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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翼上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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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麼?”默菲擦擦长枪上的血,跨过脚下敌人的尸体。
几天来,他们一直不断向外扩张。虽说占领的只是些不起眼的边界小聚集区。不过这屠戮确实為主人所说的“制造声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然而随著时间推移,某种曾经潜藏在无意识内的疑虑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默菲的意识之中。
那次造反──巴贝雷特出现之后,他一直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主人当初在天界的造反,难道就為了如此痛苦的成為魔王吗?……仅仅三天,路西菲尔的所有下属被全数歼灭……
……被迷迦勒……一个无论从什麼方面都远远低於他的双胞胎兄弟?……
不,那不合逻辑。
出色的指挥头脑加之三分之一的兵力,即便失败,也绝不会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天界当初发生了什麼?
主人一直对自己隐瞒的是什麼呢?
……那些天使们……
“那些天使们!”
“阿加雷斯,怎麼了?”狂魔族的小主妇停下手中的针线。
“妈妈……”十岁的男孩子斜靠在窗边,托头向外面看著,“我在想,我这个生日,那两个家伙又不能回来了。”
“是你在战场上的父亲吗?阿加,”她支起身体,揉揉隆起的腹部,走到孩子跟前,抱住他,“等战争结束就好了。”
“战争结束。”
阿加雷斯淡淡叹了口气。有两个将军的父亲(上南狂魔役是实行一妻多夫制的)还不如贫民的儿子。出於与边界的阿撒兹勒辖区,几乎每时每刻都要与天界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可战争会结束吗?“除非所有的长著白翅膀的东西都死了吧。”
“你是说等所有天使都死了?”妈妈轻轻笑出来。
“那样我们就安寧了。”
“恐怕不太容易呢。”
“我真想杀了所有假正经的恶心的天使!”
“哦……阿加,我想你很勇敢。”
“可為什麼我们就不能过正常的生活呢!”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觉得太复杂了,所以我也不去想它。不过,我给你些补偿吧。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叫你心情好些呢?”妈妈将颈上的坠饰取下来。
“白石戒指……那个,这不是要等我结婚了要送给妻子的?”阿加雷斯脸一红。
“对,可是要你亲自来送啊,而且……在阿加找到心爱的人之前,它会一直一直陪伴你,就像妈妈一样。”
“那……谢谢妈妈。”阿加雷斯把它带到颈上,“我要永远留著它,因為我认為我不会爱上谁的!”
“不会?”
“妈妈!”几个更小的男孩子跑进来,一边打闹著,“托力!把我的猫还给我!”
“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还有我的饼干。”
那是家里最最年幼托力,活力一向无比旺盛,每天都要欺负另外三个比他大的得多的孩子。
对此,阿加雷斯是毫无办法的。
但是妈妈却有。
妈妈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或许是不是魔力的魔力。她甜甜的、柔和的声音,可以让所有小猫小狗和过於活泼的小孩子乖乖听话。
阿加雷斯认為从来没有人比得上她。这当然不只是对付小孩子的方面……妈妈……
她虽柔弱,内心深处却潜藏著十分坚定的东西。
她那麼温和,却不会动摇。
妈妈的那双眼睛……
此时的阿加雷斯还没有想过。
数千年之后,他会见到同样的目光。
而那却是属於一个天使的。
镜中反射的光映在脸上,默菲斯托菲里斯眯著眼,这个时间主人不允许任何人晋见,所以他仍然在外面守卫著。
皮肉被撕开、骨头断裂再重新愈合,主人每天都需要这一段时间接受脱胎换骨般的折磨,以便让体内的法力逐渐恢复起来。
想得到当神经被挑动伤口撕裂的感受,以及比此更痛苦的能量冲突,那冲突的剧烈程度,就如同五千个天使恶魔在打架。
然而这个时候,他,默菲,这个强大的血腥的魔鬼,却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
黑色和金色的气流擦出的火花越来越激烈,等待绝对是种煎熬,尤其是这种等待。几滴汗水从灵魔的额角滚落下来,而实际上他的肉体并没有什麼痛楚,室内的温度也并不高。
这只是一种伴随著心悸的烦躁。
“哎。”他看看拳头上的血。自己到底是失去意识般的攻击了那扇反射著不祥的光线的镜子。
随著清脆的落地声音,那些易碎物闪烁出毁灭的顏色。
“默菲亲爱的,你需要包扎一下吗?”
他转身,嘴角一抹苦笑。
主人穿著睡衣斜靠在门栏上,头歪著,脸上是甜甜的表情。
“结束了?”默菲问。
“嗯。”不以為然的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默菲手上。
“主人,不要看了,这点儿小伤,还是自己造成的。”默菲轻轻叹息,然后三步变两步急切的走到路西法跟前,以扑的气势抱住他。
“是吗?只是些小伤吗?”很有耐心的,路西法拍著宠物的背。
一种窒息感再次咬住心端,默菲把臂膀里的天使紧了紧。他当然摸得出主人汗水已经浸湿睡衣,那苍白的皮肤上还点缀著血痕。
“别担心,宝贝儿。我也不要紧。”
“是吗?”默菲头埋入那芬芳的颈窝。
“也只是小问题。这比生孩子痛不了多少。”路西法。
“生孩子?殿下生过麼?”
“呵,默菲啊,我跟谁生?”
“自然是……”
“自然是?”环抱著宠物的脖颈,路西法抬眉。
“我们可以试试。”男性恶魔和男性天使虽都是具有灵性的生物,但雄性之间生孩子,自然,是胡扯,是不可能的。而曾与无数女魔欢爱过的默菲,也从未想过要生什麼孩子,性爱,对他来说只是吃甜品般的乐趣。可是相反,服侍主人的时候这麼说却让他感觉很好。
这是為什麼呢?
“……试试……?”脚尖从地面升起。逐渐的、安心的躺入宠物怀中。
深蓝的绸缎让白色的躯体更加显得无血色。从脚跟处让他的退步逐渐从松垮的睡衣中裸露出来。默菲的喉结微微颤动著,他知道,那是自己兽性的一面。
侍侯主人是侍侯主人,然而同时,他也尽情的体会著这种乐趣。
那温暖的小身体自然是在他的抚爱下快乐的摆动。然而每次他低头看那双空洞的黑眼,又不觉会想……主人,究竟是為了得到肉体的满足,还是出於心理上的自虐才跟他做爱的?
“据说他跟一只畸形的怪物做著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是每天都做。这个罪恶的、堕落的、腐烂的天使──路西法,真不知他在天界的名号是什麼呢?”拜丘,合拢手中的文件,缓缓的道。
“够了!你认為呢?这还不够明显吗?你到底要在至高天做多少次这种下流的暗示才满意呢?拜丘大人!”乌列举拳击碎身边的一块巨石。
“哥哥。”加百列从后面握住他的手。
“可以了,拜丘,乌列。我说过这个问题目前不在我们的讨论之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希望你们配合一下。”迷迦勒抬起眼,用缓慢而又威严的声调道。
已将手握在剑柄上的拜丘放松下来,乌列也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次天使长会议气氛有些不对。实际上,自从魔边界的神秘的“路西法”领主出现后,整个天界的氛围就开始紧张了。
迷迦勒──总领天使长,十分恰当的处理著这些不安情绪。他晓得怎样做一个领袖,在这一点上,他是具有威信的。
不过终有例外的情况,迷迦勒能够震住乌列和拜丘的火气,却没有办法避免某些神经质和歇斯底里。那细微的抽泣实际上早在拜丘提起“路西法领主”相关适宜开始就出现了。
现在一片寂静,虽然满脸泪痕的天使尽量憋住哭声不惹人注意,但他的努力反而让其他天使更加的注意他。──那是亚纳尔,迷迦勒的五个兄弟之一,一个面貌充分体现著中性特征的中性天使。
自从路西菲尔堕天后,每次提起与此相关的事,亚纳尔便会大哭一场。如今他虽已御座七天使之一,神经仍旧异常脆弱。
而最糟糕的是,他的柔弱敏感总会影响周围的每个人,让大家都变得烦躁不安。
最后,无可奈何的迷迦勒也只好宣布散会。
“不是路西菲尔哥哥……”身边只剩下这兄弟几人时,亚纳尔用颤巍巍的声音道。
加百列在旁轻声安慰他。
而乌列,咬牙切齿的责难著拜丘。
“不是路西菲尔哥哥!不是的!”亚纳尔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瞧向迷迦勒,“路西菲尔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他不会跟一个怪物那……那样……不会的!”
……路西菲尔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迷迦勒心里“咯!”一下。但他在意的并非路西菲尔是否跟魔兽睡觉,而是──
……路西菲尔……
迷迦勒当然记得他,那忧伤的最后的目光深深印在他脑海中。
……路西菲尔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他不会──……
父神──不!
路西菲尔当然背叛父神了!
不论全部事实是否完全公开。总之──
路西菲尔,确实是背叛了,堕落了,这是勿庸置疑的!
“神圣的月亮,请赐予我力量保护我的亲人和孩子,我愿以我永世的灵魂报答您的恩情。”潮湿的沼泽地旁,裹著简陋米色长袍的女人对星空祈祷著,她的目光虔诚,衣上、胳膊和脸上已沾满泥水,因為下雨的缘故,她那黑发贴在额前,“神圣的月亮……”
女人一次次念著祷告词,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嘴唇也流出血来。
“神圣的月亮……”
“月亮。”另一个世界的某处,一双眼睛正凝视著她。
“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绝食十天跪在冰冷的泥潭里祈祷……人类,贫穷、寿命短暂,一生承受无数痛苦的煎熬。可纵然如此──我多希望自己是你的孩子。”沙利耶淡淡道,“好吧,虽说你不是神的信徒,虽说我也不是你的月亮。但我崇敬你,人类的母亲。”他说罢手轻轻一挥,一串银光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
沼泽地,身处绝望却仍旧不屈不挠的迦南女人抬起头来。她仿佛感受到了什麼……
她祈祷,实际上是為了她的村子,男人们都已在杀场上战死,而敌人则眼看要打进来残害他们的孩子、掠夺他们的少女。女人虽柔弱无力,但即便是无能為力,也要用最后的力量坚持到底,她要保护他们,无论付出什麼代价。
也许正像沙利耶所说。人类,寿命短暂,一生要历经无数磨难……但这个人类身上却有某些让天使也感动的品质。
因此,在无数次的祷告、祈求,数日不息不食之后、敌人终於在地平线上出现之时,女人站起身,没有畏惧,她睁开自己一双明眸……接著──
“沙利耶。”
沙利耶肩膀一抖,一下子击碎面前的水晶。
“啊……”
“加百列……天使长。”沙利耶低下头去,“你已经看见了。”
“刚刚我一直在这里,可是你在传输圣力,无法分心,这时候打扰你是很危险的。”加百列轻轻揉著白色的衣摆,面带微笑的。
“呵呵,我知道了,所以殿下就眼睁睁看著我给一个人类以‘邪眼’的力量?一个人类,并且她也不是上帝的信徒──换了其他天使长,会很干脆的一掌劈死我吧?”沙利耶。
“是吗,我该那麼做吗?”加百列頷首,轻声问。
“那是谁?”沙利耶目光射向加百列身后。当后者回过头去,只感到几千公里之外某个黑影不见了。
“殿下,”沙利耶说,“很显然你已经不是唯一一个看到我做这事儿的人了。”
“我想,沙利这麼做是有原因的。”加百列蓝色的眼睛凝视著天使。
“是的。可是原因不是借口,是不是,美丽的殿下?您的宽容叫我很感动。不过赶在别人之前到迷迦勒那儿去举报我吧。看见殿下您為了我而受牵连,我绝对会比受到任何惩罚更加难受的。”
“举报。”淡粉的唇瓣微微开合,发出悦耳的清脆声音。
“对啊,我说得是──举报。”沙利耶抬起眉,“亲爱的天使长,否则别人会认為我们是同谋噢。”
“可是沙利,”加百列的手轻轻压到沙利耶攥著的拳头上,“我认為,你这样做也不是什麼罪恶。”
“殿下?”沙利耶吃惊的盯著那美少年样秀丽的天使长。
而加百列的目光如此柔和。
默菲走过士气高昂的士兵队列,神色几分凝重。这不是因為他要去打仗了,而是因為他去战场就必须暂时离开主人。
路西法,不久前因為急於将自己魔性化而丧失了全部力量。目前正处於恢复期。
可偏偏这个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默菲的思绪转移到当天早晨。
“两封。”当时路西法拿出两块小小闪烁著奇异顏色的水晶玻璃。魔族用此传递远方的书信。
“什麼信?”他和巴贝雷特几乎同时问。
“不是信,是战书。”
“战书?”
路西法的嘴角出现一抹嘲弄,“是啊,害怕了?”
害怕?那自然不是!两个大男人自尊心稍许有些受挫。
“这是其一,昨日一只黑麒麟叼给我的。”路西法将其中一片玻璃放在左面上,蓝色的立体影像立刻出现在上空。
出现的居然是──
默菲身為魔鬼,当然认识他──这个将自己的影像输入到水晶中前来挑衅的,是魔王利贝亚。
他究竟说了些什麼,默菲已记不太清了。总之大抵的意思是:堕天使路西法杀死摩林,紧接著又干掉了亚巴顿,实在是对魔界的一种侮辱,做為现世八大魔王之一,他利贝亚有权来干涉这些事。
利贝亚近期之内已准备开战,路西法则委派他们去应对。
而第二封呢?第二封战书是谁──
路西法没有说。
“这不重要,比起它,利贝亚的事情应先解决。”主人说。
这种曖昧不明的态度让他们越发的担心。诚然,一个忠实的下属、一只虔诚的宠物,他们都不会违背主人的意志,或非要知道些不该知道的。
若主人现在身体状况良好,这些是不肖顾忌的。
默菲拧紧眉,掐紧手中的长枪。他是力量强大的魔鬼,可是自从有了主人之后,他已不只一次的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另一方面,观察著默菲斯托菲里斯的巴贝雷特,也和前者一样不安。
他此刻心情烦躁,一些琐碎事不停的蹦到他脑中。
路西菲尔……不,路西法殿下,喜欢他。路西法殿下跟这个恶魔上了床……路西法殿下,唉,这怎麼可能呢?巴贝雷特思索著。对於他那天真仍然残存的天使的大脑,想通它实在不是很容易的。
又一次,他要跟这个可恶的玷污天使长纯洁的恶魔并肩作战了。唉,可他们的决斗──他们两个之间的决斗什麼时候才能进行呢?
上战场之於巴贝雷特也不是困难的事。他是严肃又自信的将领,他总是毫无疑问的确信自己的胜利。
无论如何,先把敌人大退再说吧。
默菲跟他性格不合不错,可他们在战斗中,也称得上一对好搭档了。
他们那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為了路西法殿下。
殿下……
巴贝雷特眯起眼,又打量了一下那灵魔。
宽阔的肩、结实的手臂、狭窄的臀,魅惑的双眼和温柔的微笑,那是会非常吸引女人不错的。但是路西法殿下怎麼──
呵,為何反反复复又回到同一个问题上来了?
“路西菲尔……”别西卜长牙咬住微黑的唇,深灰的眼紧紧眯起。失算了……他居然失算了……
一些事实正如他考虑的,那个骄傲的路西菲尔由於急於魔性化而暂时失去法力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
稍微的低头,歪著身躯斜眼睛扫了一下正在地上呻吟的魔鬼。它一半身子已经腐烂,但还没死。当然,魔王别西卜不打算救它,虽它為他效命,可任务未完成,自生自灭去好了。
路西菲尔身边,竟有具备尸化能力的下属!
“这怎麼可能呢,他才刚刚苏醒,能够集结的也只有黑市买来的堕天使吧……”别西卜喃喃自语。
近日,他听说路西法的大批部队已转移与魔王贝利亚作战,於是借此机会派上几名一顶一的魔界暗杀高手偷偷潜入其领地进行绑架。
可是结果居然这样──其人中三人没能回来,另两个已在宫殿前完全腐烂,剩下的一个腐死在他自己脚下,最后就剩这正苟延残喘的。
“无能的家伙。”别西卜冷冷的说,“你们耽误了我……”
如果不是这些没用的恶魔,他现在已然抱著那美丽的天使在床上摧残了……哦,路西法……路西菲尔……别西卜心中自顾自感叹道,想起那优雅的身姿,他腹间又是一丝暖流。
这实在没有办法,路西法手下不知怎麼突然出现了这般制造死尸的人物。所以说……“他”不愧是“他”。可是总有一天他别西卜会──
不断的想念让别西卜浑身酥痒。他快速走入寝宫,挥挥手招来一绝色美少年,将其摔倒在地。
少年发出绝望的叫,他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临幸”。可是一切已经太迟,别西卜的利爪撕下那白皙的颈部皮肉,摘出男孩的喉管。
一阵尖利的笑,别西卜趴在尸体上,充分体会著属於他的乐趣。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低靡的道,“这……会是你,路西菲尔。”
储藏室入口处的路西法只穿了睡衣,头发仍然蓬乱著。他从那一圈弯弯的黑色楼梯慢慢下来,走向无一丝光线的地方。
拾起地上一小块骨骼,转身找到那具骷髏,然后将碎骨安在它恰当的位置。他退后一步,看著这个作品。“度玛的技术从来都是那麼好呢。”
这骷髏的前身(或者说它活著的时候),当然就是别西卜委派的数个绑架者之一。另外的两个嘛……路西法看看身边,发现它们已被做成绿僵尸了。
“那麼,你在哪儿呢?”黑暗中他继续搜寻著,终於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找到他。
度玛,卷缩著身子坐在一块黑色的犀牛皮底下,路西法揭开它时,孩子脸上挂著眼泪儿勉强的淡淡笑了一下。
“对不起,这些天来我一直处於恢复法力的休眠状态,醒来时却发现已经天翻地覆了。”路西法蹲下去,按住孩子的肩膀,“没事了,宝贝。”
度玛使劲儿摇摇头,猛的扑到路西法怀里,两双小手用力抓著后者,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见了。
“辛苦你了,”路西法吻著他,轻轻理顺那蓬乱的铜绿色头发,“是你保护了我。”
他当然会保护他,他一定要保护他!
……妈妈!……
……那绑架……那出於淫欲的声讨,让小度玛想到了妈妈。一些不堪忍受的回忆又在不断侵蚀他幼小的心灵,
度玛不要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了……所以,他要保护他!……
“你做到了。”微笑著,抚摸著孩子,将他温柔的抱起,“度玛,因為你我才安然无恙的。”
度玛的胳膊紧紧环住他,这个孩子仍然在哭,但总算安心了。
路西法抱著小鬼,路过那三具死尸作品时他们不禁笑出来,度玛摸著下巴打量起自己的杰作。
“做这些东东很有趣吧?”
度玛低下头,脸蛋微红。
“伤害和杀戮是為了寻找乐趣。只要度玛高兴想做什麼都好。” 路西法捏捏骷髏的手骨,注视它的眼神满含温情,“可是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不错的,这是一种乐趣。嗜杀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笑的是,恰恰这血腥酝酿了生命的绚丽。
斩开三个敌人的身体,血肉飞溅的时候吞掉那溢出的灵魂。默菲满脸沾满猩红色,嘴角带著残酷的笑容。不远处那曾经的天使巴贝雷特,显然也在心满意足的体味这种乐趣。
这次战役敌人数目仍是己方的十余倍之多,但凭著优越的空间位置以及出其不意的偷袭,优势始终在默菲这一边。
踏著无数的尸首赶退今天最后一波涌来的兽魔们,最后在红色烟尘里停下脚步。
“收益好像很大嘛。”
“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巴贝雷特转眼像地上支起的白色翅膀看去,“很多天使死了,自然那对你是无所谓的。”
“主人的士兵,我一样的心疼。不过天使兄,若没有牺牲又能在战争中取得什麼成果呢?”默菲微笑著看向他,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们魔鬼,都是这样……”
“我们魔鬼?”抬眉,“那你们天使真的都只在可怜的布道嘍?”
天使……唉……巴贝雷特眉头紧拧著。他知道的,那不是真的。
跟随路西法一直是他所有的原则,即便是在天界的时候,那个天使长的形象也比之所谓“创世神”高上一千万倍。他一直了解什麼所谓的“真善美”根本就不存在,不是麼?一切的高尚都散发著虚偽的铜臭,上帝是势力的,爱和美换言之也亦既丑恶,“重要的不是天使怎样,而是殿下怎样。殿下若决定什麼,我定会去执行的。”
因為他是……
“他是你唯一的神嘛。”默菲呵呵笑著,仿佛读出了他的心声。
心头一紧,巴贝雷特对这魔鬼感觉更加的气愤。
(“对我而言,主人也一样是……”)
+++++++++++++++++++++++++++
应该是贝利亚,某柠檬写错了。谢谢亲亲们提醒……默,这些名字老爱写反的“贝利亚”写成“利贝亚”,“拉哈博”写成“哈拉博”
路西法苍白的额上有几滴汗水,表情却很平静。
而一旁的度玛,则有些痛苦的看著他身上不断斗争著的金色和暗色粒子流。
“不会很久了。”最后他从床上爬起来,凝视著外面黯淡的天空,“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我们便没什麼好怕的了。不过呵,那个麻烦也许是必然的。”
孩子警觉的抬起头,双眼充满疑惑。
“愿意帮我个忙吗?”路西法弯下身,含笑著对度玛道。
从不说话的孩子用使劲儿的点头表示:当然愿意!
“吶,前线很危险,可是以度玛的隐身技术,我是放心的。但这次你无论如何不能与敌人动手,只偷偷潜入我们营中,然后将──,”路西法将两块小魔石塞到度玛手中,“红色的交给巴贝雷特,蓝色的给默菲。清楚吗?”
度玛眨眨眼,用动作表示同意。
“那麼,事不宜迟。”
度玛猛然抓住路西法。他在一霎那反应过来,自己若去执行这个任务就必须与后者分开了。
可是他……他要保护他呀!
……妈妈……
“宝贝,我明白,你想要我安安全全的,现在你去的就是唯一可能让我安全的事。我知道你有力量,可你一样有智慧,你晓得怎样在魔界这个地方生存。所以相信我,你愿意相信我吗?”
度玛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小脑袋,用小手颤巍巍的点燃蜡烛,接著他的身体消失在那光焰之中。几片白色的羽翼飘荡在空气里,悠悠落到路西法手中。
“度玛,祝你成功。”
度玛离开后不久。路西法披上一件袍子从窗口跳出原海拉的旅店。紫色雾气弥漫的边城中,许多堕天使士兵正在巡逻。就在一个月前,这里还是九域领主摩林的领地,而现在却是他们的。
路西法失去力量,同时下属兵力又太少,很多事无法同时顾忌。但他必须保住这个战果。
“殿下?”一名堕天使认出他来,上前喊道。
“安士白,我正在找你。”路西法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目前这里就由你来管理吧。”
“殿下……要离开?您要去哪里呢?要不要我拨些卫兵陪同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大多数军队不在,出去是不是太危险……”
路西法摇摇手,制止住安士白继续说下去,“我自有我的安排,这你不用担心。关於我离开的事情可以不告知其他人。如果预料不错,不久之后默菲大人会回来。”
“那个魔鬼!”
“不错,是那个魔鬼──他会传达我下一步的意思,”路西法淡淡的,“我想安士白你不会為这一点小事乱了方寸,是吧?”
“殿下……”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你是一个关键,”脸上某种鼓舞人心的笑容露出来,“我相信你,我认為你一定做得好的,不是麼?”
“是!”安士白脸上晕红,头脑中嗡嗡的作响。他还是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焦虑感却顿时减轻了。他有信心自己可以暂时管理这个地方。可是他,安士白,──确实是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
短程时空门出口处,优雅的身姿逐渐显现出来。
路西法此时的状态没有翅膀,身后的头发散乱著。他如此的走出自己的领地──魔界边界聚集区,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而隐藏在这不远出的观察者,也毫无顾忌的顿时露出了他的形态。
“好久不见,别西卜大人,别来无恙?”淡红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充满魅力、同时又具有著某些讽刺意味的笑容。
“托你的福……”别西卜嘻嘻笑著走向前来,“高贵圣洁的天使长大人。”
“嗨,托我的福。看看我现在这德行,别西卜大人岂不是要折福了?还是不要的好。”
“哪里的话,也许你才该是那唯一的神呢。而我……这无名的鼠辈,怕是只好躲在角落里整日偷偷观察望尘莫及吶。”别西卜单膝跪下,托起路西法的手指,吻了下去。
接著别西卜那脸突然变了色彩,他尖利的牙齿几近暴躁的刺入堕天使的皮肤之中,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
换了别人,怕是当即就哭出来了。
而当别西卜抬起头时,路西法仍然含笑眨著眼睛,就像他的手指根本没有神经一样。
“大人,你的性子果然还是这麼急躁哩。”路西法。
“路西菲尔殿下──”别西卜眯起眼睛,“咱们还是别在这儿嚼舌头啦。可爱的,想必你现在清楚自己的状况。”
“你是指这周围的状况?”路西法缓缓的说。
“你知道,我可以轻易毁掉你这小小几个聚集区。”别西卜攥紧鉤状的五指,“也可以轻易的毁掉你。现在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天使长,他恐怕已毫无价值和尊严了。”
“没错。於是,你就偷偷摸摸的躲在这不堪一击的堕天使的领地外,凭著那强大的本领进行偷窥了。”路西法。
别西卜皱起眉,他顿时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那尖利的指甲马上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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