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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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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反对?”弗兰茨有些许不解:“我不赞同这个提议,乃是出于对法国皇帝的反感。你又为了什么反对呢?”
“我讨厌那个科西嘉流氓。”伊丽莎白狠狠地道:“这种人说什么都不能听,一定在算计人呢。”
“我倒是大概知道拿破仑三世在想什么——多半是在想着我们的上意大利呢。”
“哼,撒丁迟早也会是我们的,他想染指意大利,等下辈子吧。”
“茜茜……”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伊丽莎白瞥了一眼弗兰茨。
“……没有。”弗兰茨踌躇不已:“我只是……很难揣测英国会怎么看待意大利问题。法国对哈布斯堡家族全面统治意大利肯定不高兴。然而目前意大利局势尚且不稳定,还有撒丁的问题。法国皇帝似乎认为局面还有可能扭转。但是英国……很难忽略维多利亚女王的意愿。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冒险得罪任何一个国家。”
“为了意大利的合并,英国已经对奥地利很有些意见了,这个我知道……但是,墨西哥局势太复杂,法国皇帝为什么不让他的堂弟去做墨西哥皇帝?为什么要假惺惺地把这顶皇冠送给哈布斯堡?很明显,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波拿巴们谁都不想去做这个火山口上的皇帝。”
“我何尝不知道墨西哥简直是一团乱麻。”弗兰茨叹息:“我当然不希望哈布斯堡家族牵扯到跟奥地利无关的纠纷中,但是,我担心拒绝法国的建议的后果……”皇帝过分地小心谨慎了。
“不用怕。”关于这一点,伊丽莎白倒是胸有成竹的:“哈布斯堡不在乎这顶皇冠,让首相拒绝了法国。”历史上,费迪南德亲王接受了墨西哥皇帝的皇冠,于是几年之后惨死在墨西哥,法国、英国、美国都袖手旁观,奥地利皇帝也没有能力派兵远赴美洲援救自己的弟弟,索菲皇太后因为儿子的惨死。精神完全崩溃。
现在费迪南德已经逃过此劫,伊丽莎白可不希望这个灾难仍然降临在哈布斯堡家族。
“让首相推荐拿破仑亲王去当墨西哥皇帝。”伊丽莎白又道。拿破仑亲王是路易·拿破仑的堂弟,他的妻子是撒丁公主,推举他虽然邪恶了一点,但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利己主义的思想。把烦恼丢给拿破仑三世是最好的。“派人去都灵,跟拿破仑亲王吹吹风。”
弗兰茨疑惑地看着妻子:“怎么?怎么想起来让拿破仑亲王去墨西哥?”
“哎呀,只要不让我们哈布斯堡的亲王去墨西哥,让我把伦巴第卖给法国都可以。”伊丽莎白轻摇羽扇:“维克托可不能去墨西哥那个野蛮的国家,多危险啊,一直在打仗、政变。你能保证这个皇帝位子能做稳吗?美国内战快结束了。一等美国料理完国内,肯定要插手墨西哥事务的。”
“说的是……也就是看美国在打内战。法国、英国才能派兵攻打墨西哥。”弗兰茨摇头:“可惜,奥地利的海军力量太薄弱。”奥地利因为没有出海口,海军力量几乎等于零,国内的船舶设计生产能力也几乎等于零,就连皇帝陛下的座船,都是在英国定制的。因此威尼斯就显得很重要:这是奥地利帝国在地中海的唯一港口。
“目前的奥地利,绝对没有可能派遣海外军队的,这一点,跟法国、英国、西班牙完全不同。这些国家拥有强大的舰队,并且已经在海外开拓了几个世纪的殖民地,奥地利先天不足,没有出海良港。无法跟这些国家竞争,所以我认为,安心经营好欧洲领土就足够了。”伊丽莎白也叹气,仅仅只是有21世纪的超前知识和科技,并不能扭转这个帝国的先天不足造成的缺憾。无论如何,按照现有的条件来看,逆天是不可能的。
路德维希·维克托十分不满:“为什么拒绝了墨西哥皇位?”对他来说,哥哥们都是皇帝和国王,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亲王,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还被皇后嫂子给回绝了,心里很不满。
维克托这一年21岁了。成长为一个英挺的贵族青年。他很像母亲索菲,这就意味着,他的脸庞显得过分阴柔。他的性格跟几个兄长极为相似,都是在母亲的高压下形成的略有些怯懦的温和性格,而作为最小的孩子,维克托地个性更不成熟。所以。他更有点好高骛远。
贪恋一顶光辉灿烂的皇冠是多么正常的渴望。
“因为那不适合你,我的弟弟。”弗兰茨柔和地说:“相信我,我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个提议了。”
“是墨西哥皇帝,皇帝啊,有什么不好?”维克托叫起来:“为什么要把一顶皇冠推出去?”
“你觉得做一国之君很开心吗?”弗兰茨诧异得很。
“……我想我不会比你做的差。”
“我不是一个好皇帝,维克托,奥地利……太大了,太复杂,它的外交、经济、军事、民族等等,都是严重的问题。而墨西哥的问题,绝对不会比奥地利更少。你是我的小弟弟,我不忍心让你去面对这些问题。”
“你是不想让我也成为皇帝吧?”维克托尖锐地道。
“我认为你无法妥善处理好墨西哥现在的问题。如果你不能处理好,那么墨西哥的那些疯子们会把你送上绞刑架。亲爱的维克托,请相信我的判断力。接受墨西哥的皇位绝对是危险的、不可取的。”弗兰茨耐心地说。
“不,弗兰茨,因为你自己是个皇帝,你就不希望哈布斯堡再出现另一个皇帝,因为另一个皇帝会分去人们对你的注意力。你喜欢那种高高在上被无数人包围、重视的感觉,你是个虚荣地自私的人。要我说,你在妒嫉我成为皇帝后,成就会超过你!”维克托显然很激动。
“……”就是老好人弗兰茨。也禁不住要怒了:“太胡闹了,维克托!你这是在恶意诋毁我的心意!”
“哼!”
“墨西哥远在大洋彼岸的美洲,距离奥地利十分的遥远,如果有什么事情,你无法向奥地利请求支援,我也不能及时援助你。考虑到墨西哥动荡的局势、难以掌控的军队,我认为,将接受墨西哥皇位的人,会很危险。”
“既然是法国皇帝提出的建议,那么届时法国军队将负担起维护我的安全的责任。”维克托天真地说。
弗兰茨只能摇头了:“我的弟弟,你怎么那么天真呢?我们刚在上意大利扇了法国人一记重重的耳光,并且抢在撒丁之前,统一了中意大利和下意大利,你认为法国皇帝会那么好心,把个风风光光的皇位送给哈布斯堡家族?你应该还记得,拿破仑一世把他的兄弟们都封成了国王和皇帝,你觉得拿破仑的侄子会高高兴兴的把皇位送给别人?”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知道,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拒绝了法国的提议。”
“总之我不同意你接受墨西哥皇位。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弗兰茨怒气冲冲走出了房间。他反对法国皇帝的提议,除了反感拿破仑三世之外,还有对墨西哥政局的不放心。那么遥远的一个国家,怎么能够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伊丽莎白皇后与弗兰茨的儿子鲁道夫,在1863年的初夏经历了一次几乎危及生命的意外。
即将满五岁的皇太子跟任何一个普通的男孩子一样活泼好动,7月的某一天,鲁道夫在树上玩耍时,突然从树上掉下来,头磕在一块石头上。侍从们惊恐万分,立即将年幼的皇太子抱了起来,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小王子不住哼哼,还哭了出来,但是被侍从们小心的放置在床上后,却失去了知觉。鲁道夫的房间跟他的姐姐索菲亚连在一起,更为靠近索菲皇太后的房间,侍从们慌张的禀告皇太后,说皇储已经昏迷了。
索菲皇太后焦虑的拧着手,“天哪!这怎么办?”
太医们被立即传唤进霍夫堡宫,为皇太子诊治。得知消息的父亲弗兰茨,脸色苍白的冲进儿子的房间:“妈妈,鲁道夫……他怎么样了?”
“……他昏迷了,太医正在为他诊治。不用担心的,我的孩子。”索菲强压住心中的恐慌,安慰儿子。
“哦,妈妈!他那么小,怎么会……”弗兰茨痛苦地道,然后抬眼看着皇太子的侍从们,压低声音:“你们都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居然都没法照顾好一个五岁的孩子?”
贝莱加尔德夫人低声道:“太后陛下,皇帝陛下,皇后下午去医院视察,还没有回来。师傅需要派人向皇后陛下禀报,请皇后陛下立即回宫?”
“……不,不要。”索菲皇太后否决了:“别让茜茜太担心,先听听医生的诊断。”
弗兰茨想了一下,也说:“不要告诉皇后,我担心她受不了。”
“是。”贝莱加尔德夫人只得应道。
所幸,医生检查之后,认为皇太子除了脑后的一个肿块之外,并没有严重的外伤。不过皇太子昏迷了,显然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抗,还是要观察几天才能最终确定。
“在皇太子最终确定身体健康之前,太医不要离开霍夫堡宫。”弗兰茨忧虑的命令道。
鲁道夫皇太子的生命中第一次距离死神如此之近,而这次险情,伊丽莎白皇后完全不知道。
第八卷 6、歌舞升平
流金的8月来到了。这一年奥地利皇室没有在伊舍尔消夏,而是留在维也纳。维也纳近郊的美泉宫是弗兰茨最喜欢的皇家宫殿,1880年他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也非常喜欢美泉宫。做为日后极为著名的游览胜地,伊莉莎还没有来得及观光过,就……好吧现在这座宫殿在名义上是她的了。
皇帝的生日宴会大概是世界上最乏味的聚会了,一群经过验证的血统纯洁的贵族们,穿着华丽的礼服,佩戴昂贵珠宝,说着千篇一律的恭维的话语,来向皇帝陛下“表达最诚挚的祝贺”等等,10年不变。伊丽莎白早听得厌烦了,脸上仍做出诚恳的神情。
“贝莱加尔德夫人,你看这些贵族们。”私下里,皇后陛下跟她的宫廷女总管说道:“一群身份血统高贵的夫人们,却不得不向我鞠躬行礼,心里一定怨恨的很——一想到这个,我就会觉得开心。”
贝莱加尔德夫人含笑不语。她的出身不高,婚前婚后都只是普通伯爵,而作为奥地利皇后的宫廷女总管,她的礼宾顺序在全国贵妇人之前,也包括那些上层贵妇。当初茜茜坚持任命她,确实是引起了诸多不满的。不过伊丽莎白皇后从来不在乎那些反对意见。
伊丽莎白一直信奉一个信条,即:想得到什么,就必须给对方一点回报。不论是新女总管的任命,还是孩子们的抚养问题,或者国内外政治事件,都是如此。一昧以权势和地位压制他人,不是伊丽莎白的处世原则。
这也是她做了那么多皇后分外之事,却仍然不会被皇帝和臣子们激烈反对的原理。
倚仗丈夫的权力固然是有的,但是能够做到不令人反感。归根结底还是21世纪的白领生活教会她的处理方法。
对这个生日,弗兰茨颇有感触,“十年了,一转眼,十年了啊,茜茜。”
时光仿佛又回到十年前那个美妙的夏天,在伊舍尔的夏宫,弗兰茨对少女茜茜一见钟情。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弗兰茨吃惊于茜茜从儿童变成了可爱娇美的少女,温柔腼腆。他立即被那个天真的姑娘吸引了,不惜违抗母亲的意愿。不惜打碎自己弟弟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年30岁的卡尔·路德维希亲王从那不勒斯回到维也纳,参加他哥哥的生日宴会。他的妻子,西西里的玛丽亚·安农齐亚塔公主已经怀有身孕,一同返回了维也纳,并准备留在奥地利国内待产。
伊丽莎白皇后很喜欢这位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卡尔·路德维希性格直爽。并且无条件信任皇后。“你好,卡尔·路德维希。”
“您好,皇后陛下。”卡尔·路德维希向他的初恋行礼。
“路德维希,近来好吗?”
“我很好,皇后陛下,您呢?”卡尔·路德维希有千言万语,到皇后面前,也只能变成简简单单的客套话。
“前一段时间身体很差,疗养过了,好多了。本来在科孚岛的时候。想去那不勒斯看看你呢,可是太惦记弗兰茨和孩子们,身体好转就立即回了维也纳。”
“谢谢皇后陛下挂念。”卡尔·路德维希微笑:“我对陛下的健康甚为担忧,希望陛下能够重视自己的健康。”
“路德维希,别显得那么生分。”伊丽莎白略有嗔怪:“虽然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亲密,可是我看到你得到了幸福,我也很高兴的。”
“你是指玛丽亚吗?”卡尔·路德维希微有些自嘲的,脸上挂起讥讽的微笑:“茜茜,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成为我的妻子。那么。我的身边是谁都不打紧……当初的玛格丽特公主也好,现在的玛丽亚公主也好。她们只是我的妻子而已。”
“……路德维希……”伊丽莎白还留着14岁的时候他送的那枚戒指——实际上是伊丽莎白觉得单单为了孩提时代一枚小小的戒指还专门送还给原主人,似乎小题大做了一点——心底还留着少女时代那种纯真的感情。真正的茜茜或许曾经爱过卡尔·路德维希,但是伊莉莎……女人的虚荣心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那不勒斯怎么样?”皇后转换了话题。
“……那不勒斯……不是很好。人民很穷,非常贫穷。费迪南德把那不勒斯划成特别行政区,由我全权负责,可是除了军队之外,什么都只能由我自己统筹、调度。难,非常难,我的陛下,您或许不知道,要维持一个地区、一个从前的王国的稳定是多么的艰难。”卡尔·路德维希皱着眉头:“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想办法让那不勒斯人都有面包吃,都有房子住;还要让那些革命分子放弃他们的信念,不再追求一个意大利人统治的国家,而是满足于大部分人的温饱。”
“放弃信念是很难的,这就像是他们的信仰,他们把自己看成是解放全意大利被压迫的人民的救世主,但是事实是,这种主张虽然是符合时代的,但总的来说,他们缺乏能够实现的手段。”说到这里,伊丽莎白突然想起来:“对了,加里波第怎么样了?”
“费迪南德把加里波第关押在佛罗伦萨,他的官邸中。他说这样的监管更安全。”
“居然没有人试图营救加里波第?”伊丽莎白问道。
“没有,因为费迪南德老早就宣布,加里波第被送回维也纳关押了。”
“……这个……倒也是个好办法。不过,我记得似乎弗兰茨已经签署了加里波第的死刑命令?”
“皇后陛下记错了吧。”卡尔·路德维希温和地道:“皇帝陛下从来没有签署过加里波第的死刑命令,因为费迪南德认为,一个活着的加里波第比一个死了的加里波第更有价值。”
“哎,费迪南德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君王了。”
“我觉得费迪南德是很聪明的。”
“哈布斯堡家族的儿子们都是很聪明的。”
“做为那不勒斯的总督,你对奥地利还有什么请求呢?”
卡尔·路德维希道:“陛下英明。那不勒斯别的不缺,唯独缺钱。”
这下子可换成伊丽莎白头疼了:“钱……这个东西,维也纳也不富裕啊。”
卡尔·路德维希如今也变得油滑:“皇后陛下,我只能来求你了。如今的那不勒斯,做什么都要钱,没钱,唉,什么都难啊。”
皇后一笑:“我教你个主意。那不勒斯有的是贵族,你弄些政府担保的债券,去找他们认购。不买不行。钱自然就来了。”
卡尔·路德维希犹豫:“强行购买?只怕不行吧,会引起强烈抵制的。”
“没让你带着军队去找人家啊。你可以把那不勒斯的能弄钱的差事,分点给他们去经营,比如什么酒类专卖权啊什么的,总之,要让他们觉得付出的金币能够得到不错的回报。目前那不勒斯缺的是现金,不缺的是能够产生收益的产业。”
那不勒斯总督大喜:“果然是个好主意。”这倒是拍马屁了。他的幕僚们也提出了类似的方法。只是卡尔·路德维希没处理过,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看皇后也拿出这个方案,可见在捞钱方式上,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
一直作为维也纳歌剧院首席指挥家、皇室音乐家的小约翰·施特劳斯,曾经在皇帝的结婚典礼上演奏过著名的《皇帝圆舞曲》。10年之后,在奥地利皇帝的生日典礼上,又演奏了他的新曲《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优雅的旋律回荡在皇家剧院中,所有观众都给于了特里额的掌声。
能够听到作曲者亲自指挥的这首未来的世界名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伊丽莎白由衷的感受到,身为奥地利皇后的好处。
稍晚时候的舞会上,小施特劳斯又指挥乐队演奏了《蓝色多瑙河》。
领舞的奥地利皇帝夫妻沉醉在美妙绝伦的乐曲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
弗兰茨是个舞林高手,伊丽莎白也因为心爱的人喜欢跳舞,苦练了几乎所有宫廷社交舞。每个人都说,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太幸福了……”在弗兰茨臂弯中不断转圈的伊丽莎白叹道:“弗兰茨。今晚真是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亲爱地茜茜,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皇帝地要求实在不高。
“……能有施特劳斯做舞会乐队指挥,哎,全世界只有我了。”伊丽莎白得意洋洋的想。拥有一个欧洲大国都不能让她开心。而区区一个施特劳斯。却使她女性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了。又叹息:可惜,这也就自己在心底美美而已。
奥地利有太多音乐大师了。日后的世界大师施特劳斯,如今也不过仅仅只是皇帝的宫廷音乐家而已。
……
与此同时,在慕尼黑,巴伐利亚王储路德维希王子见到了普鲁士首相俾斯麦。后者在回忆录中说到:“尽管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路德维希,但从他不久登基一直到去世,我们的关系都很融洽,并保持着频繁的信件来往。在我印象中,尽管他主要致力于维护帝国宪法的联邦制原则和宪法所赋予他的王国的特权,但是他一直是位带有德意志民族意识的明君。”
俾斯麦对路德维希二世的评价很高,这是相当罕见的。路德维希王储只有十八岁,却给了俾斯麦深刻印象……根据路德维希二世的性取向传闻来看,莫非……
这位年轻貌美的王储,身材纤细,容貌如女人一般俊秀,脸上经常展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这是敏感的人常常会出现的表情。他的弟弟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而且令人担忧的是,已经隐约表现出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另一位也叫路德维希的维斯特巴赫对路德维希王储说:“俾斯麦……绝不是偶尔路过慕尼黑的,这个人的每一步都是具有目的性的。”
“这个很容易理解,他现在是普鲁士首相,自然每一步、每一句话都为国家考虑。”路德维希王储在他脆弱敏感的头脑下面,具有一位君主的自觉性。只是日后他的性格发展太出人意料了——他精神的崩溃在意料之中,然而对待国家的荒唐行径则是跌碎了许多人的眼镜。
奥地利皇后的兄长道:“是的,殿下看的很准。我一直认为,不可小看此人。”
“我讨厌政治,能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吗?”路德维希王储懒洋洋地说。
“好吧,不说这个,那么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瓦格纳的新歌剧……”
路德维希王储对这个兴趣倒是很高的:“瓦格纳的新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是一部杰出的戏剧,我真不相信茜茜对瓦格纳的新歌剧不感兴趣。”
“瓦格纳去年年底在维也纳演出的时候,茜茜还在科孚岛疗养呢。”皇后的哥哥提醒年轻的表侄。
“哦,对,我忘记了,我当时还想着去科孚岛探望她呢。”少年王储十分迷恋漂亮的表姨,美人总是会产生共鸣,进而惺惺相惜的。他们很相似,在个性上都是敏感的人,喜好艺术,渴望自由,对世俗传统不屑一顾。而未来的路德维希二世将无所顾忌的走的更远。
“希望今年茜茜生日的时候,能够回到慕尼黑;或者我也可以去维也纳。”王储兴高采烈地说。
马克斯·路德维希则只是温厚的微笑着,表示赞许。
第八卷 7、宝丽妮·梅特涅
宝丽妮·梅特涅是一名出身高贵的贵族女性,年纪与伊丽莎白皇后相仿。她的丈夫,乃是前奥地利首相梅特涅的儿子理查德·梅特涅。这位倨傲的夫人,是茜茜最激烈、最嚣张的批评者。
做为法国皇后欧仁妮的好友,侯爵夫人在把法国皇后同奥地利皇后相比较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血统不正的公主们所了解的世界和生活,与欧仁妮不同,她们始终是杂交品种,让自己和别人感到难堪,而且找不到自身合适的位置。”谁都可以猜到她是有所指的。她又接着说道:“我是在说现今的一些公主们,因为过去的公主中,还是有不少人具备非凡的社交才能——比如女亲王索菲!但情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欧仁妮出身于一个西班牙伯爵世家,家世要比伊丽莎白的家族更为悠久。
这段话不仅仅蔑视了伊丽莎白皇后,也连带着开罪了索菲皇太后。
“真是轻浮的女人啊。”索菲皇太后不悦的,将刊登有宝丽妮·梅特涅的发言的报纸拿给儿子看。
“是什么?”弗兰茨接过来,看了看,“唉,这位夫人……”连连摇头:“理查德倒是很好的,只是他的太太就……”
“要不我看不如让她遂了心愿,加入法国籍,岂不更好?”索菲太后冷笑。
“……也不至于吧,妈妈。梅特涅夫人应该是无心之语,毕竟,她是一个奥地利人,是奥地利外交官的妻子。”
“理查德·梅特涅将因为他的不谨慎的妻子受到惩罚。”
“作为一名外交官,梅特涅侯爵是很尽责的。”
“他应该管好自己的妻子,外交官们的妻子也同样是国家外交的一部分。”索菲太后大概有一种“就算茜茜再不好。全世界也只有我能责备她,其他谁都没有这个资格”的本能的护短心理。
弗兰茨想了想:“我会提醒梅特涅侯爵的。”对于前首相的儿子,弗兰茨较为偏爱,理查德·梅特涅也能够明白君主的期盼,工作上尽职尽责。只是,有这么一个爱好出风头又尖酸刻薄的妻子,实在是难以控制的。
伊丽莎白对这位尖锐的批评者却十分大度,“管她说什么呢,她越说,越发显得自己粗鄙。”
“影响总是不好的。”贝莱加尔德夫人柔声道。
“她在巴黎。难道她不说,就没有其他人说了吗?我倒觉得。梅特涅夫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很能够让欧仁妮皇后满意呢。”
“皇后陛下?”贝莱加尔德夫人不解地问。
“在我没有跟弗兰茨结婚之前,欧仁妮皇后是欧洲最美的第一夫人。”伊丽莎白莞尔一笑:“但是现在,我是全欧洲最美丽的皇后。侯爵夫人以诋毁我来换取欧仁妮的友情,真说不上来到底是欧仁妮的悲哀呢,还是梅特涅夫人的悲哀……”
“……”
“一个已经站在不败之地的皇后。是不会计较区区一位侯爵夫人的负面言论的。”伊丽莎白自负地道。
如果说媒体、亲贵们因为恭维而说出对皇后的赞美之词,还不好算是真心实意的赞美,那么,最直接最热情的,莫过于皇后所到之地的普通平民的反应了。人们就算能够暂时的伪装出对皇后的狂热赞誉,也不能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热情。所以,伊丽莎白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容貌和风度,确实能当得起“欧洲第一夫人”的美誉。
这种认知带来的一个不利影响是,伊丽莎白因此显得有些儿自恋了。
不过。皇帝陛下并不介意妻子的这种自恋。
1863年的圣诞节,宝丽妮·梅特涅同丈夫一起回到了维也纳。
宝丽妮对自己的容貌也十分自负,她还有一种因为出身高贵而产生的优越感,使得她认为自己应该成为维也纳社交圈的引导者。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确实短暂的成为了引导者。她从巴黎带回来新潮的服装和装饰风格。在自己的沙龙中,引起了一阵竞相模仿的潮流。
勒菲·安斯巴哈尖叫着说:“那都是我的设计!”这位前法国皇后的形象顾问如今已经是富甲一方的有钱阶级了。
伊丽莎白皇后便以挖苦的口吻说:“那确实很符合这位轻浮的侯爵夫人的风格。”
“皇后陛下……”勒菲·安斯巴哈很是忐忑。
“不用害怕,我不会因此责怪你的。”伊丽莎白笑眯眯的。
“这位夫人……以前不是这样的。”勒菲皱眉:“至少以前她没有那么放肆的批评过陛下您。”
“那是因为以前我也不怎么引人注意吧。”
“皇后陛下一直非常光彩夺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只能说太迟钝了。”
“你最近好像很忙呢。”伊丽莎白如今面对恭维话,也不过微微一笑。
“是啊。托皇后陛下的恩赐。维也纳的新店总算顺利开张了。”勒菲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过几天我去你店里看看吧。”伊丽莎白随口道。
勒菲喜出望外:“谢谢陛下赏光。”
“你等我通知,先找好报社记者来。还要准备拍照。”
“是。”勒菲对伊丽莎白皇后的生意头脑也是很敬佩的。
“那些报社记者也别没事就关心我的牙齿状况,我总会给他们找点事情来报道的。”伊丽莎白含笑。鉴于从梅特涅时代开始的新闻检查制度,很多事情,尤其是牵涉到政治以及政府事务的报道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报纸上,于是无可奈何的记者们,把目光放在皇室身上。皇后的牙齿和皇帝的胡子成为最容易被讽刺的几件事情。对此,皇室虽然抗议过,但是很奇妙的。居然也只能任由这种报道继续出现。
于是伊丽莎白皇后便会常常找点事情,让报社记者来“发现新闻”。21世纪的王室们曾经遭受的一切,被奥地利皇后主动传授给了维也纳的新闻从业人员。21世纪的媒体的快速性,如今这个时代还做不到,因此伊丽莎白会觉得她“能够控制舆论导向”。这在目前确实是能够做到的。
去年,伊丽莎白皇后离开维也纳出国疗养之前,一家自由派的报纸《新维也纳日报》开始发行了。同也属于自由派的报纸《晨邮报》不太一样的地方,乃是这家报纸是完全的皇后产业。如果说《晨邮报》还属于遮遮掩掩的批判政府,那么《新维也纳日报》的尺度,可以说相当大胆了。它更加侧重奥地利的宪法问题。极力鼓吹君主立宪制。
跟其他报纸一样,《新维也纳日报》也被奥地利的新闻局严密监视着。这样,就避免不了遭受到几乎被勒令停刊的地步。当然,这种情况从没有真正发生过。这是安排好的,一家几乎被邪恶的政府停刊的报纸更能博得民众的同情。
很显然,以索菲皇太后为代表的保守派对这份报纸很痛恨。而原本保守现在转为倾向君主立宪制的皇帝弗兰茨,则是喜忧参半。
勒菲·安斯巴哈的维也纳新店开幕当日。伊丽莎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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