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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岁月 by:混世精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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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陈静扑哧笑出声来,“阿涛小时候跟个小傻蛋似的。”
陈涛一愣,又望了望傻笑的健阳,“妈……你尽瞎说……”为了堵他娘的嘴,陈涛急急忙忙往他妈碗里夹菜,一大块鸡肉。
健阳塞的满嘴都是菜,也跟着陈涛夹了一大筷菜往陈妈跟大姐碗里送,末了,还不忘给陈涛夹了一大筷鱼肉。陈妈看着心里高兴,也伸手把一个大虾塞给小阔少。健阳顿了一下,又看了看陈涛的碗,毫不犹豫地又把虾送给了陈涛。
陈涛眼皮一跳,眉头一皱,“我妈给你的你就吃,客气什么!”
小阔少摇晃着脑袋,“陈涛……你忙一天了,你吃,饿着你了我心疼……”
陈涛一懵,一回头就把那小子的头发揉乱了,笑得露牙,“得了,别肉麻!你小子才是客人吧?”
二十一寸的电视机沙沙响着,春节联欢晚会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间小小的屋子。健阳托着脑袋看着,视线有些模糊。
突然他的心头无来由的灵光一闪。余光里陈涛的光芒那么闪耀。
他想要一种幸福,一种独一无二的幸福。不是他一个人的,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不会熄灭的,幸福。
二十四
春晚看到快十一点,陈涛洗完澡出来见健阳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拍了拍这小子的脑袋,“喂,快醒醒,你小子也该回去了。”
小阔少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脑袋往边上挪了挪,挠挠鼻子,躲开陈涛的手压根不理会他。
“臭小子!还不起来?!”揪着右耳朵就往上提,扯得健阳清醒过来,捂着耳朵一阵哀号,“靠别拽我!”
陈妈从里屋进来,捧着一大床被子,“阿涛,你怎么欺负人小郭啊?都那么晚了,我看今晚上就让他住在这儿吧。”
陈涛一愣,“妈!这怎么行?家里本来就小,让这小子睡哪儿?”
“怎么不行?”健阳的眼里早发光了,“我跟你睡就是了,我要求不高,有个床就行。”
看着联欢会的陈静也来凑热闹,“阿涛,让人家住一晚就住一晚了,现在外面都没车,要回去也回不了啊。”
“不让我睡,我就压马路得了。”小阔少知道使用激将法的好处,晃晃悠悠地起身往门口走,还没迈出几步,就被陈涛拽住了,“行了,外面天冷。”
屁颠颠地跟着跑进了陈涛的屋子,兴奋地一下跳到床上蹦了两三下,一回头,就被陈涛用力丢过来的枕头正中脑门,“你小子给我轻点!我妈我姐都睡下了!”
“哦……”点着头,身子往床上一仰,望着头顶上一片天花板,空间很小,是自己家卧室的三分之一,但已经觉得足够了。侧着头找陈涛的踪影,发现他在脱衣服,嘴角一扬,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猛地直起身子,滚到另一侧,拽住陈涛的裤子就往下扒。
“靠!好小子,你想干吗?”陈涛反应灵敏,一把揪住往下掉的裤子,另一手又稳住健阳的脑袋,“别闹!”
“嘿嘿……”见陈涛窘了,这是个大好机会,郭少伸出一跳腿不轻不重的往陈涛身上一蹬,趁着对方一个不稳,小阔少率先占领了有利位置,两手往前一扑,把人给结结实实地扑倒了。
陈涛使劲抽出右胳膊卡住健阳的两只手,这小子的毛爪子一向不老实,陈涛深知要擒这家伙就得先管住了这两条胳膊,随即又起身把灯关了,“给我老实睡觉,别满脑袋黄色思想!”
小阔少的力气始终不如陈涛,整个人被拧成虾子一样被塞进了被窝,背靠着他,陈涛也躺下了,手里始终抓劳了郭少的手腕,让这小子无法动弹。
黑夜,伸手不见无指,小阔少瞪大了两只眼睛想洞穿整个狭小空间,他的背后是陈涛平稳的呼吸声,一时觉得心安,喉咙口被许多想说的话堵得发闷。
“陈涛,我听你妈说了……你爸出车祸去世了,六岁起就帮你妈干活儿,你活得不容易,可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你是一个混小子,比我过得好多了。我还拿我爸妈离婚那事儿博你同情,我他妈就是一窝囊废,没个妈就把自己当可怜虫,都不知道你比我难多了”
“说什么呢?”陈涛一下楞了,抓住健阳的手紧了半分,“别听我妈瞎说,她就爱夸张。”
“没,一点都没。”小阔少的嗓音开始哑了,骚动着整个身体,使劲地转过头来,带着光的瞳孔望着陈涛,“我想你好,比谁都好……”
陈涛忽然转过身了,嘴角挂着笑,“我很好,一直都很好。你小子不用挂心,管好你自己就行,别身边老没个人照顾就尽折腾自己。”
身体靠近了,脸快贴上了脸,带着炙热的呼吸。
“陈涛,将来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你上天堂,我就插着翅膀往上飞;你下地狱,我就杀人放火跟在你后头。谁都别想伤了你一根毛,谁敢动你,我跟他急,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放过他。”
陈涛听着听着,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把健阳的手心,“傻瓜!你小子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手心带着一丝麻痒,一瞬间屋子又沉寂下来,耳边远远的有喜庆的爆竹声传来。黑漆漆的眼睛对在一起,深沉的,深的见不到底的凝重。
小阔少突然瞪大了眼睛,放大了瞳孔,伸手摸陈涛的脸,贼贼地笑,“陈涛……我想做……”
陈涛一下回神,裤子上已经搭上了这小子的手——好小子!说了那么多煽情的话,最后还是为了这个目的,诡计多端啊!
“小骗子”陈涛吼了一声,整个人往健阳这边一滚,狠狠贴上了他的脸颊,若有若无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其实,这样的肉体接触很容易适应,年轻的欲望时不时地露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才隔了两个礼拜,小阔少就耐不住这份寂寞,偷了一次腥之后便不知足地想法设法寻找着下一次的机会。
窄小的床上勉强挤下两人的身体,摩擦更是剧烈,健阳的身体翻滚着,寻找着最舒服的体位,忽然咬了一口陈涛的脖子,幽幽地说,“你腿不好……这次让我来吧。”
“没门”陈涛狠狠拉扯小阔少身上的衣服跟内裤往下扒,健阳剧烈地挣扎抵抗,脑袋碰的一声撞上了墙,吃痛地大声哼哼。
屋里没有暖气,被掀翻的被子落在地上。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还打这主意?”陈涛用力压着小阔少的下半身,“告诉你,你小子就只有让我上的份,要干我,你想都别想!”
欲望紧紧地贴在入口,小阔少使劲地喘着气,两条胳膊像要打架斗殴一般,抡着拳头想挥过去。他想翻身,他想把陈涛压了,上了,可胳膊划到半空中就停下了,颓然地落在了床上。他下不了手,他下不了这狠心,他打不过陈涛,心甘情愿地败下阵来。
这回是面对面了,陈涛使劲拉高了健阳的腿,看着健阳的眼睛,坚定的目光投射在他的瞳仁里,然后狠狠的撞了进去。眼睛红了,腰软了,小阔少忍不住地喊出声来。
单音节的声响在要爆破开来的一霎那忽然被陈涛的唇吞了进去,气息忽深忽浅的纠缠着,“你轻点叫……我妈在隔壁,这儿隔音不好。”
健阳拽紧了被单,他委屈,郁闷,忍着疼咬着陈涛的耳朵,“靠……妈的……我……也想啊……可你比我还狠……你……轻点……啊!”
律动的节奏变缓了,但每一下都更用力,更深入。小阔少挺着下半身往陈涛的腹部撞,火热的滚烫的,主动寻求着那份快感,结实的床板被撞出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吱呀声。想喊出声来的时候,就死死的咬住陈涛的胳膊,留下深深的几道牙印。
一切都是忘我的,带有了强烈征服的欲望和本能的需求。任由暖流和激情充满整个身体,然后击溃浑身上下所有的防线,冲进心里,攻下最后的堡垒。
没有什么,比结合的时候更要贴近彼此的心,两个人仿佛拥有了同一颗心脏,每一次心跳都那么合拍。
累到近乎虚脱。仰躺在狭窄的床上,胸膛起伏的呼吸,但依然彼此紧挨。
窗外的火光渐渐亮了起来,烟火五颜六色的光芒燃满了整片天空,依稀听见弄堂里有孩子们倒计时的声音。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激动人心的等待。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
小阔少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扒着床栏,要起身。陈涛见他不方便,伸手递给了他。
二十、十九、十八……
“喂,健阳嘛?你在哪儿?我他妈倒霉死了我!”对面是江海洋哭哭啼啼的声音,“我被那妞甩了我!都快凌晨了突然给我发一短信说甩我,你他妈在哪儿呢,我想找你喝酒这年过得我忒伤心了……”
十三、十二、十一……
“你倒霉干我屁事啊!”郭少没有同情心,对着电话一通乱吼。
九、八、七……
“健阳,别挂啊……你一个人不也挺寂寞的,你出来陪哥们喝酒吧我他妈难过死了”
五、四、三……
“滚吧你!老子现在幸福得很,别来给我搅和!明年见!”哔一声,关了手机,转头,对上了陈涛的脸。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二、一……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俩人的眼里印满了烟火闪烁的光辉。
窗外的爆竹声陡然响彻了整片夜空。
此时的郭少那么快乐——
我并不寂寞,不再是一个人。找到了可以温暖心扉的另一个人,就好像靠近了一种幸福。那是简单纯粹的小幸福,幸福着彼此的,幸福。
二十五
在陈涛家刚过完年,健阳就被他老爸逮回去关在家里应酬客人,说得让小阔少见识见识这样的场面,将来继承他老子在商界的地位也能混出个八面玲珑来。市里那群大大小小的企业家还有不同大小的官,一天接着一天的串门,大包小包地往他们家里送礼,那些伯伯叔叔的还不忘给郭少塞上红包。健阳也不客气,统统收下藏口袋里。晚上嫌着无聊就拿出来一张一张的数,数了半天也没数完。
那些天,江海洋不断地往健阳家里打电话,整天那声音就似没睡醒的瞌睡虫,嗓音低沉,说话没生气。唠叨来唠叨去就是那几句,我失恋了,被人甩了,郁闷,郁闷啊!郭少听腻味了,耳朵生老茧,你能别念了吗,你失恋关我屁事啊!江海洋正在伤心的低谷,被这么一说,一时口不择言,靠,健阳,我就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心上人,有了最后也得分开,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郭少捂着耳朵,摇晃脑袋不往心里去:不听不听不听!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过了十五,这群人总算是全串完了,郭大总裁好不容易放了小阔少自由。当天健阳就跑了陈涛家。门虚掩着,一进去整个人就傻了,陈妈大姐都不在,屋里却楞是冒出个小鬼头,整个人靠在陈涛边上说着什么话。
健阳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上回遇上的叫谢飞的毛小子。
不大的客厅里摆满了这小子带来的花花绿绿的纸袋子,装着一大盒一大盒的补品。陈涛满脸微笑地正跟这小家伙聊天,余光忽然瞥见了健阳,“你怎么来了?”
往沙发上一坐,挪到陈涛跟前,“在家关了十多天,闷都闷死了。”双眼完全忽略谢飞的存在,望着陈涛的脸好半天,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伸手捏紧了他尖尖的下巴,眼睛陡然睁大,“操有人打你了?”
陈涛挥开那只手,“没……那是……”
话到一半,谢飞毛小子忽然跳出来,“前天我想上门给涛哥道谢,谁知道在弄堂口正好遇到上回那群流氓,他们一伙人躲在暗处就想暗算涛哥,幸好我带了人,报了警,那伙人现在还在里头拘留呢,可还是晚了点,那群人太多,涛哥身手再好还是受了伤。”
“操!妈的!那群王八羔子,敢跟踪你还敢阴你?”健阳两眼凶光,怒火一下冲塞了整颗心,手掌击在方桌上,气势不压于铁砂掌,“我不打得他们七窍流血还真不知道我郭少的厉害了!”
陈涛一瞪眼,一脚踹醒那小子,“闭嘴!你敢闹事儿就给我滚!”
谢飞眨着大眼睛,“涛哥,这流氓是你朋友?”
陈涛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两个客人,冲小家伙笑了笑,“对,他叫郭健阳,说活行事是挺流氓的,但本质不坏。”
郭少在一旁气得呲牙咧嘴,这毛小子居然敢这么对自己不汞不敬,还喊自己流氓?无奈桌子底下的一只右手被陈涛使劲地攒在手心里,始终没法动手。
谢飞跟陈涛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小家伙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说是他爸喊他回家吃饭。陈涛没说什么,站起来要送人。谢飞笑眯眯地走到门口又对陈涛说:“涛哥,那些补品你记得吃,今天我先回去了,下次请你吃饭。”
郭健阳一手撑在门口,面带讥讽地冲那小子招手,“快滚吧,小家伙,别回去晚了被你爸打屁股了!”
谢飞突然冲郭少狠狠瞪了一眼,做了个鬼脸,“流氓!”
随即回过头活蹦乱跳地跑了。
“小兔崽子!”郭少咬牙切齿地朝着远去的背影骂,却被陈涛一把拽进了屋。
“你怎么自说自话地往我家跑?”
小阔少坐在沙发上,满脸傻笑,“什么叫自说自话呀?我可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你妈都把我当儿子看了!”
“去你的!”陈涛死死瞪他,“还没几天就开学了,你小子好好安分待在家里,我还有事儿,没空招待你。”
说着进了卧室换衣服,小阔少急了,跟着屁股后头走了进去,“陈涛,你有什么事儿啊?”
“不关你事儿。”
“你就不能告诉我嘛?”那口气能粘死人。
“……”陈涛回头就见健阳那小子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自己,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脑袋,“得了,别装可怜了,我真有事儿,十二点得去打工。”
“什么?”健阳噎着了,“***现在还有人敢招童工?”
“笨蛋!我满十八了,比你大一年!”陈涛有把这小子往门外推,“快走吧,我得迟到了。”
健阳犹犹豫豫地往门外走,忽然回头拽住了他的衣服,“陈涛,你缺钱?”
“嗯,我妈身体不好,指不定哪天得上医院。”
“要是真缺钱,问我要……”健阳搂着陈涛的脖子,“别把我当外人看,你妈就是我妈。”
陈涛摸着小阔少的后背,“行了,臭小子。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小子养我。”
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胳膊,下了楼。
在爱情里幸福着,健阳整天乐陶陶。革命斗争暂且是理想化的,但郭少自命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万里无云的日子不可能百分百,所以惊涛骇浪来的时候他没有犹豫,没有恐慌,也没有退缩。
春节一过,日子就过得飞快,转眼开了学。课上了才一个多月,陈涛突然收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的决赛通知,学校让他准备去北京参赛,赛前临时培训什么的,总共得三个星期。要是拿了奖,对高考的好处那是不用说了,学校也能沾上不少的光,所以全校上下都指望着陈涛,拿个第一回来照耀整个二中。
然而,这意味着得分开差不多整整一个月,健阳心里不是特别乐意,但他还是希望陈涛好,这是好事儿,不能因为他的个人原因而破坏了陈涛的前途,他是识大体的。所以去之前小阔少对他唠叨了半天,达成了协议,说是不拿个第一回来陈涛就得给他上一回。
三个星期,整个人心神不定,上课的时候思绪飞到了千里之外。天天翻着日历等待着陈涛回来的那天。健阳没法不承认,他是想他的,不经意之间脑海里已经丢不了这个人的影子了。
一直等到陈涛预定回来的那天,小阔少前一天夜里没有睡着,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到了学校,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陈涛才出现。
健阳等在教导处门口,望着陈涛向主任简短地报告了一下情况,走出来的时候,小阔少冷不防地就从拐角处扑了上来,陈涛没来得及反应,才看清楚健阳的脸就被拽着胳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所幸的是正值正午时分,大多数学生都跑食堂吃饭了,楼道里没多少人。
一直跑到了三楼尽头的厕所。
眼神对上了。
小阔少的两个瞳仁里带着没有睡好的血色,笔直地平视着陈涛。
——刚下的车,还没来得及喘气儿,他跑累了,额头上密密的汗。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陈涛伸手要擦汗,却忽然被狠狠地挥开了。
带着高温的唇压了上来,迫不及待。
紧紧地搂在水池边,接吻了。
二十六
空气凝固了。
小阔少酝酿已久的见面礼,一旦咬上了就不肯松口。霸道地磨着陈涛的嘴皮子,然后慢慢地探了进去,近乎疯狂地索取对方肺叶里的气息。
大脑充血了,身体流汗了,陈涛的白衬衫湿了一片。可还不停,还不停,健阳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疯了你!”被用力推开了,陈涛喘着粗气,死死把健阳抵在了墙边,鼻尖对着鼻尖。
“我没疯!”
“被人看见怎么办?”陈涛死死地瞪他。
郭少露出痞子一般的笑,“怕什么……谁要是爱看就看,我俩亲热玩激情,没收他门票已经够大方的了。”暧昧地用高挺的鼻子磨蹭着陈涛的脸。
这小子是幽默的,爱玩情趣,爱折腾。陈涛仔细端详着健阳的脸,三个星期不见,变得更帅了——分别的日子给视网膜带来了一时的假象,却深深刺激了眼球,小阔少的嘴角邪邪地向上勾着,挑衅意味十足地指向陈涛。
两只手忽然紧紧地扣在健阳的两侧,整个人向前倾着,把小阔少逼退到尽路,背贴着墙。陈涛不是吃素的,他知道你来我往的惯例。压着健阳的脑袋,更霸道地吻回去,不让这偷惺的小猫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沉静在疯狂的二人世界里。
突然,听见“卡嚓”一声。陈涛被惊动了,警觉地一把推开健阳,“你刚听见什么动静了没有?”
“没阿……”小阔少茫然地摇着头,“你神经过敏吧?”
陈涛摇了摇头,按摩了一下两边的太阳穴,“可我真听见什么声响了,不该是幻听啊。”
“得了吧!你那是心虚。”郭少洗了把脸慢慢把身子转过来,“我郭健阳君子坦荡荡……就没听见那……啊”
回头,双目瞪得史无前例的巨大,带着恐慌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
陈涛知道坏了事,急忙一个转身,对方已经挥来了一拳。
“靠***陈涛你勾引我哥儿们!”江海洋恶狼一般地扑了过来,眼睛里全是杀气。
陈涛站的角度不好,那一拳眼看着就要砸在身上,突然,眼前一闪,再过二分之一秒,眼睁睁地看着健阳倒了下去,抱着小腹。
抽筋了。
事情曝光了,就得有个解释。伤残的小阔少坚持拽着好哥儿们跟陈涛上了学校附近的餐馆,把话挑明了。
把从开始到现在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抖落出来,江海洋O型的大嘴就没合拢过。郭少是足智多谋的,为了让故事更感人更生动,他还不忘往里头加油添醋。江海洋是个性情中人,再加上最近刚好赶上感情挫败,一下被感动了。眼睛红红的,就差淅沥哗啦,犹如看了一场泰坦尼克号。
“我跟陈涛就是这么回事儿,不是他勾引我,当初是老子我勾引他。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混蛋,谁知道他比谁都正义,辛辛苦苦把我背去医院,我这右手就是他救回来的。可要说他真没勾引我,那也是假的。他跟那些人不同,他不把我当个高高在上的少爷看,比谁都要关心我,我哥送我的捷安特是他给修好的;我一个人在家没饭吃,都是他上门给我做的;我感冒发烧是他一直陪着我挂的盐水。他比我爸还爸,我爸都从没那么关心过我,比我妈还妈……别我哥儿们还哥儿们……”越说鼻子越酸,小阔少拽着江海洋的手,两个人的眼睛都肿了。
郭少能老老实实地坦白也建立在他对于江海洋的了解,市长公子,平日里见的市面也够多的了,从初中到现在,把过的女朋友能排满一条大街,看过的毛片也能用打来计算了。他不该是个凡夫俗子,一定明白爱情是多么伟大而神圣的东西。
而江海洋,确实被健阳看透了。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他遇上的,不就是两个大男人他谈恋爱嘛?犯不着那么大惊失色。男男G片不是没有看过,当初好奇就问老板要了两张,观摩了之后也无任何不良反应。可但凡是个人,这样的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好哥儿们的身上,头一个反应还是吃惊。就像江海洋,一时冲动,挥了拳头就打人。
海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健阳,你放心。你谈恋爱,我不反对。原本指望着见一见你理想中的美女长成什么样,可到头来你却给我下了这么一剂猛药。刚才那拳是我不对,我不分青红皂白,我打人耍流氓,但我是吓着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前阵子还是哥们儿怎么一下就成了……这样的关系。”
“但健阳你要知道,两个男人,往后得顶着的压力有多大。”
小阔少的眼睛一眨不眨,这些他都想好了,“海洋,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想真要是到了那地步,什么事儿都我来扛。是我先把他拖下水的,”
陈涛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这是他们哥俩的事儿,他插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他听着健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坚定的眼神都是一次心灵的冲击。
江海洋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陈涛,“靠!陈涛,你听见了没有,我哥儿们为了你都到了这步田地了。我还真舍不得。我跟健阳多少年了,现在得把他交给你了,还不知道你靠得住靠不住。”
健阳往嘴里灌了猛猛地两大口啤酒,瞪了一眼江海洋,“不用你操心,少爷我眼光好,从没差过。”
陈涛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罐子,“下午上课,别喝了。”
“没事儿,我高兴。”你来我往地纠缠着胳膊,把小小的啤酒灌夺来争去。
“靠!你俩怎么回事儿,当着失恋的人的面就打情骂俏,你们安的什么心啊?”江海洋拍着桌子抗议。
陈涛忽然拉住海洋的手,炯炯的眼神注视着他,“江海洋,你放心,我保证他会过得比我好。任何事儿都不会让他一个人扛,要倒霉一块儿倒霉,要幸福一块儿幸福。”
淅沥哗啦,海洋眼睛憋红了,流泪了。
——陈涛的手拽得他太疼了。
自从江海洋知道了这件事情,郭少觉得心里的一块小石头落了地。毕竟把这事儿瞒着好哥儿们,时不时地会有点做贼心虚。可没有几天,健阳的眼皮又跳了。心情忐忑,江海洋查了黄历,说是最近几日,诸事不宜。
二十七
无风不起浪。
三天一过,什么事儿都还算顺利。除了昨晚上健阳在路边摊跟陈涛一块儿吃了两串羊肉串之后,肚子闹腾了一晚上。小阔少的肠胃就是尊贵,人陈涛吃了就没事儿他却能拉一晚上肚子。第二天早上踩着钟点进了教室才算没有迟到。
七点半,高二下半学期惯例的早自习。健阳跨着包飞一般地闪进了教室,抬眼一看——奇了怪了。这一大清早早自修课怎么就这么稀稀拉拉几个人?唯一几个在场的抬头往郭少这边打量了一下,就全埋下头去。
莫名其妙地走到最后一排把包放下,见陈涛的包在人不见了,满教室冷冷清清的,火了,“靠怎么回事儿,一大早死气沉沉的,人他妈全死光了啊?”
几个哥们儿同时朝郭少这边看了两眼,尽摇头。
“操!究竟***什么事儿,全不理人”小阔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忽略他郭少的存在,一下砸得桌板怦怦响。
今个中了什么邪了?
“不好了!健阳!”这边小阔少刚坐下,那边门口像着了火一般扑进来一人。健阳看真切了,是江海洋那小子。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扑到了跟前立马就动手动脚起来一把拽住健阳的脖子,“你快跑,你他妈快跑!出事儿了!你得避避风头”
小阔少眼睛瞪大,一把推开那小子松了松衣领,“你干什么你!没大没小的”
这小子什么毛病一大早的一惊一诈,口气还似黑社会小流氓,他以为他拍警匪片呢,让他出去躲躲?!
“靠我没法跟你解释,这事儿闹大了!教导主任都知道这事儿了!陈涛已经在那儿了,你快走吧!”江海洋扒着郭少的胳膊就往外拽,力气大的吓人。
刚拽到门口,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一群人。
吵吵闹闹,满口议论。海洋的脸色一下菜了,使劲要把健阳拖着往回跑,可已经晚了。
走在头一个的隔壁班的家伙满脸亢奋的勾着一哥们脖子,“哎哟,这事儿新鲜!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这样的照片,接吻也能那么带劲!”
“那是!毛片我看得多了,可俩男人接吻,那倒是头一回。靠!也不怕被唾沫给淹死了。那么恶心下流的事儿也敢干!还学生会大干部,没人性啊,这什么事儿,才多大就能那么搞!”
边上一个留着板寸头的也出来凑热闹,“你们不明白,这是同性恋,现在流行着呢!”
“我呸!这他妈也能流行?还有没有道德伦理了?我看郭健阳那小子就是人性不完整,女人他不喜欢去跟男人搞关系,他脑袋是不是有病啊?”
江海洋转过头来的时候,看见健阳整个人气得都在发抖。凭他的头脑,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的大脑是冲动的,江海洋知道,这时候,健阳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哈哈哈,脑袋不一定有病,但没准能得爱滋”
板寸头继续发表着高论,“这世道就是这样。别看陈涛那家伙平时挺仗义的,人模人样,可一到关键时候就捅漏子了吧?你要知道,人郭健阳是个有钱人。他陈涛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拿了两年学校奖学金外带助学金,他妈一年到头得住几次院,让他逮着机会傍上大款,有什么不好的?男的怎么了,为了钱,他照样能上!”
“碰”的一声,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连江海洋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的刹那,健阳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板寸头的脸上。
所有人都傻了。
像疯子一样,一拳还没有足够,紧紧的跟着第二拳,然后左手也挥了上去,雨点一般落在了对方的身上。打架了,一切都不顾了,把人死死地按倒在地上,一顿狠揍。郭少是疯了,他知道出事儿了。他能容忍所有人糟踏他郭健阳,但他听不了任何人这样地说陈涛。因为小阔少发过誓——
谁敢动你,我跟他急,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放过他。
江海洋死死地扑上去,把郭少从人堆里拽起来,即使他倔强的胳膊狠狠地捅在他的身上,他还是不能不阻止。江海洋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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