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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神捕 by 堕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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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 反间神捕(上) 
生就一副桃花眼、桃花靥,俞湘君怎么看也应该是六扇门中桃花最旺的男人。
可惜,天生恋弟狂的他自打三年前弟弟从高崖坠落,生死不明后,就终日严霜覆面,鲜少笑容。
没关系,冰山美人、高岭之花也一样令追求者趋之若鹜,尤其在高唱「搭档情谊高于一切」的六扇门里。
可是,继疯狂设计意图谋害原六扇门统领(未遂)之后,这位平常几乎如同完美机械般从不出错的捕快,再一次以出人意表的行为叫所有追求者全进了接骨室挽救下巴。
这一次,他以不亚于追逐自己弟弟的火热视线去追逐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丑到满脸是疤的男人!
而且,因为新姘头的职业是江南最大黑帮「海天一色阁」的少帮主,他竟毅然改装易容潜入其所在总部——离岛,充当了一名反间捕快。
「美人眼上总是糊牛屎」——这是追求未果的爱慕者们心中共同的哀叹。
或许,谁也没能看透这个高傲与脆弱并存的男人。
在冷淡与自律的背后,执着、疯狂与任性才是他的本色。
天行有道,为人岂可无名?

  昔年荆轲凛然大义,刺秦一举,无数人为之敬仰,更有立传铭记,《刺客传》流传于世。

  刺客尤能有成就如此!

  想我六扇门中,无数英雄男儿,为求正义不惜牺牲生命,满腔热血,忠于职守,焉能无传流传于世?

  福常愤而起念为我六扇门中英杰著书立传,以表明其功德,以供后人敬仰。

  不过……俞湘君这个人好像我还不太熟耶!

  对了,他弟弟到底跟高非凡是什么关系?好像是叫……湘泉什么的。

  他会长得跟那个艳若桃李地哥哥一个样吗?

  高非凡!在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你到底沾惹了多少风流债?说!

  “笨蛋,你管我以前干什么,关心以后不就好了吗?”

  “呃,我又把想法说出来了?”

  “没错,而且是很大声,用聋子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吼出来的”。双手抱于胸前地高个子男人闲闲地立在门口,笑容里却有一丝危险:“我不是叫过你别在意以前的事,相信我看以后就好?”

  “可……可是有时候我也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啊。”

  “真的这么想知道?到卧房来我告诉你。”

  对于在某个问题上钻牛角尖的福气笨宝宝,做点其它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是最好的办法。

  灯火摇曳,墙上的剪影有一只幻化成长出了色色尾巴的大野狼。

  “喔,好!”

  纯洁的笨小羊第无数次上当——因为他根本就没记住何谓前车之鉴。

  一抹流云纤巧地逸过明净如洗的夜空,促成了天空中两颗星的沟通。

  风调皮地翻弄桌上的书卷,空白的书页被吹得满地都是。其中,有一张写着《六扇门之反间神捕传》的扉页被清风摄去了,在风中翻卷着发出有如细微轻笑的一声响,转瞬间消失无踪。 
青衣,发似流泉,眸如幻。

  俞湘君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月夜下初见的青衣人,尽管,在彼此心中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但午夜梦回之际,那一幕,那一景,那一人却是那么分外清晰的浮现出来。

  导致正式相识后,就算经历了无数次的交锋、欺骗,折堕到了最后,对他的记忆却总是回归到那个月下的青影。

  人生只如初相见。那一夜,山高月小,雪峰上,本应孤寂无人。

  本应!

  沽酒自斟,只盼邀来明月共饮,可是直到醉倒了仰望天幕,那一抹月还是高高挂在天际,不可亲近。却又明明地在那里,任那水银似的光华泉水般流泄下来,如丝如缕,不肯断绝。

  如他一心牵挂却已不可再见的人。

  泉,你在崖下可还好吗?

  我怎么找也找不回你的尸首,可是那片片飘落的雪花已经把你掩埋在雪冢之下?

  俞湘君就这样一直静静地仰躺在雪地上,壶里剩的残酒已结冰,他身上也堆了一层厚厚的雪。

  干涩地闭了闭眼,想象着自己唯一的血缘至亲,唯一的倾心爱恋,只想好好呵护的弟弟,在雪下会是什么感受。

  月色澄明,却有一抹薄云横曳过天际,疏淡清渺,似幻似真。

  雪地上,塑风劲吹,片片雪花随风而舞,如一只只洁白的蝶。

  突地,也不知道是他喝多了眼花,还是在这荒野山际本易出现山灵魅影。那映着月光的片片雪蝶本是絮乱纷飞,点点光晕凝聚,聚合处竟尔出现一抹淡淡的人影。

  风吹袂举,意甚撩人,突然莅临雪峰绝顶的访客身姿高雅,有如月中的谪仙。

  是湘泉泉下有知,特来与他相见么?

  还是月亮怜悯他的孤独,派下使者慰他寂寞?

  风又起,雪雾从那边被吹过来,有一种清淡的冷香。

  这股冷香令得本已有醺然醉意的人头脑为之一醒。

  醒来后,身体各处传来的感官,听觉、视觉、嗅觉,都告诉自己——

  不是幻觉。

  不过因为雪把他堆埋了大半,那个后来的人倒也没想过这雪山绝域还有个先来者,四下扫了一眼,从怀里摸出个羊皮酒袋,依着崖边的青石坐下了。

  浅浅呷一口清冽芬芳的酒液,悠然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山上无菜肴,佐酒的依旧只有清风明月。

  也许,还有各人心中值得细细回嚼,百味杂陈的往事。

  可是——

  在这样的月夜,为什么会有人不辞辛劳地爬上这并非名胜的雪山绝域?

  他可是知道什么,或者……是来追寻回什么?

  想到后一种可能,俞湘君心里那根弦立刻绷紧了,目光一瞬也不离地看着那青衣人的面庞,急急地,想从上面辨认出自己熟悉的痕迹。

  这一仔细打量,先前被月光模糊了的轮廓清晰地浮现出来,那人的廓线倒是纤丽异常,可是仔细一看,却被唬了一跳。

  他脸上斑斑驳驳也不知道是什么刻画出来的伤痕,奇怪的是并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粗糙的伤痕偶有突起曲扭的肉痂,明显是因为受伤处不平滑所致,所以才结成那么丑陋恐怖的疤。

  这世上会有那么钝的刀剑?还是,这世上会有人那么恨一个人?——就连死也不肯让别人得到一个痛快,刻意用未开锋的钝器进行有如凌迟的酷刑。

  他身上充满了一种残酷凌虐与忧伤交织的气息,让人只看第一眼就心生悲怜。

  最严重的一条自左额直划而下,到眼角还有一条浅浅印子——幸好眼睛还能保住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俞湘君无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并为之吸引,从而忽视了他丑陋的外表。

  那一双如看透人生的眸,有如瑰丽的宝石——所有的天下至宝都宛如自有生命,所以才引得天下人疯狂渴慕——而他这双镶在神情淡淡面容上的眼睛,这一双如水清瞳,亦是如此。

  他的眼神自信而从容,并没有因自己丑陋的外表而生有怯懦、羞愧之意,甚至,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自己曾受到过的残酷,因为他那自有生命的眼睛里的神采不是一个因为受伤害而萎靡不振的人所能拥有的。

  他的眼神清明,但却未被月光的疏离、淡漠、清明化了去,反而闪着幽幽的光芒,似乎有明火在里面燃烧,炽烈执着得叫人害怕。

  俞湘君等到注意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入了迷。

  是他熟悉的一双。

  还记得,泉要追随那男人去的时候,眼睛就像这样发着光,叫他知道那是自己也阻止不了的迷恋。

  “泉……”

  是你么?

  意外的熟悉,却又全然的陌生。

  可是重获新生的你?

  “谁?”

  也许是他这样的注视太露骨,那青衣人敏感地转头看向这个方向,微有些醉意朦胧的视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雪地里有个被半埋在雪下的人。

  踉跄了一下,蹒跚地走了过来,伸脚踢踢他身上的雪,发现他手上还握着结了冰的酒壶时,那青衣人笑了,勾起的唇角纤丽如花。

  “来一口?”

  摇了摇自己的酒袋,好酒之徒们都会有天然的亲近感,尤其是在着孤峰绝顶的雪崖,在这种地方除了酒,还有什么是更好的暖身之物?

  “我自己有酒。”

  嗅得他的酒袋晃动间,透出的一股淡香香得诡异,俞湘君身为六扇门中人,警惕性远比常人更高,自是不会轻易喝陌生人邀请的酒,尽管这人给自己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摇了摇自己因之前的酒而变得沉重的脑袋,慢慢地坐了起来,以内力催暖自己壶中已经结冰的酒,向那不速之客一笑。

  “兄台真好兴致,独自一人占此清风明月,还吝啬到不愿与他人共享么?”

  见他上一刻明明已经结冰的酒壶晃动间又传来汩汩水流声,那青衣人的目光一闪,知他内功深厚,却也不点破,只洒然一笑调侃道。

  “岂敢!自然美景,天下人皆可拥有,俞某岂能独占?”

  会在如此雪夜上山独饮,怕也只是个伤心寂寞的人吧。

  俞湘君倒不由得生出些许惺惺相惜之意,拍干净了身边的石块,笑了一笑,颇有邀请之意。

  他不笑的时候绝美的脸绷得死紧,皆因知道自己生相端丽妖娆,所以一贯严肃,怕人轻慢了去。

  可这一笑,却宛如三月的桃花开在春风里,只余眼角眉梢还有些许冻寒之意,薄红的晕从两颧染开,映着山顶白皑皑的雪,殊艳的丽色。

  “果然!江山如画,人物风流。这绝然出尘之美又岂是能一人独占的。”

  可喜那青衣人未如一众轻薄之徒般,见之即露痴想之念。只是微微感慨,虽然微含调笑之意,但他语意诚恳,实是成心赞美,倒也不觉得核突。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想青山见我应如是。为人之爱物,谁能永久地占有这如画江山?哪怕是一石、一木、一件东西,我们都不过是它们生命中的过客,能短暂地占有这些美景一瞬,已是足够。”_

  与他并肩而坐在雪山高崖,俞湘君感受着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风。

  风中的衣袂“猎猎”做响,他飘扬的发丝掠到自己脸上,捉住了,不过浮光魅影的一瞬拥有,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也许是真的醉已十分。

  “妩媚?”那青衣人摸了摸自己伤痕班驳的脸,苦笑道:“我看青山也许,青山看我未必。不过,可惜我根本就记不起来自己之前长什么样了?自打从山崖上摔下去后,我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师傅说我死后重生,自是当已把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说到这,那青衣人看到俞湘君脸上露出极度惊诧之意,忙又一笑道:“不过刚刚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畅多了。我拥有原来的容貌与记忆不过短短一瞬,忘记原比记得要快乐得多。”

  “你是说你从山崖上摔下去,毁容失去了记忆?”

  俞湘君全身剧震,睁大了眼睛急切地在他那疤痕班驳的脸上找寻着,想从中找出自己所能辨识的标记。

  “我也许在哪里见过你吧,不然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捻?”见俞湘君只是一径盯着自己丑陋的脸庞细细辨认,几乎就想伸手捧住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无从回避,那青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饶他一向镇定从容,被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观看,仍有些不自在,“呃,兄台,你若有记忆,可曾记得见过我?”

  几乎已经挨近到脸贴着脸,不同的是,一方殊艳,一方丑陋,如天地之两极。

  然而难得的是他眼中虽有困惑,却绝无自卑。

  见得俞湘君越靠越近,反而再次扬起了唇角,勾出一弯浅笑。唇色殷红,嚣张炽艳一如火宵之月。

  竟然,不无诱惑。

  “你叫什么名字?”

  最后,反是俞湘君先回避开了他的眼睛,为自己的忘形有点呐呐。

  “名字?我也忘了。那重要吗?”

  浮光人生苦短,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到过的人,皆只是匆匆而过。

  徒留纸上稀薄的影像,和,记忆里久远苍白的笑容。

  是的,那并不重要。

  等到察觉过来的时候,俞湘君发现自己又怔住了,指尖上传来些许粗糙的暖意,却是自己不自觉摩挲他脸上的伤痕所造成的。

  这样突兀而暧昧的动作,他竟然也没有退开,只是仍在微笑地看着显然投入了回忆的自己。

  宽容、慈悲得有如神佛。

  俞湘君倒没来由生出些许冒犯的愧疚,回望他的眼,正想说写什么。

  可一碰到那似有情似无意的目光,就又呆住了。心中思潮起伏,张着嘴,却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干涩。

  到底,是不是泉呢?

  想问,明知他不可能给自己答案,却还是想问。

  但话到了嘴边,张了张嘴却仍是无声,情过浓,已是百经煎熬,如酽得凝在壶中倒不出壶嘴的茶。

  默然对视,风声渐渐急促,当呼吸心跳声都融为一体的时候,此时,上一刻才让他感觉如神明般凛然的人却变了,变得有如来自地狱的神魔般魅惑而妖娆,上身微倾,触碰处清冷的气息在一瞬间袭了过来,漾起在心头的却是暖暖的香。

  俞湘君在感觉到自己唇上有一方濡湿的软肉咂吮过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被吻了。

  素来最恼轻薄之徒的俞湘君却没有生气,只是捧扶住他面颊的双手不自觉挟紧,但在下一个瞬间又赶紧放开。

  “我不痛,早就不痛了。”

  仿佛是明白他的心意似的,那青衣人又淡淡地笑了,用自己粗糙的面颊摩擦向他掌心,亲昵之意明显。

  先前清明的眼神也变了,再无一丝淡泊从容,只余狂热炽烈,勾引着、邀请着,让人只想投入与之燃烧。

  而他的手撩云拨雨之势已不可挡,甚至比娼妇更渴切。

  本来若是一个生得标致有如小官的人做这事的话,俞湘君多半会义正词严地把他推开。

  可是……

  感觉着手下碰触着那凹凸不平的肌肤,他竟然无法狠下心去将他狠狠推开,让他感受挫折的羞辱。

  “你不想?”

  那青衣人因他先前凝视自己的眼神炽热而执着,显示是有所会错了意,此刻见他犹豫冷淡,倒也没有特别尴尬,仍是微笑着,细长的手指一拉,灵活地解开了绊扣,青衣下滑坠落,在脚下堆积成一个青色的焰圈——据说,燃烧的火球最外层为红色,焰心处为蓝,远比红色的火焰层要温度要高得多。而,最明净且热烈的火,却是青色的,可以把一切都烧熔的温度,方叫炉火纯青。

  俞湘君纵是个铁石人,也要被这烫人的高温烧成铁汁。

  再次贴上来的唇不再是蜻蜓点水的一触,狠狠地碾压上来,辗转吮吸。

  奇妙的体验。

  身处雪山绝域,外表冷冻,内心火热。

  让他刚刚才被埋藏到雪下的身躯与心都有一种被烫伤的惊悚。

  心脏活泼泼地跳动着,躁热不安,鼓噪着向身体的各个部位输送血液。

  那个男人尤如被雪冻伤的精灵一样贪婪地渴求人的温度,艳红的唇吻着,从额至颊,由耳至颈,被欲望操纵的双手抚摸着身下结实得有如鞭子一般的躯体。

  “你……”

  他的手指冰冷,滑过后带起的温度却灼热。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也已经被剥除的俞湘君伸出了手拥住他,这样的大雪与寒冷使得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渴求身边的温度,纵使再强的冷静与自制都抵抗不过自然规则。

  “我冷。”

  这么说着的人反而把裤子也除下了,粗鲁地将之踢开,然后把与脸上一样带着细细结痂的身躯挨向俞湘君,一手却向他的裤腰探去。

  然后,在俞湘君的屏息、不自觉地收紧小腹的空隙间滑了进去,拉开的空位让雪的精灵也趁隙而入,融化开的水滴带着丝丝冷意下滑,顺溜得像乘上了雪橇,以流畅的弧线一溜烟地滑进了他双腿之间。

  “唔!”

  俞湘君发出了有如惊喘的呻吟是因为那只冰冷而细腻的手,此刻已经毫不客气地握住了自己颓软的分身,试探着、蠕动着,将顶端那一层富有弹性的表皮推拉至层层迭起。

  “好可怜,被冷得缩起来了么?”

  纤长的手指在那里逗弄、把玩,弹动他虚悬的双球,或是轻扯他秘处的毛发。

  渐渐胀大的那里加上一只不安分守己的手,把裆间鼓涨成一个夸张的弧度,雪花在拱起处落脚,那里像是堆积着雪的小土包,随时可能因为里面种子萌发出枝芽而涨破。

  “不……”

  越来越多的雪花落到他身上,融化,顺着裤腰间的缝隙渗入,却更像是要给那沉寂的、被埋藏于雪下冻土中的种子浇水,催使它更快地发芽。

  俞湘君不甘心只有自己被玩弄、调侃,犹豫地伸出了一只手,正要学他一样抚向他已然光裸的腰腹,却被推开了。

  将额抵上他的男人保持着这样贴得过近反而看不清彼此的距离,缓缓降下身子。发丝轻轻搔动,不甚光洁的额自那白瓷般的身体滑过,流泉似的发水银般泄过他的胸膛,他的两肋,他的小腹,最后委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散成一泓如水般的黑玉。

  在雪地中缓缓跪倒的男人双手捧扶着他终于挣破了束缚袒露在空气中的分身,虔诚的姿态有如膜拜。

  “你叫什么名字?”

  俞湘君握住那滑软的发,有些意识模糊地感受着他在自己胯下的动作。
如沁着蜜的小嘴轻轻地啄了一下他贲起的顶端,尝了一口那里的味道后,轻轻地含入。

  他的口腔内湿润而灼热,狭小的空间包容着顶冠近三分之一的长度,露在外面的柱身却因为雪而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冰火两重天。

  差别过大的待遇促使得俞湘君一个用力向前挺出身躯,恨不得把整个自己都埋入那温暖的小嘴里。

  “呕——”

  过于急躁的动作却让身下的人有点被噎着了,喊着他分身的嘴被撑成圆形,已经带了薄泪的眼上抬,脸上的疤痕使得他面目模糊,驯服的姿态有如奴仆,配上他残陋的身躯,更激起人凌虐的欲望。

  虽然他已经努力把头仰成直角,以利喉管的吞咽,但毕竟力有未逮,俞湘君几下冲撞让他无比难过,只得艰难地吐出了已经被沾得湿滑的部分,双手握住,不紧不慢地捋动,只伸出舌尖去轻舔最前端薄皮掀开处。

  “名字?”

  被握在手里的发如黑色水草,在他用力抓握下滑动着,好象怎么也抓不住似的,俞湘君只能更紧地握住,过大的力道使得他不得不仰起头,然后,凝视着那一双幽深的眸,执着地问他的名字。

  可会是他几番梦回想见的那个人?

  泉……

  是你么?

  “千帆,我现在叫千帆。不过今夜过后你不会记得。”

  被他强迫着离开那灼热的中心,青衣人终于还是笑了,这次不知怎地,笑容中有些忧郁,但那似琥珀般流转着光芒的眸却散发出另一种摄魄的力量,配合着清朗的声音,似乎就拥有主宰人思想的魔力。

  千帆?

  重复着这个名字,先涌上心头的,就是那一阙清雅如画的词。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萍洲。

  情随水逝,过尽千帆皆不是……这是他的真名,还是为了配合此刻的心境?

  那一种无从寻觅的悲伤,有如雪花般铺天盖地的袭来,狂乱中只想紧紧地抓住身边的一点什么,来证明存在。

  俞湘君捧起他的脸,朝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不顾那里刚刚舔过自己的分身,在雪地中交缠的身躯散发出蒸腾热气,那男子的武功却也不弱。

  只是,为何甘做娼妓行径,并且要求得这般直接而渴切?

  “唔!”

  交缠中,被握住的,细小孱弱有如孩童般的存在,千帆在情炽时不经意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略有些不自在的挣扎着,很快,就再度露出了魅惑的笑容,用一只手引导着他硬胀的阳物抵向自己后方的密穴,意图转开他的注意力。

  “这里……怎么会这样?”

  可是他忽略了俞湘君是一个多么执着的男人,即便情沸如火也不见得就会如其它见色即迷的人一样忘乎所以。

  扳过千帆面向雪地的身躯,执意地扒开他的双腿看那秘处,也是一道刀劈斧伐的伤痕自小腹划过,疏淡的毛发下,短小的地方只如一粒略大的长型蚕豆,仅有半指的长度,在自己的注视下不安地颤动着。

  “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被分成八瓣了。”

  青衣人苦笑,那一场劫难,就算想刻意忘记,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却如此之多,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要记得似的。

  这一处的伤也是当时被凸起的岩石所致,几乎等同于太监的去势,不过还留有些许根芽,养伤了许久,再长出来的,也只是不完全的器官了。

  “很痛么?”

  轻盈如雪花的吻落在那道疤痕上,犹豫了一会儿,移下,一口将那如孩童般细小的分身,连同后面的囊袋一同含在口里。

  如果是泉,他的一切,无论丑陋或是完好,他都愿意全盘接受。

  俞湘君看到身下的人抖得这么厉害,无比可怜又可爱,由不得怜惜万分。

  “啊……是……常常痛……”

  痛的不是旧伤,而是因为伤而再也不能恢复从前功能的渴望。

  “欲”的疼痛。

  “不,不要!”

  察觉俞湘君竟然一再碰触那里,千帆万分狼狈地挣扎起来。

  虽然从实际上来说,是已经不会再痛的旧伤,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痛苦的记忆太清晰,他变得极不喜欢让人触摸自己的前件,好像那新长出来的肉芽脆弱得不堪一击似的。

  也或许是新长的嫩肉比其它地方更敏感。

  已经变成这样的对象,女人,自然是不想了,但让自己更痛苦的是欲望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因为求之不得而变渴切。

  是该庆幸他本来就有好男色之道的倾向么?至少还能有让自己欲望获得满足的途径。

  慌乱地打开他还想再探究自己伤残处的头和手,千帆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面颊压上自己的衣服后,双手扳住自己雪白的双丘,向左右两边分开,露出已经因为灼热而不安蠕动的小口,回头哀切地恳求道:“用……用后面。”

  这是他现在祈求快乐的方式。

  “……”

  看着面前因为情欲而熏红了的面颊,俞湘君倒也不是不能明白他的心情,他的想法。

  毕竟同样身为男人,同样明白这种“痛”。

  无言地顺从了他的邀请,一手扶持着自己硬胀的分身送向那淫靡收缩的小口,才进去一个头,就被紧紧的吸住,贪吃的地方如波浪般蠕动着,环状的肠道形成了一个层层迭迭的管道,一层接一层地将那侵入物向内引渡。

  “不要急,全是你的。我不想让你痛。”

  抱住了他光裸的双肩,俞湘君直觉地想抚平他紧蹙起的眉心,把他披泻满背的发拨到一边,展开胸怀完全接纳他仍在不断向自己拱动的身躯。

  “唔。”

  千帆却是害怕这样的温柔,转过身来将俞湘君按倒,直接跨坐上了他的腿间,一手扶着已经完全起立的欲望抵上自己的臀,尖端分泌的滑润液体使得进入少了些阻碍,利用了自身重量后,几个起坐,终于把自己所渴求的那完美阳物吞吃了进去。

  “唔……”

  纤长有力的双手撑在身下的胸膛上,闭起了双眼,只感受来自下体深处的快感,一起一落间,把那碰撞出的火花随着血液的运行往身体四肢。

  火,随着这样的动作在全身蔓延。

  “泉……”

  被他的狂荡所刺激,俞湘君也忍不住运起自己的腰肢,自下而上地狂猛攻击,情迷处,呻吟出声却又是哪个自己念兹不忘的名。

  心下一惊,毕竟在与一人欢好时叫另一人的名字是一种大忌。

  可是身上的人却是毫不在乎,反而因为这样而更有感觉似的,白晰的头颈昂起,胸前红果挺立,整个身体绷出一条充满了爱与欲的完美弧线。

  周围的雪已经不再造成寒意,汗汁自两人的肤上沁出,身体散发的热烘出了一团白气,在雪地上结成了一个白色的小小帐篷——最小的,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周别无他物可以干扰他们,彼此都只剩下对方,炽热地燃烧。

  “啊——!”

  嘶吼着,俞湘君在他体内倾泄了所有。

  喷薄而出的种子如弹丸般敲击他的内部,密集而火热。

  无从躲避而接受了他全部的青衣男子胯位一个挺出,小小的、竖立成坚果的那里也一泄如注,似在颠覆的马背上驰骋了半晌的男人疲累地倒在他身上,两人心意相通似的伸手抱住彼此,一刻也不愿分开地紧贴在一起,享受着高潮的余韵,等待呼吸慢慢平复。

  良久,感觉到冷的小腿弹动了一下,伸长出去勾回被丢弃在雪地上的衣服,胡乱以雪擦抹了一下身上粘稠的体液,披衣找回自己酒袋的人笑一笑,抵过来问道:“喝点?”

  “……谢谢。”

  都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还对人怀有戒心,未免也太矫情。

  加上俞湘君此时也想来点酒,让自己狂乱的心安定一点。

  接过还有大半袋沉甸甸的酒在内晃动的皮囊,仰头就是一大口——却差点没被其中的涩意麻痹得连舌头都咬掉。

  “咳咳……这酒?”

  刚刚自己到底喝下的是什么?

  俞湘君狼狈地被呛到了,赶紧从袋里倒出一杯拿在手上,仔细地观察着。

  “这酒叫‘蝶梦’。是我用忘忧草、黄泉藻、彼岸花等七味酿造,据说有些就是‘孟婆汤’的原料。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在奈何桥头尝得孟婆汤,喜欢那味道,所以记下了方子,回来自己制造。”

  那有着一双清瞳的人却含笑这样说道。

  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现在的你,是庄周梦里的蝶呢?还是蝶梦里的庄周?”

  蝶梦——庄周在梦中发生的那样一个故事,说人与蝶能在梦中融合交感。

  如果冥冥中万物皆灵,那刚才他们连结在一起的时候,泉有没有来入梦?

  俞湘君捻转酒杯,细细看杯中清冽如水的酒。

  小心地伸出舌再舔了一口。

  涩!

  依旧是涩到舌头都要打结了的麻痹感,那一口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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