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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鬼怪公寓 第二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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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东西?咱们的屏障厉害哈,怎么可能进东西!”

    “我在会议室的门口放了警示,刚才有东西打破了我的警示!”道士很敬业
地坚持。

    “……多事。”

    “阴老太太,您刚才说什么?”道士竖起耳朵,刚才老太太的话他没听清楚。

    “没。”老太太严肃地回应了一声,抬头,手一指,“啊!那!快追哈!”

    那人猛抬头,挥掌控制光的去向,转眼间就把自己刚才在说什么给忘了。

    ♀♀♀寒寒♀♀♀

    温乐源将温乐沣的躯体背回绿荫公寓,想用他们之间的“联系”查查看温乐
沣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不知道是温乐沣离得太远还是被什么关住了,他这里竟
丝毫感觉不到他的位置。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

    ——不!有一次!

    想到那次的事,温乐源不由一惊。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那一次的事情重演!

    “乐沣!召——回!”

    他的手带起一蓬光舞,向温乐沣的胸口猛击,温乐沣的躯体弹跳了一下,没
有反应。

    心脏愈发沉重,温乐源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再次用
力击下。

    “温乐沣!你给我回来!”

    温乐沣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强烈地弹跳一下,依然没有反应。

    反倒是一直看着他这么虐待温乐沣的胡果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
道:“你光打他也没用……不如送到医院去吧……”

    “医院顶屁用!”温乐源吼了这么一句,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嘴,
低头看着依然没有动静的温乐沣,目光顺着一条并不存在的线慢慢上移,向窗外
看去。

    “你在看什么?”胡果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问。

    温乐源也不回答,爬起来拉开他和温乐沣的箱子,从里面摸出四张咒印呈十
字状放在温乐沣身体周围。

    他挥挥手把胡果赶走,自己站在咒印圈外,蹲下,手在地板上一拍:“起!”

    咒印悠悠飘浮起来,在半空中如钟表的指针一般开始缓缓转动。温乐沣的身
体周围包裹了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随着咒印的转动,竟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
几张咒印在半空中空转,就好像它们所包围的那具躯体根本从不存在似的。

    胡果见到这种情形,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温乐源可没有时间等着他惊讶完,伸手粗鲁地拽住他的后脖领子,把他倒拖
着就跑出了门去。

    “呜哇呀呀呀呀!大哥你要干吗呀呀呀呀呀呀呀……”

    “闭嘴!”

    奔出公寓前门,温乐源脚一跺地,被他拽着领子的胡果只觉得脚下一空,周
围的景物霎时间矮了一截,这才惊恐地发现他们两人的身体竟悬空飘起,像氢气
球一样往天空飞去。

    他又惨叫起来:“我的妈呀!救命啊!我好怕高啊——!”

    温乐源倏地加快了速度,两人的身体转眼间即消失在空中,路上的行人听到
有人的叫声,但抬起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当然啦,天上是不可能有人的,是不是?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胡果对自己衣服的质量并不放心,又被领子勒
得直翻白眼,只能双手抓住领子让脖子稍微松快些,僵直地叫道,“小的不知道
您要干吗,不过小的对您的决定永远是无比支持……可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您
告诉小的您要去哪里,小的用两条腿……两条腿去!行不?”

    “闭嘴。”还是那句话,虽然比不上刚才那么气势逼人,却也阴沉得让胡果
害怕。

    现在可好了,他就像叼着木棍被大雁衔飞的青蛙一样,恐惧着随时会掉下去
的命运。脚下,城市的灯光忽悠忽悠闪过,也许是很美丽的场景,但是他一眼也
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暗自向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安拉真主祈祷。

    就在祈祷中,他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好像放爆竹一样的声音劈劈啪啪地炸裂。
现在本市应该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才对,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子……

    还没想完,一道光华以迅雷之势闪过,正好擦着他的鼻尖儿过去。

    妈——呀——!胡果本来就已经很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了。

    “乐沣!”

    乐沣?

    就像升空时一样突然,温乐源的身体骤然下降,胡果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
失重,忍不住又大叫起来。

    “救命哇——”

    话音未落,他的屁股已经触到了地面的坚实感觉。

    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温乐源是把他扔下去的,所以在感觉到踏实的同
时,他也感觉到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的屁股——”

    他的叫声已经惨烈到不像人在叫了。

    把胡果随便扔到一个楼房顶上之后,温乐源迅速向被十几道彩色光华包围的
温乐沣飞去。

    “乐沣!”

    追捕的网络四面八方地兜头攻击,温乐沣在天空中左冲右突却脱不开攻击的
范围,几次都险些被打中,心中忍不住有些愤怒了。

    这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居然用这么猛烈的攻击,难道真的想杀了他不成!

    转身,又勉强躲过一道光柱,却被身后袭来的另外一道击中,他感到自己的
身体——也许应该说是魂魄——发出沉闷的“空!”一声,心脏仿佛裂开了。

    就在最危机的时刻,听到温乐源熟悉的声音,他强忍痛苦,欣喜地回头叫道
:“哥!你来——”

    砰地一声,又一道光华以九十度角蓦地折返,正正打中了稍微放松警戒的温
乐沣背部。

    温乐沣的脸上一愕,随即绽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身体的动作显然变得迟钝。
又几道光砰砰砰连续撞上他的身体,他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混蛋!”温乐源大怒,扑上前去伸手一捞,将温乐沣往自己胸口一带,温
乐沣的身形顿时消失。

    攻击温乐沣的光柱在他身边发疯地旋转,寻找攻击的空隙,他却连看都不看,
只一回手,向下虚空猛击。

    一阵飓风袭来,席卷起楼顶的杂物,乒铃乓啷一顿猛砸,把各位大师砸得一
边哀嚎一边到处乱跑,攻击的光柱也毫无章法地四面八方乱打起来。

    “他们打你干什么?吃多了吗!”温乐源阴沉着脸问。

    “没……”温乐沣在他体内低声说,“我也不清楚他们干吗打我,我追着那
女鬼到这里,他们的攻击就过来了……”

    “女鬼呢?”

    “不……不见了。”

    “在哪里不见的?”

    温乐沣在温乐源心里指了一个位置,温乐源皱眉。

    “真是奇怪……好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里面,等恢复了再出来。”

    “好。”

    温乐源缓缓向术士们所在的楼顶降落了下去。

    ♀♀♀寒寒♀♀♀

    影子悄悄地爬入会议室中,贴在墙上静了一会儿,好像在看正在骂骂咧咧的
老板。

    “妈的,什么大师,屁用不顶!老子背后现在还凉呢!一群江湖骗子!没事
就算了,有点事老子打死你们!妈的……”

    在老板的骂声中,七个守护者昏昏欲睡。影子趁机张开了仿佛塑料薄膜般的
翼,悄然将门蒙住,然后逐渐地扩大了自己的形态,如同瘟疫似地静静蔓延,遮
盖了侧面的墙、天花板、吊灯、窗户……

    蔓延至地板,在房门处收住了口。

    老板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何种境地,依然大骂不止。

    “老子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女鬼出动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抓不住!一个
二个都是吃干饭的!骗钱!像他们这种江湖骗子老子见多了!还想骗老子的钱,
没那么容易!妈的……怎么这么热?刚才不是还有风吗?谁把窗户关上了?”

    “老板,没人关窗户。”有人回应说。

    窗户的确没有关,窗外的树也由于晚风而婷婷摇曳,可是房内却感觉不到半
点风,反而越来越热。老板烦躁地用手扇着风,但那并不能给他带来凉爽,倒是
由于他的烦躁让他比之前更加汗流浃背。

    老板受不了了,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去隔壁把那台电风扇搬过来!”

    那人一呆:“啊?可是大师们说我们不能离开……”

    “你脑子里都大粪是不是!快去快回懂不懂!”

    “大师们说让我们这么坐着,一步也不要离开……”

    老板一脚踹过去:“大师大师大师!咋不让大师当你老板!快去!”

    那人被踹得一骨碌滚倒,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他走到门口,像以前一样想去摸门把手。

    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碰到门了。他的手指始终与门把手之间隔了几公分
的距离,用力往前推一推,明明没有什么东西的空间却执拗地阻挡着他的手指,
怎么也触不到。

    那人想了想,忽然汗如雨下。

    “老……老板……”他颤抖着在门上疯狂地摸索,发现自己只能碰到某种塑
料薄膜一样透明的东西,根本无法碰触门板,声音抖得不像样子,“我摸不到门!
我摸不到门!”

    说到第二句,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本来昏昏欲睡的其他人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

    这下那老板慌了,大叫:“坐下!都给我坐下!不准动!你!回来坐回原位!”

    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好,互相看看对方惨白的脸色,心里为接了这位老板的活
而后悔不迭。

    摸门的那位退了几步,趔趄着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样似乎比较安全点。
但没想到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七个人的圈,走了一个人还剩下六个,而这六个人没有动过位置,那么刚才
走掉的那个人的位置应该还空在那里。但是圈中所有人之间都并没有多余的空隙,
六个人的数量也并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那个人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掉了下来:“老板!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老板环视自己四周,颤抖地叫,“不可能的……不
可能的……你们!是谁动了位置!说!”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旁边的人呢?”

    “我的左面是他,右面是……”

    “我旁边的人没错……”

    “我也是……”

    甚至连左右的人也没有错,那么多余出来的人呢?

    慌乱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上缓缓凸起了一个女人躯体的浮雕。

    那就好像一个女人躲在轻纱的后面,却努力把身体往前伸一样。只不过那条
轻纱是看不见的,只有一个看不清的女人慢慢凸现出来而已。

    “呼……”那个女人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本来呼气这种事没什么,呼气的声音也并不吓人——只是呼气罢了。可是如
果那声气轻轻地发出,却让房中所有的人震耳欲聋呢?

    房中八个人,一齐惨叫了出来。

    ——要去找他,很简单。

    ——楼外屏障我加至百米,你与乐沣在那里战斗。

    ——屏障外有隐形屏障,你躲入其中,乐沣的攻击自会将阻隔打开。

    ——同时我以他为饵,引开他人注意,让你安然进去。

    ——数最大者为九,九九归一。

    ——七人阵用七人,加那禽兽是八人,我会安排一个活动人在房内,凑成九
人,满数阵。

    ——但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所有人都必然以为那七人阵方为重阵,第
九人多余。

    ——因活动人不稳定,必然离开,当第九人离开时,满数阵破,同时七人阵
动摇。

    ——八非稳定之数,无九坐镇,必撑破七,第八人将遣走第七人,七人阵破。

    ——而你,为此时最大数者,第九人!

    看不清的女人身躯在完全凸出门后,缓缓跌落地面,身体面目也渐渐开始变
得清晰。

    “老板……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女人抬起头,天灵盖好像安得并不严实,因她的动作而忽然滑落,在地上像
一只长了毛的破碗一样滚动几圈,方才停了下来。她的头顶,露出了白色的脑来。

    细吊带背心、窄裙、彩色的头发、还有安得不稳的天灵盖……

    那群人当即乱成了一团,一边嚎叫着救命一边往屋角躲,然而那位老板却没
有动。

    因为那个女人血色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他一动都不能动。

    “我说过……我会报复的……”

    老板的汗珠子汇成一道道小河,顺着脖子滚落下来,衣服裤子湿了一片,连
鞋子里面也汗涔涔的。

    “我……我……”

    “你还笑我……‘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干你是天经地义,警察也不管’。”

    “不……求你……”

    “我求你……我也拼命地求你了……是不?”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寒寒♀♀♀

    就是那个炎热的中午,一个穿得像流莺一样的女孩勾上了那个面目可憎的男
人的肩膀,数分钟的调情之后,进入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女孩拎着一个公文包鬼鬼祟祟地出门,打的赶到汽车站,坐上
了那辆中巴车。

    不一会儿,那男人衣冠不整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叫上他的弟兄们,开车追赶。

    本以为找不到了,男人的汽车随意地停放在路边,他坐在里面狠狠抽烟。忽
然,他的属下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一抬头,发现女孩坐在车里数钱的身影,表
情立时异样地扭曲起来。

    ♀♀♀寒寒♀♀♀

    “我是小偷……我是小偷……即使我是!你又凭什么在那辆车里,在那么多
人面前强奸我!”

    在他“弟兄们”的匕首下,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乘客们面无表情地看着
前方,就好像最后排的座位上并没有女孩被三个人按住强奸一样。

    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地呼救,乞求那个老板不要这样,她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求他不要这样。

    “婊子!偷老子的钱还不让干,老子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看你穿这模样不
就是招人干的!还装圣女,呸!”

    女孩挣扎着,却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张可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哭喊的声音绝望而嘶哑,“求求你们不要
让他们这样!谁来救救我!我什么都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板!求求你别
……”

    坐在最前排的妇女捂住了自己身边十岁儿子的耳朵;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眼
睛看着窗外,表情冷漠;几个染着光怪陆离的头发的新新人类戴着耳机,似乎正
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挺着将军肚的老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瘦瘦男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那个……
能不能好商量……”

    几把明晃晃的匕首指过来,男生迅速地坐回了原位。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有!谁也救不了你!你个臭婊子!”

    几声清脆的巴掌过后,最后排的座位传来了女孩一声长长的惨叫,一切跌入
黑暗,噩梦开始了……

    ♀♀♀寒寒♀♀♀

    “一……一切都是我不对!我我我……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老板腿一软,
跌坐在地上,狠命地抽自己嘴巴,“我鬼迷心窍!我禽兽不如!我鬼迷心窍!我
禽兽不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女孩伸开手臂,像一只巨大的四足蜘蛛一般向他爬去。

    “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

    老板的屁股下面湿了一大滩,密闭的房间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恶臭。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一边拼命后退,一边四肢胡乱挥舞,妄图将她
从面前赶走。

    “你说,‘谁也救不了你,臭婊子!’”

    女孩的眼神变得狠厉,猛地张开了嘴。她口中有一半的牙已经不见了,牙床
上只剩下一串串的窟窿,忽忽往外冒血。而其他还完整的牙齿骤然变得异常尖利,
像参差不齐的锥子一样狠狠咬住了老板的胳膊。

    老板发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声音发疯嘶叫,拼命甩着胳膊想把她甩脱,
然而女孩的嘴比水蛭的吸力更加强韧,死死咬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弄开!弄开!”老板对依然缩在一旁的下属吼道。

    下属们拼命摇头。他们只是他高价请来摆阵的雇工,没打算过把命也搭进去。

    “我是小偷,”虽然嘴仍然紧咬着老板的胳膊,但女孩说话却没有受到影响,
阴沉沉地继续骂道,“但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又好到哪儿去!我偷了你的东西,
你可以把我扭送到派出所,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打掉了我的牙,那是我活该!
但你不能强奸我!为什么要强奸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强奸我!我不是妓女!我是
最下贱的小偷!但是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

    楼板上传来很重的脚步声,好像什么人从楼上往楼下赶似的,老板眼睛一亮,
胆子忽然壮了起来,嘶声吼道:“谁让你穿那种衣服勾搭我!老子花钱就是买鸡!
你拿了老子的钱就要给我服务!我哪儿不对!老子今天就这一条命!你把老子杀
了吃了又怎么样!老子干了!你死了!怎么样!”

    “你——”

    女孩一扭头,撕下他胳膊上一块血糊淋漓的肉,老板大叫一声,几乎晕倒。
她呸一声将肉吐出,张口又向他的脖子咬去。

    ♀♀♀寒寒♀♀♀

    温乐源降落到楼顶上,阴沉着脸看着那群被杂物砸得鼻青脸肿的大师——包
括阴老太太。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有哪里惹到你们了吗?”

    “你弟弟?”一个脸被砸得有半天高的和尚呻吟着道,“我们不认识你弟弟,
我们在追一个女鬼……”

    “‘女’鬼!”温乐源一用力,温乐沣呼地一下从他体内跳了出来。他的脸
上身上已经没有刚才的疲惫与伤痕,和温乐源合为一体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却也足够他治疗魂魄的创伤了。

    “这个就是女鬼!我弟弟哪里长得像女人!”温乐源揪着温乐沣的领子向其
他人吼。

    温乐沣:“……”就算所有人说我不像我也不会高兴的……我说你这句话本
身就有问题……

    所有术士都发出了“咦”一声。

    “不是她!”

    “我们弄错人了!”

    “那她在哪儿!”

    “糟了!难道——”

    楼顶霎时乱成了一锅粥,几秒钟的手足无措之后,全部的人都往楼下涌去。

    “阵破了!阵破了!”

    “喂!你们别跑!我还没说完——”温乐源徒劳地叫。

    可是没有人理他,很快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最后的阴老太太,回头对他们一
挤眼睛,狡狯地笑开了一张橘皮似的脸。

    ♀♀♀寒寒♀♀♀

    看见一窝蜂涌至门口的人,老板挥舞着两只都被咬得伤痕累累的手大叫起来
:“大师!各位大师!她在这儿!救命啊!大师!”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眯起眼睛,诡异地轻笑。

    大师们在门上猛捶猛擂,然而那扇虚掩的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大家只能
从缝隙中看到内部的情况。

    “郑老板!我们来救你!”

    道士大吼一声,抽出拂尘磅地一声打上去,那扇门闪一道黑光,道士的身体
一个漂亮的翻滚,撞到天花板上,又掉到地上——昏过去了。

    和尚拎着佛珠,口中唱着佛号,铁头功往前一撞——比道士昏得还快。

    把昏倒的和尚拖走,跳大神的娘娘(第一个“娘”发一声),念叨着“天灵
灵地灵灵哇呀呀呀呀……”,一道金光飞出——打中门又折返回来,正中她的眉
心,娘娘瘫软。

    剩下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边叫着“这恶鬼好生厉害”一边后退。若不是
有“大师”的名号扣在头上的话,只怕现在已经逃得一个都不剩了。

    看见他们的样子,女孩狂笑起来,长着尖长利爪的手指蓦地用力按住了老板
的头颅。老板的四肢在地板上扑腾,活像一条即将被宰杀的鱼。

    “我是个骗子,一个可恶的小偷。”她说,“可是当小偷就应该被打掉牙齿
吗,就应该被当众强奸吗!?我偷了他的东西,他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为
什么要逼死我!为什么不给我半点活路!为什么!”

    她似乎看到了人群之外的温乐源和温乐沣兄弟,咧开血肉模糊的嘴笑一笑,
又继续说道,“你们大概觉得我杀人不对是吧?我没有杀过无罪的人,一个都没
有!”

    她抓起老板的头发用力往上拉,逼迫他看着门外,同时身体压在他的腰上,
让他动弹不得。

    “他属下三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我没有做错吧?那一车的人明明也罪孽
深重!我没做错呀!我求他们,我说我什么都干,只求求他们救救我,但是没有
一个人站起来——其实只要全车的人都起来反抗,我就可以不要被他强奸的!可
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没有!他们就像死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连个屁都不敢
放!听着我被强奸,很爽是吧!很爽是吧!很爽是吧!”

    她抓着老板的头发,每说一句就将他的脑袋猛力往地上撞一次,没等她说完,
老板的鼻子就已经流出了浓稠恶心的暗黑色血。

    温乐沣看不下去了。

    不过他并不是看不下去她打那个该死的老板,而是其他东西。

    房间里的人都看不见,可屋外的大师们以及温乐源温乐沣兄弟却看得清清楚
楚,被她杀死的阴魂们已经挤满了房间,互相厮磨拥挤,痛苦地嘶叫着。

    她的恨一天不消失,它们就会一直跟着她,永远地痛苦下去。

    “正像你说的……”温乐沣走到门口,从门缝的空隙中对她说,“你只是偷
了他的东西,他可以打你,可以骂你,但是不能逼死你,因为你罪不致此。”

    “是的!”她抓紧了老板像草一样的头发,狠狠地说。老板哀号。

    “那么,那一车的人,就该死吗?”

    女孩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似乎愣住了。

    “这位老板是禽兽,是畜生,但是那一车的人呢?他们胆小,他们见死不救,
他们活该,但是他们的罪过就到了可以判死刑的地步吗?每个人都会害怕,每个
人都有懦弱的时候,如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懦弱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世上又能
剩下几个人?”

    女孩拖着老板退了一些,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不好!见死不救,和这个混蛋一样该死!该死!”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英雄,大部分的人都是平凡的人。他们们没有力量,
没有办法和强硬的势力抗衡,他们就只有缩回自己的壳里,至少保护自己——这
是人的本能。”

    “那我就应该被打、被强奸吗!?”女孩尖锐地叫。

    “我没有这么说。”温乐沣的手抚上了门板,门上的薄膜在触到他手指的瞬
间变得柔软,他轻轻往前一推,门便开得大了些,“他们如果救了你,当然是英
雄,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他们不救你,那他们就是一群无能的狗熊,应该受
到一辈子的良心鞭挞。可是他们不该死,他们罪不致死。”

    “我也罪不致死啊!”女孩哭了起来,“谁又能为我找回公道呢?他们的错
又有谁来惩罚!”

    “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

    “他们受到什么惩罚了!”

    温乐沣慢慢地将薄膜拉开,悄然推门走了进去。

    “他们成了英雄。”

    女孩疑惑地看着他:“成了英雄?”

    成了英雄?

    英雄?

    一会儿,她恍然大悟,疯狂地大笑起来。

    “英雄!他们成了英雄!哈哈哈哈哈……他们死得太早了!我应该让他们活
着,让他们当一辈子的英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乐沣看出她有些不对劲,紧赶几步:“你快住——”

    手字未出口,她已经抓起老板的脑袋,猛力地砸到了地板上。

    头骨碎裂,血流成河,脑浆涂地,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再存活。

    老板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房间里的幸存者同时全部昏了过去。

    “还有……一件事。”女孩站起身来,薄膜以惊人的速度收回于她的体内,
她看一眼温乐沣,倒飞出了窗户。

    “还有一件事?”温乐沣略一思考,大惊,“大哥!她这是要去找……”

    “小胡!”

    两人一跺脚,同时往窗外飞去。

    剩下的大师们困惑地看看飞走的人,问阴老太太:“老太太,咱们这一行什
么时候出了这两个厉害人物?居然还会飞……”

    老太太笑起来,缺了几颗牙的嘴噗噗漏风:“他们两个?哈哈哈哈……先莫
管那个哈,这家伙一死,我们的钱咧?找谁要去?”

    “……”你受托保护的人都死了还敢要钱啊?

    ♀♀♀寒寒♀♀♀

    胡果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向他飞来,他以为是温乐沣或者温乐源,但是那
影子怎么看都不太像男人……

    难道是……

    难道是……

    女人!

    那个没有天灵盖的女孩正向他飞来!

    “我的——妈呀!”胡果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来人哪!救命啊!温大哥!
温二哥!你们在哪儿啊!救救我啊!我不要死啊!妈妈!爸爸!爷爷!奶奶!我
要回家!哇——”

    不顾男子汉的颜面,胡果抱着身边的晾衣杆嚎啕大哭起来。

    女孩落到他面前几米的地方,困惑地看着他。

    “喂……”

    “求你不要杀我!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求你不要杀我!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我会改的!我以后每天给你上香!我把你当我家祖宗看待!我给你买新的骨灰盒!
我给你买花圈!哇——求你别杀我!”

    “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不是来杀我的是干吗——哇——啥?不是来杀我的?”胡果含着眼泪,
扭头问。

    女孩点头。裸露的脑子更清晰地袒露在胡果面前,胡果颤抖了一下,却没有
再丢人现眼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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