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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赫世家之二 品酒札 by:冯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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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在掏钱付了为数可拐的晚饭钱后,任旦无奈的瞪着坐在对面的少年问道。
两人现在在客栈房间中,纵使天气寒凉,但窗户还是大开,任寒风呼呼灌入。
少年一某,随即摇摇头,「我忘了名字了。」
「忘?」任烜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口,「父母替你取的名字会忘……咳!」天哪,这是什么水酒啊?让他差点要吐了。
他嫌恶的伸手欲抹掉唇畔残留的酒渍,我见少年好心的拿来一条布巾往他脸上擦。
「师父,徒儿帮你擦。」自己好歹得克尽一下为徒的责任。
任烜还来不及拒绝,布巾就抹过他的唇角,留下一道污痕。他连忙抓住他的手低吼:「够了!」
夺下少年手中的布巾,任烜差点又要作呕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脏得很又有股恶臭扑耳,他将布巾丢至一旁,赶紧用衣袖揩净自己唇没的污渍。
虽然痕迹是擦干净了,但是胸口逐渐升起的怒火与不耐却不减反增,任烜按捺住满心不快,又问:「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这小鬼该不是哪来的逃犯,才不愿吐露吧?那正好,他可以将他往官府一丢了事。
「我是孤儿,之前收养我的伯伯替我取过名字,可那字好难写,所以久了也就忘了。」
少年哀怨的瞅着被任烜丢弃一旁的手中。为什么师父不接受自己的服侍?这样会让他更无以回报师父喂饱自己的大恩大德啊!
师恩浩荡,看来,自己一定要一辈子跟着师父,再伺机报答他!
没察觉到少年心中的执念,任烜对他的回答有些愕然。
「你是孤儿?那收养你的伯伯呢?」该不是死了吧?自己这一间会不会牵动到这小鬼的心伤?瞧他一脸泫然欲泣,任烜有些歉疚。
窗外的秋风不断灌入,将烛火次得摇摇晃晃好一阵。少年想起身将窗户关上,却被任烜赏了一个白眼,又乖乖坐回椅子上。
「伯伯死了一年了。」少年搓着手臂,好冷。「房子也没了。」
「没了?」
「嗯!」少年也感到奇怪的搔搔脑袋。「我有天回去,它就成一堆灰烬了。」
任烜闻言也觉怪异。
「你离开前有做什么事吗?」房子好端端的会烧掉?除了与人结仇,哪来天降大火?
「有啊!我本来要煮肉汤,生火生了好久,结果居然什么也没吃到!」少年回答得非常气愤,脏到看不清的脸上还明显可见忿忿不平的激动神色,可见这打击有多深!
唉!任烜手抚着额,深觉无力。这小鬼根本是个没有常识与谋生技能的笨蛋,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自己真的要收他为徒吗?这分明是块朽木,不可雕的啊!算了,明天再说,他现在很累。
「好了,小鬼!」任烜抬起脸。「你该回房睡觉了。」他指指门外。
少年文风不动。
「你的房间在隔壁。」任烜又提醒。
少年还是不打算走,眼里悄悄染上一抹怨怼。「师父,你要趁徒儿睡觉的时候,丢下徒儿离开吧?」
这小鬼在某些时候,倒挺精明的嘛!任烜没好气的安抚道:「我不会趁你睡着的时候离开的。」但其它时候就不敢保证了。
少年还是不信。「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睡同一间?」
从他刚刚跟着师父的后脚踏进房门时,就一直被赶。两个人睡一间不是比较省钱吗?这其中一定有诈!
任烜被少年怀疑的口吻给弄火了。「你想知道理由?」自己是不想伤他自尊才一直不说的,他竟还敢如此咄咄逼人!
少年用力点了一下头。
「好!」任烜霍地站起身,将少年用力一把拎起,无视他的挣扎往门外大力一丢。「因为你太臭了,快点回你的房间洗澡,顺便连这条抹布也一并给我洗干净,知不知道、明不明白?」他将桌上的布巾往少年头上一丢,咆哮着将他拉出自己的房间。
真是够了,没看见自己忍着寒冷也不将窗户关上吗?还不都是因为少年身上那股异味太过刺鼻!还敢说要一起睡,是要把他熏死不成?自己是倒了什么楣,要招惹上这臭小鬼?
恼火的又拿起酒喝了一口,任烜随即又将那渗了水的劣酒一古脑儿的呕出。
可恶!他忽然有点后悔辞官了……
※※※ ※※
夜里,安静无声的客栈二楼,有一道房门被缓缓向外推开。
一抹人影走出,回身将门轻轻带上后,转身往前跨一步,竟跟跄了一下,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好痛喔!」一声惨叫自地上发出。
立稳身子后的任烜定睛一看:「小鬼?」
他瞪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三更半夜坐在这里做什么?」
有房间不睡,竟跑来睡走廊,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少年揉揉被踩痛的脚,抬头定是的看着任烜好一会儿后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语气净是质疑与不信任。
任烜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去茅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他绕过少年,就要离开,脚上忽然一紧——
「你骗人!」少年紧紧抓住任烜的脚不让他离开。师父一定是想要尿道!
于是,任烜隐忍许久的怒火陡地爆发。「臭小鬼,你在说什么?」
他气得对紧抱住他大腿的少年大吼,残存的一丝善念让他没将少年一脚踢开,可怒气早已如浇上燃油的火焰,越烧越炽。
什么狗屁倒灶的侠义、什么该死的济弱扶倾,他不干了!连去个茅房都要被怀疑阻扰,当初自己是为了什么帮这个混帐小鬼的?
对了,是三娘自小灌输自己的江湖道义嘛!但是这小子又没被仇家追杀,也没缺手断腿或身染重病,四肢健全兼消化良好,自己干嘛还要照顾他?
他要喝酒!他要连夜赶到高昌去,不想当这小鬼的狗屁师父!
任烜恼火的自怀中掏出一堆银票。「小鬼,这些钱给你,就当我任烜认栽,付钱了事!」
孰料少年并没伸手接过,只见他瘪得皱皱的嘴巴动了几下、鼻头吸了吸、身子抖了抖,然后——
「哇……」惊天动地的哭声划破安宁的夜。「你要丢下我了,你要舍弃我了!」
客栈的每间房在下一瞬都开了门,一颗颗脑袋探出来,望着在走廊上纠缠不休的两人。
「闭嘴!」任烜连忙要少年停止哭泣,但显然失效。
「你要用钱打发我,呜……我那么努力服侍你,你为什么还要甩掉我?」少年更加用力的抓住任烜的脚。「我哪里不好了?你说啊,为什么要撇下我一个人偷偷离开?呜呜……」
他不要又被丢下,上一回伯伯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自己守着他好久,他都不说话也不睁眼;原本以为伯伯是在气他又偷懒不读书,直到邻居跑来将伯伯硬是埋葬,他才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着对他慈祥又照顾的伯伯了。
他好怕这种不说一声就被丢下的感觉,更怕一眨眼间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信赖喜爱的人!
探出头的众人因为少年暧昧不清的话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该不是那个吧?」
「哎哟!真是的,对方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真是禽兽!」
「瞧他,有钱就了不起吗?竟想用钱打发,真是没良心,以后一定遭天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骂起任烜的薄情与寡义,投注在少年身上的却是同情与不忍。
只见少年兀自嚎啕大哭不止,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已惹来旁人的侧目与关注;而任烜一张俊脸忽青忽白,丢脸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算他服了这小鬼,真的是够了!
他抬腿往房门内跨,少年也被用力拖入。
「进来!」
任烜反手一甩门,将那些流言蜚语全都阻绝在门外。
被带到房间内后,少年总算是愿意松手了,但还是哭泣不休。
任烜头痛的迅速找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将它浸淫后,就往少年脸上抹去。「别哭了!」他的哭声真是有够难听的!
少年又呜咽了几声后,总算是渐渐止住了,只余肩膀微微抖动。他抓着布巾,睁着哭肿的眼睛望着任烜。
「师父!」他哽咽的轻唤一声,十足十的可怜。
「算我输了。」任烜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路下身看着少年。「好,我任烜在此正式收你为徒,只求你别再乱叫乱嚷,也别再说些暧昧不清的话了。」
唉!枉他自认有颗聪明的脑袋,于战场上无往不利,火烧乌揭、断粮拔迦禄,皆是一击就破、胜利手到擒来;但他现在竟会在一个小鬼的哭声中一筹莫展,高举白旗投降,要让俞平与独孤垣知道,肯定笑掉他们大牙!
少年立即破涕为笑。「师父!」他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很是可爱。
「那你肯回房睡了吧?」被这小鬼折腾一天,任烜真的倦了。
少年的脸立刻一垮。
任烜只得又让步。「你洗过澡了吧?」臭味没了,应该是有听话洗过了,不过一张脸还是脏兮兮的。
他拿起湿布巾,将少年脸上的鼻涕眼泪和灰尘全都擦掉,微弱的烛火下出现了一张白净可爱的脸庞。
任烜瞅了他一眼。「你长得还挺可爱的啧!」说完他往床上一躺,打了个呵欠。「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少年闻言也开心的爬上任烜的床,在他身边躺好,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此时,任烜又缓缓的起身,以极轻极轻的动作翻身下了床——
给这小鬼一闹,他都还没时间去茅房呢!
第三章
酒泉郡某客栈
「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名字。」任烜将一张写了几个字在上头的纸摊在桌上。
既然要收这小鬼为徒,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他一路上特地想了想,打算替这小鬼取个比较得体的名字。
少年好奇的瞪着那些字。「这个是什么?」
「这是飞、麒、尔、玉、颉、烈。」任烜索性将全部的名字都念出来,「一个字比较容易记,你说那位老伯姓司徒,三个字念起来也顺口。」
容易记?少年瞪着那排名字,自己总共也只认得两个字,那就选个简单些的吧!
「我要这个。」他指指那个玉宇,笔划少又好写,嘿嘿!
任烜瞥了他一眼,拿起笔准备将那个字圈起来,在画了一撇时,他的动作又一顿。
「错了。」他将那个玉宇和尔字一并圈起。「是玺字,我不小心将它们写得太开。那么,你从此以后就叫司徒玺,赶快把这名字记熟、写熟。」
完全不给少年开口的机会,任烜又拿出一张纸放在少年面前。「今天你就在这里把你的名字写五十次,这样就会记得了。」他将毛笔沾饱墨,在纸的上头写了个大大的玺字。「照这上头的字写,中午前没写完就不准用饭。」
他将笔塞到少年手中。「那么,我先出去买些酒,一刻钟后就会回来。」
这个酒泉郡郡如其名,自然也是有出产美酒,尤其以西汉大将霍去病与士兵共饮而闻名的「神武酒」为最,浓香甘甜,另有一股大漠男儿的飒爽豪迈。先前在安定城内喝的那些水酒真是够要他命的了,今日来到酒泉,他可要开怀畅饮个够!
什、什么?
少年张目结舌的握着那枝笔,瞪着纸上那个弯弯曲曲的大字,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 ※※
「阿垣,这儿有封信是要给任烜的。」
维宓走进大厅内,扬扬手中的信,有些纳闷为什么要给任烦的信会送到高昌这里。
「嗯?」独孤垣接过来看了看,「从杭州来的,应该是他家里的信。」看来,是有客人要来访了。
「家书?」
「嗯!任烜那家伙刚辞官不久,看来是打算来高昌逗留几日,他家里的人才会把信送到这里。」他大手一伸,将维宓揽进怀中。「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你怎么不多加几件衣服7」他责备似的咬咬维宓柔软的耳垂。
「上次买的白狐裘呢?我让人取来让你穿上。」他开口欲唤下人过来。
维宓连忙制止他。「府内比较暖,我出门看诊的时候会加衣服的。」在家里还穿得像只狗熊,他可不要。
「好吧!」独孤垣宠溺的吻吻他的发丝,又伸手包住他略带凉意的手,给予他一些温暖。
维宓偎着他,嫣然一笑。「任烜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他挺想念这个有趣的朋友,不禁有些雀跃。
独孤垣也是一笑。
「是啊,看来得拜托擎叶弄几坛上等葡萄酒来才行了。」
※※※ ※※
「呜呜……」
震耳欲鞋的哭声响遍整个酒泉市集。
见前方的人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少年哭得更加感天动地、惨绝人寰。
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为之侧目,疑惑是谁将这个小孩子丢着不理,竟由着他哭声震天的干扰街坊安宁。
唉,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任烜丢脸的想别过头不予理睬,但发现哭声仍旧没有停止的打算,他只得无奈的牵着飞骓回头。
「你别哭了!」他头痛的一把抹去少年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少年还是拼命大哭。
他肚子好饿,臭师父、混帐师父!
「说好了没写完不能吃午饭的。」任烜瞪着少年瞬间又流满脸的身涕眼泪。「你才写了二十五遍就说手酸不写,天下哪有那么不劳而获的事?」
规矩立下了就要守,否则他以后要如何建立师父的威信?
「可是那个字好难为嘛!」少年委屈的哭道:「师父骗人,你明明说那是玉字的,怎么可以反悔改成玺字?」
他怎么想、怎么不甘心,而且写字和吃饭是两回事,为什么要混为一谈?他不懂!
「就说那是不小心的。」任烜捺着性子解释。「而且玺字的笔划好啊!」大富大贵命哪!
「可是很难写嘛!」只要是笔划多的他都不喜欢。
瞪着眼前冥顽不灵的家伙,任烜又有一种快抓狂的冲动,他翻翻白眼,打算再来个不予理会。
「师父!」少年又抽抽噎噎的拉着任烜的衣袖讨价还价。「我不要叫这个名字啦!」弯弯曲由的线条,他看得头都晕了。
睁着哭到像兔子般红肿的大眼,他楚楚可怜的想用哀兵政策让任烜心软。
最后,任烜长叹一口气。
「好吧!」任烜第二次拿他没辙,举白旗投降。若再这样跟他耗下去,走个十年半载的也到不了高昌。「如你所愿,就叫司徒玉吧!」这个爱偷懒的小鬼!
这个以后叫司徒玉的小子果然马上破涕为笑,眼泪瞬间止住,收放自如。
「那可以继续赶路了吧?」任烜没好气的牵着飞骓又要往前走去,忽然——
咕噜!
「师父,我肚子好饿喔!」
果然,唉!
※※※ ※※
五日后 高昌
两人一马风尘仆仆的站在征远侯府外头。
「劳烦你通报侯爷,说是任烜求见。」任烜朝外头守门的侍卫拱拱手。
不一会儿,守门人匆匆奔来。「侯爷说已在里头恭候任大爷大驾了。」
他恭谨的请任烜这位贵客进入,并接过他手上的缰绳。
任烜一把抱起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的司徒玉,就向里头走去。
司徒玉也只是动了动身子,立刻又蜷在任烜怀中睡去。长期的餐风宿露,让他早练就一身无时无刻都可以睡的功力了。
「任烜,好久不见。」独孤垣见他进来,就起身迎上前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侯爷还真是神算哪!」任烜嘻嘻一笑。居然知道他要来,果然厉害!
「是这个。」独孤垣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你老家来信了。咦,这位是?」他此时才注意到,任烜手中那个人,好象是个……少年?
「这位啊!」任烜唇角泛起一抹苦笑。「说来话长,可不可以先拨间房间,让我安置一下他?」
「没问题。」
等到将司徒玉安置妥当后,两人才移驾回大厅,继续聊着别后情况。
「你徒儿?」独孤垣掩不住讶然之色。「你竟会想要收徒弟呀?」
「我也很无奈啊!」任烜两手一摊。
不让司徒玉跟,他就哭闹不休;收了他,他也只会吃和睡,这和养只猪实在是没什么两样。
「可真是难为你了,习惯有个徒弟跟在身边的感觉了吗?」独孤垣笑问。
听任烜所述,司徒玉似乎是个极难缠的小鬼,不过任烜应该能应付得游刃有余,毕竟他到现在还让他跟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果然任烜也只是耸耸肩。「已经比较习惯了。」
习惯了司徒玉震天的哭声、习惯了司徒玉惊人的食量、习惯了司徒玉的单纯、习惯了……唉,不早点习惯怎么成?自己下定了决心,就得负起责任。
他打开那封信,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冷汗源源不绝冒出。
「信中说什么?」独孤垣见任烜神态怪异,关心问道。
任烜干笑几声。「我二娘写的,只是问问近况而已。没什么。」看来回去之后有得罪受了。「什么石头做墓碑会比较恰当啊……」他忽又喃喃道。
「什么?」
「没、没有!」任烜连忙摇手,打算有空的时候得要来盘算一下保命大计。
独孤垣见他不想说,也不多加追问,只是笑道:
「我知道你要来,特地派人从擎叶那里拿了几坛葡萄酒,今晚咱们就来痛快喝一场吧!」那些可都是难得的佳酿呀!
「当然!」
※※※ ※※
啊,睡得好饿喔!
司徒玉摸摸饿扁的肚子,睁开惺松的睡眼,在看见房内的陌生摆设时,忽然全身一阵僵硬,脑子立时一片空白。
应该没有这么豪华的客栈吧?那这里是哪里啊?自己会梦游吗?还是……他的脑海瞬间窜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师父撇下他落跑了!
啊——司徒玉连忙下了床,奔出房间。
他不要离开师父啊!可恶的师父,明明说不会偷跑的,结果还不是骗子一个,亏自己那么喜欢他、那么努力服侍他。呜!他不要又当个孤儿,他真的好想一辈子跟在师父身边。
他急红了眼,欲在拐右弯的找不到任烜,差点害他又要呜咽出声,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
一个柔和的男音响起,司徒玉闻声一抬头,霎时忘了哭泣。
好漂亮的人!他怔愣的眨眨眼,嘴巴因过大刺激而忘了合上。
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美丽的人,从来没有!可是他的脸上怎么会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自眉角直至唇畔?好奇怪,也好可惜喔!
维宓朝发傻的司徒玉一笑,伸出手牵过他。「走吧!到大厅用膳,你师父也在那里。」瞧这孩子一脸快哭的样子,大概正急着要找任烜吧!
司徒玉乖乖的跟着维宓来到大厅,果然看见任烜和一个男人正有说有笑的坐在桌前喝酒。
任烜还没注意到他,司徒玉就一扑而上。
「师父!」呜呜,他还以为师父又要偷溜了,幸好是自己错怪他。
他抱得好紧,好似怕一个眨眼任烜就会不见了。
「喂喂!」任烜赶紧将像只八爪章鱼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司徒玉抓下来,这小鬼差点勒死他。「你睡傻啦?」
烛光下,他瞧见司徒玉红红的双眼,哑然失笑。
「你是又怕我要偷溜?」这小鬼的疑心病可不是普通的重哪!
司徒玉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叫道:「谁教我睡醒后就没见到师父,我不想离开师父嘛……」
任烜无奈的瞥了司徒玉一眼,将他安置在身边的位子上。「你肚子饿了吧?吃饭。」
此时有人添上一副碗筷在司徒玉面前,任烜也夹了一些菜放到司徒玉的碗中。
独孤垣和维宓见着此景,相视一笑。
这对师徒的感情还真好,瞧任烜那细心照顾他的模样,还真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司徒玉的爹呢!这个看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也真可爱,圆圆的脸蛋与纯真的神情,着实惹人怜爱,让人想好好疼惜他一番。
看来他不像任烜说的那样可怕嘛!
然而一阵声音传来,立刻狠狠打破他们的美好印象——
「唏哩……呼噜……唔……好、好吃喔……嗯嗯……」
独孤垣与维宓的笑脸瞬间僵在脸上,瞪着司徒玉在一转眼间就解决完碗里的食物,然后不客气的又同其它菜进攻,行动迅捷得一如秋风扫落叶,席卷整桌食物。
任烜难堪的别过脸,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独孤垣总算回过神经咳一声,笑意又逐渐堆聚在唇畔,不过这次却是带着戏谑。
「任烜,幸好你当官时还存了些钱,不然日子可就难过了。」他调侃道。
瞧这小孩的食量,可以知道餐餐肯定都花了不少饭钱。
任烜苦笑了声,还未答话,就见司徒玉抬起头,嘴里塞满菜,还有些菜屑黏在嘴边,模糊不清的问——
「师父有当官?」
任烜只得拿起一条布巾替他拭净。「过去的事了,还有,拜托你吃相好看点,别老像个饿死鬼投胎好吗?」自己可没少喂他一餐过,怎么他的胃就像个无底洞般填不满?
哇,当官耶,肯定很威风,师父果然厉害!司徒玉眼中瞬间充满崇拜之色。
自己哪一日才能变成像师父一样呢?
他用力咽下口中的菜。「那我也要当官。」他好想快点追上师父的脚步,不要让他丢下自己。
「你?」任烜失笑的看着他,忍不住出言讥嘲这个懒鬼:「你连个玺字都懒得记,成天也只会吃跟睡,当官?下辈子吧!」能当个人而不是猪,就很了不起了。
司徒玉小脸一垮。「我行的,我会很努力的!」至少别让师父老将他当值累赘,也不必天天害怕自己会被丢下。
任烜听了,也只是一扬唇,拍拍司徒玉的头。「你说的,可别反悔了。」
该是教他些东西的时候了。
※※※ ※※
擎叶甫踏入征远侯府,就听见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好痛啊!」伴随而来的是令人不忍心听的哭声。「痛死人了!鸣……」
他踏入大厅,看见独孤垣正端坐着与维宓下棋。
「你们府里最近很热闹啊!」擎叶纳闷的道。一向安静的地方竟变得像市集一样吵,发生什么事了吗?
「来了两位客人。」独孤垣起身招来下人奉茶。「任烜和他徒儿。」
「任烜!」擎叶一听可高兴了,「那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的话甫说完,就见任烜拎着司徒玉步出。
「维宓,可否请你帮他敷个药?」他将哭得一张脸都皱起来的司徒玉往维宓面前一放。
维宓闻言,只得起身去拿药箱。
独孤垣看了哭得凄惨的司徒玉一眼。「怎么了?」活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要练拉弓,被弓弦划伤;要练剑术,舞没几下就被手上的木剑敲到手;要练拳法,挥没几下就被自己绊倒。」
任烜重重叹一口气,显然已是无语问苍天了。
「那还真是幸苦了。」擎叶呵呵一笑,看着这个有趣的小娃儿。
「咦?」任烜这才发现擎叶也在。「擎叶,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来这里要与侯爷讨论些公事,不料遇见这么有趣的场面。你怎么会收徒弟了?」
「一言难尽。」任烜又叹了口气。
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后,自己叹气的次数爱得多很多,要是明日起床看见镜中的自己忽然添了几根白发,他也不会讶异的。
此话一出,正让维宓处理手上伤口的司徒玉立时哀怨的瞅了任烜一眼。
一言难尽?师父说得好委屈喔!他也很委屈啊!为了追上师父,吃了好多好多苦头,呜……痛死了!
「好了。」维宓替司徒玉包扎完毕后,拍拍他的头。「以后要小心一点,过两日我再帮你换药。」
「谢谢。」
任烜此时也道:「我流了满身汗,想先回房沐浴一下,擎叶,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了。」
「随时欢迎。」
第四章
房间内,任烜要了桶热水,脱下衣服便进入木桶中,靠着桶边小憩片刻。
闭上眼,他想起一些尘封许久的住事。
今日见到擎叶,他才忆起两年多前的回忆。
迷叠啊……脑海中再度翻掘出深烙未褪的身影……
不知她过得可好?修烈王死了,那她们这些宫里的嫔妃又被做何处置呢?
如果是被遣送回民间,那自己不就能再遇见她了?思及此,任烜胸口一热。
好想她,思念一旦穿透记忆而出,便源源不绝的涌上,溢满整个心头。
明日就去向擎叶打探一下,顺便去她家里探视好了……现在的她不知变成什么样了?一如往昔,或是已为人母?她……可还记得自己?
一声敲门声打破任烜的冥思。
「是谁?」任烜起身打算找衣服披上。
「是我。」司徒玉的声音。
任烜一听是司徒玉,又将手上的衣服往旁边一放。「进来吧!」都是男人,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司徒玉立即推门进入,一踏入就见到……
啊——师父的裸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瞬间发热,一双眼睛顿时不知该往哪儿看。
师父的身材好好喔!胸肌起伏的胸膛,宽阔的肩头,细窄的腰身,还有下面那个……啊啊,他不敢再看了,可又忍不住想再偷瞄一下……
都是男的,怎么会差这么多?
这一看害司徒玉一颗心开始乱跳,只差没从胸膛蹦出来。
任烜没发现小色狼正明目张胆的窥伺自己,他拿起一条布巾,丢给司徒玉。
「你来得正好,尽点徒弟该尽的责任,替我擦擦背吧!」自己今日可真的是让他折腾够了。
「哦!」司徒玉乖乖拿着布巾,走到桶子边用水沾湿,放在任烜光裸的背脊上擦拭着。
师父看来斯文,原来身材这么好啊!司徒玉开始胡思乱想……若是自己也勤奋一些锻炼,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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