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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朝盛王集之三 羽落卿怀by:织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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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他起身穿上外袍,看见端翊走进门来便笑了。「平日就没见你敲门,怎么今日这么多礼?」
他知道昨日是让端翊看见了,然而裴既然要在这儿留下,他便不打算隐瞒这个跟自己最亲的兄弟。
该是时候让他明白,只是希望别再像六年前那样……
端翊没有回答他,只是坐了下来看着他穿好衣袍系上腰带。
麒羽见他不开口,也就笑笑地走到门前叫了婢女来。
两个婢女送来水跟早膳后退下时,麒羽已束起发整理好仪容;微敞着的衣襟里,隐隐可以看见一些欢爱后的痕迹。
「裴昨晚跟你一起?」端翊忍不住开口问。
「是啊。」他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随意地坐下吃早膳。「你吃饱了吗?要不要用一些?」
「我早吃饱了!谁像你睡这么晚?」哼,想转移他的注意?
「关心你问问罢了,何必一早火气这么大?你知道我向来睡得晚。」他唇角弯出个有些纯真的笑容,无辜似地道。
「三哥,这招对我没用。」端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三哥每次都用这种笑容骗了一堆官员,让大家以为他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公子哥儿,然后再把人耍在手心团团转。
「呵,那不然是要怎么?」他好整以暇地吃了几口粥,十分没有仪态地边吃边微笑说:「你问的问题我也答了,你还想说啥?」
还说没用呢,脸色比起刚进来时不知好了多少。
「当然是裴啊!」端翊高声道。都已经又气又急的一晚都睡不好了,偏他这三哥还像没事人似的。
「喔,为什么谈他?」他问得轻松,像是完全不知缘由。
「三哥!」端翊又气得大喊,只不过所气的原因已跟方才进来时不同。
他这模样令麒羽笑了出来,放下碗箸,喝了口茶才舒口气道:「确实是你看到的那样,那又如何?」
转移话题不是不想谈,而是不想端翊将怒气出在裴身上。
「那又如何?你明知这……」
「别拿那些听烂的礼教来说我!」他敛下笑容,冷凝地说:「那些东西我根本不在乎,你到现在还不懂吗?」
他有些严厉的语气令端翊登时愣住。他心中的三哥慵懒温和,甚至有些柔弱,即使有时神色凛然,但从没有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过话。
「你们争吵,只是为了做戏隐瞒我吗?」他有些受伤似地道。
「不,你所见的大半是真的。」麒羽微微苦笑了下。
「但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你总是……」端翊难以接受地低声问:「是因为裴彻吗?是因为他是裴彻的弟弟,所以你……」
他十三岁那年得知麒羽对裴彻的情感,虽知道麒羽有多么认真,但心底更懂得这不应该,才会故意将姐姐翠璇有意于裴彻的事情告诉父皇,让父皇赐婚。
那之后三哥强颜欢笑了一阵子,不再谈起裴彻,也没有任何异样,所以他松了口气以为不会再有问题,没想到三哥竟然会跟裴在一起。
会是因为三哥对裴彻无法忘情,所以才会与有些神似裴彻的裴在一起?
「裴彻是裴彻,裴是裴。」麒羽淡淡否认。
第一次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有部分是因为那时他眼里的裴像裴彻,他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安慰;但后来再重逢时,裴已经是个完全的成年人,他也看出裴那与裴彻相似的微冷面孔下,其实有份极火热的情感。
这或许就是他们两兄弟的不同。裴彻沉稳得令他心安,但裴那毫不保留的独占欲跟狂情,更让他能感觉身躯都热了起来。
「可是,难道你就只能……」端翊难以启齿地顿了顿,低声问:「难道你就只能爱男子?女子就不成?」
女人是那么温柔又柔软,透体芳香;三哥明明能够得到美人倾心,为什么偏就是要男人?
「若你问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只爱裴,那么答案就是一个字--是。」麒羽平静地回答,「从以前,我就不喜欢女子。」
或者,他真的只能爱男人吧?因为对于女子,他总是不自觉地有些推拒厌恶,所以除了裴彻和裴之外,他心里没再让其它人进去过。
「那么燕儿呢?你不是很宠爱她?」他紧追着问。
「我没碰过她,到她那儿也只是睡在长榻上。」麒羽撑着脸,坦白而毫不羞怯地直直看着端翊道:「从以前到现在,我只跟裴上过床而已。」
「三哥!」端翊迅速别开眼,难堪似的低喊。「这种事情……」怎么还敢说得这么直接?
「因为是对你,所以我不隐瞒。」他暗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温和道:「因为六年前我没瞒你,所以现在也不会。」
端翊震颤了下,喃喃地问:「三哥,难道你知道……」
难不成三哥他知道当初是自己令他跟裴彻连互诉衷情的机会都没有就必须分别吗?但他若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对自己说,而且还是待他一如往常,连他要跟来庆阳都不阻止?
「我知道什么?」麒羽喝口茶,无辜似地眨眼笑了笑。
「没,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打了个呵欠,一副又想睡了的模样。「有事改天再谈吧,一早就让我说这么多话,很累哪!」
端翊愣了愣,喔了声后点点头离开,没注意到身后的麒羽得逞似地笑了笑。
先应付过一时吧!
他明白端翊只是一时被他弄得忘了原先的目的,但他的性子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他将杯中的茶喝尽,慵懒地起身往书房而去。
第九章
当一切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起来。
两人确实如以往甜蜜且浓情地相处着,即使偶尔旧事重提,也都让麒羽玩笑地转移注意。
这点裴偶有不满,但到最后仍是会放过他。或许是两人聚聚散散了两三年,也或许是这几年在官场上打滚,现在的裴虽仍予人不苟言笑、难以亲近的印象,但性子较以往温和了些。
麒羽知道该是时候让裴知情,然而却又觉得还不到时候--他还在等,等着凤的下一个动作。
贺鹏远在五军营任职,庆阳这里也少了许多从京城来的消息;或许他该找个机会让端翊回京去看看才是,也省得他老找裴麻烦。
「王爷。」行至前厅的半途中,一名女子款步而来
「喔,燕儿。」麒羽有些讶异地走上前,停下脚步问:「妳怎么会往这儿来?」
向来懂得进退分寸的燕儿怎会自己跑到这儿来找他?
「其实,是端王叫我来的。」燕儿也是有些疑惑地笑了笑。「王爷,您究竟对他说了什么,怎么端王突然来找我,还要我来服侍您?」
麒羽怔了一下,然后噗哧大笑出声,还险些笑呛了气。
发现他俩关系之后,端翊着实气了好一阵子,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不给裴好脸色并找碴外,就是不断想办法转移自己「兴趣」。
端翊啊端翊,他这弟弟怎会愚直得这么可爱?难道他以为叫燕儿来服侍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不过说来,端翊一直黏在自己身边,一成年就跟着他来庆阳;到现在快十九却没有纳过妻妾,也难怪他不懂情爱。
裴峥说的没错,端翊真的太黏他,虽然自己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端翊黏自己黏得比自个儿同母的兄弟更紧,但也是该让他懂得放手的时候。
「王爷?」
「没……咳,没什么。」他努力敛下笑,却掩不住笑意地道:「你不用理会他,回去歇着吧!」
「我也想回去,但端王说不准哪!」她苦笑了下。「他固执得很,硬是逼着我答应在这儿待一个时辰。」
见她无奈的模样,麒羽心中微微一动地环视了下周遭,这才笑道:「那就陪本王到园子里坐坐,说说话吧!」
燕儿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亭子里分左右边坐下。麒羽虽让她什么都不缺,也作戏让所有人知道他宠爱她;但他却不爱她靠自己太近,所以燕儿也就没有想靠近他的念头。
毕竟她只是名义上的妾室,麒羽是看在送她来的官员面子上,不得已才收下她:而且他打一开始就明说了,等找到好人家便把她嫁出去,所以即使是为了作戏到她屋里过夜,也不曾碰过她。
两人虽是极匹配的郎才女貌,却在亭中隔桌对坐,如兄妹般娓娓而谈。
此情此景,恬静优闲,却看得园外一人暗暗焦急,另一人妒火中烧。
「燕儿,你快满十八了是不?」麒羽像是浑然不觉周遭的目光,含笑看着燕儿问。
「嗯,再两个多月便十八了。」
「那,也该帮你找个好夫家了。」他说着展开手中的摺扇,优闲地边扇边环视周遭,顺便遮住唇角加深的微笑。
八月的庆阳有些热,但在花丛下没半点遮蔽物的两个人似乎比他更热呀!
「王爷……」燕儿讶异的低唤,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以她这样一个平民女子而言,能做亲王的妾室已算是极好,更何况麒羽如此风采翩翩、俊美尔雅。
只不过麒羽虽要她留下,却从一开始就表明对她没兴趣,也不许她自称为妾。
有时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不够美,所以引不起麒羽的兴趣,但麒羽只是笑说自己有意中人,只不过无法成亲罢了。
王爷的意中人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她在这儿待了半年,仍没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特别好,所以才以为自己还是有点希望,但现在却……
「燕儿,本王说过会替你找门好姻缘,可不是说说笑而已啊!」他收起摺扇,敛下笑容温和道:「你已届十八,早该出嫁了,我不好耽误你。」
「多谢王爷。」她挤出笑容,轻声回答。
眼前,他虽然是婉转地对自己说着话,但眸中的严肃正色已告诉她两人之间绝无可能。
「对了,你的外祖父曾任内阁学士、太子太傅,是进士出身对吗?」麒羽突然不经意地开口。
端翊倒是提醒了他,也该是时候为燕儿找个好人家了。
「是。」燕儿点点头,有些疑惑麒羽怎么又提起她的身世这些事情他早在自己进府前已确认过了。
「怎么说你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若做妾室太委屈你了。」他沉吟着,开始在心底筛选朝廷内的青年才俊。
虽说是家道中落,然而配上个好的官宦人家应该不是问题。
「王爷怎么如此说?」她心头微跳,呐呐地道:「燕儿自幼家道中落,怎配说是书香门第的干金?若不是王爷,燕儿早就……」
「别说那些话,听得都厌了。」他含笑看着燕儿后,摆摆手站起身。「好了,本王有事得办,若端翊为难你,你就这么告诉他吧!」
燕儿跟着站起身,然而走没几步路,端翊就闪身出现在两人面前。
「三哥,怎么放嫂子一个人?」
「端翊,你这招是没用的。」麒羽直截了当地说:「难道你非得逼我在燕儿面前把所有事情坦白说开不可?」
「三哥!」端翊焦急地喊。
燕儿不禁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所有兄弟中,你跟我最亲,我也什么都不会瞒你。」他平静看着端翊焦急的神色。「我问你,若我坚持,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三哥?」
端翊闻言愣了一下,半晌后低声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三哥。」
「那么,你希望我伤心吗?」他犀利地问。
端翊该长大了,他不能将他认为的幸福套在自己身上,不能够以他自以为的好来伤害自己。
「三哥!」他叫了声。「我怎么会这么想?」
「那么,你就相信我的选择。」麒羽一改往常的慵懒,沉稳地看着他。「相信我,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王爷……」始终在一旁看着的燕儿终于忍不住地唤了一声。
「那我就说清楚吧,燕儿,反正让你知道也好。」他无视端翊的叫唤,自顾自对着燕儿说:「我不喜欢女人。」
「三哥!这种事情……」
「王爷,这……这是什么意思?」燕儿略瞪大眼,像是知道却又不敢相信似地问。
「也就是说……」麒羽微微一笑,调戏似地伸出手在端翊的脸庞摸了一把。「比起你来,我还更可能爱上端翊。」
「三哥!你在乱说什么!」端翊瞬间跳开,张大嘴惨叫。
燕儿倒抽了口气后退几步,用手绢掩住吃惊的叫声。
实在太有趣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麒羽险些大笑出声,却还是死命忍住。
「说笑而已,我只当你是兄弟。」他故作平静地拍了拍端翊的肩膀。「总之我解释到此,以后的问题就交给你了,端翊。」
「三哥……」
「还有,六年前那招已行不通,别再用了。」
听见这句话,端翊登时像被雷打到一样动也不能动,只能张着嘴呆看着麒羽离开。
悠哉离开的麒羽在转角处就被人给揪住。
一看见那张明明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却忍着不发脾气的冷怒容颜时,麒羽终于忍不住地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趁我还有理智时讲清楚!」显然看到,也听到所有一切的裴峥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眼中怒火已够吓人,但眼前人儿却依旧全身抖动笑个不停。
「麒羽!」他恼怒地低喝。
原本他年幼时就被训练着定心,所以虽然性格冷漠,但也较同年的人更加不容易有情绪变化,但麒羽却总能轻易地撩起他的情绪。:
「呵呵……别气嘛,我又没做什么。」笑得有些喘了,麒羽用修长的指尖揩去眼角的泪水,嘴角的笑却怎样都收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然而一抬眼看见裴峥那张想气又气不起来的脸,忍不住又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哎呀!没法子,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境,想到燕儿吃惊得倒退三步,跟端翊那副张大嘴惨叫的呆拙样,他就忍不住——唔!
笑个不停的唇终于被再也忍不住的人给封住,一会儿就被蛮横地勾住舌尖,霸道地吻了起来。
唔嗯……这里可还算是花园的回廊呢……他就说嘛,要论大胆跟表里不一,裴峥绝对是赢过他许多呀。
「唔……嗯……」
手中摺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足下渐渐失去气力,他攀住裴铮的颈子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停快要无法呼吸才放手。
「别这么对我,麒羽。」裴峥拥着他浓重呼吸着,将额抵上他的。「我不知道你要的信任到底要到什么程度,但再这样下去我做不到。」
他已经很努力地学着信任,学着不随便怀疑,不要让妒忌的情感夺去理智跟冷静……但是麒羽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理智多久。
更何况,麒羽从没说过一句爱他:这三年来,他只能凭着他对自己的言行来确认感情。
麒羽怔了怔,专注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裴峥沉默半晌,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我信……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放进其他人。」他说着顿了顿,叹息一声。「但即使我再信任你,我还是会妒忌。」
麒羽地笑了,弯身拾起扇子。「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不许你妒忌。」在看见裴峥微怔的神情后,他又挪揄似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如此。」
裴峥看着他,眉头渐渐靠拢。「你是要告诉我,妒忌跟怀疑是两回事?」
也就是,这些年他不断忍耐着让麒羽与其他人亲密接触,原来全都是白费?
「没错呀!」他撩起衣摆随意在栏杆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轻描淡写的道:「这确实是两回事。」
「麒、羽!」觉得自己被耍弄的裴峥脸色有如寒霜笼罩般冰冷,但这几年的训练有素令他仍是按捺着脾气,咬牙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人。
这人什么都不说,就让他自以为他要自己所学的信任包含不可以妒忌与他接近的人,还明知道他弄错意思却也不纠正!
但,也如同他这两三年被训练忍耐自己的妒意跟脾气,眼前这人也越来越懂得怎么撩拨与安抚自己。
「怎么,生我的气?」麒羽眨眨眼,明知故问地靠着廊柱笑瞅着他。「我可从未说过不许你妒忌的话呀。」
被这句话给堵住的裴峥,却也因为这句话而冷静下来。
「你故意如此,是吗?」
只听这句话,他就知道麒羽是故意让自己误会,这也是为了考验他吗?
「我说了,我并没有原谅你当初不相信我。」麒羽屈起单膝,撑起脸庞坏笑着。「而且,我虽然讨厌被怀疑,却不厌恶你妒忌……你有妒忌的权利,裴峥。」
他一怔,「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你说呢?」麒羽仍是笑着,不给明确回答。
「麒羽,你究竟要这么对我到什么时候?」素来坚毅的裴峥近乎是带着几分软弱、叹息地问。「要到怎样,才能算是完全地信任你,才能算达到你的要求?」
「你不懂。」麒羽脸上笑容略减,眼神有些黯淡。「就如同你不懂我有多么憎恶被人抛下。」
「因为他?」裴峥眼神一黯。
麒羽摇摇头,别过眼看着庭院景色。「不单单……是他。」
「那又为何不告诉我?」裴峥在他身旁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抚上麒羽的颈子,以及衣襟微敞的锁骨。「告诉我,别让我有伤害到你的可能。」
麒羽静默一会儿,忽然问:「那么,你有抛下一切的准备吗?你有抛下官职、亲人,以及自己生长的地方的准备吗?」
「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做得到。」裴峥回答得淡漠,却没有丝毫犹豫跟动摇。
「你是曾说过没错。」麒羽笑了笑,轻声说:「你曾告诉我,你可以为了我抛下一切……但在那之后,你也一样不听我任何解释就抛下我离开,你的舍弃,包括了可以丢下我。」
裴峥霎时沉默。
这些年,麒羽一直躲避着他,原来是因为如此。
因为,在自己觉得被伤害而转身离去的同时,麒羽一样也因为他的离去而受伤。
因为那种痛太深,也就更难忘记。
裴峥伸出手,将麒羽揽进怀里。「对不住……但是,当时我真的以为……」他想起当时的情境,一咬牙说:「以为我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他将脸庞埋在他肩头。
「不,我相信你说的,既然你清楚我与他不同,那也就表示你眼中的我是我,他是他。」这三年来的两地分离,让他认清了这一点。
「不妒忌吗?」
「妒忌……」裴峥抚着他的发叹息。「或许此生都会妒忌着他……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
「那么,燕儿呢?」麒羽靠在他肩上,伸手环住他的腰,又低声问。「你若相信我与她没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我知道,但是她……」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但一想到她拥有在麒羽身边的正式名分,他就忍不住妒火上升。
他着实不想让这个女人在麒羽身边留太久,但是麒羽……
挣扎半晌后,裴峥放弃似的说:「算了,你想留她多久就留她多久吧!」
「真的可以吗?」麒羽轻轻的声音从肩头传出。
闻言,裴峥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咬牙说:「真的。」
「那,留她一辈子也可以?」
「你——」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忽然感觉麒羽浑身颤抖,一怔的同时,听见麒羽发出闷笑声。
裴峥迅速将他的头拉离自己肩膀,果不其然,看见麒羽已经笑得软了身躯。
「哈哈……」
「麒羽!」看见那笑得眼泪都快迸出来的俊美脸庞后,裴峥此生初次有了恼羞成怒得想杀人的冲动。
「呵呵,对、对不住,等我一会儿……哈……」麒羽笑得倒在他怀里,攀住他的肩膀边笑边喘气,「我不知道……你可以变得这么大方……哈哈……」
「麒羽——」被他的态度弄得又气又无奈,裴峥忍不住叹息道:「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变成这模样?」会这么能忍,还不是这三年让麒羽磨的?
笑得有些累了,麒羽才含笑睨着他反问:「我怎知是谁这么大本事?」
见他笑得眸子都带着滢滢水光,裴峥倾过身在他含笑的唇办落下深深一吻后,凝望着他低语:「世上除了你,又有谁能?」
就因为是麒羽、是麒羽的要求、是他的话语,才能让自己想去改变自己。
在静静相互凝视彼此时,麒羽缓缓地开口:「那么,我所有的要求,你都会去做?」
「只要那是你要的。」
闻言,麒羽轻轻的敛了眸。「我怎么说你都信?即使我不告诉你理由?」
「我会想知道理由。但你若不想说,那也就罢了。」裴峥说着,轻轻抚着他的脸庞。「那就代表你还未完全相信我。」
麒羽怔怔看着他半晌后,淡淡地笑了。
「那么,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第十章
虽然说是要他去见一个人,然而,麒羽却是在半个多月后才告知裴峥那个人在哪里。而且,他也没有告知那个人的姓名。
「你只要告诉他时候到了,他就会知道。」麒羽眼波带笑。
于是他请了半个月的假离开庆阳,花了五日赶到平阳,又四处询问后,才总算找到那个人。
见了面之后,他才讶异地知道麒羽要他见的人是谁。
那是当年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昔日的内阁学士,李宽。
比起三年前,李宽显得更加老迈,两鬓也已全然花白。
见到自己时,李宽也似乎是有些困惑的请他到内厅落座;然而在裴峥表明身分,告诉他是麒羽要自己来的时候,李宽眉头却攒得更紧。
「三王爷没说缘由吗?」李宽屏退家人后问。
裴峥摇摇头,「他只说时候到了,所以让我来见您。」
李宽攒着眉思索半晌,跟着彷佛想到什么似地震颤了下,怔怔地看着裴峥说:「原来……是你。」
听见这句话,反而换成裴峥有了些许疑惑。「李大人知道了什么?」
「就别叫李大人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老头子。」叹息一声,像是犹豫似地沉默半晌,李宽终于对裴峥道:「你就同那孩子一样,叫我声舅父吧!」
「您……」他顿时讶异地拾眼,跟着攒眉。「您知道?」
他没想到李宽竟会知道他与麒羽的关系。
「我知道。」他叹息道,语气无奈。「三年多前我去见那孩子时,就问过他是否有娶妻的意愿,他却道自己有了意中人,只是时候未到,不能告诉我。」
意中人……裴峥震颤了下。
他从未想过也未曾知道,在三年多前,麒羽就已经将自己放进心底。〃
「以前那孩子总说讨厌女子、不会娶妻……前些时日听说他纳了妾,我还以为他改变了心意。」李宽用略微枯瘦的双手撑着椅子的靠手站起身,负手看着墙上的字画。「但现在看到了你……唉!」
他又叹息一声,虽没有说反对,却也没有完全赞同的意思。
「我并不知道他是让我来见您。」特意要他前来会面的原因又是什么?他不以为麒羽只是单纯让自己来见他的亲人。
「那孩子看来散漫,但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情。」李宽回过头看着他。「他没有告诉你任何其他事?」
「没有。」
「是吗?那么也许……」李宽然垂眸喃喃自语。
「也许?」
「也许,他是要我告诉你关于过往的事情吧!」他苦涩地笑了,年迈的脸上有着悲伤。「只是这些事情……唉!」
这些事情于一个年纪渐渐老迈的人而言,却是不愿再提的伤心事。
「呵,舅父多虑了,甥儿可没有不孝到那种地步啊!」
地,一个轻快而略带轻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裴峥迅速起身走至门前,就见麒羽优雅地收起摺扇,含笑往自己走来。
在裴峥怔然间,麒羽笑睨他一眼,旋即在李宽面前跪了下来。
「甥儿拜见舅父,多年不曾探望,是甥儿有失孝道。」
「你怎么会……快起来!」李宽来不及讶异,就急忙将他扶起。「怎么突然就来了?侍卫呢?你自己一个人来?」
身为一个王爷,更何况是镇守庆阳的王爷,怎可独身一个人四处走动?
「放心吧舅父,不会有事的。」麒羽笑看了一眼裴峥。「他走后没多久我就跟着来了,只是他脚程太快,让我又晚了两时辰。」
本来想要先去遛达一下,不过因为入城也晚了,索性就直接往这儿来。
「总之还是太危险,你虽然讨厌这些,可还是得小心注意。」李宽拉着麒羽的手,让他坐下。
「我知道分寸的。」麒羽顺了顺衣摆,闲话家常般地问:「逢年过节送的东西,舅父可都有收到?」
看着他们说话,裴峥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神色深沉地看着麒羽的侧脸。
「都收到,让你费心了。没想到你百忙之间还能记挂着我。」
「这是我该做的。只是没能亲自探望,毕竟还是有失孝道。」麒羽看了看始终站在一边不说话的裴峥,对他招招手;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麒羽才又对李宽开口:「这次,甥儿并没有想要劳动舅父。除了想让舅父见见他外,就是想问您……当年的事情,您还自责吗?」
感觉麒羽说话的同时握住自己的手,裴峥想也没想就直接将他的手紧紧反握住,关注地看着他的神色。虽不甚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然而他却有些知道麒羽让他来这里是为了达成当年他对自己所说的话。
一句话问得李宽心头一阵刺痛地闭了闭眼。「怎么可能不自责?若不是我,你娘亲跟你都不会是现在这模样。」
「甥儿并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麒羽笑了笑,看一眼被裴峥握紧的手。
「我让他来见您,就是想让您明白这一点。」
「但他毕竟是……」就算知道,李宽还是想试着说服他。「你知道这种……对你不利。」
「舅父难道还不明白吗?」麒羽毫不避讳地以柔和的目光看着裴峥后,笑了笑。「地位和权利都无法保证幸福,幸福与否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听见这句话,李宽与裴峥身子都微震一下:裴峥更是怔怔地注视着麒羽。
「你现在幸福吗?」李宽用乾哑且颤抖的声音问。
麒羽又笑了,那笑容既愉悦又深挚。「只要与他一起,我就觉得幸福。」
李宽不再说话,闭起的眼睫隐隐地染上一层水光。
裴峥竟无法言语,只能痴傻地看着身旁的人儿,让两人在桌面下的手紧紧地交缠相握住。这只手,他终于是紧紧的握着了。
入夜后,两人便到镇上的客栈投宿。
李宽本想留下两人,却被麒羽以不想打扰其他人而婉拒,说是第二天会再访,便拉着一直都没说话的裴峥离去。
一进客房、关上门后,麒羽正想走向床好好歇息,却走没两步就突然被裴铮猛地扯住,下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已经被裴峥给扛了起来丢上床榻。
麒羽痛得正想骂人时,裴峥却猛然欺身上来堵住他的唇。
「嗯唔……裴……等……嗯……」
他好不容易乘隙间吐出几个宇,却又被堵住:裴峥用力地、带了几分惩罚似地吻着他。
也罢,看制止无用,他索性环住裴峥的颈子,主动吻上他。
吻势渐渐缓和下来,停了,两人无言的凝视良久。
裴峥又在麒羽唇上落下吻,才低哑地开口:「你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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