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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鸭子遇上权贵 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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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叶家晖,一个是丰瑞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是丰瑞集团的总经理,参加这类宴会,家晖总会更出风头一些。他正端着酒杯侃侃而谈,身边聚集着青年才俊和……花样女子,难怪,近一年来,财经杂志的努力的确让家晖有了一群粉丝。他一边聊着,还不时看向我这边。家晖在工作中,有时会表现出被我操纵的不耐,但在生活上,我才是被他牢牢控制的那一个,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到,再用特有的方式提醒我,他不会离开。
家晖没有走过来,康平来了。人尚未到,笑容已经传递过来,我同样举杯,迎接他。
“突出重围可真不容易啊!”我笑着调侃。
康平点点头,“订个婚就已经这么麻烦,结婚还了得!”
“未婚妻很漂亮!恭喜!你会幸福的!”我说的是实话。刚刚结束的仪式上,那女孩表现得非常优雅。
“借你吉言!”康平温文地笑了。我则感叹世事变化,人的愈加温和,常常也代表着对显示的接受。
“这两年,你怎么样?”康平问的是我,眼睛看的却是家晖,“你很少来香港,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很好,很宁静,很充实。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些。”
“充实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康平看着我说,“看得出来,家晖还是很紧张你,好好珍惜吧!”
“我正在珍惜。”我看向场子,只见李维岩夫妇姗姗来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康平的父亲正迎上去说话。李维岩目光一扫,看见了家晖,接着便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微微一笑便看向别处。
“李维岩这两年劲头不小,做了几个项目都很成功,”康平说,“你们……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是啊,和李先生是久违了。”
“李维岩也是更上一层楼啊!”康平看了看场里,笑着说,“我敢打赌,他正在努力地往这边走,只是你喜欢占据偏僻的角落,李维岩想不着痕迹地走过来,颇要费时费力。”
我撇撇嘴,“你在调侃我!”
康平一挑眉毛,“没错!”
我瞪了他一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等我们都准备好的时候。”
“恭喜你!”
“你不是已经说过?”
“看得出来,你很认真,这更值得恭喜。”我看着康平说。
康平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说很多话,但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谢谢!”
“有空到新加坡来坐坐。”我也看着康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不知我是否打扰到二位?”李维岩的声音。
康平一笑,“感谢李先生来参加我的订婚宴会。”
“恭喜!”李维岩说。
“那我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李先生请自便。”康平冲我一点头,离开。
李维岩看着我,说:“好久不见。”
我点点头,“是啊,好久。”
一阵沉默后,李维岩说:“我以为,至少能接到你的一个电话。”
我想了想,“不知道你是指……”
“4%的丰瑞股份,换不到你一点信息。”李维岩看着我。
“哦,不过是休养了一段时间,没见外人,也没有联系。”我说,“听说这两年你过得不错。”
李维岩没有答话。他叹了口气说:“徐沐,你……有没有恨我?”
“恨你?”我有些意外,“你是说以前的事情?”
“我……有私心,既想保住所有,又想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
“过去的事了,你大可放心。”我说,“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看不出来?”我笑了,“没什么好怨的,你我都一样。就像一场谈判,我要你专心对我舍弃一切,你要我包容所有还相助事业,谈不拢,就算了,现在看来,你我一样的无情无义,还有什么好说?”
“你就象一把剑,好的坏的,从来都是毫不留情。”李维岩说。
“都这么熟了,再来些虚的,反倒是不够尊重。”
沉默片刻,只听李维岩轻声地说:“徐沐,你……是一场梦幻,那么美,让人沉迷,分不清自己是真心的还是一时迷惑……”
“如果这是夸奖,我说声谢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好像连想想都觉得累。那个时候,还真是荒唐。爱吗?不爱吗?自己还没分清楚呢,就勇往直前了,就难过得一塌糊涂,说不清宣泄的到底是哪一段感情。
“李先生,”家晖走过来,“打扰了,借一下徐先生,不介意吧!”
李维岩看看我们,客套地点点头,家晖拉着我离开。
“你还真是紧密盯人啊!”我说。
家晖笑了,“看得出你有些不耐烦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说,不走做什么?”
我看了看全场,个个都是名利场塑造出来的标准人物,心里有些厌烦。“家晖,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的宴会了,有些烦,我先走,你替我跟康平说一声。”
“直接回‘静雅’吧,好好休息。”家晖嘱咐。我点头离开。
这已经是第三杯酒了,家晖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阿波罗”,这是最出名的同志酒吧。难得的轻松时刻,怎么会直接去“静雅”呢?去看家昭那张幸福的脸吗?还有一个酷似家昭的小家伙!
一个打扮鲜亮的MB坐在我的身边,“先生,能请我喝杯酒吗?”目光流转,风情无限。我冲酒保点头示意,随便他点什么酒。这年头风水轮流转,转来转去还是原来那点风水,古老的行业从来就没有什么本质变化。
“先生,你好靓啊!晚上我跟你走,好不好?”
“跟我走?到哪里?”
男孩瘪着嘴,“明知故问啊!”
“现在这行好不好赚啊?”我上下打量他,“看起来一个月能赚不少呢!”
男孩看看我,有些得意也有些奇怪,“还好,先生怎么问这个?”
“想看看我重操旧业的可能性。”我淡淡地说。
“什么?”男孩睁大眼睛看着我,“你……”
“以前是同行。”我倒是很平静。
“那……”男孩也上下打量我,“现在你上岸了?看样子过得很好啊!这身西服要不少钱呢!”
“上岸?”我低头想想,“算是吧!不过是以前做散户,现在被人包。”
“包啊!”男孩撇撇嘴,“那倒是挺轻松,但是不自由。”
“是啊!”想到如今家晖每天粘腻在身边,我深有同感,“连吃个饭都不自由。”
“你都被人包了当然不能跟别的客人吃饭啦!”男孩一副懂得行情的样子。
我看着他,笑了,“你还真有职业道德啊!”
“那当然……”他也笑。
门口进来一个人,好像还在适应昏暗的灯光,我悠闲地看着他,直到他发现我,走过来。
“你金主?”男孩低声问。
我点点头,撇撇嘴,“你看,刚离开一会就追来了。这年头,挣口饭吃不容易啊!”
“这样的金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男孩望望家晖再看着我,好像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又年轻又靓!真是!”
“谢谢你的酒!”男孩转脸煞到另一个男子,冲我抛个媚眼走了。
看着家晖走过来,我笑得诡异。
“怎么了?”家晖坐下,转头看了看刚走的小鸭子,“笑得这么难看。”
“难看?刚才还有人夸我靓呢!”
家晖笑了,也要了杯酒。“是啊!你是风采依旧,王董还要把女儿介绍给你,拼了命地要给你当秘书,要你多多提携呢!”
我斜睨着他,“不是吧!我看到了全场的莺莺燕燕都在围着你转啊!”
“羡慕?嫉妒?恨?”家晖挑衅,“要不是你板着脸,她们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他捉起我的手,“看来还是得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才行。”说着便掏出一只锦盒。
“不会吧!”我说,“如果里面是戒指,你不会在这种场合给我吧!”
家晖打开盒盖,里面并排放着两只简朴的白金戒指,简单大方,线条流畅。他拉起我的左手便为我套上了一只。“你教的,办事要看准时机,过程虽然重要,但是结果更具有意义。看?套上了!”
我叹了口气,抓起他的左手,将另一只也给他套上,“我们是最缺乏情调的一对了。”
“就是,还得遮遮掩掩。”家晖抱怨。
“如果这个消息爆出去,我敢肯定财经媒体整整一年都有新闻可做。”我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想到,“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路过一家珠宝店,顺便就买了。”
“啊?”
“虽然‘买’这个举动算是临时起意,但这个想法是早就有了。”
我撇撇嘴,没作声,临时起意!
家晖看着我,“嘿嘿”笑出来,脸上有酒意带来的红润,明目张胆地握着我的手,轻声说:“这是泰雅和素姬的公司特意帮我定做的,我自己设计的,改了好几次,害得素姬整整做了一个月……”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看手里的戒指,“还真看不出来这有什么设计,”家晖有些尴尬,我转而一笑,“不过,倒是像你的风格,是不是把所有的雕饰都去掉了?”
家晖笑了,喝了杯中酒,示意酒保再来一杯。
我忙伸手拦住,“刚才你已经喝了不少。”
“没关系,今天也难得能多喝点。”家晖接过酒保推上桌的酒,凑过来,“明天没有什么急事,我们到‘静雅’……”
“谁说明天没事?明天还有和明地集团的谈判,江舒文这些年也是越磨越厉害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家晖轻轻叹气,“知道了。”
我侧头看着他,“好像有点不高兴的味道?”
家晖耸耸肩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比你强。”
我想想,说:“觉得被我控制了?”
家晖笑了,“论实力,不得不听从你;论感情,心甘情愿跟随你。就算是控制,也是甜蜜的控制。”
我皱皱眉头,“家晖,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老得会比你早,你早已比我强。经验这种东西,非要岁月磨砺才行,你要耐心些。”
“你是我的了,除了这个,别的都不重要。”家晖我紧握的手。
我一口喝掉杯中酒,“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不是谁的。生时一个人,死时也一样,但是家晖,从生到死之间,遇到谁,和谁在一起,真情还是假意,有这些,才真的是足够了。”
家晖看着我,也一口喝掉杯中酒,站起身来,“走吧,不早了,明天的谈判你还要好好跟我说说。”
我们付了帐,起身往门口走。酒吧比来时更加热闹,可能是已经接近午夜的原因。在人群中穿梭,走到一半,便被人挡住。
“Sam,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同行?”一个高大男子搂着刚才的MB,不着痕迹地挡住我和家晖的去路,不住打量我,“年纪大了点,不过还真是别有味道。”
家晖一听,变了脸色,我连忙拉住他,这人喝了不少酒,在这里发火恐怕得不偿失。
“Dave哥啊!”叫Sam的MB贴上男人的身体,“人家可是被包的,有主了。”
“哦!”男人看看家晖,冲我挑逗地一笑,“什么时候想要真男人就来找我啊!在这里打听打听,没人不知道我!”
“Dave哥!人家还在这里呢!”Sam佯装生气。
“呵呵!好,今天不要别人,好吧!”
我但笑不语,男人带着男孩扬长而去,转头看见家晖铁青的脸。
“什么被包的?”
我看着家晖笑了,“不过是打听一下现在鸭子的收入罢了!”伸手搂住家晖,“你说我每天陪你吃、陪你睡、陪你工作、陪你出席各种场合……这不就是被你包了吗?现在这行还挺好赚的,怎么想你都应该额外给我点零用钱……”
平时不发脾气的人,一旦被惹毛,结果是难以预料的!
家晖将我就近拖到“静雅”,闯进一间空房就推我到床上,迅速地除去我身上的衣物,嘴唇堵住我的……
我用力推开他大口喘气,他已经分开我的双腿,下身抵住我,颇具威胁性。
“你刚才说什么?”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便伸进来。
“家晖!”我有些着急,身体里的手指并不老实,“这里没有润滑剂,我会疼的……”
“怎会?下午不是刚做过?”家晖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反复挑逗我敏感的一点,他愉悦地看着我浑身冒汗,身体不自觉地随之起伏,“看?这里还是松的。”
“家晖……”
“刚才说你是被我包养的,是吧!”家晖恶劣地抽出手指冲进来。
“啊!”没有足够的润滑,我还是会有点疼。
身上的家晖毫不留情地开拓着,我则逐渐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嗯……
“被我包养,就要有被包养的样子……”家晖抬起我的胯抱住,猛冲……
“啊!家晖……慢点……慢点啊……”我死命抓着他,过快的频率让我面临毁灭的错觉,身体反复扭动调整……
“啪!”家晖一巴掌打在我的臀上,“别动!就这样……就这个角度……好……”他叹着气,“哦……舒服……”
家晖满足地看着我,“你说得对,找不着北的样子,真是好看!”
这……这明明是前天晚上我做他的时候说的挑逗之词,“你……”我抬起上身想抓上他,他又是几个猛冲,“不要动!”
“嗯啊!”我情不自禁地仰着头,张大嘴呼吸。
“是这里吧!嗯?”家晖喘着粗气,用更快的速度来回摩擦。
“家……家晖……啊……啊……啊……”
他的手又转到前面,我只觉得全身血液灌到脑顶……走投无路……被逼得走投无路……接着家晖又突然停下,来势汹汹的大潮莫名其妙地退了下去,我不耐地皱着眉头,他咬着后齿说:“不着急,我们有得是时间……慢慢来……”
我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他,猛地收了收小腹便听见家晖的闷哼,接着又是几个猛烈的冲撞,冲散了我的意志……
“沐,你惹到我了……”家晖牢牢禁锢住我的胯,以更迅猛的频率毫不留情地享用着我,“啊!嗯啊!啊!……”下身的波涛再度被挑起,一波波地翻滚,直到从唯一的出口宣泄出去,家晖也一阵痉挛,身上一软,伏在我的身上。
家晖吻上我的唇,我转头避开,现在最需要的是空气……
家晖将头埋进我的颈窝,满头汗水沾到我的身上,他抱紧我,咬着耳朵说:“徐沐,你是我的……”
我……我之前说的……实在不够全面,家晖在我下面的时候……羞涩得……让人心醉……家晖在我上面的时候,他真的是……毫不羞涩……无所顾忌……
我几乎要堕入梦乡,只听家晖在耳边絮叨,“是谁说要好好准备明天的谈判的?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讨论一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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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鸭子遇上权贵 番外 昨日之岛 by 花比作
昨日之岛 1
“新加坡丰瑞集团董事长马凌远先生于昨天下午3时在新加坡的私人医院中去世,享年33岁,丰瑞集团董事长助理赵慈今日向媒体宣布,马凌远先生的告别会将于两天后在天府墓园举行,但具体下葬的时间和地点尚未决定……”
方信端起的咖啡在嘴边停留了数秒,最终还是放下。坐在窗边翻报纸的汤执看了看方信,没有作声。
方信转头对汤执说:“我要去趟新加坡。”
汤执叹了口气,“需要我给你订机票?”
“不必。”方信淡淡地说。下一条新闻接踵而至,说的居然是天气,方信抬手关掉。
寂静良久,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靠近电话的汤执接起。
“哦,是大哥啊!”汤执一开口,本来起身想离开的方信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汤执看了看方信,边听边点头,“大哥放心,信在我这里,不会有问题。……是……是,我会的,嫂子最近身体怎么样?……嗯,那还是要多注意才行!……多谢大哥提携……呃……最近信会出门几天……不会不会……好,我跟着一起去……嗯,不跟信说话吗?……好的,大哥再见!”
方信皱着眉头,“我爸又说什么?”
汤执温和地看着他,“没什么,我跟你一起去新加坡好吗?”
“不需要!”
“可是,大哥很坚持……”
方信咬着嘴唇打断汤执,“你不是张学良,我也不是什么赵四!要跟你也是我方信自己要跟,不是父亲一句话就能把儿子卖了!”
“胡说些什么?”汤执也站起来,“大哥只是关心你!你从前再怎样胡闹他也是纵容着你!你跟我在一起,他也没说什么,还不是尊重你!”
“尊重我?那你又何必借给他一亿!”方信摔下句话便走,接着又转过身来指着汤执,“我走我的,你别跟过来!”
方信离开房间,汤执只觉得眼前是一只佯装叫嚣的小狗,嘟囔着,“哪来那么大火气?真是不会尊重长辈!”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方信,30岁的成功男人遇见18岁的青涩少年。
“快!叫汤叔叔!” 方青州对自己的儿子说,看得出来,方信看了看自己,有些犹豫。
“不可不可!老哥哥,咱们是忘年之交,但是方信的年纪不过是我的弟弟,我可不能担这么大的辈份!叫声大哥就行了!”汤执连忙说。
“叫你叔叔是他的福气!你的经验阅历,哪里当不得!”
在方青州的催逼下,方信叫了声“叔叔。”声音清脆动听,汤执就此长了辈份。一晃多年之后,方信也是30岁的人了,居然用成熟的音色警告自己,真是世道变了!
第二天,汤执看着方信起早乘船出岛,招手叫来花农,“把岛上备用的船收拾出来吧!”方信坐上飞机,发现身边的座位被汤执占据,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轻哼一声,偏过头去。汤执递过一张请柬,“丰瑞集团发来的,我可是应邀参加,中兴地产和丰瑞集团也有合作,既是同行,又是伙伴。丰瑞的掌舵去逝了,我自然要去。”
方信瞥了一眼,心里嘀咕,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方信知道,这次去新加坡,不仅是到年曾经交好的旧情人,自己想见的还有一个人——徐沐。马凌远去逝,徐沐不可能不在。方信暗暗叹了口气,当年和马凌远在床上激|情,侧头便看见徐沐温润的笑脸,气过怨过,终究舍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本以为那是一段动人心魄、欣悦成全的感情,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徐沐和马凌远的撕心裂肺、分道扬镳。两个人对于方信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只是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汤执在一边默默观察,知道马凌远曾经是方信的入幕之宾,更清楚是江舒文伤了方信,让他投向自己的怀抱,但这段时间汤执抚平伤痛的努力,让他依然无法忍受方信的脸上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深深的无奈。“无奈”是个可怕的感觉,它并不激烈,但是日久了却同样能够吞噬蓬勃的心境,与这样的敌人战斗,汤执可谓费尽心力。
“想喝点什么?”汤执说,其实,是他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才是。
这句不关痛痒的话有效地打断了方信的思绪,他茫然地看了看汤执,“矿泉水。”
“时间还长着呢,不如喝点淡酒。”汤执招来服务员,不久,两杯马天尼放在他们面前,“喝点酒,放轻松。”汤执捏了捏方信的手,递过一杯。
方信接过喝了一口,“你哪里看到我不够轻松?”
“那我有话直说,”汤执干脆握住方信的手,“近来你敏感得很,搞得我说话都要小心,不知道哪句话会触你的霉头。比如你父亲的事……”
“哼!”
“听我说完。”汤执耐心地安抚,“那一亿是我借给他的没错,但不是白借。新亚的那块地,你父亲可是要便宜我的,那一亿的利息照付。换作是别人,这个生意我也会做。这次,是你想歪了。”
“你那一亿可是他的救命钱,拿一块滩涂地做交易,得了便宜的不是你!”
“现在只是区区一块滩涂,但到了我的手里,你就看着它遍地生花吧!”汤执说,“那块地不值得花大力气去拿,眼下这种方法得到正合我意。”
“自古以来同行相轧,在你这里却是同行相亲!”方信略带嘲讽。
汤执一笑,“别人挣钱不代表我就要受穷,这个世界钱多得是,大家一块赚钱嘛!”
方信感受着身边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气息,再一次在不自觉间被吸引,这是个真正沉稳、成熟的男人,知道自己擅长什么,该做什么,屡屡创造的商界神话在他自己看来,不过是未雨绸缪、按部就班的必然结果,他曾经是自己的偶像,即使是现在,有时也摆脱不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印象。真是,方信自嘲地一笑,这个偶像明明也会像孩子一样赖床,不喜欢吃的东西决计不吃,面对不喜欢的人虽然面子上会假笑但背后则会大呼恶心,甚至还会在床上不遗余力地撒娇……他不同于自己曾经有过的任何男人,有张有弛,惬意地享受成功带来的快乐,又不会被成功所束缚……
方信看了看汤执,不置可否。马凌远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那些包袱让他充满魅力,却又累他错失幸福;江舒文……方信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愿去想,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那种被深深刺伤的感觉。依然清晰……
他转头看向窗外,空中的云朵本是白色,阳光却能神奇地将其变得绚丽多彩,好像人生的际遇,染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等阳光退去,白的还是白的,管他是富贵还是窘迫……就好像凌远,现在不过是默默地消失,化身为尘,谁还管他曾经有什么爱恨情仇……不应该走的人突然走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凭空消失,那时候自己的执著会不会变得毫无意义?
方信看着云朵,汤执看着方信。
汤执暗暗感谢马凌远的告别会,若非如此,方信是很难如此积极地从岛上出来。一年多来,汤执甚至分不清楚这个美丽的小岛,到底是方信的修养之地还是困兽之处。日子一天天过去,方信不听不想不看,却偏偏听了看了想了;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偏偏敏感得连自己说话都小心翼翼。跟了自己,他本是一副追逐享乐、肉体相交的态度,但又越来越在意自己跟方家的联系,不自觉地维护和自己的简单相处,汤执感到这是一件好事,郁闷的是方信却不自知。
小睡了一会儿,方信被空中小姐温柔的声音唤醒,“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就要到了,请您……”
“睡得可好?”汤执问。
方信看看汤执,好像仍在懵懂的梦中。当他们脚踏上了新加坡的土地,汤执发现方信的眼中露出些许迷茫。方信突然意识到,马凌远的去逝对自己来说,除了震惊只有震惊,惊讶过了,自己也来了,但还真没有多少悲伤在心里,时过境迁啊!
“想去哪里?”汤执等待方信的决定。
“先住店!”方信说。
昨日之岛 2
告别会设置在天府墓园,只是个单纯的告别会,甚至没有下葬的环节。布置大方的灵堂正中,是马凌远的一张黑白照片,就算是平时的照片也有些显得剑拔弩张。方信走到门口抬眼看见遗像,驻足看了一会儿才进去。照例做了祭奠的程序,只见亲属的位置站着赵慈,赵慈见了他,眼神闪烁,微微点头示意。拜了灵,便到一边坐下,在这里,方信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自己乐得清静。
汤执可不一样了。
还没进来,就有人从门口跑进来,对赵慈附耳这般,紧接着丰瑞一伙人集体出迎,后面还跟着颇为仰慕的其他祭奠者。丰瑞的丧事,来的大部分是地产同行,在这里,有谁不知道汤执的大名呢?
看着丰瑞的作派,方信有些不屑一顾,他几乎能从一些人的脸上看出得意的表情,始终肃穆的赵慈不卑不亢,看不出是因为悲伤还是疲惫,总之他没有浪费精力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至于徐沐,方信的目光早就扫遍全场,哪里有他的影子!
“汤先生,请到贵宾室里休息吧!”一位引路员说。
“不必,”汤执看看坐在一边的方信,径自走过去,“我坐这里就好,这里有我的朋友,你们不要客气。”汤执话说得客套,语气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引路员张张嘴,没说什么。人们的目光看过来,方信有些烦躁,皱着眉头说:“一定要这么引人注目?”
汤执深深地看着方信,“我早就说过,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很动听,但不合时宜。”方信咬着嘴唇。
“方先生,好久不见!”赵慈走过来,方信站起身。
“不如和汤先生一起到贵宾室休息,说话也方便一些。”赵慈说。
方信看了看赵慈,点头听从,汤执跟在后面,自视为理所应当。走进贵宾室,倒是见到了大把熟悉的人。东南亚各国地产集团的老总,平时生意往来甚多,这样汇聚一堂的情形还真少见,谁也没有死人的面子大。汤执迅速展开了新一轮的话题,方信和赵慈坐在一边,当年,因为马凌远,两人也颇为熟悉。
方信看着赵慈疲惫的面孔,说:“你真是辛苦了!”
“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以后想辛苦也没机会了。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好歹相交一场,最后怎么能不来看看?”
赵慈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转移了话题,“现在在做什么?”
方信一笑,“什么都没做,休息。”
看了看不远处的汤执,赵慈说:“我听说了你在香港的行事,干得漂亮!”
轻轻叹了口气,方信笑道:“再漂亮,也不过是离开,就好像凌远的告别会,再庄重也不过是对他的告别,什么都不能改变。”
“人死了,什么都做不成了。但是活着的人,还会有许多可能。”赵慈悠悠地说,“如果从那时起,汤先生就在你的身边,那这份缘份也值得你珍惜。”
方信有些惊讶地看着赵慈,若是从前,他可不会这样直接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也许,是马凌远的离开让人变得更加和善宽容。但是现在,方信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方信看看四周,“今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各路诸侯齐聚。”
“不过是想看看丰瑞的将来。”赵慈说,“可惜,他们注定讨不到便宜。”
“接任的主席……应该是徐沐吧!”方信说。
赵慈笑了,“说说理由?”
“徐沐的遗嘱受益人是马凌远,马凌远的受益人也应该会有徐沐的名字。除了徐沐,他能放心把丰瑞交给谁?”
赵慈看着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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