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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夺小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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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每天早上当她到院子里散心时,他照惯例上前打声招呼就是。 
  “啊!对了,是因为虹夫人的病情?”在要求他回答前,恺艳夜像是想起什么径自说着。 
  看来他的大哥似乎不怎么中意这间房间,倒是挺喜欢小屋那儿的简陋装潢;但他不过是允许他能去看护虹夫人,可没答应他在那种地方流连! 
  03 
  午间归来时,他立刻感受到房间空荡清冷的气息;虽因天天打扫而一尘不染,但却透露出一种毫无人气的味道。 
  “我记得没答允过你可以待在小屋。” 
  恺艳夜静静地看着,等待他的反应。 
  恺皓旭不想回答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但明白不吭声是不能解决事情的。 
  “你也没说不行。” 
  他的回答似乎让恺艳夜觉得有趣,只见他抬起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闷笑。 
  “呵呵,所以你就自行下了结论?” 
  那不是真的和他打趣,恺皓旭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他语调中的不悦,他其实有些恼怒。 
  遮住表情的手缓缓放下,恺艳夜睁着一双锐利的黑眸,却似乎并不期待他会有任何响应。 
  要他留在这里,会很勉强吗? 
  趁着他管不着他的时候为所欲为,是在暗示他有多不愿待在这里吗? 
  恺艳夜因这个想法而惹恼了自己,然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因此动肝火。 
  也罢,就让这并不怎么要紧的话题就此打住,也省得他多烦心。 
  抬起头来,绝美的双眸深深看进总是带着些许反抗的黑色瞳孔,那如深夜的色彩此刻平静而沉淀,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激起波澜。 
  虽然如此,恺艳夜所记得的,却是它激|情时朦胧含欲的模样。 
  那向来冷静的瞳眸会泛着明显的泪光,煽动他内心的嗜虐性。 
  正午时他已充分享受过那激动人心的感觉,但仅仅一个多时辰的需索,是无法满足隐忍已久的饥渴的。 
  “把衣服脱了。”他终于下令。 
  对于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恺皓旭如往常一般,成功地将悚惧藏住,努力维持一贯的无动于衷。 
  留心地没让心中的反抗过于明目张胆,虽然他恨极在他眼前宽衣解带。 
  慢条斯理地拉去缠绕腰际的素色布带,在预见自己将有何遭遇的情形下,教人很难若无其事的向他臣服。 
  感觉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他也注意到其中蕴藏着邪气和渴望。 
  凝聚的视线仿佛在瞪视着,似要撕碎他身上的衣物。 
  抬起左手扣住自己的后颈,恺艳夜将肘关节抵在床柱,上半身微倾靠向一旁,出神地凝望着眼前上演的指定戏码。 
  偶尔,他会困惑自己为何对这个长自己三岁的兄长有着和恨意同等浓烈的欲望,虽然他也觉得这其实无关紧要。 
  想要就是想要,只需伸手就能夺得。 
  自小的教育养成了惟我独尊的性格,他从来不必考虑是非对错,身为这个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意愿即是一切。 
  腰带落地的沙沙声响不知怎地让人有种心痒的感觉,他稍微换了个姿势以压抑窜上身子的悸动。 
  夜还长得很,他不想那么早开始。 
  观赏似地注视着恺皓旭磨磨蹭蹭的动作。他喜欢看他手足无措、怒目相向的模样,这带给他超乎任何快意的优越感,因为他对他有深深的恨意。 
  打从懂事开始,他就恨这个兄长。 
  十岁之前,他曾到私塾里读过几年书,也结交了些门当户对的友人。他发觉他们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他的家族较为显望,权势较为尊贵,财富较为惊人之外。 


  但他注意到,他的爹爹和其它人的爹爹似乎不大一样。 
  别说在外人面前做出稍微亲昵的举动,他的爹爹连私底下都待他冷淡疏远;他从未将他抱在膝上,也没拍过他的头,更不曾教他骑射或读书。 
  起初,他以为所有人的爹都是一个样,而在发觉朋友的爹会以行动表示疼惜他们时,也认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爹天性冷漠。 
  直到他无意间发现,向来对自己不苟言笑又冷峻的父亲,竟以那般温柔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异母兄长! 
  他总将当时已十来岁的恺皓旭抱在怀里,尽管后者经常因害羞而反抗;也会教导他读书,指导他马术与射箭,还会在他上手时带着微笑拍拍他的头或肩膀,就像一位再平常不过的父亲。 
  而同样身为他儿子的自己,却从未有机会待在那宽大的怀抱中,也不晓得那只大手拍在头上的滋味。 
  恺皓旭非但享尽他从未有过的父爱,在一旁也总是伴着恺虹那女人,愉快地度过被双亲宠爱的童年。 
  因此,向来要风得风的天之骄子恺艳夜,压根儿无法了解为何爹会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他和恺皓旭。 
  然后在他稍微长大之后,才由娘口中获知一切的原委。自此,他对那两个平空闯入他生活的人产生恨意。 
  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明明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何他对自己就特别无情? 
  这种怀疑渐渐成了不满,之后更变成积怨;他恨爹的无情,也恨这两个夺走他幸福的外人。 
  一直到恺风因故去世为止,恺艳夜都未曾感受到他对自己一丝一毫的疼爱,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是若有似无的存在。 
  于是,他将多年来的怨怼转嫁到恺皓旭身上,那似乎是惟一能减轻自己内心痛苦的方法。 
  他想从恺皓旭那儿夺回些什么,似乎如此方能稍稍弥补他长久以来的缺憾。 
  那是在一次意外中,让他选择并发现侵犯恺皓旭居然有效地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甚至衍生出一种无名的优越感;正因如此,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沉迷于这项起意仅是复仇与征服的游戏。 
  掌握到恺皓旭的另一项弱点,也就是他母亲的病后,这个游戏更是有趣到让他舍不得放手。 
  刚开始,恺皓旭对他逾矩的举动自然是竭力反抗,这既不合常理又违反纲常的行为令他难以接受;但在他以恺虹的病况为要挟,而他也已失去恺风这屏障后,这位高度自尊又生性严谨的异母兄长竟出人意料地服从了,不发一语地承受他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 
  每每看到他那全力反抗却力不从心的无助,恺艳夜便感到无比的愉悦。 
  毁去他那强装出来的尊严,就像服用仙丹一般有种让人上瘾的快感。 
  而这也有个出乎意料的实质好处——在全国的名媛淑女马不停蹄地自动送上门之际,适时地发泄欲望有助于平心静气的挑选工作。 
  也就是说,在他玩厌这样游戏之前,他都用不着担心自己会如同爹从前一样,在外头搞出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注意力回到眼前自己点选的戏码,他爱极恺皓旭明明恐惧得牙关轻颤,却仍不服输地朝自己投射恨之入骨的眼神。 
  自尊和服从冲突,矛盾的心情体现在那欲拒还迎的举动上,咬牙切齿的神情教一旁观看的人不由得愉快地轻笑。 
  埋头和自己衣物缠斗的恺皓旭自是未曾注意到恺艳夜曾有瞬间的闪神,他的心绪早被咬住自己的粘腻眼神占满;沉滞的气氛逼得他喘不过气,只希望这惹人生厌的夜能早早结束。 
  身体里尚残留着正午时的疼痛与不适,一思及接下来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凌辱,拉扯着衣带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 
  恨不得能从这道几乎让人窒息的目光里逃脱,悲哀的是恺皓旭比谁都清楚这是做不到的事。 
  深深体会到无路可逃的恐惧,他清楚地知道,不论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这个异母弟弟手上还握有筹码,他将永无宁日。 
  咬紧牙关想抑制住战栗,可涌上的惧意却非他能轻易克服的。 
  固定住衣衫的带子已遭扯去,他的手慢吞吞地来到前方,掀开衣襟的动作更是迟缓。 
  缓慢地褪去最外层的衣衫,这明明是因极端不愿而刻意放慢的动作,在恺艳夜眼里看来竟不可思议地有种煽情的感觉。 
  顷刻,这迟缓的动作已惹得他极度不耐,原想好好欣赏他屈辱神情的本意在那仿如挑逗的举止下消失无踪。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他,仿佛连拉着他到床边都显得不耐,就近将他压倒在一旁的桌上,一日中两度撕碎他身上的衣物。 
  一样是自私自利的掠夺,却同样带给对方最强烈的快感。 
  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愫与爱欲中,销魂的快感席卷而来。恺皓旭虽在事后总不愿承认,但身体此刻却诚实地响应着恺艳夜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掠夺。 
  * * * 
  趁着恺艳夜接待远道而来的宁安郡王一行人,恺皓旭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在恺艳夜处理一些生意或事务时,他的工作就是在恺艳夜身旁加以协助。拥有商业天赋使得他在这方面相当受到器重,虽说这种日进斗金的能力似乎是恺家两兄弟的特色,但恺艳夜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多半仍以他的意见为参考重心,加上长年来对恺家事务的接触,有时候他甚至能有效掌握弟弟未曾留意的部分。 
  但在接洽公事以外的人时,他的家庭地位便明显的显现出来,仿佛他的存在是种可耻的象征。即使恺风在世时,他也从未有出面代表恺家的机会;而在恺风逝世后,恺蓉更将他打入冷宫,索性不承认他的身份。 
  因而,在恺艳夜以私人名义接见来客时,老早以前他便被恺蓉警告,要他连随侍在恺艳夜一旁都不可。 
  总而言之,她视他和恺虹的存在为恺家的一大耻辱,没将两人赶出门纯粹看在因他的“入府冲喜”而产下恺艳夜一事,和两人向来逆来顺受的态度。 
  恺艳夜对这项决定有何看法他无从得知,但对他而言,这不啻是个能光明正大偷闲的理由。 
  失去和宁安郡王独生女相识的机会或许对许多男人来说是一大憾事,毕竟传言她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但恺皓旭却视这半天的时日为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因为他早已深深地体认到,身为恺家最“见不得人”的人,出现在人前最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因此,他乐于服从恺蓉的命令,溜得不见人影。 
  想想这次会面可能得耗去几个时辰,他正好无事一身轻,移动脚步,快速地来到辽阔无人的后院。 
  似乎没预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出现,恺虹的神情有些惊讶。 
  背朝床头斜倚在床上,她偏过头想看看来人是谁,却意外地发现进门的是脚步轻快的儿子。 
  “旭儿,你怎么……” 
  “半个时辰前,宁安郡王来访。”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用不着解释,恺虹立刻明白一切。 
  “是吗?” 
  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并无任何变化。 
  从没将自己当作恺家一份子的恺皓旭显然亦是毫不在乎,他面带微笑地慢步到她床前,观察她今天的状况。 
  “娘,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到外边吹吹风如何?”确定近来娘的身体状况较为稳定后,他便想带她走出这小屋。 
  一直窝在床上也不是办法,只要想到娘下半辈子只能待在这房里等死,他更觉得不能让她终其一生就这样过。 
  “嗯……这主意听来不错,只是……” 
  许久未曾离开床铺的身子已无力支撑,病弱已久,用双腿行走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恺皓旭该是了解她的情况。 
  “如果你也赞同,那我们即刻动身。” 
  说着,他弯下身去打横抱起她,心痛地发觉她比上个月更加轻盈。 
  “这段空闲难能可贵,旭儿,这样不是加重你的负担吗?” 
  她虽不甚明了身为恺艳夜随侍的儿子都在做些什么,却能从他经常疲惫不堪的神情里知悉那绝非轻松的工作。 
  “你说这什么话呀?” 
  恺皓旭灵活地转过手腕,就着抱住母亲的姿势勾起一条披肩,挂到她身上保暖,“娘,比起我每天都得抱着跑来跑去的文件,你可是轻得多了。不,或者说压根儿没得比吧!” 
  “我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比几张纸轻!” 
  “我是说你最近吃得太少了,上回大夫来看你时,不是才说过你应该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吗?”虽说恺虹在府中的地位是连下人都不如,但家财万贯的恺府是不在意医药费或食粮费那种小钱的;因此在恺风亡故后,顶着恺皓旭生母的头衔,她仍享有就医的权利与应有尽有的生活必需品。 
  只是寄人篱下,又想到这是恺皓旭竭尽心力才换来的,她无法毫不顾忌地享用这一切的奢侈品。 
  “我年岁大了,较起从前胃口自是小得多呀!” 
  “就算吃不下也得多吃一些。娘,毕竟体力是健康最基本的来源,要想病情早日改善,你就要强逼自己吃些东西。” 
  “好了好了,下回再继续这个话题吧!” 
  不想将难得的外出时间净用在舌战上,她只得投降,任由他将她抱下楼。 
  平时杳无人迹的后院也算是鸟语花香,尤其隔着一片小林子更增加这里的隐蔽性。 
  “啊,花都开了呢!”恺虹讶异地梭巡四周五颜六色的花朵。 
  “都入夏了,是娘太少出门才不晓得。” 
  “没办法,我身子骨不好,双脚压根儿不听使唤。” 
  “那就努力将身体养好,将来要出门几次都不成问题。”他笑容可掬地将她抱近盛开的花丛前,“今儿个就好好赏花吧。” 
  “还轮得到你这小毛头教训我吗?真是!”她笑笑地轻敲了下他的肩。 
  “是、是,是我不对。比起我这黄口小儿,娘多活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哪轮得到我说话呢?” 
  “轮不到你就这么尖牙利嘴了,要真轮得到你,那还得了?” 
  挑挑眉看着脸色红润的母亲,他很高兴她终于有精神回嘴了。 
  不认识两人的人若是见着这画面,或许会认为是对忘年之交的情人在打情骂俏吧?但这只是恺皓旭母子间表现亲情的方式较为特别而已。 
  “娘,我们再到另一边看看吧,那儿有新植的——” 
  横抱着身轻如燕的母亲,他转身正要带她往林子深处走时,脚步忽然静止不动,话尾亦无声停下。 
  恺虹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恺府的当家恺艳夜正以难以捉摸的眼神瞪着两人。 
  “艳夜少爷……”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但她的话不晓得何处惹毛了他,只见他原来的面无表情顿时崩溃,不悦的视线利如刀锋地刺向她。 
  “娘。”恺皓旭自然也感受到他情绪的转变,于是低下头来悄声道:“今天先到此为止,明儿个我若有空,再带你来好吗?” 
  “嗯。” 
  急切地颔首,她生怕他一个耽搁便会惹火恺艳夜,眼神不由自主地促他快些抱她回小屋。 
  飞快地瞧了恺艳夜一眼,恺皓旭虽摸不清头绪,却晓得那弥漫在四周的是相当不愉快的气息。即使刻意忽略,但在背着他走上楼梯时,他仍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锐利视线刺穿背部的痛。 
  将母亲安置妥当,他满心歉疚地离开房间走下木造的阶梯,发现恺艳夜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站在原来的位置。 
  那迎向自己的神情…… 
  冷得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虽无从得知、也没兴趣了解宁安郡王的来访为何出乎意料的短暂,但他从他严峻的表情多少可以猜测事情可能出了差错,才导致这原应耗时一整个下午的会面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就结束了。 
  看来这个下午和接下来的夜晚他别想会风平浪静了,毋需猜测,他就能从艳夜绷紧的神情中知悉他正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对象。很不幸向来担任这个角色的,从来没有例外都是他。 
  04 
  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划破沉窒的气氛。 
  “你还真是懂得利用时间,大哥。”恺艳夜冷不防地开口。 
  “什么?” 
  恺皓旭不解的看向他。 
  “每回我忙不过来时你都这般悠哉吗?” 
  恺艳夜明显地话中带刺。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晓得你都是这么使用这段时间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恺艳夜冷哼一声,冰冷的眼神教人看了心悸,“你的耳朵是装饰用的吗?” 
  “什么意思?”恺皓旭蹙眉询问。 
  他左思右想,还是没弄懂恺艳夜那仿如谜题般的冷嘲热讽。 
  这家伙不会是因会面的问题惹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随随便便跑到他眼前想找他泄愤吧? 
  想一想这也并非全无可能,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火药味的青年的确是三不五时就拿他当箭靶。 
  “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人在这儿?” 
  “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对于这个答复,恺艳夜先是相当意外地挑高眉梢,随后轻蔑地笑了出来,“你以为这个家还容许你有自由?” 
  恺皓旭神情凛然,不发一语。 
  “看样子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哪,大哥。”声音里有低沉的不快,“只要你人还在这里,你就只能拥有我给你的东西,至于我没答应给你的,为了你自己好,希望你别再逾矩提起。” 
  他的话让恺皓旭不禁轻颤,不懂他为何为了这种小事大发雷霆,不了解他究竟是在恼火些什么。 
  见他没答腔,恺艳夜当他是明白自己的立场,转过身子示意要他跟上来。 
  “这回就算了,下次再让我逮到你乘机偷闲,别怪我禁止你半个月不得探望虹夫人。”话中净是自以为是的施恩口吻。 
  恺皓旭抬脚追了上去,有意地放慢步伐以示无言的反抗。 
  那自以为恩赐的语气让人听得怒火中烧,但在这种寄人篱下又得仰人鼻息的劣势下,他只能强将要爆发的怒火往肚里吞。 
  如他所言,只要他和娘一日有求于恺家,他就无法自这黑暗的生活里脱身。 
  听见身后意图拖泥带水,但仍是顺从地跟了上来的脚步声,恺艳夜头也不回地直往主屋走去。若是现在转过头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积压在胸口的怒气难以抑制,他只能选择拼命往前走,借着这单调的动作压抑满腔狂烧的愤怒。 
  * * * 
  “动作快点!”恺艳夜人已站在门口、一脸不耐地催促着还忙得脱不了身的恺皓旭,“跟娘打过招呼后,我们就走人。” 
  连忙对下人交代几句,恺皓旭朝他点头示意,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入恺蓉所在的厅堂,匆忙地问过安后,随即不敢多留地冲了出来。 
  从个把月前的围猎归来后,一直忙于家务的恺艳夜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闲,当然是毫不考虑地就动身出游了。 
  马不停蹄的工作是很累人的,要是无法适时消解累积在身上的压力,只怕不论精神或是体力都不堪负荷。 
  穿着一袭银蓝色骑装的恺艳夜与一身灰白色的恺皓旭形成强烈对比,清晰鲜明的色泽在暧昧混浊的色调衬托下更是醒目。 
  恺皓旭强压着自胃底涌上的恶心感,咬紧牙关,动作俐落地跃上马背,策马跟在飞奔而出的恺艳夜身后。 
  昨夜果真如他所料,盛怒中的恺艳夜没让他有一个安眠的夜晚,硬是折腾他到天边发白才放过他。 
  他没敢详问他的怒火从何而来,只是默不作声地全数承受;反正谁也不敢断定他问了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决定沉默。 
  后果就是当马疾驰时,猛烈的震荡会让他痛得龇牙咧嘴;可他无法以此为由拒绝陪同恺艳夜出游,因为他的地位连可以请病假的下人都不如。 
  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头,恺艳夜在全力奔驰了好一阵子后才放慢速度,仿佛正藉此在发泄些什么。 
  他很难形容昨日在小屋门口看见的情景令他有多不愉快,也因察觉自己是真的动了怒而感到困惑。 
  那宛如是一对忘年之交情侣的温馨情景,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两人的关系,却还是抑制不住泉涌而上的愤怒,与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 
  可恶! 
  再度地加速冲刺,除了恺皓旭能紧跟在他身后之外,其它随行的人员皆因能力不足而落后了一段距离。 
  要强忍住腰际传来的阵阵麻痛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为了要紧随在恺艳夜身后更是让他吃足苦头;但如果因此而放慢速度,难保他不会说他是在找借口,然后又是骇人的惩处。 
  两人就这样跑在队伍的前方,直到跑在最前头的人终于像是甘愿了似地拉了缰绳,缓下前进的速度。 
  恺皓旭满头大汗,却分不清这是因策马奔驰而流的汗水,还是因身体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眼前一阵昏花,他暗自庆幸恺艳夜已将速度放慢,否则要是以他现在的状况维持先前的速度,他很可能会因体力不支落马。 
  “就在这里休息到过午吧。” 
  挑了一处山明水秀的谷地,恺艳夜勒马停在水色清澈的河边。 
  “是。” 
  之后才跟上来的随行人员闻言,立刻下马觅了块树荫下的草坪,男人动手布置简单的营地,女人则负责到河边汲水备用。 
  恺皓旭也随他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等待的马夫,然后一刻也不敢迟疑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个不满又会把帐算在他头上;像昨晚那种让人几乎昏死过去的惩罚,他可不想再有一次了。 
  不知艳夜和宁安郡王一行人之间究竟闹出什么不愉快?在应该陪着客人的日子里,居然毫不在乎地将宾客冷落一旁不顾,强迫他随侍他出游散心? 
  话说回来,昨天艳夜突来的火气要当真是因为和郡王发生冲突,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即便天塌下来都有人挡着,跟当今圣上的小舅子作对绝对不是聪明的作法。 
  虽说不论是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来管,但被莫名其妙地当成发泄的对象,实在教人很难不去在意。 
  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恺皓旭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永远只有听话服从的份。 
  走在最前端的恺艳夜霍地回过头,对着紧跟在他身后的一票人道:“从这边开始,你们别再跟来了,我想好好静一静。” 
  “是。” 
  原本上前服侍他的男男女女在他一声令下,纷纷低下头欠了身向后退去,恺皓旭原本也打算随着离开,才转身却被人从身后抓个正着。 
  “谁叫你离开的?” 
  听着拉住自己的恺艳夜沉声问道,他困惑的回过头,眼里有着“又怎么了”的不解。 
  “谁……”他偏着头,“不是你吗?” 
  “别想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大哥,你会不晓得我说的人并不包含你吗?” 
  “既然如此,一开始说得明白一点不就得了?” 
  他一口咬定他在装蒜,恺皓旭不由得皱眉喃喃自语。 
  没将他反射性的抗拒看在眼里,恺艳夜领在前头往浑然天成的嶙峋叠石中走去,渐渐远离身后的人群。 
  * * *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来到靠近小瀑布的石块堆旁。 
  说实话,恺艳夜到现在都还有点讶异自己挑今天出门居然是有预谋的。 
  不意听到昨儿个恺皓旭向虹夫人的悄声承诺,他突发奇想,假使将他带出来,他的诺言就失效了。 
  只不过这么一想,原本郁闷的心情不知怎地竟莫名转好,因他此刻在自己身畔,将他心中残留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他无法解释昨天为何会为那种小事大动肝火,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 
  跟在他身后,攀过河边一块又一块巨大岩石的恺皓旭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 
  “比起昨天,你现在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你想问什么?” 
  “你……和昨日来访的宁安郡王发生冲突了吗?” 
  “是的话又如何?” 
  “和皇亲国戚有龃龉……似乎不太好吧?” 
  这话乍听之下的确是在替自己担心没错,而且这还是他首次主动对这类事情表示兴趣。 
  他觉得有趣地挑挑眉,轻轻地笑道:“怎么,你担心我?” 
  “也说不上是担心……” 
  “说的也是。”这个回答早在他意料之内,他只是耸耸肩,轻轻笑了,“你要真会为我操心,那才是天下奇闻对吧?大哥。” 
  就如同恺皓旭深深了解这个异母弟弟对自己怀有多深的恨意,恺艳夜也明白兄长对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恨意;这是关系到上一代感情的问题,而债则是由这一代的兄弟来偿还。 
  恺艳夜恨父亲的无情和大哥独得父爱,恺皓旭则怨恺府主人母子加诸在自己和母亲身上的迫害。 
  始作俑者虽已逝去,但遗留下来的怨怼却非轻易地便能消弭的。 
  “我只是好奇你今天怎没陪着他们,却跑到这儿来闲晃。” 
  “闲晃?”恺艳夜停下脚步,回过头,他一声轻笑,“大哥,你用的词汇还真是辛辣。” 
  要不然要他怎么想?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在路上游走,但又摆明不是出门狩猎,这种行径怎么看都是闲得发慌,想找个乐子解闷罢了。 
  “虽与你无关……”恺艳夜又续道:“不过还是告诉你,昨天的会面相当愉快。”而且还愉快得教人头痛! 
  这事顺利本该是好事,娘为此还欢欣得喜上眉梢,而一手将他带大的晋伯和春婶也高兴得几乎抱头痛哭,晓得消息的下人们也将它当作不可多得的喜事而大肆欢庆,他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就能接获亲朋好友从各地捎来的道贺函…… 
  但身为当事人的他,不知怎地就是兴奋不起来。 
  昨日宁安郡王偕同掌上明珠的独生女登门造访本在预期之内,这是在一个多月前参加围猎时即约定好的。 
  然,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对几乎已成定局的好消息有任何愉快的感觉。 
  他对宁安公主并没什么成见,名闻遐迩的美貌的确没一丁点夸大,那粉雕玉琢的绝色容颜确实倾国倾城,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是不可多得的高贵,虽贵为郡王之女,性格却出人意料地温柔婉约、善体人意,加上背后有如此家世,天底下绝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主动上门的好亲事。 
  不管从哪方面看来,她都是当他妻子的最佳人选。 
  只是…… 
  恺艳夜不大确定自己想在这两字之后加上什么,在一切都顺利得让人眼红的同时,他不讳言地确实感到一丝的不对劲。 
  这可是一门连身为王爷之人都可遇不可求的婚事啊! 
  可恶!他究竟在不满些什么?他为何就是无法和身旁的人一样欣喜若狂? 
  就像胸口开了个大洞一般,自昨天宁安郡王一行人抵达开始,他就有种虚幻不真实的错觉。 
  既然一时想不出答案,那一直为此所惑也不是办法,只要时候到了,想必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他现在不必为此大伤脑筋。 
  回过神来,他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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