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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20)-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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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诚意的。」
命人挥旗发令,带著众船,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凤鸣糊里糊涂签了一个友好协约,站在船头看著对方船只远去,心头迷迷蒙蒙。
今晚的事情诡异得叫人难以理解,怎麼血战一场,船只毁得七七八八的结果,居然是签订互不侵犯的和约呢?
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去问容虎,「秋蓝她们呢?你把她们藏在哪里了?」
容虎答道,「少主放心,女孩们都蔵在二层内舱,属下还留了几个高手看顾,刚才也一直暗中看著,并没有敌人靠近那里。」命令身边一个手下去把几个女孩子领出去,先用快艇送到岸边的安全地带。
凤鸣点点头,稍微安心。
船上到处都是死伤者,让她们快点到岸边是最好的。
罗登一直关注单林方面的情况,亲眼看著单林船队真的离开,松了一口气,抹抹冷汗,请示道,「少主,我们也要尽快靠岸,主船撑不住了。」
洛云道,「这单林子不是什好东西,此仇我们迟早要报。」
凤鸣恍惚片刻,才开口叹息,「早知道不过如此,何必动手?死伤这麼多的人命。罗登,这些屍体,不管敌我,都好好安葬。如果有活著的,也不该给他们疗伤,」
冉青道,「对方的人恐怕都死了,就算有活著的,也不该给他们疗伤,一剑割了喉咙就好。谁知道他们刚才廝杀时,杀了我们多少兄弟?」
「对啊,救敌是妇人之仁。」
「荒唐!」凤鸣蓦然低吼。
这位少主脾气温和,从来都是乖宝宝似的,所以才给人留下温顺怯懦的印象。这声无缘无故的低吼带怒而出,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凤鸣凝视著甲板上被冲拍上来的江水洗刷得只剩一两缕血色,低声问,「你们知道轻轻一剑,抹去的是多少人的心血吗?十月怀胎,然後一天一天的照顾,把一个人养大,要用去多少粮食,教导多少个日夜的道理?禽兽也只是在绝望的时候才会相残,何况我们是人?」
他看看甲板,大半已经沾水,吩咐道,「把剩下的快艇都放下,大家靠岸吧。主船不能动了,暂时放在这里,日後或弃或修,由罗登决断。」
罗登肃然道,「是,少主。」
「冉青。」
「在。」
「你轻视人命,罚你十不得配剑。」
冉青脸色顿变。
萧家杀手团里的高手,永远都是兵刃随身,别说十天,离开一个时辰也够难受的。
「少主……」经过今夜一役,萧家众人对凤鸣不由自主产生了和往日不同的感觉,此刻见他开口处罚,居然都不敢硬碰。冉青这个萧家年轻高手,不知是震慑於萧家门规,还是震慑於今夜与众不同的少主威严,竟宛如面对老主人一样,扑通跪下求道,「冉青该死,请少主按萧家门规处以鞭刑,求少主不要摘掉属下的兵器。
凤鸣迎著夜风,站在岌岌可危的船头,身形修长俊逸,在恶战过後的江面上,硝烟和血腥的淡淡味道依然可闻,夜色笼罩下的挺拔轮廓,为这位萧家少主平添了一份难以言语的冷静凝重。
容虎站在近处,见冉青跪下之後,凤鸣胸口猛然剧烈起伏,以为凤鸣始终心软,脸皮又薄,会饶过冉青。
不料凤鸣轻轻喘息一下,却轻声道,「你不服我的处罚,那是不想待在萧家了?」
他毕竟是萧家少主,这话语气极轻,可份量重得连洛云也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这些天见凤鸣不言不语,被人抢白奚落也是笑眯眯的,脾气温和得不像话。此刻深思起来,其实论理,身为萧家少主的凤鸣确实有权发落任何人,只要老主人萧纵不反对,谁敢质疑少主的命令?
但秋蓝却被列中石的口不择言给惹火了,伸出一指狠戳呆头呆脑的烈中石肩膀,「不许你诅咒鸣王。你再胡说八道,我要大王,不,要丞相狠狠责罚你!」
「不要不要!不要叫大哥罚我!」
烈中石还在徒劳地抗议,烈斗却已经松开凤鸣,跳起三丈高,对秋蓝怒目责问,「你干嘛欺负我家少爷?」
他们内讧,凤鸣正好脱身,大呼侥幸,赶紧从这堆活宝中溜掉,正好迎上总管萧家杀手团的洛宁,保持贯的黑脸,冷冷道,「少主安然无恙,属下就放心了。」
「洛总管,我……」
「鸣王!」
前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凤鸣抬头去看,同国的庆彰在一大群贴身侍卫陪伴下匆匆走来。他的座驾和其他萧家副船一样,比凤鸣的主船早靠岸。
凤鸣赶紧迎上去,问候他目前在同国最重要的保护伞,「王叔没有受惊吧!」
「还好。」
话虽如此,但看庆彰的脸色,只可用比纸还白来形容。胖胖的脸上肥肉还在心有馀悸地微颤,他身边随同大批的侍卫,连庄濮这个御前将似乎也被受到惊吓的王叔抓了过来当临时安神剂。
庄濮却是一脸愧色,对凤鸣拱手道,「惭愧。本将领兵在陆路守卫,竟没能及时发现前面江面上的埋伏。刚才见船队遭袭,距离太远,弓箭未及射程,居然只能眼睁睁看著鸣王的座驾围困。庄濮无能,请鸣王恕罪。」躬腰下拜,俨然行了一个大礼。
「不不!」凤鸣一把抓了他,拦住这个大礼,诚恳地道,「将军已经尽力,我在江面上,清楚看见将军领著人马狂射敌方。凤鸣并不是同国人,却得将军如此庇护,心里感激不尽。」
这一番对话,进一步拉近庄濮和这位年轻萧家少主的关系。
庄濮刚才确实是努力营救的,只是苦於无船只可以直接迎战,弓箭射程又不够,没料到凤鸣这麼讲道理,不由大生知己之感。
他看看江面,萧家庞大华丽的主船已经沉得只剩桅杆顶端,幸亏这一带江面虽宽,却并不是最深的地段,沉没的船只还可以凭藉人力拉回岸边,对凤鸣毛遂自荐道,「本将身为同国御前将,有权调动韩若水军,鸣王的大船任其沉没,实在可惜。不如让本将向韩若水军下令,命他们帮助鸣王的手下一起用绞盘将大船拖回岸边。如果有落入江底的名贵东西,也可以命他们一并打捞。」
提起名贵物品,凤鸣顿时想起主船上常常被罗登拿出来赞叹的萧家宝库各种精藏,东西掉了就掉了,最头疼的是,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老爹萧纵的宝贝,这次被单林贺狄耍得团团转,豪华大船艘艘破损,如果再把宝物都丢了,也不知道老爹会有什么返应。
最怕的就是他又不打招呼地一剑刺过来,给自己这个不孝子来个一刀两断。
凤鸣打个冷颤,当即对庄濮的热情表示感谢,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也正可惜主船,还有主船上的东西……」
正巧容虎解?了吵闹的秋蓝三侍女和列家两活宝,朝凤鸣走过来。
凤鸣话说到一半,猛然看见容虎,差点噎住。
糟糕!
同国大王庆鼎的防腐人头匣子,不会还在主船里面吧?
万一被庄濮派去的同国人发现,恐怕庄濮调动军队的权利,会立即用来对付自己这个倒楣蛋。
凤鸣冷汗潺潺而下,立即转了口风,傻笑著道,「那个……那个……还是不麻烦庄濮将军……我们自己捞,嘿嘿,自己捞就好……」
庄濮愕然。
不过既然人家不要帮忙,他也不坚持,随意笑了笑,道,「无妨。日後鸣王需要帮忙话,只管开口就好。」
「好……」
应付了庄濮,凤鸣连忙把容虎鬼鬼崇崇抓到角落,「容虎,那个人头你放到哪里去了?不会真的还在主船上吧?天啊,要是漂浮起来被人捞到,那我岂不死定了?同泽还是他们的首都,说不定会被团团包围乱棍打死……」
容虎笑道,「鸣王不要多虑。匣子被封在船上的舱房里,绝不会漂走,属下会立即派善水者处理此事。」
凤鸣转忧为喜,往他肩膀拍了两下,夸奖道,「我就知道容虎办事牢靠,嘿,怪不得秋蓝那么仰慕你。」不等容虎反应过来,做个鬼脸就溜去找秋蓝她们了。
这段流域的阿曼江边,彷佛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一夜闹得人仰马翻。
众人休息的休息,整顿的整顿,不少人还要包扎伤口,罗登和洛宁自去清点人数,察看死伤,一干人,连著同国的庆彰等等,都在岸边闹腾良久。
等到天色微亮,大家在一片迷蒙雾一样的光下看著流水潺潺的阿曼江。
擂木和战斗後漂流在江面的杂物早被江流带往下游,昨夜的血战在温婉的阿曼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宛如压根没发生。
众人都禁生出做梦般的错觉。
「鸣王,」晨光中,庄濮和庆彰商量好之後,过来徵求凤鸣的意见,「韩若离这里并不远。不如留下部分人手看守船只和打捞物品,其他人先从陆路往韩若进发,现在出发的话,大概傍晚就可以到达韩若,这样至少晚上食宿可以解决。」
容虎此刻刚好走开,凤鸣习惯性转头,找不到容虎,就去看洛云的意思。
洛云却不像往常一样别开眼睛,显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虽然神态冷漠,毕竟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作答,「请少主下令。」
秋蓝等三个侍女都在旁边伺候,见洛云这么乖,一个个都瞪著眼睛像见了鬼似的。
凤鸣也有一份诧异,挠头道,「哦,那?,洛云你挑选一些人留下,由你带领,负责搅守船只,其他的和一起著庄濮将军他们一路走吧。」
「少主,」洛云严肃地建议,「属下奉命贴身保护少主,绝不能离开少主。」
凤鸣不置可否,点头道,「那好,你挑人留下,再挑一个领头的,自己跟著我走吧。」
大家分头准备。
洛云自去挑选留下的人员,刚刚选好,打算去找凤鸣禀报,一转身,眼前猛地一个黑影罩过来,洛云从小养成一等一的反应本能,还未看清形势,首先就反射性地拔剑一横。
接触来物,却轻飘飘的没一点力道。只被剑那么一横,就发出轻轻一声,「嗤」,像衣服被弄坏时的声音。
洛云十分诧异,定神一看,剑上挑著的果然是一件衣服,手工精致,可惜刚才一剑横过去,在半空受力也很厉害,剑锋把衣服挑了一个洞,看著非常可惜。
一股怨气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引起他的警觉。
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对彷佛正在冒火星眸。
秋月瞪著表情冷淡的洛云,一肚子火气彻底烧到脑门上,也不管洛云手里的剑多么厉害,随便一动就能要了她娇贵的小命,居然胆大包天的猛冲上去,将剑上挑著的新补好的衣裳抢了,一把扔在沙地下,用脚乱踩,恨恨道,「果然是我手贱,破了就破了,犯不著好心去补。」
洛云愣了一会,眼睁睁看著她那件绣补得甚好的衣裳用布鞋底蹂躏得不成样子,忍不住拉住她,「干嘛糟塌东西?」
秋月看见他冰冷的俊脸,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冲著他道,「我糟塌我绣的衣裳,也要你管?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脚下更用力去踩那件惨不忍睹的衣裳,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里的闷气。
洛云推开她也不是,扔下她转身走开也不是,闷闷地看著她糟蹋自己绣补的衣裳出气,好一会,忽然语气平淡地问,「你是给我补的吗?」
本来动弹得厉害的秋月骤然僵住了,愣在那里,抬头瞪著洛云。
脸上那种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谁都看不出来。
洛云见她眼睛圆亮亮的,长而密的睫毛上面隐有湿意,竟和平常有一点令人心动的不寻常,皱眉间,「你哭过?」
秋月被他一问,恍然回过神来,像猫儿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浑身的毛发几乎都倒竖起来,又尴尬,又恶狠狠,跺脚道,「我哭……我就算哭了也和你没关系!」
捂著脸|居然转身跑了。
洛云这个向来冷若冰霜的萧家精锐竟被她的莫名其妙给弄傻眼了,站在半晌,弯腰拾起地上被弄得很脏的衣裳。
正在发怔,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他转身,看见容虎的脸。
容虎奇怪地看著他,「叫了你两声,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了?洛云,现在已经在同国境内,昨晚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重演,我们护卫鸣王安全,可绝对不能松懈。你要提高警惕才好,否则敌人到了身後,挨了冷箭都不知道什么事呢。嗯?这是你的衣服,怎么脏兮兮的?」
洛云不动声色地把衣裳收在怀里,「是我的,不小心掉在地上弄脏了。走,我们去见少主。」
凤鸣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依然担心烈中石烈斗会把关於庆鼎人头的事情在庆彰等人面前说漏嘴,众人意见一致地决定把两个大活宝留在江边,和洛云挑选出来的萧家高手一起负责看管船只。
烈中石和烈斗抗议无效,他们出发前接受烈中流严令,必须听凤鸣的话,只好委委屈屈地留下。
可爱的小秋当然也留下了。
不过小秋喜欢江边,倒是非常高兴地摇晃著蓬松大尾巴在烈中石肩膀上跳来跳去,秋月不知多想单独把小秋带走,可惜小秋对主人忠心耿耿,不肯离开。
於是,这个混合多方的人马,在遭受了可怕的江面水战後,再度朝著原定的方向出发。
按照庄濮所言,傍晚时分,果然到达韩若城门。
侍从们出示同国王叔庆彰的印信,韩若守城官立即率领众属下飞扑出城门盛大欢迎。
各位贵宾级人物会到达韩若的消息,其实早就传达给了守城官,所以上等饮食和最好的住宿之地,早就经过悉心安排,一应俱全。
唯一的意外,就是王叔庆彰和西雷鸣王并非舒适的坐豪华大船到达,而是逃难似的步行而来罢了。
当夜疲惫不堪的人们稍微享用了守城官精心准备的酒宴,很快就各自散去好好休息。
有关凤鸣安全的事,容虎和洛云永远雷打不动的认真仔细,凤鸣暂住的精致行馆被彻底检查,并且里里外外都安排了西雷精锐和萧家高手。
凤鸣宴上为了应酬,不得不喝了两杯,回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不稳,秋蓝在身後伺候著,轻轻数落,「鸣王太不爱惜身子了,明明劳累,就不该饮酒。管那个敬酒是什麼同国的大官……」
「鸣王回来了!」留守在行馆里准备安寝事宜的秋月姐妹在远处见到凤鸣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迎出来,兴奋得像一朵飘动的云,拥著凤鸣就往房里走,叽叽喳喳道,「怎麼去了这麼久?又喝酒了吗?今夜可不该喝酒。」
凤鸣奇道,「为什麼今夜不该喝酒?」
秋月和乎星神秘兮兮地一笑,居然不约而同道,「不告诉你。」
凤鸣和不知情的秋蓝愣愣对看了一眼,秋星发出清脆的笑声,还在卖关子,「只有我们和容虎知道,不过……」
「不过容虎也不会说的,嘻嘻。」秋月接了一句。
凤鸣摸不著头脑,被他们推到门前。
秋月顺便凶狠地瞪了被今夜被安排守护在门外洛云一眼,冷冷地警告,「今晚鸣王要好好休息,不许你进来打搅。」
开了外门,正坐在椅内的容虎站起来,也对著凤鸣不寻常地一笑,「鸣王可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请鸣王沐浴吧。」摆个手势,请凤鸣入内室。
转入内室,推开里面的一道门,果然,一个庞大的权贵才会使用的大浴桶出现在眼前。
室内雾气飘渺,桶里显然装满了热水。
秋月秋星这两个小东西,可真的越来越会伺候人了。
凤鸣脸上还一派懵懂地表情,身後的两姐妹娇笑著把他轻轻往前推了一步,蹲身行礼道,「奴婢告退。」
秋蓝道,「哎,我们还要伺候鸣王沐浴……」
话未说完,已经被秋月秋星捂著嘴一左一右挟持出去,两姐妹还顺便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第四章
看着眼前热气蒸腾,凤鸣心底无由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只是单纯,却不能算是个笨蛋,想起秋月秋星,还有容虎诡异的惊喜态度,不由自主往内心最渴望的那个方向猜测。
「容恬?」小心翼翼地,尝试性地低唤一声。
无人应答。
凤鸣带着紧绷的兴奋的窥探心情,小步小步满怀希望地往大浴桶靠近,脑里浮现的尽是容恬高大健壮的身躯藏在水下准备捉弄自己的景象。
凤鸣揣揣不安,却又故作镇定地哼着,「我知道你在这,别打算吓唬我。告诉你,我游历这么一阵,胆子大有进步,大有进步的……」
到了浴桶前,探头一看,入目的只有澄清温热的水,哪有什么西雷王?
顿时停了声音,愣愣站着。
满怀欢欣鼓舞,瞬间变得空荡荡,竟空虚悲切地吓人。他怔怔站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在温水中捞了一把,心里却更加难受,用五指将预备沐浴的温水搅得哗啦哗啦作响,咬牙道,「可恶!可恶!」
「谁可恶?」
耳边传来熟悉得叫人直想哭的声音。
凤鸣极悲中骤喜,刹那间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了,茫然随着本能往后猛转,却被一双充满力量的臂膀搂住了腰部,动弹不得。
「居然趁我不在,说我可恶?」项颈处遭到袭击,被狠狠地用舌头和牙齿戏弄。
简单的动作,却足以瘫痪凤鸣的身体和四肢。
连小尾指都不听使唤了。
容恬……
凤鸣在心里狂喜着高声大叫出来,所有的快乐到了唇边,却演变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嗯……」
听惯了的,属于容恬的促狭笑声钻入耳道,「叫得真好听,本王奖励你,好不好?」
双手轻轻用力,把相思得快疯掉的情人转过来,面对面,覆在比所有人都娇嫩好吃的红唇上,饿极了似的细致舔食。
「嗯……嗯唔……容……鸣容恬……」
凤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软脚也软,索性整个靠在容恬怀里,把自己当成可口大餐任他享用。
终于被放开后,才有空睁着迷蒙可爱的星眸看清楚西雷王轮廓刚毅俊美的脸。
可是……
「你……你你这个色狼!」
看清楚容恬现在的样子,被狂野的吻弄得晕头转向的鸣王殿下终于明白为什么被容恬抱着感觉有点奇怪,尴尬之后,又开始低吼。
指着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西雷王,凤鸣心跳加速,眼冒金星,但依然记得表达一下自己坚定的纯洁立场,「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出来见人?你的衣服呢?」
容恬对于自己足以自豪的身体袒露人前,非常自在,朝装满温水,就等着有人去享用的大浴桶一指,敚稣谋砬椋杆丛璧氖焙蚧岽┮路俊
凤鸣语塞。
片刻后,又满脸通红,指着容恬大模大样袒露的器官,「洗澡这个东西会竖起来吗?」
「嗯,因为本王知道鸣王你非常想念本王这个宝贝,」容恬笑得非常促狭,「所以竖起来,让鸣王看得清楚点。」
凤鸣几乎羞得把头直接栽在地板上。
所谓狗嘴里长不出牙,就是指这种情况。
容恬看他明明想得要死,却还硬撑着装无辜,发出悦耳的笑声,双手一伸,把凤鸣抱起来扔进大浴桶,不等凤鸣叫唤着从温热舒适的水里冒出来,自己也跨入桶中,在最恰当的时机把钻出水面手人算帐的凤鸣紧紧用手臂温柔地箍了,「来,先让你看看本王给你准备的奖品。」
情Se地抚摸着凤鸣的脊背,轻车熟路将已经湿漉漉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凤鸣又脸红,又显得颇有点急切,还帮忙自己将自己的腰带给解了,容恬不禁又在他后颈上亲了一记,低声夸道,「真乖。」
凤鸣抿着唇,侧过脸看看容恬,眼睛里尽是全心全意的喜悦。
两人在大浴桶里,赤裸地身贴着身,竟就如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的抱了许久,缓缓的,凤鸣才用悄悄话般的言气问,「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奖品?」
容恬含笑不答,抓着凤鸣的手往自己胯下摸。
又热又硬的东西,在指尖掌心跳动得厉害,彷佛可以感觉到上面血液的狂烈脉动。
不管和容恬相处了多久,遇上交媾之事,凤鸣始终难改最初的一分羞涩,心里虽然很想很想,面上还是不肯让容恬看出自己的猴急,握着容恬的男物,凤鸣心跳得厉害,偏要逞强地朝容恬做个鬼脸。
不料粉红的舌尖刚往外一伸,立即被容恬这个一流猎手逮到了,抓紧时间二话不说就用牙齿轻轻咬住。
「呜……」凤鸣小声呜咽,直似最妖艳的呻吟。
雾气蒸腾的内室,顿时弥漫着浓稠**的香艳。
容恬不舍得咬疼他,略微碰碰就放过了,舌头追着缩回去的猎物,上去缠绕吮吸,吻得凤鸣咿咿呀呀,才放他呼吸一下空气,绽开西雷王独有的霸气笑容,「怎么,喜不喜欢本王的礼物?」
因为常年拿剑而磨出薄茧的手掌,沿着凤鸣优美的腰线下滑,箝制般的握住形状直挺的分身。
「容恬!」敏感处被抓住,而且是被最有感觉的对象抓住,凤鸣发出低促而暧昧的呼唤。
容恬低声吩咐,「乖,你也抓住我的。」
凤鸣照办了,脸红耳赤地抓住了浸在温水中,凶猛狰狞的器官。
被容恬炯炯有神的黑眸带着笑意瞅着,凤鸣不知道把脸往哪里藏,干脆凑前,把下巴搭在西雷王精壮硬朗肩膀上。
不由感叹,这个人,浑身的肌肉,似乎每一次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这样?
「鸣……嗯嗯……」细心不如容恬那样熟练,只是缓缓抚摸着,像抚摸着很心爱很珍惜的东西。
但永远掌握全局的西雷王容恬,却因为这生涩的抚摸而呼吸紊乱了。
「再重一点,照顾一下两边的小球。」变得沙哑的声音,性感地指导凤鸣的动作。
凤鸣抿着唇笑,眼睛眯起像猫咪一样,但他并没遵照容恬的指导,反而用圆润的指尖不断撩拨凶猛昂挺的顶端。
容恬被刺激得一阵粗喘,惩罚似的在凤鸣耳垂上轻咬一口,装出恶狠狠的口气,「别忘了你的那个也在本王手。」
凤鸣呵呵笑起,伸舌头在容恬唇角挑衅地舔了一下。
他才不怕容恬。
活泼的样子,让容恬也高兴起来,无可奈何地吻他一下,「鸣王越来越坏了。」掌下加大力度,狠狠揉搓凤鸣发硬的分身。
水的温度和容恬的掌心让凤鸣兴奋地不知身处何地,连自己什么时候松开容恬的男物都忘了。
「容恬……嗯鸣……啊……」半闭着漂亮的眼睛,脸上呈现他人无缘窥见的迷离表情,呻吟道,「……你真好……嗯!啊……」
**的沐浴用去了小半个时辰,容恬把心满意足的凤鸣抱出浴桶,放在床上,用秋月等早准备好放一旁的干净长巾为凤鸣擦拭身上的水滴。
经过浸润的肤色泛起美好的粉红光泽,柔嫩得如同婴孩一般,令人爱不释手。直到此刻,日夜兼程来的容恬才算将一颗心重新放回胸膛,他真害怕若言已经对他的凤鸣做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在方敌码头得到消息,知道凤鸣和同国王叔庆彰一道启程从水路朝韩若进发后,考虑到江面上碰头容易被同国人发现,容恬索性从陆路直扑韩若,意图在韩若和凤鸣碰头。
实际上,他比凤鸣还早了一个时辰到达韩若。
潜入行馆,首先就是和心腹容虎取取得联系,在容虎和秋星秋月的帮在下,要潜入内室当然易如反掌。
在凤鸣回来之前,容虎还向他报告了让他浑身冒出一身冷汗的阿曼江水战经过。
想起凤鸣就在昨天晚上差点全军覆没,死在阿曼江上,连日来风雨兼程,日夜赶路的西雷王真担心自己会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严重病倒。
幸好……
此刻,他的心肝宝贝,就乖巧温顺的躺在他面前。
嘴角噙着甜蜜的笑,像一只吃饱了的小狐狸,或者粉红的小兔子,赤身裸体对着他,虽然羞涩,却是甜美的,只要自己一伸手,绝对是半推半就,红着脸让自己为所欲为。
「看什么?」在大浴桶中被西雷王用熟练的手技弄了两三次的凤鸣脸色绯红,连脖子都是诱人的红嫩,偏偏浑身带着情动后的慵懒,问了凝视自己的男人一句,可爱地把身子藏进被窝里,彷佛诱惑着容恬和他玩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容恬自己擦了身上的水珠,帮鳯鸣掖好被子,也躺上床,却自己找了一床被子来盖。
鳯鸣奇怪地探出头,「容恬?」
「嗯。」
「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好意思地沉默了。
好一会,又忍不住地问,「你不要吗?」
容恬扬起唇,惬意地微笑,「明天。我们都太累了。」
本来,确实打算把凤鸣抓到床上再来狠狠发泄一番的,但看看凤鸣现在心满意足的懒洋洋模样,却改变了主意。
想深一点,凤鸣才经历了一场恶战不久,长途行进后到达韩若,晚宴和饮酒都消耗了元气,两次的浴桶发泄后,实在不宜再做更剧烈的事情。
因为鹿丹的犠牲,凤鸣的身体才好不容易慢慢复原,容恬绝不允许鳯鸣的元气又被耗损。
天下之大,难道还有一个肯用剩余生命来换取凤鸣身体的一流大法师?
「明天?」
这和容恬的色狠的本性太不符合了。
而且,刚才容恬根本没满足……
凤鸣疑惑地探过来,「你是不是病了?」
伸出手,摸着容恬天庭饱满的额头,热浴过后,身体还散发着丝丝热气,凤鸣摸不出什么,用脸亲昵地贴上去,「真的不要吗?」
彷佛含着水的柔软肌肤,贴在容恬的肩胛处,真是既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容恬被凤鸣逗得直咬牙,伸手将凤鸣吹弹可破的脸蛋按在自己肩上,不许他再折磨自己,低声哄道,「我日夜兼程赶过来的,真的累坏了,让我先睡一下,好吗?」
凤鸣大为内疚,当即变乖,「嗯」了一声,小心道,「好,我不吵你睡觉。」又殷勤地问,「你腿酸不酸,要不要帮你揉揉?」
容恬正忍得辛苦,还要被凤鸣如此诱惑,再有坚定毅力,也涌起一股想仰天长叹的冲动,磨了半天牙,柔声道,「你不要乱动,不要吵我睡觉就很好了。」
凤鸣的体贴毫无用武之地,委屈地呜咽一声,只好缩回自己的被子里,翻身睡觉。过了一会,却又再次翻了过来,而对着容恬这边,「嗯,今晚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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