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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上部 by 梓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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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芙秋也觉得气闷,出来透风,便见一人晃进来,头上的东珠直晃人眼,脸上摆出和煦的笑,道:“侄儿大婚,我怎能不来。” 

  祺焱欲将瑞湘带到正席,瑞湘却笑道:“你只忙你的,我随意更好。”便直步向苏芙秋这儿走来。 

  苏芙秋猝不及防,心中打点百般主意,却见瑞湘深深一拱,微笑道:“请教先生台甫?” 

  苏芙秋急忙回礼,脑子乱转,道:“鄙人苏妄言。”却见瑞湘目光婉转深邃,神秘莫测,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瑞湘轻叹一口气,道:“与先生一见如故,可否相谈叙话。” 

  苏芙秋低声道:“却之不恭!”两人便向花园走来。 

  园子里牡丹争豔,苏芙秋对花不语。瑞湘抬了几次手,终於放下来,两手交握摩挲,笑道:“苏先生一向可好?” 

  苏芙秋点点头,道:“打发日子而已。” 

  瑞湘终於把袖子内的明黄缎包掏出来,双手擎著,道:“有件东西要送给先生!” 

  苏芙秋一惊,看向那包裹,只道:“无功不受禄!” 

  瑞湘叹了口气,道:“先生接了,此生决不再见先生了。” 

  这句话著实诱人,苏芙秋迟疑著拿过来,打开竟是一免死诏书,这种东西几朝都没有颁发过,因著皇帝担心得者骄奢乱政,为子孙徒增烦恼,不由问道:“怎麽会有这个?” 

  瑞湘不语,转身离去,苏芙秋信手把诏书砸在他後背上,嚷骂道:“你是个什麽东西,天下第一的畜生,又作践人,又干这些没头脑的混帐事儿,当我是傻子麽?” 

  瑞湘立定,也不回头,道:“你就是傻子,趟这夺嫡的浑水,连命都得搭上,这东西能护著你,你──只好自为之吧。”便飘然而去。 

  苏芙秋将那明黄包裹捡起来,又想扔,又想撕,最终放进怀里,蹲身下去,竟然失声痛哭。 

  八爷府,祺臻气息奄奄躺在床上,便见祺翰进来,轻声道:“我听著像有乐声。” 

  祺翰笑道:“今儿老四成亲,半个城都听得见。” 

  祺臻合眼慢慢喘息道:“衣不如旧,人不如新。” 

  祺翰连忙掩住他的嘴,嗔道:“胡说什麽。”又笑道:“今儿我要变个戏法。”命人们都退出去,在一个蓝布包裹里翻来翻去,竟拿出一对龙凤红烛来,将它们点在祺臻床边,又将其他灯火一一熄灭。 

  祺臻望著四周的荧荧灯火,有些受宠若惊,轻声问道:“二哥!” 

  祺翰一笑,把祺臻扶坐起来,道:“借老四的喜庆,今儿我和你成亲!”翻手又拿出一块硕大的红绸布,上面金线绣著龙凤呈祥的图案,抖动著要为他盖上。 

  祺臻眼光流转,睫毛发颤,哑著嗓子道:“二哥!” 

  祺翰笑道:“本来要带个凤冠过来,可那玩意儿太大了,鼓鼓囊囊不好带。” 

  祺臻泪盈於睫,说不出话来,由著祺翰为他盖住头。 

  隔著莹莹红缎,听著祺翰道:“秤杆过来,称心如意。”声音拉得老长,弄得祺臻又想笑,又忍不住哭。 

  红缎子掉下来,是祺翰温柔含笑的脸,结实温暖的臂膀紧紧搂住他病弱的身子,轻轻巧巧地亲咬著他的唇,毫不顾忌这病最能过人。又在眼睛上舔舔,道:“美目盼兮。”在耳朵上咬咬,轻笑道:“耳根子这麽软!” 

  祺翰像剥鸭蛋一般,慢慢去了祺臻身上所有的衣裳,病人的味道终是不好闻,祺臻有些躲闪,被祺翰拦腰抱住,笑嘻嘻道:“木已成舟,就从了我吧!”噗的一声吹了蜡烛,四下陡然暗下去,香囊早已解,罗带早已分,也不过是鸳鸯戏水,情色饮食。 

  只有一阵阵娇怯的喘息和呻吟,在这各人各获的夜里缠绵辗转,隐隐对语。 

  “二哥,你只会折磨我……” 

  “你又捏手捏脚……来……这麽著……是不是有趣……” 

  “你……哪里学的……这些下流本事……” 

  “我无师自通……看你腰软的……又害臊了……舒服麽……” 

  “嗯……我……啊……” 

  “来……” 

  祺焱送尽宾客,便向洞房而来,那里红烛高照,一片融融。轻轻推开门,慢慢道:“小姐先请歇著,我还有事,在书房里过夜。”便转身欲退,闻得一声轻笑,不由一愣。 

  但见尤瑞郎揭下头上的红巾,撇撇嘴笑道:“还想吓唬王爷呢!” 

  祺焱有些愠怒,只道:“新娘子呢?” 

  尤瑞郎向床上一努嘴,道:“睡得正香呢。”又笑道:“王爷只关心新娘子,就忘了兄弟麽?” 

  祺焱一惊,道:“老七出事儿了?” 

  尤瑞郎走到门边,痞笑道:“事儿倒没出,只喝醉了,吐了个天翻地覆,连肠子心肝都吐出来了,能改名叫唐三藏了。” 

  祺焱听闻只是醉酒,心也略略放下,只道:“有劳尤公子照看!” 

  尤瑞郎上前一步,道:“我倒没什麽,只七爷身上不爽利,四爷要过去看看麽?” 

  祺焱略一踌躇,道:“新婚之夜,倘若外出,不成体统。我明天再去看他。” 

  尤瑞郎轻笑道:“自然,王爷的名声要紧。那麽……”他一躬身,像风一般掠过去。 

  祺焱却进门坐下,喝了两碗温茶,他酒也多了,头脑胀得难受,自己慢慢揉著太阳穴,轻声呢喃:“我为求何?” 

  尤瑞郎偷偷跨进胭王府,一手在脸上忙忙碌碌地捣鼓,又将自己偷的祺焱的衣裳披挂起来,转身笑道:“老七,四哥来看你了!” 

  尤瑞郎进屋门时,我便要醒,朦胧里见一修长俊逸的身影过来,脑子里不作他想,喃喃道:“四哥!” 

  四哥坐下来,握住我的手,眸光如水,轻声道:“又折腾自己,还难受麽?”我摇摇头,道:“没事儿。”眼前又是金星四冒,也没敢起来,只道:“四哥是今儿成亲吧!那现在就是花烛夜了。” 

  四哥伸手把我的头发抿上去,道:“无妨!” 

  我翻身向里,施著性子撒娇:“四哥快走吧,别耽误了良宵。”便听他微微叹气道:“良宵,我同你才有良宵。” 

  我心中一笑,猛然坐起身抱住他的肩膀,见他脖子里透著些许红,便摇晃著道:“我知道四哥的心意,四哥快回去吧,让人知道了不好,老二还看著你呢。” 

  四哥低头在我额上一亲,我心中暗骂一句,只道:“四哥要做大事情,更要小心翼翼。”便见四哥闪身出去。 

  我重新躺下来,心中默数,刚数过十,便听尤瑞郎的笑声:“七公子好些了麽,我过来看看。”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不好,快给我指点风水寻坟地吧。” 

  尤瑞郎那扇子在我额上一敲,笑道:“会说玩笑话了,那麽便是好了。”又拖了一张软椅在我床前,自己蜷上去,咯咯发笑,十分得意。 

  我不愿开口打击他,一个小孩子想安慰我,这份心思已经够了,便笑道:“这麽高兴,可以评诗论画的心思也够了。” 

  尤瑞郎略一沈吟,笑道:“那我起头,论论诗画之别,虽说它们各有千秋,诗作终高些,比如: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这里头的三声该怎麽画?又如疏影横斜尚可入画,暗香浮动怎麽落笔,难道真要画两只蝴蝶飞来舞去,失了雅致幽深的意思。” 

  我一笑道:“幸好当世未有吴道子之流的画圣,不然也要被你气死。” 

  他愈发得意起来,絮絮说个不停,乌七八糟的不经之谈倾巢而出,我只含笑应对,後悔决了他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儿,他索性脱了鞋,把脚搭在我身上,一手拿个小巧的茶壶,时不时地抿上一口,惬意非常,快天明时候,他便钻到我脚那头,笑道:“徐孺下陈藩之榻。”竟然四仰八叉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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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该放弃的是成长 

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奈 

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 

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 

君临天下 45…46 

  过了几日,我方在宫里见到祺焱,他面容疲倦,眼下有些发黑,眼睛也双得厉害,不由道:“四哥!” 

  祺焱呆了呆,低声道:“老七,好些了麽?” 

  我嘻嘻笑道:“灌多了马尿,足足睡了几天,也解了乏,现下精神著呢。”转身施施然走了。 

  不久皇上下了旨意,要我协同祺翰打理吏部事宜,治天下如烹小鲜,也到了该大刀阔斧整治的时候,这天下交给谁,也不应当荒废了。 

  渐渐深秋,风一天冷似一天,我倒与祺翰同处同入,相处得多起来,祺翰曾笑道:“原先不知道,现下仔细看看,眉毛鼻子生得一模一样。”也不顾忌我,天天出入祺臻府上,他自己的府第成了摆设,我偶尔也同他一起,去吃祺臻。祺臻的厨子,皇子里头是最出挑的,说句实话,连御厨房都比不上,只这话只在私底下说说罢了。 

  祺臻的身子几乎干了,只剩下一口气吊著,不知什麽时候啪嗒一声掉下来,化在土里。他倒十分想得开,精神好了便指使人们帮他搬书,誊写,集册。该上缴国库的上缴国库,该保存的打上封条,该出集的送去印制,该烧毁的一把火扔上去。 

  去的时候,可能赶上他焚书,我说古人讲究惜纸墨,你这麽折腾,必遭报应,祺臻蜡白著脸,笑道:“总比落在不该的人手里好多了。前些日子南阳出了个奸尸的案子,一个盗墓的把刚下葬的千金小姐给作践了,倘若活著,还能有所反抗,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清白的名声也没有了。这书就是死了的魂魄,落在腌臢人手里,生死由他了。”他果然古怪,清洁出病来了,说什麽雪为梅魂魄,书乃人精神的鬼话,祺翰倒没说什麽,只劝著他静心修养,莫要滥耗精神。 

  祺臻不光古怪,也更像小孩子了,偷偷摸摸拿了块红盖头给我看,得意非常,他靠著长枕喘息著笑:“我现下轻薄了,忍不住显摆,七哥,你知道麽,我同他定下三世之盟,结发恩情,黄泉为友,指天不负!”我心里羡慕地咬牙切齿,还有嘴上说恭维他的话,哪里是三世之盟,应是百世约定,生生不相忘。 

  尤瑞郎虽住在我府上,但天不亮就出去,深夜方归,也绝少见面,不知道为祺焱办什麽差事,这麽用功。林岱仍是日日读书,一心上进,我本想劝他不必如此,到时候超濯他补进那个衙门的差即可,可见他如此勤苦,也就罢了。又因天气渐冷,让他搬到我的东厢,因著我府里人丁少,其他的院子俱闲著,越是拖著,越不愿修葺,夏天时候,草丛已可没人,听说里面蛇虫无数,只没一个肯变成妖精花魂之流,悄悄溜进我的书房,叮叮咚咚地弹上一曲。 

  有次,祺焱邀我过府叙话,我正同周正青斗蟋蟀,玩兴正酣,十分不耐,告诉传话的人七爷忙著呢,便继续观战。接连几次,我都没去,只说差事紧,顾不得,过了天亲自过府谢罪。祺焱的人传话道:七弟为朝廷,为皇上分忧,四哥十分欣慰,务要因四哥误了朝廷,切切!我也只一笑,置之脑後。 

  苏芙秋几次书信劝解:七公子勿要意气用事,亲二爷远四爷,皇上哪里喜欢自己的嫡君是孤家寡人。又道:千错万错,只七公子心里还肯挂念,就什麽错也没有了。前路浮云多变,七公子也应惜著现下才是。 

  我长叹一声,让人备车,现时便过去。到了祺焱府上,只道祺焱出去了,马上回来,王妃请七爷进去。 

  我整理下衣裳,扶了扶头上的玉冠,坦步而入。颜容瞿手里正挑著副梅花胜雪的绣花样子,见我进来,盈盈笑道:“兄弟里头,嫂子最後见得是七弟,知道七弟忙得紧,没敢打扰。” 

  我因笑道:“嫂子哪里的话,是我早该来拜会才是,杂务缠身,轻慢了嫂子,真真该死!” 

  颜容瞿便命人去摆家宴,笑道:“一时匆忙,恐怕不成体统,七弟见谅。” 

  又闲话几句,祺焱便回来了,见房里坐在我,眸光一闪,只道:“老七来了,请苏先生一同过来,布上家宴。” 

  颜容瞿轻笑道:“已经吩咐下去了,王爷只管歇著。”又沈吟道:“世子们年纪小,我命厨房煎了汤,又滋补身体,又清脑精心。”起身一福,带著群丫环嬷嬷出去了。 

  我站在屋里,有些局促,自找话道:“四哥有了王妃,府里边边角角也舒坦了,不像我那儿,乌眉黑嘴,洗不干净似的。” 

  祺焱跨过我,自己斟了碗茶,抿了一口才道:“今儿得闲过来,真是金贵,平日里我请都请不来,真不知道烧对了哪支高香,今天竟然见著了。” 

  我苦笑道:“原王妃在的时候,我也不怎麽来,现下又有了王妃,没什麽事,跑过来干什麽。” 

  祺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十分不屑我的言语,把我甩在当地,自己躺到屏风後的软榻上假寐,我在屋里转了两圈,从蜜饯盘里挑了颗蜜枣吃,又喝了两口茶,才走过屏风,轻声道:“四哥倦了麽?不然我便回去了,四哥早早歇著吧。”(老七够坏的──梓寻注) 

  祺焱猛然坐起身,冷笑一声,道:“老七的差事要紧,千万别耽误了,四哥这儿是官路,想什麽时候趟就什麽时候趟,还能由著性子踩,只小心著别脏了脚。” 

  我叹了一口气,每次到最後都是我没理,便陪笑道:“四哥哪里的话,尽是揉搓我的心尖儿肉,一刀杀了我,岂不干净!”看了看壁上悬著口龙泉宝剑,便摘下来,半跪下身,双手托剑直直送到祺焱手边。 

  祺焱气得两手发抖,身子乱颤,脸上登时红上来,目眦欲裂,反手抽出宝剑向我肩峡忱础N颐涣系剿娑郑灸艿毓龅厣量? 

  祺焱站起身,手持宝剑指著我,怒声道:“好,好,好!你真伶俐,说出这般话来,我不杀你,你,你,给我出去,以後再踏这大门,我就自决於你眼前!” 

  我没料到他竟这般激烈,我若负了他,必遭剖心挖胆,挫骨扬灰,禁不住心下一甜。看他脸色怖人,急忙跪行几步,抱住他膝盖,轻声道:“四哥要杀就现在杀了我,不然祺毓一辈子都缠著四哥,死都不放。” 

  祺焱身体晃了几晃,颓然坐下,盛怒之下,伤神劳身。我轻声抚慰道:“四哥真的不知道我麽,我一身一心,还不是在四哥手上,我不来这府里,不想看人新婚燕尔罢了,四哥体谅吧。” 

  祺焱低头抚上我的脸颊,叹道:“这个我知道,你是吃苦的。不过,不是我编排你,普天之下,只你率性爱人,高兴了便甜言蜜语,不高兴了就甩袖子走人,欢喜了怎麽也行,恼怒了谁也不顾。纵然你说我胸怀华山之险,城府深厚。你自己又何尝让人省心省油,你随意所行,哪里管旁人生死饥寒,骨销肠断。”我默然无语,埋头在他腿上。 

  便有丫环过来,道晚宴已摆好,遂入席。苏芙秋已经到了,见我过来,含笑不语。两三杯醇酒入肚,王妃便命人带过话来:酒虽养人,多饮伤身,王爷,七弟还是多用些参汤吧。 

  我索然无味,命人收了杯子,熬得极苦的参汤与祺臻府里的不能比,咧嘴咂舌笑道:“嫂子贤德,四哥有福了。” 

  祺焱低头把一金黄的蜜果夹到我碗里,转言尤家瑞郎。我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他,神出鬼没的。” 

  祺焱道:“他忙江湖上的事了,总有乱七八糟的新教出来,有些镇压,有些安抚,他算是江湖中的皇帝了。” 

  我因道:“前朝也有像他的人,姓董还是什麽,记不清了,此人根本不会武功,书生一个,竟然也把那些绿林好汉们搓扁揉圆,如若小儿。” 

  又谈了几句朝政诸事,零零碎碎,煞是费心,随手定下几个章程,我便起身告辞了,苏芙秋一直送我到大门,轻声道:“七公子现下就这麽难过,以後四爷继承大位,坐有後宫三千,又如何自处?” 

  我便笑道:“处江湖之远,眼不见心不厌。” 

  苏芙秋轻叹一声,道:“这话不要让四爷听见。” 

  皇上自入秋来就有些不好,日渐倦政,多在烟熙宫打发时日,早晨起来时,沈宜尚在梦里,身体侧卧,脸埋在皇上的臂膀里,也不知他喘气可顺畅。皇上轻柔的手浮在他背上,一直滑下去,直到後臀,有意无意地挑摩。 

  沈宜哼哼了两声,还是不肯起,只躲在黑甜乡里眯著。 

  皇上不再折腾他,自己披衣起来,踱到书案前批阅今天一早送来的加急公文,青玉瓶里插著的晚香玉已经脱了水分,半干不干,蜷著紫红的瓣儿,收敛昨夜放荡的香气。皇上不由想起一夜旖旎风光,美不胜收。 

  沈宜越发善解人意,柔若无骨,又从骨头节里向外渗著冰凉气,狂燥之际,如饮冰泉,自己笑道:“火焰之心,是九天寒冰,物极而至反,盛极以成衰,媚极而近拙。”况且这样的尤物,经自己的手段绽放,更加契合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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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1…16) BY:梓寻 '三月物语st' 56K 10…27 22:01 196 

17…20 '三月物语st' 12K 10…30 00:37 53 

21…22 '三月物语st' 7K 10…31 07:42 44 

23…26 '三月物语st' 13K 11…01 13:07 61 

27…40 '新星越亮' 44K 11…08 18:58 26 

41…44 '新星越亮' 13K 11…10 21:08 12 

君临天下 47…48 

  沈宜不请不愿地起来,只穿著亵衣盘腿坐在床沿上,无精打采,皇上被人服侍著穿上龙袍,便过来在他雪白的膝头一按,笑道:“怎这麽没意思,今儿晌午在宫中宴请百官同外疆郡王,有穿著毛毡袍衣,卷曲头发,生著碧眼的王子,说话打嘟噜,十分有趣,你一起去看看?” 

  沈宜摇摇头,心道我去了算什麽人,嘴上却轻笑著撒娇:“我头疼得紧,不想出去了。”言罢按著额头滚倒在榻上,又嘻嘻笑著。 

  皇上将他拖起来,试了试温度,才道:“一会子叫太医过来瞧瞧,别只由著性子胡闹。”又絮絮几句才出门而去。 

  我进宫时,官员们几乎全到齐了,在玄安门外候著,恭恭敬敬地垂袖而立,紫袍玉带,尽是王朝气度。我慢慢踱过去,纷纷向我问安,我便笑著一一还礼,这本是场面上的事,我又是东宫所出,自然百般逢迎。 

  刚立定,便见祺翰同祺焱一齐进来,笑语妍妍,十分亲密,便笑著迎上去道:“二哥四哥过来了。” 

  祺翰一笑道:“这两日老八那儿得了新进的菊花蟹,又大又鲜,咱们府上虽也有,但比不了他的厨子,因想著过去把酒问菊,正与老四提呢,你也过去一同乐乐。” 

  祺焱亦笑道:“我早听说老八府上堪称一绝,肉如嫩玉,壳凸红脂,千觞未能尽兴。” 

  我点点头,笑道:“自然要去,我府上的菜色简直是猪食一般,老八那里自是瑶池仙境,易牙手比比皆是。” 

  正说笑著,便有太监前来宣旨开宴,众人鱼贯入座,那群郡王正坐在我们对面,身上腥膻无比,草原风光在他们身上一览无遗,我偶尔嗅嗅袖子里的香囊,去去秽气,祺焱在我身侧笑道:“你的执拗性子又犯了,哪里有那麽骚,上次哪个下官巴结你,扶著你手下了台阶,你还记得立刻把袖子给割断了,手也快洗破了,可出去微服时,那卖唱老头兴许还有狐臭,你则亲亲热热地扶著人家走了两条街。” 

  我因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只有觉得脏的时候才厌恶,不然……”我凑到他耳下低语道:“我怎麽肯在你身上施展那麽多花样?” 

  祺焱狠狠地捏了下我手掌,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嗔道:“大庭广众,你就这麽口无遮拦。” 

  我涎著脸笑道:“不是大庭广众,我更是口……无遮拦!” 

  便见皇上一身明黄锦缎袍子出来,腰里系著卧龙荷包,笑道:“朝政一向繁忙,朕可能荒疏了君臣父子之情,今儿宴席,不为朝政,只为旧情,臣工且放开怀抱,一醉方休。” 

  话虽如此,也没人真的开怀痛饮,只随皇上动作小口啜著酒。皇上四顾一周,因笑道:“老七!”我连忙站起身候著。 

  皇上笑道:“你代朕向诸臣祝酒,向郡王们祝酒。”此话一出,人心全惊,这种代贺之事,本是太子之劳,借著宴会同百官一一称对,现下让我祝酒,此中深意,不可妄谈。 

  我跪地一拜,抬头见皇上正含笑相视,便有内侍托著杯盏立於我身侧,我回身看向兄弟们,各个表情不一,祺翰面无表情,祺焱泰然自若,其他人有窃窃低语,有安之如诉,倘是画下来,可命为《百子精神图》。 

  我先向郡王席位走去,首位是格尔蒂王,睁著碧蓝的眸子从下往上看我,目光炯炯。我长揖一躬,才端起酒杯。格尔蒂亦还礼举杯,口中唱诺:谢七皇子!我便向下一个走去,正听有人压细声音,唧唧咕咕,是费尔那语,道:“这是七皇子?” 

  “我还以为是七公主,皇上佬儿要把她赏给我们呢!” 

  “你吃什麽天鹅肉!” 

  我含笑过去,一一敬酒,忍不住把尤瑞郎送的小玩意儿洒在他们桌上,又转到百官席位,毕恭毕敬祝酒。 

  到了将近最末首,我突然一扶肚子,呻吟一声,倒地打了几个滚,才慢慢哎哟起来,滚了一头一身的土也不顾了。 

  皇上大惊,下座过来,祺焱也匆忙过来,抱起我上半身,轻声问询,我只咬紧牙关不出声。太医顷刻便到,把了我的脉,一脸惊茫,又不敢胡言乱语,只道:“王爷兴许受了风,兴许太累了,兴许吃的不好……” 

  皇上脸色一变,却道:“快些开出药来!”便命人将我扶下去歇著,我便扶著太监的肩慢慢踱出去了。 

  在床上躺了半天,我便道:“好多了,你们下去吧。”却见沈宜闪身进来,轻笑道:“七爷真伶俐,皇上面前还敢掉花枪。” 

  我因笑道:“我命犯孤星,命小福薄。” 

  沈宜撇撇嘴,道:“你这是慎小慎微,小家子气。皇上只让你祝酒,也没把大位传给你,你就装疯卖傻,推三阻四,怪模怪样的。” 

  我讪讪笑道:“什麽都瞒不了你。” 

  沈宜无谓道:“我是没什麽,皇上自然也看出来了,还有前几天要赏你的宫女,因你福浅,皇上便销了旨意。” 

  我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孤单一身,也惯了。” 

  沈宜伸手戳我的脸,笑道:“就这麽厚脸皮,你孤单一人,糊弄谁去,以前受了气去我那儿撒疯的事儿还少麽,现在倒人模狗样的舔著脸说话了。” 

  我只好停了口,不再与他争辩什麽,沈宜便得意而去。 

  不一会儿皇後竟也过来了,连连问道:“我的儿,可怎麽又病了!” 

  我连忙打点心思劝慰她,一边暗骂哪个奴才这般嘴快,好容易送走了她,我便起身让人备软轿送我回府。 

  一进门,便是祺焱坐在正中,沈声道:“你怎这麽没有分寸,若叫皇上说出来你是装病可还怎麽收场,少不得关屋子,教训鞭子。” 

  我嘻嘻笑道:“皇上怎会这麽驳儿子的面子,况且我没有子嗣,也不会立到我头上,我是退身安命,免得官员们追捧误事。” 

  祺焱叹了一口气,道:“这皇位,皇上要你坐,我也是用心辅助,绝无二心。现下你弄出这些事儿,显得我苛刻无比了。” 

  我连忙笑道:“是我无心皇位,难道四哥非要勉强我不成,四哥知道,我的脾气古怪,哪里做得了皇上。四哥说这话,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又道:“皇上兴许只是掉花枪,免得百官各自拥举各自的王爷,朝廷对立得厉害,现下我出来挡势,不过是这人们眼花缭乱,不明圣意吧。” 

  祺焱略略点头,道:“知道你是胡说八道,也没办法反驳,以後规矩些,不许玩这些花招了。” 

  我忙不迭点头,笑道:“知道了,四哥!”又想祺翰一张冰脸,不知道又生出什麽主意。 

  渐渐入冬,还未有初雪,空气浊得厉害,我正坐在刑部检点案宗,突有人过来传旨:圣眷染恙,请皇子进宫探视。 

  我心中一惊,不敢耽搁,连忙骑马而去,到宫里时,皇子们黑鸦鸦跪了一片,我连忙在祺焱身後跪下,祺焱转身轻声道:“还没旨意传出来,好端端的,怎突然病了。” 

  却见一队士兵枷著沈宜经过,我欲起身,被祺焱死死按住,低声道:“你不要命了!” 

  沈宜向我这里看了一眼,枷著的两只手微微抱拳晃了晃,又一笑,便走远了。 

  我一时疑惑非常,又无从想起,只扣著砖缝发呆,祺焱轻声道:“方才听见太医们报药方,好像是解毒的方子,难道是皇上被人鸩毒了?” 

  我陡然一惊,低声道:“就算如此,关沈宜什麽事儿,把他扣起来。” 

  却听里面有旨意传来,我等起身进去。皇上正歪在大床上,脸色极其苍白,格格笑道:“儿子们愈发孝敬了,朕一不爽利,就全围了上来,是想这位子想疯了吧,谁来坐呢,趁著朕还在,瞧!玉玺就在那儿,别不好意思,尽管来拿!” 

  皇子们不明所以,连连磕头,口中称罪。皇上冰冷粘腻的目光一一扫过,让人寒噤不止。 

※※※※※※ 

放弃该放弃的是成长 

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无奈 

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 

不放弃不该放弃的是执着君临天下 49…50 

周日连发两贴,大人们可要支持阿 

  皇上突然伸手指向祺焱,怒声道:“把这个忤逆种子给朕拿下!” 

  我心中大骇,却见祺焱膝行几步,朗声道:“父皇处置儿子,儿子毫无怨言,只是儿子到底犯了什麽罪?” 

  皇上青白著脸,格格笑道:“什麽罪,我怕说出来就得剐了你,快来人,都死光了?” 

  一队兵士过来押起祺焱,陡生变故,无人不惶惶。 

  我不明所以,可也知这变故不祥,急忙道:“父皇,这麽不明不白的抓人,儿子不服!”连连磕头。 

  突见祺翰脸上泛起一个阴冷的笑容,我心中顿时有所明了,骇得全身发颤。倘是祺翰下毒嫁祸,祺焱一旦被拿,朝廷内外,唯祺翰是从,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尤以宫中为重,他若想弄死关押的祺焱,易如反掌。 

  皇上摆摆手,道:“你出了岔子,朕也不会留情你,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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