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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如温 by 莫天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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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温抬头望向他,琥珀色的眼睛似乎比平时暗沉了许多,郑重,坚定。
  张嘴,如温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夜无因也不打算追究当时自己把他用迷|药迷倒,自己逃出来的事情。想想也是,自己跟他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当时宣毅委托他来看住自己,如今,他这里竟然成了躲避宣毅的避风港。
  如温不傻,细细想想,就明白,今日如果不是夜无因把他救出来,这会在宣毅手里恐怕早就被做了不想做的事。
  
  半响,夜无因忽然开口:“把你弟弟的事情解决了,跟我回去。”
  “不”如温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丢出这一句 “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夜无因好像已经不耐烦他的犹豫了,没有给他机会,蛮狠一把拉过他,吻住他的唇,堵住了所有将要出口的话语。
  只剩下唔唔声和门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
  宣毅还没回到房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急走几步,来到房门。
  锁已经被打开,扔到了一旁,挂钩松松的耷拉着,门半掩。
  推开门,宣毅只觉得心上有一处被掏空了,里面那个本应该在的人不在了,一室空旷。
  空气里似乎还留着刚刚的温度,可是床上红艳的被面上那朵洁白如莲的身子已经不见踪影。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
  “流萤”
  流萤从身后走来“宣公子”
  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按在墙上:“人呢?”
  流萤的氧气被切断,发不出声,脸色愈加苍白,只能惊慌的摇着头,眼睛圆睁着,恳切的看着宣毅,一滴滴泪水不断掉落。
  
  滴到宣毅手背上时,仿佛被烫到一般,宣毅回过神,松开手,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对着另一名男子说:“查查,谁做的?”如温行动都不便,自己是绝对逃不走的。
  流萤双手抚着喉咙,拼命咳喘着,眼泪横流,看着宣毅走开。
  她不后悔,她这样做是对的。
  她是为了他好。
  
  流萤擦掉泪水,把衣领拉高,遮住刚才被掐出的红痕,走出房间,衣袖轻摆间,带出一股雅淡的玫瑰熏香。
  随着淡紫色的衣衫摆荡,若有若无。
  
  半个时辰不到,骆威就已经回到这里。
  宣毅听着他的述说,眼里冰寒愈盛。
  夜无因在昨天也来到这个小镇。
  
  骆威看着宣毅的脸色不断陈述着刚才打探到的消息,越说越小声,直到说出估计他的弟弟就是今天下午跟夜无因在一个房间的人时,骆威听到脆脆一声响,宣毅握着的椅子把被震碎,立刻噤声。
  
  骆威站在原地,半步也挪不动,他不断想着,为何宫主的脾气越来越难伺候,很久以前,虽然清冷,不过好歹还算是正常,可是自从当了宫主,不,或许是当宫主之前几个月开始,性子越发难以琢磨,冰冷起来要冻死人,狠厉起来要吓死人。
  他只隐约感觉到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跟宫主那个弟弟有关,却又说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毅忽然的起身,把正陷在沉思中的骆威吓了一跳。
  “去夜无因那里”宣毅吩咐。
  流萤跟骆威紧跟其后,三人加上几名护卫朝夜无因的所在走去。
  
  就要来到门口,宣毅却止了脚步,就这样贸然前去,向别人要自己的弟弟,未免太可笑。
  站在路口,宣毅定住了脚步,焦躁不安。
  徘徊中,忽然想到了那日夜无因挑衅的话语,以及如温腰间拴着的那木雕娃娃和如温疯狂的反抗,宣毅眼眸一沉,走了过去。
  
  夜无因似早已料到他会过来一样,提前准备好了茶水坐在大厅内。
  宣毅推开门,废话也不多说:“如温交出来。”
  夜无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桌上,来回划着茶杯盖,听到这明显带着命令式的口气也没有反应,反而是一派的慵懒。
  “坐”随意的开口,望向宣毅。
  
  宣毅冷冷的开口“不必”
  “如温呢?我的弟弟不听话,听说跑到了夜门主这里,我来接他回去。”刻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宣毅以此来提醒夜无因。
  
  夜无因带了几分不经意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夜无因也不打算隐瞒,坦然说开,反正这事迟早要解决。
  
  宣毅眉头微微一挑,他知道夜无因既然把如温带回来,就不会轻易放回去,可是他不曾想他竟然会这样直接的没有掩饰他在这里的事情。而且这般狂妄的拒绝了自己,没有留有一丝余地的。
  
  “把如温叫出来。”宣毅压下心头的烦躁,他上次在逆寒门突然对夜无因出手已经是失去理智的行为,现在绝对不能在犯这种错误,无论如何,这个男人现在还不能得罪。
  
  “我想跟宣宫主说明一件事,柳如温是我的人,以后就不劳你照顾了”夜无因收敛了懒散,坐正了身子,眸子幽深的看向宣毅。
   
  
第六十二章 
  宣毅听到夜无因这一句话,平静无波的漆黑瞳仁忽的如拨开乌云倾斜洒下的阳光,波光闪动。
  沉寂了很久将要喷发的火山,平静的表象下是汹涌的波涛。
  空气凝重着,宣毅慑人的气势让周围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唯恐喘大声了让他注意到。
  只有夜无因没事人一样,完全无视宣毅,镇定的坐在那里。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人说话。
  
  宣毅忽然跃起,没有预警的朝夜无因身后的房间而去,身形快如疾草。
  夜无因身子绷紧,手腕轻转,掌中的杯子掷向宣毅,一道白弧闪过,趁着宣毅分神击向杯子侧开身时,身形一闪,挡到了宣毅身前。
  不见刀光剑影,却惊涛骇浪。
  
  “他累了,身子不舒服,睡着呢。”摆明了不要宣毅打扰到他。
  “我带他回去”宣毅冷然道。
  夜无因嘴角轻勾,但笑不语。始终不曾挪动脚步,挡在宣毅身前。
  宣毅右手轻微摆动,正待有动作,身后一句“宣公子”止住了他的行动。
  
  “宣公子,不如让柳公子先休息,他身子好了没多久,经不起折腾。”流萤淡淡几句话,却让宣毅听了进去,之前如温的身子确实已经垮的厉害,如果不是夜无因找到的那个异域花,恐怕这会还躺在床上。
  再加上今天下午~~
  宣毅眼神一凛,退一步:“夜门主,我弟弟先托你照顾,我过几天就会来接他回去。”
  
  不待夜无因答话,宣毅走向门口,月白色的衣衫随着身形,在阳光下白的晃眼。
  回到住处,宣毅闭目,心思百转。
  
  恍惚中,那个夜晚,第一次见到如温,只有十四岁,瘦小的身形蜷缩在床上,眼睛里是一片茫然和空洞,因为他和手下的夜探而微微惊慌,故作坚强的从床上坐起,声音不似别的少年十四岁时带有变声时的粗噶,反而清亮,糯软,让宣毅一下想到了曾经娘亲给自己做的桂花糕,甜甜的,入口即化。
  
  明明知道这个人是自己失散的弟弟,可是宣毅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他,如果不是他的娘亲,宣家也不会灭门,所以,对这个人,能则利用,不能则除之。
  早就在来到绝空宫之前,就调查到了他的眼睛失明的事,提前让流萤做好了可以治疗他失明的药丸,给他服用。
  
  接着拿出那个催发内力的药丸,给了他两个选择,吃了,一年后,让他跟柳慕枫和他娘一起离开,不吃,除了他之外的两人都要死。
  宣毅嘴角轻挑,果然,这个孩子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可以利用的,为何不利用,亲生兄弟又如何,没有人可以相信。
  
  对于这件事,之后的一年里,宣毅从不曾后悔过,不,应该说从不曾在意过。
  这个孩子就这样除了在给自己提供方便时,剩下的时候没有记起过他的存在。
  至今,宣毅还记得,那夜,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漆黑一片。
  如果,如果那天有一点月色,或者是自己哪怕有一丝丝的亲情或者好奇留意一下这个孩子,宣毅觉得自己都不会把药丸递给他。
  
  一年后,被柳若飞邀请到了绝空宫。
  忽然想起了这个弟弟。
  可笑,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他。
  就这样,心脏仿佛被挪了一把,顿了一下后,才开始重新跳动。
  那个上午,阳光刚好,温度刚好,一切都那么宁静。
  
  清风拂过,掀起那孩子薄薄的衣衫,轻微摆动后,继续服帖的趴在他匀称却瘦弱的身子上,那双眼睛不再盲了,可是为了掩饰,依旧闭着,睫毛在阳光映照下,投照出扇般的阴影,一颤一颤。
  也许是阳光太舒服,那人嘴角微微翘着,脸上是说不出的满足和惬意,似乎世上最贴心的事也不过如此。
  
  头发散乱,没有梳起,柔顺的披散在椅子上,可是却更添了几分随意和放松。
  躺在躺椅上的他,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如趴在他腿上的猫儿一样,乖巧,安静。却散发出了一股让人不自觉靠近的魅力,不是蛊惑,不是迷恋,只是让人觉得温暖,让人觉得靠在他身边,就会很舒服,让人情不自禁安定下来。
  那是一种让人宁静的想拥入怀里永远不放手的温暖。
  
  那一会似乎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一切,只是那么站在那里,感受着阳光和清风拂过。
  那一会似乎觉得自己也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也可以拥有除了复仇以外的东西。
  没有细细思量,只是惊喜于,他是自己的弟弟,以后可以跟自己在一起,自己也可以像寻常人家的哥哥一样,有个牵绊。
  
  莫名的欣喜充斥在冰冷了许久的心间,自己也是可以幸福的吧。
  看向偶尔飞过屋檐的春燕,宣毅淡淡希冀着。
  因此,加快了复仇的计划。
  
  那天之后一段日子的相处,宣毅每日摸上他的脉门。
  惊慌之后便是后悔。
  一年之期已经差不多,身子已经透支到破败不堪的地步。如拉满的弓,一个碰触和毁坏,就会断裂开来。
  可是计划已经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有些事必须做。
  只能一边通知流萤多炼制一些药丸,一边加快步伐。
  终于,还是被伤到,他那个所谓的弟弟,就这样一掌外加一剑,把他给摧毁了。
  可是宣毅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责怪那孩子,真要怪,自己算是头一个,毕竟这毒辣的药丸,是自己亲手送到他嘴边的。
  
  只能尽自己所能做的为他做些事情,白日里,抱着他让流萤为他扎针,喂他吃药,自己亲手给他洗澡擦身子,夜里笨拙的安抚着被疼痛折磨不已的他。
  这些从不曾做过也不曾想过会做的事情,却如此自然的为了他而做出来,宣毅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弟弟,自己只是想为曾经所做的伤害而赎回些什么。
  
  不愿让他看到血腥和勾心斗角,把他放在小院子里,嘱咐流萤喂好他安神药。
  月圆之夜,绝空宫,一场屠戮。
  也许是自己忽略了那孩子的敏感和性情,以为在自己关心他后,他就该单纯的接受着自己的保护,却忘记了他曾经就是为了这些自己要杀的人而服下那几乎能要了他命的药丸。
  
  看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他的娘,心里忽然恐慌起来,这些日子下来,那孩子跟他之间,多了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默契,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宣毅惊喜。
  可是,他如今这完全的漠视,心下忽然不安起来,甚至他如果对自己发火,都不会这般的不安。
  
  一声声过来,一次次伸出的手,都被这孩子无视。
  仇不能不报,隐忍多年,为的不过是替父母雪恨。
  知道他会怪罪自己,可是总归他也是宣家的人,报仇以后,每日照顾在他身边,宣毅认为,总会过去的。
  可是看着那孩子的挣扎绝望痛哭,宣毅忽然有些明白,也许并不如自己料想的一样。
  莫非,一切至于此?
  不,不可能,也不允许。
  
  就算要强行禁锢,也要他呆在自己身边,让他忘记关于姓柳的一切。
  宣毅不断躲闪不肯承认的事实,终于被自己揭露出来,他爱上了自己血亲的弟弟,是的,爱上了,包裹着一层名为兄弟情的壳下,他的真心就是一颗畸形扭曲了的禁忌之果。
  
  他曾不断对自己说,他疼爱的是弟弟,是被自己一颗药丸伤害了身体的弟弟,自己应该多为他做些事情,以此弥补。
  所以再多的疼惜,总会被自己心底一句弟弟给掩盖遮挡了。
  
  直到此刻的确定,什么兄弟情,什么弥补,什么愧疚,统统不是。
  事实就是自己爱上了他,想要他陪着,一起渡过下半生。
  既然明了,就无需在遮掩,想要就是想要了。
  
  放他在逆寒门呆着,在心里对自己说,把长明宫的事情解决了,就把他接回来。
  用一生的时间,来求得他的原谅。
  宣毅轻轻笑起,总会可以的,他那么善良,总会可以的。
  
  几个月的时间,漫长的可怕,可是长明宫总算归于自己的手中。
  来到逆寒门,宣毅从夜无因口中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
  不论那个夜无因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那人却是自己绝对不能放手的。
  
  暴怒中,强硬的想要了他,尽管知道他害怕,恐慌,疼痛,可是不这么做的话,似乎不能堵上心口那强烈的会失去他的念头。
  现在想来,宣毅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责怪流萤的叩门声,如果没有她那一声,事情已经不是这般模样了。
  也许会让他更加恨,也许会有另外一种变化。
  可是终归过去了,不能在猜测了。
  
  脚步声忽然响起,宣毅从回忆中惊醒,坐起身子,眼眸低垂。
  放手,已经不可能了,血的羁绊只能让自己更加想要跟他一起,完全不会成为阻碍的理由。
  那么,面对如温那强烈的反抗,只有强硬的夺取和占有。
  只是,事情多了一些变故,夜无因。
  那个男人,不论究竟他存了什么心思,他挡在那里,原本轻而易举的事,多出很多麻烦。
  还有,柳慕枫。
  既然如温恨了,那么这个柳慕枫依旧是不能留的,后患无穷,宣毅再明白不过。
  
  嗒嗒,敲门声响起。
  “宣公子”流萤轻声喊着。
  “恩”低低应了一声。
  “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去离山吗?”
  站起身,宣毅推开雕花的房门,点头。
   
  
第六十三章 
  已是深秋,曾经漫山遍野的绿色已经转成了枯黄和灿红,不过离山上松树也不少,所以此时,红的,黄的,绿的,各种浓烈的奔放的自然之色都尽情绽放着,构成一幅幅绚丽的画面。
  山下落叶堆满一地,踩上去时绵软如被,偶尔几声咔嗒声,那是在树叶的掩映下几棵枯枝的断裂,一踩一踏,泥土混着树叶的味道,从地上盘旋上升,冲进鼻端。
  一阵风过,枯叶又哗哗掉落,打着旋,飞舞着。
  停下马车,静坐与前,这幅画面,足以让任何一个诗人吟出几句诗,让任何一个画家绘出几幅图。
  可是向着山里走着的这几人神色凝重,似乎没有一人留意到美丽这个概念。
  宣毅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流萤和骆威,以及一个年龄五十左右的老头,干瘦,矮小,衣着简单。
  他走在最后面,眼睛不大,却分外灵活,偶尔转两下,观察一下周围,其余时候只是专注的看着前面,跟在宣毅几人身后。
  
  半个时辰后,来到山脚下,宣毅止了脚步,负手站在那里,望向山谷。
  那老头眼珠一转,看到宣毅冲他点了下头,就接着朝前走。
  这里的树木和之前的山道上的明显不一样,首先品种就不一样,其次,排列的方式更不同。可是如果只是普通人来看,绝不会注意到这些,但他不是。
  这老头,习惯性的搓着两只手,来回走着,梧桐树,松树,以及各种山里有的树木,看似杂乱无规章的种着,可是却构成了让人进去就会被带出来的迷阵。
  横着走了几趟,在退后几步观察了一会。老头转了身子,朝他们几人招了招手,示意跟上,便一脚踏进了树木开始密集的阵里。
  宣毅三人紧跟其后,一步不落。
  轻巧的穿过几个点,老头绕着大树走着,偶尔几个大步,偶尔拐过几个树木才走一步,看起来分外好笑,仿佛孩童不听话的上串下跳,调皮乱走一样,可是他却神色一派郑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着。
  林子内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乌鸦鸦的遮住晴空,光线开始暗淡,斑驳细碎的光束稀疏的映照地面。就连鸟叫声也开始消失,空气逐渐凝结。
  面前一颗大石头,老头顿了顿,抬起步子,悬在半空里,犹豫了一会,踏了上去,刚刚触到,那石头微微晃动了一下,老头忽然绷紧了脸,脚步僵在那里,右手扬起,让后面的人也停了步子。
  一阵晃动,以石头为圆心,向四周扩散,似乎是树木急切的要脱离地面的掌控,摇晃着,掀动着。
  老头脸上开始冒汗,却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弹,半步也不挪,并不是害怕,而是在观察等待。
  树木依旧在晃动,带动的地面也开始不安定,不多会,原本清新的空气开始浑浊起来,浓雾凝结,视线不再清晰。
  雾越来越浓,只能勉强看的清周围几人的身影,老头忽然开口:“不行了,要不硬闯吧。”
  宣毅:“好,你带路。”
  老头应声,举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朝前走去,再也顾不得阵法了。
  流萤在雾气开始凝结时,就抓上了宣毅的衣袖,看到宣毅也没有推拒,欣喜异常。老头开始在前面带路硬闯,流萤怕跟宣毅走散,更是一步不离,宣毅没有理会流萤抓住他衣袖的手,紧跟在老头身后。
  雾气中,几人靠着前面人的身形走着。
  忽然一棵大树倒了下来,朝老头砸去,宣毅掌风击过,大树轰然炸开,崩裂一地碎木。
  碎屑还没完全落地,紧接着,又一棵,不是倒,而是分明的移动,宣毅又击过去,第三棵,第四棵,周围的树木长了脚一般,一棵接一棵的过来,速度越来越快。
  流萤松了手,还有骆威也开始朝树木击去,可是任凭他们功夫在高,漫山遍野的树木不断移动过来,也让人很是头疼,没多久,碎木已经堆满了周围。
  可是树木依旧没有终止的朝这里移动着。
  碎木崩开扬起,急流一般,带着强劲的气,一块划过宣毅脸上,从左边额头向下,沿着眉弓来到耳朵,重重一道,鲜血迅速涌出。
  “宣公子”流萤惊呼。
  
  ??????
  夜无因跟如温来到山脚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景象,浓重的黑雾,遮天蔽日,完全看不到人迹,就连鸟叫声都听不到,死气沉沉。
  紧接着,一声声碎裂声响起,越来越密集,地面也止不住的微微晃动。
  从不曾见过这里出现这种现象的如温楞在了当场,片刻,忽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跳下马车就朝山里奔去。
  夜无因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腰,带进怀里。
  如温掰着圈住他腰部的手臂,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他朝后仰起头,望着夜无因:“我想去找慕枫,肯定是慕枫,他出事了。”声音带着颤意,急切的说出。
  夜无因安抚的紧了一下手臂,眉头轻拧,看着山里的状况,听到那一声声崩裂声响,开口对如温说:“山上没有事,估计有人在破阵,可是却失败了,所以被困在里面。”
  如温一惊:“宣毅?”
  “恐怕是他”夜无因。
  如果说之前还能劝住如温,可是这下,没有任何可能了。
  “我要上去”如温又掰夜无因的手臂。
  他怕,怕被宣毅提前一步找到慕枫,又要再次重复那场悲剧。
  他再也经受不起第二次了。
  
  夜无因其实并不担心慕枫,因为这个阵法的效用还在,很明显就是他们还没破,依旧被困在里面,慕枫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现在危险的反而是宣毅,看这个阵法还有这反应,估计现在里面正在进行一场苦战。
  
  一个没有留神,手臂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却轻笑出声。
  如温怎么挣也挣不开夜无因,那手臂简直如铁圈一样,牢牢卡在他腰部,如温同他说了几句话,都不见回应,情急之下,一阵恼怒,张口咬了上去。
  刚刚咬上,自己却主动松口,脸上薄红,太丢人了,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夜无因低笑出声,把如温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不要急,这会也上不去,等他们把阵破了,我们立刻就上去。”
  如温并不傻,知道这会过去凭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是啥用也没有,可是里面是自己的弟弟,那么这一切就不能用应不应该,可不可以来测量了,脑中只有担心和急躁催促着他前行。
  “我先去看看。”如温心头狂跳,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夜无因挑眉,看着如温望向他的眼睛透着祈求和脆弱,知道怎么也劝不住了,叹了口气,点头,只是那圈住他腰部的手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箍着。
  “我跟你一起”
  “不,不用,里面不太安全”
  夜无因没有答他,朝身后几个跟过来的人吩咐:“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罢,跟如温一起朝雾中走去。
  
  夜无因牵住如温的手,紧握掌中,一步步小心行进着。
  前面这一段路还算平坦,两人离的很近,虽然大雾浓厚,可是紧牵的双手带来的是踏实和放心,如温感受着那双大手牢牢的握着他,驱走了几许心慌和不安。
  远处,树木崩裂的声音传来,随着两人的不断逼近,愈大了起来。
  如温听着那声音,急切的加快了脚步。
  夜无因观察着周围,一把抱起如温,脚尖轻点,飞速朝声源奔去。
  
  宣毅眉头皱起,树木不断袭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办法”低声开口对着老人说。
  老人在他们对付这些机械朝他们压来的树木时,脑筋就开始飞速转动着想办法了,他把骆威叫住,跟在他身边,老人低头看着地面,骆威负责将进到他周围的树木击倒,眼见的地面上堆了不少的碎木,老人把身子弯下,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细细打量着,直到来到一块石头,和之前他将要踩上去的石头一般模样,大叫一声。
  “来,来,击碎它”激动的指着那块石头,大声喊着。
  骆威五指运力,气流奔涌,成剑般直指石头,爆裂声响起,石头碎开来。
  
  晃动的地面,行进的树木,浓重的黑雾,死寂的空气,一切都停滞下来,一瞬间,极静。
  地面稳定下来,树木也止了步,纷纷歪倒在地,黑雾渐渐散开,缕缕飘散,清新的空气再次从外围中流入,凝滞的气流活络起来。
  不多会,视线开始清晰,遮天的树木也因为这一会的摧毁而稀疏不少,光束映照下,一切恢复。
  流萤立刻从怀里扯出手帕,急切的来到宣毅面前,一把捂上宣毅脸上的伤口,那道伤口其实不算太深,可是因为伤在脸部,血流了半张脸,看起来分外狰狞,让人提起一口气,流萤虽是医者,可是摊到了自己心爱的人身上,也顾不得想许多,只是着急那还在冒血的伤口。
  按住伤口,流萤另一只手从袖兜里拿出一瓶药粉,正要倒出,宣毅挥手把她推开。
  “不碍事”
  其实这点伤对他来算真的不算什么,疼痛都算不上。
  “会留疤”流萤还是想洒些药。
  宣毅淡淡扫了她一眼,意味不言而喻,不用她再多说些什么。
  流萤着急,可是却也不敢违抗宣毅,只能担忧的看着宣毅的脸,欲言又止。
  伸出手,把手帕递给宣毅:“把血止住,按在上面”
  
  宣毅接过手帕,握在手里,正要擦擦快要滴进眼里的血,神情忽一凛,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逼近,猛的转过身子,望去。
   
  
第六十四章 
  浓雾退散,清晰的视线下,一道瘦弱纤细的身影映入眼里,神情有些着急和憔悴,那双晶亮的眼睛望见自己后,猛的一缩,带着惊慌和愤恨,只一瞬,便移开视线,看向地面。
  现在就是看也不愿看到自己了吗?
  宣毅视线定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眸光暗沉,冷若寒霜,周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嘴唇紧抿,不自觉的朝前跨出步子,伸出右手:“如温,过来”
  
  如温在夜无因把他放下后,便看到了那清俊挺拔的背影,依旧是惯常的月白色衣衫,只是因为刚才的一番苦斗,肩膀几处猩红。
  不愿面对他,如温低下头,接着便听到那人清冷的声音叫他过去。
  
  抬起头,如温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的呆住,宣毅额上的鲜血还在不停流着,沿着下巴不断滴落,也许伤势不像表象那么恐怖,可是血流在脸上,总是看起来狰狞一些,可那人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顾着朝他走来。
  犹如那天一般,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戾气一步步逼近,不给人任何余地,如温脑中闪过那些画面,脸色一白,咬住下唇,不自觉的朝后退。
  
  宣毅原本只是打算让如温离开夜无因身边,可是看到夜无因却突然把如温朝身后一推,护在身后,仿佛保护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烦躁强烈涌上心头,身形一展,伸手就要抓过如温。
  夜无因一直在看着他,自然明了他的心思,不给他近身的机会,立刻迎身向前。
  
  白衣和黑衣不断交接再分开,仿佛黑夜和白昼的碰撞,气流翻涌,两人都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一时间,气流如纷飞的雪花,漫天洒下。
  
  眼看着两人身形变换,在空中缠斗着,如温担忧的望着,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宣毅从额头蔓延到下巴并不断滴落的血以及那不要命的打法,如温微皱眉头。
  
  宣毅和夜无因的功夫,未曾比试过,说不出谁上谁下,可是很明显,两人都是顶尖高手,这番打斗,没有刀光剑影,却也揪人心神。
  也许根本就是两个男人之间不服输的比斗,明明最初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绝对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是两人却谁也不后退,凝结着全部心神,朝对方攻击。
  
  流萤骆威和那个老人也只得待在原地,看着两人打斗。
  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人不断飘忽的身影以及一股股强劲的气流奔涌着,别的一切都没有人留意。
  
  远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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