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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医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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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蓝色的光在特殊的角度微微一闪。

被关押的这几天虽然看似毫无危险,但是江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那个农妇每次送来东西的时候,她都会挑选其中有用的东西混合起来,然后制成药物涂在自己的指甲上,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出击。

虽然这药物无法致命,但是令人昏迷一两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死死的撑在墙壁上,恶狠狠的看着江蓠。

江蓠淡淡的道:“将军无需担心,只是一点小毒,因为混合在你的伤口上发作的快些罢了。虽然小女不知道将军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想要毁了我,但是从此之后,你我两不相干。”

说完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眼,转身就走!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的忽视自己!

他发了狠,猛地扑了上去,一把钳住江蓠的手腕,江蓠却没有料到他还有这样的力气,一时不察,被他抓住。

“呵呵,老子便是受了伤,也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他狰狞的一笑,然后拉住江蓠的衣服猛地一撕!

青莲色的衣服扯落大半,半边内衫衣袖也碎开,露出雪白的手腕,红色的守宫砂鲜艳欲滴。

那人猛地低头,在江蓠手腕处有守宫砂的地方使劲一咬!

江蓠眉毛一样,一抬脚,对着他的胯下一踹!

那人的脸顿时一紫,“砰”的一声直直的倒了下去,动也不动。

江蓠看着彻底晕过去的人,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腕,这咬得可真准真狠,恰好将自己手上的守宫砂处给咬伤了,这下,便是伤痕渐好,这东西也无法辨别了。

穿过缝隙的风微微一过,她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才感受到透骨的寒冷来,她伸手将自己裙摆上的水拧干,哈气暖着自己的手心。

刚才江蓠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想让那人将自己带出去了再说,但是却在不得已之下提前动了手,而现在,她必须靠自己走出去。

她凝神听了听,发现没有丝毫的人声,恐怕在刚才的时候,那些搜寻的人已经远去了。

她看了看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走到那男人身边,脱下他的外衫,然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继续沿着河岸向前。

光线越来越亮,这条河岸的尽头竟然是一个山洞,她站在山洞口,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冷得簌簌发抖,嘴唇发白。雪还在密密麻麻的落下来,遮蔽着这三寸天地。

她咬咬牙,最终决定还在在这个山洞避一避风雪,等它停了之后再做行动。

一天风雪。

大雪茫茫中,一匹白马溅起碎雪。

他全身罩在一袭宽大的白袍中,乌黑的发如流水一般泻出光芒,银色面具将他的容颜完全遮住,只有一双眼眸,一眼深邃,一眼寂寞,半沉半浮的将天地虚无的纳入。

他几乎融入这样的惨白中,与天地化为一色。

雪白的袍子中,一只瘦弱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执着缰绳,有淡淡的青筋若隐若现,但是却浮着一层如玉的光,如奉在佛龛上的一只白烛。

大雪蒙蒙的扑上他的脸,似乎要将他淹没,但是他却匹马而行,不沾尘埃。

而在他的十米之外,却是黑压压的一群群人影,他们的目光只敢盯着那男子的马蹄,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多看一眼这人,都会亵渎这人的无上光芒。

风声嘶哑,马上的人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虽然极力的压制,但是却卷在雪中无尽的散开,引得身后的众人全身顿时一紧。

为首的一人微微抬起自己的眼睛,被风霜刻镂的眼里,闪过一抹怜悯与震慑。

但是瞬间,这神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深的崇敬。

过了许久,那咳嗽声才渐渐的淡下去,身后众人紧着的身子微微一松,都不由自主的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有着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也有着最为虚弱的身体。今日天气如此不好,刚刚在府中犯了病,一醒来便不顾周神医自杀大骂的威胁,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奔到这里,只是因为听说他的王妃遭劫了。

他们在他身边如此久,从来没有看到他对一个女人看过一眼,然而现在却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态,究竟是为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上的那个男子突然间翻身下马,然后,足不沾雪,如风一般往前面奔去!

前面的山洞前,一个少女倒在雪地里,只露出一头软缎般的发和浸进雪里半边的苍白的脸。

他突然顿住,疾行的身子再也迈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一步步踏上前,每一步都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沉沉的痕迹。

他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他的双腿直直的跪下去,陷入雪地中。

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温柔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将眼前的少女拥入自己的怀中,连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来了,阿蓠。”

------题外话------

九殿:劳资好不容易出个场怎地连脸也没露?!抗议!

某吹:你当你是卖脸的么?一点也没有当男主的自觉。男主那是卖身,卖心,你的脸算个毛线?

章节、第十章:巴掌

梦中,似二月岭上寒梅突绽,裹着淡淡的香气将自己完全的包裹,于是吹了寒冷,散了孤寂,留下三春绿。而在这样的香气中,却有药香一丝丝缠绕开来,温暖,而熟悉。

“呜呜呜——呜呜呜——”

是谁在哭?

“姑娘,姑娘!”

清歌正闭着眼睛哭得伤心,却不料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抹上她眼角,为她擦去泪珠:

“哭什么哭,你姑娘我还在这里。”

清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抽噎的动作一顿,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不由得一呆,继而大大的咧开了嘴巴,拉着江蓠的手道:“姑娘!你终于醒来,吓死我了!”

江蓠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不适,她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清歌急忙回答道:“姑娘,你现在在楚国的行宫之中。”

楚国行宫?

“我怎么在这里?是谁把我送来的?”江蓠微微的疑惑,她的记忆就至于自己晕倒的刹那。

清歌抹着泪道:“姑娘,你担心死我们了!你被劫走之后,楚国也派来人一起去找你,可是,可是他们回来说,你,你衣衫不整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他们说你……还好,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床上了。”

江蓠低头一看,虽然自己没有穿外衫,但是一身雪白的内衫织锦舒适,没有丝毫的破烂,连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也处理过,她继续问道:“我回来的时候,你给我换过衣服?”

“没有啊!”清歌睁着眼睛道。

江蓠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她转头,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对着清歌微笑道:“给我拿一件衣服来,我出去看看。”

江蓠穿上一件碧色衫子,用簪子松松挽了头发,套上一袭红底白花的兔毛披风,脸色虽然有几分苍白,但是看起来恰是应了一句“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的脱俗之美。

清歌看着自家的姑娘,犹豫了片刻,踌躇着道:“姑娘,你,你有没有……”

她说得吞吞吐吐,但是江蓠焉能不知,背后设计抓自己的那个人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名声,总算是毁了。但是现在,她既然回到了这个地方,就不能后退,总要去面对别人的眼光。看着清歌一脸担心的模样,她淡淡的道:“别人怎么看与我们何干?”

说完踏步走了出去。

楚国行宫在王都中有三处,本为皇室之人休闲之处,但是自从前代的明宗开始,其中的两处充作了接待外宾的地方。所以现在江蓠所处的地方,不仅有南国的人,还有来自周国的人,听说这次周国也派有公主郡主前来和亲。其中有一人要嫁得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七皇子楚原,而其他的人,好像都是配得旁系的皇族。

江蓠所处的这个院子叫宁馨苑,种了四季常青的绿竹并几株红梅,看着倒挺清爽。但是地处偏僻,屋子狭小,配备的宫女也不过八名,连周国来嫁给旁系皇族的规格也比不过,也足以见得楚国皇帝对自己那个最小儿子的不上心。

江蓠走出门外,却看见那南国二房跟来的丫头正聚集在一起,一边嗑着瓜子嬉闹。

江蓠的身子刚刚转过去,那紫玉将手中的一把瓜子壳“扑”的撒过来,正好落在江蓠的脚上。

旁边的丫头都不由得轻蔑得笑了起来。

清歌气得跳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咱家的姑娘,是你们现在的主子!”

紫玉一边懒洋洋的磕着瓜子,一边将瓜子壳吐到江蓠的面前,嗤笑道:“主子?咱们可没有那么不要脸的主子!现在整个王都谁不知道咱们的姑娘是个残花败柳了!嗤,一个破鞋而已,还想当我们的主子,恐怕自身难保了吧。”

旁边的一众丫头都齐齐发出附和的笑来。

清歌一张脸气得发白,抬起手就想给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巴掌,但是还没有落下,就被紫玉一把抓住,她朝着清歌伸了伸脖子:“你敢打我?你现在凭什么打我?等你的姑娘被人用唾沫淹死的时候,你也就生不如死了!”

“啪!”一个巴掌冷冷的甩来,落下五指分明痕迹。

紫玉张着嘴巴,惊怒的看着江蓠。

这下不只是紫玉清歌,便是其他的丫头也全都呆住了,谁不知道这个嫡女懦弱好欺,别说打人,平时连一句威严的话都没说过,现在竟然这样打人。

江蓠面色无波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帕子,擦了擦,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仿佛沾了那人的肌肤都嫌脏。

她淡淡的道:“我现在在一天,便担着郡主的称号。如果不想在还没有回元都就丢了性命,就不要稍加妄动。当日茶中的毒,我可以如数奉还。”

紫玉一张脸青白交加,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清歌,走吧。”江蓠说了一句,然后带了清歌离去。

她刚才的一巴掌倒不是生气什么的,纯属是为了省事。这一巴掌打下去,这些丫头至少不会在她的面前张牙舞爪的花了她的眼。外面的人她管不着,但是为了清净她不吝于给这些丫头一个小小的教训。

她穿过前门,然后对清歌问道:“李侍卫现在何处?”

清歌回答道:“他们是男人,是不能随女眷进入的,被安排在别处。”

江蓠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道:“我回来的事是不是都知道了?”

清歌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江蓠心下了然,不仅自己平安归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恐怕自己是残花败柳的消息大家也知道了吧。

她微微侧了侧自己的头,问道:“那么其他人有什么反应没有?”

“其他人?”清歌不明白。

江蓠道:“比如,那个祁王。”

清歌怔了一下,道:“那个祁王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那个皇贵妃,好像,好像要……”

她的声音凝滞住了,语气里也带了气愤,几乎要哭出来。

“要什么?”

“她要对您验身,说是如果你不是完璧就让你回去!”

------题外话------

九殿:阿蓠啊,我有反应啊,我反应大着呢……

章节、第十一章:名声

江蓠听了,只有一双眼里清凌凌的波光安静的流淌。

让她回去肯定都是温和的说法吧,还不知原话是怎样的侮辱人。

江蓠淡淡的一笑。

而她也确实猜得不错,皇贵妃听说了这件事当即气得摔了玉笔,怒道:“一个南国送来的貌丑平庸的失宠嫡女,本来便没什么分量,若不是见她是定安候的女儿,本宫忍得了?皇上忍得了?若身子都不干净了,便直接给本宫要多远滚多远!”

清歌看到自家姑娘嘴角的笑意,一颗心七上八下,真不知道姑娘是什么性子,受了这等侮辱竟然还笑得出来。

江蓠淡淡的道:“清歌,不过一祁王而已,这身验不得,而那祁王,我也未必要嫁。”

“姑娘……”清歌顿时哑了声音,一个女子,如果单独出门怎么活得下去。

江蓠淡淡的道:“今日便这样吧,无需多说了。”

“是。姑娘。”

江蓠抬起头来,看着墙角挑着的那一树红梅,一笔笔如嫣然盛放,突然想起睡梦中那寒梅冷香,还有那似有似无的药香,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也不知那祁王,要怎样嫌弃羞辱自己这个“不贞”的未婚妻。

如果常年身患疾病,那么这人的性格必定与常人不同。而根据外面的传言道,这个祁王已经隐于祁王府七年,若不是这次和亲,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楚国还有这么一号王爷。这样看来,这个祁王必定孤僻,而且常年受到他人的打压,内心定有扭曲。自己撞到他的手上,也算是成全了一番泄气之心。

她这般想了想,便将这事按过不提,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亭台楼阁,问道:“这个行宫里还住了什么人?”

清歌回答道:“除了姑娘你外,前来的还有三个周国的和亲女子。其中一个是周国的固凌公主皇甫琳琅,是嫁给七皇子楚原的。其他的两个是周国侯爷的嫡女,一个叫做柳盈,一个叫做贺月姚。分别嫁的是楚国的将军和年轻的左相。”

虽然在南国的时候不太关注外面的人世,但是对于皇甫琳琅的名字,江蓠还算得上是如雷贯耳。听说这皇甫琳琅出生的时候似闻九天清音,故名琳琅。五岁能诗,十岁时已经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渐长成人,容颜姝丽,和南国的公主龙宝鸽并称“天下双姝”。而周国的皇帝也一向将她在手心里捧着暖着,一直拖到十九岁还未嫁人。但是周国女子本来晚嫁,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周国的皇帝竟然舍得将她派来和亲,一方面显示了对楚国的重视,而另一方面,也将立储的砝码在七皇子的身上扔下一堆。

其间风云诡谲,也难能尽说。如此想来江蓠心中便又似轻松一翻,无论如何,这九皇子楚遇无法参与皇权争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一般想着一边往前走,不料竟到了宁馨苑门口,清歌脸色艰难的喊住她,哀求道:“姑娘,咱们回吧。天气冷,你身子弱就不要在外面多呆。”

身子弱不过是她故意装出来的,江蓠看着清歌眼中的神色,略略一想便了然。这宁馨苑的丫头都将自己说得如此的不堪,更加不必说外面那些人了,清歌必定是听见过这样的议论,害怕出去被自己听见,心下着急。

但是对江蓠来说,外人的议论与她何干,但是自己受得住,但是清歌这个传统的小丫头未必受得住。

她却故作不知,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浅笑道:“确实有些冷了,咱们回去吧。”

清歌笑着点点头,然后跟在江蓠的身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

清晨的时候屋子里的地龙褪了些,热气渐渐的消了几分。还好的是今日天气放晴,碧空如洗,照得眼前的景物分外的鲜艳分明。

江蓠接了清歌递来的暖手炉,靠在窗前看着那一树开得艳丽夺人的红梅,她转头对着清歌道:“将我的炭笔给我拿来。”

清歌翻出小盒子,取出炭笔递去。

往日在侯府的时候,江蓠便要清歌到处去找这种炭笔,粗细不一。开始的时候这说不定是姑娘拿来描眉的物什,但是搁这么久也没见姑娘用过,而且姑娘也从来没有用过画眉的东西,但是她家姑娘的眉毛不染而翠,不似二房的那些,将眉毛夹得细得仿佛一条线,用黛螺使劲的憋出那颜色来,怎样看都不如自家的姑娘。

江蓠拿出一支炭笔,然后摊开一张宣纸。

江蓠试了试笔,然后看着外面的那一树千花,在宣纸上薄薄的勾勒起来。

清歌看得奇怪,这是当笔用?

只见那只素手执起炭笔,以一种奇怪的起笔方式一线线擦起来。她疑惑的看着,眉毛一皱,然后慢慢的松开,最后眼里突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来:“天啊!好像!”

只见白色的纸上,盘虬卧龙的梅枝盘旋而起,一朵梅花在梅枝上栩栩如生。

江蓠笑了笑,解释道:“这是素描。”

“素描?”清歌喃喃,她怎么没听过。

江蓠也不多做解释,这么多年没有动过手,几乎都快忘了,幸好先天的感觉还在,画着画着便顺手了。其实若按江蓠自己来说,她喜欢那种山水泼墨的国画多过素描,但是自己不会,便也只能用这炭笔玩玩。但是清歌没见过这等绘画形式,自然不免惊讶赞叹。

江蓠正在勾勒一枝寒梅,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姑娘,有人来了。”

江蓠的手一顿,然后将炭笔搁下,转头对清歌道:“你出去看看。”

清歌应了一声,然后出去。

江蓠知道这麻烦不是你想要躲开就躲开得了的,于是将炭笔收了,捡了披风披上就准备出门。

刚刚掀起珠帘,清歌便奔了进来,脸色微微的不好。

“怎么了?”江蓠一边系着自己的披风带子,问。

清歌犹豫了会儿,才道:

“姑娘,是楚国的两位姑娘来了。”

------题外话------

阿蓠:你又给我弄了什么麻烦来?

某吹:额,呵呵,乖女儿,我相信你的淡定。

章节、第十二章:羞辱

江蓠听了这话,立马便知道那两个姑娘是柳盈和贺月姚,像皇甫琳琅这样的女子,前来找她是自认为失了身份的,而由着这两个地位的少女前来试试路子那是再好不过。

江蓠将小暖炉托在手里,淡淡的道:“备茶。”

说完穿门而去。

江蓠刚刚走下石阶,就看见远处的竹林栏杆处转出来一群人,皆是八个丫头引路,气势逼人。其中有两位姿色过人的美人,一个穿着鹅黄对襟长裙,一个浅红色曲裾锦衣,娉娉婷婷堪可入画。

而江蓠在看着她们的时候,她们也隔着远远的距离打量她。

她们都是一怔,眼前的少女一袭素色披风,满头青丝簪了一支玉莲形笄,眉目如画,气韵悠远,完全不似传说中那个平庸懦弱的失节郡主。但是当她们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空无一人的排场,心中又不由泛起冷笑。

这段时间,清歌已经派人在旁边的梅花树旁抬了桌椅,备了香茶,然后急忙奔到江蓠的身后。

那些气势汹汹的队伍走上前来,然后停住,那般模样就是等着江蓠上前去迎接她们似的。

江蓠毫不在意,迈着浅浅的步子走上去,根本未将她们眼底的冷讽看在眼底。

清歌上前一步,笑吟吟的道:“奴婢给柳姑娘,贺姑娘问好。”

其中那位鹅黄衣衫的美人淡淡挑了挑自己的眉角,然后笑道:“人说南国的女子水晶一般剔透的人,如今看,倒是差不离。”

江蓠淡淡的笑道:“柳姑娘说笑了。前面备了茶水,坐下相谈如何?”

柳盈没有料到江蓠仅凭一句话就猜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一惊。这几天这位和亲郡主遭劫失贞的事在整个王都传得沸沸扬扬。自打这宁馨苑的这位主莫名其妙的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这位大吵大闹自杀以示自己清白的事,但是左等右等了这么久,里面的人却连什么声响也没有。她也实在耐不住好奇心,便约了贺月姚一同前来。

但是他们却没有料到,这位主儿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三人坐下,贺月姚看着那茶杯,是一溜儿的白瓷,上面也没有绘什么花色,只是一撇撇潇洒草书,颇为别致。她端起茶杯喝了几下,然后略微有些惊讶的道:“竟然酸甜酸甜的。”

富家的女儿嘴最是刁,但是哪个女儿家不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呢?她们只想着喝茶罢了,却没有料到这茶竟然如此别致。

柳盈冷冷的瞟了贺月姚一眼,她们哪里是这个“丑名远播”一同比拟的?这样的谈话分明是将自己放在了和江蓠一样的位置上,那样失了身份。

贺月姚自然感受到了柳盈的目光,心下一瑟缩,也反应过来,抬起眼睛飞快的扫了江蓠一眼,只见她只是伸手拨弄着手中的茶碗,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她急忙正了自己的身子,想要问一问到底是如何做的想法也压了下去。

旁边的清歌将眼前两人的神态看尽眼底,不由得又怒又恨,这些人有必要这么磕碜人么?她家姑娘论起以后的身份还是九皇妃,她们的品级还要低一等,竟然敢这么对他们姑娘。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出声道:“若两位小姐嫌不入口,奴婢这就拿去倒了。”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吃的都是最为低贱的东西?!想倒就倒?

江蓠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清歌这压不住气的性子,到底还是惹了麻烦。

“啪!”

柳盈顿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清歌看得一阵心疼,那样好的一套杯盏。

柳盈冷冷的道:“吃点东西便这般模样,果然是小家子气。听说你家姑娘在那定安候府过得是比丫头都还不如的日子,怪不得如此下作!明日我送个十斤八斤人参来,给你家姑娘作参茶喝,权当是全了南国周国的面子。且不说你们未必嫁得了祁王,便是嫁了,你的日子也未必好得了哪儿去。今日我们来看你不过是给你家姑娘面子,别这么不识好歹!”

清歌这话,又急又怒,眼里憋着泪,憋住自己不放声大骂。刚才出声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惹了祸事,心中懊恼羞愧,这下也只能闭着嘴,不敢去看江蓠的脸。

江蓠道:“我这丫环不听话,小女给两位姑娘赔罪了。”

柳盈冷笑了一声:“别有什么样的丫头就有什么样的主子。这丫头太不懂规矩了!”

江蓠丝毫不在意她口中的羞辱之意,而是淡淡的道:“不知柳姑娘要如何赔罪?”

柳盈挑起眼看了一遭,笑道:“我看你这里的梅花挺好的,我那里的便比不过。”

江蓠道:“那柳姑娘折了回去观赏吧。”

柳盈朝自己的丫头们使了个眼色,然后那十几个丫头全部都奔了上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剪刀,凑到梅花树下。

江蓠心中不由得好笑,看来这两位早就准备着要对自己踩一脚吧,偏要寻个借口来,也亏得他们的心思了。

只见那些丫头拉下开得正盛的梅枝,“咔嚓咔嚓”的狠狠的剪下去,剪了一束之后不满意的摇摇头,然后将梅枝丢了,继续“咔嚓咔嚓”得剪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那几株梅花树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清歌在那看得恨不得冲上去把他们全都扒开!

这般模样,哪里是要梅花的,根本是来毁梅花树的!这院子里也就这几株梅花树开得好,这般毁了,连个看的也没有!姑娘刚才还作画呢,接下来还怎么作?

她的目光扫过地面,那些开得艳丽的红梅被踩在家底,凌乱不堪,直刺得她恨不得大哭一场!

而旁边的那柳盈和贺月姚却优哉游哉的站着,尤其是那个柳盈,嘴角还有止不住的得意的笑!

这些人的心肠怎么这么毒呢?我家姑娘的命已经够苦了,怎么还要遇上这两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丫头才回来,一束梅花都没要。其中一个丫头上前道:“小姐,奴婢们的手拙,剪不出姑娘要的梅花。还请姑娘责罚。”

柳盈的目光冷冷一看:“算了,回去受罚吧。”

她说完转了自己的头,对着江蓠冷冷的笑道:“真不好意思,柳姑娘的这几株梅花树怕是不能看了。改日我叫人送点珠宝来赔罪,今日我就先走了。”

说完扬长而去。

------题外话------

某吹:九毛啊,为毛这么闷闷不乐啊?

九殿:劳资的媳妇儿被欺负了,劳资看着心疼。

某吹:呵呵,那么你娃以后就别欺负咱女儿。

章节、第十三章:入宫

看着一树残花,身边再没有其他人,清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姑娘!姑娘!他们太欺负人了!谁要他们的贱珠宝!”

江蓠叹了一声,然后掏出帕子走过去,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笑道:“我给你说过,这种人,与她们置气伤身。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不去管她。改日我给你弄一贴药茶消消火。”

江蓠一边抽噎一边道:“可是,可是,姑娘的画啊……”

江蓠听了好笑,道:“谁说没有梅花树就不能画了。你家姑娘记在脑袋里来着。”

清歌顿了抽噎,眨巴着眼睛看着江蓠。

江蓠笑道:“你真气不过?”

清歌顿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奴婢气不过!”

江蓠摇了摇头,叹道:“你拿得酸梅甜糖茉莉茶是不是左边第三个盒子的?”

清歌懵懂的点了点头。

江蓠摇头道:“傻丫头,那里面的茶早就过了时候了。你家姑娘一闻便知道了。虽然不至于中毒,但是要他们拉个两三天肚子倒是不成问题。”

清歌一听,呆了一下,最后咧开嘴,气氛而高兴的道:“最好拉得他们人事不知!”

——

梅花事件之后安静了几天,然而江蓠知道,事情还远没有结束,皇贵妃还在那里杵着,只等着扔下最后一枚炸弹来。

江蓠见院子里的的青竹还有点翠色未被风雪淹没,于是便将剩下的那些竹叶给摘了下来,洗尽了切碎,准备和和秋日收集的橘皮一起做成去热的丸子。

而清歌却从旁边的小门中传过来,一脸的不郁。

江蓠问道:“怎么了?”

清歌道:“那些丫头又在嚼什么烂舌根,他们说外面的人都在谈论你和那个祁王。姑娘,像你这样好的人,那个祁王怎么配得上你!”

江蓠的手一顿,好笑的道:“那些人是怎样说那个祁王的?”

清歌撇撇嘴,道:“这些原本奴婢外出的时候就听楚国的人说过的,但是那是楚国人。咱们南国人搀和什么劲,都在那儿讽刺。说那祁,说他……”

江蓠淡淡的道:“说他如何?”

清歌恨道:“都是那个二房!竟然让您去和那个人成亲!听说七年前的一场大火,将祁王的脸给烧毁了,当时的云妃,也就是现在的皇贵妃看了吓得晕了过去。皇帝当时大怒,便敕命祁王,若无批准,不得露面。你看看,能把人给吓晕了过去,这得长得多丑啊!还有,那祁王因为深陷恶疾,全身都散发出恶臭,便是他的丫环,也嫌弃得绕道而行。三年前他的车驾外出,被那太子的仆人给挡了,他的地位就低到这种地步!姑娘,你嫁给他,这可怎么活!”

江蓠看着清歌的眼底都快喷出火来,淡淡的道:“只是外人瞎传而已,我们是局外人,哪能看得那么清。莫要听了别人的胡诌。”

清歌看着江蓠那安静直视她的清凌凌的眸子,不由得一呆,最后羞愧的低下头,道:“是。”

清歌的声音刚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显出几分凝重。

江蓠站起来,吩咐道:“清歌,将那件厚披风给我拿来,宫里的人来找我们了。”

清歌不知道自家的姑娘如何知道,但还是急忙回屋将那件红底白花的兔毛披风带上,刚刚转出门,果然见宫里的宦官来了,宣了旨将三位姑娘给召进了宫,不必带丫环。

江蓠坐在青皮小轿内,对着清歌挥了挥手,然后平静的等着接下来要出现的疾风暴雨。

此去皇宫的距离颇远,而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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