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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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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讲也不能轻率。而她这身打扮也能令自己更显得成熟几分,说出话来不至于被轻视。

马车驶过一条静谧悠长的街道,来到了王府门口。守门护卫通报后,管事出来相迎:“王爷在正殿恭候公主和苏大人。”

越过雕龙影壁,苏雪眼前一亮,铺着青石的庭院十分宽敞,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阳光照在屋瓦上,碧绿明净。让苏雪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是院中那株参天古树,枝虬叶茂,配上门楣上的青绿彩画,威严气派又透着股清致素雅的风韵。

正殿内的装饰也不同于苏雪所常见的,那种富丽堂皇的风格,地面铺着淡青色的理石,除了那镂空的红漆屏风,其余多以青绿色的彩画为主,感觉极为清新。

轩辕贤正站在殿门口,互相见了礼,他开口道:“襄宁公主来甘宁,本王有失远迎实在惭愧,快请坐。”

苏雪微笑说:“王爷太客气了。”她曾经在宫宴上见过他一面,那时觉得他是属于那种孤芳自赏的人,这次见面却有了些不同的看法,的确如苏义所说他变了不,至少态度上显得很平易近人。

苏义没有坐,拱手道:“公主有事想单独和王爷一叙,臣到客堂恭候。”

轩辕贤道:“也好。”说着唤了仆人带苏义到客室,并叮嘱仆人替苏义准备茶点,好生侍候。

见苏义和仆人离开,苏雪道:“芳儿近来可好?”

轩辕贤忙说:“芳儿的事还没有当面谢公主,这次公主到甘宁,一定要让本王略表心意。”

苏雪问:“她现在身子重了许多吧?”

轩辕贤微微一笑:“是啊,一会儿我让她来向公主见礼。”

苏雪注意到他在提到芳儿时,神情显得很温柔,这是她所乐见的,总的来说轩辕贤这次给她的印象不错。“她身子不方便,回头我过去看她吧。”

轩辕贤道:“公主可是从明阳过来?我父皇和母后的身体都还好吧?”

苏雪略感惊讶,看样子他在这边的消息很不灵通。“皇上龙体欠安,已经半月余未上朝,皇后娘娘一直寸步不离地在身边照顾。”

轩辕贤急切地问:“这么说父皇这次病得很重?”

苏雪摇头:“我很少进宫,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明阳城现在都在传,皇上这次病得很急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

轩辕贤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又颓然地坐了回去:“本王现在无召不得入宫,不知能否麻烦公主回明阳后,替我去看看父皇,把具体情况写封书信告知我?”

苏雪不知他是担心皇上,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不过他这样说,就表示他无意以探视为由回宫,而刚刚表现出来的焦急情真意切,并没刻意表达自己不能在身边尽孝的遗憾,一切显得很自然。她试探地道:“王爷,听说皇上到现在还未决定立太子。”

轩辕贤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这么看来父皇龙体无碍,至于太子之位早晚是三弟的。”

苏雪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太子还未立而高兴,却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更加迷惑,他这种淡然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还是他现在真的不在乎了。“王爷,恕我冒昧,您现在不想做太子了?”

轩辕贤淡淡地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还想他做什么?再说这段时间我感觉心情特别平静,之前做太子时,每天都觉得寝食难安。”

苏雪直截了当地问:“如果皇上有意恢复王爷的太子之位,王爷也不想当了吗?”

轩辕贤凝视她片刻:“公主此次前来就是要问本王这件事?”

苏雪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提到了,我便说说自己的想法,皇上到现在还未立三殿下为太子,应该有些隐情,所以我觉得王爷说不定还有机会。”

轩辕贤沉默良久:“不瞒公主说,我也好,三弟也罢,都想为百姓做点事,只是我们却都没真正想过,百姓需要什么。之前我曾想如果我登基做了皇帝,要让所有百姓住上大宅子,并在各地兴建学堂,而三弟想拓展疆土,灭掉所有蛮夷之帮。”

他这番话很诚恳,让苏雪也有几分感慨,其实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看到国家灭亡,但就如现代人常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王爷现在又是如何想的呢?”

轩辕贤说:“如果现在问我做了皇帝会怎样做,我想我会说尽可能的减轻赋税徭役,兴修水利工程。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情去读书作画呢!”

苏雪故意表现得很不以为意:“这些不过是小事,王爷难道没想过北征西拓?”

轩辕贤道:“公主可能觉得本王没志气,不过能让大宣现有的子民都过上好日子,可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啊。”然后他尴尬一笑:“现在说这些,实在让公主见笑了。”

苏雪说:“怎么会呢,王爷仍旧心怀百姓说明王爷……”

她还没说完,轩辕贤忙道:“本王只当是与公主闲聊,公主不要当真。还未请教公主找本王到底有何事?”

苏雪见他神色慌张,恍然大悟,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前来试探他的。转念一想当初自己也算整了他一把,再说他们之前也没有过接触;他会怀疑自己的来意也正常。只是这样的话,对于他的表现,自己也不能轻信了,兴许都是做样子给自己看的呢!要怎么做才能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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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七十一章 谁对谁错

苏雪觉得这样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收获,于是直接了当地说:“不瞒王爷,我此次是为了毒花案而来,不过家父已经把详情对我说了,我相信他的话,也相信王爷。”

轩辕贤一听她提到毒花案脸色微沉,但听苏雪说完,不由满脸疑惑地抬头看她:“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菱儿已死,本王也被贬谪!是母后让公主再查的么?而公主说——相信本王?”

苏雪知道他在担心,笑容真诚地说:“王爷放心,是我想查清楚,因为我相信王爷是中了三殿下的圈套。”她又向他简单做了说明,当初把罪名归到太子妃,也就是他口中的菱儿头上,也是情非得以。

轩辕贤听她说完沉默许久,然后眼神凝视着殿门的方向:“公主可想听听本王和三弟的往事?”

苏雪点点头:“嗯。”看样子她的切入点找对了,这时候的轩辕贤,或者说任何人在他这种情况,最需要并最能打动他的就是“相信”二字。

轩辕贤喝了口茶,似乎在斟酌要从何说起。“三弟他自小聪明伶俐,而且极为勤奋好学……”

苏雪静静地听着,渐渐对三皇子,也就是轩辕显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打个比方来说,皇室就是一个大家族,皇子们就是未来的接班人,不幸的是,太子之位并非有才德者居之,按大宣的祖制,立长不立幼。

既然有制度,旁人就不该有非分之想,偏偏大宣国的开国皇帝轩辕明就是通一场政变从兄长手中夺得了皇位,而他的确是位雄韬伟略、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以至于有许多人认为他应该夺位。虽然他自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将其视为一生中最大的过错。并立了嫡长子为太子,可事实说明,有了他这样一位榜样。所有皇子都想效仿一下。

虽然皇子争位历朝都有,但像大宣这样斗得十分理直气壮、明目张胆。流血事件不断的却也不多,这似乎成了大宣国一个无法去除的死症。

轩辕贤说到此处叹道:“公主应该知道,我父皇也不是长子。”

苏雪点点头,她看过相关的史料,知道现任皇帝轩辕哲是皇九子,他的几位兄长就是因为争位或死或贬,所以他能登上皇位算得上是渔翁得利。而她也知道大宣历代皇帝中,竟没有一位是长子。可见争斗是多么惨烈,长子不再是得天独厚,而是众矢之的。

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何古代对继承者的身份规定那么严苛了,皇帝嫔妃无数,子嗣众多,若是所有人都可以继位,那结果真是不言而喻。

苏雪忽然有了一个奇特的想法,中原任何一个朝代女人从来都没有被允许过有王位继承权,包括一般百姓之家的财产继承。并且对女人的权利也有种种限制。男人们不停地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以女人想出人头地阻力比男人大不知多少倍,只一个民风较开放的唐朝就出了个武则天。并有太平公主、韦后和上官婉儿这些权倾一时的女子。

要是女子的地位再高那么一些儿,女人也参与到夺权夺位中来,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可以想象的是皇宫就不止血流成河了,简直会变成杀机处处的人间地狱,苏雪不由得手心直冒冷汗。

轩辕贤继续讲道:“我父皇不想大宣皇室再出现因争位而手足相残的惨剧,所以继位后没有充实后宫。”

苏雪道:“事实证明他这种想法更危险。”

轩辕贤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苦笑道:“是啊。这样一来我们兄弟三人,反而不会因对手太多之难而退了。而我三弟的能力和才华偏偏胜于我和皇兄。”

苏雪注意到他的叙述时,对轩辕显没有任何诋毁之意。而他对自己说这些究竟是想替自己的所为开脱,还是对轩辕显表示认可呢?“王爷这样说,可是认同了三殿下?”

轩辕贤叹道:“我只是想问问公主,我们到底谁对了谁错了?”

苏雪见他眉头深锁,知道他心中一定十分困惑,可是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换作是自己,会争吗?她心中第一时间跳出的答案是一定的。

同样是出身高贵的皇子,谁为君谁为臣?谁又会放弃坐上皇位一展抱负机会?何况哪个皇帝也不愿留下一个随时可能取自己代之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囚禁或杀掉,所以不争就意味着死亡。

她攥紧拳头,指甲刺得掌心发疼,谁对谁错?那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天到晚的被追杀!生于皇家的皇子们固然可怜,那些饿死街头的和被他们当成工具利用的人就活该吗?所有的人的性命岂非都是平等的?

想到这些她心底涌气一股愤怒:“我且冒昧问王爷一句,上到朝臣下到百姓,哪个错了?御阶上堆满了他们的尸体,王座上沾满了他们的血泪,你们的性命就比他们高贵?你们在忙着争位时,有没有想过正有人因吃不上饭而饿死街头?”

轩辕贤闻言彻底震惊了,神情变得十分复杂,良久后他站起身来拱手道:“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公主以为我能做些什么?”

苏雪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这一躬:“我能理解王爷亦有许多身不由己,可王爷也该明白,权利越大责任也越大,所以首先王爷要清楚自己的使命,农夫种田,战士杀敌,他们虽然不是显贵,却也同样立足天地间,无愧于自己的别人。”

轩辕贤说:“那公主认为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苏雪微微一笑:“我只想好好活着,做好每一件我该做的事,如果我种田,我就想办法收更多的粮食,如果我经商,就尽可能的用最好的商品满足客人的需要。”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现在我查案,就要查明真相还人清白。”

轩辕贤问:“如果公主是本王呢?”

苏雪道:“最起码王爷该让自己拥有一个君王该具备的品质,尽可能为百姓做些事!请问王爷,现在就算把皇位交到你手上,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轩辕贤满是迷惘的眼睛骤然一亮:“多谢公主,本王将公主的话记下了。”

苏雪起身道:“今日我先告辞了,希望王爷早日得到贤王美誉。”

轩辕贤忙说:“公主不去看看芳儿了?”

苏雪摇头:“我还有事要忙,我相信她现在一定很幸福,待她替王爷诞下皇儿,我一定来庆贺。”

轩辕贤迟疑片刻:“公主不是来问案的么?怎么?”

苏雪说:“那桩案子我心中已明了,这就已足够。”

轩辕贤道:“我送公主。”

坐上马车,苏雪心中感到一丝茫然,若说讲道理,每个人都能讲出一堆来,但自己能否做到,又是否能说服别人,却是另一回事。

苏义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雪儿和王爷聊得如何?”

苏雪想了想,这次与轩辕贤一叙,她心中多少对他有那么一丝期待,一个人肯自醒,肯请教别人就还有救,但他最终会怎么做她却不清楚。“聊得还好吧!爹,明日我便回明阳了,您打算何时回去?”

苏义道:“暂时爹还不能回去,我不仅要保护王爷,也要监视他。”

苏雪惊讶地问:“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可是爹怎么保护得了王爷呢?”

苏义点点头小声道:“雪儿认识卫赢吧?”

苏雪一挑秀眉:“莫非他在甘宁?”

苏义说:“若没有他和玄羽卫,为父莫说保护王爷,自身都难保!”然后他捻着胡须:“昨夜我想了一夜,雪儿说的那些事,让为父总算明白了问题在哪里,原来一切都是三殿下所为啊!真是看不出,但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苏雪说:“爹其实早有所觉察,只是心里不愿相信吧?”

苏义叹道:“也许吧!”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雪儿知道三殿下这么多事,万一以后……”

苏雪说:“爹还认为三殿下会被立为太子,将来继任大统?”

苏义闻言陷入沉思,他的确以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难道事情真的会生变故?

苏雪轻声道:“爹,女儿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苏义冲她一吹胡子:“雪儿怎么和我还客气上了?”

苏雪轻笑说:“女儿想请您随时把王爷的举动写信告诉我。”

苏义诧异地问:“怎么雪儿也想监视王爷?”

苏雪点点头:“当然,我见王爷一片孝心,如果他能痛改前非,女儿可以找机会向皇后娘娘美言几句,准他回宫去看看皇上啊。”她不能对苏义说她在考查这个人,而一提到孝义,他一定会答应。

果然苏义笑着答应:“好好好,这是好事。”

隔天吃过早饭,她们便动身往回赶,她想明阳应该也有点动静了,再说她的鸣泉谷就要开业,那才是她最惦记的事呢。

一看到路边盛开的野花,苏雪的心情又是一阵激动,她就要大显身手了!而一想到和云非凡的约定,她心里又是一阵气闷,回去一定先写封信骂骂他。

正文、第三百七十二章 设计

苏雪希望能尽快回到明阳,又考虑到龙逍遥已经月余未回龙家山庄,所以不打算在青溪留宿,想要在天黑时能赶到兴安。

中午在一家包子铺买了包子,一行人边走边吃了午饭。到达青溪县时日头偏西,但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如果行程顺利,入夜可到兴安。

这时姜墨风的一个侍卫赶上前来高声问:“我家公子让我问公主,是否还到山庄歇息?”

苏雪把头探到窗边:“继续赶路,到兴安城再休息。”

走到县城中心路口时,春华道:“公主,前边有人拦路。”说罢马车停了下来。

龙逍遥一直骑马跟在车旁,看到前边有三列侍卫打扮的人骑着马整齐地站在路当中,道:“我过去看看。”

苏雪点头:“嗯,小心。”她也探头向前看了个大概,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看这阵势,又敢当街拦公主车驾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龙逍遥策马走到那队人前边,还没等他开口,便有一名侍卫拱手道:“楚平候恭迎公主大驾。”他向那人拱手还礼,并注意到在这队人后边有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

苏雪也听到了这人的话,知道楚平候这是和自己算帐来了!

龙逍遥回来传话:“苏小姐,要见吗?”

苏雪无奈地想,事已至此不见怕是不行了,但是楚平候未免太嚣张!他似乎忘了自己现在贵为公主,不管是爵位还是身份,都比他高。“龙公子,你替本公主去问话,迎接的人在哪儿?为什么没来向本公主见礼!”

龙逍遥明白她的意思,上前转达苏雪的话。片刻后。苏雪听到一个明显就快气炸了的声音:“臣等恭迎公主。”

苏雪这才让秋叶打开车门,并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见楚平候率众齐齐跪拜娇声道:“免礼吧。”

姜墨风这时也从后边走过来。对楚平候道:“爹,您怎么在这儿?”

楚平候并没有理会儿子。对苏雪说:“闻听公主一行路过此地,本候特命人备了酒宴,请公主赏光。”

苏雪淡淡地道:“候爷费心了,只是本公主急于回明阳复命,天色不早不宜耽搁,改日定设宴答谢候爷一番好意。”

楚平候闻言脸色阴沉不定:“公主已经赶了一天的路,难道不打算歇上一歇?”

苏雪说:“回程已定下在兴安休息,如此明日回明阳还赶得上进宫。”

楚平候道:“公主。用过酒宴,本候会命人护送公主到兴安,不瞒公主,这一带近来很不太平。”

苏雪当然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而有些事不说清楚,早晚是麻烦,她之所以拒绝也只是想让楚平候明白,他现在再想在自己面前耍威风已经不可能。“既然候爷如此有诚意,本公主却之不恭,候爷请。”

到了溪桥山庄。楚平候将她让到厅堂,虽然还没有到晚饭时间,但为了不耽误路程。他吩咐人立刻准备酒菜,并命人在偏厅招待随行众人。

厅中设置了食案,身份高的人坐正位,其余的人依次排开,这是大宣皇室贵族正式宴会的规矩,不会像朋友和家人吃饭那样同坐一桌。

苏雪发现厅中只设了两张食案,连姜墨风也被楚平候支去招呼别人。她想楚平候是有意这样安排的,大概也是有话想和自己单独谈。

楚平候问:“公主可想看歌舞?”

苏雪道:“不必了,本公主喜欢安静。”

楚平候点了下头:“襄宁公主一向与众不同。”

苏雪微笑说:“候爷好像很了解我。”

楚平候举杯道:“公主大驾光临。我敬公主一杯。”

苏雪也端起杯:“多谢候爷设宴款待。”

仆人把菜上齐,便都退了下去。楚平候道:“公主可知此次你甘宁之行,本候一直在暗中保护?”

楚平候这般开门见山让苏雪略感意外。她故作惊讶:“是吗?”随即恍然道:“候爷是担心有个什么意外状况,本公主保护不了令公子?”

楚平候轻哼一声:“本候自然不是为了公主,所以也不想说那种冠冕堂皇的话,想必公主还未忘记当初审毒花案时,是怎么对待风儿又害死菱儿的!”

苏雪神态自若地道:“本公主是奉命办案,候爷旧事重提,是觉得那案子本公主哪里办的不妥么?当时候爷不是也听了审,看了堂录。”

楚平候说:“我听风儿说公主自己也认为那案子还有疑点,这次去甘宁正是因为此案,这才同意风儿同往!所以本候想听听公主如何说!还是公主认为本候和风儿一样,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苏雪道:“候爷这是想要个交待?”

楚平候盯着她,神情不容置疑地道:“当然!”

苏雪莞尔一笑:“本公主倒想问问候爷,我为何要对你有交待?”

“你!”楚平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苏雪淡淡地说:“案子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办的,判决结果也是娘娘批的,候爷有疑问可以去找娘娘。至于令公子,我和她是如何约定的,候爷可以去问他。”

楚平候霍地站起身:“公主未免欺人太甚,你可知这一路上本候替你肃清了多少刺客?”

苏雪一摊手:“候爷刚刚不是说,这样做并非是为了本公主么?现在却又要我领这个情?”

楚平候的脸一阵青了阵白,颤声道:“好!好!那是本候多事了,希望公主能平安回到明阳!至于风儿,本候决定让他留在青溪陪本候几日。”

苏雪耸了下肩站起身:“候爷要食言,本公主也无话可说,酒宴不错,多谢。”

楚平候阴沉地道:“公主不怕没了本候的保护,前路难行么!”

苏雪一扯嘴角:“候爷是在威胁我么?”

楚平候一拱手:“不敢!”

苏雪坐了下来:“候爷,本公主令你将本公主安全护送到明阳!”

楚平候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你令我护送?”然后又大笑几声:“我还以为襄宁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呢!”

苏雪喝了口茶:“候爷,我可是为你好!想立功还是想获罪还请候爷想清楚。”

楚平候一甩衣袖:“笑话!不答应就有罪么?别以为你现在是公主,本候就要听你差遣!”

苏雪道:“候爷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楚平候甚是得意:“姜家先祖乃开国名将,战功显赫,所以得封候爵位世袭罔替,本候乃功臣之后,不像有些人靠阿谀奉承得了个虚名闲职。”

苏雪对于他的讽刺毫不在意,带着一丝不屑地道:“候爷引以为傲的只是功臣之后么?本公主还以为候爷这般狂妄,是因为替大宣立下过卓越功勋呢!而候爷还知道自己是臣啊?”

楚平候脸色又是一寒:“公主此话何意?”

苏雪灿烂一笑:“候爷,若是某名侍卫曾救过候爷,然后便认定自己是候爷的恩人,不但自己一辈子要吃候爷的用候爷的,子子孙孙也都要求候爷及后人负责,候爷会怎么想呢?”

楚平候愣了半晌,脸上的肉跳了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苏雪继续道:“我想对待这种人,候爷巴不得他犯个错,然后好名正言顺的将他铲除。为臣者最忌讳的两件事其一是功高震主,另一个便是无所作为却贪得无厌!候爷若不想楚平候府毁在自己手上,要么就低调些,要么想想怎么建功,候爷以为是也不是呢?”

楚平候听了这番话,就像是一个自以为手上拿着神兵利刃的人,忽然发现手上的武器不过是块废铁,而他的面前却还站着无数的敌人。他意识到苏雪是对的,他什么也不是,所以女儿才会死,他才会被逐出朝堂,而他的性命和楚平候府的未来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罢了!

苏雪叹道:“候爷是聪明人,本公主虽然一时蒙皇上和皇后娘娘厚爱,但若真想对付现在的楚平候府,候爷以为本公主做得到吗?”

楚平候说:“难道公主不想对付我们?”

苏雪笑了下:“当然不想,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候爷应该也知道,现在朝中风雨飘摇,人人自危,如果不小心走错一步,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楚平候问:“那请问公主如何打算的?”

苏雪没有正面回答:“虽然太子妃不在了,但候爷总还是甘宁王爷的岳丈!而事实上害王爷和您女儿的人是三殿下。这次候爷挡下的那些刺客,也是三他的人,让候爷来杀我的说客,也是他派的。我想不必我说候爷也清楚,三殿下如果成了太子,登基继位后楚平候府面临的是什么。”她的意思很明显,三皇子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楚平候嗤笑道:“本候怎么知道公主所言是不是真的!”他认为苏雪这是有意在拉扰自己,于是又得意的摆起谱来。

苏雪知道他的想法,轻描淡写地说:“我没理由骗候爷吧?而且我并不需要候爷为我做什么,只是不想太子妃一片苦心白费。再说候爷这次保护我,三殿下应该已知道。”

楚平候听罢一拍桌案,怒目而视:“你竟然设计我!”

正文、第三百七十三章 处处心机

苏雪轻笑道:“候爷这话从何说起?自始至终我好像都没有请候爷做什么,不过候爷非要这样认为,也没关系。”

楚平候听罢垂头不语,想起女儿死前托人给自己送来的血书,悲从心头起,竟不由得老泪纵横。她说自己甘愿一死,只是辜负了他一片苦心。“是我害了菱儿,早知道就不该送她入宫,更不该……”说到此处已经哽咽。而他忽然意识到女儿根本没有谋权的才能,是自己的野心把她送上了绝路。而现在他经没有选择!

苏雪轻叹道:“时候不早,我言尽于此。”她很清楚权利之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自量力的人参于其中,常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平候忙拭去眼泪站起身:“我护送公主回明阳,他日公主有何吩咐,我必当尽力而为。”对于这位公主,他已经心悦诚服。

苏雪闻言心里的又一块石头总算落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候爷,当初诬陷龙家的那名护卫,是候爷的人?”

楚平候闻言愣了下,尴尬地说:“原来公主已经知道,当时菱儿有心拉拢公主,但公主似乎无意与我们合作。龙家似与公主来往密切,碰巧陈将军来找我,让我帮忙对付公主和龙家,于是我便答应帮他一把。”

苏雪淡淡地道:“原来是这样,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那时候她和太子妃闹的极不愉快,从当时的情况来说,有人要对付自己,楚平候会相助倒也正常,只是连累了龙家。

楚平候迟疑片刻说:“听说公主与望月楼的媚夫人也是至交?”

苏雪点了下头:“算是吧。”

楚平候显得极为不解:“今日一叙,我觉得公主并非三殿下的人啊!”

苏雪听了这话感觉很奇怪。“我的确不是三殿下的人。与他还有些宿怨,只是这与我和媚夫人的交情有什么关系么?候爷有话不妨直说。”

楚平候道:“媚夫人是三殿下的人,公主不知道吗?”

苏雪但觉得些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难以置信地道:“什么?”

楚平候看她的反应,确定她不知内情。“菱儿曾说她很欣赏你。想与你拉近关系,但媚夫人却总是挡着,说要再看看你,并说以公主的个性,钱财怕是没用,要用恩情才能打动公主。可后来我发现媚夫人并没有在此事上帮我们,便派人去详查,得知这其中另有原因。她不让公主为我们所用,是因为她其实是为三殿下办事的,而后来发生的事更能说明了这点!”

苏雪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浑身都变得极不舒服,好半晌才缓过来,却发现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之所以会面临今日的危机,竟全是她一直信任感激的人一手造成的!难怪媚夫人还曾委婉地劝过自己嫁给三皇子。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门口,楚平候见她脸色不好,问:“公主若是不舒服,明早再动身吧?”

苏雪摇摇头:“我没事。准备启程吧。多谢候爷告诉我这件事。”

楚平候道:“我也是忽然间想起来的,还以为公主早知道。”

苏雪勉强一笑:“我和媚夫人不过是略有交情,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楚平候苦笑:“那是自然。若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娘,怎么可能用十年不到的时间,把望月楼经营到那种规模呢。”

苏雪没再说什么,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只是没想到媚夫人竟然高明到这种程度,和她相比自己真的还是嫰了些。

而苏雪坚持要赶路,是因为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待在房中,此时的她心中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因为怕某个人。而是这种处处心机的气氛!

残阳如血,露气渐重。路旁的景物渐渐黯淡模糊。马蹄和车轮转动的声音却越发显得清晰起来,时而会惊起几只飞鸟。鸣叫着扑扑飞起。

苏雪不愿再多想,但却不能不想,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多相信媚夫人,但却不得不承认她已把媚夫人当成知心好友,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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