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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神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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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奋,可是兴奋到快要发狂的快感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力道持续如一的鞭子仍旧无情的洒落,云飞扬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再用力抽狠一点,还是想祈求他完全停止。
  只知道在这样一场上下没个着落的刑罚中,自己坚守的一些什么就要完全的崩溃,被他打击得溃不成军。
  「别打了。。。。。。啊,我情愿你再用大鞭子抽我。。。。。。」
  这色情的酷刑就要把他逼疯!
  与之前的痛感相比,他情愿选择那种单纯的痛苦。
  「这可是你说的。」
  捡回了被抛在一旁的长鞭,蓝如烟微微一笑,「唰」的一记,在云飞扬还来不及惨叫之前准确地落到他两腿之间。
  火辣辣的鞭子自下而上撩划而过,着力点不偏不倚沉重地打击在了下方的囊袋上,好像把他的玉囊给生生劈成了两半那一鞭竟然奇准无比地落在两粒玉珠之间,这一记重击抽得他几乎整个身体都随之向上一提,囊袋里的琼浆玉液一口气被挤上了前线,铃口有如失禁般地向上方喷洒出道道白液,瞬间攀上巅峰的快感使得他眼前犹如绽放出血样腥红的焰火,有那么一刻钟的时间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落到了云端一样的柔软被褥上,虽然察觉得到蓝如烟急切的手指在自己身后蠢动着,不过短时间内达到两次高潮,尤其第二次还是这般灭顶的极致,让他一动也不想动,只想慵懒地接受别人的服务。
  当然,还记得低头察看自己刚刚受刑的重要部位,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那个地方整个儿都脱离了的痛快,现在看去,除了比平常略显红润肿大外,各部位倒还好好地长在自己身上,一切无碍。
  注意到了他目光的蓝如烟立刻毫不客气地伸手往那里抓了一把,被一碰到就传来微微刺痛的地方异常敏感,那绝妙的滋味几乎让他立刻忍不住地呻吟起来,很快,这一波浪潮泛滥至全身,被蓝如烟调弄着的后穴也难耐地开始一张一合轻咬着里面的手指。
  「以后我不许你为了逃我把自己累成这样。」
  还真当他的身子是铁打的啊?
  要不是这回自己强制他休假,这人还不知道下一刻又蹦到哪个穷旮旯里抓贼呢。
  「不然下次还这样罚你。」
  鞭子的用途多多,继续再开发利用几种也不错。
  蓝如烟把自己埋身入那紧窄的甬道,一口咬住云飞扬染上一层薄薄红晕的耳垂,低呢的情语,是威胁,还是诱惑?
  「那个。。。。。。」
  这种机率还是少一点比较好吧?
  万一以后上瘾了怎么办?
  云飞扬看看还随意散放在床前,适才用来折磨自己,却带来极致快乐的「工具」,心知自己以后只要再看到小蓝挥鞭都会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今天这一幕,全身不禁大大地泛起一阵颤栗的狂潮。
  不过,不过这种爱与罚的调教鞭子,偶尔来一次的效果好像。。。。。。
  也不错!?
《少年时》
  云飞扬一直忘不了,初次见到自己师傅的那一刻。
  如果没有遇到他,自己的生命之轮会驶向什么样的轨道呢?
  「不是我说啊,爹他们昨天去卉香苑还说那里新来的番邦小姑娘够劲儿,呸!我今儿个去一看吧,模样还行,雪白粉嫩的,可身上那股子骚味儿,我还以为走进羊圈了!」
  这番对话,若是出自年过半百的花丛老手口里,倒也没啥。可这却是一群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一二三少年,脸上还未脱雏气,苹果形的脸庞上却看不到少年人所因有的朝气,反而过早地因纵情酒色而产生了青灰,眼窝也陷了下去,倒像是一群走错了时空隧道的少年老头子。
  「时铭,你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上回不是说想进大牢然后去偷了余府的祖传宝樽吗?怎么样,牢饭有没有想像中的难吃?」
  懒洋洋在一边玩指甲刀的少年问向另一个头发胡乱扎束的红衣少年,看到他老长的指甲黑黑的也不修剪,不由得皱了下眉。
  「别提了,我前脚才刚进去,我爹后脚就来了,马上叫乐捕头放人,一点刺激都没有。」
  用黑黑的长指甲搔了搔自己蓬乱的长发,这少年立刻摆出一副比刚刚发问那人更慵懒的表情,说明自己对这种事真是觉得没意思透了。
  「云飞扬,你呢?好像加入我们金少帮后都没怎么见你有过事迹报告嘛!不如今天我们就来想想要小云做些什么,就当是他加入我们之后的正式出道吧!」
  注意到默默站在一边云飞扬,打头的一个为当今圣上的表兄,京城里有名的「小霸王」陈厚昭的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比较好玩的点子。
  云飞扬是因为父亲去年迁升后才搬到金陵的,不过他既然与这些父亲的朋友之子年龄相仿,理所当然地被这伙父亲为当朝大员的纨绔子弟所网罗。
  当然,少年自然也渴望向往着热血江湖,所以总的来说,他在加入了金少帮后,对帮中的行事是有些迷茫没错啦,但依旧觉得这些朋友对自己还是很讲义气,又懂得多。
  「我?」
  好像总这么无所事事,是挺无聊的。不做点什么是没办法增长江湖阅历。
  「我听说啊,现在玄天剑重出江湖,武当玄机子老牛鼻子就带着它住在金陵天福客栈里。不过我可听说这把剑来路不正宗,从来也不是武当的东西。而且去年我说要学武吧,老头子把我送武当去时受了这牛鼻子好些气。小云,你不是说你也学过剑法的么,把这剑偷出来就归你的了。」
  利剑名器,对爱武者来说,倒是比一般的钱帛美女诱惑大得多。
  云飞扬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这样的诱惑,在众朋友哄然叫好的鼓励下,豪气干云地去了。
  「要怎么下手呢?」
  答应是答应了,可是云飞扬在天福客栈门前探头探脑,一时半会倒没想出应该先怎么做。
  掌柜的当然是看到他了,不过既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敢驱赶他。只好当做没看见。
  要知道在这金陵,最开罪不起的就是这「金少帮」。
  那一群吃皇粮的恶少,身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凭着少年人好动的天性瞎胡闹,可是却无人敢制止得罪了他们,那可就难缠得紧。就算这些少爷们落下个什么不是来,他们的父亲也会出面摆平,而他们一旦重获自由,对店家而言,就是更新一轮的打击报复来临了。而且他们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就是捣蛋生事,搅活起来生意没法做了!
  唉,这群天之骄子,从来就不识柴米油盐贵,不知道人家一家几口就靠这点小生意过活,不知这世道的艰辛啊!
  向老天祈祷倒楣的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店里,天福客栈楼掌柜就算是江湖、官场两边都吃得开,面子极广的生意人,遇上这伙半大不小的金陵恶少党们也没辄。
  云飞扬本想说天黑再来这里好下手,可是一转念觉得自己干嘛要底气不壮心虚虚?
  当下把腰一挺,大剌剌地走了进去,正想向柜上打听武当的道士住哪,就见一人被小二搀扶着进来,一手捂着仍在渗透出鲜血的腰部,那身打扮与装束,却正是他想要找的道士。
  倒有这般赶巧!
  云飞扬的眼睛就先溜上了他手上的宝剑,那造型古拙的剑身,即便收在剑鞘里仍透出一股寒意,倒还真是一把利器。
  云飞扬的眼睛一沾上去就离不开。
  偷偷地咽了咽口水,转头却正好看到掌柜的张罗着叫人给端个水盆上去给道爷清洗伤口。云飞扬眼珠子一转,不由分说抢了那盆热水,把头发撕乱一些,半掩了脸,就这样腆着脸进去了。
  好在他年纪不大,虽然衣物上华丽些,倒也不足以引起人疑心。
  更所幸那老道士受伤甚重,哼哼几句根本连眼睛也没睁开来,倒也方便他行事。
  在处理伤口时借口怕他因痛而挣扎,将人捆在床上,那老道也不知道是见他只是个孩子没多疑心,还是实在已经伤重到无法表示不同意见,居然也由他去了。
  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把伤口淋漓的血擦抹干净,在他的等价观念里,就这样当拿那把剑的报酬也够了吧。
  觑着那老道在上了药之后忍着伤痛昏昏欲睡,云飞扬蹑手蹑脚出门的时候,当然不忘了摸走摆在他身边的剑。
  却不料,这老道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对这把剑仍然警觉得很,反手这么一拿,鸟爪似枯瘦的手铁箍般地锁住了他的手腕,虽然这么一动咳喘得厉害,却死也不肯松手。
  「放开!」
  头一回做这种事的云飞扬本来就心慌,他是听说过自己的同伴们如何如何临危不惧,如何如何反败为胜的英勇事迹,不过事到临头,怎地完全不若他们所说的轻松?
  情急中举起握在左手的宝剑用力砸了下去,却不知这剑的鞘也是可当钝锋的兵器,这一下顿时在玄机子头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道士大叫一声,向后仰倒,眼见着就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云飞扬看看飞溅在自己脸上、身上的血,这才害怕起来,抱着剑也不敢走正门,从后窗跳出去没命地狂奔。
  家是不敢回了。
  他记得陈厚昭不止一次地拍着胸口的保证,凭他家与当今圣上的关系,只要不犯杀人,是金少帮的,他都能叫他那当王爷的爹把人从牢里弄出来。
  可这一回,自己是杀人了呢?
  不,要怕的不止是坐牢这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会招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偷或是抢没啥,家里有钱,也赔得起。
  教训一顿不就完了他的朋友们也都是这样说的。
  可是仅仅是因为想偷一把宝剑,就犯下了血案,那温热的鲜血溅上自己脸颊的感觉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无目的地奔跑了一阵子,天色也早黑下来了,荒不择路的云飞扬觉得腹饥如绞,气喘如牛,只得钻进一个田陇间的破山神庙稍事休息,可是就如之前数次他想停下来的感觉一样,喘息刚定,就感觉到脸上像是有一只无形的鬼爪子,又冷又黏地揪紧了自己的面皮,并且无巧不巧,部位就在刚刚被血飞溅上的那一块。这可怕的感觉迫使他又想立刻拔足狂奔,只是现下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能惊恐地睁大双眼,把自己整个人缩到神案供桌的黄幔布里:心里不停念佛。
  一定。。。。。。一定是那老道士死了,现在变成鬼来抓自己了。
  鬼的脚程比人快,所以他追上自己了。
  来向自己素命。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这黑黝黝的小庙寒气飕飕,外面的老树枝条参差着直指苍天,好像大小夜叉高举的鬼爪。
  一阵微风拂面而过,眼前却有一个黑幢幢的影一闪,云飞扬吓得大叫一声,向后便倒。
  再醒来,却是因为有人在自己身边架起了火堆,把一只兔子烤得喷香的味道勾动自己肚里的馋虫饿醒的。
  好。。。。。。饿!
  可是这坐在火边烤兔子的男人看起来好高大,也好严肃,不像是会免费送人晚餐的人。
  如果自己身上有钱还好,可是平常父母朋友照应惯了,他倒是常常不名一文反正跟着陈厚昭他们到哪都有免费的吃喝招待。
  打量身上值钱的东西,好像就只有他偷出来还紧紧抱在怀里的剑。
  是要拿这剑去跟人换吃的,还是。。。。。。
  一个邪恶的念头却在他想软语求人前先攥住了他的思想。
  威胁他!
  这剑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而且因此而背负了一条人命。
  如果只等同于半只兔子,那自己这样杀人潜逃的价值是不是也太不抵了?
  看看手里明净如水的宝剑,再看看已经在火上烤得油滋滋喷香的兔子,云飞扬摇摇晃晃站起来,向看也不看一眼这边的男人走去。
  「锵」一声拔剑出鞘,云飞扬竭力做出凶恶的样子,用恶狠狠的语气以剑指着那人的背心道:「把兔子肉分我一半。」
  「这兔子是我打的,皮毛是我处理的,肉是我烧的,小兄弟,你什么也没干,就这样叫我分你一半?」
  那男人有兴趣地打量着一身血污的他,和他手上的剑,浓浓的眉一挑,说话的声音倒是听着叫人觉得挺舒服的。
  「我。。。。。。我手上有剑!而且我杀过人!」
  一般人都应该怕亡命之徒吧?虽然这种威胁也不见得光彩。
  可他着实饿了,那一阵一阵钻鼻子的香味简直要勾走他的三魂六魄。
  「武力不是万能的。比如现在,你手上的宝剑甚至不能换到一顿吃的。」
  那男人老神在在地笑笑,举起被烤得焦黄喷香的兔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张口就咬。
  「唔!」
  情急之下,云飞扬挺剑就刺,可那男人不知道怎么一转身,就把他的宝剑踏在了脚底,顺便连他整个人都制住了,保持着脸斜扭向上的姿势按在了自己腿上简单地说,这姿势就是让他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张开血盆大口大块剁颐,而他自己只能闻着油香让肚子里的馋虫齐齐造反,几乎快从肚皮里啃出来了。
  「小鬼,你说你刚刚杀了人?」
  那男人倒悠闲,一边吃,一边坏笑着看他馋涎欲滴的脸,一边悠哉地轻松问话,好像在跟人闲聊今天的天气。
  「是,你怕了吧!?」
  不说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还真会给他馋死。
  云飞扬咬牙切齿地答道。
  「怕?我为什么要怕?伯的那个人是你吧!不然刚刚怎么才见我就昏过去了,以为有鬼追你?」
  一只手就轻松按住了他的挣扎,那男人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
  「去!小爷我怕过谁啊?杀个人不就像杀只兔子似的。」
  说来说去,他的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那只兔子,还只剩一只左腿了,这胃口超好的男人就不怕撑死!?
  「告诉你喔,我也杀过人。」对他这话倒没有不以为然,反而换上了一脸的凝重神情,那男人突然这么说道。
  「喝!」
  要不是还被按着动弹不得,云飞扬直觉的反应是想跳开三步远。
  那男人幽深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不过我可没有像你这么怕过。」
  「我。。。。。。我只是还没习惯,再多杀几个就不怕了。」
  一点小错,这就是失足堕落的开始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今后都要过这种逃亡的日子,三餐不济,颠沛流离?
  云飞扬还在嘴硬,可是声音却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你要是真的喜欢杀人,我来告诉你杀人不必害怕的秘诀吧。」大笑着的男人突然把吃剩的那只免腿塞在他张得大大的口中,顺手一拉让他坐正了与自己面对面,一字一顿地道:「那就是不错杀任何一个不该杀的人。」
  「呃?」
  肥嫩的兔腿堵住了他的嘴,致使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反驳,只能大睁着眼睛继续听那男人说下去。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看见他好奇却又倔强地不肯认输的神色,那男人笑了笑,自问自答地接上:「我是一个捕快。」
  捕快?
  捕快不是抓坏人的人?
  难道,是来捉自己的?
  这么快就案发了?
  一听到那男人自我介绍的身份,云飞扬脸都吓白了,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却就没一件好事。
  可是。。。。。。等等,刚刚他没听错吧?
  「捕快也杀人?」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惊疑,却没想已经问出了口。
  那男人笑笑,大手揉乱他垢结的发:「是,我也杀人,可是我却从来不害怕,因为我心里没有鬼。我杀一个人可以救回的更多的人,所以杀人也是一种工作,并且杀人得有杀人的道义。比如现下,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我杀过人,可是,我绝没有杀、错、一、个、好、人。」
  「我。。。。。。我也。。。。。。」
  想学着他一样理直气壮,可是无奈被吓得萎缩了的胆气就是无法恢复到以前一样壮,云飞扬嗫嚅了半晌,还是无法像那男人一样,坦白而无畏。
  可那男人仿佛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眉轻轻一皱,温柔地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严肃得就像庙堂里的神明,可是一笑起来,却也慈祥得像庙堂里的佛。
  一个普通的男人是怎么可以像神佛一样,既威严,又仁慈的?
  难道说,之前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所追求目标都是错的?
  他们所做到的是让人害怕,并不能让人打从心底里敬服。
  云飞扬努力地思考着,连肚子饿都忘了,咬着被自己啃了几口的免肉,依然想不出答案,只得求助一样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孩子,刚刚是不是特别害怕?因为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害怕承认。但是,不管你逃到哪里,甚至逃得过刑法的制裁,可是却逃不脱自己心中那把良心的秤。如果这次你逃避自己的良心,不负起自己的责任,那么,就只有为这一次的错误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来偿还,甚至是赔上你的未来,你的一生其实,你一开始并没想过要杀人的吧?」
  温柔的话语,在简直是历劫重生的云飞扬耳里听来,有如神的诣音。
  半夜的冷饿,半夜的担惊受怕,一直不敢正视而在心里愈埋愈深的罪,此刻得到了救赎。
  「我。。。。。。我是没想过要杀人的。可是。。。。。。现在,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那个鬼,那个牛鼻子老道的鬼已经追上我了。我杀错了,杀错了人。」
  离家了大半天的孩子终于哭了出来,才不过短短一夜,他犯下的错就几乎要颠覆他的整个人生。
  头一回尝试到孤独、害怕、无助的滋味。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尝第二次!
  「哈,小鬼,如果你说你杀的是武当的玄机子,他可还没死,只是被你气到不行。看起来血行旺健得很,生点气倒是对他的伤有好处,估计还有个十年八年好活的。」
  接过他递送到手里的剑,那男人随意地向旁边一放,把这天下人为之疯狂的神兵利器视若无物。
  倒是对还在害怕颤抖的云飞扬关心更甚。
  「他。。。。。。他一定死了,我能感觉到他的鬼爪子在抓我,我的脸。」
  脸上那种被无形的鬼爪揪抓得面皮绷紧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云飞扬害怕地偎到男人身后,只露出半边眼睛四处打量着。
  「鬼?这世上哪有鬼。要真有,那鬼是在你自己的心里。所以我说,你不是坏到没药可救,你这里,还有良心的秤。」
  伸手指了指他的心口,那男人豪爽地大笑道:「来,我帮你把这鬼爪从你脸上驱除。」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伸出了他的手,掌心温暖而略带湿润,轻轻一抹过后,从他的脸上搓洗下点点腥红的血沫子,来回几次后脸上的皮肉顿时松了,云飞扬这才知道,害自己逃了大半夜,还一直被自己误以为是有鬼在追,抓到脸上来的「鬼爪」,只不过是先前伤人时溅到脸上,因干涸而收紧的血。
  那男人说得没错。
  这世上没有鬼,鬼都是藏在自己心里。
  那么,自己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也能做到像他这样,问心无愧,鬼神无惧?
  这样的感觉超帅的!
  也许现在还有点勉强,或者,可以期待自己以后也成为这样的人?
  云飞扬看着这不但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还解了自己心结的男人,少年对英雄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小鬼,跟我回去结案了!也许得打你一顿板子让你记住教训才好。」
  那男人见他亮晶晶的目光直瞅着自己,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嘀咕几句,就已经率先开拔在前面带路,云飞扬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喂,我叫云飞扬,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你的礼貌要重头学起。我叫刘是。」
  「那你不是也没叫我名字,还叫我小鬼!」
  「姓云名飞扬是吧?不错,壮志凌云,神采飞扬。」
  「你做我师傅好不好?」
  「不好,你爹还在刑部等你回去呢。我可不想因为对你管教不严或是管教太严被上司骂。」
  「你说你不是我师傅?你姓刘叫什么来着?」
  「是。」
  「师傅!」
  「臭小鬼,刚才真应该多吓吓你的。偏哪来的这以多鬼心机。」
  「师傅!师傅!师傅!」
  「你这孩子。。。。。。」
  「师傅!」
  「唉。。。。。。」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摆脱了夜的迷魃,走向光明。
《梦》
  某月某日,完成了一项值得广泛在爱侣间开展的、健康的男子床上摔跤运动,蓝如烟侧过身子,一手支颦,看着平躺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想动的云飞扬,一手捻玩着他汗津的发,突然想起一个由来以久的疑问。
  「云飞扬,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好像在哪见过我。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儿?」
  他们俩的记性都好得很!若此事属实,他还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就曾经与心上人错肩而过。
  「这个么。。。。。。大约是在梦里。呵。。。。。。呵。。。。。。」
  云飞扬心下一惊,直觉地干笑搪塞。
  「又来了!你说过你从来不做梦。因为梦是鬼在作祟,你不信鬼,所以没有梦。」
  竖起眉的蓝如烟伸手到他胸前重重地拧了一下,当说谎的惩罚,当面拆穿某人的伎俩。
  「小蓝,你对我的一言一行记得这么清楚,我很是感动。」
  的确,他的人生信条是与其做梦,不如夜游。
  夜游还起码可以把梦想的东西变为现实,多有建设性啊!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确是在第一次见蓝如烟时就很有一种熟悉感,云飞扬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急速地转念,回想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
  不过还没等他想起来,「轰隆」一声大门意外爆裂的巨响惊得两个人齐齐跳起来。
  门口飘过一阵焦烟迷雾,挟着一团如火艳光进来的,却是云飞扬的美丽公公,火光千道的风雷掌,「焦公」蓝似火。
  乍一看见自己儿子衣衫不整地与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就气不由一处打来,再加上一想到这两人大白天关门闭户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蓝似火几乎又忍不住想先发飙再说。
  不过。。。。。。今天他是另有他事而来。冷静,冷静,现在这死小子武功高得很,一言不合就会扛起老婆给他跑路。上一次落跑到现在,害自己追了三千多里地,还是海千帆肯卖这个情报给他才在这狡兔的第三窟里逮住了这对雄鸳鸯。
  「爹,没事你炸我的门干嘛!」
  立刻拦在前面黑下脸,蓝家这对父子要火爆绝对可以成为一对空前绝后的火栗子。平常蓝如烟比起其父来说还有些许自制,不过一对上事关自己「老婆」的事,脾气也是难以控制。
  「哼!谁叫你大白天没事就关门,另外,还有,你这死小子居然敢把这些都丢下就给我跑路!」
  今天蓝家爹爹带来的还有抱在手里的一大堆画轴之前他偷渡打包硬要塞给儿子看的相亲画卷。
  看到他这气得飞红了面孔,浅嗔薄怒得别有一番风情的美态,再注意到他怀里的画轴承,云飞扬心念一动,倒想起了什么。
  「看什么看?反正你连个蛋也生不出来,还敢不准我儿子纳个妾什么的吗?」
  被他若有所思、目不转睛的注视惹恼,蓝似火眼睛一瞪,雷霆美人的威力非同小可。
  好吧,就算认了儿子非娶这个男人做「老婆」吧!他也有反省了自己是不是在儿子面前说教得太多,导致矫枉过正,让儿子以为压倒男人才是显得自己有男子汉气概的终极形态。
  不过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吧?
  事关子嗣大业,不能怪蓝家爹爹持起无情棒,怒打野鸳鸯。
  「谁说他生不出蛋来!?你要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生。」
  被固执的老爹也惹毛了,蓝如烟的反驳让云飞扬直觉地想起一个不好的方向那个,小蓝这么笃定的意思不会是让他真的生蛋吧?用「那里」?
  「咳咳咳。。。。。。」
  简直是喷涌而出的咳嗽让他涨红了一张俊脸,这下终于使得火气正旺,打算硬杠硬与自己爹对上的蓝如烟稍稍被牵回一点理智。
  「总之我说我没兴趣啦。」
  切,要生自己不会努力啊?
  而且既然自己这爹小以前就这么讨厌这副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美貌,那就让他那种罪恶的血液就此断绝有什么不好?
  从小听他说教到现在,老爹不烦,他这做人儿子无奈只能天天被洗脑的儿子可烦呐!
  蓝如烟没好气地断然拒绝老爹的紧迫盯人推销行动,再次故技重施抱起云飞扬跑路。
  叫都来不及叫就被人扛着跑的云飞扬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口气聪明地不介入他们父子间的争执。
  唉,都说清官难断家务案。不过人家家的都是婆媳问题,怎么到了他们这家却是美丽的公公要跟这「媳妇」过不去呢?
  伸掌微微掩唇打了个哈欠,他还困着呢。昨夜大战三百回合,敢情现在这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从蓝似火及他手中抱着的画轴,他终于想起究竟为何会对蓝如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还记得年少时,最后与师傅相处的那段时间。
  在师傅的书房里挂着这样一幅工笔美人图。
  框定了重绢的上好卷轴里,美人轻颦浅怒,生气勃勃,一身蓝衫把那如最纯净的火焰般灼人的美向空气中散发。
  虽然只看过几眼,不过印象中那是一幅鲜少有的怒美人画轴呢!
  那时候从海天一色阁回来,已知自己伤重难治的师傅,亲手绘的绝笔。
  虽然师傅从来没说过画中人的身份,不过却看得出他相当珍视那幅画,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天天观看,片刻不离。
  弥留之际仍不忘交待自己这唯一的弟子把那幅画给他放进棺材里。
  也许。。。。。。这是一生都无私心、无偏颇的师傅想带进棺材里独享的秘密吧。
  伏在蓝如烟奔驰疾迅,却比最好的跑马还平稳肩上,云飞扬为这意外的秘密而心中微含酸楚。
  从师傅死了,他走上向海天一色阁报复的复仇之路后,他还是第一次能回想起师傅临终前的事。好像之前一直强忍着不敢打开的那扇门,现在终于可以无芥蒂地打开了。
  师傅的确根本不会想要他去复仇。
  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
  只是都被世人敬若神明的师傅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私心,不希望自己的死给他所爱的人带来任何困扰。并且在生前已经大度地、爱屋及乌地给海天一阁色的所有人指明了新的人生,新的出路。
  「小蓝,我想起在哪里曾经见过你了。」
  「什么?」
  眼前,回转过的芙蓉俏靥递过一丝温柔的笑,与牵动师傅心绪那张喷火容颜重叠。
  「在我。。。。。。师傅的梦里。」
  轻悄的话语几乎小到听不见。被风化了去,融在暖暖的春意里。
  十年前那一朵暗恋的花,才待孕苞便已凋谢了。
  现在自己手中呵护的一朵,却正赶上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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