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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猎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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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凌子寒走过来,看着他们两人,轻声说:“我现在告诉你们回到VIC以后与我们的几种联络方式。为免引起怀疑,我不在你们身上装追踪器,不过,无论你们转移到哪里,我们的人都有办法找到你们,所以,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平时如果没有情况,每周我们的人会和你们联络一次,具体方法有这么几种……你们如果有情报要传递,或者发生了紧急情况,记住这两个号码……只要拨出去,哪怕你什么话也不说,我们也能在十分钟内找到你们所在的方位,立即安排紧急救援或者别的行动。明白了吗?”
  胡军和毛杰听得很仔细,这时重复了一遍他说的那些联系方式和最后的两个应急电话号码。凌子寒满意地点头:“很好。”
  胡军和毛杰高兴地笑了,齐声说:“谢谢首长。”
  凌子寒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身上的伤,转头看向避到一边的林靖,平淡地说:“他们的伤势不重,看上去打得不够激烈。先在他们脸上和身上补点拳脚,然后再给几枪,距离拉远一点,不要近距离开枪。当然,最好再补上一两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先是受枪伤,然后又在近身格斗时被刺伤,最后才被擒获。”
  胡军和毛杰倒觉得无所谓,反而那几个军官有点下不了手。
  凌子寒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要快,打重一点。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到溪罗就将他们两人直接从机场送到医院。这样,他们可以少吃点苦头,不用受刑了,也方便对方劫持,同时减少一些对他们的怀疑。受伤的部位不要太影响他们的行动,养一下就会恢复的那种,不然人家也不要他们了。如果你们下不了手,那就我来。”说着,他伸手就去拔枪。
  “不,我来。”林靖阻止了他。
  那些军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商量怎么动手才最逼真。
  不久,两人的脸便肿了起来,身上也有不少被暴打后的淤青,接着便听见三声枪响,随后又有人朝他们身上分别捅了几刀。
  干完这一切,两人都疼得脸色煞白,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旁边的人立刻为他们包扎好伤口。
  凌子寒来到后舱,温和地对那两个额上已经冒出冷汗的西方人说:“放心吧,没你们的事,谁让他们咬着牙什么也不说?对了,我们的指挥官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两人会作为战俘来对待,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释放你们回国。”
  那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对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和善的中国人点了点头。
  终于,他们的飞机平安降落在溪罗的小筑国际机场。

  十二

  此时此刻,这个机场的气氛并不如往日那般平和,跑道旁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还站了许多全副武装的特警,仿佛如临大敌。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英俊的国安局长洛敏,其次还有年轻的总统私人助理郑丹青。另外,有许多记者等在外围,一直在焦急地翘首期盼着。
  飞机上的七位军官身上的西装这时已经面目全非,林靖瞧了,便一声令下,全体换装。他们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的特种部队军官制服,迅速穿上。
  已经到达热带,凌子寒脱下了身上的毛衣,只穿着藏蓝色的衬衫,外面仍然套上黑色的薄呢大衣。与那七名威风凛凛的特战军官相比,他显得飘逸潇洒,风度翩翩。
  等到飞机停稳,滑行到欢迎的人群前面,舷梯车立刻驶向前去,空中小姐便把机舱门打开了。
  最先出来的,是沉稳的凌子寒。冬季热带的凉风吹来,轻轻吹起他的大衣下摆。他提着旅行箱,缓步走下来。在他身后,是七个身穿最新设计的特种部队制服的中国军官,依次是从大校到上尉。
  在他们到来之前,媒体便纷纷报道了这个消息,记者们各显神通,四处钻营,终于打听到了这几个前来B国的特战教官的一些资料。为首的那个大校最让人感兴趣。他的绰号是“野狼”,相貌身材无一不是完美无缺,据说在中国便被誉为“军中第一美男子”,且现在还是单身,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暇思。许多记者都称他为“辽阔原野上最凶悍也最美丽的狼”,将颇富诗意的赞美淋漓尽致地全数用在了他的身上。
  果然,林靖一露面,便星光四射,顿时让他前面的凌子寒不再那么引人注目,大部分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凌子寒走下舷梯,微笑着与洛敏热烈握手:“局长先生,干吗搞这么隆重?”
  “消息外泄,没办法。”洛敏愉快地笑道。“都想来看看大名鼎鼎的中国野狼。”
  凌子寒意味深长地笑着,轻声说:“看来你们这儿真是千疮百孔,四面漏风啊。”
  “正是。”洛敏笑容不改,声音也很轻。“需要你来好好指点指点。”
  凌子寒笑着点头,随即放开他的手,向前走去。
  郑丹青立刻迎上他,伸手与他握了握,热情地说:“凌先生,总统先生派我来接您。”
  “有劳郑先生了。”凌子寒十分礼貌地对他欠了欠身。
  他们没有耽搁,立刻上了旁边的林肯房车。总统府特勤处的两辆护卫车当先开路,他们的车紧紧跟上,后面也有两辆车担任保卫。车队风驰电掣地驶出机场,直奔总统府。
  洛敏则继续与林靖率领的教官团一一握手,热情地对他们表示欢迎。
  等林靖转过身来,那些前来迎接兼警戒的B国特警们全都立正敬礼。
  林靖和那六名军官立刻收起笑容,齐齐还礼,动作整齐划一,十分漂亮。
  顿时,闪光灯亮成一片,那些记者们潮水般地往上涌,摄像机、录音笔、采访机一起往他们这边伸,嘈杂的问话声此起彼伏,警察们结成人墙,拼命拦阻他们。
  这时,一组机场工作人员被特警严密组成的圈子放了进来。他们神色如常地上了飞机,似乎是在做飞机降落后的例行工作,完全不引人注目。
  洛敏不动声色地笑着,带着林靖他们往机场贵宾厅走去,将在那里召开一个临时的记者招待会。记者们立刻蜂涌而去,赶紧抢占有利地形。
  等到他们全都离开后,特警们仍然严密警戒着这架飞机。不久,停在远处的救护车便疾驰而至,医生和护士提着担架冲上舷梯。过了一会儿,两副担架便一前一后抬了下来。上面的伤员简直成了血人,已经昏迷不醒。抬上救护车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监护着,三辆车便拉响警笛,向机场外驶去。
  不久,一辆黑车开到了飞机旁,有六个尸袋相继被抬下来,放到了车上。这辆黑车却没有出机场,而是驶向停在远处的一架日月会旗下的国际快运公司的民航货机,将这些尸袋送进了货舱。接着,黑车掉头离开,那架货机随即向跑道滑去,很快便起飞离开,向北飞去。
  直到这时,才有一小队特警快速奔上飞机,很快便拿着林靖他们的行李下来,上了旁边的警用越野车,随即疾驰而去。
  其他特警仍然举枪环绕着这架飞机,没有离开。
  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快速,一般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七名中国特战军官的闪亮登场,对其他事情都没有去关注。
  当那辆货机离开了B国领空时,凌子寒乘坐的林肯房车也驶进了总统府。
  一路上,郑丹青都陪着他坐在后面,只是没有与他并排,而是坐到了他的对面。他的相貌比较普通,只有一双眼睛非常漂亮,漆黑温润,大概可以说是他脸上唯一的亮点。他跟着李源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九年过去,现在已经不再有那种青春少年特有的晶莹润泽了,眉梢眼角隐隐的总有一点点凄惶和不安。
  从机场一出来,他就带着没有多少笑意的笑,上下打量着凌子寒,毫不掩饰心里的敌意。凌子寒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窗外的街景,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一路上,郑丹青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汽车驶过广阔的花园,在总统府里专门接待贵宾的天衡楼前停下,他才恢复了热情的笑容,抢先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凌子寒便从容地下了车。
  李源已经等在门前了。他看着那个清瘦而精致的人缓缓地从车里出来,先是头,然后是肩膀、胸口,最后整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在他身后是满园繁花,冬日的和煦阳光轻轻洒下,让整个世界变得特别明媚动人,而他浑身上下都是最深沉的颜色,一点缤纷的意味都没有,可那些姹紫嫣红、彩蝶纷飞、万千芬芳却都成为了他的背景。
  李源看着他站直身子,看见了自己,随即露出了微笑,潇洒地稳步走来,胸中如中巨锤,仿佛有汹涌巨潮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打来,那潮涌是如此陌生,当中却又隐隐的有一丝熟悉,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撼动了他的心。
  他稳如泰山般地站在那里,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迎上去的冲动。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一步步走上来,从容不迫地站到自己面前,这才向他伸出手去。他的掌心明显比平常要灼热许多,立刻觉得握在手中的那只手比上次在北京时还要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亲切地说:“子寒,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谢谢你这么快就能来。”
  凌子寒谦恭地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总统先生。”
  李源笑得很开心:“在北京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如果不在公众场合,你就叫我源叔。你要一直都跟我这么客气,那不是故意和我生分吗?”
  “好。”凌子寒笑着微微点头。“源叔。”
  在北京的时候,虽然李源要他叫自己“源叔”,可他却一直坚持称呼他为“总统先生”,显得礼貌而疏离。这时听着他那低沉醇和的声音轻轻叫出“源叔”这两个字,李源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顿时兴奋莫明,再也顾不得外交礼节,猛地将他拉近,紧紧地抱在怀中。

  十三

  B国的总统府很像是个大公园,进入戒备森严的铁门后,是一大片花园,然后才是建筑。当年设计这个建筑群的人是华裔,因此用了中国古文化的元素。当中的主建筑是七幢纯白色的三层小楼,以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连楼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天权楼居中,是总统平时办公的地方。旁边的玉衡楼是总统与家人日常生活之处。再过来的开阳楼供总统举行宴会、酒会,观赏小型演出。最外面的摇光楼是总统用来收藏艺术品和图书的收藏室兼图书馆。另一边的天玑楼是专门供来宾居住的贵宾楼。天璇楼是总统府一些高级工作人员的宿舍,它前面的天枢楼则是总统办公室、人事处、新闻处、特勤处、内勤处等总统府行政部门的所在地。
  在这七幢主建筑周围,隔着草坪、花园、假山、喷泉,分布着一些小房子,就如同北斗七星周围的小星星,主要是厨房、洗衣房、花房、给总统府工人们居住的宿舍,以及用于安全保卫工作的值班室。
  整个总统府非常美丽,一年四季花开不败,充满生机,看上去,住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每天都心情舒畅。
  从见到李源的那一刻,凌子寒的脸上就始终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一举一动也一直彬彬有礼。
  李源没有在天权楼接见他,而是站在玉衡楼前,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疑问来,只是任李源拥抱了一会儿,然后被他带着向里走。
  李源像长辈对晚辈那样,亲切地用手揽着他的肩,带他走进宽大的客厅,笑着说:“飞了这么久,累了吧?快坐,喝茶。”
  “没事,也不怎么累。”凌子寒坐到沙发上,淡淡地笑道。“那么大一架飞机就我们几个人,舒服得很。”
  李源笑着坐到一旁,愉快地问:“听说途中出了点小变故?”
  这时,有工作人员上来,在他们面前放下了两杯茶。
  凌子寒等她退下,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有几个人想劫机。他们小打了一下,很快就解决了。我根本没动手,就坐在那儿看报纸。你们的《溪罗时报》办得挺好的啊,昨天头版的那篇时事评论写得不错。”
  李源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太好了,不愧是子寒,很好。”
  笑声中,郑丹青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西装,戴耳麦的保镖,手里提着凌子寒的箱子。
  看到李源高兴的样子,郑丹青马上也笑了起来:“源叔,看到凌先生了,很开心吧。”他说话的声音和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属于情人间才有的亲昵。
  “是啊。”李源也对他笑了笑,却不如他那般亲热,有些淡淡的味道。
  郑丹青的眼睛一黯,随即便恢复如常,笑着说:“你们聊着,我让他们把凌先生的行李先送去天玑楼。”
  “不用。”李源微微一皱眉,脸上却仍然带着笑,声音低沉,不容置喙。“我不是说过了吗?子寒来了后,就住在这儿。昨天你不是已经让人收拾好房间了?怎么回事?”
  “是,早已收拾好了。”郑丹青立刻欠了欠身,低声解释道。“只是,这里按惯例是总统和正式伴侣以及子女居住的地方。如果没有正式的婚姻注册,别人是不能入住的。天玑楼才是平时接待贵宾的地方。我知道源叔很尊重凌先生,就怕当真这么做了,一旦传出去,反对派那边又有什么难听的说法,不免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才再次确定一下。”
  “那我还是住天玑楼吧。”凌子寒立刻温和地说。“源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不必这样做,免得授人以柄,反为不美。”
  李源脸一沉:“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要怎么安排那都是我的事。这玉衡楼是我的个人生活住所,我想邀请谁进来住都是合乎宪法的。别人要鸡蛋里挑骨头,自也由得他去,我连回应都不会做。”
  凌子寒微笑着看向他,沉稳地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无谓的麻烦,能避则避。况且,天玑楼与天权楼和玉衡楼也不过就几步路,又不是千山万水。”
  李源听了,立刻转怒为喜,爽快地点头:“好吧,就听你的。阿青,你就让他们把子寒的行李送到天玑楼吧,就是三楼的那套房间。”
  “好。”郑丹青笑着转身,和那个提着旅行箱的保镖走了出去。
  凌子寒看着李源,声音很温和:“源叔,我是应你的邀请,来这里工作的,你这可是把我当客人了。”
  “嗯,你说的对。”李源更是开心。“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会对你客气,你也不要对我客气。”
  凌子寒点了点头:“好。”
  李源看了看表,干脆地说:“这样吧,你先去自己的房间整理整理,休息一下,晚上我替你接风洗尘,也请那几位教官一起来。”
  凌子寒笑着起身,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李源一起陪着他从花间的圆石小径走到天玑楼,将他送上三楼的房间,这才笑着离开。
  这套房间占了三楼整层,除了极为宽大的卧室外,还附设有客厅、书房、更衣室、娱乐室、酒吧,连浴室都是一个套间,里面有大型的莲花型按摩浴缸,还有桑拿房,外面是休息室,有沙发、躺椅、电视、电脑,实在是奢侈得很,幸好装饰还比较淡雅,有着中国古典的风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凌子寒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住得最豪华奢侈的地方了。
  那个更衣室是方便来访的国家元首的夫人或者女元首放各种衣饰的,往往这些第一夫人或者女元首会带着数十套衣服和相配的鞋子、皮包出行,非得有个专门的房间放置不可。凌子寒看了一下,便把门关上了。他根本用不着。
  他把自己的箱子从客厅拎到卧室,将里面的几套西装和几套休闲服挂到靠墙的衣柜里,再把衬衫、领带和内衣、睡衣整理出来,井井有条地放进去。
  随后,他拿着洗漱用品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就回到卧室,躺上了那张巨大的床。
  窗户开着,阵阵清爽的微风带着花香吹拂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热带海洋性气候果然让他的身体感觉比在北京时舒服得多,尤其是在这样的隆冬季节。
  李源知道他的身体不好,也知道他们在路上打了一仗,他穿的深色衣服又使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这时便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让他好好地睡一觉。
  自从凌子寒进入他自己的房间,那套房里的监控系统便全部失灵了,天玑楼只有一二层有完整的图像,三楼成了一片空白。
  李源接到特勤处的报告时,不由得微笑起来,脸上带了几分宠溺,温和地说:“别盯着他了,随他去吧。”
  凌子寒既然是来担任他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就连总统府特勤处也归他直接管辖。实际上,李源已经将自己的生命毫无保留地交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不知怎么的,虽然他们以前从未见过,但自从李源在国家安全局报上来的情报中看到他的影像资料时,心里就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潮,直觉里就有种强烈的渴望,想要见到他,想要抓住他,想要拥抱他。那种渴望犹如一只猛虎,困在他的心里,在激动地嗥叫,剧烈地冲撞,想要破柙而出,飞扑过去。
  当在北京第一次看见他时,李源就对这个显得十分瘦弱,总是温和地笑着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他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却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当他握住那只冰冷而修长的手时,竟然再也不想放开。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绝不普通?
  他家世显赫,父亲凌毅在国际情报界是个传奇,现在是中国的二号人物,手中掌握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而这个年仅三十一岁的人也已经是国安部的督查局长,还曾经在著名的特种部队担任过中校副大队长,据说是一位不动声色便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精英。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绝不会是那种可以欺侮或者逼迫就范的人,也不可能用金钱和权势来打动他。
  然而,从来没有失败过的李源没有打退堂鼓。回到B国后,他立刻向中国政府发出了邀请。他一定要试试,要让这个莫明其妙地牵动着他的心的人来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他来了。

  十四

  李源坐在天枢楼的总统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繁花似锦,重又想起了凌子寒从车里出来的那一幕。
  汉白玉雕像般的脸庞,漆黑如墨的眼眸,安静的微笑,那柔顺的乌发和长长的大衣下摆在微风中轻扬,步履稳健地拾级而上,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高挑的身姿如青竹一般挺拔,修长的手臂慢慢地向他伸来……这一切的一切,犹如按下了重复键的电影,不断出现在李源面前,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晚宴安排在七点进行,凌子寒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开阳楼。今天他还没有开始工作,仍然算是客人的身份,自有工作人员热情招待他。
  五分钟后,周屿和洛敏便到了。
  周屿一见凌子寒便眼前一亮,热情地大步上前,隔老远就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迭连声地说:“凌先生,幸会,幸会。”
  凌子寒急忙客气地笑道:“副总统先生,见到你很高兴。”
  “是啊,我也非常高兴啊。”周屿哈哈笑道。“源叔从北京回来后,对凌先生一直赞不绝口,阿敏也是,我就一直想见到你。现在可好了,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你多帮阿敏出出主意,有时间的话,也去他们那儿指导指导。”
  这个被许多人称为“美人总统”的周屿,真真是一颗长青树,四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却依然很年轻,俊美的脸,高大的身材,明朗的笑容,清朗的声音,与七年前一模一样,根本就没变过,连眉眼间流露出的那种满不在乎也都没有改变,就凭这种魅力,活脱脱还是一个“情场杀手”。
  凌子寒想起他的醋劲,不由得微露笑意。周屿一生洒脱不羁,除了李源外,也只有洛敏能够治他。想着,他微笑着谦逊地说:“哪里?实在不敢当。洛局长是十分优秀的行家,我要向他学习。”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周屿握着凌子寒的手,重重地摇了摇,显得十分诚恳。“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洛敏站在他的侧后方,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得笑着摇头。
  周屿这才放开凌子寒的手。
  洛敏拍拍他,示意他让一让。
  周屿往旁边迈了一步,半开玩笑地说:“你们在机场不是握过手了吗?新闻早就播了,现在还来客套什么啊?”
  洛敏不理他,笑容可掬地与凌子寒紧紧握手。
  两个小时的安静睡眠让凌子寒恢复了精神。这时,他穿着深色西装,白色衬衫,一条深蓝色斜纹领带打得十分漂亮,整个人显得非常稳重,同时又有轻快开朗的味道。这次他以本来面目出现,这里的人就都算是陌生人,因此他的态度完全是外交家的风度,客气友好,带着适度的亲切,却又绝不逾距,令人无懈可击。
  等到洛敏放开他的手,李源便走了进来。郑丹青保持着一个总统私人助理应该有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李源看到他们三人站在一起,便愉快地笑了笑,随即往会客厅走去。周屿、洛敏和凌子寒也跟了过去。
  林靖他们按照通知,乘坐前来接他们的车,在六点五十分到达了总统府。
  他们依然身着军服,迈着军人的步伐走进会客大厅。
  李源笑着向他们迎了过来。
  林靖向他立正敬礼,随后才与他热烈握手。
  接下去的一切都是严格按照外交礼仪来做的。李源与七个中国军官一一握手,然后坐下来略微交谈了十分钟,大部分也是寒暄。林靖向李源转达了中国几位领导人的问候,李源则高度赞扬了他们这支教官团的水平。
  然后,宾主便进入宴会厅,坐到了宴会桌旁。
  气氛很热烈,一桌十二个人,吃了很多菜,喝了不少酒。李源看上去十分快乐,周屿更是兴奋。洛敏第一次跟这么多“家人”在一起吃饭,心里满是欣喜。林靖注意到凌子寒的精神好多了,不由得大为高兴。凌子寒的话很少,却始终微笑着。郑丹青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只是一直在注意关照工作人员上菜、斟酒、撤盘子、换杯碟、上香巾等琐事。
  酒至半酣,大家这才开始放松。李源看着林靖,又看了一眼周屿,笑道:“阿屿,你在我们国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不过,林先生一来,可就把你给比下去了。”
  “那当然。”周屿毫无芥蒂,朗声笑道。“论年纪,林先生比我年轻,论外表,林先生比我漂亮,论身手,林先生是大名鼎鼎的‘野狼’,比我高明得太多了,总之,我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自愧不如的。”
  洛敏听得忍不住笑起来:“终于有人让你服气一回,真是难得。”
  “谁说的?”周屿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我对源叔就很服气啊,对你也很服气。”
  “这话说得好。”李源哈哈大笑。“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不错,不错。”
  林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位副总统长得非常漂亮,性情却如此豪爽,顿时让他大起好感,便起身举杯:“我对副总统先生的美貌和身手都是久仰的。副总统先生,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不用说‘副总统先生’这么长。”周屿立刻端着杯子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道。“这儿都是自己人,我痴长几岁,叫我屿哥就行。来,林先生,我也敬你。”
  林靖将杯中的烈性白酒一饮而尽,笑道:“屿哥,叫我林靖吧。”
  很快,他们便打成一片。除了林靖之外,那六个中国军官也轮番上阵,与周屿干杯,又向李源和洛敏敬酒,顺便也礼貌客气地与郑丹青喝了两杯。
  李源开心地笑道:“你们这是特种部队进攻战术吧?这么一来,我们非得被你们整趴下不可。”
  林靖轻松地说:“总统先生,您随意,不用干杯的。”
  “不不不,那可不行。”李源摇了摇头。“闻名遐迩的‘野狼’来敬我酒,怎么能不喝?”
  他们互相敬酒,却都没有去找凌子寒。林靖来之前就对自己的六个部下打了招呼,不但自己不能去找凌子寒喝酒,如果B国的总统、副总统、局长等人要去让他喝酒的话,他们全都得想办法替他挡住,总之不能让他沾一滴酒。而李源早已经收到童阅发过来的医嘱,也告诫了周屿、洛敏和郑丹青,绝对不能跟凌子寒喝酒,让他自己随意吃东西,不准有任何勉强。因此,他们在那里拿着B国特产的烈酒礼尚往来,凌子寒面前却只摆着一杯橙汁和一杯清水。
  他端坐在那儿,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偶尔会吃点蔬菜,喝一口水,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显得很愉快。
  在这十二个人里,只有他的身份算是真正的贵族子弟。他一直很温和低调,一举一动之间却自然而然地显露出典雅高贵的气质,餐桌礼仪无懈可击,让人看了总会不由自主地赞叹。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完全没有谈公事。周屿热情地向林靖他们介绍了许多B国的风土人情,各个民族的风俗习惯,林靖他们都非常认真地仔细倾听,不时地提出问题,气氛一直十分热烈。
  晚宴结束时,宾主尽欢。
  林靖向李源告辞,李源也没有挽留,将他们送到楼门前,与他们握手道别。
  林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凌子寒说话。这里到底是外国,而且是总统府,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外交礼节,现在不是谈私人感情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偶尔看一眼凌子寒,却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能说。他没有时间,也不可能扔下人家的总统、副总统、国安局长置之不理。直到与这三位领导人握完手,说了“晚安”,他才再次看向凌子寒。
  凌子寒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他便开心地转身上车,带着六个部下返回训练基地。
  周屿站在门口和李源略微交谈了两句,又与凌子寒握手道别,然后与洛敏离开这里,回他们的副总统府。
  这时还不到晚上十点,要是在平日,李源仍然会继续工作,但今天不同以往,他没有回天枢楼,转头对凌子寒笑道:“我们散散步吧。”
  凌子寒点了点头,便与他缓步走下台阶。
  郑丹青也想跟上去,李源却向他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他只好笑着点头,停在那里,目送着他们走开。

  十五

  夜色中,广场般宽阔的花园里满是灯光,虽然到处都站着特勤处的特工,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李源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有些花白,却并不显老,反而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他的腰板挺得笔直,步伐从容有力,高大的身躯里全是慑人的威严和自信。
  虽然B国是个小国,可他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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