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救生圈-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听你叫我老是我才有些不习惯,本来我也没大你多少。”我觉得这句话我说得异常的顺口,使用的也非常的正确。经常听身边的教授讲这句话,没有想到我也有自己使用的这一天。
“好啊,那就好,老师知道我叫邢梦希吧。”
“知道,你在我带的班上课嘛,昨天还见过怎么会不记得呢?”
“哈哈。。。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一两个题目想请教一下老师,顺便。。。。。”
“怎么又叫我老师呢?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叫我王瑞阳就好了,或者瑞阳也行。”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我觉得紧张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我,而是他了,这个认知,让我越发得愉快起来。
“瑞阳。”我没想到他会直接叫我的名字,不过还挺顺口的,有些兴奋,“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两个题目,顺便我想你昨天不小心划破了手,就给你带了些包扎用品过来。”他将手里的塑料袋递到我的面前。
我刚要伸出手去接,又猛地止住了,脸色惨白。
他似乎以为我实在跟他客气,还说:“你不用跟我客气,我妈妈是医生,这些东西我们家太多了,就想给你带一些,虽然我知道你。。。。”然后他还是注意到了已经被染红的荷包。
见他停止了说话,我小心翼翼的向后缩了缩,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我没流血。我觉得明知自己在流血还把手往裤子里塞是很变态的行为,通常情况下大家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想他会不会发现了这一点。
好在他说的是:“瑞阳,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哎呀?真的呢,我,我跟你讲话去了都没感觉到。刚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为了强调我刚刚才发现,我装出一幅一点也不疼的样子将手抽了出来。
看到我的血淋淋的手他愣了一下,随后说:“。。。。包下吧。”
“嗯。”
我坐在沙发上,挺着一只手,看着对面的人给我包扎。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妈妈是医生的关系,他的动作看起来也很熟练。
近距离观察,我发现之所以会觉得他的眉毛很奇怪,似乎是因为他有修过的原因,皮肤也很光滑,看起来很干净。眼睫毛很长,鼻子的形状也很好看,嘴唇很薄,头型很好看,我一直也想剪成那样。
越看我越觉得,这个人长得真不错,一定很受欢迎,想到这样的人有可能成为我的朋友,就觉得异常的兴奋。
回想起来,除了家属以外,这好像是我第二次这样仔细的研究一个人的外貌。第一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只是他好像是因为被同学排挤,才不得不与我成为好朋友的,我总觉得,他其实一直都不太情愿,有些看不起我似的。高中三年,除了小得看不清脸的毕业纪念照,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的照片。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大清楚了,印象中他似乎很瘦小,连鼻子和眼睛都是小小的,头发还有些黄,整个人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正盯着他看,他却突然抬起眼来,视线相碰,我有些尴尬,立刻转移他注意力说:“妈妈是医生啊。”
“是啊。”他用眼睛示意我换另一只手,我赶忙递了过去。
我觉得刚才有些意识过剩了,问了个那么白痴的问题,然而自己明明开了个头又无法继续下去,顿时觉得房间的气氛比刚才更尴尬。
好在他接着讲了下去:“我爸我妈都是医生,而且我爷爷也是。”
“都是医生啊?那你以后也要当医生吗?”blzyzz
“不知道,不过我的理想并不是做医生。不然也不会选经济了。”
突然想起来他就是在我助教的班上,于是我马上问:“那你要学经济吗?以后准备做什么呢?”
“可能是和商业有关的职业吧,我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学那些好像医学啊,法律一类的,我妈老说我这是投机主义,自己吃不得苦,学得都是些建立在现成资本上的东西。”
“哈哈。”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我学得的确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你还学这个啊?”
“我喜欢呗,管它是什么东西,别人怎么说,适合自己就好。”
我突然很崇拜这个人,我从来都没有好像电视里面演得一样,为了追求什么东西而用尽方法排除重重阻碍,就连因此受到挫折都没有,实际上,我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才是为了自己而活。有时候会因此觉得,我很没有用,另一方面也会觉得,自己被生活抛弃了,没有人注意我在做什么。
包扎完之后,我们两个人在沙发上面谈了很长时间,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慢慢我也话多了起来,越讲越顺,不知不觉竟说了四个小时。
“哇,没注意天都黑了啊,时间过这么快。”
“是啊,我去开灯。”我站起来竟然摇晃了一下,刚才讲话时过于激动,也没注意自己大腿压着小腿奇形怪状的坐姿,现在两条腿都麻了。
“瑞阳,你肚子饿吗?”
“我?还好。”可是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自己其实真的饿了,想起来今天就只在早上的时候吃了一包方便面,中午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没有粮食了,下午买回来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突然想起来好像还买了牛奶,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放冰箱里面会不会坏。虽然这么想却又不想去收拾,觉得已经放了这么长时间了,要坏肯定已经坏了,反正一盒牛奶也没有很贵。
“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出去吃东西吧?我知道在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大排挡。”
现在时间,九点一刻,我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出门和家人以外的人出门过。并且我也从来都没有吃过大排挡,妈妈总是说那个东西不干净,哥哥们也没有带我出去吃过。
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我出门,我想如果我拒绝了,那么下次是不是他就再也不会问我了?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做朋友了。而且这么大的人了,连一次大排挡都还没有吃过,实在是有些奇怪。我想现在既然机会来了,为什么不去尝尝鲜呢?
“那好吧。”
出门穿过两条街,他带我到了一个全部都是小吃的巷子里面。我觉得这个地方其实很眼熟,直到看见门口挂着“剪爱”大招牌的店面才意识到其实每天我都会路过这里,只是白天的时候这里要冷清多了。本来就不宽的巷子这时连两人并排走路都有困难,四周围净是小摊点,灯泡照得整个地区比白天还要亮眼。
几乎是人贴着人往里挤,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着头专心走路,心里却渐渐有些后悔答应出来吃东西,提心吊胆,生怕撞到,踩到别人,也怕被人撞倒,更怕没注意就把邢梦希跟丢了。
我从来就讨厌人多的地方,尤其还是陌生的地方。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惊得浑身一颤,抬起头看见邢梦希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说:“走快点,晚了就没位置了。”
“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自己正白痴,这个时候会握自己手的人,除了邢梦希还有谁,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那么大,也不知道泻露出自己其实很害怕的事实。走着走着,我又想,这样两个人在大街上拉手走路是不是不太好,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不是我意识过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有些僵硬的跟着走到了一个绿色帐篷跟前,他终于松了手。
“哟!小邢,你来了啊!”一个不停用围裙擦手的妇女立刻走了上来,亲切地跟他打招呼,“跟朋友一起来吃东西啊。两个人?坐里面外面啊?”
“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他突然回过头问我的意见,我搞不清楚状况,只好随便说:“都一样。”
“那就坐外面了,省得在里面挺闷人的。”
“好好好,没问题,那,就这张了?”大妈指着帐篷一角的桌子问道,邢梦希点了点头,随后大妈就扯开嗓子大叫,“琴琴啊!小邢来了!出来收拾桌子了!”
不一会儿,一个还在系围裙的,扎着一个马尾辫的小姑娘就跑了进来,笑嘻嘻得开始收拾桌子,一边说:“邢哥。今天有空跟朋友一起来啊。”
“恩。”
我没想到接下来她竟转而盯着我,说:“这位挺面生的,以前都没见过啊。。。怎么称呼?”
“王瑞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被人搭腔,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笑话自己。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的颤抖,挤出了三个字,于是立刻装出一幅不怎么耐烦的样子,侧过头,只能盯着满眼的绿色帆布。
“王哥。”结果女孩竟然没感觉似的又说了起来,“王哥挺酷的嘛。现在的帅哥都这么酷啊。”
光是那一声声的“王哥”,听得我都是全身不舒服了,还说什么酷,帅哥,我只觉得头很晕,脸很烫,站在邢梦希的跟前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她。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肚子饿得很,你就不要光顾着跟人搭讪了,擦干净我们点菜了。”
“是是是。”而后女孩子调皮的对我做了个鬼脸,惹得我又是一阵不适,随后连带椅子也呼噜了两下说:“好了,坐吧。两位要吃点什么?烧烤?煲?还是炒菜?”
拉开椅子坐定,邢梦希问我说:“你要吃什么?”
“我?随便。”反正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不用客气啊,你说吧。这里基本上什么都有。”
“我不是客气,真的随便,真的随便。”
“好吧,那我就点了啊。”
“点啊,点啊。”
“你吃辣吗?”
“吃。怎么不吃。”其实我妈从小就不怎么让我们吃辣的,我基本没怎么被辣过。然而因为觉得‘是男人就应该要吃辣’,不想让人觉得我很没用,想着反正也辣不死人,所以撒了谎。
“那好,我们就点。。。。。”
。。。。。
“嘶~~~~~”单单只是肉串而已,我就已经被辣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角处尤其得抽痛,舌头已经麻痹了,整个口腔里面都好像要喷出火来,但是碍于面子,我不得不紧紧地抿住嘴唇痛苦的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觉得有多饿,只是不紧不慢的叫着嘴里的炸药,偷偷注意邢梦希,希望他能快点吃完。
然后我们的辣子鸡丁也上来了,邢梦希说这菜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之一,要我一定尝尝,我很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往嘴里塞了一块最小的。
“喀。”我不知道咬到了沾在鸡肉上的什么佐料,十分奇怪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来,直冲到我的鼻子里,感觉好像吃了跳跳糖,条件反射得一口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虽然这么说着,我的舌头却不愿意回到嘴巴里面,不停小声喘气,我想刚才要是那玩意在我的嘴里多呆一秒钟,我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喝啤酒吧喝啤酒。”说着他把我的杯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基本上,我就从来没有碰过酒,觉得白酒太辣,啤酒太苦,红酒太涩,完全是因为他说要喝啤酒我才会跟着一起,除了刚开始喝了一口,我根本就没有碰过那杯酒一下。现在他把被子都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当然不可能不喝。屏住呼吸,想象着自己是在喝某种碳酸饮料,我一口气吞了一大口酒下去,喝完觉得嘴里不仅仅麻得要命,还苦不堪言,脸上还必须做出一幅好多了的样子。
“你就别吃这个了吧,我看你满脸通红,等下有鸽子煲上来了你吃那个吧。那个不辣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把舌头咬到了,等会儿就好了。最近都没有怎么吃辣的了,有点不习惯。”虽然这么说,但是我都没有再动过这东西一筷子了,等到最后鸽子煲上来了才重新开始吃。
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卖唱,有拖着小提琴的小朋友,还有拿着点唱薄的年轻人,拉着我们说能唱孟姜女哭长城,说不哭不给钱。本来我还觉得鸽子煲很好吃,但是这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跑进帐篷来跟我搭腔,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加上本来煲里的粉条就没有多少,我不想一个人全部吃完显得很没品,于是最后草草吃了几口就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汤,听着邢梦希跟我乱侃。
最后直到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吃完决定回家,结账的时候邢梦希却说什么都不让我付钱。
其实说实话,付多少钱我根本就觉得无所谓。但是又怕他是故意客气,等我轻松答应了之后又会觉得我这个人很爱占小便宜?才第一次一起吃饭就要别人请客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这次我请,下一次你请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作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好啊,你说的,下次一定我请啊。”
我想可能这就是正常人的交往方式,没有必要每一次都算得那么清楚,只要有来有往就好了,其实刚才自己那么紧张反而有些多余,显得有些愚笨。
两个人肩并肩慢吞吞的走在大马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同时注意到路边一个穿着丝织裤袜却没有穿裙子的女人,白色的内裤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对看了一眼都大声地笑了起来。
“美女!”邢梦希对着那女人的背影叫道,“美女!”
我见他这个样子,也大着胆子跟着他一起,对着那个女人叫道:“仙女姐姐!”
那女的最后还是受不了了,回过头来对我们吼一声,神经,随后飞快的跑走了,留下我和邢梦希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我想我是喝多了,平常我一定不敢笑得这么大声,估计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会低头走掉,但是现在就连路边人有些恼得瞥我也不在意了。或者说,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跟我一起疯,我觉得有个朋友的感觉真好,我觉得他就是最适合我的朋友了,要是一辈子这个样子就好了,但是又觉得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想想都觉得肉麻。
很快就又回到我家楼下了,我故意走得很慢,我想跟他在一起,没有理由,就算什么都不做,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我都觉得什么都变得很有趣,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其实很讨厌一个人。
“瑞阳你明天有课吗?”
“啊?我们一般都不上课了,隔三差五才聚在一起布置一下课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做自己的。啊,还有我一个星期也会给你们上一两次课。”
“哈,这我知道。。。。算起来你们还真轻松,爽啊。”
“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碰钉子了也会通晓查资料啥得,要说好处的话,就是我们功课比较的自主,有时候想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想休息就休息,只要在时限之内叫得出东西来就行,没有人管你每天睡到几点。”
“难怪你们都分房子住外面了,没有门禁就是方便啊。”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的,那是因为我成绩好,但是又觉得这样有些太不要脸,所以最后只能干笑,接着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起来。
“。。。。。。那就这样了,不早了,我回宿舍了。”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如果他要是在我家过夜的话就可以待在一起一直到明天早上了,都还没有相好要说什么,我下意识的开口:“邢梦希。”
“嗯?”他回过头来,直直的看进我的眼睛里面反而让我紧张起来,愣了一下,胡乱搪塞了一句:“早睡早起。”
他对我点个头,走了。
回到家,锁上门,第一次有点想笑。有点不安分的房间里面来回溜达,拉出靠椅才注意到桌子底下的货物,将它们全部拖了出来,一件件的放好,单独把牛奶留在外面,打开闻了闻,又轻轻啜了一口,觉得好像坏了,又好像是我神经过敏,想了想还是把它扔进了冰箱里。
看钟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可是我依然精神亢奋,睡不着,抓了浴巾就去洗澡。拖了衣服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包着纱布,不想打湿它们,又跑出去抓了两个塑料袋子绑在手上,决定就只冲下身子头发明天再洗。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真的作了很多白痴的事情,但是似乎并没有桶很大的篓子,除了在谈话的时候很喜欢乱动换之外,以后要注意一下。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原本他找我是要问我题目的,结果我光顾者跟人扯谈让他都没机会问问题了。
裹了浴巾出来,我想他究竟可能问我什么问题,是否会非常的重要,又觉得助教才是我的正职,不论如何不该这么的马虎。想打电话跟他说很抱歉,如果他还想问的话现在也可以,却发现自己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想着人肯定已经走远了,只能等到明天了。
尽管如此,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渐渐连带着胃也痛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分紧张,还是吃错了东西的原因。
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有找他要电话号码,突然又想到说不定我可以通过网络查询档案。打开电脑又觉得,就算我找到了号码,这样毫无预警的打过去,他肯定会奇怪我怎么知道他的号码,会不会觉得我在监视他。
事实上,我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想跟他说话,还是真正想回答问题。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很急,又不知道在急什么。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有朋友的关系,所以眼前的这一份难得的友情就让我异常的小心,觉得好像到掉进灰里的豆腐。
“叮咚~~”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电铃居然想了,对上猫眼一看,门外的竟然还是邢梦希。
我手都放在门把上了,又觉得自己现在只包了一条浴巾的样子实在不易见客,于是又冲进浴室开始穿衣服,才穿了件上衣又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意识过剩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于是下身还裹着浴巾就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他抬起头来,对我笑:“还是我,我刚才发现寝室的门禁已经过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在你这里么?”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好像学校宿舍的门禁是十点半。
老鼠,有好多好多的老鼠,到处都是,怎么赶也赶不走。
终于太阳出来了,老鼠都不见了,没多久公鸡开始鸣叫:“滴滴滴,滴滴滴。。。。”
我条件的反射的从床上弹了起来,跌跌撞撞得冲到书桌跟前拍下闹钟上的钮,重新坐回床上,血压渐渐回升,慢慢清醒过来。
头有点痛。昨天晚跟邢梦希一起。他睡我家了。挠了挠头,我并不见其他人的影子,走出房间,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邢梦希?”还是没有人回答。
有些口渴,走进看见冰箱上面多了两张字条,一张是自己记下的电话号码,另外一张上写着:有课先走了,电话联系。
回想起昨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等他洗澡出来,商量一下究竟怎么个睡法,结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他出来之后,我迷迷糊糊其他的事情也懒得管了,随便呼噜了一下被褥,两个人就都在床上躺下了。
好在最后也没忘挣扎着爬起来要了个电话。
将电话号码写进了电话薄里,铺床洗脸刷牙,换好衣服拿了几本书我就出门了。
屋外天气和我今天的状态一样的好,似乎从昨天晚上打开大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止不住的傻笑,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在别人看来肯定有些愚蠢。
“哎,还你书,谢谢你啊,老是这样麻烦你。”纪盈盈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没等我说没关系,就已经放下书跑走了。一个人坐在原地,嘴巴尴尬的张开着,我想她之所以敢这么不尊重我,是否跟我太好说话有关系,下次我是不是要试下不借给她,看她怎么办。我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哼了一声继续低下头看书,虽然那声音小得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起身将书本满满的装进自己的包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前排女生。从下午两点的时候她就开始吃东西,还是牛肉面,整个教室里面都是那个玩意的味道,完了还嗑瓜子一边还发短信:哪里是来学习的,分明就是来开茶话会了。
真想冲过去跟她说,你没看见大门上贴着,自习室内严禁进食吗?
但是最后也只是真想而已。
我觉得自己真没用,连这么点小小的勇气都没有,有理的明明是我却还是什么都不敢做,让别人占了便宜。
经过超市的时候,我想起家里似乎已经没有牛奶了。进门之前,衬着隔壁的巨大蓝色玻璃门,我上下打量自己,觉得上次来的时候穿的跟今天似乎完全不一样,也没有被书包,虽然手上仍绑着绷带但几乎全部埋进了袖子里,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就是那天双手流血的那个人。
如果只买一盒牛奶从超市出来,似乎有点奇怪,我慢慢在不同的货架之间走来走去,想着再买点什么好。
“剑南春,大曲,五粮液,喜乐,蓝带,干红。。。。”
那天吃大排挡的时候,我没有喝几杯头就有点晕了,虽然跟空腹喝酒也有关系,但我想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以往都喝得太少了。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会很多,男人不会喝酒可不行,酒量嘛,练练就大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最后我提着一瓶五粮液,一瓶长城干红,一打喜乐,一瓶老干妈辣子鸡丁和一盒牛奶走出了超市。
经过楼下正好对上值班室老伯的眼睛,他抖了抖里的报纸说:“回来啦。”
“啊。”一样的口气,一样的话语,似乎自上次以来,老伯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我突然觉得,也许每一次,他只是出于自己的习惯说出这样的词语,并不在乎问的是谁,是否会回答。一切似乎都只是我自作多情得,想得太多而已。
这么想着,我突然感到自己轻松了不少,同时又略略的有些失望。
太阳已经开始慢慢的西沉,爬着同早晨没有任何区别的楼道,我的心情却低到谷底。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努力的回想早晨的自己,想着当时为什么心情会那么好,然而还是怎么都快乐不起来。觉得自己正有病,明明从早晨到现在,我都还是一样的那个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啊。这样无病呻吟的自己,连我都讨厌至极。
正在掏钥匙,突然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嘿!”。吓了一跳,迅速别过头,果然看见邢梦希坐在上楼的楼梯口上。
竟然好像是在等我!
我莫名其妙的很开心,就好像我一开始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一样,似乎是在同一时刻我就笑了出来,很傻很傻的那一种,以至于我在问他:“你怎么在这里?”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抓不住自己的嘴唇。
他也轻轻的对我笑了笑,说:“我来还你衣服的。”
衣服?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半睡半醒之间我好像给了他一件我的短袖当作睡衣穿,原来他给带走了啊?我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觉得,那个时候出于礼貌,没有叫他就穿他身上的短裤跟我睡实在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不希望让他发现我刚其实去买酒锻炼酒量,觉得会很怂,想着回来再慢慢收拾于是开了门就直奔冰箱,将袋子整个往里塞。
他在我身后说:“刚去了超市啊。”
“啊,买了点东西。”说完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紧张了,说话都这么的白痴,去超市不是去买东西是什么。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我昨天跟今天很不同,会不会觉得我昨天是装出来的。
“吃了没?”
“没有,你呢?”想到昨天他请我,今天要是也一起出去吃我就不用担心欠他一顿了,不等他回答就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吧?”
“。。。。。好啊。”
“。。。。。”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在二十一岁的夏天,交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
我们交集多了起来,虽然并不在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出门实际算起来也不算很多,但似乎每一次对我而言都是全新的体验,好像小学每次春游都会坐的疯狂老鼠,穿过大同小异的弯道时,心跳都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有些害怕却因此而更加得开心。
我好像上了瘾一样的不停的想要更多,更多时间能和他在一起。空白的思想渐渐被填满,以往觉得毫无新意的大街上,也多了很多值得留意的东西,他喜欢的东西。我又开始慢慢的攒钱,虽然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重新有了这样的一个契机让我莫名其妙得开心,一想到这一次我是在为一个真正为了跟我交朋友而跟我在一起的人这么做的时候,就会更加近乎疯狂的搜索任何蛛丝马迹,给我们的关系更加稳定制造机会。
每天晚上都会想要打电话给他,做什么都想一起,尽管很多时候他都不在(寝室电话)或者没空(手机),这个时候自己曾经的恐惧似乎都不见了,以前可能会思考的,诸如这么平凡的接触是否会遭到反感之类的想法,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究竟是我太久都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不顾方法急切地想要抓住眼前这个似乎永远都差一点才能够得找的人;还是因为,他给我了某种支票似的暗示,不论如何仍觉得,他其实并不讨厌这么做得自己。
慢慢,夏天过去天气渐渐转凉。
初次在我家过夜之后,他就说,我其实很瘦却全穿XL的衣服实在太不合适了,下次买衣服的时候要买小点。最后,当换季时我突然没有其他衣服可穿时,他决定带我去买衣服。
出门的当天,六点钟,我就起床了,铺床洗澡,六点半开始想今天要穿什么。
当离约定的十点还差一个小时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今天之所以要出门就是因为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而需要重新购买,如果太刻意的去想自己究竟要穿什么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奇怪,会不会怀疑我其实是有其他目的。
想了一会儿,我最后决定穿着跟昨天一样的衣服去赴约,虽然昨天穿短袖出门就觉得有些太冷了,但至少它可以帮助剔除不必要的误会,证明我是真的无所谓的。
十点差二十,我准时出门,走向约定的广场。本来算好了二十分钟走到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必经之地竟然开始检修,绕了点路才到达目的地。迟到了五分钟的事实让我更加紧张,站在硕大的广场中央面对着似乎比往常还要拥挤的人群,我突然发现原来只约好在广场,却不知道具体究竟是广场哪里。居然犯了这样愚蠢的低级错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看见我了,想做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最后也只是胡乱的四下看了看,绕场整个走了几圈,便找了个生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人实在太多了,穿着这么不合季节的衣服大刺刺的来回走在广场中央让我觉得全身不舒服,一遍又一遍的路过同样的人群,他们似乎都觉得我有点奇怪了。想到这里我就矮了好几节,一步拖着下一步的走着,只恨不能找个地洞一下钻进去,要是这个时候有件正常点的衣服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比较平静的走在这里了。我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又怪又怂,本来是想找人的,却又开始希望那个人并没有出现,没有看见我有些病态的形象。
四十五分钟过后,我又开始担心坐在这里是不是太隐蔽了,他会不会已经来了没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已经尽可能仔细的注意着广场上的人流了,明明就没有看到人。
一个小时过后,我决定还是出来在广场周围看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