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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乱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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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一日夜间,许世豪夤夜求助于自己的祖父,不但把自己如今的处境说得极其艰难,而且更点出这也是为了给许家留条后路。所以,在一夜的权衡之后,许正年还是决定帮着他找许惊鸿说点什么,便有了今日葛维奇上门一事。
见对方总算是亮出了身份,许惊鸿才点头道:“想必是祖父让你来的吧?”整个许家上下,他唯一肯承认的就只有许正年这个祖父了,因为对方当初救过他一次,后来又为他母亲重新修建了坟茔,这两份情总是要领的。
“不错,侯爷有意与你见上一面,又怕你公事繁忙,所以特让老朽先来约个时间。另外,就是听说你们国安司最近把事情闹得挺大的,他也想让我来问问其中的来龙去脉。”
许惊鸿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用意所在,虽然他并不知道许世豪与雍王之间的关联,却也能想到一定是被自己请来的官员之中有和许家有着牵连的人了。但这次是他在朝廷里确立出一定地位的关键,自然不会随便退缩,便只是敷衍地道:“我此番来京城也有不少日子了,的确应该给祖父请个安。那就定在明日吧,我在樊楼设酒,请祖父一聚。”因为和许家之间关系不和,他自然是不可能上门去见许正年的。
顿一下后,他又继续道:“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些世家余孽们不肯安分,居然想趁刑部将人送到我国安司时出手抢夺。可最终他们却被我一网打尽,同时让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便把一些有嫌疑的官员请来问话而已。”
如此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解释了,同时也表露了他的态度,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想与葛维奇深谈的。葛维奇一下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心里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才道:“既然如此,老朽这就回去跟侯爷禀说此事。不过在我来此之前,侯爷还有一句话想要劝说许都司的,却不知该不该讲了。”
“既然是祖父的教训,做孙儿的自然该听一听了。”许惊鸿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朝廷里的事情,不是只有进没有退的,有时候留上三分力,对将来只有好处。”说完这最后一句,葛维奇才起身告辞而去。
送走了葛维奇,许惊鸿却没心思再去看那焦言受审,而是在那沉思了起来。许正年让人带给自己的那句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现在一切都在掌握,可这终究只是一时的,人很快就会被放出去。而一旦这些官员们无罪出去,那他们必然不会忍下了这口气,如此一来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可就太多了。
其实这一点,许惊鸿在之前决定做那孤臣时便有准备了,可当时的确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一下就把这许多人一并得罪了的结果。不光是现在被关在国安司的官员,那些没被请来的,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而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在朝廷里就没有朋友了。而即便景王靠着自己的帮助坐上了那最高的位置,最后为了满朝官员的忠心,说不定也会对自己开刀,这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成,这个策略必须赶紧改过来,至少我得有自己的同盟者,不然就真没有后路了!”许惊鸿转过这个念头,当即便叫道:“来人!”
“都司有何吩咐?”
“那些被请来的官员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还一直被关在三进院的一排厢房里呢。您不是说要先晾他们几日的么?”属下之人很有些不解地问道。
许惊鸿苦笑了一声:“那就让人从现在开始就对他们进行盘问吧。只要确信没什么问题的,就早点把人放了。”
“……是!”虽然对许惊鸿的突然改变主意有些不理解,可手下的人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许惊鸿在国安司中的地位足可见一斑了。
在让人去处理被请来的官员之事后,许惊鸿又叫来人,作出了吩咐:“我们这样通过手里的人去查那些余孽的做法也未必能有太大的效果,不如用一下另一种办法吧。”
“队正的意思是?”老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
“把话传出去,我们限那些余孽在三日之内自己走出来,不然三日后,每天我们都会杀十个手上的人犯,直到人全部杀尽!”许惊鸿的话里不带丝毫的感情:“既然他们已经招惹上我们了,我们就该做出相应的反击,不然他们还不反了天了!”
“队正,这么做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问题吧?那些余孽势力如何我们尚不清楚,就这样把他们彻底激怒了,只怕我们未必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哪。”
“现在不能再以稳字当头了,不然只怕某些朝廷里的势力就要对我们施加压力了。”许惊鸿叹了一声:“我们拿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的,而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几日来没有任何的进展,现在必须改变一下了。”
“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老狗见许惊鸿的心意已定,便也没有再劝。至于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不同的看法了。
事实证明许惊鸿的顾虑是有着一定道理的,因为就在次日的朝会之上,就有官员朝国安司开炮了。他们的借口正是国安司在这次的世家余孽一事上无所作为,反而把许多处于朝廷要紧位置的官员给带走了,导致政事积压,让朝廷蒙受了损失。
这些官员并没有直接说国安司这么把人带走是不对的,只是认为他们几日下来没有丝毫的成效,让朝廷大有损失,这就让许惊鸿难以辩驳,同时也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给摘了出去。只是明眼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这些人正是太子方面在朝廷里的喉舌,他们突然发难,自然是受命于太子了。
皇帝对这样的说法虽然也有赞同的意思,可一想到那如跗骨之蛆般存在的余孽,还是不想打击国安司在此事上的积极性,便用征询的语气道:“许卿哪,在此事上你是否能想出个两全之策来?这么多官员被滞留在国安司也的确不是个事,不如你就把一些没什么大问题的官员先放了吧?”
许惊鸿上前一步,这才回道:“陛下,其实早在昨天,臣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而且下面的官员也已经在着手细分那些官员,只要再给臣多一点时间,那些没什么大问题的官员们就可以被放回了。另外,臣到时也要向那些被我国安司请去的大人们道个歉,毕竟是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也让他们受惊了。”
“哎,这道歉就不必了,我想这些官员们是可以理解你国安司为国除奸的一片心意的。”皇帝对许惊鸿的态度很是满意,便维护了他一下。既然有了皇帝的这句话,那些官员们想借此事攻讦国安司的念头就必须打消了。
不过许惊鸿的话并没有因此而止,他随后又道:“另外,经臣考虑之后,觉得在对付那些乱臣余孽时我们还应该更主动一些,臣以为该这么做……”说着把自己之前的决定说了出来。毕竟他手上的那些世家人犯身份不一般,真要动他们,还是需要皇帝点头的。
朝上众臣听他竟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逼那些余孽自行现身,都有些变了颜色。但是现在大家都清楚皇帝对这些人的恨意,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反对了。反倒是皇帝,有些不安地道:“这的确是个能把他们给逼出来的法子,可许卿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么?前次他们进犯国安司已经让你们有了不小的损失,现在再来一次,只怕……”其实皇帝话里还藏了另一重意思,那就是担心这些人性急之下扰乱京城的治安,使原本就不甚平静的大梁城变得更加混乱。
许惊鸿却道:“陛下但请放心,以臣看来这些乱臣余孽的实力已经不大,只要朝廷做好充分的准备,无论他们怎么闹都逃不出咱们的手掌。而且臣的国安司也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经验,这次绝不会让他们再次得逞了。”
皇帝沉吟了起来,此时一名官员却突然开口:“许都司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下官却有一点不能明白。那就是倘若他们不上这个当,并不因为你们要杀人而站出来或是闹出事来,我们却该如何收场?”
“这样就更简单了。”许惊鸿淡然一笑:“把那些人犯杀了便是。这些乱臣其实早就该死了,只因为他们尚有余孽,朝廷才没有立刻下令杀人,三日后杀之也是很不错的。而且,一旦这些人真全部被杀而他们的余孽不出来,那就表明这些人不会再与朝廷为敌了。那即便不把他们找出来,对我大宋来说也无所谓!”
“许卿的说法很对,既然这么做没什么不利影响,那就照准吧。”皇帝深思之后,竟感到了些疲惫,就这样当朝允下了此事,然后又说了些其他的政事后,便退朝回后宫去了。
看着步履更加迟缓的皇帝,许惊鸿把目光投到了几个王爷和太子的身上,他知道大宋的危机不会因为这些世家的没落而消失,很快新的变故就要降临在大梁城了。而在此之前,自己该做的就是尽量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势力!
朝里的事情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可许惊鸿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却是因为楚怜儿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已经用了药和针,但她体内的毒性却依然滞留不动,让她怎么都醒不过来。而许惊鸿这两日也已经让人对那些世家之主进行了讯问,结果却让他大感失望。
这毒是吴家的人所制倒是弄清楚了,可身为家主的吴敬淄对此毒却也只是知道他叫留不留,而不知其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所配置的。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作为朝廷重臣的他,怎么可能去花心思弄明白某种毒药的成分呢?
这样一来,许惊鸿就彻底失去了解毒的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将内力送入楚怜儿的体内,希望自己的内力能把此毒从其体内逼出。但效果却几乎看不出来,楚怜儿的模样依然如故,除了呼吸,简直就和一具尸体差不多了。
如果这是后世那个医学发达的年代,这点毒一定难不倒人,只要做了化验,就没有解不了的毒。可在大宋这个时代,除非是制此毒的人,或是对药性毒性极其了解的人,谁都不可能有把握解得了这无名之毒的。
正因为心里牵挂着此事,又在筹划着不久可能出现的世家余孽的反扑,许惊鸿在次日于樊楼宴请许正年时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已经明显比半年前更苍老了许多的许正年笑呵呵地来到了樊楼的最高一层,与他同来的却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与他向来亲近的葛维奇,另一人却让许惊鸿见了一怔,居然是他的大恩人,曾经救过他一命,又教了他一身本事的老道天机。
“见过祖父,天机道长和葛先生!”见后者竟与许正年联袂而来,许惊鸿便能想到这个老人的身份也不简单了,所以在态度上比昨天更好了些。
“老夫已有多年没来这樊楼了,现在上来还着实感到有些吃力呢。”许正年笑着拉起许惊鸿的手:“惊鸿哪,这半年来你为我大宋做下了不少的大事,祖父也感到脸上有光哪。”
“祖父谬赞了。”许惊鸿谦虚了一声,又朝天机道人施礼道:“其实我能有今日的些微成就,一切还要多谢道长当初的相救之恩,以及之后的传授之德。不然,只怕我早就死去多年了。”
天机道人的模样和几年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是白须白发,一副仙风道骨,他见许惊鸿这么说话,也是一笑:“一切都是机缘而已,许小友不必如此。老道当初也不过是受侯爷所托,才会把那玄门的功法教授于你的。至于你有今日的成就,却绝非学了这一点微末武艺就能得来的,所以老道不敢贪此功劳。”
对于这一点,许惊鸿早就想到了。天机子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在那时候花大量的心思来教自己内外武艺,这必然是受人之托了。而在整个许家,肯如此栽培自己这么个庶出之子的,只怕也就只剩下许正年这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了。
天机老道的话并没有就此而止,他随后脸色却有些阴沉了:“只是老道对你的一些行为还是很不以为然的。许小友,这些年来你所造的杀孽不少,却已经违背了老道当初教你本事的初衷了。”
在这两个老人的面前,许惊鸿不敢有任何的不满,苦笑着点头:“不错,我这些年的确亲手和间接杀了不少人。但我可以说一句,这些因我而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该死的。”
“即便是该杀之人,能不杀也还是不杀的好!”天机老道叹了一声:“不过你之命格在几年之前发生大变之后,已经定下了,老道当初也知道你是刑杀夺命之人,杀的人越多就越富贵,可以说一切都是天意了。”
“嗯?”许惊鸿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莫非对方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许惊鸿了么?
“好了,天机道长,你既然都说这是天意了,天意难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今日我们来跟惊鸿见面是叙旧的,这些事情就留待今后再说吧。”许正年发现他们说着这话已经有些让场面感到尴尬了,便出言劝阻道。
天机道人这才点头不说什么,而许惊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公之于众的比较好,不然就会惹出大风波了。
因为之前的沉闷话题,这让他们在一段时间里只讲些轻松的话题,没有再提如今的朝局变化和世家的事情了。但饶是如此,心里有事的许惊鸿还是没能开颜,这让许正年留上了心。而天机道人却抢先问了出来:“看许小友的模样,似乎是心里有事啊,却不知能否道出来让我们几个老人为你参详一下。”
许惊鸿一怔,突然想到这个时候的道人其实也是大夫的事实,或许天机道人能帮着出出主意,便死马当活马医地将楚怜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天机老道的眉毛就是一耸:“竟有这样的毒?老道倒是想去看看,若能救了她,倒也算是一件功德!”
第十七章 后顾无忧
天机道人是个不怎么理会俗事的方外之人,他日常的爱好除了修道以求得有大成之外,便是对医药之学颇为上心了。在其于四处云游修炼的时候,就经常义务为百姓们治病疗毒,而每当遇到奇难杂诊,或是怪异的毒药时,更是让他如一个老饕看到了美食般不能自已。现在听许惊鸿说起有这样一种不知其来源的毒时,他登时就充满了兴趣。
而许惊鸿在见到他的态度后也是心中一喜。此道人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当初若没有天机道人出手救治,即便他夺舍成功,恐怕也未必能活下来。所以现在他既然提到要去看看,许惊鸿自然没有不允许的,而且更是满脸期盼地道:“若能得道长救治,怜儿就有希望了。”
天机道人微笑地道:“一切自有命数,老道也只能尽力而为。待会我便随你去一趟。”
有了这一层的关系,许惊鸿本来还多有压抑的心情便开朗了许多,频频给几位老人家敬酒,同时还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了那葛维奇的身份来。这个老人身上所透出的气度,绝对不是个寻常之人,许惊鸿便想掌握更多他的情况。
对此,许正年倒也不作隐瞒,指着葛维奇道:“葛老弟也是我们大宋军中的一个传奇。当初在风帅部下时也曾屡立战功,从一个寻常的兵卒积累功劳,直做到了一营统帅。后来因为一场战事失利,他被朝中的权贵所责难才最终丢了所有,妻儿被杀,自己也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说到这里,老侯爷的脸上露出了唏嘘叹惋之色来。
而另一边的葛维奇却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有人提起自己过去的悲惨遭遇而有丝毫的动容。在叹息了一阵后,许正年才继续道:“因为当初我就与他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在事发后全力找他。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还是让我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葛兄,把他留在了身边这么些年。
“在这些年里,他在背后为我出谋划策,这才有了我这个忠勇侯的风光。可以说,若没有葛兄,我许正年是不会有今日的地位的。”
许惊鸿不无惊诧地看着这个老人,心里也不禁感慨了起来,看来每个人都有着一段属于自己的过去。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则是,许正年为何要把这些都告诉自己呢?自己不过是随口询问而已,他用得着如此详尽地把对方的一切都说出来么?
很快地,许惊鸿的疑惑就有了解答。因为许正年继续说道:“老夫知道我许家这些年来做了许多对不起你母子的事情,所以今日来与你相见,便是正式来跟你道歉的。其实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们还得向前看,所以惊鸿,还望你可以放弃以往的恩怨,重回我许家的门墙……”
许惊鸿看着老侯爷郑重的模样,以及渴盼的神情,也是有些心动的。因为他知道现在只要自己点下头去,就会重回许家,而有了许家这个庞大的世家作为后盾,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将更加的巩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他放弃了,倒不是说他对许家的恩怨已经深得解不开了,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对自己反而不利。
有葛维奇的前例,他这点事情实在不算太大了。对方连杀妻杀子之仇都可以隐忍下来,自己以往所受的那些遭遇就不是太过分了。但这只是从恩怨来说的,现实却是让许惊鸿不能够就这样重投许家。因为他现在的定位就是一个孤臣,所以皇帝才敢把如此大的权力交给他。而一旦他重回许家,情况就截然不同了,皇帝自然要担心他的势力过大,对自己都产生威胁,甚至重新回到世家压制皇权的时候。如此一来,许惊鸿赖以在京城立足的根本就没有了,到时只怕许家的人也不可能接纳自己吧。
很快做出判断的许惊鸿便轻轻地摇头:“我知道祖父这么说是出于一片关心,但我与许家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亲情,所以这回去一说就大可不必了。只是我也可以在祖父面前做个承诺,只要许家的人今后不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因为过往的一切而去对付他们。”
许正年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其实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但为了许家的将来,他还是试着说一下。现在看来,许惊鸿重回许家的可能是没有了,不过至少还让他有了这么一个表态,这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再劝了。我们许家没能让你成为我们家族中兴之主,是我们许家的损失。”最后一声感叹之后,许正年很有些黯然,拿起酒杯就干了满满一杯的苦酒。
稍冷了下后,许正年才又道:“虽然你不肯回我许家,但有些话我还是得提醒你的。”
“祖父请说。”许惊鸿见对方没有再做坚持,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所以虽然知道他又想劝说自己不要这么急着与这许多的朝臣为敌,还是让他把话说下去。
“此番你突然把这许多人都拿进了国安司就太过卤莽了,尤其是这些人的身后都有着太子和雍王两座靠山,就更是很不明智。的确,从眼前来看,皇上主宰着一切,只要陛下信任于你,就没人可奈何得了你。可陛下的年纪毕竟是太大了,若是有朝一日……而一旦太子和雍王继位,只怕他们手下的官员就会将你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你难道就不想为将来做点准备么?”许正年的话语重心长。
许惊鸿很是虚心地听他将话说完,才道:“祖父的考虑很有道理,但孙儿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现在陛下能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我,便是因为我与朝臣们都没有任何的牵扯,若是现在我表现得畏首畏尾,只怕陛下就要对我有所不满了。到时候别说等将来了,现在的我就无法在朝中立足,所以我这么做也实在是迫于形势啊。
“而且对那些被国安司请去的官员,我也没有对他们不敬。除了不能与外界联系,失去了自由外,他们还是有为官者的尊严的。至于太子和雍王今后会做什么,就不是现在的我能够预料的了。”
许正年本来是打算从许惊鸿的角度出发来劝说,从而让他能网开一面,把手上的官员都给放了,这样许世豪也就可以对上面有个交代了。但如今看来,除非自己是直接把用心说出来,不然许惊鸿是不会完全照自己的意图办了。这让老侯爷的心里一阵苦涩,毕竟两边都是自己的孙儿,自己的确不能太厚此薄彼了。
所以在一番沉思之后,他只有苦笑道:“既然惊鸿你已经都有了一个整体的安排和打算了,那老夫也不好再劝。只是希望在有些事情上,你能从长远考虑,不要因为一时之意气,就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比如如今太子和雍王之间的争斗,你一直这么置身在外也不是个事,必须尽快有个取舍了。”
“祖父的劝戒,孙儿记下了。”很是诚恳地答应着话,但许惊鸿的心里反倒产生了一些疑惑,怎么今天的许正年说话总有些不尽之处,却是因为什么呢?
这一次几个人的再会倒还算和谐,一顿酒喝到华灯初上,四人才分手离开樊楼。这回,天机道人却是跟着许惊鸿回国安司去了,因为他急着去看楚怜儿身上的毒。
回到国安司后,许惊鸿也没有再理会其他事务,当即就把天机道人带到了楚怜儿的住处,让他对她进行诊断。
搭着楚怜儿的腕部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天机道人才松开手,两道雪白的眉毛随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这让在旁看着的许惊鸿的心揪了起来,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救人的话,楚怜儿的情况可就太危险了。
“道长,她身上的毒……”许惊鸿犹豫了半晌后还是涩声询问道。
“唔,本来她身上的毒很是霸道,却因为被人以内力强自压制,才冲淡了些。”说到这里,天机道人看了许惊鸿一眼:“这是你出的手吧?也只有我玄门正宗的功法才有此效果。”
“是我出的手,只因为她受此伤便是因我而来。”许惊鸿不敢隐瞒,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很是不安地问道:“怎么,难道这样做反而是害了她么?”
“那倒不至于。”天机道人摇头:“其实若是你中此毒倒好了。这毒虽然霸道,却还能被我们的内力压住,只要全力去驱毒,以你现在的修为几日下来也就能除尽了。可现在中毒的是旁人,纵然你内力再深,想要助他排毒却也是不成的。不过这样一来却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把毒性暂时给控制住了。
“但凡毒药,多是攻入人的脑部或是内脏来致人死地的,而此毒的效果也是如此。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救助,把毒性暂时压住,后来又有懂医之人以针封堵毒性的蔓延,只怕她就不是现在这光景了。
“可如此一来也有其坏处,那就是让这毒滞留在了她的四肢经脉之中,从而让这毒成了病。所以即便现在我们知道了此毒的来历,甚至得了对症的解药,只怕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什么?”许惊鸿惊得叫了出来:“那她是不是就会这样一直昏睡不醒了?这……是因为我才害怜儿成如今这般的,我……”他很是自责地说道
“那倒也不至于。”没想到天机道人却把话锋一转地道:“虽然此毒以入体为病,但老道我还是有七成把握把她救过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我却要耗费好几日的工夫,和不少的精力来应对了。”
“真的?”见天机道人郑重地点头,许惊鸿的心顿时就扬了起来:“若是道长真能救她,我许惊鸿真是万分感激。”
“我们修道之人能救人时就一定会救的,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但你若真觉得这次是欠了老道的,就希望你在今后少造杀孽吧。想想那些因你而亡之人,他们的亲人朋友也和你一样关心着他们,你就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了。”天机道人适时地抓住机会劝导着许惊鸿。在其看来,这个造了许多杀孽的年轻人是自己调教出来的,那自己就有义务来让他不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许惊鸿一怔之后,才郑重点头:“道长放心,我许惊鸿也不是个喜欢滥杀之人。从今而后,只要是能不杀的人,我答应留他们一命……”
“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你能够少造杀孽,对你今后的命运也是一种帮助。”最后劝了一句,天机道人才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然后又从中拿出了一排金针来。
“道长也是打算用针来治怜儿身上的毒么?”许惊鸿有些奇怪地道。在他的想象里,天机道人是应该象他一般以内力来疏导毒性的。
“现在毒性已经全被压制在她的四肢经脉之中,成了死物。我若想救她,就必须用针将它们重新激活,然后再用其他手段。现在我需要绝对的安静,还请你出去为我看着门户吧。”一旦到了动手医人的时候,天机老道就一改之前得道之人的风度,变得有些专行霸道了。
但许惊鸿却不敢不从,当即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楚怜儿后,便退出了门去。
天机道人深吸了口气后,便已持针在手,然后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出针。只是短短的一晃眼的工夫,楚怜儿的身上已经插满了长长的金针。而这只是开始,天机道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面用手轻捻针尾,以使针能穿透人体直道穴位和经脉,一面紧盯着楚怜儿的面部,看她有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如此过了有半个多时辰后,,天机道人才飞快地抽走了几根针,然后出指点在几处要穴之上。然后又是刺针,拔针,出指……如此不断的循环往复。
许惊鸿在外面,刚开始还紧盯着这一切呢,但很快地,就有些吃不消了,因为天机道人的出手实在太快了,让他都看得眼花。不过从这一点判断,对方是的确尽了全力了,如此许惊鸿便也安心了许多,开始不自觉地盘算起了今后自己该怎么办来。
即便这次没有许正年的劝说,他也不可能对许多官员都动手的。毕竟这些人都在朝廷里有着不轻的职责,一旦都出了问题,朝廷的运转就会出现大问题,只怕皇帝也不会容许他如此作为的。
但这并不代表许惊鸿就只是打算把人抓来,摆足了威风便满足了。他还是要对某几个人下手的,而目标则是与太子和雍王走得最近,又在朝廷里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人。现在他已经看准了的就有礼部的侍郎左云青以及吏部的侍郎梅承风。
这两人,一个是太子方面的骨干,作为礼部的官员,最看重的就是长幼伦理,他也有的是专业知识来为太子造势。而另一个,则是雍王在朝中能与太子方面抗衡的关键之一,一个可以任免五品以下官员的吏部侍郎,在朝廷里的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
至于怎么把他们的罪名定实,就很容易了。只要柳开阳那边开下口,再有某几个已经被大刑伺候得快要崩溃的世家中人招供出他们一直和自家有着关联,除去他们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当然,把这两人定罪并不是许惊鸿要伤脑筋的所在,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应付在此之后可能出现的太子和雍王两方面的反击。从朝会上的情况来看,太子方面已经无法容忍自己的所为,而要反击了。雍王那边虽然现在还在隐忍,但显然也忍不了太久,很快自己就会遭到两面夹击,情况会很不妙。
不过,这也正是许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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