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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猎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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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瀚犹豫了一下,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回了总部,并请示是否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在等待的过程中,猎手们几乎都没有动过。他们的心里十分紧张,如果上级改变计划的话,他们只怕就要违反纪律,擅自行动了。
  这时的北京已经是深夜了,凌毅立刻叫上雷震,直接去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向主席紧急汇报,并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凌毅和雷震的意见都是立刻行动,不能让日本方面抢在前面。无论新田义贞到弓岛上去干什么,招安也好,联合也罢,都对中国不利,因此应该抢先行动,粉碎他们的企图。
  主席同意了他们的意见。
  一个小时后,“按原计划行动”的命令传到了大西洋上的船舱里。
  与此同时,雷鸿飞接到了出击的命令。

  二十六

  当雷震到达被称为“非洲日内瓦”的尼日利亚首都阿布贾时,于伽已经与尼日利亚总统达成了默契,为中国政府即将在大西洋上展开的某项“绝不涉及尼日利亚内政”的秘密行动提供基地。
  目前,尼日利亚国内有50多亿美元的投资来自于中国,同时,中国援建的大型电站也正在建设中。尼日利亚总统表示,相信中国政府的诚意,并愿意为中国的行动提供协助。于伽向总统先生转达了中国政府诚挚的谢意。
  经过磋商,尼日利亚军方同意将拉各斯的空军基地提供给他们使用。
  与雷震同机到达的是中国负责经济贸易事务的副总理,他将前往总统府,与总统进行非正式会晤,商谈两国进一步进行经济合作的有关事宜。
  副总理离开后,飞机在阿布贾国际机场加油,随即飞往拉各斯。
  除了雷震作为指挥部的波音797外,还有另一架大型远程宽体客机同时到达,其内部已经过改装,那是配备有完善医疗设备的“空中医院”,童阅率领的战地医疗队便在上面。与两架客机同行的,还有三架大型运输机,运载有这次行动需要的全部装备。
  稍后,将有一架东方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A380飞到阿布贾国际机场,并在那里待命。
  雷震一直在飞机上与于伽讨论着,和于伽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位生活在阿尔及利亚纳杰尔高原的图阿雷格人酋长。在于伽的帮助下,他向这位酋长再次详细询问了那里的情况。
  在中国的北京、上海和三亚,阿尔尼利亚的阿尔及尔,尼日利亚的阿布贾和拉各斯,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有关部门的人员正在有序地忙碌,情报系统每隔5分钟刷新一次情况通报,后勤保障部门监控着物资的运输和装卸。中国空军正在约旦王国进行友好军事访问的4架垂直升降式战斗机和4架静音型武装直升机也秘密飞往了拉各斯。
  傍晚,一架大型运输机降落在拉各斯空军基地的跑道上,200名身穿黑色战斗服的闪电突击队员在夜色中悄然走下了飞机。
  与此同时,另外有100名突击队员在副队长罗虎的率领下,秘密到达了阿尔及利亚的中部城市盖尔达耶,准备突袭位于纳杰尔高原的恐怖分子营地。
  今夜月黑风高,据卫星云图显示,一股热带风暴正向弓岛附近海面缓慢移动,台风中心将在大约30个小时后到达这里。因此,他们务必要在明天凌晨结束战斗,并回到大陆,否则便会被风力达到10级以上的强台风困住,处境极其危险。
  虽然只是风暴的前锋,仍然看上去势头惊人。狂风哗啦啦地吹打过来,掀起巨大的浪头,咆哮着扑向陆地。海面上的渔船队全都拔锚回港。暮色中,放眼看去,四周一片空寂,让人心中不免涌起几分惆怅。
  在海因茨的书房里,坐着三个人。杰克和新田义贞坐在沙发上,海因茨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们。
  屋里一时十分安静,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清晰可闻。
  过了一会儿,海因茨才平静地说:“我一直以为杰克真是CIA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为日本情报机构服务的。杰克,你可真是个出色的特工啊,居然还是个优秀的双面间谍,连我都不免上了你的当。你还口口声声地跟我说什么中国猎人,让我对乔尼一直心存怀疑,原来是在转移我的视线,真够聪明的,让人佩服。”他的手一直轻柔地玩着桌上的咖啡杯,神情间十分温和,杰克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新田义贞却从容不迫地笑着,用英语说道:“海因茨先生,我们日本历来与德国是盟友,一百年前是,一百年后也仍然是。当年的德意志第三帝国与我们大日本帝国一西一东,遥相呼应,实在是合作的典范。今天,我们也完全可以再次携手,共同缔造一个新世界。我这次单独前来,就是向海因茨先生表达我们的诚意。”
  海因茨沉思半晌,对他笑了笑:“新田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想听听新田先生的高见,我们怎么携手?贵国想要我们的什么东西?又能给我们什么东西?”
  新田义贞笑了。他拿起茶几的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们可以提供给你们大量的资金,以资助你们关于‘缔造者’机器的研究。我们也可以在全世界大部分国家施加各种影响,给你们的人员提供保护。当然,有关进一步合作的细节,我们还需要大量的磋商。”
  海因茨牵了牵嘴角,毫无笑意地笑着,静静地看着他:“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新田义贞欠了欠身:“我们一向对有商业价值的科学发明非常感兴趣。从商业的角度来看,你们现有的‘缔造者’就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而发展到最后,自然是能够达到安蒂诺先生和海因茨先生理想中的效果。当然,如果能够控制全世界人类的思维,只剩下一个种族中的少数几个人保持清醒,未免有些寂寞吧?加上一个盟友应该不是坏事。”
  海因茨想了想,有些感兴趣了:“请问,你们认为‘缔造者’的市场潜力在哪里?”
  新田义贞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现阶段的‘缔造者’用来审讯是最理想的器械了。杰克试过两次,即使是他也受不了,那么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忍耐不了的。况且,你们给杰克使用的还只是4级,如果达到5级、6级,那么他也会崩溃。因此,我认为,‘缔造者’的客户群将是各国的情报机构、军队和警察部门,那就用不着殴打犯人或者俘虏来逼供了,这是一种非常优雅而且效果显著的审讯方式。我相信所有国家都会感兴趣的,即使价格再贵,也愿意购买。这样一来,你们不是可以走向市场化?而且,还能够合法地公开成立研究所,募集资金,向银行贷款,走公司化运作的道路。这样一来,岂不是比现在的风险要小得多?”
  海因茨哈哈大笑:“好,真不愧是日本人,果然有极佳的商业头脑,什么东西都可以变成商品。”
  “商业侵略是兵不血刃的极佳方式,当然,也包括文化侵略,这些都是占领别国并进而控制它的好方法。”新田义贞微笑。“如果海因茨先生允许的话,我还想跟你请到这里来的欧阳豪生先生谈谈。”
  “这我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伤害欧阳先生,现在也就不能出尔反尔,强迫他见你。这有关我的荣誉。”海因茨淡淡地说。
  “我明白,是乔尼先生吧?”新田义贞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很想见见这个人。”
  海因茨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杰克想必已经把他的资料给你了吧?你查出什么来没有?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新田义贞客气地说:“杰克只是提了提,并没多说什么。他对海因茨先生的感情十分深厚,不愿意出卖你,这一点我们理解,并且十分赞赏。我们基本上只得到过乔尼的图像,经过调查,他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当然有可能是神秘的中国猎人,也极可能确实是一个普通的记者。”
  “其实,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海因茨喝了一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新田先生刚才建议我们走市场化道路,可是‘缔造者’对乔尼这样的普通人都不能收到显著效果,这只怕会降低产品的可信度吧?”
  “所以我想见见乔尼。”新田义贞微笑。“听说他祖上一直是修练中国那种古老而神秘的内家功夫的,那么他的意志力一定与常人不同。我们日本也有这样的人。不过,这种人已经非常稀少了,因此不足为虑,另外,他们往往会沉浸在精神的领域中,不断钻研,而从不关心政治,对物质和欲望也十分淡薄,因此绝不是‘缔造者’的消费者们会对付的对象,也就不存在会对他们使用而不能见效的可能。”
  “这倒是。新田先生的提议以及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都令人耳目一新啊。”海因茨嘴上夸奖着,目光却似笑非笑地投向了杰克。“杰克,想必你已经把‘缔造者’的研究计划都偷出来,送给你的上司了吧?”
  杰克立刻摇头:“不,我没有。我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再说,安蒂诺根本不愿意我靠近实验室,所以我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海因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仿佛凝固了一般,透着冷酷的寒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向新田义贞,温和地说:“新田先生的提议,我很感兴趣。这件事我要和安蒂诺商量一下,然后才能答复你。我看这样吧,新田先生暂时先在这里住下,反正台风也要来了,一时也走不了。我和安蒂诺商议以后,再跟新田先生谈。”
  新田义贞立即向前倾了倾身,很有礼貌地说:“好,新田敬候佳音。”
  “那好吧,杰克,你带我们的客人先去房间休息吧。”海因茨对杰克明显冷淡起来。
  杰克略一犹豫,想要跟他解释,却又不能当着新田义贞的面,于是便站起身来,急切地说:“海因茨,那我一会儿来找你。”
  海因茨没理他,只是看着窗外,悠闲地喝着咖啡。
  新田义贞朝他微微一鞠躬,随即笑着走了出去。他的态度一直十分镇定有礼,显然对自己的说服力充满了信心。
  等到两人离开,海因茨的脸才阴了下来。他一口喝光咖啡,随即将杯子咣啷一声扔到桌上,拿起了通话器:“沃尔夫,找人看住那个日本人,还有杰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走出房间。如果他们想强行出来,格杀勿论。”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急急地走了出去。

  二十七

  外面阴云密布,看上去就像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气压很低,让人感觉胸口很闷,呼吸不畅。海因茨想了想,转身下了楼梯,走过长长的密封式回廊,来到凌子寒住着的楼中。
  凌子寒仍然在昏睡,各种各样的恐怖幻象纷至沓来,让他在梦魇中不断挣扎。
  即使面对着黑暗中狰狞的恶魔,他仍然在努力镇定,但是内心深处却仍然飘浮着隐隐的惧怕,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或许是他的潜意识知道自己即将崩溃,所以才会那么害怕吧?他不能容忍自己在敌人面前崩溃,那是他至大的耻辱。
  自己就快要死了吧?他想着,顿时感到安慰。如果只是灵魂下到地狱,面对种种不知名的鬼魅会感到惧怕的话,那还不算丢脸吧?可他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妖魔鬼怪,为什么现在会怕?
  虽然从外表看来,他一直在安静地睡着,可脑中却是乱成一团,让他犹如身处巨大的漩涡,身不由己地沉沦。
  海因茨站在他的床边,仔细地打量着他。
  这个当初一脸书卷气的中国青年现在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凹陷的双颊在惨白的脸上显现着阴影,深陷的眼窝下面满是青黑,线条美好的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已没有了生机。
  他坐下来,对着这个人左看右看,忽然伸手过去,将他轻柔地抱了起来,连被子带人拥进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凌子寒忽然动了一下,费力地睁开眼睛。
  海因茨将他的身体移了移,让他坐在膝上,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体非常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凌子寒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看向窗外被狂风吹得乱舞的树枝,低低地问:“起风了吗?”他说的是中文。
  “是啊。”海因茨的脸贴着他的额,温和地笑着,用英语回答他。“台风要来了。”
  “哦。”凌子寒仿佛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扔进海里就行了。”他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里有种浓浓的空寂。
  “别胡思乱想,你不会死的。”海因茨温柔地搂着他。“等试验完成了,我们会治好你的。只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感到有些难受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子寒没再吭声,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又昏昏欲睡。
  海因茨就这样抱着他,一直看着窗外的黑云沉沉地压下来。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杰克想见你。”
  海因茨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那人便出去了。
  海因茨没有吭声,用脸颊贴着凌子寒冰凉的额头。
  不久,杰克走了进来。
  海因茨知道是他,却根本不去理会。
  杰克走到他对面,坐到床边,看了看他抱着的人,又看向他的脸,这才诚恳地说道:“海因茨,我对你的爱是真实的。”
  海因茨冷冷地说:“我要的不仅是爱,还有忠诚。”
  “在感情上我是绝对忠于你的。”杰克认真地说着,伸手过去,想要握住他的手。
  海因茨抬手架开,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杰克冷静地道:“海因茨,在事业上,我们都应该理智。我赞同你的理想,也支持你,为此我替你指挥过很多次行动,杀过无数人,这些都不是假的吧?可是,这样下去并不能长久。我们需要取得一些大国的支持,积蓄力量,这样才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和金钱来完成安蒂诺的研究,最终实现你的理想。难道这有错吗?当年德国、意大利就与日本合作,是同一阵营里的战友,为什么今天不可以呢?”
  海因茨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杰克,是我感情用事了。看来,我们以后还是做战友比较好,情人就算了,那会削弱我对事物的准确判断。”
  杰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海因茨,你是说,你也爱我,是吗?”
  “也许有可能吧。”海因茨耸了耸肩。“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今天的事有些突然,我得仔细想想再说。”
  “好。”杰克对这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于是又看向他怀中的人。“乔尼怎么样?还能撑下去吗?”
  “安蒂诺说可以。”海因茨低头看了看沉睡的凌子寒。“我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死,否则试验就要中途停顿,安蒂诺一定会不开心的。”
  杰克伸手轻轻拂了拂凌子寒的头发,轻声说:“是啊,难得遇到这么珍稀的材料。”
  海因茨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他,平静地道:“杰克,等台风一过,我们就转移,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杰克很开心,倾前去吻住了他的唇。
  海因茨一手抱着凌子寒,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狠狠地与他吻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好了,去吧,今晚哪儿也别去,就在房间里等着。试验结束以后,我再来好好教训你。”
  “好啊。”杰克欣喜地在他耳边说。“一定要狠一点。”
  “你放心,绝对让你明天下不了床。”海因茨笑着,一掌拍在他的腰间。
  杰克哈哈笑着,走出门去。
  等他走远,早就等在一边的安蒂诺进了房间,冷冰冰地道:“海因茨,你要跟那小子苟且的时候,最好滚远一点,别当着我的人。”
  “你的人?呵呵,抱歉,下次我一定注意。”海因茨看向他,温和地笑道。“知道吗?现在的乔尼很像我第一次看到的你。”
  安蒂诺一怔,似乎想起了遥远的往事,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淡淡地问道:“我当年有这么难看?”
  “不不不,当然不是。”海因茨笑道。“乔尼也不难看啊,是个很英俊的中国男孩。我说的相似是指虚弱。你那时候病得很重,也是这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被我抱在怀里,要么睡觉,要么发呆,一直都很少说话。可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你。”
  安蒂诺冷笑一声:“通常人们对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小猫小狗都会有那种泛滥的同情心。”
  “呵呵,安蒂诺,安蒂诺,其实现在这样强悍的你,我也还是喜欢。”海因茨小心翼翼地把凌子寒放回床上,过去拥抱住他。“安蒂诺,你想不想让自己的研究走向市场?”
  安蒂诺冷冷地说:“你想让别的国家都买了我的机器,然后组织大批人员进行后续研究?”
  海因茨犹如醍醐灌顶,立刻明白过来:“安蒂诺,还是你聪明。我都差点被那个日本人说动了。我还想呢,你有一半日本血统,应该也不会反对。”
  “我是意大利人。”安蒂诺冷漠地说着,将他用力推开。“好了,废话少说,你把他带到实验室去吧。”
  海因茨立刻出去,叫旁边守着的大汉把推车推进来。
  在被搬动的过程中,凌子寒一直都神智不清。直到躺上手术台,安蒂诺才把他弄醒,在他耳边温和地说:“乔尼,我们从今天开始,会加上一些药物作为辅助。你以前使用过麻醉剂或者兴奋剂一类的药物吗?”
  凌子寒微微摇了摇头。
  安蒂诺很高兴:“那好,我们今天先给你使用小剂量的致幻剂,以便使你的神经系统更加活跃,你注意感受,然后描述出来,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凌子寒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安蒂诺兴奋地直起身,操纵着轮椅退后,对旁边站着的医生做了个手势。
  那个医生手里拿着注射器,立刻走上前来,对准了凌子寒胳膊上的血管,将一管药剂打了进去。
  房间里所有的医生都鼻翼翕张,精神亢奋地看着各自的仪器,眼里像要喷出火来,倒仿佛他们一个个被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一般。
  有人打开了那个机器,慢慢地往上提升着级别。
  凌子寒的身体开始痉挛,随即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来抵抗这种可怖的折磨,那一道道诡异的力道破开了他已经脆弱得如一张纸般的精神防御,化学药剂随即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进了他大脑的中枢神经。
  安蒂诺要随时听他描述自己的感受,所以没有塞住他的嘴。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他讲话。
  凌子寒紧紧地咬着牙,努力思索着,是现在放弃?还是等到战友们来了再放弃?
  进攻就在今晚,他不用再忍耐了吧?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可是,还有一件事……一件事……

  二十八

  夜色如墨,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狂风呼啸和波涛汹涌的声音。岛上的人都将门窗紧闭,放心地睡了。值班的人也比较懈怠。这样的天气,有谁敢来偷袭?
  当闪电突击队到达拉各斯的时候,一艘小型潜艇已经从这里的军港开出,全速向西南方向驶去。
  梅林、赵迁、游弋和罗衣都已经穿好了潜水衣,这时再次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
  罗瀚和索朗卓玛留在艇上,一直在电脑键盘上工作。他们要近距离施放干扰,让弓岛上所有的安保系统全部瘫痪。本来,如果天气晴朗,他们做的工作会复杂一些,譬如利用无线网络系统潜入弓岛内部的网络,模拟图像,输送到负责监控的主机,以及人类观看的屏幕上。现在的这种天气,既有对他们的不利之处,也有有利的一面,譬如可以索性让那些系统一起当机,那些人也只会认为是风暴造成的机械故障,不会起疑心。
  既然这种工作很简单,卫天宇就不肯再呆在艇上。他心急如焚,却倔犟地一声不吭,也去穿上了潜水衣。
  好脾气的人一旦牛起来,基本上是劝不住的。游弋最先对罗瀚说:“让他去吧。我们应该相信天宇,他绝对不会冲动的。”
  卫天宇低着头,沉声道:“我没有忘记我的职责。我只是要救子寒出来,绝不会情绪失控的。”
  梅林立刻在一旁帮腔:“是啊,让天宇跟我们一组,一起找老大。”
  罗瀚想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这样吧,天宇,你和梅林一组,赵迁加入第二组。记住,只能暗中侦察,切不可匆忙行动。突击队将比我们晚30分钟进入,必须等到他们,方可发动进攻,绝不能打草惊蛇。”
  “明白。”两组人都朗声答道,随即都笑了起来。
  卫天宇将自己特制的一个小小工具盒掖进了腰间,脸上满是期待。
  到了预定地点后,罗瀚看了看表,下令道:“出发。”
  五个人相继滑出潜艇,从水底向弓岛方向快速游去。
  海面风浪很大,海底也有湍急的暗流涌动,他们却久经训练,并未受太大影响,很快便到达了岛屿弓背的那一面,随后悄悄地上了岸。
  天黑风大,弓岛周围的各种监控器已全部被罗瀚施放了强力干扰,谁也没看到他们。
  他们迅速脱下潜水衣,扔掉氧气瓶,随即分成两组,小心谨慎地向几幢主要建筑靠拢,像蝙蝠一样贴上外墙,用探测装置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探着。
  与此同时,四架静音型武装直升机在依然风平浪静的拉各斯起飞,向预定海域飞去。从卫星发回的图像上看来,他们仿佛正在向风暴的前锋迎去,那是十分冒险的举动。
  雷震在指挥部里,一直密切地注意着墙上一排大屏幕中的卫星图像。房间里弥漫着战前的紧张气氛,各项工作却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雷鸿飞和所有队员一样,身穿黑色战斗服,套上了翼伞,准备在风中跳伞,飞到弓岛后降落。
  岛上,赵迁凭着蛛丝马迹很快便找到了欧阳豪生。他被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里,窗户上钉着铁栅,还有红外线监视器。欧阳豪生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
  游弋他们立刻围着那幢楼转了几圈,用综合探测装置确定了守卫的人数和位置,随即分开潜伏起来。
  梅林和卫天宇却一直没有找到凌子寒。
  他们焦急地反复在各个楼外放出水母须状的微型探头,一间一间地查看着,却都没有看到他们要找的人,也没有发现海因茨和安蒂诺的踪影。
  两人大致交谈了一下,卫天宇要冒险进去找,梅林却坚决阻止:“再等一等,或许他们正在折磨老大,我们贸然出现,老大就危险了。”
  卫天宇心如刀割,却也知道他说得对,只得强行忍耐着。
  似乎过了很久,他们才看到中间有幢楼里似乎有了动静,于是立刻飞身赶过去。
  那几个人像是突然出现的,边上楼边交谈着什么,神情都很兴奋,其中有一个是海因茨,其他的人都不认识。
  两人看来看去,仍然没有看到凌子寒,于是只得退往山上。
  风很冷,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们隐在树丛中,戴上红外、热感、X光综合夜视仪,居高临下地观察着。
  等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看到有一处密闭式的走廊里似乎影影绰绰地有人在走动,而且夜视仪中携带的生物识别资料显示,其中有一个人正是凌子寒。他们顿时激动起来,立刻蛇行而下,直扑那边。
  很快,他们便看到,有两个黑衣大汉推着一个推车从走廊中进入了楼里。两人贴着墙爬上去,看着他们转进了一间房中。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推着空车出来,慢慢离开了。
  卫天宇想也不想,急不可待地翻进楼中,并拔出了手枪。梅林拦不住,也不想拦,便也拔出枪来,跟在了他身后。两人互相掩护着,顺着过道冲向那个房间。
  X光检测显示,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在靠墙的位置躺着。
  卫天宇向梅林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进去。梅林点了点头,紧靠墙壁,监视着两边的动静。
  风声凄厉,寒气阵阵,就连过道的灯都显得有些黯淡。
  卫天宇却是热血沸腾,一手搭上门把手,一手握紧了枪。他轻轻按下把手,发现并没有锁,于是猛地打开了门,自己却闪到了一旁。
  屋里一片寂静。
  卫天宇立刻冲了进去。
  梅林随即闪身进入,将门关上。
  床上,躺着昏迷的凌子寒,从墙上接出来的氧气罩戴在他的口鼻之上。他脸色灰败,呼吸微弱,瘦得只能勉强看出一个轮廓。
  卫天宇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抚了抚他的额,眼泪就掉了下来。
  梅林上前去看了一眼,眼圈也红了,喃喃地道:“老大……”
  卫天宇悄声对他说:“他就快不行了,经不起任何颠簸。我们绝对不能移动他,必须就地抢救。”
  梅林看了看表,立刻向罗瀚呼叫,把情况简明扼要地做了说明。罗瀚当机立断,命令第二组行动,然后增援第一组。
  这时,雷鸿飞他们已经一个一个地从飞机中跳了出来,在风中操纵着翼伞,向弓岛飞去。
  罗瀚向总指挥部呼叫,要求立刻派战地医疗队来。
  直升机接到命令,立刻有两架掉头飞回拉各斯,去接载童阅他们。
  赵迁对溜门撬锁最为在行,略施小计,便将窗上的栅栏给弄断了,而红外线监视器则早就被罗瀚施放进来的电脑病毒给弄得瘫痪了。罗衣随即翻进了欧阳豪生的房间。
  欧阳豪生见突然跳进来一个脸上涂着黑色油彩的黑衣人,却并未惊慌,只是抬起头来,冷静地看向她。
  罗衣低声而清晰地说道:“欧阳先生,我们是前来营救你们的。”
  欧阳豪生听到她说的是中文,微微有些动容,随即又有些迟疑。
  游弋也跳了进来,急急地问道:“欧阳先生,除了你之外,跟你一起被绑架的那些人呢?”
  欧阳豪生这时便有些相信了,立刻站起身来,答道:“他们在隔壁,是我的两个助手,别的人似乎不在这里,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个中国记者,在那边的楼里。”
  “好,我知道了。请放心,那边也有突击队去营救了。”游弋返身对赵迁做了几个手势,示意还有两个人质在隔壁。
  赵迁立刻过去,如法炮制,扭断了那边窗户上的铁栅。
  游弋和罗衣将欧阳豪生扶出了窗户,赵迁也将那两个中国男子带了出来。
  他们一人背一个,飞快地顶着狂风朝他们登陆的地点跑去,随即帮助欧阳豪生他们穿上潜水衣,挂上氧气瓶。
  游弋守在岸上,赵迁和罗衣带着他们下水,往外游去。
  索朗卓玛操纵着潜艇已经驶到离岸不远的地方。他们很快便会合了。
  赵迁和罗衣将他们三个人送进艇中,便返身重新游回岸上。
  这时,雷鸿飞他们已经成功着陆,并与游弋联络上。有少数战士落在了海上,立刻卸掉翼伞,奋力向海岛游来。
  雷鸿飞沉着地向游弋询问人质的位置,游弋告诉他,欧阳豪生已经营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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