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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47诅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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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楔子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与情人激情缠绵过后,沈拓把情人搂在怀中,轻抚着他滑腻的背,静静享受激情过后的余韵时,情人突然把火热的宁静打破的话让他的手的动作顿了顿。
沈拓抿嘴一笑,把情人的身子搂得更紧,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的动作让情人领悟了他的意思。
“我信。”
情人原本清润的声音因为方才的激情,此刻变得有些低沉沙哑。
温柔地吻了吻情人光洁的额,沈拓在这时才开口:“怎么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
沈拓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男人特有,却很少有人能有的磁性,不紧不缓,听着舒服。
情人一直埋在他胸前的脸抬起,他比所有人都更要深湛的黑眸藏着任何人都解读不了的思想,包括与他交往了长达三年的沈拓,都读不出他任何时候的心思——就像现在。
“拓……”情人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是声名远扬的大律师,办过很多案子,把很多人送入过监狱,也把很多人送入地狱——那些死了的人,要是变成了鬼,一定会来找你算帐的。因为是你,他们才会死,才会下地狱……”
听完后,沈拓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看见了情人眼中不容他忽略的认真,让他震惊的认真。
“拓,有好几次,我都梦到你被那些带着怨恨的鬼撕成碎片——拓,我好怕,好怕——我不要,不要看着那些恶鬼把你带走——你说过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你说过的——”
情人望着他的眼睛垂下,有些无助地把身子钻进他的怀中,响起在他耳边的声音带着惊怕。
心中,因情人的言语举动一窒,沈拓无言地把情人的身子紧紧抱住。
他静默了片刻之后,用无比认真的口吻回答:“涉,如果你相信鬼,那你也应该相信神。我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大善事,但我也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我把很多人送入监狱甚至是地狱,那都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神,应该嘉奖我的这种为民除害的行为而庇佑于我,让我不被那些恶鬼毒害。”
沈拓自信认真的话让怀中的人长时间没有言语,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沈拓看到的,依旧是他深邃让人读不出其中奥义的眼睛。
“拓,不管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情人的声音沈拓听来,含着捉摸不定的缥渺。
“你都要为我保重自己。”
“你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左右你的生死。”
情人轻柔却突显霸道的话令沈拓爱怜地吻他。
用最热情的吻,宣扬心中的热忱,表达不可磨灭的爱恋。
——阐述的时间,还有漫长的一夜。
第一章
一走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沈拓随即被一大帮的记者包围。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让沈拓怎么也适应不了的闪光灯刺眼地让他深深地耸起了眉尖。
“沈律师,听出这次X市公安厅厅长被告贪污受贿制造冤案的案子很多律师都不敢接,请问,你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把这一件棘手接到手上?”
“你会接下这样的官司,是不是原告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冒着风险接下这个案子,是不是已经有了防范的准备?”
“就算你是声名远扬的大律师,接下这宗线索不多的案子,也会为此感到吃力吧?”
“——你有几成的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
眼前看到是闪光灯下一大堆的话筒、收录机,耳边响起的是记者们咄咄逼人且嘈杂的话,心生烦念的沈拓不动声色地给了身边与成群的记者推挤的助手一个让他解决现况的眼色。
他的助手收到他的目光之后,很快便来到他的面前,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把群聚的记者推离沈拓的面前。
“请大家让一让,案件没有正式审理之前,沈律师不会对此事做出任何评论——大家让一让!”
看见助手千方百计,也只不过是让自己被围堵的身子有个转圜的余地,沈拓二话不说,转身返回律师事务所。
他打算由律师事务所的后门出去。
尽管选择这道路线,到他停车的地下车场,会比从前门出去要远了一大截,但总比与这么一大堆穷追不舍的人纠缠浪费时间要好得多了。
“沈律师,你这种逃避行为是不是表示身为法律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的你,也感到这宗案子会成为你担任律师以来,最有威胁到你律师地位的案件?”
就在沈拓转身步入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时,身后不能跟上来的一大群记者中,一个男声突兀的响起。
沈拓前进的步伐顿了一下,即刻便头也不回继续不改速度地前进。
他的自尊让他有把这句话反驳的意愿,他想告诉那些记者,如果他害怕逃避,那他就不会接下这宗案件。
但同样的,也是他的自尊告诉他自己,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是对是非,时间会证明,他又何必浪费口水力气去解释。
事务所的保安与防备设施拦住了那些记者,让沈拓不受阻碍地一路前行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就在沈拓踏入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时,沈拓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取出手机,看了看来电的人是谁后,沈拓自方才就一直板着的脸变得柔和。
微笑着按下接听键,沈拓把手机话筒放在唇边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涉,才分开不到半天时间,就想我了?”
沈拓玩世不恭的话令对方长时间的无语。
(拓,外人如果见到这个时候的你,一定会吓坏的。法律界中一直处事强硬、冷酷无情的沈大律师居然会嬉皮笑脸开玩笑——)
“呵!”情人平稳清朗,却藏着戏谑的话令沈拓的笑意更深。
一边与情人手机通话,沈拓一边走进地下停车场,欲走到他停车的地方。
(……好了,拓,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要跟你开玩笑——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你接了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X市公安厅厅长受贿制造假案的案子——)
情人的话令沈拓目光一冷,所说的话,却仍旧戏谑:“啊,现在的信息传播得够快,我一个小时前才确定的事情,居然一个小时后就人人皆知了。”
(意思就是,一个小时前你才决定要接下这宗案子?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个决定?)
“原因?”沈拓挑高眉,望着地下停车场中天花板下照明的日光灯自信一笑,“原因就是这桩案件没有人敢接。”
(拓……)电话那边的人叹息。
(拓,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宗案子的危险性。还未能入罪的公安厅厅长权高位重,他可以用一百种办法置你于死地,自己却不会被牵扯上任何关系——)
“你错了,涉。”沈拓语气郑重地打断情人的话,“如果他真的做事不留痕迹,那他今天怎么会被告?”
(……拓,你是伶牙俐齿的大律师,我说不过你。总之不管怎么样,你惹上了他,你会很危险的。)
沈拓温柔一笑,尽管对方看不见:“涉,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我不会接下这桩案件。相信我好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担心了,嗯?”
(……拓……)
听着情人还在担心的口气,沈拓正要继续向他保证,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人让他愣了一下。
站在沈拓面前的人沈拓并不认识,这个人之所以会令一向镇定的沈拓感到震惊,是因为这个人的目光,与他的衣着。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白得令人感到诡异的衣裤,拥有一双澄清的大眼睛,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这双大眼睛太过引人注目的原因,少年的脸显得略微透明。
真正让沈拓有些难以适从的是少年正在用这双清澈深沉的紧紧地盯着他,像在要把他穿透一般,目不转睛地盯住他。
不知怎么,沈拓因少年眼中透露出的某种讯息而内心被什么充斥。
少年的出现令沈拓感到窒息般,脑子一片空白的震撼。
不过是一个瘦削的少年,沈拓却觉得他排山倒海地向他压制过来,只消用眼神,就可以置自己于死地——
(……拓?)
(拓?!)
“什么?”情人的喊叫,令沈拓恍然回神。
(你刚才怎么了,一直不出声。)
“我刚刚……”沈拓再放眼前方时,方才的那名白衣少年已经凭空消失般无影无踪。
“我刚刚东西掉了,我拣起来花了些时间。”刚才遇上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沈拓不想让多疑的情人担心,便没有提及。
(哦。)
“好了,涉。我快到我停车的地方了,我先去倒车。呆会儿再跟你聊。”在走到可以看到自己停车的车位的地方时,沈拓对情人这么说道。
(不用了,我还在上班,看到新闻后担心你才偷偷溜出来打电话给你的。我不能出来太久,马上就要回去了。)
“这样啊,那好吧。回去后,我们再聊。对了,你可要安心工作,不要再为我担心了,知道了吗?”
(好,知道了,沈大律师!还有,晚上见。)
“嗯,晚上见。”笑着说完,沈拓在对方挂断后,才收起了手机。
把手机放回公文包时,沈拓顺便取出了车钥匙。
车钥匙取出后,沈拓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车子前面。
无意中踩中一样东西,让沈拓一怔。随后,他猛然抬头,当他看见自己的车子此时的模样后,他冷下了一张脸。
他车子的车头被人摆上了装死人骨灰的灵罐,而车子的四周被撒满了冥纸,沈拓方才踩中就是铺在地上的其中一张冥纸。
不仅如此,他车子的车窗上到处被人用红色的喷漆写上了“诅咒你”三个字。
鲜艳的红色字体触目惊心的突显在沈拓的眼前,配上车头上的灵罐与车身车下苍白的冥纸,再加上地下停车场的灰暗、阴凉,的确形成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但,沈拓此时完全被自己的爱车被人如此对待的怒意覆盖,完全感觉不到,地下停车场里,本不应该出现的风,把车身车下的冥纸慢慢吹起,吹起……
恨恨地把被人摆在爱车车头前的灵罐甩手扫掉,沈拓悻悻然的看着车窗上,必须要送到洗车场,才能处理干净的那些红色的漆字。
沈拓垂在身侧,没有拿住公文包的手,在他静默着冷冷地望着自己的车子时,死死拽紧、慢慢松开——
沈拓再次取出手机,打电话到律师事务所的保安办公室里。
“找个值勤人员来停车场里,把我的车送到洗车场去洗。”
交代完毕,沈拓收起手机,深深看了一眼车窗上写满“诅咒你”三个字的自己的车子后,转身离开。
沈拓踏出的步伐比来得沉重了许多,他直视前方的眼眸除却愤怒,就是义无反顾的坚定。
他,沈拓,不是那种被人随便吓吓就腿软的人!
别以为搞这种小把戏就会让他撤回这件案子。对方越是这么做,越是坚定了,他要把这桩案件办理到底的决心!
没有了车子,沈拓本想叫辆计程车送自己回去的,可是在他打了个电话给他的情人程涉,知道他要加班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自己一个人到街上走走。
虽然他坚定了把这次所接的案件打赢的信念,但,同样的,如同那些记者所言,他所得到的资料与线索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使X市的公安厅厅长陈少华定罪。
要想打赢这场官司,还真是个令他头痛的问题。
但,相反,就是这样的案件,才会令他热血澎湃,内心充满锲而不舍的干劲——这或许,就是沈拓会拥有今天可以叱咤法律界的地位原因吧。
于是,沈拓便一边独自走在街道上,一边在心里把这宗案子由头到尾梳理一遍,想从中找出什么一直被人忽略的线索。
也不知道沈拓就这样走了多久,突然,沈拓感到颈边一凉,像是被什么吹过……
沈拓疑惑地抬头一看,恰巧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背影正朝他的面前走去——
那个人不就是不久前他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沈拓的眼不禁瞪大,随后便快步追上去。
停车场里少年的出现,让沈拓以为,他就是把他的车子弄得乱七八糟的人。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人流进退的高峰,有好几次,努力想追上少年的沈拓都被人群推开,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人流中那抹白得突兀的背影时隐时现。
直到最后,少年走过了人行道。当沈拓想继续追上去时,他被人群挡了回来。
——红灯亮起。
可恶?!
见状的沈拓气恼地挥拳打在身旁的柱子上。
可,出乎沈拓意料的,走在人行道一旁的少年居然不再前行。
——他回头——他看着沈拓——他笑了——?!
沈拓张口结舌的望着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少年眼睛眯起,嘴巴抿起,笑得诡谲的脸。
一股恶寒侵袭全身,沈拓不自觉地抱住双臂——
少年笑着盯着沈拓,右手慢慢抬起、展开——展开——
“吧——”公交车在沈拓眼前快速驶过,挡住了沈拓望住少年的视线。
公交车离开时,少年已经不见踪影。
——绿灯亮起。
沈拓跑到对面时,不管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少年白色的身影。
当他站在少年方才站的位置时,他倏地忆起了少年展开右手臂的举动——就像,指着什么地方,让他看去一样——
沈拓侧身一看,看到了,把阳光挡在其后,处在阴影中,高耸得仿佛要向他倒来的摩天大厦。
静站了片刻后,沈拓举步朝这幢大厦走去。
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在召唤他过去,找出什么东西的感觉。
就在这幢大厦中,找出什么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走入电梯中,手自然而然的按上了大厦最顶层的按扭,然后,静静等待,呆会儿,会有什么出现在他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叮”的一声过后,电梯门打开了——
看了看电梯里显示的楼层,再看了看昏暗的楼面,沈拓才踏出电梯,步入他自己也没想到,身处顶楼,却格外昏暗的地方。
没有盲目地摸黑找寻,沈拓先是找到电源开关,把电灯全都打开后,才开始认真观察四周的情况。
蛮宽敞的空间,随意堆放一些杂物,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仓库。
已经走到楼层的中心,仍旧觉察不到什么不对劲的沈拓正欲要离开这个充斥怪异味道,到处是灰尘,显然很少有人会来的地方,他身后就吹过来了一股冷风。
以为身后有人突袭,沈拓蓦地回过身子,却只看到身后一扇原本紧闭的房门诡异的打开了一半——
房间外的灯光照射不进的漆黑的房间由打开了一半的门吹出的风传出的怪异味道更浓更重,令沈拓感到反胃。
虽然这股味道令沈拓有转身离开的冲动,但,内心一股强烈的探知渴望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并且往这扇莫名其妙打开门口的房间走去。
来到半开的门前时,怪异的味道强烈得令他用手捏住了鼻子,空出的手握住门把,顿了下后,用力推开——
原本漆黑的房间因为从门外透进了些许光芒,因而显得模模糊糊,让沈拓虽看不清房间里的一切,却看得见里面到底有什么。
所以沈拓瞪大了眼,握住门把的手松开,惊骇到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无语】
第一章下
你能想象,这是如何的一副诡异的场景吗?
在一间长宽皆都五十平方米的正方形房间里,全部被人涂上了紫色的墙漆。地板上,一个没有头的女性尸体剩下的躯干被人展开,分别钉在被人用红漆画出的一个圆形阵中的一个五角形里。
放着这具无头女尸的圆阵四周,均匀放着十二根燃烧后只剩下烛泪堆积在地板上的蜡烛。
女尸陈尸的时间经过法医的判断,不会超过三天时间。
但,在这样的炎炎夏日,三天就足以让尸体腐烂发臭。这也正是这个诡异得令人感到全身发寒的房间里到处充斥着难闻的恶臭的原因。
从属下手里接过案件记录本翻阅了一阵子,站在门口的盛警官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灯火通明的紫色房间里那具断了头的血洞脖子正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入口的女性尸体,然后,他退出了房间。
盛警官来到了楼层的另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几个在做笔录的他的属下,也有,发现这具无头女尸的沈拓。
看到沈拓的时候,盛警官理了理思绪,以一种复杂的心情朝他走去。
沈拓不认识他,但他,包括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的人,都认识他。
在很多人眼里,天之娇子这个词就是专门为沈拓而造的。
二十一岁出道身任律师,半年时间,他因为把连警察都束手无策的连环杀人凶手查出并定其入罪而名镇全国。
他在人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奇迹。
六年以来,他接在手中的官司从没有打输过,就连,看起来不可能翻案的一些案件,都被他一一洗冤。
沈拓,在法庭上冷静自若,从不被打败的毅然;
沈拓,女性杂志钻石单身汉排名榜上名列头名的俊秀;
沈拓,人们眼中神话般的存在。
——现在,他就要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律师过招——不,录口供了。
就算他们都身处法律界,却从不曾真正会过面。
由于听多了人们的流传,电视报纸里碜杂个人意愿的报导,沈拓在他心目中不但高高在上,并且冷酷无情,难以接近。
这也就让他,在预备面对他,一个比他年小许多,未到而立之年的青年时,内心难免产生瑟缩。
来到属下身边时,他收到了属下一个无奈的眼神,一本没有写上一个字的记录本。
他拍拍属下的肩,让他出去——他要一个人与面前这位名声远播的大律师交谈——他这一个在警界干了二十余年的警察。
属下起身离开,把门关上,留下了无人言语的宁静。
“该问什么呢?”他一边翻阅从另一个房间里拿来的记录本,一边自言自语。
可以让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听见的自言自语。
他的话引起了安安静静坐在房间的角落,把头靠在墙上,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的人的注意。
警察怎么会连怎么问口供都不知道呢?更何况,眼前的警官看起来身经百战。
盛警官当作没有看见,继续“自言自语”。
“这种情况,让人联想到祭典。像是在祭拜什么,又像是在祭祀什么。紫色是通往,女尸是祭品,她身下的圆形阵是祭台——对了,圆形阵里还有一个五角形,一个跟这具尸体一样,没有了头的五角形——”
话未说完,盛警官手中正在翻阅的记录本就被人猝不及防的抢走。
盛警官维持记录本被抢走前的姿势,挑起了眉看着对面的人翻阅司法文件的不法举动,却无动于衷。
身为律师,沈拓不可能不懂得他正在做什么事,知法犯法,很有可能这件事的诡异性超出自己所想,深觉不可置信吧?
“倒五角形?”翻阅文件的沈拓头也不抬。
“断头尸体的脖子正对入口,人一进来,由视觉中会感到有些逆违,逆是倒,于是被钉在这个同样缺少了头的五角形是倒五角形。”
“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看见沈拓眼中的困惑,解释完后,他接着问。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在见到你们画在记录本上的倒五角形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是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突然,沈拓抬起头盯住正聚精会神听他讲话的他。
了解沈拓眼中的含义,他笑笑。
“问口供并不一定要一板一板我问你答才行的。掌握人的心理,分析进取,效果会更好。”盛警官顿了顿,他望着沈拓,“这种事情,并不是你们律师才会做。当警察的,多多少少也要掌握一些。”
沈拓看着他,没有言语。
“既然你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沈拓先生,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在涉及案件的基础上,请你如实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是他看错了吧?他敛起笑容的严正声明让沈拓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笑意。
沈拓这种这才是警察的作风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奈:“沈先生,难道我们警察在你心里是这么死板的人吗?”
“不,是铁面无私。”沈拓老实回答。
他无语,这岂止是沈拓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在全世界,人们对警察的看法大概都是这样吧?
评判世间是非曲直的人,怎可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
“还有……”沈拓话没有说完,“玩忽职守。”
盛警官的手颤了一下:“我看了今天的新闻——你接下了X市公安厅厅长陈少华被告受贿制造冤案的事了。可是,沈先生,并不是所有的执法人员都这样。”
出了这样的人,真是他们刑警界的耻辱。
“一粒老鼠屎可以毁了一锅汤。”沈拓冷笑。
“既然如此,沈先生,你为什么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报警?”
“我在想,这粒老鼠屎的本事还没大到真的可以毁了举国上下的刑警的这一锅汤。”
“那你,为什么不肯合作?”盛警官把没有写上一个字的记录本举起,让沈拓一目了然。
“我在等,像你这样的警察。”沈拓深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盛警官。
“等我这样的警察?”
“你这样不会把案件当成任务,而是责任的警察。”
盛警官不禁咧嘴笑了出来,不想掩饰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愉悦。
这是他当上刑警以来,听过的,最令他高兴的赞赏。
“你不怕你看错人?”
“之前是百分之九十五肯定,现在,百分之百。”盛警官不惑之年的脸上满是沧桑的刻痕,他一笑起来,会让人有种涩涩的感动。他的这种笑容就这样深深印在了沈拓黑白分明的眼眸中。
“那么,沈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你发现这具无头女尸的始末,我们将尽全力,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身为律师,谙晓律法的沈拓回答起盛警官的问题并不是完全被动的,有时,知道警察查案规律的他会主动向盛警官提供一些线索。
当他告知盛警官那名一天之间出在他面前两次的白衣少年,并且白衣少年出现后发生在他身边的种种时,盛警官不再继续往下问,他皱起眉凝思。
不久,他抬起头问沈拓:“沈先生,依你的猜测,这名少年会是谁?”
“我在停车场里见到这名少年的时候正是我确定并向外界公布接下公安厅厅长陈少华的案子后,——于是我猜想,这名少年,一定跟陈少华脱不了干系,就是他,把我的车子弄得跟灵堂似的,这分明是对我怀恨在心,才用这种幼稚的办法泄愤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指引我到这里来,让我发现这具无头女尸,我就想不透到底是为什么了?”
“他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什么是不利于我的——”
陷害他成为杀人凶手吗?不像,陈尸现场的布置太过整洁,甚至连一滴血都看不见。任何可以杀人的凶器更是连个影都见不到,遑论是陷害他而布置下的,带有他指纹的杀人凶器。
“等等——”盛警官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先生,你有说,你的车子还被人用红色的喷漆喷上了诅咒的字样?”
“是……”正要回答的沈拓同样的找到了这两件事情的共同点。
他惊愕:“这是一个诅咒的仪式?!”
“如果是这样,那么紫色就代表召唤,画了一个没有头的五角形的圆形阵就是召唤台,女尸是召唤恶鬼的祭品。”盛警官突而又觉有什么不对,“那么,为什么祭品是无头的,并且五角形会是一个令人费解的没有顶角的图形呢?”
沈拓无语,任是聪明如他,也被这件案件的诡异性难住了。
不过,在他的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答案近在眼前,但他却又怎么也捉摸不到。
苦思过后的结果,仍是无解。
“好了,沈先生,谢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么多的宝贵线索。我们会调查清楚那名白衣少年与陈少华的关系,并且找出死者的身份。”
死者的身上没有一件可以表明其身份的证件,看来,他们只能是排除性的先调查一下近来向警局报案的失踪人口,慢慢搜索一下,有没有与无头女尸身形特点相符的人,好证明死者的身份,最后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认为,那名白衣少年不是杀人凶手?”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很高啊。
已经站起来的盛警官笑笑:“沈先生,依你的描述,你觉得,他像一个杀人凶手吗?”
不像……
沈拓低头,沉思。
那名少年瘦弱纯白的形象就像烙印,深入了他的心脏。
他不仅不像一个手段残忍的杀人凶手,潜意识里,他更不希望他是杀人凶手,莫名的。
“可是……”人,岂可光凭外表去判断他的丑与恶,“如果那个女人的尸体真是被他弄成这样的,就太残忍了……”
令人感到残忍的现实。
“所以,不到最后,不会清楚一切。”盛警官露齿一笑。
“时间是世间是非曲直的审判官,判定,将在罪犯无处躲藏时落下。”
“现在报告最新新闻,在我市东门大厦里发现一具无头女尸。根据警方调查,这具尸体已经陈尸三天。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案发现场被凶手布景得像一个召唤恶灵的祭台,初步认定为变态杀人凶手所为……”
电视上,新闻节目里,女性记者的报告引起了程涉的注意,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专注地盯着电视上的每一个画面……
“不久前因为刚接下X市公安厅厅长受贿制造假案的官司的沈律师就是发现这起凶杀案并向警方报案的人……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沈律师与警方一直保持缄默……”
看到沈拓出现在屏幕上,程涉再也坐不下去,他蹭地站起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公司门外跑。
他一跑到他停车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倚靠在他的车子前的沈拓,他刚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人。
“涉。”沈拓微笑着向站在不远处的程涉打招呼。
“怎么,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已经站在了外面等你下班,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公司来见我?”
没有理会沈拓是玩笑中的些许认真,还是认真中的些许玩笑,程涉深深注视他片刻之后,来到他的面前,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看着沈拓不是装傻的表情,程涉回答:“新闻刚刚报导,你在东门大厦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
沈拓隐隐地呆了一下,随后,他笑了起来:“天,真是让我无时不刻感觉到现在通讯的快捷啊,这件事,才发生了不到三个钟头,居然连呆在这座城市彼端的你也知道了!”
“拓,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没有随沈拓的言语左右摇摆,程涉一直是镇静,让人不明他内心想法的表情。
熟悉情人的雷打不动的脾性,却怎么也不能习惯的沈拓感到有些挫败。
“我,我能有什么事。我是发现凶杀现场,又不是涉及凶杀事件。”
“那就好。”表情还是冷静,但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口气让沈拓心头一热。
明了了,这就是他对他留恋不已的原因。
关心,藏在只字片语,或默默无闻的行动中,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再出现,轻易就击溃了人的防备。
看似不经意,却总是无时不刻出现的淡淡的温柔,让生性贪婪的人们,在得到的同时,还想要。于是纠缠住,怎么也不放开,等待,令人心满意足的温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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