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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_by_老庄墨韩-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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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爱上了白公子,会不会赶我走呢?

    阿汉很郁闷很悲伤,印象中,小攻碰上了喜爱的小受,十个有九个会散尽侍妾和男宠的啊。

    这叫他以后吃谁的喝谁的穿谁的睡谁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对那个白公子出手?争宠?

    可是,争宠啊?多么辛苦,多么劳累,多么费脑力心力精力的事情啊?

    说良心话,阿汉不是没打过争宠的主意,不是没有象很多故事中的邪恶第三者那样,转过类似嫁祸啊,下毒啊,造谣啊,一类的恶毒念头。

    但一想到,要把这些阴谋付诸实施的诸般细节,种种劳心劳力的事,立刻头皮发麻,眼皮发涨,全身打寒战。

    再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之所以选择当男宠就是为了吃吃喝喝不干活,过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可要是为了当男宠而费尽劳筋,操尽心力,累死累活,这,这,这……这他还要当男宠干什么呢?

    想通了问题,阿汉自觉大彻大悟,也就不再理会那些一日三十遍在耳边响起的唠叨声。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无米炊。过一天是一天,享受一天算一天。没准狄飞人好,就算要遣散男宠,还会给一大笔钱,让他可以继续这么混吃等死呢。

    主人的新宠并没有给阿汉幸福安逸的生活带来更多的影响。那位据说得到无限荣宠的新人,从来没出现在阿汉面前,阿汉也没有足够的好奇心,让他劳动贵趾,去瞧瞧对方是何等人物。

    只除了,主人不再出现在他这里,对他来说,只要有吃有喝,主人存在于否并不重要。

    只除了,下人的服侍不再过于恭敬,奉迎的人,不再数之不尽。对他来说,只要不饿着不冷着,能日日睡到自然醒,这些事少了,他还觉得省心。

    只除了来访的那些姐妹兄弟,渐渐声音粗哑,眼睛发红,神色憔悴,不过……唉,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心细如尘的人。

    生活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变故来的时候,很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先兆。

    白天里阿汉依旧好吃好喝,到晚上,高床软卧酣梦去,自此,仍无丝毫不安,或心虚,心悸等不详的预兆。

    醒来是因为那一声如雷的暴喝:“谁也不许进来。”

    阿汉愕然睁眼,尚自恍惚,又听得砰然一声,隔着被子也觉寒气森然。他忙坐起来看,却见狄飞铁青着脸,立在房门前,大门早已被震得大开,深夜的寒风,肆无忌惮得涌进来。没有灯光,星月黯淡,黑暗中,狄飞的面目仅隐约可辩。

    阿汉愣了一下,狄飞已经足足三个多月没出现过了,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生活中没有这个人了呢?而且,以前也从不曾见狄飞这样半夜三更,这般气势汹汹忽然出现。

    他只愕然叫了一声:“主人。”

    狄飞冷哼一声,忽得回袖一拂,房门啪得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在下一刻,狄飞的身影已经直接出现在床前。

    阿汉却只是呆呆坐在床前一动不动。所以双臂转瞬被铁一般的双手牢牢抓住。

    在黑暗中,狄飞的表情一片模糊,只有那双眼,如同狰狞的恶狼,满是杀戮的残忍,而扑面而来的酒气更让阿汉微微地皱了皱眉,轻声唤:“主人……”

    狄飞只是定定得看着他,眼神里似要燃尽天地的狂热和似要冻结尘世的冰冷竟似同时存在,他的手慢慢地收紧,阿汉可以听得到自己身上骨节被捏得咯咯做响的声音。

    “你们都是一样的,冷漠,无情,没有心肝……”狄飞的声音,缓慢,冰冷,满溢着杀意和恨意“我这般待你们,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将把我好好的一颗心,这样践踏……”

    阿汉只是听得晕头转向,一片迷茫,再次不解地问:“主人……”

    狄飞却忽然仰天长笑起来:“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么清高出尘,我就真不敢碰你一根指头吗?你也不过就是个男宠,你也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小玩意。”

    他的眼睛里全是狂热的醉意,他的声音,却又象清醒冷静到极点。被子早已被掀下床,下一刻,裂锦之声,预示着阿汉的衣服被一把撕开。

    因为寒冷,让阿汉本能得抬起手想要扯住被掀开的被子御寒,或许狄飞在这一刻误以为他要反抗,阿汉的右手刚抬起来,手腕就被牢牢抓紧,随即发出一个很清但也很脆的声音,预示着他的右手被生生折断。

    阿汉只是低低啊了一声,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整个人就被翻转过来,按在床上,接着下身一凉,想是裤子已经四分五裂了。

    双腿被无情地打开,然后是微微一痛。

    没有丝毫润滑地,绝然无情地,以伤害为目地得强行刺入,换了普通一个未经人事的男子怕要惨叫着晕过去了。

    但对阿汉来说,也不过就是微微一痛。

    他整个人被按趴在床上,无法转头,无法抬起身子,看不到身后的一切,只是感觉一个身体不断得在自己背上上上下下压来压去,压得不太舒服,身后有什么东西进进出出,真是很单调很无聊的运动啊。

    阿汉用没受伤的手,托起下巴,开始思考。好吧,他知道,他终于开始做男宠份内的工作了,这就算是所谓的服侍了吧,虽然和以前男娼馆教的情形有些不同。他是不是应该努力回忆一下以前学过的怎么扭动身子,怎么媚叫,以求让主人得到最好的享受呢。

    念头刚转到这里,他又低低闷哼了一声,他的腿在受刑后有些畸形,无法张到最大,正在狂热中的狄飞感到不耐,索性生生把他的一只脚给扯得骨头断裂,这才能让他肆意畅快。
 


小楼传说 外传之前生(阿汉) 第十五章 愤怒
章节字数:4595 更新时间:07…06…12 11:01
就算是绝世高手,宿醉醒来,一样头疼欲裂。

    狄飞低低呻吟着撑起身子,手按在额头,老半天,才慢慢松开。散漫的目光触到身下毫无动静的身体,才倏然一凝。

    昨夜发生的一切,遥远得似若梦幻,却又清晰得可以记清每一个细节。

    他与他之间的争执,愤怒,痛苦,如火如焚,至今想来,犹觉心痛。

    只是恨至极处,依旧不忍心对那人动手,太知道他的骄傲,清楚一旦用强,粉碎的东西,就再不能拼回。太清楚他的体弱,虽有拔山之力,却又断断不忍伤他一指。

    只是这满心恨火,满腔痛愤,却又往何处去发泄。

    狄飞无意识地皱起眉,低头看看不醒人事的阿汉。

    似乎有些吃惊,又似乎理所当然。

    在那借酒浇愁至理智崩断的一刻,来到这里,似乎是唯一正常的选择了。

    在他的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象那人一样,如此漠视自己,也只得这么一个人,象那人一样,仿佛从来不曾在他的掌控中。

    他毫无怜惜地把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发泄在阿汉的身上。但是此刻醒来,看着阿汉那扭曲的手和足,看着他全身的青紫淤伤,看着他满身未净的体液,还有那满床的鲜血就算是狄飞,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他虽素来心狠手辣,但阿汉毕竟曾救过他的命。这样待他,似乎太过份了一点。

    他清楚得记得自己昨夜有多么疯狂,以他的身体,今晨醒来,都有一阵虚弱地感觉,可见有多么放纵,一夜之间,他不知道疯狂地发泄了多少次。而方式又极其粗暴。换了身体稍弱一点的人,就是死在床上,也不奇怪。阿汉仅仅只是晕过去,已经算是身体非常好了。

    狄飞一边胡乱抓起还算干净床帐,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在床上四面寻觅,发现他自己的衣服也在昨夜被撕开了,没办法,只得从中找了两三块大一点的布片,暂时围在身上。

    他以前没有真正在这和阿汉上过床,没有准备他的衣服,而阿汉身形比他小得多,阿汉的衣服他没法穿。虽然理论上,他在自家男宠的房里撕破了衣服不算什么大事,但不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让外头的下人,来为他更衣,来看到,他这一刻的样子。

    这时耳边忽听到一个轻松的声音唤:‘主人,早上好。‘

    狄飞一怔抬眼看去,见阿汉正眼神明澈地望向自己,脸上的笑容和刚才的招呼一样,自然亲切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不是没有过醉酒胡为,他也不是没有过残暴对待姬妾男宠的。次日醒来,对方不是面目苍白,有气无力,就是敢怒而不敢言,眼泪汪汪,纵然有几个强颜欢笑,也明显看出笑得有多牵强。而阿汉的笑容和招呼,却和以往没有一丝不同,落落大方,仿佛日升月落一般自然。

    然后,下一刻,狄飞又听到一句,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我象不象娃娃?”

    “什么?”狄飞觉得自己应该用力掏掏耳朵,以确定耳朵没坏。

    “看来是不象了?”阿汉点点头“即然连娃娃都不象,我身上又没有布,所以自然更加不可能是破布娃娃了?”

    狄飞抬起手,想敲敲脑袋,确定自己真的已经酒醒,刚才听到的莫名其妙的话,并不是幻觉。

    阿汉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打量自己到处青紫,无数淤痕,外加带了许多白色体液的身体,闻闻空气中的异味,再看看床单上的血,然后,又试着抬了抬断骨的手和脚,没啥问题啊,基本上和无数故事中描写的场面没什么不同啊?的确没什么可以让人联想到破布,外加娃娃什么的,那么为什么一百次里有九十五次会看到这个词呢?明明身上连块布条都没有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按理说,联想到死尸或是刚出生的婴儿,或是什么烂泥,理论上更象一点点吧。

    阿汉用没受伤的手,继续托着下巴,研究学术问题。

    狄飞没想到,这受了一夜折磨的家伙,竟好似没事人一般,把自己干晾在这了,他愣了愣,才懂得咆哮一声:“阿汉!”

    阿汉这么迟钝的人,听到这声音,也知道不对劲了,他茫然抬眸:“主人,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狄飞面沉似水,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你说呢?”明明刚才他还觉得对不起阿汉,怎么一转眼,他感觉分明是阿汉欠着他了。

    阿汉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抓抓头:“这个,我知道,我做得不太好了。男娼馆说,男宠应该取悦主人的。应该抱着主人不停得摸摸亲亲,让主人开心,就算感觉索然无味,也要不住地哼哼唧唧,叫几声,我要,我要,我的心肝,我的主子,我的祖宗,你饶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干死我吧。这样主人就会快活了。被打被折磨的时候,要娇滴滴,欲绝还迎得喊,不要,不要,要坏掉啊,什么的。这些我昨晚都没做好,不过,真的不能怪我。我很努力想摸你亲你,可你折断我的手,又把我压得动不了。我也很用力地想要叫给你听了,可是,你不停得在我耳边吼吼吼,吼些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我不管叫什么,都没你的声音压得听不见。当然,我昨天睡过去,是有些不应该,可是,整整四个时辰,你都不停得在一上一下,一撞一撞,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真是太单调了,虽然是生命不止,运动不休,但是,太无聊了啊,我睡着也是很正常的,是吧。”

    随着阿汉的忏悔,狄飞的脸越来越沉,到最后,基本上比锅底还要黑了,阿汉几乎每说一个字,他头上的青筋就要用力那么跳一跳,该死的,刚才他居然会觉得内疚,他居然会觉得对不起这个家伙。

    “你是说,你根本没有晕,而是睡着了。”

    狄飞慢吞吞一字一字地说。

    “是啊。”诚实的阿汉,诚实的点头。

    狄飞也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抬手,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捏得咯咯作响,他非常确定,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得想要抓着这家伙的脖子把他拎起来,慢慢地把他的笑容一点点撕碎,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也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一点点,他刚刚披在身上的几块破布,很自然得就滑落下去,立刻一片清凉。

    阿汉看看他全裸着挺立在面前的身体,笑道:“主人,你的身材真是好。”



    一大早,自从狄飞夜闯而入,阿汉身边的下人们,就一直守在门外,以防庄主呼换。从晚上守到大白天,日上三杆,骄阳高挂。只听房门砰得一声打开,一阵疾风旋过。有人两眼发晕,有人被劲风带得一跤跌倒在地上。

    眼花的揉眼,倒地的站起,大家面面相觑,那个影子是庄主吗?太快了,看不清,应该是吧?

    那个,这个,为什么……庄主,好象没穿衣服……

    这这这,这肯定是看错了,绝无可能的。

    咱们庄主虽行事出人意料,作风有异俗流,可从没听说过他有裸奔的爱好。绝绝对对没可能。就算他轻功好得我们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也绝不至于不穿衣服到处跑的。

    肯定是咱们看错了。

    大家用眼神做完交流和推理之后,由阿汉贴身服侍的两个小厮进去看了看,等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同情。

    众人围过去,同样用眼神问,怎么样?

    两个小厮一起摇摇头,唉呀,惨惨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咱们自调到这位主子身边,还是第一次遇上庄主留宿,原来受宠信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宠爱来得果然不简单啊。

    做下人的,当然不敢议论这种事,两个小厮急忙招呼着人,打水,拿药,给自家主子清理。

    阿汉懒洋洋躺在床上,刚才狄飞不知道怎么,忽然气得脸色铁青,低头随便抓条大破布往腰上一围,转身夺门而出。他小小地为自己没有尽到男宠取悦主人的职责而内疚了那么一下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两个小厮小心地进来,看了看他的情况就又无声地退了出去,没过多久,装满热水的洗澡桶,干净舒适的手巾衣服,全为他准备好了。

    然而,第一件要做的事,却是为他清理最隐密的伤口。

    阿汉随意地趴好,负责为他清理的小厮看着阿汉那完全撕裂的伤口,脸色一片苍白,倒好象受伤的是他一样。他战战兢兢伸出手,整个人都哆索得不象话,好不容易按下去,就是不敢往里探。

    庄主姬妾男宠都很多,不得宠的,无非是给块地方,一人一间房,包你吃住,一切由你自己打理,自生自灭,就象这位主子以前那样。

    稍有地位些的,房子大些,有一个随身服侍的人。再得宠一些的,就会有独立的园子,三到十个不等的手下。

    象这位主子和怡园那位,居然能有这么多人服侍,已是特例了。

    他们都是从别的主子那儿调过来的。以前他也服侍过其他得宠的公子爷。也不是没有见过庄主因为心情不快,而被粗暴弄伤的时的主子。替主子处理善后,清理身体,是件大大的苦差。受过罪的主子,不敢对庄主有异议,火气发在他们这些小人物身上,却是绝无问题的。没错尚要找出错来打打骂骂,何况受伤后的身体,特别容易被触动痛处。

    若是清理那一处,更是几乎要冒着被打死骂死的险,才能有过关的机会。

    可是,以前从不曾见过哪位公子的秘处,竟伤成这个样子的,他已经不敢指望不触痛主人,但是要怎么样才可以做到,即为他清理干净,又不让他痛得太厉害。

    想到这位主子受宠的程,想到以前那些服侍他的一干人等差一点全被活活打死,这个年少的小厮,脸上简直没了人色。

    阿汉等了半天,没见动静,回过头来,看到这少年苍白的面容,以及其他一干下人简直如同赴死般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明白,笑笑说:“我不怕痛的,你随便用力好了,弄干净就好。”

    转过头,自自在在,安安心心,把脑袋搁在枕头上,又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他随口说一句“你快些啊。”

    那小厮一凛,全身一颤,手指往内一探,然后,僵住,同一时间其他一干人等,一起屏住呼及,只用眼看,他们也可以想象,刚才那一瞬,有多么剧烈的痛楚。

    然而阿汉连呼吸也没有丝毫变化,他又等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不继续。”

    众皆愕然望着阿汉,负责清理的小厮几乎是机械化地开始动作,直到这一艰巨任务完成,他还是两眼发直,完全没有恢复思考能力。

    阿汉是没当回事,其他人,全身衣服都被汗湿透了,正常人刚才那一番清理,那就如受地狱酷刑一般,不惨叫连天,骂不绝口,对身边的人连打带骂才怪,怎么这位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听说他就是因为被敌人抓住受尽酷刑也没出卖庄主,所以才有今日之地位的,果然是个特别能忍痛的怪物。

    因为阿汉手脚断了,没法洗澡,大家只好直接把他抱到大盆子里,一边分出两个人去把整张床所有的床单被褥都换新的,一边为阿汉擦洗身体。

    阿汉大大方方坦然地展开身体,随大家摆弄。更让众人生出极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们是从各处侍姬男宠那儿抽调过来的人,服侍过各种主子,为主子擦身换衣,打理欢爱过后的身体痕迹都是常事。但就算青楼出身的侍妾或男宠,对于这种事,多少还是会有一点点羞涩,对于自己身体的一切隐密处,由人拔弄擦洗,都会有点儿小小的不自在,让人看尽自己纵情欢爱后的样子,也不可能完完全全适应自如。

    但阿汉不同,他是完完全全地不在意,好象让人这样服侍,这样擦洗,这样清理,就和平时服侍他吃饭穿衣一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对阿汉来说,他们的时代,思想波可以自由地游离于身体之外,人类可以随意更换身体,肉体的一切神密性神圣性都已经不存在了。

    来到现世,每一次入世,每一番轮回,所用的肉身,也不过是临时的皮囊,完成论文的工具,把弄脏的工具拿给别人清理,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小楼传说 外传之前生(阿汉) 第十六章 流年
章节字数:2949 更新时间:07…06…12 11:02
阿汉手足折断,一身是伤,本该即刻找大夫来看,只是身上欢爱的痕迹太过叫人难堪(虽然他自己完全没有难堪的感觉。)所以下人们替他洗净身子,换了干净衣服,躺回已整理好的床上,方才请了庄里最好的大夫来。

    这庄里的大夫给阿汉把把脉,看看状况,也多少知道怎么回事了,留下了给密处用的药,为他把断折的手脚上好板子,开了些保身的药。原本应该叮咛切忌房事,不过,做主的不是阿汉,而想让狄飞忌房事,这话,谁敢开口,于是也就免了这份麻烦。

    阿汉又开始过他躺在床上不下地的休养日子,好在他天性懒散,不以为苦,倒也不放在心上。庄里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又有人专心服侍,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只除了一个半月后,狄飞再次出现,一夜之后,旧伤还没好的阿汉再次伤上加伤。然后又是清洗,整理,请大夫。

    再然后,整件事,就形成了一种规律,每隔一段日子,狄飞总要出现一次,每次他匆匆来去之后,阿汉的状况都会极惨。

    整整一年,阿汉竟是从没有伤好过。

    知道内情却又不敢对外人多嘴的下人和大夫叹息摇头,这年头,想要宠幸真是不容易,便是阿汉身边服侍的人,现在看他的眼神都渐渐有了同情之意。又哪里知道,整件事中,最郁闷的人不是阿汉,而是狄飞。

    也许是旧恨未消,也许是因为,的确全庄上下,只有阿汉才能给他在那人面前方有的无力感,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即然阿汉不怕痛,那索性就放手让他痛。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不服气,阿汉在面对种种折磨的从容。几乎每一次,他被那人激怒,每一次他一片真心被那人轻视,他忍无可忍又不忍发泄在那人身上时,每一次他满腔欲火,却又不忍对那人用强时,都会很自然地去寻找阿汉,然后,在阿汉身上,再次找到更多的挫折,和更深的愤怒。

    第一次是一时失控,第二次是有意去找麻烦,第三次是连续失利之后的怒火中烧,第四次之后,基本上也就没剩什么理智了。

    一开始只是在那人身边遇上了挫折才会到阿汉身边来发泄,到后来,只要生活中略有愁闷,就会出现在阿汉这里了,再后来,就是没有事,隔了一段日子,他都会忍不住到阿汉那边去。

    这样一种奇特不甘心和执念,让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把他能想到的一切残忍的方法都对阿汉用光了。

    打也罢,骂也罢,皮鞭也好,蜡烛也罢,穿刺也罢,束缚也罢,总之他是费尽心机,累死累活,阿汉每每因为觉得无聊,而不捧场地半路睡着。

    阿汉从不抵抗,于是一切强暴的行为,倒没了乐趣,阿汉从不畏惧,于是一切的残忍没了意义,阿汉从不哀求,于是,最后他只能脸色铁青得一次次把手指捏得咯咯响。

    他也曾要求阿汉做出最下贱的娼妓都不肯做出的卑贱姿态,然后嘲讽他不知羞耻。阿汉满脸讶然地问:“为什么要羞耻?我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没有做害人的事,为什么要羞耻,姿式是你要我做的,如果你不羞耻,我为什么要羞耻。”

    狄飞额冒青筋地问:“我杀人,我放火,所以我该羞耻?”

    阿汉点头叹息:“是啊,生命是上天最珍贵的赐物,不懂得生命之美好的人,当然应该感到羞耻,不过你能及时领悟,早早改过还是……”看到狄飞铁青的脸色,他只好及时改口“你放心,虽然道义上你是很不对的,但我不是卫道士,我只是个懒人,最多也就说说,你实在不肯改,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也曾给阿汉服下过最强的春药,用尽办法挑逗他。他却不知道,阿汉的精神力无比强大,可以轻易忽视肉体的感觉。痛感即然不能刺激到他,同理,快感也是一样的。

    即使身体不耐地蜷起,即使四肢不安得燥动,即使秘处,自然地昂扬,他的精神却超然于肉体之外,无比清晰,完全不受影响。

    当他冷笑着说:“碰都不碰,你就起来了,果然天生淫贱。”

    阿汉居然可以清清楚楚地说:“啊,那主人你也是天生淫贱。”

    狄飞大怒:“你好大的胆子?”

    阿汉奇怪地问:“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吃了这种药变成这样叫淫贱,你吃了这种药,也会这样的啊?难道你竟不会?难道你竟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这个,难道……”他有些不忍地说“你不行了……”

    看到他满脸的同情,狄飞失去理智地扑向阿汉:“你试试我行不行?”

    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是打算让阿汉被春药折磨地半死不活,开口求他碰他的了。

    他当然也曾命令阿汉象他第一次说过的那样,做出亲热的动作和迷醉的姿态来。阿汉是个绝对绝对缺乏创新力却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模仿力的人(当然,前题是他有心去记,而不是无心去睡)所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熟悉人体每一分每一寸,他每一个动作,都直指身体最敏感,最无力抵抗的位置,他的声音无限煽情,他的表情,无比沉醉,就连眼神都一片迷朦痴醉。

    如果狄飞以前不认识阿汉,只是第一次与他上床,一定会因为他的服侍而得到最高享受,一定会因为他的表现,而自觉雄风天下无敌,感到无比满足。

    但正因为阿汉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让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并没有任何让阿汉沉迷的力量,所以阿汉的表现越是完美,他的心情就越是郁闷。

    而且,阿汉演得是这么好,好得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让他在失去自信的同时,也不由怀想,以前他身边所有的男宠和侍妾与他行房时,都是那么沉醉快乐,都说他很厉害,如今想来,说不定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全都是为了取悦他而做的戏。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不行……否则,怎么会连一个小男宠都降不服,否则,怎么会,费了这么多苦心,也难以打动那个人。

    极度的郁闷,和失落,让他再次恶狼般扑向阿汉,试图以行动找回自信,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他一大早灰溜溜一个人逃走。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阿汉受伤受伤再受伤,明正言顺得躲在温暖的床上,不用起来。狄飞越郁闷越折磨阿汉,越折磨阿汉越郁闷,恶性循环越来越严重。

    阿汉这个第一受害者完全没有什么愤怒的感情,可是其他的侍妾男宠们,都快急疯了。

    一年多的时间啊,主上忙完工务就赶到怡园那边去给那冰人做受气包,偶尔去见见那个整天就会睡懒觉的怪物,除此之外,其他们,别说是沾,竟是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位已经一年没添新衣了,那个觉得自己的首饰过时了。这一位昨天跟怡园一个管事迎面撞着,居然让一个下人冷嘲热讽了一通。那一个哀叹说,家里的亲戚朋友,再也不上门逢迎了。

    这个说,月例减了,那个叹,丫环又调了二个到怡园去。众人怨气冲天,阿汉的门坎再次被踏破。

    可是阿汉仗着受伤啊,有病啊,这些理由,连坐起来的功夫都省了,直接躺在被子里招待客人。别人说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那真是鬼也不知道。

    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那位主子当红得宠,却从来不在乎唯一能分宠的阿汉。正如没有人理解,为什么阿汉对那个占尽庄主宠爱的人,不但没有敌意,甚至连一丝好奇心都没有。

    然而,现在,指望能在庄主耳边说上话的,有机会动摇庄主心意的,也只剩下这个一年多来,恩宠不减的人了。

    只是纵然旁人费尽心机,阿汉却是两耳不闻窗外室,一心只做懒散人。直到一场残忍的谋杀,打破了一切平静。

    刚刚还鲜活的身体,就那么血淋淋地躺在了阿汉的面前再无半点声息。
 


小楼传说 外传之前生(阿汉) 第十七章 受伤
章节字数:5353 更新时间:07…06…12 11:02
死者无辜地躺在阿汉的床前,刚刚的活泼可爱,已变作沉沉死气。房中一片静寂,鲜血红得触人眼目。

    整个房间只剩下一声声嘶心裂肺的哭泣,刺得人耳痛头晕

    “小白,我的小白啊。”美艳的如姬摇摇欲倒,满眼泪痕,满腔凄楚,那哭声,实是在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而她的眼睛,只知道痴痴地望着地上七窍流血而死的小猫。

    身边两个丫环忙用力扶住她,“夫人,不要太伤心了。”

    “是啊,小白它一只小猫,能得夫人这么疼爱,就是死也值得了。”

    如姬痛哭不止:“你们哪里知道,它虽然是只猫儿,却通体雪白,说不出地漂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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