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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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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这卷的结尾卡文,真是……蹲了一天写了又删,字数惨不忍睹~

很抱歉~

章节、第四十四章:炼狱九幽1

他同样的一袭紫衣,一头雪白的长发落下,带着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不知道谁喊出了声:“河淹大祭司!”

河淹,乃是三代之前的大祭司,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现在,他却明明白白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并且还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惊疑不定起来,两代大祭司的对阵,到底谁真谁假?

河淹站在孤城的面前,声如洪钟:“孤城,你还执迷不悟吗?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想要将整个东支拉入死地吗?”

孤城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倒是说不出的轻蔑,那种模样仿佛根本懒得和眼前的这个人废话,即使他是东支国以前的大祭司。

即使是大祭司,也会因为血脉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能力,譬如以往的光渊和其他人,也譬如,孤城和现在的河淹。因为血脉,他们能够看到其他人看不出的东西。

孤城道:“将他给我拉下去。”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迟疑了一下最终走上前来。

河淹冷冷瞪了一下那些侍卫,那些侍卫立马不敢再动,他指着孤城,对着那些百姓道:“东支的子民啊,你们难道还要被这个人蒙蔽吗?今日天将异相,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闷雷狠狠的落了下来,闪电滑过人的眼角,映照着他的一双眼睛,带着深重的不安和急切,和孤城那冷漠的灰色瞳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周围没有声音,但是那种惊疑不定却在慢慢扩大,雨水将所有人的呼吸完全的掩盖,就像眼前的所有人都是夜色中的尸体一样。

河淹道:“祭祀?孤城,你那是对神的亵渎!这圣湖的周围你弄了什么东西难道我不知道?你那是要将魔鬼给放出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敢不敢拿出你的手看一看,那个象征着神的赐予的星痕印记,现在恐怕早就被你的血给磨得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吧!大祭司要求无欲无求,你敢不敢承认,你对那个女人没有一点的动心?!还有,今晚,那些泯灭的香烛又是怎么回事?今晚,除了王血,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那递往神灵道路的香火延续,因为,那已经完全的被你这个叛逆之子篡改了!东支的子民啊,待会儿当鲜血染红圣湖的时候,就再也来不及了!我们,必须杀了他!”

雨声沙沙的,刷刷的,紧锣密鼓的敲下来,众人在雨水中屏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孤城。

但是孤城太冷静了,冷静到了让人心惊的地步,就像在面对一个疯子。

河淹的胸膛微微的喘息,突然间一掌拍向那个晕迷的女子,怒道:“现在,就让我来结果了她!”

他的掌风是凌厉的,带着肆无忌惮和凶猛的杀意。

这一瞬间,孤城的脑海被凶猛的一击,在自己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奔出来的刹那,他已经毫不犹豫的出手!

那是“齐薇”,明知是假,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见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可是在出手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犯了错。

只要一出手,“河淹”的目的就会达成,惊疑将再也无法控制,那颗种子会在瞬间破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为参天大树。

但是哪怕是错,也无法阻止自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白衣突然坠落,这漫天的大雨于黑夜,就在瞬间湮灭而来,孤城的手未到,那只手已经将河淹给拉了过去,他雪白的靴子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溅起一个微妙的水花,最后落到旁边的树枝上。

那人白衣如雪,银色面具,唇红如血,眼如虚夜,刹那惊起万般的风华。

除了楚遇还会是谁?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只手极快的一拂,仿佛兰花瞬开,然后点上他的胸膛,就那么一点,这个隔代的即使,瞬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动弹。

大雨滂沱,楚遇的手在他的脸上一撕,然后露出一张本不属于他的面庞,然后“砰”的一声将他甩在了地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假冒的河淹。

这下,只要他是假的,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动摇孤城在他们心底的尊位。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楚遇的手一掠,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划破,然后一把割破了“齐薇”的脖子,那个少女的鲜血点点斑斑的落下,随着大雨洗刷,消失的彻彻底底。

楚遇用这样的方法告诉孤城,这个女人,只是假的。

孤城看着那具尸体,眼眸微微一垂,然后又抬起眼睛来,道:“开始!”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雷声再次迫不及待的砸了下来,童子的哭声夹在这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渗骨。

刽子手拿起了自己的刀,最终抬了起来。

拿起来,落下去,穿透,取出来。

鲜血滴落,沿着刀身拉开模糊的血红,一点点从人们的眼角挤进去,雨那么大,流出的鲜血却清晰得很,白光闪过,可以清晰的看出哪些血蜿蜒成一条长龙,然后流入圣湖。

一个个的孩子倒下,一滴滴的鲜血滚入湖中。

云起只是看着他们,那些孩子和他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他却已经忘记了如何去怜悯。

因为他从来没有被人怜悯过。

他的眼角被那些鲜血挤红,他的手,却不知道何时开始微微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连自己都压抑不住的兴奋。

是的,兴奋。

就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慢慢的冲出来,立马就要抓到掌心,比权利的*更慑人,他其实从来没有在意过权利,因为那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如果能让时光倒退,他一定会以所有的代价去换回他的母亲。

对他而言,这世间,除了亲情再无其他。

孤城的手突然放到他的肩上,一瞬间,一股冰凉直直的灌入,他的身体忽然恢复冷静。

刚才,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样逃脱自己控制的强大的吸引力,那个模糊的声音在召唤着他,只要抬手,只要抬手,你所有的愿望都能达成。

所有?包括那已经逝去的人命?

孤城的手掌没有离开过他的肩膀,而他的目光,却沉沉的看着湖面,看着那样鲜红纯洁的血液慢慢的爬满整个湖面,宛如魔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远处惊慌失措的传来:“大祭司,不好了!我们的鬼军,被吞噬了!”

——

什么最可怕?

江蓠的手里拉着缰绳,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几乎将缰绳勒紧,身下的马仿佛也感受到了不安,扭动了一下身子,仿佛想要奔走,但是却害怕着。

这是江蓠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如此大规模的泥石流和山体崩塌,电闪雷鸣之中,那些景象狰狞的让人胆颤心惊,那些一千多名士兵全部都白着脸,回头看着他们刚刚走出的平地,已经在瞬间被滚滚的泥水淹没,江水以凶猛而不可阻挡的势头一寸寸涌上来,那样的汹涌,仿佛是黑色,连卷起的浪花都是黑的。

但是江蓠知道那不是错觉。

孤城的话言犹在耳,她举目一扫,只看到惊雷之下自己的士兵苍白着脸,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情景几乎可以算是天崩地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水,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明明刚才他们经过的时候水流都还不那么汹涌,但是现在却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疯狂的涌上来,然后一寸寸侵袭下山体,于是,草被被掀飞,黄土露了出来,然后被雨水混合,然后如洪水一般的冲下来,树木被连根拔起,然后折断,倒下。

倒下的不仅仅是树木,还有挣扎的人命。

那些追赶他们的鬼军仿佛蝼蚁,被洪流席卷着,只留下无声的嘶吼。

他们惊恐的逃窜,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队伍,却最终在面临这样的死亡的时候发出不甘而惊恐的叫声,兵器在洪流中反戈,一具具尸体被泥石流淹没,然后滚滚没入江中。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就是自己。

江蓠不再多看,这样的死亡没有谁能逃脱,就算他们有救人之心,去了也不过是陪葬品。

江蓠的目光一扫,看了看山体的走势,幸亏她懂得一些东西,不管是划破还是泥石流,山势都对这些东西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现在首要的,就是要逃脱这样的困地,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她的目光一扫,高声道:“从现在开始,用尽你们所有的力量加快速度,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从这边开使,沿着那边开始前行,不准靠近任何的河流!”

雷电闪过,女子的容颜清冷,目光沉静,竟然让他们惊慌失措的心顿时安静下来了不少。他们就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将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她的身上,这个他们要保护的人。

他们看着江蓠的手指指着的方向,只见群山绵延,然而行走的道路却不如这边的平坦,甚是艰难,然而此刻,他们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

江蓠的双腿一夹,然后自己先行,冲在了前面。

他们刚刚离开,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席卷而来,回头一看,刚才他们站着的地方,已经被洪流盖了下来,没有一点的生机。

江蓠的目光一转,立马就看见这边有隐隐约约破碎的声响,她急忙道:“快走!”

------题外话------

啊呜~赶得上今天不?

中秋快乐,亲爱滴~

章节、第四十五章:炼狱九幽2

江蓠眼看按照原来的路线,恐怕有三分之一的人会被那极速滑来的山体淹没,于是立马调转马头,道:“跟着我往这边走!”

马似乎也惊慌起来,江蓠刚刚定了方向,它便迫不及待的甩开了蹄子,人在靠近死亡的时候总会爆发出非凡的潜力,本来奔走就几乎累的筋疲力尽,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发力,紧紧的跟在马后,有些甚至将自己手中太重的兵器扔掉,简装前行。

山体在身后一瞬间切下来,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挥起巨刀拦腰切断。然后推了下来,一眨眼就将所有的东西淹没。

那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声音滚滚而来,让所有人的脑袋都有片刻的空白,耳朵嗡嗡作响,泥石的边缘蔓延到队伍的尾部,再次与死亡擦肩。

江蓠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山脊和山谷都变得模糊,黑夜中雨声如急奔的马蹄,每一处都潜伏巨大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死亡吞没。

即使披着斗篷,然而江蓠却已经知道自己的全身都已经湿透,湿透了之后倒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只是视线被雨水挡住,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抹下一脸的雨水。

江蓠听到黑暗中有无数细微的暗影,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力已经在这样的黑暗中看的一清二楚了,她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些暗影都是飞禽走兽,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和动物都一样,为了生存而逃窜,江蓠看着它们齐齐往一个地方奔去,心念一动,有时候,这些动物比人还要灵敏,她干脆驱马跟着这些逃窜的动物。

一路上飞石泥沙,不时有人被这些东西砸死,但是谁也管不了谁,只能看了一眼那模糊的血肉,再次前行。

众人翻越而过,不知道行了多久,就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靠近东支皇宫的那条险路,所有幸存的动物都开始向着那里飞奔,黑压压的覆盖上去,但是因为山体陡峭,那些黑压压的动物突然震落,仿佛一大块一大块的斑点剥落,坠入深渊。

就在江蓠看着这样的景象的时候,却听到了厮杀声,到了这样的时候依然拼得你死我活,自然让江蓠心生奇怪,她纵马上前,然后沿着雨声中那压抑的兵器声而去,她往下一看,却见山谷之中,有两对人马边跑边打,已经有人沿着山谷往上,而当头的两人一边往上一边互相搏斗,刀光斑驳,刀刀毫不留情。

一道闪电飞过,江蓠便看见了一张人脸,即使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没有被泥浆浸透,但是江蓠还是一眼看出来这人是谁。

——楼西月。

也不知道他怎么的,仿佛从泥浆里面挖出来一样,江蓠自然不知道,当时两对人马正杀得不可开交,却忽然发现那湖水正在上涌,开始的时候谁也没在意,可是在片刻之间,整个空地都开始泊起一层浅水。

楼西月首先感知到危险,那种常年蛰伏的东西,在片刻之后袭上心头,他当即将刀一收,道:“打个屁啊!先滚出去再说!”

薄薄的一层水,慢慢的有一丝丝的黑色从那边游荡了过来,南疆这地方诡异的紧,两人都开始谨慎起来,怀疑这东西是某种瘟疫的东西,因为,不仅仅是士兵,便是他们也能感觉出脚底开始微微的痒,开始微微的痛,一针针的刺入。

再打下去得不偿失两败俱伤,两人都十分明智的收手,然后叫着自己的队伍往狭窄的路口奔出去。

那人受了楼西月那么一刀,虽然不深但是剧烈的运动之下鲜血就没有停止过,但是依然像是狮子一般的凶悍,看的楼西月微微一撇嘴。

啧,小样还挺能行!

但是两人的队伍还没有出完,身后却传来“轰隆隆”的坠落声,四周的悬崖峭壁上的巨石开始剥落,一落下去就将下面来不及逃走的将士砸的脑浆崩裂。

“他娘的!这算什么屁事!”楼西月骂了一句,已经收敛了脸上轻松的笑意,而那人也面色苍白,第一次露出深重的恐惧。

什么最可怕呢?人心可猜,然而有些东西却不能猜测,只有敬畏,因为敬畏而颤抖着,无能为力的承受着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或者是坏的。

所有人在电闪雷鸣中瑟瑟发抖,但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比逃命更重要?

两人抽出自己的大刀,然后引领着众人往外面奔去,大军浩浩荡荡,终于走出这片困地,刚想松一口气,却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地底,仿佛群龙怒吼,叫人连神经都战栗起来。

楼西月的眼睛微微一眯,最后两人相对一看,然后齐齐发出一声大喊:“不好!”

他们飞快的回头,想要让自己的将士退避,然而刚刚回头,便已经知道来不及了。

“退回去!”

楼西月大喊了一声,但是他的声音却被瞬间淹没,一道洪流宛如巨龙,在眨眼之间从左面一个晃荡袭来,浩浩荡荡的卷过,瞬间吞没下中间密密麻麻的人影。

所有人看着横亘的泥石,脑袋一片空白。

楼西月对着对面的人吼道:“沿着这泥石流走!”

那东支将领看了一眼,也立即吩咐了起来,于是洪流两边的队伍开始沿着这条不知道冲出去多远的泥石流开始前行,到了最后,泥石流也成了小股,但是那些士兵的尸体却横七竖八的散落在眼眶里,变故发生的太快,他们的姿势还维持着死亡前的状态,奔跑,拿着兵器,还有些许猝不及防的震惊。

所有人看见这样,楼西月凑着他们那边骂道:“怕个屁?!再怕全部都完蛋!”

他说完将自己手中的大刀往身后一插,然后用双手开始刨动眼前的泥沙,像是看不见那些尸体一样。其实所有人害怕的不是那些尸体,而是刚才灾难,看着这些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刚才的噩梦一样。但是楼西月却让他们惊悚的心情瞬间被压了下去,然后全部开始动手挖泥沙。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将泥沙贯通,最后两支军队混合,再次向安全的地方奔跑出去。

而那个东支将领也在这个时候生出了无论如何也要将楼西月解决的心思的,留着他,绝对是个祸害!

而后来两人同时注意到那个向着同一方向奔走的动物,于是便带着自己的兵马随着前行,而果不其然,跟着这些飞禽走兽,都险险的避开了那些倒塌的山体。

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这个谷底,接着那东支将领便开始攻击,于是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楼西月心里也佩服这人的强悍,虽然他很想一刀就将这人给解决了,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找到机会。

而此时,他突然抬头。

抬头的刹那他就看见了江蓠,这一刹那心里的喜悦直直喷涌上来,只要她没事,那么什么都好说。

但是江蓠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退了回去,然后回头对着身边的将士道:“拿把箭来。”

旁边立马有人将弓箭和箭矢递了上来,江蓠再次走到山谷边,然后开弓,拉弦,将箭矢对着楼西月旁边的那人。

大雨的声音冲击着耳膜,江蓠的眼如锋刃,直直的盯着他的心口。

楼西月一看,立马叫道:“右边!”

江蓠一听,立马将箭矢微微一偏,然后一松。

箭矢穿破雨水而去,那个东支将领极快的一避,但是却仍然被长箭擦着心脏险险而过,破了肺叶。

他的身体顿时一倒,然后沿着山谷滚落下去,但是在滚落的刹那却极快的抬头,看见江蓠的面貌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嘶吼:“小姐!”

江蓠拿着手中的弓箭微微一呆。

认识她?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楼西月已经爬了上来,对着江蓠深深的喘息的笑道:“嫂子。”

江蓠笑了笑,然后问道:“殿下呢?难道没有见过?”

楼西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殿下只是吩咐我做事,我哪里敢管他去哪儿啊。不过现在嫂子你也别担心殿下,他能出什么事儿啊。我们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

楼西月的话不无道理,江蓠想了想,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指着那悬崖道:“现在,可能就只有东支王宫那儿是安全的。我们只有沿着这条路走过去。”

楼西月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对着下面的士兵道:“快点爬上来,我们继续前行。”

——

雨水的珠子在楚遇的面前散落,他看着孤城,却见他的脸色平静至极,听了那句话,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国的精兵尽数灭亡,可是对于孤城来说,却仿佛就像毫不相干的人的死去。

轻如鸿毛。

孤城还是淡淡的吩咐道:“继续。”

旁边的刽子手听了,立马将百名童子的尸体托了起来,远远近近的梵唱再次响了起来,让人的心里也跟着摇晃起来,晕晕乎乎的掉入一个完全不知道的领域。

童子的尸体被他们沉入湖底,那些刽子手的脸色却突然一变,然后一声惊叫,然后猛的被拖入了湖底,片刻之后一层血迹涌了上来,浮起来具具白骨。

这样的景象,远处的东支百姓看不见,但是近处的却看的一清二楚,一股寒意沿着他们的脑袋往上,透心的凉。

所有的人都看向孤城,但是他却依然动也不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却哭了起来:“大祭司!大祭司!你出来看看!出事了啊大祭司!”

孤城看着那湖水,目光微微一闪,而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却不由自主的分开一个小小的道路,孤城抬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跪了下来,哭道:“水患啊大祭司,东西两河的河水冲了过来,马上就要淹没到江安的房屋了!大祭司,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点烛火也点不燃,是不是神不接受我们的祭祀啊!”

那个哭喊的女人只是哭泣,刚才见到的那滚滚河流已经让她当的脑袋难以运转,这样的洪水,即使在最可怕的记忆里也没有记载。

而人群已经随着这句话而炸开,一个人突然道:“刚才,刚才那个河淹大祭司说过,除了王血,谁也没有办法将烛火点燃,那么,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在瑟瑟发抖,周围的人也随着他的话语而惊恐,而此时,又一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还记得东支历史上的那次大灾难啊!光渊犯下大错惹了神怒,爆发了水患夺去了东支那么多人的性命!今日,难道是过去的重演?”

生命与死亡,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惊恐都爆发出来。

“不!我们要活着!”一个人的声音瑟瑟的发抖,但是却直直的插进人们的心,“这位大祭司已经不是我们真正的大祭司,他惹了神怒,神要将惩罚落到我们身上啊!杀了他!杀了他才能平复神灵的怒意啊!”

杀了孤城?!

这下有片刻的安静,刚才说话的那人也陡然禁了声。

而就在这样的安静中,圣湖的水突然暴涨了起来,一瞬间滚了起来,莲花被湖水荡漾着连根拔起,而莲花之下,一具具尸骨被闪了出来,散发着恶臭,而黑色的东西却开始蔓延上来,然后立马向孤城聚拢,向着孤城身边的云起聚拢。

那些黑影一路而去,那些黑影扫过的地方,惊惧的叫声被淹没,剩下只剩下撕扯而死的尸体。

孤城和云起的身边盘旋,那些黑影仿佛震慑于某种力量,不敢近身,只能在他们的周围露出隐约尖锐的牙齿。

“湖底的恶魔啊!这!这和河淹大祭司的说法一致啊!”

眼前的一切却最终将人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断,暴躁的民众开始怒吼,怒骂,然后对着云起乞求,让他将孤城拉下神坛!处以极刑!

这时候,他们开始将生的希望寄托到这个东成帝的转世身上。

而云起抬头,却看向双阙,大雨中,那双妖娆的眼眸不知道何时对着他露出颠倒众生的微笑来,然后轻轻开口,隔着滂沱的大雨,一声声敲在他的耳边:“云起,用你的手,推动命运的齿轮吧。”

命运的齿轮,是啊,命运的齿轮,就算他不动手,也阻止不了那前进的命运。

你叫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东支的百姓还在怒吼,他知道他再不说话或者动手,那些侍卫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么多的人阻挡。

湖水荡漾着,黑暗几乎讲他包裹,那种来自于血液中的力量又仿佛回归,他看着那些黑影,全身上下的每份每寸开始爆裂,想要将那股黑暗纳回自己的身体。

孤城的手却再次落到他的肩上他觉得又有另外一股强大而柔和冰冷的力量灌入,阻挡着他此刻的激烈。

孤城的目光冷冷的透过黑影看着那些暴怒的东支百姓,曾经的奉上神坛,不过是因为保护,当保护不再,就是倒戈。

当年的光渊也是这样的感觉吗?众叛亲离,可是,他还有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带着他的骨肉远走。可是他呢?

齐薇齐薇,从今以后,这世上,你还会想起一个名叫做孤城的人吗?

他对着云起道:“开始吧,云起。”

云起点了点头,然后蹲下来,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落到了一个印记之上。

曼陀罗花的印记。

然后,只听到“咔嚓”一声,地底震动了一下,一道巨大裂缝沿着四面镜子的所在地出现,而湖水也在瞬间沿着地缝退下,露出一个巨大的湖底来。

还有,禁闭的一扇门。

章节、第四十六章:孰生之爱

尸骨。

累累的尸骨。

湖底之下,一具具白色的尸骨乱七八糟的躺着,堆了一层,而这些尸骨上,却浮着厚厚的一层黑色的东西,仿佛暗云一般的涌动着,安静的蛰伏着,却让人感到巨大的不安。

而这些尸骨的头颅毫无意外的都面对着一个方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朝圣。那扇门用白玉石雕就,上面刻满了繁复的花纹,还有一行行莫名的东支文字,那是最初的形态,只有在闪电飞起的刹那让人极快的瞥见一两个熟悉的文字。

众人的惊怒声开始此起彼伏,但是孤城却仿佛毫不在意,然后拉着云起的手,然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一刀,又一刀。

鲜血从他的手臂间滴落下来,然后他将自己的血涂满了云起的脸,然后拉着他的手,一步步往湖底走去。

云起只觉得滚烫,那血染满的地方,每一分都像是又将要皮肉给烫的干干净净。

黑色突然涌了起来,层层叠叠的涌了起来,刚才从湖水退却的地方,有无数的黑影再次逆流而来,而仅仅是那些黑气。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刚才湖水退去的地方逆流而来的黑影,像是疯狂的云海一样挤上来,然后对着向着湖底走去的两人扑过去!

但是却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制,只能围绕在他们的身边,而此时,孤城对着云起说了一句话,云起忽然转过自己的头,道:“将所有的东支百姓,全部赶出王宫!”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那些黑影发愣,就算云起不说这句话,他们恐怕都不会在这里呆的长久的。东支的百姓看着,最终犹豫了会儿,看着越来越多的黑暗影子,最终往王宫之外退去。

楚遇看着孤城带着云起一步步走向那湖底,每迈一步都重若千钧,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分出大部分的力量来保护云起,自身的能力就那么点,而面对那些蜂拥而上的黑影,却只能步步惊心。

就在两人踏入湖中的汉白玉的时候,一道风声突然斜斜的从天外袭来!

太过迅捷的一剑,即使以楚遇的反应,也不禁为这道仿佛天外来剑一般的速度而惊诧!

那柄剑,刺向的是,云起,那个孩子。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妖娆而令人阴冷入骨的话:“你在镜子上涂得是什么血?!”

楚遇回头,就看见一道绿袍瞬间撕裂,而随之,一道大红的衣服瞬间招展,在夜雨中仿佛一只火凤凰一般的袭来。

这种极致而凶狠的杀意,他整个人就是一道杀意。

楚遇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样的感觉。

这是那日与他对敌的那个男子,眉间朱砂如血,一瞥间妖娆天成,倾国倾城,但是在那倾国倾城的艳色中,却又有一道死亡的阴影罩下来,和这样的天地融为一体。

在这样的情况下,孤城根本没有办法去抵抗这样的一把剑。

楚遇的手一转,然后豁然奔上前!

“咔嚓!”

闪电交接,墨绿色的刀光和青色的剑影相碰,然后轻轻一擦,仿佛一缕清风般错过,却发出长长的一道嗡鸣,撕裂而来。

两人的身影同时落到地面,然后轻轻的踩出一道水色,挥刀,起剑。

一模一样的速度!一模一样的动作!

再次,刀剑相交,绿光青影,谁在谁的眼?

两人借力再次飞退,而那个妖娆男子却在一边退一边发出肆意的笑意,带着讽刺,带着傲慢,也同样,也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妖娆。

白衣红影再次相交,那个妖娆男子却笑得酣畅淋漓,仿佛将眼前的雨水全部笑开:“楚遇楚遇!好!能以这样的病躯和我对战成平手,生平不做第二人想!不过啊,可惜!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半死不活,也是你咎由自取!”

楚遇的眉毛却只是微微一展,眼角斜挑出万般风华:“哦?十二鬼部的少主,风间琉璃?”

雨水在他长长的睫羽上一抖,风间琉璃却飞快的一退,嘴角微微一挑,在递出一道璀璨剑光的同时,另一只手却突然将一个盒子给掏了出来,笑道:“你想不想要这件东西?那个名叫风莲的男子,你难道不是心心念念找他吗?”

即使是隔得那么远,可是那盒子中的东西却直直的袭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拼命的闪动,那一瞬,那些死死压抑的苦痛再次飞来,几乎要让他就此颤抖。

然而,他的手却依然挥着那一柄刀,在心被撕裂的刹那遥遥而去!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姓楚的人?

——楚?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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