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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抱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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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李昕比了个OK的手势,然後微笑。其实我已经被死硬的气氛压到几乎窒息,不过我不想让李昕担心。
「跟个人有关的全部资料都在资料夹里,分门别类过的,你翻一下就知道了。你说要带来的两幅画则在行李箱里,有裱框,用绒布包著。」李昕简洁地交代了一下他负责的部份,然後,被两个人「请」了出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喔,你可以的!」踏出餐厅前,李昕特别回过头来这麽说。
接著,「砰」的一声,餐厅的大门被带上,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出入。
我马上有了这样的联想:密室……
情势好像有点「怪怪的」,我这麽觉得,手汗无法控制地愈冒愈多。
「发什麽呆?快点自我介绍。」西装男的语气颇为不耐。
「啊?」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干什麽呢?没看到啊,你吓到他了……」程董出声责备,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算好听,「我对这个男孩满有兴趣的。今天我要自己问,你们全都不准插嘴。」
「是。」异口同声。西装男於是退下。
愈来愈诡异了……
「小朋友……」程董露出满口黄牙,呵呵呵地笑著,「从什麽时候开始学画的啊?」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差不多十年,」基於礼貌,我还是回答,「我国中就已经在美术班了。」
「是这样子啊?那你的底子一定很不错罗!」
「还不差。」
「嗯……」程董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说,「Andy留著,其他人全部退下。」
「程董事长,只留我一个,这……」西装男犹豫地开口;他似乎就是Andy。
「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个小夥子而已,能对我怎麽样不成?」程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倒是你们……没看到我的贵客显得很拘束吗?」
「是。」
不到半分钟,现场只剩三个人。静的可怕。
「现在有没有觉得比较轻松?」程董往後仰,身体便整个现在沙发里,「不必那麽拘束。我很好说话的,只要照我的规矩来,一切好办!」
「嗯。」我礼貌性地笑了笑,却无论如何没办法做到程董说的「不拘束」,尤其是,那个叫Andy的男人,那双冷酷的鹰眼……
我不由自主地将腰杆挺的更直了。
程董只瞄了一眼,倒没有多说什麽,只悠閒地吞云吐雾,像是在等什麽。
等?思虑至此,我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该死!我应该主动一点的……怎麽可以让程董等?
「呃……我得过很多奖,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最近一次是社会组的,素描,全国性的……其实我早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钻研素描了,到现在……」我发现自己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可又不知道能怎麽办,只好硬著头皮继续讲。
希望程董不会介意。要是程董真的问起,就把韩非搬出来好了,韩非口吃,可他的画不是盖的……等等,韩非好像是个思想家……说话结巴的画家应该是那个……是那个……
「我已经说了,你不用那麽紧张。」程董气定神閒地说,「慢慢讲,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啊?是是是……对了!那个……程董,我让你看看我的作品……」
说完,我动手翻找李昕带来的行李箱。
眼角的馀光中,程董和Andy同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像是嘲讽。
我的冷汗冒的更凶,不过还是强迫自己镇定。
「这是我满喜欢的一幅作品,」我背出早在心里演练许久的台词,「题作《相随》,要表达的是,嗯……一种依恋、一种信仰、一种执著……」
「你的条件真的很好。」程董打断我,说的却是不著边际的话。
「这幅画吗?」我摸不著头绪,「谢谢。程董要不要说一下您的见解?或许……」
「画不是重点。」Andy插话,「重要的是,人要长的好看。」
程董瞧了Andy一眼,像是在责备他的多管閒事。不过对於Andy的发言,程董没有否认。
「人……什麽的,什麽意思?」我颤抖著声音问。
「呵呵呵……你坐那麽远,我怎麽看的清楚呢?」程董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句,只是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过来,坐在这边。」
「不用了,我……」
「你不是很想开画展吗?照我的规矩做,过来。」程董直盯著我瞧,眼睛眯成一条线,彷佛在仔细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我被注视的浑身不对劲,正盘算著该怎麽接话,突然身体一轻……
Andy提起我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我从原位上拉起,然後重重的一摔,我屁股一坐,就到了程董指定的位子。
「这样才乖嘛……呵呵呵……」程董笑的更放肆了。我这才发现,那抹隐藏在白色西装下的肉欲……
「程董,」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们还是看画吧,另外一幅是……」
「反正就是几笔线条几块颜料而已,不看也罢!」程董说完,伸手直往我两腿之间的部位袭来。92D9C0E盏熟局走结:)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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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一跳,「啊」的叫了一声跳离座位,一时不敢相信前一秒钟才亲身经历的事。
「抓住他。」程董寒著脸说。
下一秒,我就被Andy从後头架住,动弹不得。
「贱货,看来你不是很明白『我的规矩』,」程董啐了一口浓痰,瞬间变脸,「要我帮你打通关节,那你就得让老子舒服舒服,懂了没?」
「性交易?」我还不算太蠢,立刻明白程董的意思,尽管为时已晚。
「有必要用那麽污秽的字眼吗?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程董贼笑著,一双油腻滑溜的手抚上我脸颊,然後急速往下,脖子,胸膛,腹部……
「放开我,我不要开画展了!」我怒吼,「你这个伪君子,什麽对新生代的挖掘不遗馀力……根本就是狗屁!」
「很抱歉,我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程董不规矩的双手已经到达重点部位,轻轻地揉著,「别人要怎麽看我,我管不著吧?你说,是不是?」
「人渣!」我欲哭无泪。
「谢谢夸奖。」程董嘴里难闻的气息,一阵一阵地往我脸上喷来,「不管怎麽样,你也要替我想一想吧?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挑我觉得合理的交易,请问,有什麽不对?要培养一个新人并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容易,如果画作乏人问津,我还得派人出高价全部回收,用心良苦呢!呵呵呵……」
「你就高抬贵手,让我走吧!」我出声哀求,「我自己可以爬上去的,你就……」
「要我放过你?」程董暗中加了手劲,「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自己往上爬?真好笑!近三十年,台湾也才出一个几米、一个蔡智忠……你拿什麽跟别人比?你凭什麽脱颖而出?」狞笑,「像你这种贱货,就要靠我……」
「砰」的一声,餐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竟然是李昕!
「救我!」我大喊,委屈、羞愧、屈辱,我几乎就要流下眼泪。
李昕一愣,接著看到程董龌龊的侵犯,眼神瞬间凶的要射出刀子。
「放开他!」
「怎麽回事?」Andy最先反应过来,「其他人呢?」
一阵脚步声响起,敞开的大门涌进不少程董的手下,李昕於是再度跟他们缠斗在一起。
顿时,叫骂的声音、桌椅被推倒的声音、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声声不绝於耳。
「够了!」程董皱眉,咸猪手离开那个令人难堪的部位,往混乱中心走去,「我说够了,听到没有!」
程董的声音,严格来说,不算响亮,却自有一股威严。
众人於是住了手。
李昕兀自在地上喘著粗气,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显得狰狞,没有被衣服包围的部分全是青紫,衣服上则溅有些许血迹。
「李昕!」我狂吼,想冲过去看李昕的伤势,却被Andy架的更牢。
我只好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李先生,我根本不想为难你,」程董冷笑,「可是你这样冒然行动……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放开子初!」李昕的眼神依旧凶狠,尽管已经伤痕累累。
「真好笑!当初把这个极品介绍给我的,不就是你吗?」
「程董,」李昕恨恨地说,「我敬你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哈,不必了。『正人君子』这几个字,我从来都不希罕!」程董冷酷地说,「只要是在道上混过的,谁不知道我『毒蝎子』的心狠手辣?正人君子?哼!」
「你……卑鄙!」
「少罗嗦!」程董上前,在李昕身上又重重地补了一脚。
李昕咬著牙冒著冷汗,忍住不让自己发出难听的哀嚎。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却没有一个想法能派上用场。长这麽大,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没用。
谁来救我们啊?
突然,我想到逸勋。当我在电话里跟逸勋报告说「我很可能马上就要出名」的时候,他只是不冷不热地敷衍几声。我觉得生气,觉得不被看重、不被肯定,心里还暗暗发誓呢:等到我开画展那一天,我要把邀请函发给逸勋全部亲朋好友,让他们每个人都对逸勋说一遍「你知道吗?一个叫做颜子初的画家要出头天了」……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麽愚蠢。
「敬你是条汉子。」程董瞧了李昕半晌,然後说,「Andy,只要砍他十根手指头就好。」
「是。」Andy在我身後应道。一群人於是朝李昕围去,李昕开始挣扎……
「不——」我喊。
「等一下。」程董命令著,然後把注意力放回我身上,「小朋友,我说过了,我只做我觉得划算的事。」
我禁声。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程董补充,「我可以给你更优渥的条件,多少钱多少车子多少房子,只要你肯开口……」
「你要玩就……玩我好了……」一股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人群中钻出,是李昕,「求你……放过他……我求你……」
「李先生,请问你有什麽资格和我谈条件?」程董笑的阴险,「Andy,待会儿再多割他一条舌头。」
「浑蛋!」我朝程董吼,「你是有几个臭钱,不过那又怎麽样?」
「住口!」程董气愤地说,「人一生庸庸碌碌,追求的是什麽?不就是名,不就是利吗?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我才不希罕!」我嘶吼,「如果你要找的是男妓,有钱,不怕没有好货色;如果你要追求的爱情,我可以直捷了当地告诉你,休想!」
程董沉默,脸色微变。
「求求你……」李昕还在说,「放了子初……」
「你……」程董再开口时已经没了当初那股锐气,「颜子初和你是什麽关系?」
「男……朋友……」
「是吗?」程董笑了,却充满苦涩,「我早该想到的……是男朋友啊……」话锋一转,「Andy,陪我上楼。」
「那,这两个……」Andy愕然。
「都放了。」程董若有所思地说。
「程董事长……」Andy似乎还有意见。
「我说都放了,没听到吗?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程董火气陡生,「我累了,今天不想玩,需要徵求你的同意吗?」
「不敢。」Andy认份地垂下头。
施压在身上的力道一松,我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李昕奔去。
看清楚李昕的模样,我的泪克制不住地滴了下来。
李昕的伤势比我想像中还要严重不少,衣服简直成了细碎的破布,长裤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还有血不断地、汨汨地向外冒。
「你怎麽哭了呢?」李昕看到我的眼泪,又著急起来,「他们……有没有对你怎麽样?我帮你……帮你讨公道……」
我使劲地摇头,泪流的更猛了。
「送颜先生搭计程车,车钱帮他付。」程董的声音从身後传来,「至於李先生,给我送最好的医院,做最好的照顾。要是李先生少了一根手指头,我要你们全部的人拿两条手臂来赔,听到没有?」
人群一阵骚动,李昕马上被抬了出去。我想跟上,却也有两个人扯著我。
「颜先生,这边请吧……求求你,就当是做善事,让我们活命,好吗……」
☆
事情并没有就此划上句点。
几天後,我晚上回到家时,一转开门锁,马上被客厅的凌乱吓到发抖。
桌椅沙发电器,没有一样在原来的位置,坏的坏,倒的倒。所有能被破坏的东西,玻璃杯、窗户、门板,全变成一块一块的拼图。所有压在书桌底下的画作,全部被抽出来散落一地,每张都被撕去一大片角落。
绝对不是小偷,我知道,因为墙壁上鲜明的血字……
「『毒蝎子』的名号不能烂在两个小子手里,这算是一点教训。」
我呆了半晌,想到该巡视一下其他地方的情况,这才拖著疲软的步伐,一步、一步……
结果,不出所料的,卧室、厨房、浴室……无一不像台风过境。
我恨恨地咒了好几声,然後……
我想到逸勋。
逸勋在上班时间会把手机关掉,不过他有给我公司的电话号码,我记的滚瓜烂熟,只是从来没有用过。
「有急事可以找我。」言犹在耳,我想,是让这组阿拉伯数字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拿起电话话筒,没有预备音,才发现连电话线都被剪断。
茫然地笑了笑,然後我掏出手机。
「嘟——嘟——你好,『诚新』。」接电话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你好,我找黄逸勋。」
「黄逸勋……请问你知道他是哪一个单位吗?」
「资讯课。」
「好,请稍等。」
一首轻音乐响起,悠扬绵长。
却似永无止境。三十秒後,「您拨的电话目前无人回应,请稍後再拨。」
我愣了一下,切断,再拨。
「你好,『诚新』。」依旧是同一个女孩子。
「我是刚才打来的,」我说,「资讯课好像没有人在,没人接电话。」
「是这样子吗?」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会儿,「请稍等,我帮你问一下……Amy!Amy!那个资讯课……」
声音渐行渐远。我傻傻地守著电话,过了一分钟。
「喂?」
「我还在。」
「资讯课开会去了。」她说,「你可能要晚一点打才找的到人。」
「会要开多久?」
「很抱歉,这不是我能掌握的范围。」9C3F76F4琶:)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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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急的事吗?」女孩问。
「家里……遭小偷了。」我还是撒了谎,选择一个比较「方便」的说法。
「我为你感到遗憾,不过,」女孩大喇喇地说,「偷都偷了,应该也不急著报告吧?」
我愣住。
「没关系,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女孩子好心地说,「请告诉我你的名字、留言还有……」
「嘟」的一声,我结束通话。
说的也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麽办?逸勋还要上班,总不能要他请假回来帮忙收拾残局。
我最後只有给逸勋拨了手机,然後在自动转入语音信箱的时候简单留个口信,如此而已。
要不是房子是两个人合买的,我恐怕连告知的义务都免了。
我穿上拖鞋,以防踩到满地的碎片,独自一个人收拾起来。
偶然间,我在一团乱中发现半张照片,主角是一块刻上「一路相伴」字样的巨石和旁边靠著的逸勋——本来我也应该在里面的,不过散失的另外半张照片无论如何也找不著。
就像是一个暗示:什麽「一路相伴」,都是消遣用的!真的发生事情的时候,哪里还看的到人影?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照片直接塞进垃圾桶里。
我还找到李昕为我画的肖像——画里的人少了半颗头颅,只一排白晃晃的牙齿,依旧倔强地笑著……
这是李昕为我画的,那时他告诉我,要多笑……
现在的我怎麽可能笑的出来?
对了!或许我可以找李昕帮忙,他一定会愿意的……
才这麽想,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唱起歌来。
「晚安,今天有没有想我啊?」竟然真的是李昕。
「白痴。」我有气无力地骂。
「你的精神不太好喔,犯相思吗?哈哈哈……」
「你打电话来只是想说这个?」我有点生气。
「啊,怎麽了?你心情不好吗?」
「对。」
「发生什麽事了?需要我过去看一下吗?」
我沉吟了好一阵子。
「没事。」我淡淡地说,「太无聊的话,多练习怎麽用拐杖走路吧!」
「确定没事?不可以客气喔!」
「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最後一句,我爱……」
通话结束。
我翻出旧报纸,把碎玻璃小心翼翼地包起来。程董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好」,甚至没有放过日光灯管。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只知道,夜色慢慢地、愈来愈黑。
「李昕已经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不可以再麻烦他。」收拾残局时心里在想什麽?大概只有这样的念头吧……
08
「下礼拜五,我没办法陪你了。」
「为什麽?」
「出国,一连四天的公差,要礼拜六晚上才会回台湾。」
「怎麽会……」
「公司办的进修啊,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影印公假单给你检查?」
「下礼拜五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不过生日年年有,进修的机会难得啊!」
「……」
「这可是人人抢破头的机会呢!你不会在跟我的工作吃醋吧?」
「你现在才问我有没有吃醋?早就吃完一大缸了!」
「我跟你赔不是,可不可以?」
「每次都这样……『遭小偷』的时候,我怕的要死,你还不是没在我身边?事後道歉……你觉得很有用喔?」
「不然我能怎麽办?你真的要我请假,回来陪你?」
「……」
「何况,我问你有没有什麽要帮忙的,你还不是说没有?自己打扫、自己买新家俱、自己找人重新装潢……我不是不帮你,而是你不让我帮你。」
沉默。
「出公差的事,已经决定了吗?」
「决定了。」
「那……你其实不用跟我讲的,我会以为你是想跟我商量。」
「初,别这样……」
「我就是这样。」
「我会帮你带礼物回来的。」
「不用了。」我赌气地说,「又不是没在赚钱,我要什麽礼物,可以自己买给自己。」
逸勋莫可奈何地笑了笑,没再说话,沉沉睡去。
☆
「带我疯一整天,不要让我觉得无聊。」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李昕答应了,而且欣喜若狂。
李昕是应该高兴的,坚持生日当天不让他陪的我不仅改变心意,还答应把一整天的时间都留给他。
我也应该高兴的,少了逸勋,还有李昕,我并不孤单。
可是,胸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好沉重,好沉重……
「疯一整天?」李昕拍著胸埔、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李昕先带我去打保龄球。他是个个中好手,相较之下,我的频频洗沟显得特别难堪。李昕没有藏私,从姿势到力道无一不是分解动作讲解地清清楚楚,可不知怎地,名师并没有出高徒。
「我不想玩了。」我泄气地说。
「再试试嘛!」李昕鼓励我,「不觉得从刚进保龄球馆到现在,你已经进步很多了吗?」
「有什麽用?你打那麽好,还不是没能成为职业选手?」
「太消极了吧!」李昕笑了,「照你这麽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休閒活动都是在浪费时间——反正不能成为职业选手,是不是?」
「总之,我不想玩了。今天是我生日,生日的人最大,我说了算!」
「好,你说了算!」
李昕接著拉我进了计程车,我问他要去哪里,他只是笑而不答。
到了目的地、谜底揭晓以後,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儿童乐园?」我指著正前方尺寸夸张的气球城堡。
「嗯。」李昕兴奋地点头。
「你自己去玩吧,」我愤然转身,「恕不奉陪!」
「为什麽?」李昕拉住我。
「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只有小孩子可以进儿童乐园?」李昕摇头晃脑地说,「还有情侣、情侣和情侣啊!这些人都可以进去……」
「不要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不然我会翻脸。」我恶狠狠地说。
「生气啦?」李昕却笑眯眯的。
「哼!」
「如果觉得幼稚的话,不要玩旋转木马不就好了?」李昕眼睛发亮,「自由落体啊,三百六十度啊,云霄飞车啊……这些都很刺激。」
「……」
「不说话,默认?那我们就进去吧!」
「不,不要!我……我不喜欢刺激的。」
「你该不会是……」李昕愣了一下,随即捧腹大笑,「怕了吧?胆小鬼!」
「谁说我是胆小鬼?」人争一口气,「走就走,谁怕谁?」
最後,我吐的一塌糊涂,还是由李昕搀扶著,才勉强能从「地狱」里走出来。
「你怎麽那麽逊啊?」李昕皱眉。
「少罗嗦……」
拜李昕的盛情邀约所赐,午餐时我只喝的下半碗粥。CE63F风之:)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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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做一些比较静态的活动好了。」李昕建议,「比如说,看电影。」
「我不要。」
逸勋最常安排的活动就是看电影……我不想触景生情。
「为什麽不想看?」李昕问,「这阵子有许多强档新片……」
又是「强档新片」,想必待会儿还会跑出「旷世钜作」、「耗资千万」之类耸动的字眼吧?唉,宣传!
「没有为什麽。」我淡淡地说。
「好吧!」李昕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你喜欢看书吗?」
「普通。」
「只要不讨厌就行了。」李昕笑著,「去逛书展吧,今天是最後一天。」
「嗯。」我始终面无表情。
然而,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最後一天」的缘故,会场里万头钻动,得用「挤」的才能勉强前进。每个人都像是在打仗,表情狰狞,为了特价商品争先恐後。重量级喇叭音响的「砰」、「砰」、「砰」声声巨响不客气地撞击著耳膜,美女热舞活力四射,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晕眩、昏头转向……
哪里「静态」了?我想找李昕发火,才发现他早已被人潮冲散。
我们还是藉由手机联络,才有办法在展览场外碰头。
「好玩吗?」李昕问的心虚。
「好玩才怪!」我白了李昕一眼。
「没关系。」李昕愈挫愈勇,「我刚才又想到一个好地方,我们可以去……」
「不用了。」我摇头,「我觉得好累喔……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会吧?」李昕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半耶!你要回家了?还是你有睡午觉的习惯?」
「都不是。」
闭上眼,心里响起阵阵海浪拍打岩石的悠扬……
「去看海,好吗?」我说,「我想看海。」
☆
或许,早该来海边的。
这是我和逸勋共同拥有的重要的回忆据点。还是学生的时候,零用钱有限,哪能做什麽「高档」的消遣?於是我们看海。喜欢看海的原本只有逸勋,我是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才喜欢上这片浩瀚的。逸勋常说,要不是误打误撞走进资讯产业,他现在一定会在海上,过靠海吃饭的日子,那是他小时後的梦想,至今未变。我曾说「我不喜欢身上带有重重鱼腥味的男人」,记得他当时笑著这麽回答,「那我会当海盗,用绑的也要把你绑走。」
「会不会太过份了?」李昕眼里带些不满,「我在你身边,结果你心里在想别的男人。」
「有吗?」
「没有吗?」
我没有接话。
在都市里长大的我,不曾见识过满天星斗的灿烂。我一直以为要到人烟罕至的山中小部落才可能有这样机会,没想到,海边也可以。那一次,也是逸勋陪我来的,脚下是绵绵细沙,身後是宽阔的胸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深蓝,头上是,我的梦想,我的幸福。有没有尖叫,这部份回忆已然模糊,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一个晚上,我看见三个流星,许了同一个愿望……
「我最讨厌海了。」李昕嫌恶地说。
「为什麽?」
「第一次到海边玩的时候,那时候是五岁吧,差点淹死,害我一辈子对水有种莫名的恐惧。」
「那你不就不敢洗澡了?」
「没那麽夸张啦!不过,」李昕苦笑,「我游泳学的很晚,也学的很糟,大概跟这档事脱不了干系。」
「喔。」
「你呢?为什麽喜欢海?」
「没有为什麽。」
「骗人!」李昕眼里闪烁著什麽,「我猜,是不是……跟前任男友有关?」
「为什麽会往那种地方想?」我一愣。
「直觉。」
「很可惜,你猜错了。」我微笑。
是因为现任男友啊……
七年的相处时间不算短,争吵在所难免。有几次,我气极了,离家出走,最後都会来到这片沙滩。因为,我要让逸勋找的到我,让他在我耳边呢喃一句「很晚了,回去吧」,然後,不愉快转眼间烟消云散。
这算是一种什麽样的默契?
现在,我来海边了。逸勋呢?有没有可能突然出现在身旁,对我说「骗你的,其实我早就跟公司请假了!生日快乐」……
「你今天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李昕说。
「或许吧。」
「你有心事,对不对?」
「不知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李昕显得小心翼翼,「你有多喜欢我?」
我揪紧眉头。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好冷淡,」李昕黯然地说,「虽然有时候比较热情,可是我开始觉得,那是仅限於朋友的程度……」
「……」
「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
「你觉得呢?」我反问。
「如果我说『有』呢?」
「那就有吧!」
「如果我说『没有』呢?」
「你烦不烦啊?」我不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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