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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爱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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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有著小小的手臂、圆圆的脸,以及一双什么都不懂的大眼睛,四肢正在拚命乱动,好可爱喔,她趴在摇篮边,一直盯著妹妹看,眼睛不敢离开一秒钟。
  “小荷该喝奶了。”
  原兰桂无声走进客厅,手里拎著奶瓶,接著他抱起妹妹,细心调整好她的姿势才开始喂奶。
  叶幼美虽然不再喊他哥哥,不过对他这一刻的举动相当羡慕又崇拜。可惜她没有一个亲哥哥,要不然说不定哥哥也曾这样喂她喝奶过呢。
  “想什么?”妹妹出生后,他发觉幼美对自己稍微好一些了。
  “小荷很可爱。”她笑得很甜。
  “想抱她吗?”
  叶幼美猛点头,非常非常想。
  原兰桂在喂完奶等妹妹打嗝后才交给她抱。“你坐在这里抱著她不准动,我去厨房洗奶瓶。”
  叶幼美真的乖乖一动也不敢动地抱著小小软软的妹妹,妹妹吃饱了,乖乖地睡觉,而她傻呼呼地盯著她的睡脸,觉得好幸福,妹妹真的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孩。
  “美美,我们不要冷战好不好?”原兰桂走了回来。
  “我没跟你冷战啊。”她才没那么幼稚。
  “你都不跟我说话,也不喊我哥哥了。”小雏鸟不和他说话,他真有几分寂寞。
  “你原本就不是我哥哥,而且我也不晓得要跟你说什么。”她已经是姐姐了,要做好榜样,努力当个小大人。
  “唉,所以你还是在生气。”
  “我没生气。”
  “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相信你没生气。”
  叶幼美嘟著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喊:“……哥哥。”
  他揉揉她的头发,“乖。”论手段,小雏鸟怎斗得过他。
  两人的冷战暂时落幕,多出一个妹妹,让一家人的关系更亲近,即使叶幼美依然没有喊原敬恒一声爸爸,他也不再那么介意,因为他已经有个女儿了。
  妈妈也全心全意照顾妹妹,叶幼美起初没觉得什么不对,过了一阵子才慢慢察觉自己遭到冷落,她觉得寂寞又不晓得该怎么说。
  大人们都很忙,她不能吵闹,这是爸爸告诉她的。
  这个暑假,除了每天跟妹妹大眼瞪小眼外,她不知如何打发,只好努力写暑假作业,可是作业总有写完的一天。然后,她又开始无聊了,闲到可以窝在阳台上数蚂蚁,当她数到第两百三十一只的时候,原兰桂说要带她去书店买书。
  望著比她高出很多的原兰桂,她眸子里闪著疑惑。
  原兰桂没好气道:“我不会把你卖掉的。”
  “喔,那走吧。”
  牵著他的手,他们快快乐乐去书店,两人年龄相差六岁,看的书不同,到了书店,原兰桂把她留在童书区,嘱咐她不准离开半步,若有奇怪的人靠近记得放声大喊。
  叶幼美点头,乖乖待在童书区,一本一本翻阅书籍,有看过的、没看过的,彩色的、黑白的、漫画的、文字的,她翻了很多本,翻到最后坐在地毯上靠著书架睡著了,膝盖上还摆著一本书,书名是“我的家庭真幸福”。
  瞥了眼书名,原兰桂不甚高兴地摆回架上,继续盯著她一会儿往右倒、一会儿往左偏的脑袋瓜,很可爱也很让人生气,都一年多了,她始终没有融入他们。她独立、早熟的一点都不可爱,唯一可取之处是偶尔的单蠢以及傻劲。
  有时他很想抱她好好疼爱,有时又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兰桂,我都不晓得原来你有恋童癖。”在书店遇到同学,看见他猛盯著一个小妹妹,不由得震惊万分。
  “她是我妹。”关于父亲再婚的事情,原兰桂并没有说。
  同学一脸不信,还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我知道要承认自己的变态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没几个人有勇气,不过现在人赃俱获,还是承认比较像个男人,恋童没什么不好,未成年的小孩子的确很可爱啊。”除了他家里那几只以外,顽劣嚣张的让他很想大义灭亲。
  脑袋又往左偏了……嗯,确实很可爱。
  “我没有恋童癖,她真的是我妹妹。”原兰桂伸臂把小雏鸟打横抱起。“美美,我们回家了。”
  小雏鸟睁开眼睛,看见是他,浅浅一笑继续陷入睡梦中,脸也埋在他的怀里,他深深觉得她睡著的时候确实特别可爱。
  “哇!你妹超可爱的,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妹妹?”他家那几只破坏狂简直没得比,他怎么就没这么可爱的妹妹?
  “我爸再婚。”四个字简略带过一切。
  “原来是拖油瓶。妹妹这么可爱,有没有心动啊?干脆执行‘光源氏计画’如何?”若他有这种机会,肯定会好好按照他的兴趣来执行美少女养成计画。
  原兰桂沉默地注视这个同班同学十秒钟后发表感想——
  “同学,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变态。”
  学校老师在教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两句话后的当晚,立刻应验在叶幼美身上。
  父亲去世了,半夜叔叔跟妈妈带她赶到医院,结果慢了一步,没能见到爸爸最后一面。这是在爸妈离婚后,她第一次见到爸爸,也是最后一次。
  躺在床上的爸爸变得好瘦好瘦,不像她记忆中那个很帅的爸爸,他的脸色苍白,她有点害怕却又紧紧握住爸爸枯瘦的手。
  大人们围在一旁,哭的哭,说话的说话,她完全没听见,满心满眼都是爸爸,姑姑站在她身边小声地说爸爸真的很想见她,可是他生病了,所以没办法,请她原谅。
  她很想对爸爸说,只要爸爸愿意回来,她一定会原谅他。
  妈妈说在别人面前哭是没有家教的行为,所以她哭不出来,可是胸口好痛好痛,就像是有人拿榔头敲打一样,重重地、狠狠地敲著,她必须咬牙才能熬过去。
  她和爸爸做了一个约定,她很乖,彻底遵守,结果永远都是大人不守约定,爸爸答应会来接她,现在却……爸爸骗她,爸爸骗她,爸爸骗她,爸爸骗她,可是她还是很想念爸爸。
  爸爸……美美好想你,为什么你要骗我?美美很乖有遵守约定,你怎么可以不遵守?
  大人说别让小孩待在医院太久,叶幼美牢牢握住爸爸的手,死也不肯走,最后还是妈妈硬把她带回家后又赶回医院。
  她好气好气,什么都无法做的她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痛哭,气得两天不肯跟妈妈说话也不吃饭。
  她始终躲在房间里,房里只有她一人,她能尽情表露情绪,心头又痛又寂寞,妈妈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如今爸爸也……
  她很乖,一直等一直等,等爸爸来接她和妈妈,爸爸答应她了,只要她遵守约定不把他生病的事情说出去,他们一家三人就有机会在一起,她很乖,没有说出去,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
  她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不要分开,可是、可是……
  再也不可能了,她幸福的家永远缺了一个人。
  缺了爸爸。
  她幸福的家永远缺了一角。
  “爸爸……”
  “吃饭了。”
  听见原兰桂的声音,不希望被人看见她掉眼泪,她急忙赶人。
  “你走开!你走开!我讨厌你,不要过来!”
  原兰桂心一横,干脆将她抓住,扳正她的脸和她面对面。
  “反正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又何必听你的话!我知道你很伤心,亲人去世,每个人都会痛苦,可是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会痛会哭吗?难道你认为你爸爸希望看见你这样伤害你妈伤害自己吗?美美,你实在很幼稚,以为不吃不喝这样就是孝顺?总有一天你我都会死,如果你有孩子,也希望他这样虐待自己吗?”
  叶幼美依然啜泣,不过倔强的眼神稍稍退了几分,似是明白他的话,泪水断断续续滚落,因为她更害怕一件事——
  “爷爷对我很好,从小就很疼我,他去世的时候,爸爸抱著我偷偷躲起来哭,那时候我以为我永远都不可能哭完,因为我真的很爱爷爷,可是、可是……我现在才明白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忘记去世的人……我不想有一天也把爸爸忘记了,如果我忘记他,他一定会很伤心,我不想忘记他,我不想……”
  失去挚爱固然痛,然而最痛的不是失去,而是曾经想牢牢抓住的记忆逐渐空白,任凭如何回想也无法填补,一点一滴地淡忘。
  原兰桂懂她的意思,心中跟著一痛。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模样,一直哭闹,也认为他绝不可能忘记当时的悲伤,然而此刻想起来,那种痛已经模糊,他记得的都是片段交错的回忆。
  他抱住她,一颗心因她而柔软了。
  “美美,我记得有人曾告诉我别太惦记著去世的亲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思念会绑住他们,让他们放不下世上的一切,他们会不想离开,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得去投胎,重新展开他们的新生命,如果你一直用思念绑住你爸爸的话,他就永远不能去投胎了,这样对他不好的,知道吗?”
  “我不能一直想爸爸吗?”她似懂非懂地问。
  “可以,不过不能时常,可以偶尔偷偷想一下,记得别让他太担心。”
  叶幼美抽抽鼻子。“……我知道了。”为了爸爸好,她会忍耐。
  “乖,相信你爸爸知道的话,也会说我的小女儿终于长大了。”
  “哥哥……我答应爸爸不会把他生病的事说出去,这个约定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妈妈说爸爸早就生病了,这样说不定爸爸就不会去世了?是不是都是我的错?”她突然觉得好自责。
  听爸爸说美美的父亲得的是胃癌,这种病即使说了也未必会好。“不是的,你遵守和爸爸的约定是正确的,你现在还太小,所以不明白,等将来你长大就会懂了。”
  “你刚刚不是说我已经长大了吗?”将来到底有多远?到底怎样才算长大?她完全不懂。
  “长大是需要时间的,没这么快,不过你确实一点一点在慢慢长大了。”
  原兰桂好像又变成好哥哥了,叶幼美无防备地扑进他怀里。
  “爸爸说那个病过几天就会好,不会有问题,所以他要我乖乖等,等他康复了就会来接我和妈妈回家,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只等到爸爸的葬礼,我甚至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哥哥,我不想忘记爸爸,我不想忘记。”
  他抚摸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背说:“那我陪你记著你爸爸,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他,好不好?”
  她终于露出笑容,“好,我们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忘记,如果你忘记,我会提醒你。”
  原兰桂失笑地摇头,要是爸爸知道他记别人的父亲那么努力,肯定会伤心的。
  “其实……叔叔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很想喊他爸爸让他开心,可是想到爸爸,我还是喊不出口,因为我的爸爸永远只有一个,所以只好对不起叔叔……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么?”
  “你一定也很讨厌我对吧?因为叔叔跟我妈结婚了,害你不但多个新妈妈,还多了个拖油瓶的妹妹。妈妈曾告诉我,你妈妈也是生病去世的,那时候你一定也很难过对不对?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起来记住你妈妈和我爸爸,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他们,要记住他们的好,记住他们的温柔,记住他们的笑……”没说完I最后一个字,这几天没吃又睡不好的她终于不支昏了过去。
  原兰桂温柔地凝视她的睡颜。
  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盖妥被子,不舍地又看了几眼,轻轻吻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满心怜爱。
  蓦地,“光源氏计画”五个字如一道惊雷劈开他的脑子,令他又怕又乱。幼美才十岁,除了亲情、友情之外一律不懂,刚刚他竟对她产生怜爱的感觉,该不会走向变态之路的人其实是他吧?
  不……他一点都不想当那个变态的光源氏。
  好不容易改善的兄妹感情,就在这个乍然形成后惊得原兰桂随即连根拔起不该产生的情苗,之后经常以恶质行为对待一心期望再次得到兄长关爱的叶幼美伤痕累累,最后终于二度绝望死心。
  唉,原兰桂果然不适合当她的哥哥,她还是专心当姐姐就好。
  楚月不负责任大辞典——
  【光源氏计画】:来自“源氏物语”。意指男性养大小女孩,等小女孩长大后再与她恋爱、结婚。本计昼重点不在于年龄相差多少,而是“照顾养大”的过程,若没有这个过程则不列为“光源氏计昼”。
  本书的男士角早有光源氏计画的行动而不自觉,可怜。
  第五章
  “幼美,你已经上国一了,以后要更努力读书,放学要乖乖回家,以你哥哥为榜样,多学习他的优点,不能乱来,懂吗?”
  十三岁的叶幼美背著书包站在母亲面前认真点头,她已经习惯母亲将好的都归在原兰桂头上,而她都是不好的。
  许是过于早熟,许是妈妈每天早上的谆谆教诲,她没有所谓的叛逆期,乖乖上学,乖乖放学回家,上课前会预习,下课后会复习,不过大概不是读书的料,成绩始终平平,没有一科特别突出,是六十分边缘的常客。
  她是老师眼中平凡无奇的听话学生,在学校样样不突出,特别之处是长得很可爱,个性又很好,有许多男生喜欢她,但家里有一只狡猾的大型犬科动物把关,因为狡猾,所以懂得安排眼线,因为狡猾,所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至今为止,叶幼美始终认为自己不受人注目。
  她的人生很平顺,没有太大起伏,唯一令她伤脑筋的就是遇到不会的数学题目又临时找不到人问就必须去敲原兰桂的房门。
  星期天晚上九点,明天就要考试,她不得不来敲门。
  “进来。”回应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慵懒语调。
  她真想不通,原兰桂确实长得很出色,不过个性很差,怎么还有一堆女生要她转交情书?莫非她们都有被虐待狂?
  门一打开,一幅美人……不,是帅哥裸露图就呈现在叶幼美面前,气质七分懒散、两分随兴,一分恣意,上半身赤裸的他,胸是胸、腹肌是腹肌,非常有当坏男人的本钱。
  原兰桂斜挑她一眼,注意力回到平放在床上的A书。
  叶幼美真的很想把现实告诉那群无知的少女,将她们自无尽的妄想深渊中救出来。
  “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台大数学系高材生在眼前,当然要人尽其用。
  “几题?”
  “五题。”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压缩,免得待会儿让他很快乐很快乐的奴役。
  “我要两罐麒麟啤酒,一份臭豆腐,两份盐酥鸡,顺便洗一下我的衣服。”说完,一件穿过的衣服飞过来落在她脸上,上头还有他的汗味,不知道拿去卖能卖多少钱?
  “还有一个条件呢?”一题一个交换条件,她不想欠他人情。
  “将这个星期要给我的情书统统扔掉。”
  她就知道,唉,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东西已经准备好,就放在客厅。”每回都是这些条件,她已有准备。
  “去你房间好了。”
  “为什么?”
  她话声方落,他寒眸扫来,冷若一月天,她二话不说匆匆下楼将东西搬回房间,途中遇到拿著画本画画的妹妹。
  “姐姐,来画画。”童音稚嫩,超可爱。
  “乖,姐姐星期一要考试,去找妈妈好不好?”
  三岁的原兰荷只好失望地抱著画本去找妈妈,小小的个头还走得不太稳,却一手画本一手彩色笔,模样摇摇晃晃好不可爱。
  “看什么?”
  “小荷啊,她真的好可爱喔。”
  “幸好小荷是你妹妹,要不然我真担心你的恋童癖发作会让你扑倒她。”原兰桂双手插入口袋,冷冷嘲讽。
  叶幼美白他一眼,再对走入她房里的背影扮个鬼脸。
  坏归坏,台大数学系高材生确实耐操好用,他教的方式比数学老师还更能让她接受,也更灵活运用每一道公式,并不是死板板的A就套用A,B就套用B,让她印象深刻,不过第五题她倒是和他争执许久。
  “这种算法好像怪怪的。”他一口臭豆腐一口啤酒,让她的房间满是食物的香气,忍耐不住跟著品尝。
  “哪里怪?”
  就是不知道哪里才会说怪怪的啊。答案没错,可是和老师教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真的对吗?
  “不相信就别来问我。”火大。
  “我没说不相信,只是有点……怀疑而已。”明天就要考试,她现在学这种复杂的新方法会不会太仓卒?可是用老师教的方法,她连要套用什么公式都没有头绪,原兰桂教的至少让她明白该从何处下手。
  “那就算了,反正我教完了,爱用不用随便你,衣服记得要洗干净烫平。”说完,他大少爷也不懂得收拾善后的道理,拍拍屁股迳自走人。
  叶幼美更困扰了,决定明天看考试题目再说,说不定不会考这一题,那么她就不用伤脑筋了。
  无奈天不从人愿,考卷偏偏就有一个类似题型,她很头痛,放到最后才解,过几天考卷发回来,她的成绩明显有进步,最后一题却有老师批改的红字:算法严重错误!
  她气得质问原兰桂,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便回房。
  妹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错愕,母亲气她破坏了和谐的气氛,叔叔则是笑笑地打圆场。
  这件事便在不愉快的情况下落幕。
  她是愈想愈不甘心,一个星期后,她再拿起考卷,想不起来老师的教法,便试著用原兰桂的教法再次验算,竟然奇迹得到答案,这下她知道事情大条了,如果她现在去跳海肯定也不会有人同情。
  好吧,既然知道是自己错了,当然要勇于认错,冒著会被千刀万剐的风险也要去道歉。
  她在客厅里找到独自在看电视的原兰桂。
  要说什么开场白非常困难,她足足说了几分钟的废话后才进入正题——
  “对不起!上次你教我的方法真的可以求得解答,是我太笨算错了,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我!”十足十的诚心以及九十度的鞠躬,就是为了恳请大少爷能原谅她一时的粗心。
  等了等,咦?怎么没吭声?看电视看得太入迷了吗?
  眼角稍稍瞥到是恐怖电影,果然父子俩都喜欢看这种无聊的电影。那现在怎么办?他是要原谅还是不原谅?她要继续维持这个姿势吗?
  可能他没听见,再说一遍好了。
  “我真的很抱……”
  “过来坐在我旁边。”少爷开金口了。
  叶幼美没想太多,她是来道歉的,诚意至上,她像小绵羊温驯地坐在他旁边等候差遣,除了上刀山、下油锅,违背良心或善良风俗的事情不会做之外,她什么都会答应他,以换取他的原谅。
  原兰桂抽空睇了她一眼,叶幼美连忙开口,“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可以骂我,但不要打我。”
  “嘘,我正看到紧张的地方,看完再说。”他一手自然地横过沙发椅背落在她肩上。
  叶幼美乖乖陪他看。
  黑漆漆的萤幕里,有一口古井,似是配合电影的气氛,屋外也狂风骤雨,害她心一惊,像只虫一样地蠕动到他身边,她的手臂贴著他的身体,感受到体温后才感到安心。
  突然,古井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这一幕让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缓缓地,一个留著长头发穿著白衣的女人自古井里攀爬出来,恐怖指数直线攀升,她虽然不喜欢看恐怖电影,但不知为何这部电影令她毛骨悚然,很想拔腿就跑。
  原兰桂似是早就清楚她的打算,手臂一收,将她牢牢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我请你看一辈子的电影好不好?”别逼她。
  “安静一点,快要出来了。”
  什么快要出来了?!
  长发白衣虽是稀松平常的造型,不过自古井中爬出来的创意登场方式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没看过这部电影也认得出来,这位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贞子小姐吗?
  不知道为何无法闭上眼睛,她只能瞪大眼注视贞子一步步接近萤幕,寒毛顿时肃然起敬,整个身体往后退,恨不得能穿透沙发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贞子继续接近中,然后她穿透电视萤幕了。
  “啊——”萤幕内惊声四起,萤幕外尖叫连连,两者虽是不同地点竟配合得天衣无缝形成二部重唱,媲美天籁。
  原兰桂恶意地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在她耳边低语:“欢迎加入等死行列,七天之后你将会接到一通死亡电话。”
  见她吓得惨白脸色,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终于按下停止键,“要我原谅你很简单,以后只要我召唤,你就得陪我看电影。”
  至于是什么电影,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自此,叶幼美成为命苦的小“伴看”,最恨恐怖电影。
  呜呜……
  抬头看了时钟一眼,凌晨一点二十三分又四十一秒,不,是四十二秒了。她还没有睡著,因为对贞子小姐的“倩影”印象太深刻,在她没离开脑海之前,她辗转难眠。
  怎么办?怎么办?她脑子清醒得要命,一点也不觉得累,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有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已经晃了很久了,晃到她缩在被子里汗流浃背也不嫌热。
  不能找母亲和叔叔,才三岁的妹妹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可以考虑,但……要去找他吗?
  被嘲笑就算了,万一他没有人性怎么办?
  砰!不知什么东西撞到玻璃,叶幼美吓得花容失色抱著枕头夺门而出,连门也不敲直接杀进原兰桂房里。
  “哥、哥!”这时候嘴巴甜一点是必要的。“醒一醒啊!”为什么他睡得那么舒服,而她却吓得半死?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做什么?”原兰桂眼眸微睁,看见叶幼美,他似是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你干嘛跑到我房里?”刚才作了一个梦,该死的女主角正好是……
  “我、我会怕。”
  他比她更怕好不好?连忙抓起被子往身上盖。“怕什么?”
  “贞子。”
  “那是假的。”
  “可是我会怕。哥,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跟他睡?开玩笑!“不要,你回房间去数羊,很快就会睡著了。”
  “我已经数了两千只了。”她抓著他的被子,死也不出去。他是她唯一的游泳圈,要她放手?又不是想死。
  “我睡相很差。”
  “没关系。”被踹下床总比整晚没睡好。
  “我说不行就是不……”
  “哥……”委屈哭腔的软调顿时令原兰桂的铜墙铁壁变成棉花糖,“我真的会怕贞子啦,不要赶我出去!”她已经爬上床了。
  他被她逼到床角,很无奈地说:“好啦好啦,床很大,你睡这边,不要靠过来。”
  “好……哥,你要去哪里?”
  “上厕所,要跟啊?”他随口问,叶幼美真的爬起来抱著枕头跟在他后头,变成名副其实的跟屁虫。“你真的要跟?”
  “嗯。”她用力点头,怕他跑掉。
  原兰桂不发一语上完厕所再带着跟屁虫回来。
  “现在给我闭上眼睛睡觉,记得别靠我太近。”他凶凶地说。
  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满脸灿烂笑容。“哥,你是好人。”
  他认真思索好人的定义,是好人会作那个离谱的梦吗?
  “快睡吧。”
  “晚安。”她闭起眼,没一会儿便沉沉睡著。
  凝视她全然放心的睡颜,原兰桂感觉很复杂,希望她别靠自己太近,又不希望她离开太远,这种矛盾心境自光源氏计画一说点醒他之后就在心底发酵,造成一天比一天还要深的矛盾。
  他喜欢美美,却绝对不想执行那个变态的鬼计画,更不认为自己有恋童癖,美美是妹妹,妹妹就是妹妹。
  才十三岁的她,稚嫩得很,脸蛋一样圆圆的令人想捏一捏,个性早熟,眼底盛的是不依赖旁人的独立,不过表情永远呆呆的,若不欺负一下似乎对不起她那张脸。
  嘤咛一声,叶幼美往他的怀里努力钻著,无意识的动作逼得原兰桂节节败退,等到退无可退时,胸口一暖,她已经靠在他怀里了。
  对一个正值十九岁又健康的年轻男性来说,此情此景真是莫大折磨。若是其他女人扑上来,早一脚踹飞出去,可是她不同,她是他的美美,踹了会心疼。
  她睡得很幸福的样子,他愈看愈无法自拔地亲吻上她的脸。
  现在可好,她能一夜到天明,而他得忍受这种不人道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别。
  恋童……他才没有变态的恋童癖,最多承认有恋妹情结。
  是说美美喊他哥哥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叶幼美睡了一个好觉,原兰桂则是睁眼到天亮。
  “哥,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没睡好?”她倒是一夜安稳,也没被踹下床,他的睡相有进步了。
  原兰桂打了个呵欠代替回答。“你赶快回房去。”把持一整晚,他快虚脱了,决定今天跷课补眠。
  “好,谢谢哥收留我一晚。”她本来还想加一句“请别再逼我看恐怖电影”,不过看样子时机不对,改天再说好了。
  抱著枕头,叶幼美要离开之时,原兰桂突然喊住她:“你……”
  “什么?”
  “不,没事。”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他低头就看见白色的床单上有抹红印,当然不是他变成野兽吃掉小雏鸟,而是她变大人的证据。
  她真的长大了……
  思及此,他双颊莫名泛红,觉得自己离变态之路愈来愈近。
  顺手换上新的床单,他拎著脏床单和几件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回到房里时,看见她正在翻他的床。
  “找什么?”
  叶幼美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没、没有啊。”她的模样像极了小偷。
  “掉了东西?”他忍不住逗她。
  “不是……”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要问清楚。“哥,昨天是铺这条黑色床单吗?”她连外裤都染上红印,一想到昨晚睡在他这边,立刻火速赶来想要毁尸灭迹。
  “废话,我自己的床难道会不清楚?”他没打算让她更尴尬。
  “可是……”怎么记得早上醒来看见是一片白色,再瞄一眼黑色的床单,她真的确定自己没眼花。
  “还不去准备上课在这边混什么?”
  “喔,哥,拜拜。”
  门在身后关上了,原兰桂终于松口气落坐床沿。
  想到昨晚两人在床上一同入睡,他伸手爬爬头发,脸色又红了。
  他依然认为光源氏计画很变态,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变态。
  盯著她一整晚也不觉得无趣,唉,他会不会万劫不复呢?
  “幼美,你已经上国二了,要更努力读书,以你哥为榜样,才能考上好的学校,别让妈丢脸,懂吗?”
  十四岁的叶幼美对母亲的耳提面命已习以为常,她每天都认真读书,可惜不是念书的料,每次考试都维持普通程度,上不去也下不来,算是不幸中的大车。
  放暑假了,宣告炎炎夏季正式开始,为了庆祝放暑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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