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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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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帝笑道:“宝鸽你带了什么东西来啊?”
龙宝鸽笑道:“阿爹,这个东西你一定没见过。”
她说着扬了扬下巴:“打开吧。”
那侍卫“咔哒”一声将笼子给打开了。
然后,笼子里蜷缩的小小的身影瞬间露了出来。
江蓠瞬间站了起来。
龙宝鸽眨着眼睛看着她,清澈动人:“祁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这般娇俏无辜的模样,当真是极好的,江蓠心下镇定,然后道:“我只是奇怪,为何公主所说的东西会是一个人。”
笼子里躺着的是面色苍白的明月。
江蓠想象不出,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明月出了什么事,而明月的武功向来不弱,能将明月给制住的,这人的武功又有多少?
龙宝鸽指着明月笑道:“阿爹,你知道张天师曾经说过的话吗?他说福女手腕上有一朵花,只要用她的血来给父皇用,父皇就会长命百岁的。”
江蓠心中想要冷笑,什么长命百岁,像正和帝这样的人,过了他五十岁大寿,恐怕最多三个月,最少一个半月,就可以命归西天了。当然,这些话她是不能说的。
正和帝在龙椅上笑道:“女儿有心了。”
江蓠笑道:“小女想有事请教一下公主。”
龙宝鸽转向江蓠:“什么事啊?”
江蓠道:“那张天师所说的手上有花是怎么一回事?”
龙宝鸽笑道:“哦,那个啊,就是手上有花啊。”
“什么花?”江蓠问。
“就是手腕上有一朵花的形状啊。”龙宝鸽依然笑嘻嘻的眨着眼,那眼眸倒比春水更玲珑些。
江蓠淡淡的道:“公主,这世间手腕上有花的人千千万万,公主万一抓错了呢?”
江蓠知道,明月的手上是有花形的纹路,但是这却是她手上的“双生蛊”的痕迹,哪里是什么花。
龙宝鸽笑道:“祁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不想让我阿爹见到这花吗?”
江蓠微笑道:“自然不是。国祚为重,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她说完这句话,然后对着上面的正和帝道:“陛下,实不相瞒,这小姑娘乃是随我而来的楚国的丫头。她跟了我半年,我也不曾知道她手腕上有什么花,不如让公主捞起来让我等看看如何?”
龙宝鸽道:“原来是王妃的丫头啊。”
江蓠笑了笑:“是。”
对于江蓠来说,这时候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好看看这龙宝鸽到底是何等的心思。我家底就抛到这儿,随你怎么说。
龙宝鸽道:“阿爹,好吗?咱就让王妃见见吧。”
正和帝向来是不懂得拒绝龙宝鸽的,于是点了点头。
龙宝鸽然后伸手,将明月从笼子里捞起来,然后撸起她的袖子。
烛火之下,那只雪白的手腕上,的确有一朵花,她看着江蓠道:“怎样?”
江蓠摇头道:“依我看,这恐怕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龙宝鸽笑了笑,“不可能啊,我看过哎。”
江蓠微笑道:“不如让我来看看?因为我记得我这丫头手腕上并没有这东西。”
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能有什么可以去拒绝的?正和帝在这方面也是深信不疑,事关国祚,那可是马虎不得,便挥手道:“祁王妃且试试。”
江蓠从自己的袖子中伸出手来,然后在明月的手腕上擦了擦,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中,那花纹竟然消失了。
龙宝鸽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正和帝泫然欲泣的道:“阿爹,都是女儿不对!女儿错看了!那个人说谎骗我。”
正和帝急忙安慰道:“没事啊宝鸽,没事。谁都有看错的时候。哪个人说谎骗你啊?”
龙宝鸽道:“阿爹,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
正和帝皱眉道:“竟然敢拿张天师的福言来说事,当真是其心可诛!宝鸽,将他给朕画下来,朕要全城通缉他!”
“嗯,该通缉。”龙宝鸽点了点头。
在大庭广众下哭泣本来不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由这个少女做出来,当真是楚楚可怜天衣无缝的美,叫人心肠都软了几百回。
江蓠看着她这般动人的模样,心底却生出微微的异样。
龙宝鸽的画技当真是非凡,旁边的侍卫拿过笔墨,当即她便作了一幅工笔画,而当那幅画在众人面前栩栩如生的出现的时候,江蓠的心却突地一跳。
画上的人,竟然是楼西月。
江蓠的心思一转,心里倒忍不住为龙宝鸽喝了一声彩,这心思,当真是玲珑到了极致。
刚才自己在手中抹了“雪肤粉”,这东西能在短时间内盖住所有的痕迹,她想这便救了明月吧,却没有料到龙宝鸽的真正意图却在这里。
一个公主,何以有这般的能耐?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冲来一个内侍,他尖着嗓子道:“陛下!陛下不好了,潜福宫走水了!”
这种下雨的天气,走什么水?
这么一听,大概都能听出点异样来,正和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跟朕速速去看一下。”
等到人群随着正和帝去的差不多的时候,江蓠便将明月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放到旁边的软垫上,伸手在她的脉搏上一试,发现没什么要紧的之后便对着清歌道:“好好守着明月,我出去看一看。”
清歌点了点头。
江蓠拿起伞走了出去,天地间的雨珠子点点滴滴的砸下来,而不远处的潜福宫,果然是一片火海。潜福宫里住着的是正和帝吃斋念佛的娘,也是南国的太后,所以自然是分外的着急了。
雨虽然在下,但是火势却更凶猛,早有一群侍卫奔着去里面救人,正和帝在外面站着,一脸的着急。
而此时,一群黑影突然从皇宫的四面“刷刷刷”的出现,立马就有人喊道:“刺客!刺客!”
江蓠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可是电光雷石之间也容不得她多想,而眨眼之间,那些黑影已经到了眼前,然后向着他们袭来。
利剑在雨中一抹亮光。
江蓠的目光紧紧的落在龙宝鸽身上,而此时,一道剑光横过众人像龙宝鸽刺来,江蓠离她最近,目光一闪,突然伸手将她一拉,手却试探着在她的手腕上一探。
她心中微微惊异,但是脸上却丝毫不露,趁机将龙宝鸽往旁边一推,喊道:“公主小心。”
龙宝鸽自然会小心,她的手里拔出匕首,仿佛被吓得花容失色了一般,旁边的男人看着,顿时惜花之心大涨,向她围了过来。
江蓠还在思量,冷不防手腕上一紧,抬起头来,却只看到皇甫惊尘担忧的目光。
江蓠微微一怔,除了楚遇和身边人,她其实不希望在任何人眼中看见这样的目光,她不喜欢。
“小心些,紧紧跟着我。”皇甫惊尘道。
江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道:“不劳殿下费心。”
她转头一扫,然后提高了声音,道:“彩云!”
一道小小的身子突然翻墙而来,但是就在彩云的身子行到半空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飞剑横掠而去,那样的剑法,便是江蓠这个外行也看得出不凡!
她着急的想要让明月避开,但是现在这状况却根本避无可避,一个人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是很难改变的。
而就在那把剑快要接触到彩云的时候,突然一只脚横飞而来,然后一脚踹开那人的剑!
那人将彩云一提,然后平稳的立到墙头,而此时,他的背上还扛着一个人。
因为被什么包裹着,被扛着的人看不清楚,可是那身形,江蓠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是楼西月!
他怎么偷人偷到皇宫里来了。
周围的剑影再次包裹而来,而这次,虽然大多数的人都在攻击旁人,可是却又三道极其厉害的剑光飞速的迫到江蓠的身边!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
楼西月见了,突然一个飞掠,然后扛着那人一把坠落下来:“敢动我嫂子!造反啊你!”
江蓠突然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好了,完美了。
楼西月落到地上,然后将身上扛着那个人一扔,将背上的双刀一抽,然后飞快的一划,将那三道剑光悉数的隔开!
然后毫不留情的插入那人的胸膛。
楼西月到来之后,那些黑影突然间飞速的退开,于是瞬间,整个场上就只剩下楼西月和那人的鲜血。
江蓠这才确确实实的发现,他们全部被上了套了。
楼西月没有蒙面,但是他还不自觉。
正和帝的目光已经狠狠的落到她的身上,冷嗤的笑起来:“祁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江蓠淡淡的沉默着,却在思考下一步的事情。
正和帝冷冷的扬起了眉眼:“来人,将祁王妃抓下去!”
江蓠的手里握着紫竹伞,倒是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她清清淡淡的站着,嘴角微微一扯。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把声音从雨中响了起来。
“定安候到——”
------题外话------
写阿蓠和九殿前世的事,发现九毛被我虐死了~没想到今生继续~对男主我果然后妈~
终于可以滚去睡觉了~晚安~
还有,终于将定安候拉出来了,真想让他把男主给秒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章节、第八章
全场静了下来。
这种静不同于龙宝鸽进来的那种静,这种静,带着杀伐,冷意,方圆之内完全的被这种感觉囊括,而囊括这种的感觉的,仅仅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
定安候。
定安候者,年十三,起于君山,挥戈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一个十三岁便留名史册的少年,这样的简短根本不足以描绘其百分之一的风采,然而凡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过的人,都曾经将这个名字奉为神灵——定安。
天下英雄,除江衍者,尽归竖子。
江蓠抬起眼来,对于传说她没有任何的敬畏,甚至带着挑衅和质疑,至少在曾经的认知中,这个定安候也没那么的厉害,一个老来昏庸的男人罢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
然后江蓠的脑海中就涌起四个字,风华绝代。
即使双鬓斑白,但是在这一刹那,那些描绘那容色的词语尽皆消退,只有一种更加宏伟的感觉升起来,只有这四个字,方能描绘这个曾经俯瞰众生的男人,但是,也以一种近乎于哀祭的孤独伫立着,和当初的楚遇一样,永恒的彻骨的悲凉。
定安候江衍慢慢的行来,身边撑伞的是一个老者,他微微驼着背,看起来风烛残年,仿佛被一阵风吹着也能化成灰一样。
江蓠第一次不敢去看一个人的眼睛,因为那眼睛犹如一道霹雳,一眼看去就将人劈成两半,然后无处躲藏。
江衍走近,目光往旁边的众人微微的一过,几乎所有人都在他的目光莅临的时候低下头去,即使是正和帝。
他却在江蓠的面前站定。
江蓠忍住想要低下头的感觉,然后淡淡的抬起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目光相视。
江衍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突然间软了下来,眼底里一闪而过彻骨的悲凉,在那一瞬间,江蓠似乎觉得他在透过她看一个影子。
是她的母亲吗?可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又怎么舍得将她的女儿不闻不问那么多年,又怎么舍得在她死后不久就迎娶公主,娶了侍妾,然后和他们生下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有那么爱的话。
她忽然替云氏感到不值,或许这个时代的男人就是以三妻四妾为稀松平常的,所以,无论这个男人在别人眼底是如何的“神”一般伫立着,但是对于女人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可是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几乎可以满足儿女对一切父亲最为美丽的幻想。
江衍的目光再次收回来,然后目光变为柔和,第一次对江蓠露出一个慈父般的眼神,道:“阿蓠……”
江蓠突然有种悲戚,或许还有些微的愤懑,但是这刹那,有种意外的酸涩涌上心头,她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这时候最好的是张嘴喊他一声,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的理智竟然不能使她喊出“父亲”两个字。
江蓠淡淡的撇开自己的眼。
江衍叹了一声,旁边的那个老者恭敬的将自己的头低得更低,然后沙哑的喊出一句:“大小姐。”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蓠没有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和脸色都变了,而龙碧华却更像是筛子一样的摇起来,脸色没有一点的血,旁边的江明琅急忙将龙碧华扶着,着急的喊了一声:“母亲!”
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江衍,喊了一声:“父亲!”
可是她却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
江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道:“我们回家吧,阿蓠。”
江蓠没法拒绝,她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随着他走。
没有人敢阻挡,即使是南国的帝王,这是江蓠第一次感受到定安候真正的实力。
——
自从那日江衍出现在皇宫之后,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很奇妙,以前别人都因为你的低下的身份而绕道三尺,而现在,别人都因为你不凡的身份也绕道三尺。
但是对于江蓠来说这都是不重要的,她靠在椅子上,脑海里还浮现着他的父亲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女儿,我一直在等你去看我。”
可惜她一直没有去。
江蓠不知道说什么,对于一个父亲的哀凉,对于一个女儿的哀凉,她又能说什么。江蓠尽管看起来清和,但是内心却实在是很淡漠,楚遇花了很长时间一点点将她内心外的那层薄冰暖化,而对于江衍,从来都没有过的父爱,又如何能够在转瞬间改变?
江蓠只有沉默。
况且,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蓠,一来就拥有成人的思维,使她根本对亲情生不出太多的渴望,对于父亲二字也实在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清歌却打了帘子出来,对着江蓠道:“姑娘,这是皇后给您的带来的请柬。请你三日后去香山一聚。”
江蓠接过请柬,伸手抹着上面烫金的字,沉默了一会儿,将请柬扔在桌子上,道:“去吧。”
从皇宫回来这已经是第七天。
明月带回来之后便醒了,江蓠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明月却只是摇了摇头,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在半路上就晕了过去,至此之后没有一点的记忆,但是在晕过去的时候,她曾经闻到过一阵香气,不知道为什么,江蓠的脑海在瞬间闪过风间琉璃的身影。如果当真是风间琉璃的话,那么轻而易举让明月昏迷也值得惊异。
这个男人,当真是无处不在。
而后来无边风月居也送来了消息,那次的耽误是因为无边风月居遭了火灾,将所有的资料毁于一旦,而江蓠也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者有什么联系,有人在试图切断江蓠了解这些的渠道。
而楚遇也在这时候寄来了一封信,信中也无他话,只是说在楚国,八皇子登上了皇位。江蓠想起那个温柔的八皇妃,突然间有些明白,或许从一开始,楚遇就在等着将八皇子带上皇位。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心中想的,也不过是楚遇多久回来吧,现在离他们分离都差不多一个月了。
——
楚国。
衣服逶迤到刻着西番花的大理石地面,四面的琉璃灯火折射,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拈着水晶棋子,微微出神的打量着。
丽妃已经被处决了,楚原也囚禁了起来,八皇子楚晋登上皇位,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着,这些人都不过是棋子,哪怕他自己也是。
窗外的风盘旋进来,微微扫了扫烛光,云明华提着自己的衣摆走了进来,喊道:“殿下。”
楚遇方才将自己手中的棋子一收,问道:“云先生,还有什么事?”
他的袖子一拂,指了指旁边的蒲团,云明华就着坐下,然后道:“这是从南国来的消息,您且看看。”
楚遇拿过,眼睛一扫,目光落到“江明琅”和“陈之虞”两个名字上,微微一顿。
云明华道:“曾经,王妃是差点许了这个人的。”
楚遇的手指微微一蜷,眼睛微微一抬,颇有些淡漠:“那又如何?”
云明华道:“我是想说,如果可以,这个人很有用。他现在朝野中颇有威信,是唯一一个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人,甚至连皇后都对他礼让三分。如果殿下你不介意,可以试着将他收到自己的手里。”
楚遇倒是微微一笑,毫无愧色的道:“我介意。”
云明华倒是没想到楚遇如此直接,于是笑道:“南国中,这可算第一位的人才。直到现在,他也未曾娶妻。”
楚遇站了起来,道:“楚国的事情差不多了,你留在这里,我要敢去南国。”
云明华也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殿下何时去塞外?您已经将塞外的事情搁置的够久了。”
楚遇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棋子,道:“快了。”
——
三日后,香山。
江蓠带着楼西月和清歌明月彩云前往,将清歌留在了幽竹园内。
香山最好的景色便是樱花烂漫,因为香山比较高,所以气候相对比其他地方而言倒显得冷一些,所以这些时日竟然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樱花盛开,也不得不说是一种盛景。
楼西月扮作侍卫,那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定安候是如何解决的,但是后来再也没有人来找楼西月的麻烦,仿佛那些疑虑根本就不存在。而当楼西月听说江蓠要去见皇后的时候,便要求跟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皇后真是热心肠啊。”
香山已经全部被清空,只有侍卫把守着,江蓠沿着路途转过,远远看见皇后的仪仗,一个华贵的背影杵在那里,而她的身边,立着一个青衣的男子,正低着头说着什么。隔得远了,江蓠看不清这人的容貌,但是却觉得这人仿佛一杆青竹,有种特别的韵味,即使微微低着头,但是腰依然很挺,叫人感觉到其中的傲骨铮铮。
江蓠虽然不太了解南国的官员,但是却大概知道点情况,却不知道南国何来如此年轻位高的官员。
而此时,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从旁边的樱花林里转了出来。
“母后,祁王妃来了啊。”
------题外话------
卡文路过~
码了一下午,先看看吧~
章节、第九章:外宿一夜
那个华贵的身影转了过来,江蓠看见一张雍容而温和的脸,含着笑意,然后迎着她走了过来。
她亲热的抓起江蓠的手,笑道:“定安候的嫡女,果然是好的。”
江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道:“皇后娘娘谬赞了。”
而旁边的那个青衣仕子也低头道:“祁王妃。”
江蓠点点头,目光掠过,只看到他用方布束着的发丝,一身衣服洗得发白,于是微笑道:“大人不必多礼。”
皇后道:“这是我南朝三代最年轻的首辅陈之虞。”
江蓠道:“原来是陈大人。”
陈之虞依旧垂眸,然后退开。
江蓠虽然从这人的身姿查探对此人有些好感,但是和皇后走得近的人,她必须保持三分的警惕性。
不过一张面皮罢了,万象都是虚的,又能说明什么?
龙宝鸽从樱花林中转出来,身后也跟着几个年轻男子,江蓠微微一扫,便知道是南国的皇子,当即也略略见过礼,然后便并着其他的人站在旁边。
今日来的女眷居多,男性官员也只有那个陈之虞一个人,从这点来看,这个陈之虞就更加值得思量,而其他的男子除了南国的皇子外,皇甫惊尘等也依旧在位,而现在楚国正处于皇权更替,没有人来也是正常,江蓠心中隐约觉得,今日的宴会说不定是让大家相互瞅瞅。
江蓠抬眼一扫,才发现来的都是未曾出嫁的少女,江明樱和江明琅显然也在其中,可是,这么个宴会,不知道将自己拉来凑什么热闹。
江蓠心中揣测,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落到自己身上,不由撇开目光看去,却是皇甫惊尘。
而此时那皇后的目光却飘了过来,江蓠心中暗想这皇后的感知能力也未免太高了些。
今日阳光淡淡,风送花香,在平坦的草地上铺了地毯,摆上长条案几,摆上了时令鲜果,看起来倒是清新许多,江蓠的身后立着楼西月和明月,是除了皇后以外唯一带侍卫的,但是众人却都没怎么说话,视而不见的样子。
皇后坐在上位,笑道:“今日来的都是人中龙凤啊,看着你们这般年轻的相貌,才知道本宫老了。”
龙宝鸽撒娇似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皇后的肩膀上,嗔道:“阿娘说什么呢,咱们俩出去,肯定看不出来是母女,别人都以为咱娘俩是姐妹呢!”
皇后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戳:“就你这促狭鬼机灵,懂得说些甜言蜜语。”
龙宝鸽眨眨眼睛,笑得很是欢喜。
皇后直了身子,心情显然也好了许多,她对着众人一扫,道:“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远道而来为陛下贺寿,这实在是不胜之喜。大家来了小半个月,也没能让大家有个好机会聚聚。今日天朗气清,而香山又是好景,今日大家且不用拘束着,爱干什么干什么,学学农家的儿女们最好,别整天被什么规矩桎梏着,倒没了十几岁的兴味。”
她说着挥了挥手,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将人领上来吧。”
那侍女点了点头,然后转入旁边的樱花林丛中,领着几个衣着朴素的人走了上来。
皇后道:“这是附近的农家子,原来陛下来香山游玩的时候宿过他家。你来说说,这些天香山有什么好玩的?”
虽说正和帝曾经到过这户农家,但是毕竟是天子至尊,再加上看到这么一群恍如金玉的男女,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一时之间倒没有声响,场面微微尴尬下来,就在旁边的人想要说话解围的时候,其中一个少女抬起头来,对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咱们这儿有的是好玩的,不过就怕各位贵人吃不了这个苦。”
那少女说得落落大方,大概行得匆匆,脸上被黑黑的尘土沾了一片,穿着朴素的衣服也能看得出腰细腿长,一双眸子乌黑发亮,端的是一个美人。
皇后笑道:“无妨,哪家的江山不是马上打下的?若是后背少了磨练倒是不行,你且说说看。”
那少女道:“在咱们这儿有一个风俗,就是每年的六月六,各家的儿女就会结伴而行,到山上歇一晚,山中的食物便是野菜和男孩子打猎所得。”
她措辞倒是文雅,一点也不似山野村姑,江蓠的目光细细的在她的身上一转,看着她挺直的腰板还有那放在跪着的膝盖上的两只手,倒是微微一笑。
好一双手。
而此时那皇后又道:“你们也不例外?”
那少女道:“嗯,父母虽然未曾让我们姐妹俩过多劳作,但是这等事也是逃不了的。”
江蓠听了这解释,眼眸微微一闪,怪不得这双手这么漂亮,心中的疑虑也就放下了。
皇后道:“你们都不例外,那么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去捎信给陛下,便说我们在此稍作休息一天。”
“是的,皇后娘娘。”陈之虞在旁边应了一声。
来的都是贵族,对于这等事多数都是既兴奋又担心的,楼西月却在后面用极低的声音道:“王妃,待会儿他们必定不会让我跟着,你有事便放这个。”
他说着将一个小小的信子塞入她的手中。
江蓠不动声色的纳入,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不明白皇后的“良苦用心”。
害她吗?可是现在定安候在那儿,便是皇后又能怎样?
楼西月将东西刚刚塞入江蓠的手中,突然间迅速将自己的目光一抬,然后对上一双乌黑的眼,黑白分明而显得太过冷静。他心中“啧啧”两声,然后对着她扯了扯嘴,露出自己亮丽的雪白大牙。
那少女顿时低下头去。
皇后对着那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答道:“素妞。”
众人齐齐一默。
好接地气……
皇后道:“素妞,嗯,你下去领赏去吧。”
素妞道:“谢谢皇后。”
那素妞扯了自己的父母姐妹下去,皇后道:“不知道这般大家可有什么异议?”
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皇后道:“反正还早,大家白天便赏赏花踏踏青,等天色降下了再说吧。”
说话间又有侍女奉上了酒水等物,江蓠看见茶壶,于是也随手拿了过来,用瓷杯倒了一盏,但是她拿着瓷杯的手却突然一顿。
她抬起眼睛一扫,却发现有些目光正落到她的身上,譬如皇后,譬如龙宝鸽,譬如江明琅,再譬如,身后的皇子。但是在江蓠抬起的刹那,很多便瞬间的移去,只有龙宝鸽笑靥如花的看着她,而江明琅的目光却是微微不解的。
那个瞬间江蓠有种被群狼环视的感觉。
而可惜她们大概都不知道,江蓠一闻便闻出了这茶里面有东西。
合欢。
江蓠的手微微一顿间,旁边的楼西月却洒然的开口道:“王妃,小人的嘴渴了,可否求一杯茶来喝。”
楼西月显然也看出了茶中有东西,不过他不知道是什么而已,江蓠心中掂量,以楼西月的武功虽然费点劲,但是在冷水里泡泡,压制压制倒不是问题,于是将茶杯递给他,楼西月笑嘻嘻的饮了,然后将瓷杯一扔。
江蓠自然不会再吃这茶壶中的茶,其他人也有茶壶,但是除了茶壶之外还有酒水,但是偏偏江蓠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江蓠对茶本来有喜好,也只能喝茶。
看来是专门对付她的。
她拿了盘子里的水果,却发现她面前的水果,依然有那种东西,而她却不能出手拿旁人的。
江蓠心中分明,面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都没有,旁边的江明琅道:“王妃姐姐,你怎么不吃?”
江蓠心中思量这个江明琅到底知道几分,她现在依然无法对她判断是好是坏,因为年少时曾经对她有恩,无论真假,即使后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江蓠自认为还是会放她一马。
她道:“我最近内亏些,倒吃不得这些冷物。”
“哦。”江明琅点了点头。
这时候大家都开始走动起来,贵族之间都有各自的群体,江蓠算是初来乍到,所以倒没人上来攀谈,江明樱在后面冷冷的哼笑了一声,结果被江明琅一看,便闭了嘴。
那边有闺秀也在向两人打招呼,两人站起来,然后走了过去,一时之间,这边的长条案几上就只剩下江蓠一个人。
而江蓠向来喜欢安静惯了,别人的事与她何干?便也就不在意。而此时皇甫惊尘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提着酒壶向她这里走来,倒了一杯酒递过来:“这是温好的果子酿,性温和,有补血的功效。”
江蓠微微一顿,刚才的谈话竟然被他听到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大庭广众之下,皇甫惊尘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吸引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江蓠明显感觉到江明樱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戳穿。
这个时候拒绝的话怎么样?
江蓠其实并不拘于礼数,现在自己这里没有喝的吃的,而嘴里也实在有些渴,能喝点东西也好。
她在思量着,那边的楼西月已经伸手帮江蓠接了下来,然后顺势将皇甫惊尘手中的酒壶给拿了过来,毫不客气的道:“小的代王妃多谢皇甫殿下。”
江蓠低着头,自然没看见楼西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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