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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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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摩耶盈柔绝尘的身子缓缓倒下时;湿婆杀气暴涨;伴随着额上第三只眼的睁见;毁灭之神露出了众象中的'恐怖相';同时出现的;
  还有那把嗜取无数妖魔鬼怪性命的三叉戟!
  雕满骷髅璎珞的三叉戟直撞在胸口;砰地一声闷响;我清楚地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随即被冲撞出去;撞倒了一片金属衣架;脊椎砸在玉石地板上;法力加持过的地板崩断翻开;拉出一条似彗星撞击过的沟勒。最后若不是大殿的墙够厚;将我拦下;估计我早穿墙而过了。
  娑尼送的镶着金边绣着大鹏鸟的新裹尸布;已经面目全非;稀稀拉拉的象小饭馆里的墩布;只是比那个白。扎头发的绳子在法力的冲击下化成了灰;一头没修没剪的乱发散碎的披落下来。
  我敞着腿;歪倒身子靠在石砾堆里;一只手紧紧抓着三叉戟;一只手耷拉在地上;已经折了。
  湿婆悬在空中;缓缓向我飞来;手在空中一抓;撞得我胸口凹下去的三叉戟突然抽了出去;闪现在他手中。湿婆的周身开始染起代表毁灭的光圈;额中间怒睁着的第三只眼睛;可以喷射神火把一切烧成灰烬。
  有谁;会在面对湿婆神的恐怖相时毫不胆怯?
  此时的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湿婆神的身后。
  那个一身雪白华服的人;那个坐在凤凰花树下的人;那个倚靠在窗台边落寂的人;那个在温泉边看我做风筝的人;那个为我去偷天帝贡品的人……那个;抱着摩耶;轻柔呼唤她名字的人。
  〃如果有一朵飘零的落花给我;我就戴在我的心上。〃
  〃但如果花上有刺呢?〃
  〃我就忍受。〃
  〃是的;谦和的乞求者;我懂得你。〃
  〃如果他愿意抬起眼睛看到我;哪怕是一次;也会使我终生甜蜜。〃
  〃但如果只是残酷的眼色呢?〃
  〃我就留着它刺透我的心。〃
  〃是的;谦和的乞求者;我懂得你。〃
  〃我请求您给予我鬼木的契约。无论用什么来换得;我都甘愿。〃
  〃说出你的秘密;谦和的乞求者。〃
  〃一万年前;天帝在千迦林河边;先遇到的是我;爱上的人也是我;不是摩耶。〃
  我遇到了你
  在黑夜触及白昼边缘的地方
  在光明惊动黑暗、催它化为黎明的地方
  在波浪把亲吻从此岸送到彼岸的地方
  从深不可测的一片蔚蓝的心里
  传来一声金色的召唤
  我越过泪水的黄昏
  竭力凝视你的脸
  可拿不准
  是否看见了你
  呈愤怒相的湿婆神;右手所持的沙漏开始以小鼓的节奏而飞动。
  这节奏是宇宙心跳的声音;通过'创造'之舞的善行而产生。宇宙本身被表现为环绕他的光环;光环出自底座上摩卡罗的繁殖之口。与这'创造'的瞬间互补的;是同时发生的宇宙的'毁灭';由那些给光环镶边的火焰和持在其左手中单独一朵火焰来象征;这朵单独的火焰将使一切化为虚无。
  这是创造和毁灭世界的宇宙之舞;湿婆神那瀑布似的妖艳碧发随着身躯舞动;狂乱地飘散开来……
  传说爱神迦摩在湿婆修苦行时打扰;湿婆第三只眼里喷射的神火把爱神烧得形销骨灭;但爱神并没有死;只不过没有了形体;于是人间便有了这么个说法…爱;是无形的。
  脾气古怪、暴躁、热爱杀戮的湿婆神情绪不佳时;别说人了;连天神都杀。更何况我这个来历不明;轻如尘灰的丑陋非天;之前已在大殿上折他面子;现在又满口胡言乱语;将天后摩耶气昏过去。
  湿婆神手上;三叉戟的骷髅璎珞中开始喷散出猩红的薄雾;预示着;一场新的杀戮即将上演。
  骷髅璎珞随着三叉戟器身的振动;吐出嘶嘶的刺耳尖叫;薄雾如鬼魅幽影;顷刻形成一只带着血刺的蝴蝶向我扑来…!!!
  呛!
  殿顶上空突然炸起惊雷烈焰;铿锵激昂;众人陷身一片蓝芒之中;受到万千耀芒照射的瞳孔瞬间收缩失明。
  蓝芒消逝;只见一把通体光洁如镜;周身炸闪雷光的独股杵;横在骷髅璎珞三叉戟前;随之落下的还有六千绛珠仙草、七千妙叹勺药、八千姹紫嫣红纯玄素白九花九叶九蕊曼陀罗。
  〃'九雷醉天'……〃 湿婆一愣;显是被这横空出世的神器所震。
  湿婆转身往后看去;'九雷醉天'的主人悬在他身侧;白若初雪;华贵庄严。
  〃陛下……〃 湿婆懊恼的拧起眉;不明白此举为何。
  〃谁让你伤他的。〃 他说。
  〃非天小儿;冒犯天神;天后殿上妄语连篇……陛下刚才也曾亲眼所见〃 湿婆杀劲正起;懒得再解释下去;冷冷道 〃陛下;请让开。〃
  语毕;双手掐印;唇中梵咒靡靡;欲催动三叉戟再次向我袭来。
  雷杵上炸闪电光铮…的爆涨几寸;硬生生将三叉戟弹回了湿婆的手中。
  湿婆接住弹回的三叉戟;又尴尬又气愤;不满道 〃我亲手了断他;是他的福泽!〃
  他停下在空中缓踏的步履;回头看了湿婆一眼;说 〃出去。〃
  湿婆蹙眉看了看他;又看看我;恍然一惊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瞬时;摩诃莲华殿内只剩三人。发怒的湿婆、受伤的我、朝我走来的你。
  额间的第三只眼猛然睁醒!湿婆抖起手臂;持骷髅璎珞三叉戟冲拦到男子跟前;怒道 〃一万年了!当年你开天河娶摩耶;到现在一万年了!当年你说只娶她一人;可是找回来多少个象她的;人也好;妖魔也好;这些也就罢了。如今;一个小小的隐士都能站在这天后大殿上羞辱摩耶;你居然……居然还护着个狂妄小儿!?〃
  随着情绪的波动;湿婆碧绿的长发狂乱的飞散起来;纠结成蛇形在空中扭动着;甚是骇人。
  〃为何天后迟迟未能诞下未来佛;为何天后三番五次独自出界……你就没有想过吗?今天;我替摩耶处决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非天小儿;你甚至连'九雷醉天'都拿出来……哥;当年若知道你会这样对摩耶;我死也不会让你娶她!!!〃
  铮…!悬停的'九雷醉天'闪现在湿婆面前;杵尖直指咽喉。
  〃他必须活着。〃 男子柔若云烟的金眸凝视着我;轻启的莲瓣依旧艳露凝香。
  〃哥……你!〃 湿婆杀气爆涨;不再顾及其他;骷髅璎珞中喷出浓烈猩红;横呈'九雷醉天'前成交叉式 〃我偏要他死!〃
  三叉戟急转起来;试图强行冲破雷杵的拦劫;'九雷醉天'丝毫不让;在猩红云雾中铮起电闪雷鸣!一时间;大殿内腾起幻象种种;狂飙怒啸、走石风沙、雷轰电掣、墨雨飞雹。
  湿婆知道自己的三叉戟硬拼不过'九雷醉天';一个腾跃;撇下三叉戟;右手化出一把四尺银斧朝我掷劈过来!
  呛!!!
  一把六尺银刀迎砍在斧刃上。
  银白的刀身似是月光凝固;除刃口边的波浪纹之外;还有类似金线 银线 雷电闪光等奇特条线;又有或大或细的结晶颗粒。另有摺叠锤打锻造时留下的痕迹;有如松树皮纹者也有如流水漩窝者;有如木材年轮者。如浮云 如高山 如朝露 如晚霞 如浪里涛花……
  龙鳞!!!
  直立在我身前的;是那熟悉的身影。挡在菊面前;挡在迦楼罗面前;那墨色的衣袂;黑檀木般的长发;英挺的温润眉目透着淡淡锋芒;一把六尺长刀泛起凌波青光;如月夜寒江。
  那个出卖灵魂依附于鬼木;重新获得肉身与力量的;Sa^gara…娑竭罗龙王。
  今天;你挡在愤怒的湿婆神面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未了的心愿。
  〃流魄。〃
  男子看着突然挡在我面前的娑竭罗龙王;不惊也不怒;轻勾起嘴角道出了他的名字。
  〃陛下〃 流魄朝男子颔首点头;黑耀石的眼睛直视着;分毫不让 〃我要带他走。〃
  〃放肆…!这人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湿婆本就气不顺;这下又半路杀出个龙王;开口便是要带人犯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愈加胸闷起来。
  〃Shiva;退下。〃 'Shiva…湿婆的梵语'
  湿婆愣愣的看着男子;气得直抖 〃一万年前他叛离天界;牵连眴儿被关入曼荼罗殿的幽暗之门五千年;现在居然又跟这来历不明的狂妄非天牵连在一起……他早变了;早变了!你看看他这黑发黑眼;难道还看不透他的心?哥;你要下不了手;我来!〃
  〃出去!〃
  〃出去!〃
  湿婆被两人同时叱责;脸上的怒色顿时退了一半;拧起的眉目添了五分委屈和不解;凝视了好一会;方才收起兵器;讪讪道 〃出去就出去!也不知道谁和谁是兄弟;以后打架别找我帮忙!!!〃 说完扭头冲了出去。
  〃跟我回波利耶多林。〃 将龙鳞收回刀壳;流魄俯身欲抱我起来。
  〃先别动……痛。〃 我轻哼出几个字;疼得有些龇牙咧嘴。
  〃他不能跟你走。〃 他说。
  〃为何?〃 流魄站起身;迎视着男子 〃因为他拿着鬼木?〃
  他说 〃与鬼木无关;我有话要和他说。〃
  流魄不放心的回头看我 〃你们……?〃
  我朝流魄缓缓的眨了下眼皮;目光凝注在那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脸庞。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丝毫不在意;拖到地上昂贵的华服和丝绸似的长发会不会弄脏。和那天晚上一样。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柔的说 〃你之前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低下头;望向破碎的玉石地板;明镜似的地板上映出那张披散着白发丑陋的脸;紫色的符咒不但没有消退;仿佛嘲笑似的愈加发暗起来。
  之前我吼的声音够大;听的人够多;符咒没有消失;契约未能解除。也就是说……那个秘密……是假的!
  伽湿罗婆那……MD;那个老妖怪居然骗我!!!
  不;是我太傻;太笨。只要是从你嘴里吐出的话;我什么都听;什么都信;甚至不去分辨;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说 〃是谁告诉你千迦林河边的事?〃
  我伸直曲起的手指;在洒满尘灰颗粒的地上写下那个老妖怪的名字。
  他说 〃为何要去取鬼木?〃
  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要问我;一遍;又一遍。因为我说过解除契约就离开;但我没做到;反而跑到天界对你的老婆说你爱的是我;所以你不再相信我了;是不是。
  人们常说解释就是掩饰;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者;我不能回答。
  他抬起手;温润的掌心浮现蓝芒;为我治愈伤口。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巧美丽的指甲盖下纤纤荔指;仿佛回到那天傍晚;你用毛巾裹住我的头;为我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燃起那簇火焰的;正是这滚烫的指尖擦过我的脸。
  他说 〃我们见过的;在西霍耶尼;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见过的。
  他说 〃你为什么取了鬼木;又想解除契约?〃
  我想告诉你;我为你种的花儿还没开;所以我不想死;你会相信么。
  他说 〃你愿意抬起头;让我看看你吗?〃
  你真的想在白天看着我的脸吗……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象要看到天宇的尽头;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露水洗过的秋天的星辰;倒影在水面;倒影在我灵魂的湖泊里。
  他说 〃告诉我;你是谁?〃
  胸腔中飞窜出一头麝香鹿;因为自己的香气而发狂;急奔在森林的阴影里。我并不想背离一切言语而走入永远缄默的歧途;也并不向虚空伸手要求超乎希望的事物。我所给予的和所得到的;都已足够。结果;却迷失了我的路;彷徨歧途;我求索我得不到的;未料想得到了我未求索的。
  沾满灰尘的手指;在地板上摩挲着;试图写下些什么……我执着于保留回忆;却发现这回忆里;原来没有你。
  〃陛下;婆雅的使臣前来与天后辞行;是否通知他们改日……〃 祭祀女神…伊达从殿门外走进来;一手持使臣信物;一手端着枝叶菩提甚是恭敬严肃。
  男子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 〃使臣的事;你去办。〃
  〃是的;陛下。〃 伊达行礼;上前将使臣信物呈递过来。
  不知是伊达太过拘谨;还是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无暇顾及其他;那块雕刻着修罗法场的使臣信物;竟直直掉在了地上。瞬间;地上炸起浓烈刺鼻的腥臭烟雾;弥漫了整个大殿。
  电光火石中;我被伊达一把拉起;往外冲去。
  动作之迅猛;幅度之大;使那伤得不轻的五脏六府翻江倒海;几乎令我痛晕过去。
  也不知是我内伤失血过多;还是精神上刺激过重;竟开始产生幻觉。仿佛喝了加速药剂般在建筑顶上飞弛的伊达女神;居然露出了微笑;原来她也有上下成双的小獠牙;额前还漂浮着两个扭曲的血红梵文:
  阜须
  〃阜……〃 我强压住喉头中几欲冲出的淤血;从牙缝挤出半个字。
  〃别怕;是我。〃 顶着红字的'伊达'朝我笑笑;象要证明什么似的;搂着我的手箍得更紧了。
  〃勒……〃 勒死我了……T_T~
  〃放心;刚才那个是阿修罗道最有名的'丧矽';三分钟内他们看不见我们;雷杵也伤不到我们……〃 '伊达'挟我拐入一座寺庙;躲在佛龛的幕布后面。
  '伊达'熟练的打开机关;原来佛龛后面有个活动的搁板;搁板后面有一条破碎的密道。
  〃嘘~别出声;一会我们混在阿修罗道的使臣团里随他们出去。〃 '伊达'搀着我;一手拦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腹语道 〃还有两个时辰他们就要动身了;我们得加快速度;疼的话就忍着……喂?……喂!……你小子昏过去得还真是时候……〃
  等我醒过来时;已在另一幢建筑之内。散着松香的熏炉;简朴的梨木卧榻。金色缎面的团莆上站着一个青年;穿着桶裙;上半身挂满了繁复的银饰;素雅的面容;并不出众;一双笑眯眯的碧绿杏眼添了几分亲切。可他头顶上那飘忽的'阜须'二字;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你醒了〃 青年扶起我;递过来一块热巾;说 〃擦拭一下;把衣服换了;要快。〃
  我警惕地扫了他一眼;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想要避开其手上的毛巾;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见我疼得倒抽一口气;青年只好让我平躺;亲自动手为我擦拭起来。
  生怕被他碰到;我扭了扭身子;说 〃别……我自己来吧。〃
  青年叹了口气;无奈道 〃随你。快点吧;别错过了时间;如果这此出不了善见城;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为什么要出去?〃 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青年瞪了我一眼;说 〃你莫不是被湿婆神打傻了吧~?把天后气晕不说;还惹得湿婆神大怒;天帝连神兵都拿出来了;又惹来一龙王。你小子活腻了;虽然你顶得住骷髅璎珞一击;但不代表他们会让你苟活下去!迦剌怎么派了你这么个笨蛋来冒充我;我都说过了不要担心;画完了地图就下山。区区两天都不肯等;这下倒好;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们两个都难出去了。〃
  我冒充他?迦剌又是谁?为什么我们要混在阿修罗的使臣团里出善见城;那个地图又是怎么一回事……
  〃阜……须?〃 满脑子疑问;我不禁念出了他头顶上的字。
  他说 〃干吗?〃
  我说 〃刚才;那个'伊达'……你……〃
  他说 〃你什么你;刚刚那个伊达女神确是我变的;难道迦剌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哦;该死;那个臭胖子总是丢三拉四的;我就知道迟早有天会被他害死……〃
  我听不懂他说的;但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说 〃你;不是非天?〃
  他抽出我手中凉掉的毛巾;哼了一声;说 〃你见过会幻影术的非天么?小子;你们阿修罗总认为自己样样都行。可说到幻化身形;天底下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影狐~〃
  我说 〃你是狐狸精!?〃
  阜须拧干热水里的毛巾;颇为得意的扭回床边;说 〃畜生道;纯正的七尾三眼影狐~〃
  我不自觉的偏头往他屁股瞥了一眼;惹得他一阵轻笑 〃呵;七尾三眼可是我的真身;你若见了;不吓死才怪!〃
  我摇摇头;心想;你和我的真身比起来;还不知道谁的更可怕呢。
  阜须边给我擦胳膊;边若有所思道 〃哼;都说不怕……这些年来;也只有他真的做到了……〃
  我说 〃谁啊?〃
  他看了看我;嘴角扯动一下 〃没谁;一个人类罢了。〃
  我点头道 〃人狐情未了啊~〃
  〃一个和尚;哪来的情缘……〃 阜须抿唇轻笑;温顺的气息竟让人感觉有些腼腆。
  我说 〃和尚怎么了;只要锄头舞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回头我给你找几篇直男掰弯的文;学习一下。〃
  阜须说 〃啊???〃
  我说 〃咳……我的意思是……就是那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对;我老家有个传说;一个书生和蛇妖相爱了;后来书生被逼当了和尚;蛇妖水漫金山寺。两人分离苦修20余载;最后感天动地;双双升天位列仙班。你若真对那和尚有情;未何不争取争取?〃
  阜须听言仰头望向窗外;眼中神采隐灭;淡淡道 〃错终归是错……他若还活着;我就满足了。〃
  看着阜须失魂的样子;我抱歉地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半坐起来慢慢擦拭。暗骂自己真笨;这个狐妖至少1万岁了;那个人类最多活个100岁;听他的口气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和尚不是枯骨一把;就是年逾古稀。争取?你当是狸猫给临死的老伯伯盖被子捶肩膀啊。
  两人无言端坐了会;乘着阜须出去倒水;我慢慢走到房间角落;拨拉开烂布条似的衣服;胸口折断的骨头已经复原;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看来修复功能运转正常……NND;湿婆那家伙下手还真狠。
  我躲在纱帘后面;遮遮掩掩的换上了和阜须一样的衣服;那是阿修罗使臣团中举旗侍卫的服装。
  阜须换了干净的热水;见我站在角落发呆有些不放心的过来看看。见我的伤在半日之内竟好得差不多了;连连称奇;惊叹非天族居然还有如此神能;若是我这样的占到阿修罗道总人口的一半;想必其他五道早就被搅和得一塌糊涂了。
  见他靠近;我忙把换下的烂布条披在胸前;这阿修罗的衣服下面包得严实;上身却只有金属铸造的肩饰和零星的挂饰。我这满身的狰狞红纹实是吓人;怎么也不能□在外。这样出去;是个长眼睛的都会往我身上看的;太显眼。
  阜须嗤笑道 〃你遮身上干什么;有空还是把脸遮遮吧~〃
  我说 〃没别的衣服么?给我换别的吧;要上面不露的。〃
  阜须说 〃弥卢山那么热;阿修罗除了下身着纱缦;从不穿其他衣服。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居然怕露上身……〃
  我对着他干瞪眼;我怎么知道非天都是暴露狂;比不过脸蛋就秀身材;你以为人人都是筋肉控啊。
  阜须撩了我一眼;说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是怕身上的伤太骇人;不想引人注意;我给你抹些药膏遮住不就好了~〃
  说完去取了一盒土黄的药膏;朴素的木盒中散发着清幽的菊香。阜须让我转过去;帮我从背上抹起;吓得我窜回床上;连声道谢;还是我自己来吧。阜须不屑;直说我矫情。我懒得解释;矫情就矫情吧;总比变身好。
  〃哎;你掂量着点用;别抹多了。〃 阜须见我挖了一坨;顿时心疼不已。
  我眨吧眼;不解地问 〃怎么?用多了有负作用?〃
  阜须一把夺过药膏;盖上盒盖;幽幽道 〃只有这一盒……〃
  我说 〃哦~不早说;那和尚送你的吧~〃
  阜须点点头;不再作声。
  我沾了指甲盖那么大小的药膏;往锁骨下的红纹图抹;涂了三四下;一点遮盖效果都没有;蜈蚣爬过似的凸起纹路还是那么明显。
  〃喂;我说;你这东西是不是过期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啥也没遮住啊。〃
  阜须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说 〃不可能;我前两天刚用过的。〃 说完;沾了一点图在了我脖子上。
  土黄色的药膏抹在伤痕上;伤痕象消失了一般;代替那条横贯喉头拉至后脑的难看伤疤的;是和其他部位一样惨白的皮肤。但是摸上去;还是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看来这药膏是一种障眼法;只是让人'看'不到;并不能让伤痕消失。
  〃你看;我就说了有用的。〃 阜须把我拉到梳妆台前;拿过镜子比了比;得意道 〃还我帮你弄吧;有哪要抹的;一次解决~〃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丑八怪的脸;心里空落落的。想抹掉的何止是那些伤疤;有什么东西能将这脸上的符咒也抹去;哪怕只是视觉上的消失也好。
  〃这么丑的脸;也能让人忘记啊……〃
  〃你说什么?抹脸吗?〃 阜须拿着木盒;不解的问。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不;不是……〃
  阜须说得对;我连脸都不遮;遮身上干吗;多矫情啊。索性扯掉披着的破布条;□着上身让阜须帮我抹药膏。
  不想;抹掉了一大块也不见红纹淡去半点。阜须拗劲上来了;干脆抹上大半盒;也不在乎这药膏是不是仅有的一盒了。直到后来我见着了那和尚;才知这是他给过它的唯一的东西。
  在那没有一丝光明的血井牢笼之中;多少次想起;溅了我满身鲜血的阜须;你为何非得死在我的面前;为何非逼我象你一样;错便是错;回不了头。你说你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为了他;为了让那个和尚能走出十八层地狱;达成心愿皈依我佛。我恨过你;埋怨过你;可最后才发现;造成这一切的;是我自己。
  〃非天;你到底是谁……〃 阜须看了看半空的药盒;又看了看我;目光陷在我满身满背的红纹上;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我说我身世不明;记忆不清。
  阜须神情恍惚;摇头道 〃不;这不可能……你居然……你居然是那个人……〃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拣起破布条挂到肩上 〃谁……谁啊?〃
  阜须往后退了一步;两步…… 〃你是……那个穿七尺白绫的非天……〃
  七尺白绫的非天?好象在哪听过……对了;拉瓦那在第二条深渊前对邪蛇族的弗栗多说过;他说我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不死战不败的怪物;那个穿七尺白绫的非天。
  压住心脏的急跳;我试探着问 〃你怎么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就是我啊?我被湿破一棍打得半死;哪有那么厉害~别开玩笑了~〃
  阜须往前走了半步;指着我胸前的手指颤抖着;连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 〃你;你身上的伤疤是雷帝的雷杵造成的;凡是雷杵造成的伤皆无药可医;任何高超的法术皆无法掩盖。天底下;被雷杵所伤者活下来的本就没几个;阿修罗道中;除了阿修罗始祖'毗摩质'外;就只有……那个身着七尺白绫之人。若那人不是你;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一席话问得我哑口无言;该如何辩解;该如何回答?我脖子上的伤是自己划的;所以药膏一抹见效。身上的伤虽不知是被谁弄的;但按阜须所言;魔法也好;灵物也罢;皆无法掩盖。不是那雷帝的雷杵所创;还能是什么呢?
  我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是就是吧;我也说不清楚;脑子撞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阜须屏气打量了我好一会;方才觉得我没在说谎。
  〃不记得了;也好。若是你记得;还偏在那摩诃莲华殿上胡言乱语;惹怒主神与天帝;不是疯子就是自寻死路。〃
  我当着他老婆的面;说出那些话;他若真把我当成个疯子也行……可我不是疯子;他也不记得我了。是啊;他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是不是疯子;又有何关系。
  以前一下雨;我便说是玉皇大帝在哭;一定是他和王母娘娘的婚姻不幸福;这种不幸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母娘娘离开了;一种是王母娘娘不肯离开。
  须弥山顶的善见城从不下雨;窗外日光流年;晴空朗朗。
  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婚姻很幸福;这种幸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母娘娘离开又回来了;一种是常娥回了广寒宫养兔子去了。
  常娥是美女;踹了后羿还有吴刚;吴刚去砍树的时候还有天蓬元帅。
  可我不是常娥;我也不美女;我只是一个忘记了过去的非天男;平凡的身姿;丑陋的容貌。
  为了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我问阜须;雷帝是何许人也?
  阜须答曰:帝释天.
  我有几个问题想不通。
  一是;天帝为什么要拿雷杵砍'我'。
  二是;既然秘密是假的;天帝就更没有非得杀'我'必要了。
  三是;在第三条深渊'无'中;我为什么会进入阴尸林海;遇见伽湿罗婆那;如果签定契约必须是双方自愿;在我试图提前解除契约时;他为什么要骗我。
  四是;在地狱里的时候……
  吱…哑
  在我还没能把疑问一个个理清时;阜须闪身进房;拉起坐在床榻上发呆的我 〃准备好了吗;快;使臣团要去天帝殿辞行了;我们得跟他们一起走。〃
  〃现在就走?〃 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些问题我都没能冷静的想一想;就这样仓皇窘迫的离开天界;走出善见城……然后呢?
  我应该去哪……回地狱;回到地藏和九翼的身边;回到尼尼城;等待死亡……还是;去碱海上找兰若号;把最后的时光留给伯利;再猎一次鱼;再看一次晚霞;吹一吹腥咸的海风……路过西霍耶尼的时候;会不会再次碰上那只BH的鸟姐;会不会又迷糊的走到那堵黄金围墙前……流魄呢;如果我死了流魄会怎样?拿着鬼木在波利耶多林等待下一个契约者;无聊的时候他会想起我吗;好歹也曾是一同走过了两千的伙伴……我;现在就一定要走吗?
  〃已经推迟了一个时辰;外面到处都是侍卫;连大德威金刚都出动了;到处在找你;现在能走就是万幸了。你还想干什么?!快快;别罗嗦了;好不容易能遮住颜面;你就安心跟我走吧~〃
  阜须拽着我往外走;头也不回地低声斥责着;手心里细蜜的汗珠透露着他的紧张与不安。
  我还想干什么?留在这被抓;以冒犯天后之罪被处死;还是回到地狱等待最后一丝生命的流逝;无论怎样都只有同样的结局。
  我与阜须顺利混入阿修罗王…婆雅的使臣队;阜须站在号手一列;我本来是旗手;但由于旗手的服装太过暴露;怕被人认出;阜须竟神通广大的又弄来一身侍从的衣服。
  这种侍官不同于一般的服务生;主要是给达官显贵当上轿的踏凳使的;地位相当的卑微;因此并不□身体;反而很象地狱里侍卫队队长的黑骑斗篷;除了呼出的气儿;别的啥也看不着。
  我提出此疑义;阜须笑说;这是阿修罗道故意气地狱道而特别设计的。因为地狱王族的侍卫队才能标配此行头;为了显示阿修罗更高一等;所以让作踏脚的侍从也标配一身这样的服装。
  被人踏就踏吧;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那些模糊的、有些矛盾的疑问;由于一直没有时间细细捋过;积压在一起就显得异常的忙乱。
  昏昏然的站入队列;昏昏然的缓缓走出使馆区;走到排成梅花式;象征须弥山五座山峰的莲花蓓蕾宝塔主殿。主殿外有通往第五层…天帝因陀罗正殿的传送点。
  天帝因陀罗;意为〃能天帝〃;世人称…帝释天。
  我能记得迦楼罗是金翅鸟王;我能记得地藏法号禅宗;我甚至记得流魄的母亲叫迦德卢许……却唯独没能想起来;天帝的全名是'释迦提桓因陀罗'。
  那日;在西霍耶尼;你误以为我是你老婆;让我唤你释迦。那日在地狱;我替菊解围与拉瓦那之子及他的手下摩诃哩激斗;你半路出现问我要不要帮忙;我一时想不起你的名字;只叫了一个释字;你笑着点头。那日;你揽我入怀;问天帝在我心中就是这般样子……
  所以你足够有钱送我铺天盖地的'血色微笑';所以连第十六层地狱魔王之子都得待你为贵宾;所以你可以随意的拿出天神的贡品让我当零食吃;所以你说让我跟你去天界……
  我早应该想到的;是不是?
  不;不对劲;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重点是那个秘密;那个签定契约换取鬼木的秘密!
  仔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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