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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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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如削。纨扇动微凉,轻绡薄。梅雨霁,火云烁。临水槛,永日逃烦暑,泛觥酌。露华浓,冷高梧,凋万叶。一霎晚风,蝉声新雨歇。暗惜此光阴如流水,东篱菊残时,叹萧索。繁阴积,岁时暮,景难留,不觉朱颜失却。”

  唉,毕竟光阴如流水,只舞得一曲,竟有些乏了呢。我轻喘着,向后倒下,因为,我知道,在我身后,一定会有一个宽厚的胸膛让我憩息。“累了吗?”熟悉的沉厚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是啊!”

  我轻笑了声,向他怀里偎去,“人老了,气力终是不济的。”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道:“哪里老了?朕的樱妃正是青春时节呢!以后不许你再唱什么‘岁时暮,景难留,不觉朱颜失却’这种曲子。”我在他怀里偷偷皱了下鼻子,闭上眼,好象可以看到他剑眉紧蹙的样子。“可是过了年,我就要四十了,你看,我的鬓边已出银丝了呢。”抬起头,我含着笑意的眼睛直视着他,他,也老了啊。

  他执起我鬓边的一缕头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纵是再过二十年,你已鹤发鸡皮,齿牙摇落,在朕心里,你永远是最美丽的流樱,独一无二的流樱!”

  “朝旭”我的心头暖暖的,四肢百骸都被热流填满。对,就是这个感觉,被幸福填满全身的感觉。听着他诉说的爱语听了二十几年,可每次我都听不够。

  “朝旭,你幸福吗?”这是我每天必问的问题。他每次的回答都一样:“是的,没有比现在更幸

  福的了。”他将我拦腰抱起,向暖阁走去。拂去我起舞时沾在他衣上的落英,**在他胸前,听着节律的搏动,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可是,我无法给你后代呀。”朝旭剑眉一扬笑了起来:“朕十六个子女,你会怕朕无后吗?”

  “可是皇子只有四人。而且他们也……”我闭了口,不知该怎么说。

  “既是他们作了选择了,朕也不好说什么,随他们去吧。”朝旭苦笑了一下,道:“更何况,是朕给他们作的榜样,朕也无法阻拦什么。若他们能如你我一般,也就足矣。”

  “那继位之人……”

  “自有朕的兄弟们流樱……专心一点……”

  “可是”可是为了我,便倾国也无谓吗?没等我说出口,就被朝旭封住了唇。

  “流樱,你的话,太多了……”

  是啊,话,太多了,只要他真心待我、爱我、疼我,就够了够了!

  雪樱阁外,风拂樱树,落下一地洁白。 

  “呜好饿噢………”躲在彩屏后的崇义无奈地咬着手指,哀怨的眼睛第二十次瞄向身旁的罪魁祸首。“四哥!我饿了!!”

  “嘘别吵!当心让别人听到!”崇恩双手扒在屏风上,眼睛从屏风的缝隙里往外看,全然不理会身边饿得眼冒金星的幼弟。

  “我说我饿了!”双手抱住年轻的皇四子崇恩,十六殿下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呼唤:“不管,我要四喜丸子、翡翠芋蓉、桂香酥酪……”

  “轻点、轻点,我快撑不住啦!”崇恩立起身,推着背后如八抓鱼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弟弟,无奈这崇义自小粘功一流,凡举十六殿下相中的“大树”,只要挂上了,就断难躲开。崇义抱着崇恩的腰,头抵在崇恩的后背上:“人家本来在宫里头睡得好好的,大清早被四哥你拖出来,说要到承德殿看父皇亲点本科进士,害得我到现在还没进早膳。本来说要看个热闹的,想不到是要躲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偷窥。我说四哥,你好歹也是个太子,藏身于此若被父皇知晓,看你该如何脱身。”

  “对喔!”崇恩点点头,狡狯一笑,“所以才拖你过来啊,这事你也脱不得干系。只要我说是皇弟好奇,自己却不好意思出面直接上殿观看,只好央我带来躲在这彩屏后,你说父皇是相信我这平素言行良好的太子,还是素行不良的十六皇弟你。”

  “啊?!”崇义张大了嘴巴,“你、你、你怎可如此颠倒是非,你存心害我不成?”

  “不是的,怎会啊!”崇恩柔柔一笑,“反正你极得樱妃娘娘宠爱,有樱妃护着,谅也无妨的。你自小在樱妃处长大,多少人妒忌你妒忌得发狂,偶而帮兄长扛一次黑锅有何不可!”

  “休提母妃!前夜,父皇竟将我赶离了雪樱阁,让我到樱雾轩去睡了!”呜呜,每每思及爱美如命的自己竟然被逼离开美美的樱妃,害自己白白损失了无数抱着樱妃的机会,崇义就忍不住为之扼腕。

  “噢?呵呵,看来,你一定是又忍不住半夜偷偷摸入樱妃卧榻,惊扰了父皇的好事吧!”崇恩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只可惜崇义正挂在他身后,一点也看不到。

  “什么嘛,不过是两个人脱得光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母妃一声尖叫滚到床下无论如何不肯出来,父皇大发雷霆,让我一个月不许靠近雪樱阁半步。”真是想想就呕。

  “这么说,你不就看到光着身子的樱妃了?”咕噜,不由自主,崇恩吞了一口唾沫“是,是怎样的?”乖乖不得了,光用想的,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怎么样?”崇义皱起了小眉头,努力地回忆,“不就是光光的,白白的吗?”

  “就、就这??”

  “那么黑,谁能看得真切啊,他们滚来滚去的时候,我只有隐约见到母妃的背嘛。”

  “啊?噢!唉……”

  “真是的,父皇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母妃偏偏只喜欢他,我这么可爱、优秀、聪明、年轻、气质优雅,哪一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从两年前母妃再也不肯抱我了?”崇义嘟着嘴,眼泪都快下来了。

  天啦,这家伙都在想什么?无力地抬头望望承德殿的屋顶,崇恩发出了一声喟叹道:“小弟,不是四哥说你,你看看你才多大,竟然想跟父皇去争。只怕父皇听到了,第一件事就是阉了你。”

  “阉?那是什么?”睁着迷惘的大眼睛,崇义决定不耻下问于大他六岁的四哥。

  “笨!就是让你当太监啊!”

  “噢,宫里太监多得是,干嘛要我去当,支使我去干他们的活以示惩戒吗?”

  “唉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天才、天才”

  “宣一甲一科头名杜景之上殿谢恩哪”屏外,执事太监一声高喊唤醒了沉浸在弟兄之间交谈“乐趣”的两位皇子。

  “是、是他”崇恩激动之余忘了身后还挂着一个沉重的小包袱,于是

  “轰”随着一声巨响,彩屏轰然倒地,殿上众人吓了一跳,所有目光投向倒地的巨大屏风和、和……呃,两位灰头土脸的……天之骄子皇四子,如今已册立的东宫太子李崇恩和皇十六子长平王李崇义。

  “崇恩、崇义!你们在胡闹些什么?”龙座上,武帝李朝旭皱起了眉头。

  优雅地站起身,崇恩自如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整了整头上的玉冠,露出人畜无害,百分百职业的完美笑容,上前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听说父皇开科选贤,获得不少良材,儿臣心想,今日承德殿上天下名家雅士在此,必对儿臣平素所学有所助益,所以便想过来见识一下。谁知路上巧遇十六弟,崇义听到此事,心中亦十分向往,便央我同来,因来得迟了,怕影响父皇选科之仪,是以才和十六弟暂时委身于屏后。不想还是惊动了殿上,请父皇责罚。”

  “崇义!是这样吗?”朝旭脸色稍霁,问向崇义。

  “是啊是啊!”崇义立刻露出天真可爱的笑脸,拼命点头,一边悄悄拉了拉崇恩的衣袖。哈哈,四哥太好了,总算没象刚才说的陷害我。

  “罢了,立意总是好的,只不过藏身屏后终不是君子所为,下次不可如此造次!”朝旭摆了摆手。

  “哇!你就是那个美人儿状元?”崇义一声怪叫,苦干、武帝李朝旭的脸又变得铁青。崇义跑到一直跪在一边的新科状元身边,蹲下身,与他平视。“你真得很漂亮哟,怪不得听说左右辅宰都抢着让你作女婿噢。”朝旭的脸更青了,连一边温文的崇恩也开始咯咯咬起了牙齿。跪在原地的杜景之一脸尴尬,红潮由脸漫到了脖颈。殿上的大臣们谁也不敢开口,全部低下头当作没看见。

  崇义笑咪咪地盯着杜景之说:“真的,越看越美耶,虽然跟母妃比还差了很多,但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个大美人喽。啊,让我抱一下下!!”说完,张开双臂就要向杜景之扑去。可惜,人未碰到,后脖领子已被人揪起,扯到了一旁。“放手、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扯本殿……哎,四、四哥……”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色胆包天的小十六,崇恩第一个愿望就是:掐死这个祸害精。

  “不象话!”眼看黑着脸的朝旭就要发怒,帘后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皇上息怒,义儿今年才十二岁,不懂事的,你别发太大火吓着他!”轻哼了一声,李朝旭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殿上人讶异地望着皇上身后密密层层的遮帘,帘后有人!而且是,好像是皇上最宠爱的樱妃?!”众人识趣地紧闭上嘴,皇家的事,少管为妙。

  “杜状元啊,恭喜恭喜!”崇恩笑咪咪地来到杜景之面前。

  “啊,多谢太子殿下!”杜景之慌忙行礼,却听见太子在耳边以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低唤道:“桂元,多日不见了!”乍闻此声,如睛天一个霹雳,震得杜景之抬起头来,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立时闯入眼睑。“你、你、你、你、你”指着面前的崇恩,杜景之面如土色,体似筛糠,竟说不出话来。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我噢!”邪邪一笑,崇恩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脑子里“嗡”得叫了一声,杜景之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命运多桀,笑上天刻意捉弄,望着面前俊美得有如魔鬼一般的笑脸,杜景之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脚一软,倒在了崇恩的怀里。

  “他怎么了?你与他相识么?”朝旭问向四子。

  “是啊!”崇恩眉开眼笑地说,“他可跟儿臣很熟得呢,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参加殿试,还蟾宫折桂做了状元。”

  “那为何杜爱卿一见了你就晕过去了?”

  “啊,这个呀,他从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能一见我是太子,吓晕过去了吧!”

  “喔”殿内响起一片恍然声。怪不得,怪不得杜状元一见太子就晕,而太子也死抱着杜状元不撒手啊!

  “父皇,等会儿您还要设琼林宴,杜景之既是儿臣好友,儿臣便先带他到紫辰宫歇息片刻,待他醒过来,再前来赴宴吧!”崇恩拦腰抱起昏过去的杜景之。

  “去吧!”李朝旭摆了摆手。

  “啊,对了,”李崇恩眨了眨眼睛,“儿臣的太傅已悬位多时,如果父皇不反对,可否让杜景之做儿臣的太傅呢?”

  “这”高高在上的皇帝沉吟半晌,太子太傅毕竟位居二品,一个新科的状元至多封到四品,而且太子太傅一般都是宿老,杜景之虽比太子年长几岁,但终究太年轻了吧!

  “父皇,此事可不急,儿臣先告退了。”行了个礼,崇恩抱着杜景之乐颠乐颠地向紫辰宫走去。

  嘿嘿……看来宫里又有好玩的事儿了,悄悄跟在后面的李崇义转动着乌溜溜的灵动眼珠子,骨子里那种恶作剧的恶劣因子开始蠢蠢欲动。哈哈,日子不会无聊喽!四哥,别怪我噢,谁叫你以前老爱整我。

  唉,好饿!抬起头,李崇义对着廊上的空气大喊了一声:“摩诃勒,去御膳房取些点心来,送到紫辰宫去,我等着吃哟!”轻微的风刮过,崇义掏了掏耳朵。嘿嘿,刚刚没告诉老四实话,母妃的身体其实早就看过了,只是,什么样嘛,那是个秘密秘密,就是不能说出来的东西。我所爱的母妃,这个秘密,只会有我跟父皇知道李崇恩!等着接招吧! 

  “水月光中,烟霞影里,涌出楼台。空外笙歌,人间笑语,身在蓬莱。

  天香暗逐风回。正十里荷花尽开。买个轻舟,山南游遍,山北还来。”

  “殿下,咱们山南既已游过,这山北是不是就免了罢。奴才实在当不起啦。这宫里头现在只怕翻了天地在找着您。这一路逛下来,殿下是尽了兴了,只怕小瑞子的这颗脑袋瓜子在脖儿上就安不了两天了。”鼓起十二分勇气,为着自己这颗虽不值几个钱,但独一无二的小脑袋,小瑞子眼含热泪继续努力劝说着自己无法无天的主子。

  “殿下回去顶多被圣上说个两句,大不了罚个半年不能出紫辰宫,但奴才这条贱命是断难保的了,咱也不敢指望殿下能给小瑞子说情,只要殿下能记得小瑞子是为殿下尽忠的,每年赐小瑞子一点纸钱,省得在下面受人欺侮也就够了………哎呀,痛啊!!”小瑞子抱着头喊着:“殿下!您怎么又拿扇子打奴才的头啊!”

  “啐!”手执纸扇的白衣少年又打了他一下道:“反正你人已经够笨的了,再打几下也不碍事儿。不过说你笨吧,还知道在我面前耍点小聪明。你瞧瞧哪位殿下公主的奴才象你这般没大没小瞎胡操的?你既是我带出来的,岂有不保你的道理。便真是父皇怒了罚起来,谅也到不了你头上。且免些聒噪,陪我上岸好好看看江南的景致也就是了。”

  “噢!”小瑞子揉着脑袋应了声,心里暗暗着急。跟着殿下出来,一路游山玩水的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虽然自个儿偷偷递了信回宫里,但到现在也不见有人来,劝殿下回宫吧,好说歹说也不管用。

  唉,谁叫人家是主子呢。只是外面不比宫里,殿下又不肯带两个侍卫在身边,自己又不会武,万一有个闪失呀,不敢想啊。小瑞子擦了擦头上流个不停的冷汗,殿下啊,您高兴了,可苦了奴才我啊!

  船行靠了岸,李崇恩带着贴身的小太监上了岸。风摇绿柳,花落留香,苏州城内,红男绿女们熙来攘往,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崇恩手摇纸扇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路上行人见了他纷纷伫足而望,更有大胆些的年轻女子故意走到崇恩身边,只为仔细看清伊人面貌。小瑞子在后面叫苦不迭地跟着,

  崇恩倒毫不在意众人眼光,只捡自己有兴趣的地方去看。

  “殿……四爷!您走慢些个,奴、奴才跟不上了!”。

  “蠢才!”一回身,扇柄轻轻落在小瑞子头顶上,“不过几步路,喘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

  “奴才怎敢跟爷比,您的尊腿多长,一步迈出去就抵奴才两步,爷您用走的,奴才可不只得用跑的。”小瑞子苦哈哈地辩解。

  “我真是宠坏你了,才出来没两个月,竟敢跟我顶嘴了!”崇恩笑骂道。

  “爷,您可千万别给奴才扣帽子,奴才可当不起。这话您骂骂奴才解解气就罢了,若回去让别人知道了,奴才这颗脑袋可就真呆不住了!”毕竟是从小跟着崇恩一起长大的,小瑞子知道主子的脾气,倒没怎么太在意。

  “得了,别在这儿耍贫嘴了,到前边儿问问,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爷您只管歇会儿,奴才马上就回来。”

  “快去!” 崇恩笑着,踹了小瑞子一脚。

  小瑞子转身刚要走,迎面却恰恰匆匆来了一人,两下里撞了个正着。“啊!”小瑞子倒没怎的,来人摔倒在地,手中的线装书散落了一地。小瑞子瞪圆了眼,双手叉腰,指着刚刚爬起来的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啦,没瞧见小爷在这儿,迎头就撞,撞坏了小爷你上哪赔去!”

  “对不住、对不住!”来人连连道歉,语音格外温柔平和,听在崇恩耳里觉得十分受用。

  小瑞子还要再骂,崇恩挥手拦住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被撞倒的是他,又不是你,再说下去,旁人岂不是要笑我等没家教。”听主子这么说了,小瑞子张张嘴,只得闷声发财。

  来人慌慌张张地去捡四下散落的书,因书太多,好不容易垒了几本,一弯腰又滑了下去。看着他狼狈滑稽的样儿,崇恩不禁莞尔,便俯下身帮他捡起剩下的几本。

  “给你!”崇恩将书递过去,那人终于从书堆里抬起了头,望着崇恩送上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啊!多谢兄台!”

  “嘭!!”如遇雷殛一般,崇恩呆在原处竟动也不能动了。

  “兄、兄台?”杜景之小心翼翼地喊着面前有如木雕泥塑般的白衣公子。却见他突然惊醒一般,将自己手中的书一把抱过,一古脑儿塞进了身边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个子少年手中。

  “哎我的书!”杜景之忙上前抢,却被他一把抓住左手。“这位公子,不妨事的,你的书可由我的小厮拿,在下姓皇,在家行四,今日初到贵境,正愁无人向导,不料与公子一见如故,但不知公子可否赐尊号,并指点一二?”

  “这……”杜景之偷偷望向“黄公子”,这人真是唐突,哪有初一见面就要求结交的。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可是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耶。“黄、黄公子,可、可否请你先放开手!这样似乎于礼不合!”

  崇恩望着面前红着脸拼命挣扎的人儿,一抹邪笑悄悄浮上嘴角。一旁的小瑞子见了,不由得打一个寒噤,哎呀呀,殿下一笑,事儿要糟,这人好可怜哟!不看不看,小瑞子学驼鸟,把本来就不太聪明的小脑袋深深埋进书堆里。有个有怪僻的主子,好惨噢!

  ……

  “累死了……,四爷,奴才不行了!”小瑞子有气无力地喊着,身子就往榻上倒去。

  “滚开!跟你说多少次了,你的榻在外边,不许睡我的!”拎起小瑞子,崇恩轻轻松松把他扔到了门外。

  “爷!”小瑞子快哭出来,“奴才、奴才已经睡了三天草铺儿了,再让奴才在柴房的稻草上睡几晚,只怕小瑞子很快就无法伺侯爷了!”

  “喀嗒”房里落了栓,把小瑞子的哀嚎隔在了屋外。“活该,谁让你偏偏赖着不肯走,让你去客栈不去,自个儿愿意睡柴房,现下怨的了谁?”崇恩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小瑞子好一阵难过。

  “爷啊,奴才还不是为着您的安全起见……”罢了,爷不领情,心思全在那个杜公子身上了,又怎会体谅做奴才的苦处呢。唉,草铺就草铺吧,总比没有好。凄凄惨惨戚戚,小瑞子托着腰,拐着脚向柴房走去。

  “对、对不起!”细细的声音在崇恩耳边响起。杜景之一脸愧疚,搓着双手,脖子都红了。“我家里太小了,让你们主仆受如此的委屈……”

  “没有没有!”崇恩笑咪咪地连连摆手,“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又干净又安静,总比客栈强得多,我还要多谢杜兄收留我们呢,何谈委屈,只是杜兄不嫌我们叨扰便成。”

  “哪里哪里,黄兄不嫌偏陋就好啊!”杜景之谦道。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答应他们住下来,而且每日带着他们在苏州城里城外乱逛呢?”

  望着崇恩倒在屋内唯一的榻上悠然地看书,杜景之不禁第一千零一遍问自己。唉,明明三个月后就要赴京应考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要陪着他。哀叹数声后,杜景之端坐椅上,拿起了《大庸》。

  他,好像不是普通人呢。不由自主的,杜景之的眼神又飘向了崇恩。年经虽轻,但身高体健,掌宽指硬,应是个习武之辈;仪表端正,谈吐风雅,应是有识之人;出手阔绰,衣饰华贵,应出生富贵之家。左看右看,都不应与自己这样的贫寒之士相同,可偏偏这黄公子就爱粘着一无是处的自己。唉,天下之下,真是无奇不有啊。

  “杜兄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崇恩开心地问向杜景之。

  “啊?没、没……”红了脸,杜景之连忙把头转向手中的书,却没看见崇恩眼中的精光闪动。

  扔下书,崇恩下了卧榻,来到杜景之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景之的耳后。景之浑身一颤,不敢动半分。

  “杜兄啊,咱们同榻共枕了三夜,也应算是熟识了,可否告诉我你的|乳名啊?”

  “什、什么同榻共枕,我家中只此一榻,咱们、咱们只是晚上一起挤挤,又没做什么……”杜景之面红耳赤地抗议。

  “噫,就是啊,杜兄何必如此慌张呢,莫非杜兄想得歪了?怪我晚上没有做……?”崇恩故意惊讶地说,“真不知道,杜兄原来……”

  “不要胡说!”杜景之吓得伸手捂住崇恩的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嗅着杜景之手上干净纯真的味道,嘴唇上留着他手指温热的触感,崇恩心醉神迷得忘了答话。

  “呀!”半晌,后知后觉的景之才缩回了手。

  定了定神,崇恩把脸凑近了景之道:“杜兄,我的问题你还没答喔。”

  “问题?问题呃,问题,啊,|乳名是”杜景之迟疑着,总觉着这么私密的问题若回答似有不妥。

  “嗯?”崇恩的俊脸在景之的眼前继续放大,眼看就要唇齿相接。景之心都快要跳出胸外。

  “桂、桂元是桂元!”

  “桂圆?”崇恩一愣,随之放声大笑,“桂圆!哈哈你怎么会起这么好笑的名字,爱吃桂圆粥么?”

  “不是吃的桂圆!”景之懊恼地看着崇恩,“爹娘希望我日后可以蟾宫折桂高中状元,所以才给我取的。”

  “噢”崇恩拖长了音,戏谑地笑着。

  “别笑了!我虽父母早亡,却也时刻不敢忘却双亲教诲,日夜苦读,希望日后可以实现他们的愿望以告慰其在天之灵。你若再笑,我断不再理你!”

  “是嘛?”一个念头在崇恩心里转了几转渐渐成形,他温柔一笑,问景之:“这么说,你今天也是准备参加科考的了?”

  “正是!”杜景之点了点头。

  “离开考不远了啊!你这样日日陪着我们主仆难道不打紧吗?”崇恩故意皱起眉头,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这、这或许”景之结结巴巴地说。

  “算了!”崇恩热切地握信景之的手道:“如此辛苦,我看你也莫要考了,不如随我回家,等我了你,每日与你对奕弹琴,舞剑对饮,春赏红桃,秋集红叶,岂不美哉!”

  “娶、娶?!”景之嘴张了半天。

  “对啊!我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呢!”崇恩眉花眼笑道。

  “你疯了!”景之脸色煞白,手颤危危指向崇恩。

  “没有啊!你我二人才貌匹配,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姻缘哩。明日我就起程,等禀明父母,立时便来迎娶,你在家中好好等待吧,亲亲桂元!”

  “你、你、你、你、你………”

  “啊,亲亲你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啦,莫不是担心我一去不返?没关系,我既说了,断无变更之理,若亲亲不放心,今夜你我二人便圆了房,那我的心就永远是桂元你的了!”说毕,崇恩一把将景之抱起放在榻上。

  景之吓得手脚冰冷,牙齿打颤。“你、你莫胡来,我何时应允了,你我二人皆是男子,又受夫子教诲,怎可做此悖伦叛德之事!你放开我!”

  “噫,亲亲你是在害羞么?口中道理一串一串的,心里只怕想得紧呢!”崇恩毫不以为忤,手飞快地开始扒景之的衣服。

  “谁想了?你放手!”景之手忙脚乱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放手,再不放,再不放我要叫了!”

  “唉,真麻烦!亲亲你若再故作姿态,未免太矫情了。罢了,我吃点亏,让你早点遂愿好了!”说着,手指如飞,点了景之身上四处|穴道,连带封了他的哑|穴。

  景之突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口中又发不出声,全身早已赤裸于人前,不觉又羞又气又急,竟晕了过去。

  崇恩舐舐嘴唇,原意是想逗逗景之的,但是看着面前雪白的诱人胴体,不觉人神交战起来。要是不要呢?唉,真烦啊。若得要了,只怕你古板又爱害羞的小夫子立马会撞了墙,既便不撞等日后见了面只怕也要羞愤至死。若不要吧,鲜美诱人的身体就在眼前,白白放过岂不可惜?

  “罢了,小亲亲,偏偏本太子相中你,想与你厮守得长长久久,为日后幸(性?)福考虑,今天只好暂且放过你了。不过嘛,利息还是要付的!”唇边荡起一丝浅笑,崇恩俯下了身。

  ……

  唉,可怜的小桂元儿,虽然第二天醒来发现黄公子主仆已不见踪影,而自己身体似乎又无异样,

  可是你怎会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被缠上的倒霉的日子从现在就开始喽。 

  缭墙重院,时闻有啼莺到。绣被掩余寒,画幕明新晓。朱槛连空阔,飞絮无多少。径莎平,池水渺。日长风静,花影闲相照。

  长平王李崇义乐悠悠地在宫内的长廊中缓步而行,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地尽量闪落开来,免得被这十六殿下看着。

  对李崇义这个混世小魔王而言,心情大好和心情大不好是同样的危险,有着这样的共识,宫人们举凡长平王常走的路线都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能绕就绕的。象现下,若小王爷一时兴起,随便抓个人来玩什么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岂不是连小命儿都会玩没?什么,小孩子游戏会有什么?爷,您自个试试不就得了!

  “崇义,今天好像很高兴嘛!”一个声音幽恻恻地在十六殿下身边响起。

  “哇!!”崇义惊叫了一声,跳了半人多高,一把抱住身旁的廊柱。惊魂未定的他四下张望,却见身后立着一个俊朗却稍嫌阴沉的少年。吁,崇义手捂心口,跳回地面。“九哥吓人玩儿吗?下次可不可以麻烦你出场不要出得那么突然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咧,你忍心见你活泼可爱,聪明绝世,风流倜傥的爱弟因为惊吓过度而过早夭折吗?”

  “哼!你有那么好?”九殿下长安王李崇德乜着眼睛看了看他,一脸不屑道:“不过尔尔!若真能将你吓死,倒真是为宫中除了一害。”

  “什么?呸、呸、呸!”一声怪叫,崇义冲到崇德面前,“你再说遍瞧瞧!”伸手要揪崇德的衣领,却因太高不方便而作罢。

  推开崇义乱舞的手,崇德冷冷地说:“我不过好奇蔫了多日的小十六怎么会突然活泼起来了,莫不是父皇又准你搬回雪樱阁了?”

  怔了一下,崇义的手放了下来,眉尖一蹙道:“唉,哪有此等好事。只怕父皇再不会许我抱着母妃的了。”眼珠一转,崇义突然笑了起来:“九哥,你说我不如去劝母妃与我一起私奔可好?”

  崇德呆了一呆,怒道:“你浑说些什么?樱妃娘娘岂是你一个小毛孩子可匹配的!”

  “嘿嘿嘿 ”崇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又上当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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