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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乱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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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的话只说了一半。

“我许惊鸿只有母而无父。而且母亲也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过逝了……”许惊鸿的眼里也有一些黯然,随即又振作了一下道:“不过我却有不少的兄弟,他们个个与我都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我并不孤单!”说着他看向了身旁正自说笑的那些战士们。

“看来许兄可比我要幸运得多了,至少你还有这么多肝胆相照,可以信任的兄弟。而我……”说到这里,宗肖又一次叹了口气,但后面的话也随着这一声叹息而隐去了。

许惊鸿无意探听消息,便也住了口,自顾看起了两边高耸的山崖发起了呆来,他也在心里盘算着回到大梁后自己该怎么办,是主动出击呢,还是暂时蛰伏韬晦,以待时机。

顺风顺水,船在水上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两日之后,船便行到了三峡这个水流湍急的所在处了。此时,许惊鸿才知道自然的力量,这水路之上的凶险所在了。

那船只受到了急流的推动,在水面上就如飞一般冲前,而人在船中,给人的感觉就不是船在前飞,而是对面的山崖在向着自己逼压过来了。许惊鸿站在船头,享受这种激荡的刺激,也觉心旷神怡。

每一次,都只觉得一座黑黢黢的峭壁向着自己压下来,让人忍不住就把眼睛闭上。但当激荡的浪花打在脸上,再睁开眼时,许惊鸿却又发现船只已经从那片峭壁处穿行过来了。不过还没等他透过气来呢,又一座峭壁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再一次的惊心动魄开始了。

这种似乎是将生死悬于一线之间的感觉让许惊鸿心里豪气顿生,什么方家的敌对,什么京城的困难,此时已经全部消失了,他忍不住放声长啸起来。因为修习的道门心法已有小成,所以这一啸居然持续了盏茶工夫,便是河道两旁的猿猴也开始附和地啼叫起来。

长啸一停,许惊鸿看着周围快速向后退去的山壁,不由得想到了前世儿时所学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名诗来,便随口念了出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好诗!”这时,便有一个声音自许惊鸿的身后响了起来,正是宗肖听到了他所念的这首诗,忍不住赞道:“好大的气魄,真乃千古名句也!与许兄的这首诗一比,我朝中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们所写的诗词就根本不值一提了。没想到许兄竟还是个文武皆能的大才哪!”

听对方这么一赞,许惊鸿的脸上反倒是一红。自己虽然不算什么文盲,但是胸中的墨水也着实不多,能背的也就是那几首最有名的诗词而已。来到这个时代后,他也曾想过要象某些穿越前辈般剽窃上几首名诗名句来使自己声名雀起,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自己知道自己本事的,就是把记得的全部名诗名句写出来,也不过那么些。而一旦用完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最终他选择的依然是这么一条用汗与血交织出来的路,这才是他能够坚持下去的路。

不过面对宗肖的误会,许惊鸿也没有多作解释,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青莲居士,这首诗自然也不会有人作得出来,若说不是自己做的,却还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了,所以他索性便不多解释,只是一笑。然后岔开了话题:“看来宗兄倒是和我一样,对这急浪很是习惯哪?”

宗肖呵呵一笑:“这也的确奇怪,铁柱多么强健的一个人,现在却吐成了这样。还有许兄的那些兄弟们,也是一般。看来这水上的事情还真说不准哪。”

许惊鸿会心一笑,他也没料到那些在陆地上已算了得的兄弟们一个个居然都会晕船。刚开始时因为水很平缓倒还好,可在前日一入水流湍急的河道之后,这些人就一个个抵受不住,纷纷吐了个天昏地暗。现在他总算猜到熊庚在听说大家要从水路走后为何会有那样为难的表情了,因为他就是第一个开吐的人。

“倘若这个时候方家派出了一队精于水战的人埋伏在前的话,只怕我们这些人可就都将成为这三峡激流里的尸体了。”许惊鸿心里暗暗地想道,但他也不认为方家能有如此本事。

这么一路行来,同吃同住,许惊鸿与宗肖间的友情也就慢慢的深了起来,两人间的谈话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点到即止,不感深入了。尤其是到了将近大梁,两人就要分手的时候,宗肖更是把心中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许兄久在军中,对敌我之间的情况都很是了解,不知你对大宋未来有什么看法?这太平之世能持续下去吗?”

第十四章    改道水路(2)

一路的同行,已经让许惊鸿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宗肖身份的不一般了,因为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寻常人家所不可能有的贵气。而今天他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就更让许惊鸿确定此人身份的不一般了。

依着许惊鸿原来的心思,在面对如此问题时都只会避重就轻,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一番。不过同行这么久,他也把宗肖当作了朋友,便不打算这么做,而是在沉吟后给出了自己的真心话:“虽然我只是在西南军中待过一段时日,对大宋其他各地军中的情况不了解,但只观一隅之弊,我还是可以断言一句——若大宋继续如此下去的话,离大乱也就不远了!”

“哦?许兄这么说可有什么凭据吗?”宗肖耸然动容,连忙又问道。

“其实宗兄在西南的这次游历想必也看到了许多不合理的事情吧?百姓受尽官府和世家大族的压迫与盘剥,已经到了临界点上。他们之所以现在尚没有做出太大的反抗,只是少了诸如陈胜吴广般振臂而起的头领,以及衣食尚可活命而已。一旦某年,我大宋境内发生了大规模的天灾,让百姓无以为生的话,揭竿四起之人便会出现了。

“而这,还不是真正会动摇我大宋根基的所在,真正危险的还是军队!虽然有王冲王大帅这样的人镇守边关,使将士们能够听从号令,但只靠一人的威信想要完全压制住兵士们的不满还是不够的。将士们为国效力,所付出的远远要高于他们所获得的,常此下去,就会让将士们心中的怨气越积越多,当有一天出现一个诱因,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拿我西南军破蛮人为例,表面上看来朝廷似乎是给出了不少赏赐,可事实上呢?分到几万将士手中的那点赏赐,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更别提抚恤那些战死或是伤残的人了。这些人的悲惨遭遇,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其他将士的心,或许下一次再与蛮人交战时,将士们便不会如此次般英勇无畏了。甚至有可能掉转了矛头,反戈一击也说不定。”

宗肖听了许惊鸿这一番肺腑之言面上也显出了深思和沉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虽然我不曾到过军中,但从各地的民治来看,也的确如你所说哪。虽然我所见过的那些城镇比不得灵州那般过分,但百姓的境遇的确很是不堪,也苦了他们了!”

“我华夏百姓最是善良,只要能让他们能吃饱穿暖,有间陋室可住,来年有个盼头,他们就能承受任何无礼的剥削与压迫。但是当今的这些世家大族为了自身不断膨胀的利益需求,对百姓的盘剥却是越发厉害了。当百姓们的最终底线也被他们击穿之后,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族就将领受到那些一直被他们视为蝼蚁的百姓们的真正威力了。而且我相信,这一日必将不远了!”许惊鸿又以最是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道。

“这……”宗肖一阵心惊,随后又试探着问道:“那以你之见,我们大宋还有避免沉沦混乱的希望吗?”不知怎么的,他对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着几岁的少年很是信任。

“如果朝廷真能改变现在的一切,把世家大族的固有权利给剥夺了,那或许还来得及!但现在的朝廷本就在世家大族的控制之中,让他们自己让出自己的权利,只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可以断言,大宋已经不可能再有救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真有一个手握大权,性如磐石的人执掌朝中大权,对世家大族大开杀戒,将这些寄生在大宋朝廷和百姓身上吸吮血肉的家伙通通铲除了,那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其中的危险也不少,世家大族在朝中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又岂是说除就能除的?说不定这样一来也将大宋给彻底搞乱了。所以想要改变眼下的一切,实在是太难了。”

“是啊,无论怎么做都很难。不过朝廷若想避免真的倾覆,看来就只有冒一冒那个险了!”宗肖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他又笑笑道:“我们两个无权无势之人,现在说这些也只是一番空谈而已。不过听了许兄的一番话,还是让在下大为感慨,你之能的确不光在兵事之上哪!”

“不是我有多么的高明,只因为我只是个局外人而已,所以能比一般人要看得更远一些,又或是某些人便是看出了问题所在,也没有那个勇气来做而已。”说着,许惊鸿似有深意地看了宗肖一眼,然后两人相视发出了一声大笑。

就当许惊鸿悠闲地在水路谈天说地的时候,京城方家府宅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在灵州那边的消息传来后,方家的下人们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在自家主子面前出任何一丁点的差错,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因一点小事而被重重责罚了。

在接到灵州方面的消息后,方远山就能够猜测到灭了灵州方家上下百口的凶手一定不是所谓的马贼,而是许惊鸿一行了。不然为什么后者一到灵州,那边方家就出了事呢?

但这一切却只是方家的猜测而已,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反倒是灵州巡抚衙门却是拿出了许多确凿的证据来印证自己的说法。方家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先办了灵州巡抚,然后从他嘴里挖出真相的,可在看到那边送来的有关灵州方家和马贼的密切交往的密信之后,便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

而更让方家不安的还有自己是不是也将陷入到了灵州方家的旋涡里去,毕竟两边也有着太多上不得台面的交往哪。虽然这些事情并不能伤了方家的根本,但对他们依然是有着不小的伤害的。正因为此,无论是为了替灵州的旁支报仇,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方家都必须把许惊鸿一行铲除在半道之上,一旦让他们进了京城,情况可就不在控制了。

方家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外在力量,对许惊鸿他们发起拦截。但让他们惊讶的却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把人铲除了,连他们的行踪都找不到。这让方远山的脸上一天到晚都罩着一层寒霜,而此时他更是脸色铁青,看着身前的那个来禀报消息的下人:“你说什么?那许惊鸿竟失去了踪迹半个多月了?”

“正……正是!”面对着老爷的怒火,那下人也是吓得面色惨白,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气道:“几处州县的眼线都传来了消息,说是一直不见有类似的队伍经过,还有各驿站送来的消息也是一般,没有这支人马入住的任何资料。”

“灵州那边之前是怎么说的?”强压着怒意,方远山又问了一句。

“灵州送来的消息是说初十那天,许惊鸿一行就已经离开那里,往大梁而来了。可是在灵州往大梁而来的一路要道上,却压根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说到最后,那人便不敢再往下说了,因为方远山阴沉着脸的模样实在太可怕了。

“这么多人,居然找不到如此显眼的一群目标,真是一群废物!”好半天后,方远山才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即又问道:“其他方向都查过了吗?”

“是的,只要是往大梁来的方向,咱们都有人盯着,除了……”

“除了什么?”方远山皱眉问道。

“除了水道。因为灵州那边根本没有水路,所以咱们的人也没有在水道上设下眼线……”

“真是一群蠢货!既然陆路各要口我们都找不到人,那他许惊鸿唯一能避过我们耳目的就只有水路了,你们竟然还不做这方面的安排。”方远山一怔之后又一次破口大骂,他已经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许惊鸿是从水路来京的了。

见那人还愣愣地站在那里,方远山恨不能把他踢出去,但还是强忍着怒意道:“既然知道问题所在,那还不去想法子补救?水道上赶紧派出人手去查,我一定要在他进大梁之前把他给杀了!”

“是!”那下人见主子已经勃然而怒,吓得答应之后就屁滚尿流地出去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许惊鸿的路线,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安排,但是方远山却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感觉。如果是在半个月前,这么做或许还真能成事,可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从水路而来的许惊鸿说不定都到大梁外了。那样一来,一切的安排都没了用,而方家也很有可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了,这让方远山的心一直不得安宁,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答案其实已经揭晓了,就在方家开始派人于各水路要道进行查察的时候,许惊鸿一行已经乘船抵达了大梁城外的一个码头,然后从官道直奔大宋的京城而来。

大宋治正三十六年六月初七,阔别了大梁城将近两年的许惊鸿,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而这一次的回来,他已不再是那个连自身的安全都保护不了的家奴,而是一个将要对大梁官(W//RS/HU)场造成极大影响的风云人物!

第十五章    归京  惊马

来到京城之外,宗肖便找了个借口与许惊鸿一行分了手,自顾而去。其实在这一路的相处中,许惊鸿已经瞧出他的身份很不一般,至少是朝中某个大人物的子弟,所以见他不想透露身份也就没有强求,与他约了几日后再聚,便任其离开了。

“这个姓宗的好不来由,即便是客气一下,也该把我们请进他的府中才是。怎么却是如此一言不发就自走了呢?”见其离开后,熊庚很是不快地嘟囔了一声。

对此,许惊鸿只是一笑:“对方身份不想随意示人,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即便他真邀请了我们去他府上,只怕也不是出于诚心,何必强求呢?好了,大家一路坐船来此也累了,你们就先进城去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队正说我们,那你呢?”田大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问了一声。

“我还想去一个地方看看。”许惊鸿说着眼中露出了伤感和缅怀,两年了,他一直都不曾到母亲的坟前拜祭一番,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母亲的坟茔在那次之后,是不是依然还在。现在他迫切的要去那里看个分明,也好对自己有个交代。

“既然是队正想要去的所在,我们自当奉陪!”当即就有人说道:“一路行船可把咱们给颠簸坏了,正要好好地走一走,适应一下才是!”

沉默了一阵后,许惊鸿便点头道:“既然兄弟们有这份心,那就随我一道去吧。”他觉着在这些兄弟面前,自己的过往的一切不该是什么秘密。

众人策马缓行,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山冈之下。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许惊鸿心情居然紧张了起来,这或许是近乡情切吧,当要来到母亲跟前,跟她述说这些年来自己的境遇时,一向无惧任何事情的他也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怀。

大家也明显感受到了许惊鸿的心思,一个个都肃容下马,慢慢地登上了那座小山冈。

山冈依然是那座山冈,而位于最上面的那座小小的坟丘此时的模样却已经大变样了。本来只是一座小小的土丘,上面立着一块石碑的坟茔,现在却很是气派,光是那块墓碑就足有丈许高,半丈多宽。而那墓穴更是以青石板所搭建而成,显得很是气派。

倘若不是墓碑上所刻的那几个大字——慈母舞衣之墓,不孝子许惊鸿泣立——依旧可以表示出墓主人的身份,许惊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母亲的坟茔了。

他慢慢地踱到了墓前,仔细端详着这座已经大变了模样的坟茔,久久不曾有任何的动作。但他的心里却翻起了大浪,他还记得当初的一切,母亲的遗骸被人从薄棺之中翻出,坟丘处更是一片狼藉……可时隔两年再来此地,怎么一切都会变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做下的此事呢?

而周围的那些兄弟可不知道许惊鸿心里现在是充满了疑问的,只当他来到母亲坟前因为悲伤而失态了呢。没有人过来劝慰于他,大家都懂得一个久不在父母身旁的子女的心情,所以他们都露出了既敬且怜的神色来。

既然这里葬下的是队正的母亲,那就是所有兄弟的母亲!在呆了一呆后,大家便也纷纷朝着墓穴跪了下来,纷纷朝着那块碑磕下了头去。

看到兄弟们如此行为,许惊鸿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忙以家属的身份在旁跪下,给他们回了礼。这是中华民族的礼之所在,所以兄弟们受之倒也坦然。

直到这些礼数都到了后,大家才无声地下了山冈,把时间留给了许惊鸿。他们这时候才知道许惊鸿为什么要单独来此,在母亲的坟前,他总是有些话要单独说一说的。

“娘……孩儿回来了!孩儿经过这两年的历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被人随意欺辱的小家奴了!您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吧,看着孩儿怎么把那些害死你,害得你连入土之后都要受到惊扰的家伙一个个地除掉!……孩儿这些年在西南过得还不错,多了许多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喃喃地说了许多,直到一个时辰后,许惊鸿才从山冈之上缓步走了下来,此时他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坚毅,眼中的精光再次闪了起来:“走,大家进京城!我想方家一定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大吃一惊的!”

众人轰然应了一声,随即一齐翻身上了马,然后直朝大梁的城门而去。

这些人中,除了许惊鸿外,都不曾来过大宋的京城大梁,所以当他们看到那巍峨的城墙,宽广的街道时,都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与边陲的云州等城池相比,大梁无论是规模还是环境都要高出许多倍,这让所有的兵士都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便是王烈海这个将门之后,这也是第一次来到大梁,看着那足有五丈高,十多丈宽的城门洞时,他也忍不住念叨了一声:“若是定西的城门如此高大,我想蛮人根本就没有胆子来攻了!”

在验看了他们的调令公文,知道他们是军中士卒后,守门的兵士便把这一行骑着骏马,手持兵器的“危险分子”放进了城去。而他们的打扮也惹来了城门前那些百姓们的注意,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些穿着简朴,但却英气勃勃的少年人,猜测着他们的身份来历。

这让一直处于军中,几乎不怎么显眼的众人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许惊鸿也察觉到了此点尴尬,便笑着对王烈海道:“看来我们进了大梁就要住上一段时日了。今天咱们得找一处宽敞的宅院先租了下来,明日再去兵部报备也不迟。”

“惊鸿说的是。只是咱们这初来乍到的,可去哪里租房呢?”说着王烈海皱起了眉来:“知道就应该跟那宗肖打听一番了。”

“哈,你怎么就忘了我本是大梁人呢?”许惊鸿见他一脸为难,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王烈海这才想到了此一点,也是呵呵笑道:“还真是忘了,也是因为看这京城气派,被它的气势给影响的,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判断了!”

“走吧,随我去利人市,那里便有牙行专门租卖房屋的!”许惊鸿说着打头而行,身后的兄弟们忙笑呵呵地跟了过去。

他们并没有发现,在那边城门处,那刚才验看了他们身份的其中一名守门兵丁突然跟身旁的官长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城门,往西边奔去了。

利人市位于大梁城的西南,是一处百姓们买卖日常一切必须之物的市场。小到柴米油盐,大到珠宝美玉,房屋宅院,一切都能从这个占地近百亩的市场里买到。做为在大梁城里居住了好些年的许惊鸿来说,即便因为身份之故不怎么用买东西,对那里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等想要房屋栖身该怎么做了。

京城到底是京城,人口足有百万,比之云州这样的小城可要拥挤得多了。这一路行来,大家都感受到了大梁的拥挤。可一到利人市的入口向内看去之后,大家才知道刚才的拥挤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在这个占地百亩的市场之中,有鳞次栉比地开设着数百家的店铺,使得里面的道路变得更加拥挤。而更甚的是那些挑着担子的小商贩们,更是侵占了一半的道路,这让利人市能让人马通过的空间压缩到了极致,里面的人完全做到了摩肩继踵。

看着这场景,众军士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但既然来到了利人市前,自然不可能退缩了,大家便硬着头皮往里而进。一面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各样货物,一面小心地向前蠕动着,大家的心情似乎也慢慢地高了起来,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人群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叫,本来挤在一处的人们猛地向两边让去,伴随着的还有摊铺的一一倾覆。

“这是……”许惊鸿等看了此情景也是一派茫然,随后几人才从人声里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那是快马的蹄子落在地上的声响。

“是惊马!”许惊鸿随即就看到了一匹背上空无一人的快马从前面直冲了过来。快马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闪避,许多人更是因为闪避不及而被马撞得侧飞出去,至于被马蹄带到或是被它冲击的风所刮倒的摊位就更是多不胜数了。

惊马直冲他们这边而来,许惊鸿几个连忙拉了自己的马向旁退去,手中更是紧紧地握住了缰绳,生怕这马把自己的战马也给惊到了。就在他们各自闪避的时候,许惊鸿的目光突然一凝,他发现在惊马前进的方向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倒在地上哇哇直哭,而那马儿离他已经不到数丈距离了!

第十六章    讲理的贵公子

利人市本就人满为患,那惊马又来得突然,众人受惊躲闪之下自然是乱作了一团。那孩子的母亲本是紧紧拉着孩子的手往旁边闪避过去的,但在前后众人的不断拥挤之下,母亲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那孩子自然更是不堪,被留在了正对惊马奔来的道路之上。

这时候,惊马离着小孩已不过三丈距离,转瞬之间孩子就会被马撞翻,随后化为它脚下的一摊肉泥。那母亲挣扎着想要过去救援,可是她的身边已经站满了惊慌的人群,完全截断了她的去路,而且她也离孩子太远了,这么点距离根本救不了。至于其他离孩子更近些的人,也一个个的没有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更没有勇气来冒险救那孩子一命。

“不!”母亲撕心裂肺的惨叫响了起来,她奋力前冲着,但一切已经太迟了,马离那孩子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丈的距离,马首就要触到孩子那娇小的身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矫捷的身影从旁边的人群里猛地跃了出来,倾斜着身体,伸出了长臂猛地一抄,就将那已经吓得呆住的孩子搂进了怀里。众人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救人的英雄喝一声彩呢,便一个个都发出了惊叫,因为这一来,便是救人者直面那匹惊马了。那马首已经接触到了此人的后背,一旦撞实了,此人只怕也会受重伤吧?

就在大家为这个英雄大为担心,为他捏了一把汗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一矮,居然在马首撞中自己的一刹那间蹲下了身去,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劫。但是马儿依然还在前冲,即便他躲过了那一撞,紧跟着而来的马蹄却依然能把他踩伤甚至是踩死。

这时,大家便听到了一声大喝,只见那人的另一只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出鞘的钢刀,刀锋就在马蹄朝自己身上落来时狠狠地斫了过去。

“噗!”地一声,刀身飞快地掠过了骏马的一条健蹄,那条力量千钧的马腿就与身体分了家。那骏马受此一击,顿时就停顿了一下,然后惨嘶着朝前划去,人们纷纷闪避,直到它仆倒在地,终于挣扎不起来。

那救人之人就是趁着刚才马儿一顿的工夫里带着怀里的孩子避到了一旁,身上除了被溅了些马血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伤。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个救孩子的英雄的模样,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但是他身上所透出来的勃勃英气,却又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此人当然便是许惊鸿了。

在发现那孩子危在旦夕时,许惊鸿已经迅速作出了决定,把手中的缰绳交给身旁的兄弟后,便义无返顾地扑了上去。他算准了马的来势,也早有了后招准备,所以才能在救下孩子后,全身而退。

在一阵沉默之后,众人才情不自禁地鼓掌和叫起了好来,大家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许惊鸿,有人也已经大声开始询问他的姓名和来历了。

许惊鸿将依旧有些呆楞的孩子交给他满脸是泪,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母亲怀里,这才冲大家一抱拳道:“各位,路见危难出手而救本就是我辈习武之人该为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我之姓名,不说也罢!”

众人听了这话,就更是钦佩他的为人了,也更是坚定地要知道许惊鸿的身份。就在吵嚷的时候,几个穿着华贵,但明显是家丁装扮的人却突然扒开人群,很是无礼地撞了进来。他们的眼睛并没有看周围的百姓,而是看向了那匹肇事的骏马,见它倒在地上,身下更是不断有血流淌而出,他们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当即就冲周围的人大声地嚷嚷了起来:“这是什么人干的?是什么人伤了我家的马?”

本来还很是热烈的人群在见他们如此说话后,便一下安静了。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些家丁装扮的人来路不简单,是京中某个权贵人家的家奴。如今他们说这马是他们家的,这下那个救人的英雄可就闯下祸事来了。

虽然大家不敢招惹这样的人物,但也不希望看到英雄受到这样的人的为难,所以大家一致都保持了静默。如此情况让那几个家丁更是不快,他们中那领头的便刷地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皮鞭,拿在手里虚晃一下,发出啪地一声,又把那个问题问了一遍:“什么人伤了我家的马,是好汉的给我站出来!”见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他更是恼怒,用鞭子一点众人:“好,既然你们要包庇凶手,那谁都别想走了!”说话间,其他几人已经从腰间也拔出了一把把的刀来。

许惊鸿本来是不打算与对方计较的,他毕竟刚回京城,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实在不该一来就和人起了冲突。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那马儿很是雄骏,当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马,现在被自己一刀所伤也的确让人心疼,对方不快也是应该的。

但是眼见得对方如此嚣张跋扈,看来若再这样下去,难免有人会遭这几个恶奴的毒手,他只得一步走了出来,大声道:“是我伤的这匹马,你待如何?”

见许惊鸿站了出来,他的那些兄弟也不含糊,纷纷从后面的人群里挤了出来,站在了他身后,与那五六名家丁对峙了起来。

那几个家丁都是京中豪门中人,向来只有他们恐吓别人的份,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见许惊鸿一行竟敢如此和自己放对,他们就更是愤怒,只因为对方人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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