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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抱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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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 乘加零 Date : 02…04…2005 05:04 Line : 2026 Read : 209
'1343' 不必说抱歉
《不必说抱歉》BY:乘加零
楔子
「这是你的画室?」
午後不那麽热辣的阳光从一整片落地窗外洒来,暖色系布置的、看来本就舒适的宽阔画室藉此更添无以名状的情调。画架、画布、画笔、动人的油彩,连同专注双眸下那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全跟著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看来是那麽高雅且予人亮眼的希望,简直是……
都只是我的想像而已。
事实上,所谓的「画室」不过是一间再平凡不过的小卧房,一张单人床就占去将近四分之一的空间,再摆上衣柜书柜床头柜,两个人站著已略嫌拥挤,我实在无法不去怀疑:到底还有哪里可以让人作画?而作画的工具——理当是画家的第二生命——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和整体的摆设相比,反倒显得多馀,像极了大富人家吃团圆饭时瑟缩在一旁流著口水的菲律宾女佣。
这哪里是一个艺术家该有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眼前的家伙是插画界的新宠,我恐怕会走上前摸摸看那画架到底积了几层灰。
「怎麽了?你看起来……很不屑?」
「有吗?」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在想画板要架在哪里,还有人要坐哪儿。」
「随便,你高兴就好;我的习惯是直接坐在床上啦!」他笑著说,「应该看的出来吧?我的人比较随性,不喜欢拘束……」
「因此卧室就是画室?」我忍不住插嘴。
「嗯。」他兴奋地点了点头,「很棒对不对?画累了可以直接躺下来……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是啊,是很棒。」我乾笑两声,「不过这样的『画室』我也有啊!干嘛专程跑到你这儿来?」
「当然是专程来切磋的罗!」他巧妙地回避了我的咄咄逼人,「我还没跟同行的人当面较量过呢!这的确,嗯……很新鲜。」
「对我来言可不新鲜。我拿过的奖状奖牌奖杯可以摆满一整个房间,较量?我已经懒的跟人较量了!」话锋一转,「要不是想看看你口中的『画室』是什麽模样……」
虽然接下来的「我才不想答应你的邀请」基於礼貌,住了口,但我想他已经接收到我的不满了。
果然,他愣了好一会儿,脸上尽是错愕。没料到的是,他接著眉毛一扬,「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身为一个艺术工作者,当务之急是完成一幅幅足以流芳百世的作品,至於工作环境什麽的,其实没有那麽重要,对吧?」
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更可恨的是,这段话说的入情入理,完全没有反驳的馀地……
「当然不重要啦,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决定不理会烧上脸的红潮,强作镇定说,「对了!我们要画什麽?水果静物?石膏像?」
「画死的东西,多没意思!」舌战中占了上风的他此刻格外的意气飞扬,「我喜欢画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双胞胎之间也会多少有些差异;即使是同一个人,只要换了不同的动作表情,也会有不同的神韵。瞧,多有挑战性!我常想……」
「反正要画人就对了。」我不耐地挥手打断,「可是……模特儿呢?」
「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是模特儿。」他意味深长地说著。
「我发现你不仅罗唆,还很喜欢打哑谜呢!」我哑然失笑,「『互相画对方』,怎麽,这五个字不好用吗?」
「讲那麽『白』就没有趣味了嘛!学艺术的不是应该要有些不一样的情调吗?」
「对不起,我天生没有情调,可以了吧?」我边敷衍边拿出「武器」——从2H到6B一应俱全的铅笔组和一块软心橡皮。
「你要用素描?」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浅浅地笑著,「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你交给报社的稿件大多是水彩,我还以为你最擅长的是水彩呢!」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能画出好作品就行了,至於绘画工具什麽的,其实没有那麽重要,」我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对吧?」
「哎哟!说自己画的都是『好作品』,怎麽会有人那麽自大啊?」
「这是自信好不好?」我白了他一眼,「你呢?最擅长的是什麽?」
「刚好也是素描,」他突然间豪气陡生,「就用素描赢你好了,放马过来吧!」
「话不必说的那麽满吧?人总是要替自己留点退路的。」他的反应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更何况,艺术的东西哪能清楚地分出高下呢?」
「多说无益,直接开始吧!谁先画?」
「我先好了,」我苦笑,「你那麽激动……现在叫你当模特儿,静的住吗?」
「还是让你先画吧!」他低头想了一会儿以後,这麽说,「免得你见识到我的功力之後,惭愧的提不起画笔……」
「哈,你也挺『自信』的嘛!」
「承让承让。」
「好啦!别再閒聊了,否则『画』到天黑也画不完。」我催促著,「你想弄什麽阵仗,快点摆出来吧!」
「等……等等,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烦不烦啊?」脱口而出以後,看著他逐渐黯淡的双眼,我突然感到不忍,因而改口,「一个,只有一个喔!」
「……算了。」
「你在吊我胃口吗?」我有些不满,「我不吃这一套的。给你三秒,一、二……」
「你现在……还会讨厌我吗?」
我愣住。
「我知道你一开始看我很不顺眼,那麽,现在呢?跟我聊了那麽久以後的现在……我很好相处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没有讨厌你。」我局促地说著。
「真的?」他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又亮了起来。
「不过,要是你再拖拖拉拉的,我不保证……」
他已经开始动作,因此我的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嘴巴一閒下来,思绪顿时变的清明。
我讨厌他吗?我为什麽要讨厌他?如果暂且撇开那些其实不知真假的传言,平心而论,他这个人是有些「过度自信」,但的确不难相处。或许还是会嫉妒他吧,毕竟他轻轻松松就取代了我得来不易的地位,不过……
他呢?他又为什麽要怕我讨厌他?
01
星期五。
当日历又撕到这个日子的时候,我就知道逸勋晚上要回来了。
一如往常的,我到楼下的烹饪教室向康妈妈买了两包特制的猪肉韭菜水饺。水饺是烹饪教室的招牌,一般来说是不轻易出售的。「何必用买的咧?来我们这边学嘛!学会了回去就可以自己做,爱吃多少就有多少;再说,我们可不只『元宝』好吃,还有『翠盖排翅』、还有『鸳鸯五珍』、还有……」无庸置疑的,康妈妈不仅生得一双厨艺妙手,还长著一颗生意头脑,也因为这样,烹饪教室的学生总是来来去去骆驿不绝。要不是看在我资质愚钝、怎麽学都学不好的份上,康妈妈恐怕会不断地重复那些我已经听了不下十遍的台词。
姿态摆的高不是没有原因的。逸勋会嫌弃我的手艺(虽然他嘴里直嚷著「好吃」,但脸上写的并不是那麽一回事),康妈妈的特制水饺却从来没有被挑过毛病。我想是水饺的滋味大致上已经固定的缘故——要不是这样,我恐怕还不敢煮给逸勋吃呢!
逸勋每次吃水饺的时後都赞不绝口,我就常常买。说实话,有时候的确会担心口味会不会太单调、逸勋会不会吃腻之类的问题,然而,厨艺真的不是我的强项,我再怎麽变也搞不出多少花样。因此逸勋说「没关系,就吃水饺」的时候,我也就没有反对。
我错把逸勋的体贴当成偷懒的藉口?或许吧!可是没办法啊,有一个太能干的老妈,再加上「男孩子不要进厨房」的传统观念,在搬出来自己住以前,我只有「知道什麽是锅子、什麽是铲子」这样的程度而已。这麽说吧,打蛋不留蛋壳的功夫是最近才弄透彻的,其他的料理……就不要让我端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吗?
对了!第一次煮水饺是什麽时候的事呢?好像是……一年前。记得那时候掀开锅盖时手会抖,捞起一个晚上的心血时会感动到差点溢出眼泪,看逸勋吃进第一口其貌不扬时会紧张地追问「怎麽样」、「好不好吃」、「还行吧」……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是煮个水饺而已嘛!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像法庭上等待判决的杀人犯吗?
熟练地在锅中加入第二道水,看著水气氤氲,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麽特别的心情。
事情嘛,总是这样,习惯以後就没那麽有趣了。
☆
「喀、喀、喀」几响过後,是门被拉开的「咿呀」声。
我不用从厨房探出头去,就知道一步一跳的脚步声是谁的专利。
看表,时针分针才走到七点五十分的位置,比平常早了一些。
「今天的火车开的比较快,是吗?」我问。
「是啊,可以早点见到我呢!有没有很高兴?」逸勋收起伞,抖了抖镀上一层雨水的公事包,「又一个礼拜不见了……」
「有啊,很高兴。」
我接著在锅中加入第三道水,然後阖上锅盖。加入第三道水以後要加盖的道理是康妈妈一再强调的,「不然饺皮怎麽煮的透?」他说地理所当然,一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模样。我觉得羞愧,只好将几句口诀奉为圣旨,聊表些许歉意。
第四次煮沸的时候就可以熄火舀出了。
「很高兴?你哪里高兴了,我怎麽看不出来?」逸勋的两片嫩唇逼近,「高兴的人是不是应该要有一些表示咧?」
「你啊,真是的……」我只好也将唇凑上去,轻轻地点了一下;逸勋还伸出舌头,不过我没让他得逞。
「颜子初,你再这样子,以後就不让你煮东西罗!」逸勋马上发难。
我懒得理他。同样的抱怨,逸勋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我也懒得再提醒「偶尔想点新的对白好不好」,只想多少省点口水。
冷不防的,一双手从身後钻出,然後紧紧地缠住腰际。
「干嘛?我在煮东西呢,别闹!」我安抚逸勋说,「你先去洗澡,瞧你全身湿林淋的……等你出来,水饺就好了。」
「你是这样跟『历经沧桑』、『好不容易才归来』的老公打招呼的吗?」逸勋的左手依旧抱的死紧,右手则开始在我上半身各处游移,一边往耳边吹送阵阵令人奇痒难耐的气息,一边用不怀好意的语气出声挑逗,「愈来愈冷淡……欲擒故纵?这招还挺高明的……」
「神经!」
「不是?那我会吃醋喔!我的老婆不知道是比较爱我,还是比较爱水饺?」
「爱你,比——较——爱——你——」声声拖地老长,我一边拌著大蒜、酱油、姜丝等调味料,一边说,「先去冲澡啦,等你出来以後,水饺……」
「我不吃水饺了啦!我恨水饺,水饺把我老婆抢走了!」逸勋鼓著腮帮子,像个吃不到糖赌气的小孩。
「不然你要吃什麽?」我苦笑,「我没有准备其他……」
「吃你就好了……」逸勋的口气显得更加迷蒙了,「要我洗澡,可以!不过我跟你一起洗……」
「我洗过了啦!水饺也不能没有人顾,还有……」来不及吐出的句子全被逸勋柔软的唇瓣覆去,我愈挣扎愈想推开,他就拥地愈紧。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啦!」四片缠绵独立後,我不客气的说,「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洗到床上去……」
逸勋的回答是一抹邪恶的笑、无尽的沉默和……
「喀」的一声,瓦斯炉开关被转到OFF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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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过後,逸勋温驯的像只小猫。我抚著他柔顺的发丝,他则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喂,你要睡了吗?」我问。
「嗯。忙了一个礼拜,很累啊!」
「每次都一回来就睡,把我这里当什麽,旅馆啊?」
「我哪有『一回来就睡』,」逸勋嘴角微微扬起,「我不是有先『对你好』了吗?怎麽,不够?」
「这种话你好意思说,羞不羞啊?」我轻轻地搥了一下逸勋的肩膀,以示惩戒。
「好好好,不说不说……那你要我说什麽呢?我工作上的事?」
「总得报告一下吧!一消失就是一个礼拜,我当然想知道你都在干嘛。」
「还能干嘛?不就是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喔,礼拜二的时候有一个冒失鬼把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档案打乱了,要听吗?」
「不要。」
「我也知道你不会有兴趣的,可是这已经是比较有意思的事了。」逸勋这时打了个呵欠,「你呢?过的怎麽样?」
「马马虎虎,就是最近主编的邀稿比较少了,」我不禁有些怅然,「快要养不活自己罗!」
「那就让我养你嘛!」逸勋挪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眼看就要完全陷入梦里,「早就跟你说不用画了,又挣不了几个钱……」
「我就是喜欢画啊!而且得找些事来做吧?总不能要我整天待在家里看日出看日落发呆做白日梦……那会老人痴呆……」眼里的逸勋正式呈现昏迷状态,我叹口气,「算了……你睡吧,我先出去了。」
「嗯。」
我帮他拉了条被子,然後无声地退出房门。
进浴室冲去身上黏腻的时候,我忍不住想:和逸勋的沟通是不是出了问题?会觉得现在的我们再也寻不著当初的激情,连做爱都变的规律,只差没调好闹钟强迫几点几分几秒射精。
七年,从学生时代和逸勋相恋,到现在已经七年。
每对爱情长跑的伴侣,到最後都会过的这麽索然无味吗?
我没有答案。
☆
稍微整理一下心情之後,我坐回书桌,继续还没完成的插画工作。
离最後交稿期限还有三天,其实我大可以慢慢琢磨的。但最近工作量实在太少,我閒的发慌,索性决定快些完成。
《小官老师》乘加零
中学时教国文的庄老师,为人亲善、妙语如珠、教学又不会只拘泥於教科书,还会添加些文字游戏、成语探索、介绍作家生平及趣闻……等,使授课内容增色不少,课堂上的感受只能以「如沐春风」来形容。因此我不得不坠入国语文学的神奇魔术里,兴致盎然。三年毕业後,当时的我说:「怕再也遇不到这样有趣的国文老师了!」
接著升上高一,遇见了官延木老师。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一脸的严肃、一身笔挺的衬衫长裤、一口标准到奇特的发音和头一堂课就霹雳啪啦订下来的一堆规矩,直给人「这学期不好过」的不祥预感。
但几堂课下来,发现他上课倒不会挺无趣的。尤其是提到《伤仲永》作者王安石,他问:「课本上这样的描述够吗?」全班默然。他自答:「如果是我,就会说不够!」於是接著讲些「课本没说的事」,笑语也因此没在教室里停歇过,把严肃的气氛消弭於无形。你知道王安石是如何「肤如蛇皮」吗?你晓得他如何不洗澡而「印堂发黑」吗?你了解他「自虐」而「赢得」《辩奸论》的始末吗?你能体会他「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笔下的心境吗?……直觉认为,这样风趣的老师应该是不难相处的。
的确!时间愈久,他当初「装」出来的威严就愈消失殆尽,而变的和我们融入在一起。套一句他自己说的话:「别人一见到我,都会以为我是很一板一眼的人,没想到後来发现:『你其实满三八的嘛!』」因此,我们也给了他一个很具亲合力的绰号——小官老师。
如同我原先期盼的,小官老师有不小的课堂魅力,丰富不呆板的课程使得国文课值得期待!常常赶课是为了赶作者(介绍苏轼时破天荒地讲了两堂半)和忙著补充一些很有味的诗、词、现代诗或英文诗……,还不时地穿插一些小活动,例如让我们将《打电话》这篇小小说以广播剧的方式呈现;放手给同学上台教书;一起体验黄庭坚等文学家的「神智体」;还有什麽是「一字诗」、「图像诗」……。甚至拿《给我一杯茶》给大夥儿评析,找出诗和散文的分野,最後在每个人口沫横飞之际公布谜底——它是歌词!诸如此类有趣的事繁不胜数,让你惊讶地发现:国文课不只是国文课。
我呢?发现了我心目中的Mr。
Right!
除了课堂上的风采,小官老师本身也是个极好的人。学校举办的活动如英文歌曲、诗歌朗诵和读书会等,他都义不容辞地付出心力加以指导,而使得我们有不错的成果。更令人感动的是,他熟记每个人的名字——甚至是座号、个性、特殊长才……等,必要时不吝啬地给予关怀。不可否认的,真是个在学生身上放极多心力的老师,我想这是身为好老师的充分必要条件吧!
不仅有学生缘,小官老师在同事间也受欢迎,这从他处世的态度可见一斑。有一次他帮忙代两堂女生班的课,结束後引起极热烈的回响,我们都笑他是不是用「美男计」勾引人家。尤有甚者,是我在那班的朋友说班上有「想换国文老师」的声浪。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官时,他只笑笑地说:「想争取加分的机会喔!他们老师是很好很亲切的一位,不会有这种事啦!」在我惊觉自己失言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小官老师人际关系的融洽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们就这样共渡了一年级的时光。没有人提起,也没有人会知道,小官老师只是实习的身分。更没有人愿意相信,以他纯熟的教法、流畅的文思、优厚的实力竟会在後来正式教师的甄试中失利。
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这一切就要画上句点了。
这样的结局诉说著他即将离开这个学校、离开我们。
如同肥皂泡的美丽却短暂,只有把曾有的欢笑留作回忆,也只能成为回忆了。
永远记得那一天,他还是如往常地来到班上,只是没人有心情准备考试。他便从头诉说来到红楼的始末——一开始并不让我们知道他是实习老师,因为国文的份量不轻,怕大家不信任;他说他非常喜欢这所学校,也只报考这一所,再来不知何去何从;他说校内老师都满支持他,他也实在舍不得所有人;他说喜欢每一个带过的学生,原本校方有意让他接手三年级,他还在想如何施「苦肉计」好争取一些升上二年级的「班底」,没料到……。他尽量平静地说,我们也安静地听,很少人流泪,因为他说的「你们应该不会像别班一样搞的很伤感吧?那不符合班上的风格」。但是,大家全都心知肚明,教室里早就刮起了沙尘暴……
小官後来就离开红楼了,尽管有再多的不舍。
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升上高二後,遇到一位认真负责的国文老师。但也许是升学现实的影响吧,课文逼得紧地上,也再没有过去国文课堂上的嘻嘻哈哈了。於是我开始怀念那上课前所未有的轻松气氛、怀念那非必备的活动、怀念那些许的废话、怀念小官。
怕再也遇不到这样有趣的国文老师了……
和一般纯艺术不同,插画更讲究和文章的交流以及画面传达出的张力。虽然有些属性不甚明确的文章的确可以辅以抽象的画作,但基本上插画还是有所局限、不能天马行空的。
然而,插画工作的乐趣正在这里——读完一篇文章,心里总会浮现一些画面,或明亮、或灰暗、或严肃、或诙谐……如何把它补捉下来,就是插画家的职责所在。更深一层来说,插画所要营造出的,甚至可以是一个从文章里延伸出来的环境、一个可以带给读者不同於文字趣味的魔幻空间!
以手头上这一篇文章为例,最鲜明的印象是:离别时分,众人待在「沙尘暴」肆虐的小小空间里,留著眼泪,却又面带微笑……但总觉得没有新意。没有新意的插画是最要不得的,於是几经苦思以後,现在的我决定这麽安排:「三八」的老师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气氛洋溢著无尽的欢笑——美好的一切却被锁在泛黄的相片里,只一双被时间雕刻的沧桑,紧紧地握著、静静地凭吊……
插画工作是很容易上瘾的,对我而言,构筑画面的无限可能好比是多采多姿的大卫魔术,绚烂、缤纷而迷人!
因此有时我会想,要是上帝要我放弃逸勋和插画工作其中一项,那我会怎麽取舍?
呵呵,如果逸勋知道我脑袋里还装著诸如此类奇怪的问题,一定又要追著我跑,嚷著「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是什麽做的」这种秦始皇式的可怕问题吧?
可是逸勋恐怕永远不会知道的。他愈来愈少过问我的精神生活了……
☆
凌晨一点,等我完成所有工作、终於得以从画稿里抽身的时候,才想到那一锅还淹著的、来不及上岸的猪肉韭菜水饺。
皱著眉走进厨房,掀开锅盖,泡了好几个小时的水饺此刻已成一团一团的糊状物,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更可怕的是那阵阵飘出的异味,闻起来像极了一个礼拜没有倾倒的厨馀,直让人作恶。
已经变成这样,就算重新加热,也没有人敢动筷子吧?
我能做的,只是轻声地叹一口气,然後把水饺深深地埋进垃圾桶里。
02
我起床的时候,逸勋还没醒。
当初在租房子的时候,逸勋再三强调窗口要面向东边,以求达到冬暖夏凉和「天然闹钟」的双重效果。事实证明,冬暖夏凉还是让现代科技营造会有效率些;「天然闹钟」则根本是他多虑了——我从来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棉被上,生前不必多睡,死後可以长眠嘛!
倒是逸勋在挣扎扭动的时候,我得替他拉上窗帘。
「唔……初……」
「怎麽了?」
「嗯……不要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你啊!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逸勋没再接话,一呼一吸也变的更加平稳。
说梦话?在做什麽不伦不类的梦啊,真是的……
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帮逸勋拉好棉被,然後决定依照惯例,把一整个早上的时间都留给他。
照理来说,一个礼拜里面只有短短的两天可以相处,该好好压榨时间,把一分钟当一个小时用才对。以前的我也的确这麽认为,但这样的想法在某次早场电影让逸勋整整昏迷两个小时以後就改观了;那一次播的还是逸勋最喜欢的动作片呢!
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例如现在。
「放假了不睡觉,难道要等到上班的时候才偷打呵欠吗?」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拿了钥匙,在桌上留下纸条,「没有准备早餐,要吃什麽再自己去买」,然後我带著已完成的插画作品,出门去了。
☆
邮局住的比报社远,因此我总是直接把作品交到编辑部去。
「颜大哥早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怎麽样?」负责整理稿件的徐小妹嘴巴甜又很好相处,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要忙,我多半会跟她聊上几句,直到她有怠忽职守的嫌疑时才作罢。
「已经三天没吃饭罗!」我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为什麽,最近稿件的需求量好少。」
「因为有一个林主编力捧的新人跟你抢饭碗啊!」徐小妹看出我的错愕,又补问一句,「你不知道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
「你看一下我这边的记录好了!这个叫『李昕』的,他已经画两三个礼拜了……咦,颜大哥,你现在才发现你的稿件量锐减吗?会不会太……」
「後知後觉。」我苦笑著接话,「我没想那麽多啊!插画的需求量本来就会有波动。」
「那你就当作是普通的波动,不要想太多了。」徐小妹拍拍我的肩膀,说著不像安慰的安慰。
「林主编最近有批评过我的画稿吗?」我试探性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麽风声?」
「没有耶!你的作品一向满有水准的啊!虽然由我这个外行来说有点不准,不过很多人都这麽说,应该不会有错吧?」
「是吗?」我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这麽说,就是那个……李昕是吧?就是他的作品真的很有水准罗?」
「应该是不会太差啦!听说他是国外某某某艺术学院毕业的——那一长串的名字我实在记不住。总之,很有来头就是了。」
「是喔……」
「别想太多了!」徐小妹拿起我刚交给他的稿件,晃啊晃的,「林主编又开始向你邀稿了,不是吗?」
「我没有想太多啦!报纸的版面就是那麽固定,何况当某一个插画家出现地太频繁的话,编辑会想换换口味,也让读者换换口味,这很正常的……」
安慰的话语由自己来说的确有点不是滋味……李昕是吗?好,我记住你了!
☆11B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在外头简单吃了一份早午餐,回到家的时候,逸勋已经起床。
「大少爷,肯离开被窝啦?」我问。
「别糗我了。」逸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帮你买一份汉堡奶茶,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
「那麽快?」
「是你起的太晚,」我接过逸勋手中的报纸,「我有这个就够了。」
「只有精神食粮是活不下去的吧?」逸勋还是把汉堡递上来,「吃过就再吃啊,有什麽关系?」
「你当我是猪啊?」我轻轻拍了一下逸勋的额头。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吃胖一点……抱起来会比较舒服。」
「去你的!」我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对我只有肉欲似的。」
逸勋只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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