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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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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将这人的头颅送到了我所在的地方。”
流魄说 “你认定是十三皇子?”
“我确定是他……” 我无奈的笑了 “没有人能在一分钟内认出两个穿着一样并且戴着面具的人,除非他能看到他们的脸。银度的母亲是地狱里的大魔罗,他的眼睛虽然是玫瑰色的,如果仔细看,由上至下是渐变的紫。作为阿修罗皇族的混血儿,他的异能是…能透视物质。”
流魄说 “你的意思是……”
我说 “是的,他能看到我的脸。即使我戴着面具,即使我穿着盔甲,只要是我,他就能认出来……无论是美丽……还是丑陋……”
流魄似乎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什么,虽有些惊讶,但仍不露痕迹的示意士官先回避。
沉默许久,流魄仿佛在让自己接受某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他说 “在你身上施展秘术…'剔'的人,是十三皇子…银度。”
我说 “是我请求他这样做的。当年他帮过我,甚至违背禁令,带我去珠玉之树顶端的雷霆火泽……”
流魄说 “他带你到雷霆火泽,过三届冥王火海,上血琉璃桥,去阴尸林海?”
我说 “是的,可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入口不在阿修罗道。”
流魄说 “所以你才让他把你变成非天,然后去地狱道……秘术…'剔'……你分了三分之一的业力给他……而他则成为了超越婆雅的大军统帅……”
'剔',以血换血的原始仪式,古老而神秘,从天界分离出来的阿修罗先祖,阿修罗王族保留着的,从天神变为阿修罗的秘术。我只知道'剔'能让我变成阿修罗,却不知'剔'让银度获取了我三分之一的业力。银度呢,银度知道吗……
流魄说他既然会操作仪式,他就懂得规则。阿修罗的交易没有完全的给予,一定会有所得。你没有当初在天界那么强,却从不问一问这是为什么,还是,你默认了这种交易的结果。
我说 “我要去找银度。”
流魄说 “'剔'是不能反悔的契约。”
“不是为了这个……” 我说 “他抓走菊和兰宝,还把替换我的人的头颅送到这儿来。用意很明显要我去找他。”
流魄说 “你不能去。”
我说 “有些事终归要了结……”
流魄说 “你认为他现在还是你的朋友么。”
我说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流魄说 “你的朋友我会想办法,作为人质,他们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我说 “流魄,你不懂,这件事情我必须去。”
流魄说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用'剔'换得战神的业力,这笔交易他一点也不亏。”
我说 “不,你错了。这笔交易……是我用血换了他的心。”
我以为我忘记了,我以为我做到了,我以为我可以不顾你的伤心,我以为每一个孩子失去玩具后总有一天会不再记起。
我知道,自我走后,你命人烧光了所有的昙花,雪白花海上腾起烈火熊熊,黑色灰烬漫天飞舞,无声无息消散在风中。
花海中,你流下玫瑰色的眼泪,滴落在红色土壤里,化为一汪紫色的湖泊……
我在风中听见了你的低语……你说……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盛典在即,连日来,阿修罗王城…珠玉之树一直沉浸在盛大的舞会和焰火中。
奢靡的欢乐,像大床上□的女子,眼角唇边的微笑,发香在烛光中舞蹈,绸缎般的身躯摩挲着身下人的心跳。而这辉煌盛世内里的黑暗阴谋,正蠢蠢欲动,犹如女子背在身后手中的尖刀。
一路上忐忑不安,我拿着流魄弄来的给天神的邀请帖,匆忙赶到金色的宫殿。
又是一场活色生香的舞会,各界权贵的马车、空气中飘洒的酒香和肉体的欲望。每一个人都将自己装扮成最老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这是一头即将踏上巅峰的雄狮,不能用枪征服的巨兽,你甚至不能单纯的认为带血的生肉是他的最爱,他手中拥有的是你渴望的,这是一场…猎人与猎人的较量。
盛会的主人,是最有潜力成为新一代阿修罗王的十三皇子…银度。
按惯例,纳迦侍从在前厅等候,他手中的长盒装着一朵昙花,请帖上我的名字叫…萨拉丝瓦蒂,娑罗室伐底河女神。
大殿中人头攒动,显贵们今天的打扮想必比昨日那场更加用心,即使无数宝石在四面黄金墙上闪耀夺目,全场的焦点依旧在那头雄狮挺拔的身躯上。
银度几乎□的上身描绘着金色的图腾,每一个图腾都围绕着一道伤疤,那是踏过血海的见证,那是阿修罗最荣耀的装扮。编织着金线,束在脑后的雷鬼头,配上那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刀刻似的俊美脸庞,高傲的眉眼和噙着笑意的薄唇,举手投足间充满令人无法忽视的霸气!
舞池正中,银度手边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围绕在周围的俊男美女层层叠叠。就连片刻休息,除了近身的那几位皇族,还不时有人被引荐过来打招呼,躺椅后面插花的水晶瓶摆了整整三排,总管已无暇顾及,分派了三个侍者在处理。
远远望着人群中喧闹的焦点,照这势头,即使侍从送上邀约的昙花,也难在近千枝鲜花中脱颖而出。
压了压缀满羽毛的帽檐,我托起碍事的裙摆,扎入潮水般的人群,一定会办法的,只要让他看到我……
我在人群中缓缓移动,走到舞池边一处有食台的地方,小心翼翼躲开一对正在热吻的女人,我伸手去够食台上的冰镇酒杯。汗珠顺着脖子滑入挤出来的乳沟中,近乎窒息的路途,阿修罗道闷热的气候加上空气中愈发浓厚的烈酒香味,舞曲跳完了两拨,可目的地离我依旧那么远。
口干舌燥,我迫不及待拿起酒往嘴里倒,突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两下……我扑在台面上,酒洒了,胸口还沾了蛋糕上的巧克力酱……身后的舞池里有两位贵族小姐争风吃醋,甚至叫来了各自的侍从,五六个人你推我攘,刚好撞到我。
流年不利啊……
我憋着一口气,忍。退到墙角,问过服务生,直奔洗漱间而去~!
提心吊胆地在女宾洗漱间的外间清理完衣服,刚走出来,就听人声鼎沸的大厅里,传来银度皇子邀请XX公主跳最后一支舞的消息……我愣了一下,顿时泄了气。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现在冲过去,撕开人群,不,飞过人群,落在舞厅中央,踹飞那个XX公主,然后对银度说…最后一支舞请与我跳?
脱下蹩脚的高跟鞋,七崴八扭的走到洗漱间后面的小花园里,靠着墙,坐在阴影里,掏出胸部的填充物,摘下那对几乎把我的耳朵夹成小花片的水滴型宝石耳环……深深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可笑,我有些忍不住嘲笑自己,以前躲什么似的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现在却想尽办法希望他看到自己……
男宾的洗漱间门口晃过一个人影,转身闪入长廊另一端的侧门,那里把守的侍卫全副武装,应该是通往寝宫的小道。那人顺利通过,奇怪的是守卫并没有行礼,仿佛……看不见一般……是了,那人的穿着我认得,伽刺手下的侍僧!
那些穿黑袍的侍僧全身涂有一种类似致幻剂的毒粉,在他们执行祭祀活动时,围观的人们通过侍僧的舞蹈和吟唱能够'看到'死亡之神。
毒粉不仅仅能让人看到KALI MA,通过在身躯上描绘不同的符咒,能够产生其他的作用,比如,让人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那是一种欺骗视觉的把戏,通过致幻剂,让守卫以为晃过的人影只是自己眨了一下眼,在上下眼皮合拢的瞬间,会有视觉上的黑点。而我吃了九翼的'青脂',所以那些毒对我无效。
我有青脂,可我没有致幻剂。
望着华丽的高墙和远处威武林立的守卫,我穿着女装,光脚,腰部还被塑身衣勒得死紧……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和不甘心。
银度真的和KALI MA合作了?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你不会在战场上放过任何一个站在敌对阵营里的人,那我呢?我能做到吗,我能对你举起手中的长刀吗?
“你在这干吗,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心吗?”
身后忽然响起那人的声音,不再青涩清脆,浑厚略带点沙哑,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是银度。
我转过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殿下。”
银度就站在花园的台阶上,远远的,看着我。他打了个响指,唤来侍卫 “把这位迷路的女士安全的送出去。”
我说 “等等,殿下……殿下,请把我的朋友放了……我……”
没等我说话,他已转身离开。
我紧闭着唇,在侍卫的护送下光着脚走出宫殿。
黄金铺设的地面,每一步都是那么冰冷,一如你我不复存在的关系。我没能给予你感情上的回应,甚至带给你伤害,如果那是你的初恋,想必它已深深烙在你的心底。
我很抱歉,我想这句话已经毫无意义。可我真的很抱歉……
对于那些递予我爱情之手的人,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一种伤害,因为我生来只懂保护,不懂爱,不懂如何去爱。
踏上马车,侍从知趣的什么也没问,坐到驾驶位上,告诉车夫直接回波罗娑陀'Prasada'宫殿。
马夫刚扬起鞭子,嚯…车门被人拽飞了……
“不到我的床上去,你想去哪呢~ 萨拉丝瓦蒂女神?”
银度蹙着眉,将我从车厢里拉出来,揽入怀中。
…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
我猜测过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过去的,现在的,但摆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你。
没有强迫的亲吻与拥抱,没有撕扯与挣扎,没有质问与辩解。走入长廊尽头的房间,银度撒手将我扔在地上,避开突出的桌角,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还有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殿下~” 伽刺含蓄的微笑着,看似谦卑的朝银度执礼。
银度跨腿仰倒在宽大的躺椅中,拿起矮几上的水烟,点燃,冷冷道 “看看这个合不合适。”
伽刺的视线转到我身上,凌厉狡诈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挡在我脸上的层层叠叠的羽毛。
我呆在原地,生平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它就那样横空出世,带着浅笑,从白色幕布下的暗影中飞射而出,耀眼的光如同太阳般温暖着人们的眼睛,当它插入的那一刻,疼痛的不是伤口,而是我的心。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蛇,你不是老实善良的农夫。和流魄调查的情况一样,银度背后的势力是KALI MA,为了在众多的王储中以绝对的优势胜出这场王位之争的较量,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除了利益还是利益。是谁教会你如此无情?也许……是我。
你永远不会忘怀,对不对?
伽刺再次执礼 “殿下,这次我不会让隐士再出任何差错。”
银度吐出一串烟雾,他说 “后天就是祭典,我希望这位隐士待在我的宫殿里,而不是你的私人牢房。计划实施之前,你答应我的东西还差三分之一,现在价钱变了,翻倍。”
伽刺急于实行计划,并不在乎对方半路加价的行为,一口应下。
和银度客套几句之后,伽刺朝我走过来,他想揭下我头上缀满羽毛镶嵌面纱的帽子。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伽刺停下脚步,神色疑惑,微微偏头……
这是伽刺习惯性的动作,畜生道出生的九尾六眼'雪狐',他在分辨气味时会不自觉微微偏头。
不等我暗自惊叹糟糕,事情已经败露了。
伽刺盯着我,了然道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用沉默回答他的肯定。
银度显然不知道我和伽刺之间发生的事,眉峰微挑,淡淡的抽着水烟,吞云吐雾,静观其变。
伽刺双手交握,他说 “殿下,此人身形虽与天后颇似,但面目丑陋、浑身伤痕,或许不适合但当此职……不过……”
银度看他一眼,示意伽刺继续说下去。
伽刺欠身,继续道 “不过此人乃我手下逃犯,机缘巧合被殿下的人抓到,还请殿下卖我个人情。望殿下开个价,我将他赎去交差……”
“不适合就再找一个,扒了那死人的皮,让你的人穿上不是更好~” 银度放下烟袋,轻描淡写 “我这不缺钱。”
银度是出了名的脾气暴,伽刺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自己。不过是出钱买个对银度无关紧要的人,之前的合作以及交付的金额,无论从哪点看,十三皇子也不至于拒绝,还这么干脆……
夜璃殿下私自放了这个非天,虽然说是让他出去找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加上夜璃已经复活,KALI MA并不想在什么名单的问题上浪费时间,KALI MA没有追究此事,但伽刺总感觉其中有问题。具体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呢……夜璃殿下不会相信他,更不可能同情他……为什么要放他走?
伽刺感觉自己应该明白了什么,但又离真相差那么一点。
介于银度强势的回答,以及现在所处的地方,他不便过多纠缠。客套几句之后,伽刺离开了。
靠着墙,我与他对视。离我只有半臂之遥的这个男人,如今高出我一个头了,野兽般的肌肉有着优美紧致的线条,无时无刻不在宣扬着自己在狩猎场上绝对的优势。
我说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杀人、绑票,费劲心思让我到这里来,为了让我知道你们计划?”
银度说 “你想让我放过你的朋友?”
我说 “你用他们威胁我,好让我充当天后的隐士完成你们的阴谋。”
“你只猜对了一半……” 银度的唇贴在我耳边,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轻吐的气息。
我凛然道 “你不会得逞的。”
银度捏住我的下巴,打量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玩具,他说 “不是不会,是绝对,如果你想看到他们的皮套在另外两个人身上。”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冷血凶残的人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皇子,过去的他虽然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但他依然存有善良与怜悯之心,不会像这个人这般不择手段。
银度的唇压上来时,我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你吸的什么……”
“一种致幻剂。”
“致幻剂?”
“对,致幻剂,它让我感觉……你爱我。”
银度将我抱上床,让彼此□相对。
他俯首在我身下,用温柔的口腔包含着,用黏湿的舌吸卷着,而我不能动,只能默默的闭上眼……我能感受到他舌尖的颤抖,一如他身下勃发的昂扬之物。这是我欠你的,我曾用这躯体引诱过你,作为你帮我的交换。这场交易里,你所收获的亦是你所渴望的么?
我近乎绝望的轻叹 “我是一个男人。”
他松开了钳制我腰身的手,像一只优雅的豹,伸展躯体,贴在我的曲线之上,洁白的齿啃过我仰起的脖颈。
他说 “我知道。”
夜风从门缝里溜进来,拨动烛火。
□暧昧的摩擦,由轻渐重,迷惑心志的不是浓烈的熏香,而是雄狮在耳畔的沉吟,好听的,诱惑的喘息。即使咬着唇,我依然听见了自己渐急的呼吸。原来,我们终究逃不掉,这场交易的宿命。
当银度支起身,在交合前的一瞬间,我睁开眼……
他的肤色耀眼,他的长发金黄,他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狮,他将是超越婆雅的阿修罗王……而此刻,我进入了他的躯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扭动着紧实的腰身,如女子一般承受着初夜的痛苦,可表情却是幸福与满足。闪烁的烛光从背后映出他的轮廓,细微的汗,颤抖的肢体,他的眉眼在笑,还是那么高傲,不可一世……可是,我仿佛看到那双玫瑰色的眼睛……是悲伤的。
黄昏来了,疲倦环绕着我好似求爱的手臂
我已经把整个白昼给了你,残酷的情人,你再一次出现,来剥夺我的黑夜
是什么不灭的火在你眼睛里灼灼发亮?
是什么不安的狂热在你的血液里奔腾?
你在天空的繁星间看到什么可怕的魔法,黑夜带着封缄的密讯,进入了你沉默的心?
难道爱情的星星从来不攀登你无情的高楼之上的天空?
难道你花园里的花朵从来不在温柔的凋亡里落入尘土?
如果你不爱欢乐的聚会,如果你一定要安静
我们就灭掉我们的灯,也不再弹奏我们的竖琴
我们就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的叶声萧萧里
让悲伤的爱情之眼徒然凝眸和哀泣吧
让灯火在孤寂的屋子里燃烧吧
让渡船送疲倦的旅人归家吧
我丢下我的尊严
我奔赴爱情的召唤
即使我不如拉玛神一样值得称颂,即使你不如梨俱吠陀一样值得赞扬,我仍然犹如大地,你依然好似太阳……
我将我的第一次献给你,你将你的第一次献给我……
“我要你,当我的皇后。”
当我醒来时,启明星还悬挂在天空的那一端。
“你……还好吗?”
我抬起手,穿过雄狮金黄的发,触摸到他的脸。银度的身体滚烫,令我不禁担心,是不是那场对他而言极其勉强的性事造成了伤害……
银度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渴吗?” 我问。
“有点。” 他覆盖上我的唇,带着甘草香的舌轻轻滑过 “唔……看来你也渴了。”
银度起身,将床头的丝绸围在腰上,走到房间的另一头,从酒柜里取出冰镇过的美酒。玫瑰色的液体滑进高脚杯,漫过晶莹的冰块,高脚杯下讲究的包着隔热布,绅士的递到我面前。
接过酒杯,看着眼前这位身形健美的男士,我的脑海中交替着他在宴会上的狂傲之态和暖床上的妙曼身姿。如果那些趋之若鹜的追求者见到这样的十三皇子,不知是晕过去还是喜不自禁……
银度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我仍旧担心,道 “或许你应该先去洗个澡,我听说如果……不处理……会发烧的。”
银度认真的看着我,立体的眉眼弯了起来,他说 “你是在担心我吗?”
令人动容的微笑,仿佛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子,而是沉醉在新婚幸福中的平常人。
我轻叹 “你是统帅阿修罗大军兼管水利、天文的十三皇子,为了你的子民,不能不注意身体。”
“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决意放弃我的其他职务。” 玩耍似的,碰响彼此手中的酒杯,银度说 “我把我的剑与矛封沉在尘土之中,不再率领军队踏足遥远的异族宫廷……”
我问 “那你剩下的职责是什么呢?”
他说 “我要做你花园里的园丁,在你悠闲的日子里侍奉你……”
我要使你清晨散步的□永远鲜艳,你的双足,将步步受到甘心舍命的繁花赞礼相迎;
我要摇荡在七叶树间荡秋千的你,傍晚的月亮将竭力透过树叶来吻你的衣裙;
我要以香油添满那燃点在你床头的灯;
我要以檀香和番红花浆所做的奇妙的图案,装饰你的足凳。
容我握起你柔嫩如莲花蓓蕾一般的纤手,把花环轻轻地套在你的腕上;
容我以无忧树花瓣的红汁,染你的脚跖,而且吻掉那偶或滞留在脚跖上的一星尘土。
我问 “你要求什么作为你的报酬呢?”
他没有回答,俯身,奉上浓浓的吻。
我问起了伽刺的暗杀计划,银度问起了是谁唤回我的容貌。我没有隐瞒,将鬼芥子乐园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我知道他会帮我,和一万年前一样。
有时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再三向银度请求帮助,或许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倒挂在空中骄傲自大的小王子,我认识他时,他不似其他人那样高大强壮,在我那卑微的自尊面前,我更容易接受一个孩子伸出的援助之手。一万年的光阴,骄傲的小王子在遥远的战场上逐渐成长,即使现在的他不亚于任何一个伟大的国王,看着眼前的身影,我仍旧习惯性的想起当年在雷霆火泽上抛洒安明之尘的他……
阿修罗的交易里没有绝对的给予,一定会有所获得。流魄是这样说的,大家是这样说的,历史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们都错了,如果我早一些明白,我一定不会问你这样的话。
伽刺与银度的交易其实很简单,传送军队的祭坛修建图纸交换天后…摩耶。
我说 “伽刺要你绑架摩耶?”
银度点点头。
我说 “你知道天界来了多少人……为了皇位,你不惜让阿修罗道与天界决裂?”
银度说 “肜,有些事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样。我之所以让你充当调换用的隐士,有我的考虑。”
他叫我,肜。突然有人这么叫我,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咲肜,这是我告诉他的名字。从没有人这样叫过我,甚至给我取名的父亲……
银度说,天后出席的一切活动由隐士但当,除祭典之外。祭典前的礼仪部分耗时很长,根据天界那边探来的消息,在阿修罗王和皇后以及天帝、天后携手登上祭坛顶端之前,天后还是由隐士装扮,由甬道登上祭坛,中间有一段封闭的长廊,真正的天后会经由密道等候在此,与隐士调换。
计划中,银度的人将会安排另一个隐士登上祭坛,而长廊里等候的天后将会消失在密道中,这一切都将发生在来调换的隐士步入长廊之前。天后消失,假隐士将和天帝一同登上祭坛时,消失的天后应该已经被运送到赤水之渊,众所周之,赤水之渊的水坝是银度的管辖范围,伽刺在接人,然后带离出境。
祭典最后,是阿修罗王婆雅公布从子嗣中挑选出的继承者,即新一代阿修罗王。
伽刺给银度的承诺,是在他登基后,KALI MA将公布天下天后摩耶的死是六道之战开启的宣言!
很划算的交易,不用承担任何责任,KALI MA的宣告已经说明地狱道自愿挑起谋害天后的罪状。
还能获得KALI MA手中的军事机要,如果阿修罗能够修建那样的祭坛,他们的军队将像呼啸的风一般突如其来的给任何对手造成致命的打击。
我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心中是怒不可抑的怒火 “摩耶不能死……!”
银度捧起我的手,擦去上面残留的碎片和液体,他说 “所以我让你充当那个隐士。”
我回过神,看着他。
在我的手背印上一吻,将我拉进怀里,他说 “伽刺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我想你一定会像刚才那样,大喊着不可以……果不其然,你不但大喊,还作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有点明白了,我说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想好让我当那个掉包用的隐士?”
银度说 “即使我不让你这样做,你也会做的,不是么?你和天帝登祭坛,真的天后从密道回到护卫那边,被送到赤水之渊的是那个走入长廊的真隐士。”
我说 “然后呢?不要小看伽刺,九尾狐能分辨任何一个人。是不是天后,送他面前,一切都会败露。”
银度的手指按住我的唇,他说 “嘘……不要小看研究水利和天文的家伙,时间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登基了,一切由我说了算。”
我说 “你毁约,伽刺也可以毁约,KALI MA的军队已经逼近昆仑,她的目的是六道,难道阿修罗的军队一直原地等待?”
银度说 “图纸的三分之二已经在我手中,父皇只能相信我。即使毁约,双方都没有损失,如果他一定要追究,KALI MA沉睡了这么久,让老家伙们看看我的军队是怎么打仗的也未尝不可~”
我说 “你真的愿意帮天界?”
银度说 “不愿意。”
我说 “那你……”
银度说 “我只是帮你。”
我说 “为什么绑走我的朋友?”
银度说 “你的珍玛小姐和他的仆人不在我这里。”
我说 “不是你干的……那会是谁……”
银度说 “不知道,所以我在查。”
我说 “那个盒子不是你的人送到波罗娑陀'Prasada'宫殿的?”
银度说 “有人杀人,我只好捡剩下的。”
我说 “……你的计划都是半道出来的?如果我没来呢,如果我根本没出现在皇城呢?”
银度说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的。”
我说 “你当自己是邪眼娑尼啊,欲知未来。”
银度说 “不,我能感受到你。你的欢乐与悲伤、决心与磨难,你活着或者死去,我都知道,我都能感受到……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彼此的血。”
甚深般若,遍观三界。
根本性原,毕竟寂灭。
同虚空相,一无所有。
名生死始,法相如是。
长廊外,三万阿修罗众集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执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台仙境周围,延伸至珠玉之树高空之上的祭坛镶嵌着最华美的珠宝,纯金的金字塔型高台上,矗立着第四世阿修罗王…婆雅与天帝…因陀罗。帝释天。
'Aditi'阿底提是群神之母,她的儿子'Daksa'达刹是参与梵天创世的大长老之一,达刹的长女…'Diti'底提孕育出阿修罗部族。
这是无法磨灭的历史,刻在血液里的丰碑,阿修罗与天神,共享着同一个起源。
天后…摩耶是天界最伟大的战神…迦希吉夜之女,此刻,她穿着雅典娜式的百折长裙,披戴着羽毛盔甲,一步步,缓缓登上祭坛,将象征神之勇武的鸾尾箭羽送给阿修罗王…婆雅。
站在那儿的本应该是她,或许,永远没有人能替代。
封闭的长廊里,我穿着同样的华服,望向这个空间的尽头……我违背了原先的计划,因为有人已经提前将它打破。
真的隐士已经死了,失去生命的躯体瘫软在墙角,被丝线勒断的脖子里汩汩冒着血水,头颅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向外凸着,里面没有丝毫的惊讶。那个在天界遇到的来自人间的少年,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如今他实现了当年的誓言,为了天帝,奉献自己的生命。
离隐士不远的地方,躺倒着另一些人,穿着皇室侍从的长袍,精致的徽章染上了里衣中透出的鲜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木香,令我想起了在舞会上让菊误认为是流魄的人,阿修罗的二皇子…木塔。
事情似乎有些明朗化了,绑走菊和兰宝的人,木塔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手里有邀约的魔法信笺,没有人能比他的动作更快,只要他解开封印,邀约的人将会和他一起出现在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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