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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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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不去扶他,只看着他自己平静,然后走向棺材,他站在那里,看着打开的棺材,伸手颤抖的伸过去。

江蓠的目光一闪,急忙道:“小心!”

但是已经迟了。

黑暗中那具打开的棺材里,突然飞出来一掌,然后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江衍的胸膛上,江衍顿时晃了几晃,猛地反应过来,一把伸手将那棺材中的人提了出来,待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之后,道:“霁月!”

霁月看着眼前的江衍,冷笑道:“你还想见小姐?!你根本不配!你去死!”

江蓠本来担心江衍会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被霁月攻击,但是显然霁月的阴谋没有得逞,他将霁月反手一剪,点住她的穴道,将她扔到了地上,冷冷的问道:“云儿呢?”

霁月憋着气不说话,只是嘴角泻出一丝冷笑:“小姐早就已经没有了,你还来干什么?”

江衍沉声道:“我只需要见到云儿。”

霁月冷哼,然后看向江蓠,道:“大小姐,为你的母亲报仇啊!都是这个男人害了你母亲,小姐那样的人物,都是因为他你的娘亲才会死的!”

江蓠没有说话,这个人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忠心了,但是太过忠心也太过的执拗,让她的这一生都毁在了这上面。

江蓠走过去,然后蹲下来,摇头道:“你认为我母亲会想让你杀了我父亲?那么为什么她自己不动手?如果以母亲的性格,想要杀一个人会假借他人之手?那是因为,她根本舍不得杀。”

霁月怒道:“大小姐你难道也是混账了吗?!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你这样你的母亲会寒心的!”

江蓠将自己的头转向江衍,道:“父亲,不杀她了吧,她这一生也是为我母亲而活。”

江衍道:“我若杀他,十九年前就动手了。”

江蓠点了点头,道:“我可能知道母亲在哪里。”

她在霁月的身边转了一圈,道:“她一定呆在母亲身边过,她的身上有焚香的味道,而那边也有这个味道,看来母亲的身体就在那边。”

霁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蓠,怒道:“你这个混账!你母亲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

江蓠不说话,而是直接带着江衍走了过去,穿过重重帘幕,焚香的气味越加的浓厚,然后,一具棺材出现。江蓠挡在江衍的面前,道:“父亲,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母亲的身体定不负当日,你能接受得了吗?”

江衍叹道:“今日之我也并非当年之我,便只是一具白骨,又能如何?”

江蓠让开,但是心里却想着正和帝的话,于是再次跟到江衍的身后。

江衍慢慢的走到棺材面前,双手撑在棺材面前,伸手落到那棺材盖上,然后缓缓的推开。

他怔怔的看着棺中人,神色温柔,江蓠几乎认为棺材内的人还是那个美丽的少女,但是一瞥,才发现棺材内却只有一具白骨。

红颜枯骨。

江衍的手徐徐的触摸那具白骨,仿佛眼前的这具白骨依旧是他的心中少女,他声音微微的哽咽,慢慢的吐出两个字:“云儿。”

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两个字的忧伤。

江蓠心中戚戚,道:“父亲,正和帝说过,他在母亲的身上藏了东西。”

正和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未想到,他竟然将那东西放到了云儿这里。”

江蓠看着他伸出手,轻轻的落到那具白骨的头发上,过了这么多年,身体早已不在,但是唯有那头发还是如斯乌黑,他的手穿过那发,仿佛在穿过自己新娘的流苏,慢慢的将那插在头发中的一支珠钗给拿了下来。

他放入江蓠的手里,道:“阿蓠,这本来便应该是你的。从此以后,也就是你的了。”

江蓠的手一颤,难道这就是那个争得你死我亡的东西?

江蓠的手里拿着那个东西,想起楚遇所说的话,将那块东西收到自己的怀中。

江衍道:“我要带着你的母亲离开。”

江蓠听了这话,还没有明白这个“带”是什么意思,却发现江衍已经将整个棺材轻轻的一举,然后扛到自己的肩上,对着江蓠道:“走吧,阿蓠。”

江蓠知道劝不过,恐怕现在是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了,于是转身随着江衍离开。

走出这偏僻的宫殿,一路往宫门走去,却发现羽林卫一个个冲了出来,他们见不到江衍现在的模样,急忙喝问:“谁?!”

实在是江衍现在的模样太过诡异,这大半夜的扛着一具棺材,仿佛行尸走肉。

江衍的目光一抬,那如电的目光狠狠的贯穿而去,那些羽林卫顿时被这一眼看得后退几步,然后失声道:“侯爷!”

定安候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直的扛着自己的棺材,往前方走去。

羽林卫不自觉的分开道路,而江衍却脚下踩风,江蓠的脚步加快,也不太跟得上,而江衍的脚步却越走越快,到了前方,江蓠终于知道江衍现在是想去做自己的事,她跟不上去。

江蓠犹豫是想跟上去还是想停下来,却听到那边皇甫惊尘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江蓠停下了脚步,却不知道皇甫惊尘认没认出自己,她只能转身,道:“驸马爷。”

皇甫惊尘笑道:“你是侯爷府里的?”

江蓠想起楚遇所说的话,他们的死讯最多就只能瞒三天,但是现在,他肯定没有猜到自己就是江蓠,她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却只是大小姐身边的。”

“哦。”皇甫惊尘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低垂着脸的女子,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有些熟悉感?

他的心里渐渐的涌起奇怪的感觉,他紧紧的盯着江蓠,江蓠局促的缩了缩自己的头,颤抖的问道:“驸马爷,你,还有什么事吗?”

皇甫惊尘直起了身子,道:“没事,你下去吧。”

“是。”江蓠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原来处走去,刚刚走了几步,皇甫惊尘却喊住了她:“等一等。”

江蓠只能站定,皇甫惊尘走过来,问道:“侯爷是怎么回事?”

江蓠道:“侯爷进入了一间屋子,然后从中扛起了这个棺材出来就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皇甫惊尘点了点头,目光看过她的发髻,微微一迟疑,便道:“你走吧。”

江蓠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而她走开一段路程不远,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砰”的一声,火光从远处冲天的燃烧起来。

但是却只是瞬间。

江蓠回过头看去,皇甫惊尘却已经忽然变了脸色,他极快的往羽林卫走去,道:“去看看,城门那里出了什么事。”

但是他这句话刚刚一落,那边的火光却再次冲了起来,接着一匹马横冲直撞而来。

“有敌军攻城!城门破了!”

------题外话------

一不小心将电脑给弄坏了,明天去修一修再说~

额,计划其实就只有两章了呢~

章节、第三十四章:但求无悔4

城门破了!

这句话仿佛一块石头突然被扔进了柳河里,然后瞬间炸起一片片水花。

皇甫惊尘的目光突然极快的往江蓠的脸上一看,江蓠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他。

他突然间快步走了过来,抓住江蓠的手,问道:“定安候去哪儿了?”

江蓠的心里瞬间翻腾起一朵水花,看来皇甫惊尘是认为定安候已经派人放出了消息,是定安候的人来了。如果是他这样认为的话,那么谁能帮他传递消息呢?除了自己还会是谁?

江蓠知道此时解释也没有用,只是道:“驸马爷如果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城门到底是谁吧。”

皇甫惊尘狠狠的一抛手,然后吩咐道:“将她关押下去,等我回来。”

“是!”

江蓠于是被关押下去,只来得及看到皇甫惊尘那急匆匆远离的身影,和自己记忆里那个隐士一般的人物实在大不相同。

她望着城门,手里拽着那支钗子,然后往关押处走去。

这一天外面是颇不宁静的,但是对于江蓠来说,却是极其安然的一天,这几天在皇宫那宫殿里呆着,反而不能好好的休息。其实关押的地方不是什么牢房,而就是皇宫中一间简单的屋子,江蓠一进去,便将被子掀开,然后安安稳稳的睡起了觉来。

江蓠这一觉睡得极其的安稳,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可是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她看着屋子,最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喝完一点水,她这才走到门口,然后对着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门被反锁着,外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干什么?”

江蓠道:“不知道可否送点食物来,驸马爷回来还要审问我,我现在可能需要点精力。”

那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咔嚓”一生,门被打开,阳光陡然间射了过来,江蓠的眼睛淡淡的往外面一看,才发现守着她的不过就那两个人而已。按理说不会这么草率,因为皇甫惊尘不是个草率的人,那么只能说明外面的人马已经不够,需要从皇宫里面去抽了。

来的会有多少人呢?

她不经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对着门口的人笑了笑,那两人似乎微微一呆,不过自然不是为了美色,因为在这个时候,微笑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于是他们就在这样的微笑中徐徐倒下。

江蓠将两人拖进了屋子,然后将门带上,将锁回归原位。

距离亥时还有一个半时辰。

她慢慢的转到花柳之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支钗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她开始前往预定的地点。

整个皇宫都在沉默中,生气仿佛被抽干,皇甫惊尘没在,江蓠却意外的看到了龙宝鸽,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到现在不过是躺在床上的一具行尸走肉,江蓠走过去,只看到她动着的眼皮,她闭着眼,头上全是冷汗,看来被梦魇住了,江蓠从她的身边转过去,然后按到了床边的那个烛台开关,往下一压,然后向右转了三圈。

一扇门在旋转开,就在江蓠即将踏入里面的时候,龙宝鸽猛地发出一声尖叫:“烧死她!”

但是这一生尖叫却没有引得任何人进来,江蓠转头看着她,却突然听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叫喊:“江蓠!”

龙宝鸽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江蓠,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江蓠不知道她为何会对改头换面的自己一下子认出来,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何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蓠走过去,龙宝鸽却忽然瑟瑟发抖,肌肉拼命的抖动,显然是想逃离,可是她根本动都无法动弹。

江蓠走到她面前,微笑道:“公主,你怎么了?”

龙宝鸽张开嘴,却仿佛像是哑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江蓠微笑道:“你怕我?”

龙宝鸽不说话。

江蓠从自己的手里拿出钗子,将钗子放到她的脖子上,徐徐的笑道:“公主殿下,想不想动一下?”

龙宝鸽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蓠摇了摇头,然后将钗子往下一划,然后一点。

一滴鲜血滚落下来,但是这瞬间,龙宝鸽已经完全的回归了寂静,昏了过去。

江蓠现在还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她走入那扇门,然后从里面将这扇门合上。

这扇门只能打开一次,即使后面的人再次发现那个烛台开关,用相同的方法也不可能再次进入这里。

江蓠记起楚遇的话,阿蓠,当你走入里面的时候,就沿着最中间的那条道路行走,当你看到一扇门的时候,将你的手放到门上,它会为你打开。

江蓠将自己的手放到门上,而那扇紧闭的石门,也徐徐开启。

仿佛天生为她设计。

她走进去,然后看到了摆放着的水晶球,摆放在一个石桌上,她走过去,在黑暗中看着那石桌,发现那石桌上面刻有明显图案,她的手掠过,心中微微惊讶,竟然是黄道星辰图案。

楚遇不会没有目的的让她做这些事的,他几乎从来没有让自己做过事,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她来冒险,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件事,非她不可。

只要等到亥时,她就要用自己的三滴血来滴到这个水晶球上,至于会发生什么,那完全是个未知数。

她看着那黑暗中的水晶球,心里生出不安的感觉。

会是什么样的代价呢?

——

代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能否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楚遇想要的,至于过程和代价,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站在另外的城墙看着这一场绚烂的厮杀,死亡本身就是存在,没有死亡的生命不足以称之为完整。

他知道现在皇甫惊尘已经得到了消息,南国的西北面已经遭到了攻击,而他现在,却在接手南国这个烫手山芋。

那时候以为的一块肥肉,到了此刻却不过却只剩下烧焦的味道而他却不得不将这烧焦的肥肉咽下去。

他课余清晰的看到楼西月脸上那兴奋的表情,在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隐藏着的杀戮的因子,这点和他的父亲非常的相似,而现在的人,几乎已经忘了多年前的楼西月是怎样被楼逸给打出家门的,那样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其实骨子里依旧脱不了他们家族的弑杀之气,不像他是因为后天,而他,是天生的。

羽林卫倒下,他们再次逼近一步,皇甫惊尘的身影混杂在泥泞中,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像一只猎豹看到了自己食物,在精心设计了圈套之后看着它钻进去,然后伸出利爪割碎它的喉咙。

他等的就是这天,然而却并非担心皇甫惊尘。

他不过是在为最后的死亡挣扎着,到了最后也只是一抔土。

天边日头西斜,却依旧灼目的让人难以去直视。

而这个时候,他就看到皇宫中一道身影扛着棺材飞快的走行走在惊慌的大街上,行走间只看到那满头的花白的发飞舞,最后变成一团白。

有羽林卫想要上去拦住他,但是他却像是发疯了一样抬起手就将挡在他面前的羽林卫送上了西天。

此时的江衍,也在飞奔。

楚遇认为江衍的死亡会是壮烈的,但是他几乎可以猜到,这个男人,会抱着这具棺材不知道死亡在什么地点,多年之后被人发现也不会料到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定安侯。

定安侯的—闯入显然让皇甫惊尘有瞬间的错愕,他想着定安侯一出来,必定会让局面有所变化,毕竟这是他的手下,然而他看着那个男人一路闯了过来,扛着棺材见一个人拍一个人,而对方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一些变化,那么只能说明,这些人不是江衍派来的,但是不是江衍又会是谁呢?

江衍一路拍出一条血路,楼西月只是道:“给定安侯让路!”

那边的人马在楼西月的吩咐下纷纷散开,其实他们也知道,冲上去不过是为江衍增加人肉沙包而已。

江衍就这样扛着棺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皇甫惊尘仿佛瞬间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快去叫容月来!”

他说完骑上马,然后飞快的往皇宫奔去。

街道上已经彻底没了人,所有人惊恐的将门堵上,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唯一守护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而时间也在这样的惊恐中再次推进。

马上亥时。

于是楚遇转身从城墙上越了下来,飞快的赶往那个有龙石柱的河流,看着旁边的堤坝上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他花了多年时间修筑的机关府邸,他进入,这条一直通往南国皇宫的空间里浮着一层淡淡的水而在这旁边,却依次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楚遇慢慢的走过,一挥袖将这些蜡烛依次的熄灭,黑暗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分明的。

巨大的黄道十二宫的图画相互交错,纵横连贯,烛火熄灭处,他脚底的石面开始有动人的花纹闪烁。

他掏出匕首,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等着亥时。

章节、第三十五章:但求无悔5

更漏的声音在耳边无限的绵延开。

江蓠看着那更漏,心中涌出一丝难以言诉的悸动,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苏醒,或者正在慢慢的湮灭。

亥时到了。

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匕首,然后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划,滴下三滴血。

于此同时,楚遇将自己的手按到了地面,那些地面纵横的脉络开始延展开,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随着那些脉络一丝丝展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但是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温和而满足的笑意。

他最终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前方走去,黑暗中,烛火却突然一盏盏燃烧起来,沿着黑暗的轮廓慢慢的向前。

然后在烛光的尽头,一个身影如笼深水,静静而坐。

他的手里拿着酒杯,然而酒杯里却没有酒,他的面前一盘棋,却没有棋子,他的桌上一张琴,却没有一根琴弦。

自古以来,酒是英雄,棋是政治,琴是君子。

这三样如花与剑般的配合,却从来都是杀人于无形。

楚遇只看到那满头的白发,但是那样的白发却没有任何的颓败之感,只有那种超脱的闲云之意,这绵长的空间,突然被灌注和封闭,只有他的影子在眼前越来的越放大。

楚遇含笑着走过去,站在旁边,道:“前辈。”

上杉修的手抬了起来,道:“坐。”

楚遇低下了头,然后坐下。

上杉修的目光抬起来,落到他的脸上,即使他已经看惯了人生百态,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十分的出色,这种出色不在于他的武功有多高或者外貌有多出色,而是放弃或者毁灭。

那种能把自己毫不留情推向地狱的人。

他的手指在旁边空空如也的玉盒中拿起一个东西,就像落子一样落到棋盘上,慢慢道:“天命为祭,归墟之道。你很舍得。”

楚遇笑:“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上杉修也笑:“你出生的时候,我星盘上的一落下一粒沙子,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拂不掉,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新命。”

楚遇没有说话。

上杉修依然做了落子的样子,道:“你要去干什么?”

楚遇老老实实的回答:“杀人。”

上杉修淡淡的道:“孩子,你戾气太重。”

楚遇也学着上杉修的样子,然后拿起一颗棋子,然后慢慢的落到棋盘上,他一落下,手指颤了颤,一滴鲜血落了下来,滴落在棋盘上,仿佛棋子。

上杉修道:“你现在不应该和我下棋。”

楚遇笑道:“我别无选择。”

上杉修道:“你现在在我的棋盘上走不过二十步。”

楚遇笑道:“或许吧,总要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上杉修摇头道:“孩子,你太傻了。”

楚遇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拿起棋子。

上杉修一边轻而易举的拿起棋子放下,一边对着楚遇道:“这件事你谋划了多久?”

楚遇看着棋子,举起自己手中的“棋子”,没有在乎那棋盘上汹涌荡漾开的气劲,在这样的气劲中徐徐的落子:“我已记不清楚。”

五根手指全部崩开,血色从里面慢慢的挤出来。

上杉修道:“如果那个孩子知道她的性命是拿你的性命为交换的,她还愿不愿意接受?”

楚遇的手一颤,道:“她不会知道。”

上杉修摇头道:“她是月渎命,而皇甫惊尘是天兆命,如果没有你,他们将会是天作之合。月渎命者,自生日便为天兆而生,生生世世,永不得脱离。而日出月散,一旦皇甫惊尘登上高位,月渎命者必死。这是天命,你有违天命,下场如何,你可是想清楚了?”

楚遇笑道:“我不信命。既然命都可以破除,而我的下场如何又岂是他人能够控制的?”

上杉修道:“与她而言,不过一生一世,但是孩子,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一个轮回眨眼就可以忘得干干净净,而你,却只能长久的铭记着,被折磨着,就如你刚才,她将自己的鲜血滴下,而你却要付出你的半生性命来维持这短暂的星魂,可是现在我在你面前,你所有的努力可能都要半途而废。”

上杉修的手拂过无弦的琴,一缕空荡的琴音在他的指尖慢慢的漾开,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弹,却割碎而起,锋利瞬间落到楚遇的手上,那只执棋的手,硬生生顿住,无法落下分毫。

他长眉舒展,道:“不,您不是还给了我一个机会吗?二十招,如果我能撑过二十招,您就能放我离开。”

上杉修的手指轻轻的点在酒杯上,道:“你杀了我妹妹。”

楚遇道:“是,是我杀了她,可是她想杀我,若我不杀她,我就会被死。所以,我只能杀她。”

上杉修道:“也是。”

楚遇将自己的手指压了下去。

已经是第三招。

但是距离二十招,还有十七招。

天命?天命是什么?那些所谓的天命,让他永远只能作为一个过客,在黑暗的长夜里无数次回忆那个场景,看着曾经的阴差阳错在浮屠之下化为一道血痕,抹了谁的眼?

很久之前,他就在等着这天,可以将他们所有的联系悉数的斩断,这就是他所想。

六月十三,当年的六月十三,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到底烧毁了怎样的城池?

一个人,一座城,一缕魂。

所以在他醒来的时候,当他开始拥有自己第一份势力的时候,他就开始在整座南阳开始了今日的设计,他知道江衍的死期,知道正和帝的死期,也知道当年就在这里,皇甫惊尘娶了龙宝鸽,然后开始他真正光芒的一生,不过现在,全部都化为人世里的一点尘埃。

所有的轨道都已经开始错开,不是吗?从他握住她手的那天开始,所有的苦难,他都决定担下。

他知晓一切的结局而清醒的活着,所以,外人的舆论和偏责他都可以忽视,因为知道无足轻重,所以那些蔑视什么都不是。

而这么多年,他在南国的四周,找到那些所谓的命脉,只要今日将皇甫惊尘杀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了断。

他的姑娘,从此可以再也不要遇见那个男人,生生世世轮回里,她可以活成自己恣意的模样,接受她想要的温暖平淡的生活,即使后来的后来,她不再遇见他,不再记得一个叫做“楚遇”的人,那也无所谓了。

他的姑娘,只愿你从此以后,平平安安,温暖幸福。

他笑了笑,即使有些哀伤,但是更多的是满足。

鲜血沿着他的手染红棋盘,他现在的身体里,只剩下微弱的内力还在支撑着,那些浮动的气息在此刻急促,却没有任何的出路。

他看着眼前的棋盘,走得愈发的艰难。

人生如棋,他又是为了谁而去学得棋?

然而上杉修看着棋盘上那零落的血迹,突然笑道:“还有,忘了告诉你,我的那个徒儿准备送给那个孩子一样东西。”

楚遇的手已经看不出曾经那极致的美丽了,但是他依然平稳的在棋盘下落下第四子:“什么东西?”

上杉修道:“听说你挺在意那个风莲的盒子的,而风莲的盒子,有两个,一个是你的记忆,而另一个,却是她的记忆。如果她记得她曾经杀死过你,你觉得,如何?”

楚遇的身子一僵。

上杉修再次慢慢的补充道:“你不用在我手下走下二十招,留下十招去经过前方的修罗道吧,如果生,我会五年之后再动手。不过,那时候你或许已经埋骨荒野了吧。”

——

有些哀伤无需诉说,就能在心里辗转开,江蓠看着自己的鲜血被水晶球吞噬,就像在吞噬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微微的害怕着。

江蓠呆呆的看着那快水晶球好一会儿,觉得恍然若失。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砰”的声音,然后四周晃了晃,她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从另一个出口走出去。

转出的地方是御花园的假山,当时她和楚遇呆在这里亲眼看到了正和帝杀了皇后,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一片风平浪静。

但是却也只有这里是风平浪静,只见有火宫殿里撩起来,一眼看去,都是红。

江蓠猜想着刚才的那一声或许是什么被炸掉的声音,而后有杂乱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内侍尖锐的呼喊:“这里,这里是安全的!”

皇宫里所有的建筑都在瞬间淹没进火海中,现在,这偌大的御花园,反而成为最安全的避火之地。

江蓠躲入假山中,从外面看着浩浩荡荡的人冲进来,而且还夹杂着兵器交杂之声,渐渐的逼过来。

皇甫惊尘在众人的簇拥着走来,所有人现在都以他为中心,皇甫惊尘也还算镇定,他知道这么多的火药,想要在一夕之间埋下根本不可能,恐怕自己还没有到南国的时候,就有人准备着将这里烧成火海了。

江蓠的手下意识按了按自己发髻上的钗子,她其实也有点好奇,这上面镶嵌的珠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

旁边有一个内侍道:“驸马爷,公主!公主还在火里!”

皇甫惊尘没有说话,那个内侍一看,立马识趣的闭嘴,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马蹄踏入的声音,皇甫惊尘的脸色瞬间轻松了一下,道:“容月呢?”

------题外话------

跳文了~我今天写现代的写顺手了,一写这文就忍不出冒出现代词汇,停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今天暂时这样,明天中午我会将这章补完,记得来看~

章节、第三十六章:但求无悔6

这可以说是一场内乱,而且没有丝毫的预警。

王朝更迭,皇权如沙,一转眼间可以淹没的东西,只有生命。其实最坚强的是百姓,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看似柔弱却异常的坚韧,一代代的厮杀下来,转瞬十年覆雨翻云,皇族子弟鲜血屠戮,只剩下这大街上百姓依旧。

管谁家掌权,抵不过一碗白饭。

皇甫惊尘到底还是漏算了一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楚遇会在多年前就开始布置人手,甚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所以他将南国的皇子公主全部软禁起来之后,就会觉得再也没有哪方的力量可以拦住他的路。南国的军队并不强盛,只要抓住这容城的权柄,大周就绝对会出兵助他。一旦有了权威,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向着自己预期的目标前进。

但是现在,所有的差错在渐渐聚集,那些东西脱离了他的轨道。

他最终还是将江蓠推上了城墙。

风间琉璃的手放到江蓠的肩膀上,但是这却是完全的压制,只要江蓠稍微有一点的动作,那么那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拗断她的脖子。

当皇甫惊尘看着江蓠被推上前的时候,那些疯狂奔涌上来的人果然住了手,这时候他才最终确定,这果然是楚遇的人马。

他心中生出稍微的说不清楚的愤恨,他希望凭借自己的手段而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女人。但是从一开始,他就必须从女人的身上去打开缺口,比如大周皇帝那美丽惑人的妃子。

但是现在,他也必须依靠女人才能走出这片天地,得到平安,倒是可笑。

大街上空无一人,门窗紧闭,这是皇家的事情,对于小老百姓来说,经年之后,倒不如一场风月来的回味悠长。

楼西月从面具之下看着看着放在江蓠肩上的那只手,美到了极致。

他突然想起楚遇的一句话,有些人的内力如果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那么所有的外在就会自动的优化。

比如楚遇。

所以他知道,即使眼前的这个人整个身子都像是被蒙在披风里,但是却并非说明他不敢见人,只是不愿意被人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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