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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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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清歌眼睛亮晶晶的。

江蓠笑了笑,然后将宣纸卷了起来,道:“将它收起来吧。”

清歌听了,伸手接过,按着江蓠的吩咐刚刚将画卷装好,便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江蓠微微疑惑,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能找上她。

打开门走出,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她而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宫内太监服的宦官,后面跟着一群侍女,捧着一些东西。而在这群人身后,她也一眼看出,还跟着贺家和柳家的两个丫头。

然而江蓠的目光却只是淡淡一转,最后落在为首的宦官旁边的一个身着藏青色衣服的老嬷嬷身上。

这是,那日从祁王府出来时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嬷嬷。

这件事,和那个九殿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来——退亲?

江蓠心中漫无边际的猜测,却最终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此时,那个宦官捧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慢慢的在江蓠的身边站定,最后微微俯身,恭敬的唤了一句:“咱家给端和郡主请安。”

江蓠站在台阶上,道:“公公无需多礼。不知公公今日来有何贵干?”

那宦官将自己暗红的衣袖一理,然后才笑道:“咱家是奉了圣上的话,来给郡主您送上礼物。”

成元帝?

江蓠对此表示疑惑,怎么可能,按照他的性子,没将她扫出楚国便是莫大的恩赐了,怎么可能还给自己送东西来?就算是送东西,为什么会跟着祁王府的人?难道这和那个祁王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江蓠也只是施了一礼,淡淡的微笑道:“小女多谢陛下。”

宦官一挥手,旁边的宫女拖着盘子上来,全部罩了一层布,看不清楚。那些宫女迅速的将东西放入江蓠的屋内,然后再有序的走出来,一排站定。

而这时候,旁边的那嬷嬷走了上来,眼睛瞅着江蓠,竟然含着莫名的笑意,她上前,对着江蓠福了一福,道:“端和郡主身边缺些婢女,老身为姑娘选了两个丫头,虽然年纪小些,但倒是伶俐,希望郡主万莫推辞。”

江蓠的目光往后一瞟,便看见一对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年纪虽小但是容颜一瞥非凡,相貌几乎一模一样,这等人物当丫鬟?恐怕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也难以比拟吧。

那两个丫头迅速走上前,一双眼睛澄净安静,对着江蓠施礼道:

“姑娘,我叫明月。”

“姑娘,我叫彩云。”

“还请姑娘收下我们姐妹两个。”

明月?彩云?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江蓠的目光扫了一眼她们扎起的撒花裤脚,最后徐徐道:“那,小女多谢嬷嬷厚意。”

那个老嬷嬷的目光温和的在她脸上停伫,竟然带着三分的感激,但是她迅速的低下头,退到后面。

那宦官道:“郡主,礼物已经送至,奴才先行告退。”

江蓠颔首道:“公公慢走。”

待看着那一群人离开之后,江蓠的目光凝了许久,反倒是清歌一脸喜色,急忙的奔进屋子里,笑道:“现在好了!皇家送来了东西。呵呵,但看着就比那贺家小姐的花贵重多了。”

“礼物还有什么?无非那样。”江蓠笑着转身,看着清歌一把拉下的布匹,竟然怔了怔。

章节、第二十三章:遇险

饶是江蓠一向镇定,也不由得被那朱盘之上的玉像惊了一下。

那玉像不是别人,正是江蓠的模样,那般的模样,与她一般无二,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同,可是那从骨子里透出的神色,反倒不像是死物所有。那雕刻的人要对她了解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将她的神色宛然拓下,经由指尖的刻刀一刀刀雕就?

便是江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让她如此的刻骨铭心。

那么,是谁?

江蓠突然想起那双手,瘦劲如梅枝,光泽如佛玉的手,还有那双仿佛一眼将灵魂都看穿的眼睛。

是他么?可是——怎么会是他?

江蓠将一颗乱糟糟的心按下,然后将目光看向后面的朱盘,却是华光难言的衣物披风,一看便不是凡物。但是在看了那样的玉像之后,还有什么事物能够引起波澜?

只是,这般贵重的礼物之后,传递的是什么?

江蓠未明。

——

五日之期眨眼就到,当夜倒是天朗气清,但是西风依旧凛冽,四处奔涌。

清歌从那天成元帝送来的衣物中捡了一套给江蓠穿上,外罩一袭镶羽红狐斗篷,厚厚实实的将江蓠裹起来,然后又将小铜炉准备上,这才乘着马车向固凌公主的府邸去。

天气虽然冷,但是街上的人倒很多。楚国没有宵禁的习惯,夜市连晓市,当真算得上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江蓠的马车并没有挂起等级饰物,只在车角挂了一串粉色的护花铃,以此来显示这是女客的马车。

江蓠喝着眼睛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清歌第一次看见夜市,忍不住悄悄拉起车帘的一线,偷偷的往外看。只见大红的灯笼连着一条街,宛如游龙,穿红着绿的妙龄少女在这个年关中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酒楼边的香气飘过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紧接着,她的目光落在远处一片灯火中,只见一个个花灯堆簇在角落,还有走马灯转着,她忍不住转头对着江蓠兴奋的笑道:“姑娘!好热闹的,咱们南国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好景色。”

通常来说,一个国家的经济会决定它的休闲程度,所以当楚国的人民在酒足饭饱之后,就会想着各种方法来打消闲散时光,于是,晓市出现了,夜市紧跟着,瓦舍勾栏这些玩耍之地也被开发出来,成为古代娱乐的好去处。

江蓠闭着眼道:“楚国也算好的了。”

清歌赞同的点头道:“楚国真繁华啊,人家常常说什么人间天堂,我看这地方太好了,漂亮的不像是真的。你看那花灯的做法,在南国便看也没看过。听说十天之后还有什么花灯节,那天才是真正的车如流水马如龙。姑娘,那天该是多热闹啊。可惜,咱们看不成。”

江蓠睁开眼,微笑道:“你若喜欢那天你便去就是,我又没有拴着你。”

清歌摇头道:“我自个儿玩有什么好玩,一个人也认不得,要姑娘一起才好呢。”

但是她知道这也算是痴人说梦,像江蓠这样派来和亲的女子,一言一行都要被盯着,外出都有特地的程序,说白了连自由都是受限制的。

江蓠突然开口问道:“明月和彩云两个丫头呢?”

清歌道:“我将她们安排在了别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呢。”

江蓠点头道:“这两个小姑娘要好好照顾,千万不要将她们当成丫环使唤了。那两个小姑娘,长大之后,肯定是极美的。”

清歌看着江蓠,笑道:“在清歌眼里,没有谁能比姑娘更漂亮。”

江蓠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马车渐渐的偏转,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只听到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郡主,前面,前面有人挡路。”

江蓠听了,只好掀开帘子往外一看。

因为捡近路走,车夫在刚才的时候转了大道,走偏僻无人的小道,但是现在,在无人的街道那头,却堪堪停着一辆马车。

危险!

江蓠的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巨大的危险,她的目光微微的往后一移,眼角的余光便看到那外面的灯火泄露出来的光打下一排模糊的影子,影子虽然模糊,但是那手中,却分明的执着一把刀。

江蓠已经明白,自己的马车已经被人包围了。现在,就算自己发出求救的讯号,能让不远处大街上的人注意,但是在那些人冲到这里的时间内,他们那些人完全有机会将他们三个毫无武功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江蓠根本没有时间去深思到底是谁在害她,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怎样从这样危险的境地里脱险。

她感受到那隐藏在身后蓄积待发的杀意,还有前方横亘的马车气定神闲的冷意,伸手在清歌的手背上写下一句话:

“待会儿,抓紧马车,不要出来。”

清歌睁着眼睛无措的看着江蓠,但是还是在江蓠清凌凌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江蓠对着清歌颔首,然后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对着旁边驾车的车夫道:“劳烦您去给那位马车的主子说一声,我乃前来和亲的端和郡主,前往固凌公主府中赴宴,希望他能让一让。小女改日差人前去拜访。”

江蓠这句话说得实在不错,作为一个姑娘家,大声在这里说话实在不妥,叫车夫前去实在是很好的理由。

那车夫一时间也没有推脱,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下了马车,将马鞭子放在旁边的车板上,然后向那个马车那里走去。

那个车夫回头看了江蓠一眼,然后在那马车前站定,低头正与那马车内的人传达江蓠的话。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拉着江蓠马车的那匹马突然一声嘶吼,然后像疯了一样像着他们此处冲来!

这匹马的性子最是温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暴躁?

但是现在,那匹马四蹄一踏,直怔怔奔过来,带起猎猎的风声,摇得马车似乎都快散架了!

而与此同时,身后的那群黑影齐齐暴起,挥刀而来!

章节、第二十四章:得救

江蓠的手紧紧的勒住缰绳,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车上,以防自己被甩下去。

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一双冷静的眸子在黑夜里闪过一丝光芒。

些微的锋利,些微的杀意。

马向着那马车冲过去,一时间只有那车夫睁着惊恐的眼睛。

气势汹汹的马匹大概使对面那匹拉着马车的马惊动起来,它不安的甩动自己的后蹄,眼看马上就要开始奔跑起来。

江蓠的目光看着,一颗心微微的提起来,她现在只要那匹马跑起来,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就在那匹马快要动起来的时候,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接过那车夫手中的缰绳,一拉。

那匹马仿佛突然吃了安心丸一样,立马安静了下来。

江蓠的心中涌出一丝失望,但是现在,还不是她失望的时候,她必须尽快调整策略!

她将马的缰绳微微一转,马头突然微微一偏,然后向那刚才那驾马的车夫方向撞去!

那车夫一见,急忙屁滚尿流的一跑,而那匹马却带着江蓠,要与那匹马擦肩而过。

江蓠的身子经过马头!

那拿着缰绳的手一松,往里面一隐,下一秒,一缕寒光就从车帘内破出来,向江蓠刺来!

但是,就在这须臾之间,江蓠的手在他之前将匕首对着马眼狠狠的一插!

鲜血突然溅出来,腥气扑上江蓠的鼻孔。

“嗤——”的一声急吼,那匹马突然痛的抬起前面的蹄子!

那辆马车微微的一歪,那本来刺向江蓠胸口的寒光一偏,对着她的腋下刺过。

被刺了双眼的马痛得甩开四蹄飞奔,江蓠急忙控制缰绳,但是仍然不免“砰”的一声,和那车厢一撞!

江蓠的脑袋“砰”的磕在了木头上,有瞬间的头晕眼花,眼泪几乎要忍不住*辣的冒出来。

但是幸好那匹马终于与他们错开,载着马车上的人向着身后追来的提刀刺客撞过去!

前面仍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却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那匹马只能挡得了一时,绝对不能拖延太长的时间,江蓠只能寄希望在这拖延的时间里,猛冲的马车能遇上人影。

江蓠提着自己手里的那柄匕首,然后对着前方的马屁股一刺。

剧烈的疼痛让刚才受江蓠药物刺激的马更是不敢不顾的飞奔,江蓠几乎收势不住,只能死死的扯住缰绳,将自己的脚抵在马车板上。但就是如此,她也知道自己的力气在慢慢的流失,根本支撑不住太多的时间。

巷道一望都是漆黑,偶尔有人家户里露出的清冷的灯火,在这片区域住着的都是些相对不那么富裕的平民,大家都按时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马车疯狂的窜过,即使有异动,但是眨眼的时间便奔出老远,大家都只是认为自己听错了。

颠簸起来的车身让清歌被摇得头晕眼花,虽然牢记着她家姑娘不让她出来的命令,但是现在她心中却有着莫名的担心,刚才在马车内的时候就听见马的吼声,当时吓得她心惊胆颤的,现在,莫非是那马发了疯?那么姑娘呢?

清歌心中忐忑不安,只能使劲的抓紧车上的横梁,然后掀开车帘的一条缝,这一瞥,她还没有将目光转向江蓠,便被那眼角余光所看见的东西吓得一声尖叫!

“啊!”

马车之后紧紧的跟着一群黑衣人,脚下踩风,手中的大刀高高的举起,有些还在滴血!

这是,杀了什么人?

清歌自然不知道这是他们砍掉马之后留下的痕迹,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浮现江蓠的身影,当即大哭了起来:“姑娘!姑娘没了!”

正在驾马的江蓠一噎,什么叫她没了?她的目光往后,也看到了十米外的刺客,江蓠心中知道这傻丫头又自己脑补了一回,于是在万忙之中还要抽身道:“姑娘我在这儿。进去,别出来!”

“姑娘!”清歌一声惊喜,但是下一秒又道,“可是……”

“进去!”江蓠喝了一声,看着那些不断缩小差距的刺客,眼神愈发的冷静。

清歌颇为踌躇了会儿,这才将自己的脑袋缩回去,然后七上八下紧紧抓着马车。

光亮就在前方!

漆黑的巷道终于要走到了尽头,那一箭繁盛的灯火射进来,让人几乎认为已经脱离险境。

但是,也只是几乎。

这短短的距离,他们可以将自己杀死,便是有人看到,那么,自己也是死了!

必须在他们之前冲出去!

江蓠的目光一闪,手中的匕首一切,再次狠狠的扎进去!

那马突然一颤,然后以自己生命最后的力气开奔!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马车被摇得眼看就要散架,江蓠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飘,在偏,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倚靠力正在消减,自己脚根本抓不住地,正缓慢而无法控制的往外。

她不由的苦笑,自己这算什么,难道是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要面临被摔的结局?以这样的力度摔下去,自己就算不死,骨头也要断几根。

她闭上眼,将手中的鞭子再次狠狠的鞭了下去!

光芒陡然间刺来,耳边传来人群的惊呼,江蓠觉得自己瞟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天外飞去。

砸下来铁定是一猪头吧。

她如此想着,脸上的那一丝苦笑却突然凝固。

风声传来,她陡然间睁开了眼!

那一缕白光一剪,恍若白虹贯日,金星曜世,然后温柔的侵袭上来。

乌黑的发一闪,人影近在咫尺,不知哪里来的一只瘦弱却强大的手,稳稳的轻柔的放在她的腰间,一扣贴身。

冷梅药香缓缓笼罩,暖为春风万里,破冰成泉。

银白的面具上,艳若朱血的唇薄薄的抿成一条线,唇形完美似两勾弯月,明明浓艳得这世间最浓烈的颜料也勾不出一分一毫,却生生让人感到一种烧成灰烬的苍白微弱,仿佛不似人间所有,毫无烟火气息。

艳到十分便成灰。

江蓠抬头,陡然间栽进那一双眼眸里,

章节、第二十五章:包扎

子兴灿夜,如堕客梦。

那一瞬间,江蓠的脑海里只浮起这八个字。

银白色的靴子一点,仿佛踏花一般的踏在那疾奔的马头,顿止。

马突然垂下了头,再也动弹不了分毫,一瞬间臣服了下去。

楚遇带着江蓠轻轻的落在马车板上,目光微垂,剔羽般的睫毛一线温柔,似乎沉寂如夜,又似微微颤动犹如蝶翼。

他的目光落在江蓠的手腕上,雪白的手腕染了血色,眼神微微一深,然后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江蓠的手。

江蓠一呆,下意识的道:“这是马血。”

她说着将自己的目光一偏,因为那夺人的唇色是让人承受不住的艳丽,她这一偏,才发现周围都是人影,全部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目光凝固在他拉着她的腕上,目光暧昧,窃窃私语。

江蓠心中一醒,急忙想要将自己的手伸出,但是刚刚一动,那只手却往下的一滑,顺势握住她的手,不再放开。

江蓠心中一惊,挣了挣,但是力气却仿佛石沉大海,无法撼动分毫。

他,这是干什么?

江蓠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

看似光滑如玉如奉佛龛的手,指腹上却带着厚厚的茧,轻轻的摩挲在她的指掌间,有微凉但是却安心的温度。

她微微一呆,下意识的寻找他的另一只手,才发现另一只手正放在自己的腰上。

她的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他的手。

楚遇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却慢慢的抬起来,放在她的手上。

江蓠惊异,但是对面的男子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缓慢而不容抗拒的将她握着的手翻开,最后看到那横亘在掌心的伤痕。

那是刚才拉着马的缰绳磨出的水泡和红痕。

“没事,只是磨伤了而已。刚才,多谢九殿下了。”

江蓠淡淡的说着,然后再次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现在,她还受不了和任何人如此亲昵,哪怕仅仅是手而已。

那人的睫羽突然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抬起眼来,深泓双眸璀璨繁星,就那样,深深的看着她。

在这一瞬间,江蓠的脑海一片空白,那眼神里的东西,深的让人看不清,却也,太让人心惊。

隐忍,孤独,期盼,忏悔,悲伤,决绝,还有无声的浓烈,几乎要被卷进去,吞噬。

她的心莫名的绞了起来,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情绪而被感染。

楚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那眼神匆匆一过,眨眼消失,最后归于寂灭虚无。

他缓慢优雅的伸手,旁边有人为他递上水晶瓶与白棉,他将江蓠的手摊开,然后轻柔的将水晶瓶中的药物倒在她的手上,用帕子一圈圈裹好。

待一切做好之后,他的手终于慢慢的放开,抬起头来,薄唇微微一颤,似乎想要开口,但是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在马车板上翻身骑上旁边的一匹白马,绝尘而去。

他的背影在漫天灯火中犹如空城,这世间纷纷扰扰,却仿佛染不了他一袂衣襟,身后的侍卫整齐划一的跟随,却依然与他不在一个世界。

江蓠慢慢的低下头,看着那轻柔的棉布,想起那双手,鼻尖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冷梅药香,咫尺可及。

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却无从获取。他不是应该厌恶自己的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江蓠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这时候,只听一把冷脆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姑娘。”

江蓠转身,只见明月和彩云驾着一辆马车在她的身后,在她的目光扫来的时候恭敬的低下了头。

这也是那个九殿下准备的?

这个人,心思太深了。

江蓠对着她们微微的颔首微笑,然后将目光转向那辆被震得快要散架的马车,眼里疑惑一闪,然后掀开车帘,才发现刚才因为激烈的前行,竟然将清歌给震晕了过去。

她上前,将清歌给拉起来,旁边的明月和彩云一看,急忙上前接过,她们细嫩的手臂仿佛提着灯笼似的,轻而易举就将清歌给提到了对面的马车里。

江蓠心中也不惊讶,自从那日看到她们扎起的裤脚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个小丫头不是简单人。

江蓠进入马车,一边用车内备好的湿巾将自己手腕上的血擦干净,一边想着这路上的刺杀到底是何人为她准备的。

固凌公主?柳盈和贺月姚?又或者是皇贵妃旧部?甚至是,楚遇?

想起最后一个名字,江蓠摇了摇头,不能带着私人感情去揣度,否则就会处于下风,尽管多么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男子会刺杀自己,但是现在,谁也不能放过。

她微微的闭眼,靠在车中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作出亲密动作所能带来的后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楚遇的手执起缰绳,一个人匹马在黑夜中行走,身后跟着的侍卫全部离他五米之远。

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仿佛到了现在手上还残留着那一只手的温度,似梦中无数次幻想过的轻柔。

他想起她看见自己的呆怔,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来。

她一定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克制,才能忍住不将她紧紧的拥抱入自己的怀中。即使还想给她一些缓冲时间,但是他却等不及了,九重地狱也罢,无论如何,放不下手了。

这一生,即使燃烧成灰,也要如飞蛾扑进光明,虽死无悔。

他的手突然抬起,身后的侍卫齐齐停止了动作。

“那些人呢?”低沉的嗓音裹入黑夜中,带着些微的冷意。

“全部杀了。”后面为首的一人低头道。

楚遇微微垂下目光,薄薄的唇微抿,眼角飞出一丝线条,顿了片刻,才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派影卫随身相护。一有异动,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是!”

马上的男子缓缓的回头,天边的光线勾勒那极致的轮廓,他睥睨的眼神缓缓的流过,最后抬起头来,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天穹,沉沉的将万物给笼罩,不带一丝的不容反抗。

上苍么?我来与你一战,如何?

他开口,声音不带分毫的起伏,寂静如夜,如死神下达审判:

“明日,血洗周氏一族。”

章节、第二十六章:梅宴1

马车拨开众人,行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皇甫琳琅的别院。

因为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江蓠来得时候院子外的马车已经排到了巷尾,灯火沿着红墙圈了一圈,仿佛火龙。江蓠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她本来算好时间走得不早不晚,但是现在可能要压轴登场了。

她看了一眼清歌,然后对着明月和彩云道:“你们留下一个在这里照顾她。剩下的一个跟我进去吧。”

“是,姑娘。”

江蓠从马车内拿出毯子,将她盖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小暖炉放在她的手心笼着,这才和明月一起下车,到了门口递上请柬进门。

经由侍女引路,江蓠随着穿过抄手回廊和月门,沿着旁边的小道往后院那灯火辉煌处走去。一路上都有零星的红梅,在旁边的灯笼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艳色夺人。

穿过小道,灯火陡然间逼进眼眸,而上百株红梅拥成云霞,被灯火围绕,几欲燃烧,而在红梅树群的对面,是数十个排开的小塌,配有一几,几上摆着美酒佳肴,榻上跪着请来的王侯贵女。皇甫琳琅居于最中,旁边是悠然饮酒的皇甫惊云。而在皇甫琳琅的左边,是女宾之位;右边,是男客之所。

江蓠的身影刚刚出现,那边的皇甫惊云的眼睛飞快的掠过来,一呆,瞬及一笑,道:“皇妹,你的贵客到了。”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足够要周围的人都注意起来,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一转。

眼前的少女一身蓝底白花的上衣,下面洒花百褶裙,腰围三指宽的刺绣茶花腰带,别有一翻清贵之气,让人不敢相辱。但是明明素净之极的颜色,但是因为外罩一袭红色流云披风,让那容色也染上鲜艳妩媚,几乎要将那身边的梅花之色都压下去。

皇甫琳琅微微一笑,手执清酒,对着江蓠微微一笑:“端和郡主来了啊?请入座。”

她说着将自己的衣衫一理,指了指她的左边。

左边只剩两个空位,一个紧紧挨着皇甫琳琅,灯火繁盛,一个居于尾末,阴暗不明。

江蓠的的目光一闪,便知道皇甫琳琅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她选择了靠近她的位置,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同意了她的收揽,从此依她之命行事,而她也能给与自己想要的一切荣华。但是选择了末尾,那么就意味着自己不愿意依从于她。从这点上看,对自己的刺杀皇甫琳琅便可以排除在外,因为她还在等着自己表态。但是现在自己拒绝的话,接下来她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江蓠虽然害怕麻烦,但并不惧怕麻烦,今日的刺杀一过,江蓠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的韬光养晦都免不了被搅进一滩浑水里。那么如此,又有什么意思?

她微垂的双眸抬起,一双眸子清凌凌的扫过众人,就这样迈开了步子,走向了右边。

在众人的惊愕中,江蓠缓缓坐定。

女宾处的位置只有两个,但是男宾处却还有几个,江蓠走向其中一个跪坐下,伸手端起小几上的汝窑杯盏,微笑道:“小女听说贵国男女同席,引以为美事。小女赴宴而来,愿遵贵国之礼。”

说完一仰头,将杯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皇甫惊云却抚掌道:“好!端和郡主好酒量!比咱们周国的小姐不逞多让。本王佩服。”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一满,大笑着喝了下去。

他生得人物风流,鲜亮的酒水沿着他的嘴角滚落,精致的唇角一勾,眼神一瞟,仿佛一线春风飘过,让左边悄悄打量他的的名门闺秀悄悄红了脸。

江蓠连眼睛都没有抬。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侍女走出来,捧着一个小暖炉送到江蓠的身边。

看来皇甫琳琅确实是心思玲珑之辈,连这等小事也记在了心上。

那侍女捧着小暖炉低头靠近江蓠,江蓠伸出去想要接过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然后眉眼突然展开,笑道:“固凌公主叫你拿小暖炉,可没有让你拿刀啊。”

江蓠的声音偏冷,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是一惊:这郡主说什么?

下一秒异变突起!

侍女那捧着小暖炉的手突然一送,一柄寒光在烛火下闪出一道幽绿的蓝光,猛地刺向了江蓠!

女宾席中传来尖叫!

皇甫惊云豁然站起,手中的杯盏顺势扔了过去!

以皇甫惊云的功力,这情急之下的一发是能够将那侍女手中的匕首打偏的,但是那杯盏却在半空中被一道突然飞出的石子击中!

侍女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江蓠胸口的衣服上!

每个人在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因为兴奋都会瞳孔紧缩,她也不例外,但是那兴奋的瞳孔却突然顿住。

一只柔弱细小的手抓住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腕,然后寂静中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然后,那位兴奋的侍女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被摔在了地上。

众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女身上,而明月仿佛像做了件添茶倒酒般的小事一样,垂首站在江蓠的身边,默默无闻。

江蓠离开自己的座位,然后走到那侍女身边,站定。

明月年纪虽小,但是武功出人意料的高,这也是为何楚遇将她们两姐妹派来的原因。刚才那一折看似只折断了她的腕骨,但是顺着那腕骨下去的,是连同整条右臂的心脉。她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是谁,绝不留情,哪怕是皇甫琳琅来了也是一样。所以现在,那名侍女全身都是冷汗,痛得一脸抽搐。

明月上前脚尖一踏,将她的死穴封住。

江蓠垂下眼看着她,问道:“不知我哪里惹了你,可否让我明白明白?”

那侍女看着江蓠,然后将目光求救的看向了皇甫琳琅。

众人的脸色一变——竟然是她?!

皇甫琳琅眸光一闪,正待开口,却只听江蓠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

“不是公主。”

那侍女“哼”了一声,江蓠看着她,道:

“现在,我来猜猜,如何?”

------题外话------

某吹:阿蓠啊,大家反映你太弱了。

阿蓠:我弱吗我弱吗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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