出现在苏家的门外。他有时候会带给苏小砚一些小玩具,巴掌大的桌子和更小的椅子。有时候会给苏小砚带一些糖果糕点。他很少给苏小洵带东西,像是觉得苏小洵本来就不会要。
苏小砚很喜欢这个哥哥,韩离如果没有来,他还会在哥哥的背上要求多在外面等一会。孤僻的苏小洵因为弟弟,接受了这个外来的人和他的好意。
母亲有时候会在院子里偷偷的望,这样的日子悄悄持续着。忽然有一天,韩离再也不来了,苏小砚眼巴巴的盼望着,苏小洵背着他在外面等到了天黑。
母亲把两个孩子牵进家门:“他不会来了,因为他是悄悄来的。”
苏小洵抬头:“韩离说他师父让的。”
母亲叹气:“他有师父,也有师祖。师父和师祖你说要听谁的。”
于是苏小洵沈默,苏小砚失望的趴在他背上,也默不作声。
母亲把苏小砚从哥哥背上解下来抱在怀里:“小砚,我的乖儿子,娘今天给你和哥哥做好吃的。”苏小砚兴奋的在母亲怀里蹭,苏小洵站在母亲身边,把脸贴在母亲的腿上。
那是很少有的,一家四个人全很开心的晚饭。苏小砚坐在父亲的怀里,苏小洵坐在母亲的怀里。
桌子上的饭菜温热,每个人的心也温热。父亲提议说明天散朝做完了公事,就提前回来带着全家去京郊看桃花。
苏小洵看着母亲,虽然家境贫寒,终日操劳,绝色的容颜还像少女一样鲜妍。书上写:荆钗布裙,不掩天香国色。大概就是形容母亲这样的佳人。
父亲一直很忙,佳人桃花,该趁着容貌还好,青春尚在的时候互相映衬。苏小洵先从母亲怀里跳下来,去父亲那里把弟弟抱走:“我和弟弟看家,爹和娘去吧。”
那晚母亲来看儿子,一滴滴泪落在他的身上。苏小洵始终没有动,在黑暗里感受母亲温柔的爱抚。几乎有些想哭,然后泪就真的流出来了。
母亲夜深了才走,已经在心里决定以后要做一个好母亲,养育两个儿子。无论他们身上的毒能不能医,也要他们活着的时候都快乐。
那天上午,韩离在他的师父任青峰那里。
任青峰说:“如果你留在这里,就不再是云外小楼的人,父亲决不允许任何云外小楼的人和苏家有瓜葛。”
韩离没有其他话,只是点头,肯定的回答:“我留下。”
任青峰叮嘱:“你只能接触苏家兄弟,苏小洵才是你的主人,不要接触我姐姐。”
韩离再点头,他本来也不想接触那个背叛了云外小楼的女人。
任青峰叹气:“父亲最忌讳我和他们有关系,这次回去恐怕我难逃责罚。几年之内也未必出得来,我送给你的心法,你要好好看。根基打的好,那么招式晚几年学也没有关系。”
韩离跪下:“恭送师父。”
任青峰拉他起来:“差几岁而已,以后不叫师父了。”
韩离把身边的药箱背起来:“师祖急着要您回去,您不要再拖延了惹他生气。我也要走了。”
韩离这次到苏家,门外并没有人,门前的地面有凌乱的脚印,苏家何尝有这么多人拜访。他推开门,望着眼前的一切。
无情惑 七
韩离这次到苏家,门外并没有人,门前的地面有凌乱的脚印,苏家何尝有这么多人拜访。他推开门,望着眼前的一切。
苏小洵抱着弟弟坐在院子里,两边站着许多人,空地上摆着两口还没有钉的薄棺。苏小砚在哥哥的怀里挣,一手指着那两口薄棺:“爹爹,娘。”
苏小洵把他的手拉回来抱在怀里:“嗯,是爹娘。”
苏小砚奇怪:“爹爹娘睡觉,晚上晚上,不是晚上。”
苏小洵低声道:“以后白天也睡。”
苏小砚还在努力的向父母伸手:“娘说……买糖。”
苏小洵嘴里全是甜腥,浑然无知的道:“嗯,买糖。”
韩离站在门外看着,猛的冲进来,薄棺里装着苏家兄弟的父母。他跪下去:“师姑师姑。”
两边的人推开他:“哪来的疯子。”
韩离没有纠缠,发狂的跑出去奔回自己师父所在的房间。院子里毫无声音,已经人去屋空。韩离不知所措,再奔回苏家,薄棺已经抬出去了。
一个老仆看着苏小砚,神情有些发痴。韩离急道:“大少爷呢?”
苏小砚拼命的哭,嗓子已经有点嘶哑了,那老仆只是发呆也不哄哄,自然也听不见他问的话。
韩离猛的跺脚,把苏小砚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那老仆的手却死死的勾着苏小砚的衣服不放。苏小砚哭的更厉害。
韩离伸指点了那老仆的穴道,把苏小砚抢在怀里。给苏小砚揉刚才被那老仆勾住的地方,柔声道:“小砚不哭不哭,我领你去找哥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