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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父子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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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木真从书案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文字,他翻动着书页对儿子讲解道:“这上面是经过多年探报观察得出的金将档案,记录了金国主要将领的生平简介,性格特点,所属党派。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像下棋,对方是黑棋白棋、方棋圆棋都应该了然于胸!”
  托雷点头惊叹,瞪大眼睛,看着书上对左椰的评价,“此人的特点是城府极深,行事缜密,谋略过人!”
  托雷道:“他既是如此有谋略,此次归降说不定是个阴谋!”
  铁木真点点头,“我们需两手做准备,为稳住其心,明天我就拿一把红扇!”他又道:“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他有心降蒙,我必重用之!”
  且说金营,六王爷与沙律等人进一步部署明晚偷营之事,包括带哪些人,走哪条路线,目标是什么,准备了几套方案,此乃机密之事,详尽的事宜只有几个人知道。
  次日两军对阵时,谁都没有注意铁木真手中执一把鲜艳的红扇,却被左椰看在眼里。
  这些时日,他经过几番深思熟虑,确定唯有投靠蒙古人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他已将偷营的详尽路线画在纸上,见铁木真发出信号表示愿接纳自己,心中甚喜,又有几分紧张,只想着找个机会将情报送出。
  铁木真是个有心人,自从得知左椰有心降蒙,他便不动声色的留意左椰的一举一动,他们也有了某种默契,心照不宣,铁木真从左椰的神情和动作上看出,今晚有重要事情发生。
  这一天的战斗结束的很早,铁木真回到帐中,他思忖着这些事,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手下人送来一封密信,信绑在箭上,铁木真见了心中一阵暗喜,赶紧展信观看,他眉头拧起,心里掂量着此事的真伪,眼珠转了几转,望着桌上蜡烛顶端窜动的火苗,腾的站起身来,命令道:“传令各将,紧急议事!”
  草原之夜悄然来临,已是二更时分,金营一片肃穆,中军帐内,六王爷敬了沙律一碗壮行酒,沙律一饮而尽。
  沙律穿了一身夜行衣,精神抖擞,向六王爷抱拳行礼,“王爷,等着我的好消息!告辞!”
  他眼神坚定,退了出去,点齐几百步兵,趁着茫茫夜色悄然出城,潜入敌营。
  月朗星稀,蒙营一片静寂,一队队巡逻兵整齐的走过,夜鸦“扑啦啦”自头顶飞旋。
  多年征战,沙律对蒙营营盘的排列很熟悉,又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他对今夜的行动充满信心。
  他已接近铁木真的帐篷,暗淡的月光下,帐外有几名侍卫,他一扬手打出几支飞镖,他的镖法极准,可以同时击中几个人,果然支支射中,侍卫们纷纷倒地。
  他又朝屋里扔了一块墨玉石,没有动静,他一提气跃至帐前,一撩帐帘,闪身进屋。
  突然脚下一阵钻心的痛,他一愣神,“呼”的一声,从帐顶投下一张大网,将他裹住,原来地上布满尖刀,刀尖朝上。
  倒地的侍卫也全都跳了起来,他被人推出帐篷,外面围满弓箭手,个个箭拔弩张!
  他所带的步兵也早被无数蒙兵包围,处于一片混战中。
  “哈哈哈”传来一阵笑声,铁木真身披锦袍出现在他眼前,“沙律将军,你好啊!”
  铁木真说:“真没想到你会送上门来,我很欣赏你,怎么样,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吧!”
  沙律微微一笑,毫无惧色,“我今天被你擒住,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有件事,你不知道……”
  铁木真心中一凛,心想难道是左椰的事,他心存疑虑,情不自禁向前走了数步。
  “嗖嗖”数发飞镖射出,向铁木真袭来,铁木真亦是一员大将,连忙闪躲,加之沙律被束缚,力道减弱,飞镖擦身而过。
  铁木真大怒,命人割下沙律的头,明日悬挂于阵前示威!

  第56章

  (56)
  六王爷站在窗前,望着茫茫夜色,眉头紧锁。
  完颜康走进屋,走到他身旁,“父王,您还在为沙律的死而难过!”
  六王爷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孩子,现在我们遇上一件很棘手的事!”
  六王爷背着手走到床畔,坐下,压低声音说:“沙律将军智勇双全,勇冠三军,绝非鲁莽之人,他不会轻易被对方擒获,除非敌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早已布好局!”
  “父王,您的意思是……”
  “昨日秘谋此事的人只有我们几个,我怀疑其中出了告密者,私通敌军!”
  完颜康眸光闪动,思忖片刻,眼望父亲,“您认为是谁?”
  “兵不厌诈,人心叵测,有很多事会出乎意料,你认为有可能,结果却不是,你认为绝对不可能,结果却是!”
  “什么意思?”
  “我也在思虑,你想,左椰与我们比较疏离,很有可能与我们有异心,而赫哲是我们的亲信,应该对我们很忠诚,但事实往往是相反的……”
  完颜康一怔,追问道:“你怀疑赫哲?”
  还没等六王爷表态,完颜康立刻摇头说:“不可能!我虽与他相识不久,但凭我的感觉,不可能是他,如果我们当中确有反叛,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左椰!”
  六王爷叹了口气,想做辩解,却亦拿不定主意,心浮气躁,仿佛雾中看花,陷入迷局中!
  完颜康见父亲一脸愁容,嘴边浮现一丝浅笑,“父王,我们先别想此事,下盘棋如何?”
  “儿啊,你还有心思下棋?”
  “父王,你不是曾经说过打仗如下棋,说不定我们能从棋中获得一些感悟!”
  六王爷点头应允:“好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对奕!”
  两人对坐,在摇曳的烛火中摆好棋子。
  二人渐渐忘却烦心事,专注于黑白两色的世界,不断的落下棋子。
  这盘棋却越走越熟悉,完颜康看着棋局,悄然一笑,“父王,这招不就是您的‘围魏救赵’?”
  “噢?”六王爷不由得也笑起来,“是呀,这是你的‘声东击西’!”
  看着这棋局,往日的一切如紧闭的折扇悠悠展开,仿佛回到了昔日王府,袅袅香薰萦绕的清闲时光。
  那是无忧无虑的时光,惜弱就坐在父子二人旁边,微笑着看着他们下棋,美好的回忆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一瞬间,心情变得沉重,六王爷看见儿子眼中掠过的忧伤,刚想安慰他,突然跑进来一个兵士。
  “禀报王爷,大事不好,粮仓失火,左椰叛变,赫哲将军正在城门下与之激战!”
  六王爷一惊,脸色大变,他命令道:“此事切莫张扬,消息严密封锁。”
  二人迅速起身,出去迎战,一盘棋被撞翻在地,“哗啦”一声倾倒,棋子滚落一地。
  六王爷等人赶至城头,城门已封闭,吊桥落下,城上乱箭如雨,攻城的蒙军一浪一浪的冲上来,又被击退。
  赫哲从马上跳下,跪倒在地。六王爷将他扶起,“将军快请起!”
  赫哲说:“沙律将军之死令我疑云顿生,我虽没有确凿证据,但我一直暗中观察左椰,并在城门加强兵力,果然他早有谋反之心,火烧大部分粮仓,开城门想放敌兵进城,幸而我们也有准备,守住城门,只是没有抓住叛贼,他已跑出城!”
  六王爷心情沉重,但没有流露出忧愁之色,他诚恳的说:“多谢将军了!”
  他们下命令进行了一番部署,忧心忡忡的回到住处。
  “叛贼果然是左椰,康儿,是我错怪赫哲了,看来你的眼光比我准!”
  完颜康苦笑了一下,“父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六王爷弯腰将地上散乱的棋子拾起,望着盘中的棋,眼中充满浓浓的忧虑,“这不应该是一个死局!”
  此时局势更为严峻,乌沙堡陷入困境之中,但金兵没有丝毫松懈,日夜操练人马。
  六王爷每日亲自阅兵督战,给大家鼓劲。
  随着时间的推移,兵士们的不安情绪日趋明显,援军迟迟未至,粮草供应紧张,人们纷纷猜测,军心动荡。
  蒙兵不断组织攻城,并在城外骂战,试图击挎金兵的心理防线。
  蒙军攻城时,金兵以强弓劲弩抵御,分番迭射,连发不绝,密如骤雨。
  攻守两方对峙着,不时掀起疾风恶浪般的艰苦战斗,就这样又过去一个月。

  第57章

  (57)
  这一天,六王爷在帐中召见赫哲,完颜康也在,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议事。
  六王爷眉宇间掠过愁绪,感叹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们的援军不会来了,如今朝中各党派势力都卷入皇权斗争中,朝野上下一片凄风苦雨,他们不来救援,我们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保卫城池!”
  赫哲抱拳行礼,“王爷,三军将士严阵以待,只等王爷命令,我们将赴汤蹈火,绝不退缩!”
  六王爷两道浓眉微蹙,目光坚定的望着赫哲,“唯今之际,只有一个办法,突围!”
  他抿了一口酒,“蒙兵虽号称三十万,但实则没有那么多,而且结集了各部落的势力,军心不齐,人都有利已之心,真正视死如归的人能有多少?他们一旦遇上以死相搏的战斗,军心很容易瓦解!”
  赫哲说:“不错,我们在城中死守,只能是等死,只有一搏才有生的机会,很多参将副将都有舍命一搏的想法,大家士气很高,如果兵力安排得当,以一当十,我们有很大的希望!”
  六王爷点头赞同,“赫哲将军,现在要放出话去,就说朝中稳定,清除了叛党,救援军队已经在路上,即将到此!”
  赫哲闻听此言,知道这是安定人心的谎言,心中一阵感叹,口中称道“遵命!”
  六王爷又问:“将军,我们用来勾取敌兵盔甲的钩镰枪制作好了吗?”
  赫哲回答:“已制作好了,我们专门训练了一批兵士,每人配备一把!”
  六王爷脸露笑容,表示赞许,又转而问儿子,“康儿,你还有什么要说?”
  完颜康说:“父王,我们对炮火进行了改良,威力更甚于从前,儿臣我还回忆出欧阳克曾给我看过的一套制毒图谱,炼制出一种毒,将弓箭浸泡于其中,被射中者必死,而且此毒液具有挥发性,可灌至瓶中,随身携带,必要时按动机关,药液弥散开,闻者头晕,丧失攻击能力,当然我们有解药,可以先行服用。”
  六王爷频频点头,他心里无数次后悔带儿子出来打仗,但是看到儿子面对困境毫不畏俱,通过这几个月来的战火洗礼,儿子成熟了许多,可以独挡一面,对此六王爷也颇感欣慰。
  最近一段时间,双方皆按兵不动,蒙军志在必得,此城若没有粮草供应,只需围困几个月,犹如四面楚歌,将不攻自破!”
  但蒙古军长途行军,一心想速战速决,攻城数月攻不下,也早已心浮气躁。
  这一日,六王爷见时机成熟,聚集众将议事,他的身后挂着一幅城池图。
  他面带笑容,声音洪亮的说:“各位将军,援军已到城外,我们将里应外合,歼灭蒙军,此城有四道城门,我们分成四队兵马,每队两万余人,分别从四门冲出,另外精选五百神射手埋伏在城上……”
  六王爷指着图,详细的向众将讲解,每一个步骤都讲得极为细致,并且反复斟酌,与大家共同商讨!
  “今夜是我们突围之时,也是我们胜利之日,一切按命令行事,违令者立斩!”
  众将得令,分别将指令传达下去,操练人马,排兵布阵!
  六王爷将赫哲留了下来,带到了他和儿子回到自己的寝宫。
  此时的六王爷显得有几分疲惫,面有倦容,他语气中充满了诚挚,“赫哲将军,我还有一事单独对你说!”
  他长叹一口气,停顿了片刻,眼中透出愁绪,“此次突围,会死很多人,或许会全军覆没,我心中没有胜算,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康儿,我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出去……”
  坐在一旁的完颜康听到此言,思绪千万,心潮起伏。
  他看看父王,数月来父亲为战事寝食难安,又增添了许多白发,不由得鼻子发酸,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楚!
  六王爷对赫哲说:“今晚我会打头阵,率军从正门杀出,为你们开路做掩护,你们二人从东门走,那里相对来说要好走些,而且出城不远就有崇山峻岭,草莽密林,容易逃脱,我另外专门安排五千精兵护卫你们!”
  他转脸看着儿子,“康儿,你听我的话,千万要跟着赫哲,他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了解一些隐蔽的小路,而且他长年征战,经验丰富,你可不能擅自作主,鲁莽行事!”
  完颜康眼中含泪道:“父王,你为何要打头阵,太危险了!”
  六王爷苦笑说:“傻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振奋军心,振奋士气,如今主帅牺牲,副将叛变,人人自危,如果我不以身作责,军心涣散,没有了斗志,那谁都无法活着出去,所以我必须打头阵!”
  完颜康听罢低头不语。
  六王爷面对赫哲,眼中满含期望,“将军,我把我唯一的儿子交给了你,你一定要保护他,带他安全的出城,返回京都!”
  赫哲含泪道:“王爷放心,当年赵子龙为护幼主七进七出,我不敢与赵云相比,但我一定誓死护主,就算我自己死,也决不能让小王爷受伤害!”
  六王爷略感宽慰,他看看儿子,还想叮咛几句,却见康儿眼神怪异。
  他怕孩子还有什么疑虑,“康儿,你……”
  却见完颜康站起身来,“呼”的一阵风声,六王爷只觉后颈一麻,身体动弹不得。

  第58章

  (58)
  赫哲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完颜康点住六王爷之后,神情紧张而又忧虑。
  他走过来,“赫哲,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赫哲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睛,看着小王爷那张俊美的脸。
  “赫哲,今晚我打头阵,开路做掩护,我要你保护我父王,从东门走!”
  赫哲恍然大悟,他为这父子二人的亲情所感动,但面对小王爷的命令他很为难,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
  “小王爷,我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
  完颜康正色道:“赫哲,当日我送你踏雪时,你曾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难道你忘了这话?”
  “不……末将没有忘记,但是……”
  “赫哲,如今大金国危机四伏,内有奸臣当道,外有敌国侵略,只有我父王才能救金国,治金国,只有他才有如此魄力与才华,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父王的安全,金国才会有希望。”
  “我知道,可是……小王爷,你不要为难我……”
  完颜康的目光透出几分幽怨,“此仗是背水一战,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出去,我只是想把更多生的机会给父王,就像我父王……想把更多生的机会留给我!”
  他望望床上的父亲,情感如潮水奔流,往日种种情怀一齐涌上心头,泪水在眼中打转!
  他转过脸,面向赫哲,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这是一块免死金牌,有这块金牌,我父王不会治你的罪……”
  赫哲眼中也泛起泪,“小王爷,我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
  完颜康眉头一扬,“你若不答应,我唯有死在你面前……”
  赫哲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惊的瞪大眼睛,“不不不,您千万不能……好吧,我答应你!”
  赫哲颤抖着手接过金牌,暗自下决心,绝不能辜负小王爷的一番孝心!
  完颜康抿起嘴角,“我点了父王的穴道,等一下我会给他喂下迷魂散,他会暂失去记忆,但有行动能力,我要为他穿最坚韧的盔甲,今晚我从南门向外攻,你们从东门,你一定要保护我父亲安全出城!”
  赫哲心中倍受感动,这父子二人心中都只想着对方,他承诺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完颜康又说:“吩咐下去,今晚让兵士们吃饱,把马喂饱,三更点炮为号!”
  赫哲得令出帐,完颜康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父王的脸,他用手轻轻抚摸父亲的头发,抚过那一丝丝白发,自从19年前自己来到这世上,心安理得的尽情享受着温暖的父爱,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很想回报父亲,想照顾他!自己创立一番伟业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父亲,他希望成为父亲的骄傲!
  这个夜晚仿佛充满漩涡激流的深海,十余万军兵排列好队伍,严阵以待!
  完颜康骑在高大的骏马上,穿盔戴甲,虽然内心紧张不安,但他尽量表现出从容自若的表情,一派优雅。
  领袖的力量是巨大的,数万军兵见小王爷如此镇定,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全都有了主心骨,人们相信援军就在外面接应,领导者已将一切都安排好,大家都做好准备,只等时辰一到,就一鼓作气杀出去,将蒙古人杀退!
  完颜康一马当先,放眼望去,一支支火把攒动,火光熊熊,一幅幅旗帜高举,旗幡舞动。
  一排排兵器闪烁着骇人的冷光,冷硬的盔甲散发着金属的质感,整齐的队伍如无边无尽金色的海浪,浩浩荡荡,寒夜的风卷裹着悲壮的死亡气息在天地间暗涌。
  正像古诗中所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今夜的月色黯淡,星光寂寥,清冷的风拂过发烫的脸庞!
  完颜康望着云层后面若隐若现的月亮,幽幽清辉浮动!
  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渴望,渴望这金戈铁马的战争场面只是一场斑斓辉煌的恶梦!
  梦醒后,惶惑的心情只是虚惊一场,没有危险,没有痛苦,自己就静静睡在念慈温柔的怀抱里,脸贴着脸,在那张安宁香软的床上,窗外春虫呢哝,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
  炮声响起,震动星辰,残忍的打断了他甜蜜的思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望着连绵的锋火台,有一种热情在心中燃烧,他望望东门的方向,心中祈愿父亲平安!
  他抖擞精神,挥动手中令旗,催马向前,吊桥悬起,浩荡的军队如洪水涌出,战马嘶鸣,一路烟尘……

  第59章

  (59)
  城门大开,金兵头上缠着白色头巾,很是醒目,旗手扛着大旗挥舞,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急鼓隆隆。
  城外的蒙兵设有几道防线,关卡重重,将此城围个风雨不透。
  第一道防线是弓箭手,蒙兵排列整齐,手执弓弩,见金军出现,一瞬间乱箭齐发,箭雨密集。
  数千名金兵盾牌手高举铁盾喝叫着向前冲杀,后面的大部队犹如旋风般有层次的向前挺进!
  完颜康催马向前,他只觉得无数支利箭“嗖嗖”带着阴冷的疾风朝自己面门、身体射来,速度极快,他也顾不得想什么,左躲右闪,不停用宝剑拔打着乱箭,有几只箭射在盗甲上,纷纷弹走落地,但这只是运气好,盗甲并非刀枪不入,亦有多处缝隙。
  身旁有许多兵卒中箭倒地,战马踩踏着尸体向前飞奔!
  他横下一条心,奋力抵挡箭雨,身后的兵士见状,勇气倍增。
  双方兵马冲近,两军混战,月色下只见无数车马奔腾,军马排列成阵,箭射刀砍,刀光矛影,杀声震天!
  此时郭靖在不远处高坡之上,乘坐骏马,手执弓箭。
  铁木真在多处要害之地都埋伏下狙击手,目标是完颜洪烈以及完颜康。郭靖受命在此狙击。
  借着月光与熊熊火把,他远目眺望,大帅穿的盔甲与众不同,犹如鹤立鸡群,他看到一马当先的完颜康越来越近,他执弓的手有些颤抖,他一向是百射百中,对于运动中的人也不例外,所以铁木真才委他以重任,此时郭靖内心很矛盾,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但这一箭必须要射,这个时机刚刚好,再晚就错过了,他瞄准了完颜康,射出一箭!
  完颜康在箭雨中催马飞奔,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烈的刺痛,一只冷箭顺着甲胄的缝隙钉进肉中,这支箭力道强劲,从肩头处插入前胸,他的心紧缩一下,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受了伤,他忍着痛,长剑一挥,迅速斩断这支箭,箭身掉落,但箭头依然深深刺进肉里,封住血脉。
  他吸了口气,继续拔打乱箭,向前奔驰,一排排金兵前扑后涌密密麻麻的冲击着蒙兵,势如潮水!
  “大汗,第一道防线失守!”有兵士向铁木真禀报!
  铁木真头戴铁盔,双目如电,“无妨,他们如瓮中之鳖!”
  两军交战,死伤无数,蒙兵中有数万人是其他少数民族援军,本就人心不齐,他们的主将一见金兵个个杀红了眼,犹如亡命之徒,为保存实力,这些七拼八凑的的支援军且战且退,后方开始溃乱!
  金兵越战越勇,他们采用了中原人的战术,砍马蹄,勾盔甲,灵活作战,并运用小王爷特制的毒液,虽然他们人数不敌蒙军,但是强大的凝聚力、彪悍的作战能力令双方势均力敌!
  “大汗,第二道防线失守!”兵士又向铁木真禀报!
  铁木真浓眉一扬,眼中透出寒光。
  此时四面八方皆陷入血战中,战马嘶鸣,短兵相接。
  所谓擒贼擒王,完颜康在正南方向,敌军调集重兵聚集此处猛攻,他并不畏俱,只是担心父亲的安危!
  可是现在必须全神贯注,他抛开一切杂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完颜康长剑如雪片纷飞,砍杀数员蒙将,因为他是主帅,那些蒙国大将一个一个轮翻向他攻来,他的盔甲被砍碎,混战之中,身体被刺伤划破,鲜血流出,浸染了战袍,他似乎失去了痛感,一心厮杀,消灭敌寇!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微微放亮,天边浮现一丝淡红色的霞光!
  双方的队伍混战在一起,战马乱撞,完颜康看到了铁木真的儿子托雷,此时托雷正领着一群蒙兵在不远处与金兵激战,他心中恨意汹涌,吩咐手下人,往此急攻,一时间大旗高举,号角吹动,散乱的金兵往此地包围过来,完颜康向他冲了过去,二人战在一处,托雷不是完颜康的对手,数十回合后,只见剑光一闪,托雷头盔被砍去,削去一层头皮,鲜血迸流,他见势不好,拨马败走,完颜康趁胜而上,身后的金兵士气大振,如奔雷滚滚向前,势不可挡!
  数道防线被突破,蒙军十余处大阵已经涣散,兵败如山倒,铁木真见此情景,下令吹号收兵!
  双方残军各自归队,硝烟渐渐散去,凄凉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风起云涌,天地一片肃然,完颜康端坐在马上,身后高高飘扬着大金的旗帜!
  他身上的盔甲支离破碎,一袭白衣沾染血迹,手执长剑,嘴角微扬,俊秀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细长的凤目透出高傲自信的神采!
  城墙上埋伏的数百名弓箭手整齐排列,端箭拉弓,瞄准城下,只等完颜康一个手势就立刻乱箭齐发!
  铁木真点点头,心中一阵感叹,此时硬拼,只能徒增伤亡,看金军已元气大伤,也顽抗不了多久,只等自己的军队稍做休养,再次掀起攻势,此城必能攻下!
  铁木真冲着完颜康一笑,说了一句:“少年可畏!”拨转马头,领着残余部队撤去。
  完颜康一直用体内一股真气封住脉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看着敌军渐行渐远,直到那奔腾的马蹄扬起的烟尘隐没在朝霞的微光中!
  他最后一丝力气已耗尽,一股腥热的鲜血从他唇角流出……

  第60章

  (60)
  此时赫哲保护着六王爷闯出重围,领着数百精兵正往京都方向奔去。
  风声呼啸,动荡前行,六王爷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伏在马背上,身边掠过一片片密林。
  他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那刀光剑影的战争场面恍然在梦中。
  在不停的动荡中,他努力回忆着那些记忆的碎片。
  “停!”他坐起身来,牵住马匹,大喝一声!
  骑兵们全停了下来,赫哲赶紧滚鞍下马,“王爷,我们已成功突围,赶往京城,搬兵救援!”
  六王爷一见赫哲,思绪渐渐清晰,他的心头猛的一震,左右环视,没有看见儿子的身影。
  “小王爷呢,他在哪里?”声音中充满焦灼!
  赫哲一时语塞,颤声说:“他……他还在战场上……”
  “什么?”他心头大惊,不对呀,自己明明安排了赫哲和儿子在一起,怎么赫哲在身边,儿子却不见了!
  再看看自己所处的方向位置,他心里渐渐明白了!
  一颗心像被箭刺穿那么痛,现在也顾不上责怪谁,他二话不说,拔马往回跑。
  “王爷,你不可以回去,太危险了!”赫哲慌忙骑上马在后面追!
  六王爷挥动鞭子拼命抽打坐骑,马撒开四蹄,一路狂奔!
  “王爷……”赫哲在后面紧追。
  急速的奔跑,耳边只有“呼呼”狂乱的风,一切的景致都不复存在,他心中只有一个身影!
  穿过茂密丛林,跑过崎岖小道,乌沙堡就在前方!
  眼前一片惨烈的情景,尸体重叠,风拂过,空气中充满刺鼻的血腥味,城下聚集着数万名残兵!
  六王爷催马过去,人们见了他纷纷行礼,看着一张张血污的脸,他的心紧缩成一团。
  “你们小王爷在哪里,他在哪里?”他高声喝喊。
  “小王爷负伤了,正在救治!”一员将官领着他来到一处坍塌的城墙边。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六王爷只觉得头晕了一下,他定定神,赶紧摘盔卸甲,跳下马来,跑到这些人近前,人们为他让出一条路,他真的不愿相信地上躺的是自己的孩子,但他还是一眼认出!
  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几个军医在为他清理伤口,仔细的包扎,无济于事,血不停的顺着绷带渗透出来。
  完颜康或许感应到了父亲的来临,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球转动着,寻找着!
  “康儿……”六王爷脚步悬浮、踉跄不稳的跑到他身旁,军医们都红着眼睛闪退到一旁!
  六王爷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心痛的不能呼吸,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抱他,他才不会疼!
  “父王……”他的声音极其微弱,目光失神!
  六王爷颤抖着手,轻轻把他抱起来,就像抱着一片苍白的纸人儿。
  “傻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愿让你受一点伤害……”
  “父王……你……平安就好……”他喘不上气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股股鲜血从他口里涌出。
  “康儿……你这是想活活把我给疼死!”六王爷的泪水潸然而下。
  完颜康眼中含泪,喘息着说:“如果……还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儿子……”
  这句话让六王爷百感交集,心如刀割,他唯有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流着泪,心痛的说不出话。
  他心中有悔,不应该带儿子上战场,他心中有恨,金国朝野小人当道,风雨飘摇,犹如一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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