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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妻无悔大丈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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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纪平远的公寓经常空荡荡,像是住客率很低的旅馆。但是渐渐的,纪平远回到家后会发现冰箱里多了一盘炒饭,冰著一瓶她为他煮的无糖麦茶。冷冻库里多了一包手工水饺,脏衣服不见了,而且他的床单多了柔软精的清香——也多了家的感觉。
  纪平远很感谢海宁,但也仅止于感谢而已,他无法将这份感情转化成爱。也不能动摇他想要赴美进修的信念。
  告白失败以后,纪平远没再打电话给她,而海宁因为脚扭伤了,不方便到他家去,所以也就没有主动找他。
  直到五天后,海宁脚伤好了,特地提早下班,到纪平远家想要好好跟他谈谈,没想到当她拿出钥匙要开门时,意外发现门锁已经被换掉了。
  海宁愣住了,傻傻地拿著与门锁完全不合的钥匙站在纪平远家门口,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再也进不去了。
  那一瞬,被人抛下的孤寂感袭击她,有一种比极地更强烈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一寸一寸地吞噬她,将她冻结。
  他走了!
  甚至不对她告别,就这样走了!
  海宁被击倒了,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
  她拎著和她一样被纪平远舍弃的钥匙,垂著肩膀走出他的公寓。
  忽然,海宁听见有人在唤她。
  “海宁!”
  海宁心一动,以为是纪平远,但她猛然回头,看见的却是从轿车里跨出来的唐人尧。
  “唐先生?”
  “真巧,又见面了!我正要回公司去,没想到竟遇见你——”在看见她红通通的眼后,他的微笑倏地消失了,“你哭了?发生什么事?”
  海宁忙俯下头,狼狈的想藏起自己的失意。
  唐人尧抬首看看纪平远的公寓,再看看她手上的钥匙,马上明白了一切。
  他不过见过她三次面,却有两次她都在为纪平远落泪。唐人尧告诉自己——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让她这样哭泣。
  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海宁勉强挤出笑容道:“我刚到平远家,没想到他已经——”她哽声,说不下去。
  “我知道,他已经到美国去了。”唐人尧平静地说。
  “你知道?”海宁震惊。为什么唐人尧会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
  唐人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出国前一天告诉我的。”
  “是吗?”海宁苦笑了。
  原来……平远不是因为走得太匆忙才没有告诉她,而是刻意不告诉她的。
  是怕她阻止她吗?
  在他的眼里,她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这样一想,海宁的心又是一阵痛。
  见海宁眼底蒙满泪意,唐人尧心一紧。
  “他不是特意来向我辞行的,我们是碰巧遇到,他才顺便告诉我。”
  海宁笑了笑,知道唐人尧只是在安慰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走了。”海宁转过身想走,但唐人尧忽然握住她的手臂。
  海宁回头,望进他的双眼,看见他的眼眸里有抹深深的怜惜。她震了下,要再看清楚,他已经用一抹轻松的笑意掩去了一切。
  “你还没吃晚餐吧?能赏个光陪我用餐吗?”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谢谢,但我……”
  仿佛意识到海宁会拒绝,唐人尧故意苦笑著说:“我今天到附近的公司开了一整天的会,连中餐都没有时间吃。”
  这招果然奏效了。
  “这怎么可以?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海宁担心了,“于小姐知道你三餐没有按时吃吗?”
  “为什么她要知道?”唐人尧好笑的问。
  “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海宁脸红了红,有点担心唐人尧会不会认为她很八卦?
  就在海宁以为唐人尧不会回答时,他竟开口了——
  “你误会了,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女朋友。”
  唐人尧带海宁到五星级饭店地下一楼的日本料理餐厅吃怀石料理。
  他是这家餐厅的常客,一进门,经理马上就笑吟吟地迎上来。
  “唐先生,老位置好吗?”
  “好。”
  海宁从来没来过饭店用餐,也没来过这家餐厅。
  早在她踏进富丽堂皇的饭店大厅,她就有些不自在,而当她走进这家静谧高雅的餐厅,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更甚。
  她没想到唐人尧会带她到这么昂贵的地方用餐。
  在这里用餐的男客大多西装笔挺,女客不是身著高级套装就是名牌洋装:就连唐人尧也一身半正式的白衬衫黑西裤,而自己不过穿著蕾丝衬衫和一件几乎刷白的牛仔裤,和这间店的气氛格格不入。
  有那么一瞬,她真怕这家店的经理会以她服装太随便为由,把她给“请”出去。
  但幸好海宁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那名经理对她非常礼貌,服务生也对她奉若上宾。
  唐人尧点了两份怀石料理后,还问海宁:“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海宁小声地说。
  不一会儿,冷盘上来了。
  那是顶级的河豚刺身,将雪白的河豚肉切成半透明的薄片,在圆型的黑色陶盘中排成一朵盛开的菊。
  “好漂亮……”
  “这是特制的酸桔酱汁,沾这个吃吃看。”唐人尧示范的夹起一片河豚刺身,蘸了蘸附在一旁的一小碟橙色酱汁。
  海宁学他蘸酱吃。
  甘美的河豚生鱼片配上微酸混著柠檬香的桔酱,一入口就在舌上化开,美味至极。
  “好好吃!”海宁捂著唇,惊喜的低呼。
  见她绽出笑颜,唐人尧眼眸柔和了。
  “这里的主厨可是日本国宝级的大厨,食材也是从日本进口,所以口味和其他日本料理餐厅大不相同。”唐人尧笑道:“下回可以试试这里的另一种餐:京都纸火锅,口味更是道地,特别是火锅里的芝麻豆腐,口感浓郁绵密,只要尝过一次一定会上瘾。”
  “你……常常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吗?”
  唐人尧执筷的手顿了一下,抬眼望住她。
  “只是偶尔,”他语带保留地回答,“怎么了?”
  海宁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吃惯了这么顶级的料理,那我上回做的菜你一定不喜欢。”
  “不,我喜欢你做的菜。”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几乎没什么机会尝到家常菜,有时候我回到我住的大楼,闻到隔壁传来的饭菜香,忍不住会想——家常菜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海宁很惊讶。
  “你难道从没尝过令堂煮的——”海宁蓦地顿住,脸上涌现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刺探什么……”
  听她提起母亲,唐人尧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但他掩饰得很好,因为他已习惯这么做。
  “别担心,我不介意。”唐人尧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我爸后来再娶,但不管是我母亲或是继母都是千金小姐,她们从不进厨房的。”
  “所以,你从小就外食吗?”
  “差不多。在我家,进餐厅必须穿正式服装,围著长长的桌子用餐,让我家的厨师一道一道的把菜送到面前,就像是在餐馆用餐一样。”
  海宁越听越吃惊,“那不是很拘束吗?”
  唐人尧笑了,“是,的确非常拘束。我父亲是个非常讲究餐桌礼仪的人,用餐时不能说话这种事自然是不必提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常犯的错误,就是喝汤的时候由外向内舀汤,正确的礼仪应该是由内向外才对。”
  “天啊!”这太疯狂了!海宁瞠目结舌,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也许是因为,”唐人尧耸了下肩,嘲弄地说:“我们是‘上流阶级’。”
  海宁忽然有些难过。
  也许是唐人尧嘲弄的表情,也或许是……他眼中的落寞。
  对海宁来说,做饭和用餐都是最快乐、最放松的时间。她喜欢看著食材一一变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喜欢和一群人围著吃饭。
  即使在自己的小店里,她也辟出一小间用餐室,和所有的同事一起无拘无束的边聊边用餐。
  “直到现在,你还是这样用餐吗?”海宁好奇的问。
  唐人尧笑了,“当然不,那只持续到高中。大学时我念UCLA,那时我就把家里那套用餐礼仪抛掉了。后来念完硕士回台湾,接管了家里的事业,我就借口加班或应酬,避免在家里吃饭;没有应酬的时候,我就随意找间餐馆解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讨厌用餐这回事。”
  说到后来,他的神情变为自嘲。
  海宁想像他一个人用餐的画面,毫无来由的感到不忍。
  “如果你不嫌弃,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
  “真的?”唐人尧眼睛亮了。
  海宁不由笑了,他好似很高兴?
  “真的吗,海宁?”他按住她的左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望著她,目光认真的又问一次:“你愿意陪我吃晚餐?”
  只不过是有人愿意陪他吃饭,值得他这么高兴?看样子,一个人吃饭真的很寂寞。
  海宁笑了,“当然,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用餐。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如果一起吃饭不会造成你的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我求之不得。唐人尧默默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海宁低下头,发现他握著自己的手,她蓦地有些脸红,不自在地抽回手。
  “抱歉。”唐人尧马上道歉,收回手。
  “不,没什么的。”
  两人低头,继续用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但海宁却感觉,被他握过的左手,竟微微地发烫——
  用完晚餐,唐人尧开车送海宁回家。
  海宁就住在美甲沙龙的楼上,和一名由南部上来的女大学生分租一层二十坪的小公寓。
  唐人尧把车停在美甲沙龙楼下,看著她解开安全带。
  下车前,海宁对唐人尧道:“谢谢你请我吃晚饭。”
  唐人尧也道:“谢谢你给我一段愉快的晚餐时光。”
  海宁笑了。“那,改天再一起用餐?”
  夜色里,唐人尧的眸子炯然,有如火炬。
  “一定。”他低声许诺。
  有一瞬,唐人尧几乎想倾过身吻住她微笑的唇,但他用全副的理智克制住自己。他没有忘记她心里还有纪平远的影子,他不想躁进,吓坏了她。
  她是个好女人,值得他全心等待。
  道别后,海宁下车,进了家门,关上门前,她还对他挥了挥手。
  唐人尧目送她进屋,降下车窗,燃起一根烟。
  回想今晚的种种,他眼神蒙眬,唇角带笑。
  抽完一根烟,他才重新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入车流中……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唐人尧走进电梯,刷了磁卡,直接敲下顶楼键。
  电梯门缓缓关起,光可鉴人的门上,映出唐人尧微扬的薄唇。
  即使是台北股市站上万点,他也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但是今晚与海宁一道吃饭,却能使他像个热恋中的十七岁少年。
  不一会,电梯门“叮”的一声左右滑开。
  唐人尧步出电梯,一眼便看见抱著膝盖,蹲在他家门口的削瘦女子。
  那熟悉的身影,使唐人尧唇边的笑蓦地敛去。
  看见唐人尧,于薇薇绽出笑容,拎著香奈儿菱格纹链带肩包从地上爬起来。
  “Chase,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唐人尧看见于薇薇在他家门口等门,脸色一沉,语气淡漠,“你是怎么上来的?”
  “楼下的管理员认得我是你的‘女朋友’,是他让我上来的。”
  该死!楼下的管理员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这栋大厦的门禁这么松,那么他每个月缴几万块的管理费究竟所为何来?
  “有事?”唐人尧口气更冷了。
  唐人尧漠然的眼神使于薇薇瑟缩了下,但她仍鼓起勇气道:“我……我想跟你谈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唐人尧看著脸色苍白,笑容可怜的于薇薇,终于点点头,用磁卡打开门。
  “进来吧!”将公事包往沙发一放,他站在宽敞的客厅里,望著局促不安的于薇薇。“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她深吸一口气,直视唐人尧的冷眸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中止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维持这种关系已经很久了,难道你认为我扮演‘女朋友’的角色扮演得不够称职吗?”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十秒过去,唐人尧的反应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看得她背脊出汗。
  “不是不够称职,而是太称职了!”唐人尧蓦地开口,他的声音阴寒,有如来自地狱:“你似乎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女朋友,而忘了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是合作关系!”
  原本,唐人尧找上还未出名的于薇薇做女伴,是为了出席社交场合的方便,而于薇薇也可以藉由他认识更多豪门或企业家二代,争取更多代言与走秀机会,双方各取所需。谁知道,于薇薇却开始以他的女友自居,甚至故意拿他俩的关系大作文章。
  于薇薇抓紧了金属链带,唐人尧的反应让她心脏陡地沉入冰窖中。
  “我……那并不是我的错!”她争辩道:“你知道记者最喜欢加油添醋,我再怎么澄清也没用啊!”
  “哦?”唐人尧低头,慢条斯理地解下袖扣,挽起袖子,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我怎么听说,这些消息是你自己对记者爆料的?”
  他发现了?!于薇薇倒抽一口气,血色刷地从她脸上褪去。
  “Chase,记者的话怎么能相信?你不要相信报上不实的报导,那些只是记者的捕风捉影!我可以解释的……”
  “我知道你可以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但我不想听。”唐人尧将袖扣随手放在几上,在单人沙发中落坐,“抱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有工作要做。”
  唐人尧下逐客令了,于薇薇好沮丧。
  现在的唐人尧神色坚决得令她觉得好可怕!
  当她还是小模特儿时,他运用他的人脉关系给予她更多崭露头角的机会,当唐人尧需要女伴陪他应酬,她就陪他亮个相、吃个饭。
  当她渐渐出名,有不少大老板或企业家二代想和她进一步认识,但她独钟唐人尧。她不仅喜欢他雄厚的财势背景,也喜欢他的外型与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唐人尧出门就像带著限量精品一样让她面上有光,他使她成为模特儿界里人人称羡的对象。
  但是,交往一年之后,不知为何,她开始变得贪心。
  她开始缠著唐人尧,要他多花点时间陪她,她比以前更注意穿著打扮,希望能吸引他的目光。
  但那改变不了他们之问的关系。
  唐人尧自始至终把她当成女伴,而不是女友,更不是爱侣!
  于薇薇开始慌了。如果唐人尧又不要她,她会沦为大家的笑柄的!
  “Chase,看在过去的份上,不要和我中止合作关系好吗?”于薇薇走到他身边,怯怯地拉著他的手臂摇啊摇,放下身段恳求他:“我不会再抱怨你花长时间工作,也不会要求你陪我,我会做个懂事且称职的女伴,绝不让你心烦……”
  “薇薇,如果不是看在过去的份上,你连一步也踏不进我的家门,我更不会捺著性子坐在这里听你说话。”唐人尧无动于衷地看著那张被化妆品精心修饰过的脸庞,道:“让我把话说清楚——对我而言,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可以走了。”
  “不要!我不要这样!”于薇薇忽地哭了出来,“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你真的连一次机会也不给我吗?”
  “薇薇……”唐人尧的俊脸已横生不耐。
  于薇薇忽然敏感地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脸色一沉,冷眸瞅著她。
  他的反应,证实了于薇薇的猜测。
  她捂住唇,不敢相信。“我猜对了?唐人尧,你真的爱上别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她是台湾第一名模,有谁能美过她,夺走唐人尧的心?如果连她都不能使唐人尧动心,还有谁能?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唐人尧抽回手,起身背对她,“你该回去了。”
  但于薇薇不肯放弃。
  就算是输,她也要知道输给谁。
  “她是谁?我认识吗?她是女明星,还是模特儿?比我美吗?比我年轻?她比我有名气吗?或者她的身价比我高?”
  于薇薇一叠声的逼问,非要知道究竟是谁赢走了他。
  唐人尧终于忍无可忍,蓦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住她:“她不是女明星,也不是模特儿,她只是一个让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心动的女人!这样你满意了吗?”他伸手指住大门,对于薇薇低吼:“滚出去,今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于薇薇从没看过唐人尧这么凶的样子,她吓得倒抽一口气,神情狼狈地夺门而出。
  看著唐人尧当著她的面将门毫不客气的甩上,于薇薇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会后悔的……唐人尧,你会后悔这样对我!我要让你后悔莫及……”
  第三章
  中午用餐时间,海宁拿著早上自己做的便当,走进美甲沙龙最里面的茶水间。
  虽然连她在内,依莉美甲沙龙总共只有四个美甲师,但海宁还是希望能给员工最舒适的工作环境,因此不但在茶水间里摆了简单的桌椅、小冰箱与微波炉,还有一台小电视机。
  “海宁姐,快来看,于薇薇上‘娱乐大人物’耶!”最年轻的美甲师小芮兴奋地说。
  “真的?她能上这么红的节目,真不愧是第一名模。”海宁笑。
  “她本人好瘦喔!可是在电视上看起来却不会耶!嘟嘟好!”刚从助理升上美甲师的霏儿说。
  “咦?她的水晶指甲……好像和上次海宁姐帮她做的不同?”小芮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
  海宁定睛看了下萤幕上拿著麦克风的于薇薇,然后摇摇头。“那不是我的作品,大概是她找别人做的吧?”
  “糟透了!跟她的穿衣风格根本不搭呀!”霏儿惊呼著。
  “她根本不适合邮差绿,那颜色虽然很跳,但很挑人擦的,皮肤不够白的人,会让手指看起来黄黄的!”小芮批评著。
  最资深的美甲师凯珞则一脸嫌恶的说:“于薇薇在哪找的美甲师?根本不了解她的特质嘛!”
  一群女人的批评让海宁几乎失笑。
  “好了,你们不要批评别人做的指甲,为了工作,她两岸三地跑,当然没办法每次都来我们这里呀!别的美甲师不了解她的风格也情有可原。”海宁拉了张椅子坐下,先放下便当,然后转移话题:“我要泡咖啡,有没有人要?”
  “我!”
  “我也要!”
  “OK!”海宁取出三人份的咖啡豆,放进研磨咖啡机里。
  这时,霏儿忽然大叫起来,“什么?她刚刚说什么?她的男友劈腿?”
  “我的天!像她那种美女都被劈腿,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小芮哀嚎道。
  海宁放下手上的咖啡罐,道:“音量开大一点。”
  凯珞拿遥控器将音量转大。
  萤幕上,于薇薇脸色比平常苍白,她那双号称有“百万伏特电力”的电眼泛起了一层水雾,看上去万分可怜,她用哽咽破碎的声音道:“我只想说……我是真的爱他,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主持人问:“薇薇,对于造成你和男友感情生变的第三者,你有什么话想说?”
  于薇薇眨了眨泪眸,好一会儿才脆弱地道:“我只想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不会怪她,我只希望她能退出,把我的男友还给我。”
  听著于薇薇的泣诉,唐人尧的面容忽然浮现在海宁脑中——
  她记得唐人尧说他和于薇薇根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于薇薇却在媒体面前哭诉被劈腿,这是怎么回事?
  于薇薇看起来那么难过,仿彿被伤得很深,但这阵子和唐人尧一同吃晚饭,感觉他是个稳重且值得信赖的人,老实说,她不太相信于薇薇在电视上说的话。
  “天啊!好痴情喔~~听说追她的人一拖拉库,没想到于薇薇是那么重感情的人。”小芮叹息道。
  霏儿好奇道:“是这样吗?可是我记得唐人尧从没有承认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啊!”
  曾离过一次婚的凯珞吃完便当,将纸盒压扁,丢入垃圾桶中,才道:“模特儿和富商的关系假假真真,谁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不过……如果子薇薇说的是真的,那唐人尧就太冷血了!两人在一起都那么久了,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于薇薇太可怜了!”霏儿评论道。
  “男人都嘛一样!”小芮少根筋地直言:“像海宁姐无怨无悔陪著平远哥那么久,最后不也是——”
  听见纪平远的名字,海宁胸口一紧,脸色一白。
  “小芮!”霏儿警告地在桌下踹她一脚。
  小芮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压低脑袋,尴尬地咬住下唇,不敢看向海宁。
  “别在意,事情都过去两个月了,我早就已经释怀。”海宁强笑著,并从置物柜上拿出自己的皮夹,“糖包用完了,我到对面便利商店买,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拿起衣架上的针织外套,匆匆往外走去。
  “糖包?”凯珞奇怪地指著一包未开封的棒状细砂糖,“这里不是还有吗?”
  便利商店里,海宁站在放著调味料的货架旁,努力地调整呼吸。
  真没用!海宁自嘲地想。只不过是听见平远的名字而已,泪腺就开始松弛了,看样子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
  海宁反覆地吸气与吐气,想要平复心情,但这时便利商店里流泄出一串略带哀伤的音乐,张惠妹感伤地唱著——
  突然发现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还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会更寂寞……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
  忽然一股不可抑遏的泪意袭上眼眶,她连忙以手捂住唇,告诉自己不准哭,但眼泪却违背她的意志,成串成串地滑下脸颊。
  她明知道自己再怎么哭泣,纪平远也听不到,因为他已经飞往另一个国度,在那里追寻他的梦想。
  可是,要忍住眼泪,竟是这样困难……
  “你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
  正在吃义大利面的海宁惊讶地抬起头,迎上唐人尧犀利的眼眸。
  这阵子他们有空就一起吃饭,唐人尧早已熟悉海宁的每个表情,她的悲伤逃不过他的眼。
  “有吗?”海宁不自在地避开眼,强笑道:“大概是用眼过度了,你知道的,我们美甲师的工作很耗损眼力——”
  “你是不是哭过?”
  海宁不说话了。
  她的演技这么差吗?没想到会被唐人尧一眼识破。
  唐人尧见她沉默不语,佯装出的笑容敛去,那一刻,她的神情脆弱得让他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唐人尧蓦地按住她的手,正色道:“海宁,如果你觉得我还算是可以信赖,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海宁眼神倏地蒙眬了。当他这样握住自己的手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需要这一点温暖,这一点温暖让她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我只是……听见同事谈起平远,”海宁深吸一口气,试著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想起平远毫不留情的拒绝,我还是……”
  从海宁的口中听见纪平远的名字,唐人尧的眼眸黯了下。纪平远都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她还没将他淡忘吗?
  “平远他……都没和你联络吗?”
  海宁摇摇头:“我曾经试著写E…mail给他,但他没有回信,我想他……并不愿意和我联络。”
  唐人尧咬咬牙,低声道:“也许……他还在适应新环境,所以没有时间上网收信。”
  海宁落寞地笑笑:“你不用安慰我了,平远的个性我很清楚,如果他想要和我联络,即使没有网路、没有办法打越洋电话,他还是可以寄明信片给我的。”
  纪平远不和海宁联络,对唐人尧来说固然有利,但是看见海宁那么伤心的神情,他还是有将纪平远抓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走,”唐人尧忽然拉著海宁起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海宁一脸迷惑的被他拉著走。
  “去了你就知道。”
  结果,唐人尧开车带她到海边。
  夜晚的海边,宁静得近乎死寂,蓝黑色的海面平滑如镜,反映出天际一弯蒙胧的弦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海宁不知道台北竟有这么宁静的地方。
  “我们到了,下车吧!”唐人尧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海宁不解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水泥堤防。
  “海边?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一站在堤防上,沁凉的海风迎面拂来,海宁顿时感到一阵清爽,忘了说话。
  唐人尧微笑,“很舒服吧?这就是我带你来的理由之一。”
  “还有理由之二吗?”
  “当然。”唐人尧忽然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往海面一丢,石头化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沉入海中,然后他侧过脸来对海宁笑道:“可以泄愤,这就是理由之二,来,你也试试看。”
  看著唐人尧送到她面前的石头,海宁慌乱地摇手,“不不不,我没办法……”
  “试试看,想像这块石头是你的烦恼,或者想像大海是你的仇家,然后用力把石头抛出去,你的心情会轻松许多。相信我,我心情不好时就跑来这里扔石头,扔完了所有堤防上捡得到的石头后,心情就好多了。”
  唐人尧都这样说了,海宁只好接过石头,“哈”的一声,把石头丢出去。
  结果石头根本到达不了海面,有气无力地从堤岸的下坡滚落,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唐人尧笑了出来。
  “你这样不行,来,我教你,要像这样。”唐人尧又捡起一块石头,摆出投球的姿势,然后往前一跨步,劲腰一扭,那块石头便被抛得老远。
  海宁有样学样,这次总算把石头抛进海面。
  “很好,有进步。”唐人尧赞道,黑眸闪烁著光辉。
  海宁蓦地笑了出来,“老实说,我很难想像你穿著西装在这里丢石头的样子。”
  “那有什么,我有时候是一边骂脏话一边丢石头的。”
  “真的?”海宁半信半疑,“你都骂些什么?”
  “我示范给你看。”
  唐人尧再捡起一块石头,提气扔出,同时喊道:“孙董事,你这个猪脑袋!”
  海宁噗哧一声,笑岔了气。
  “换你了,把你的郁闷统统骂出来。”
  海宁咬咬下唇,弯腰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头,用力一扔——
  “纪平远,大笨蛋!”
  说也奇怪,这样大喊过后,海宁忽然抛开了矜持,再度弯腰拾起一颗石子扔出。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又一颗。
  “为什么不和我联络?”
  再一颗。
  “难道当不成恋人,连朋友也当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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