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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火by飘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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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应原来是京中一个七品文墨小吏的儿子。前年和应十六岁的时候,父亲故去,和应接替父亲做了户部的文墨小吏,想着一边养活母亲,一边读书好参加来年的殿试。可是‘‘‘一天,和应正和其他的同僚忙忙碌碌伏案抄写时,皇上来到了户部,我们忙起身跪拜,当时皇上看了我两眼,也没说什么。‘‘‘皇上巡视了一圈走了后,皇上身边的春辉公公,却对我们宣了皇上的口谕…要我进宫侍奉……”
“你就这样进的宫,那后来又怎么……?”
“进到宫里来,住在一个小院中,被陛下宠幸过几次。后来发现合娈宫中还有好几个长相和我相似的少年,心里觉得有点奇怪:陛下要这么多长得相似的少年干什么?直到见了公子,我才明白。”
“见了我才明白?为什么说见了我才明白?”
“我们每个人都是因为长得象公子,而被陛下召进宫的。可每个人都不完全象公子,有的眼睛比较象,有的鼻子比较象,有的嘴唇比较象,所以陛下找了很多相似的少年。”
“那你为什么又成了……?”
“大约五个月前,也就是公子来到宫里后,陛下再也没有来过合娈宫。‘‘然后,两个月前,陛下下令给我们净身……”
我沉默半晌问道,“你恨吗?”
他愣了一愣后,摇了摇头,“不恨。‘‘‘不敢恨,没法恨,不能恨,恨了又怎样?只能让自己更加难过。我还要活着,还有母亲要赡养……”
听了合应的话,突然觉得在这宽敞的寝宫中有什么东西快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回过头,发现泪水正在和应的脸上滑过,我不知不觉伸了手想要替他摸去。
“公子!你的手能动了!”
我的手颤巍巍的伸到了和应的脸上,他一脸惊奇的抱住了我的手。我的手能动了?!!
激动让我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和应正要搀我上床,这时赵毅宁走了进来,“和应!你是怎么伺候的?”
我明显感到和应一哆嗦,“不,和应伺候的很好。我的手能动了!”
“羽~你的手能动了?!” 赵毅宁飞奔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心情激动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虽然它们还是有些麻木、还是在发颤,可是已经能动了!这时我丝毫没有想到要将赵毅宁的手甩开。
赵毅宁抓住我的手连亲几下,抱我到床上躺好,对和应道,“你伺候公子有功,赏赐你黄金百两。”
接着,赵毅宁上了床,“羽,你的手好了,今晚让朕用你一次吧?”
我听了,想将他踢下床,却知自己没这个力气了,只得转过身,背对着他。又听他道,“以前是朕不对,今晚朕保证就一次,不会弄疼你的。”
他刚说完,就扯开了我的衣服。我正要张口怒骂,他火热的舌头伸了进来,一阵窒息的感觉后,想要呕吐,可没法吐,下体被灼热的凶器刺进,我倒吸一口气,赵毅宁的舌头更深入地探进来……
鹰火下7
大正的天气热得很快,初夏蝉叫声已是一片了。下午,赵毅宁可能有事没来。我出了辰阳宫,信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湖边,湖中的荷花已开了,觉得风吹过湖水荡漾、荷花轻摇很美,看到湖上有一个小亭,穿过游廊走了进去。在小亭中,更觉眼前景色安抚人心,于是对后面跟着的和应吩咐,“搬张软榻来,我要在这儿躺一会儿。”
软榻很快搬来了,躺下,湖面上清凉的风吹来,身体感觉轻松了些。看着眼前荷花的一点红色,我不知怎么想起了也哉山火红的枫叶,那一片在秋风中婆娑舞动的枫林,还有赵武宁熠熠生辉的脸……还想着他?你对他的心还没有死么?在如此被骗,被出卖后! 摇摇头,将赵武宁的脸赶走,可赵毅宁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可怕的优雅从容的笑,关切欣喜的笑,似能控制一切的笑……
想到赵毅宁的脸,心似被慢慢的掐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机会,等到机会杀了他?即使在床上,还总是有床前太监一直守到天亮。虽然这个月来他在床上有所收敛,可还是几近疯狂,我在他身下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男宠…男宠就是你要忍耐自己的一切不适,让你的主人从中获得最大的快感。最可笑的是赵毅宁还认为他迁就了我许多,没有像以前那样上我,使我的身体渐渐好转;很可能他还认为我应该谢恩,谢他的宠幸,他身边春辉的眼神岂不就是这个意思?
想着想着,在清风吹来的荷花香中我睡着了。醒来时,赵毅宁在我眼前,“羽~你在亭子里睡着了,样子真美!我不想弄醒你,就将你抱回来了。 晚上想吃什么?”
“红烧羊肉。”我要养好身体,才有可能做其他的事。
“你现在还是太虚了,红烧羊肉可能克化不了。换成桂花鱼怎么样?”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还问我干什么!”
“羽~ 朕只是为你的身子着想而已。”
我不想再说话,为我的身子着想?你只不过不想让我很快死掉,使你在床上没了称心如意的发泄工具。
饭后,懒懒的躺在床上,任赵毅宁按摩我还是僵硬麻木的胳膊,“羽~你知道吗?朕今天一天都在想着你,想你在做什么,想你午饭吃得可好。”
我能做什么,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午饭么,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很认真地吃每一顿饭的。
意识慢慢模糊起来,后面也不知他又乱扯了些什么,庆幸的是他今晚只上了我一次。
没想到第二天晕晕沉沉地发起烧来。赵毅宁的声音,“白羽怎么了?”
那姓罗的御医的声音,“皇上,羽公子可能昨日里着了风受了寒,所以有些发烧。服两剂药就应该没事了。”
“那还不快下去,开方子熬药。”
“是~”那罗御医很快的退了出去。
在床上躺了两天,赵毅宁总算没有强上我,只是每天给我灌那苦药。今天罗御医来过后,说全好了,赵毅宁很高兴地去上朝了。他出门后,我也立刻离开了沉闷的宫殿,不知怎么又走到了几日前的那个湖上的小亭中,只是那小亭四周却都加了藕荷色飞鸟图的罩纱窗。
看我一脸不解,和应走上前道,“那日公子在这亭子着了风寒,陛下第二天就下令安了这飞鸟图的纱窗。这窗子四面都可开合,公子醒着时,想看外面的景色,这窗子就开着,如果公子睡着了,陛下吩咐我们要及时关窗子,以免公子再受凉。”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苦笑,我真是弱不禁风了吗?可还不是那赵毅宁做的好事,现在他倒是处处考虑的周详,生怕我生病,他晚上用不了我?
躺在软榻上许久没有睡着,坐起身来,接过和应递上的茶喝了两口,听他道,“公子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是无趣?和应听说宫中乐府新近作了一首歌,由歌圣李成鹤演唱,甚是好听,公子何不传他来一解烦闷?”
“好吧,你派人请他过来吧。”
那李成鹤很快带着乐师来到亭中,二十八九的年纪,俊朗雅逸。向我见过礼后,开始和着乐声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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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出西垂
~那人出西垂
~行若晨风,笑若灿阳
~凝水墨睛婉转生辉,夺人心魄和神魂
~美哉那人,那人美哉,绝世难求,绝世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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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清越缠绵缭绕不绝,似在湖面上飞旋飘荡了好久才渐渐消失……
我回过神来,问那李成鹤,“这歌中唱的是谁呀?真有这么美的人么?”
那李成鹤跪下道,“公子,这歌中唱的是您啊!我今天亲眼得见公子,才知世间确有如此美异之人。您可知这歌中的‘凝水墨睛婉转生辉’还是陛下亲自加上去的呢~”
我站起来。脑中反反复复是‘凝水墨睛婉转生辉’,‘凝水墨睛婉转生辉’,我现在真的如此孱弱,给人感觉快要落泪了吗?
回头,看到和应半低的脸上隐然一丝得色,心中愤恨,用还是僵硬的手扒下左腕上的日生血珠串(这是前几日赵毅宁戴于我腕上,说是可以活血通脉,世间仅此一串),扔给李成鹤。
“你唱的很好,这个赏给你了。”
“公子—!”和应急欲劝阻,我不看他,快步走出亭子,他和其他的几个太监匆匆跟上。
晚饭前赵毅宁没有回来,到了晚饭时,我正坐在桌前等他们喂我,赵毅宁走了进来,阴沉着脸,抓起我的手将那日生血珠串套到我的腕子上。
“这个我赏给李成鹤了。”
“你—!”他好象马上就要发怒,却又压了下来。
“他那样的人怎配得上这样的宝物。”他盯着我沉沉地说着。
“他那样的人配不上,象我这样卑贱的男宠岂不是更配不上?”
“你现在口中说你卑贱,可你在心里从来没把自己看低过,你甚至认为你和朕是同等的!”
“我可从来没想着要做大正的皇帝,我只想离开这可怕的皇宫,回我的故乡而已。”
砰—— 他突然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杵进桌上的粥碗里。拉起我的脸,他慢慢添净了粘在我脸上的粥水,在我耳边沉声道,“你是朕的,你那儿也不许去!”
“我是你的?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不认为我属于你。就象你、甚至所有的中原人都认为西垂属于大正,可西垂人并不认为西垂是大正的!”
“好—‘‘,朕让你现在明白你是不是属于朕的!”
赵毅宁提起我,将我扔到床上,狂暴地压来……
鹰火下8
清晨,刚吃完早饭,外面就传来板子打人的声音,往外一看是和应正在挨打,而监刑的是平时在赵毅宁身边一脸谄媚的笑容,现在却嚣张跋扈地在那儿叫嚣的春辉。
“本总管教训你是你的福分,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我看不下去春辉得意高压、和应哀求低贱的样子,从殿里走了出去。
“放了他!”
“羽公子您出来了!这奴才违了宫规,春辉正在按规矩处置,请公子回避。”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羽公子,您这就难为杂家了。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春辉身为内廷总管,如果看到宫中太监宫女违反了规矩而不处罚,那就是春辉失职了。”
“和应今天早上好好的,他违反了什么规矩?”
“皇上和您早膳后,他们往外撤盘子时,理应退出门三步才能转身,和应却只退了一步就转过了身,这是对皇上和您的不敬,自然要好好教训。”
“退了一步和三步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撤盘子?你放了他!”
“这—— ……皇上!”
赵毅宁不知怎么也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我,对春辉道,“听羽公子的,饶了他这次,想必他下次也不敢了。”
“是,皇上。”那春辉很恭顺地回答,接着又对和应喝道——
“还不快起来向皇上和羽公子谢恩!”
不待和应爬起,我快步走回殿中,赵毅宁跟在我身后。
“羽,你这又是怎么了?”
“这宫里到处都是破规矩!动不动就是板子、刑杖!”
“羽,这你就不懂了。不以规矩,何以方圆。皇宫里好几万太监宫女,如果没有严整的规矩,没有春辉这样严谨的总管,很快整个皇宫会乱了套。至于板子、刑杖么‘‘‘管起人来是最有效的,可以说它们就代表着规矩。挨打之后,尤其是挨了痛打之后,通常人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后做事也会小心谨慎,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规矩?方圆?这一切还不是为你服务的!几万人被关在这皇宫里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一个人的需要!而且你还要我们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否则就会挨板子、刑杖,甚至会被活活打死,对不对?”
赵毅宁发怔地看着我,最终他出声道:
“羽,你怎么会这么想?幸好你是对朕说这些话,如果你遇到的是以前的父皇,你一定会后悔说这样的话的…… 你知道吗?朕以前作太子被责罚时,心中丝毫不敢有怨恨之意,每次挨完板子还要跪在父皇面前,先检讨自己的过错,然后再谢恩、谢父皇的管教。有时父皇会认为我并没有真心悔过,还会下令太监再打,甚至不能求饶、哭喊‘‘‘直到父皇满意。即使这样朕也没有恨过父皇,父皇的教训大多都是对的,有时尽管显得苛刻,可作为儿臣那也是应该承受的‘‘‘‘现在回想,如果没有父皇严厉的管教,我们兄弟怎会文武双全……”
“好吧,你父皇打你是为了你好。可我们被打难道是为了我们好?”
“也是一样的道理。你们的职责就是伺候好我、伺候好自己上面的人。打你们、罚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职责,使你们更好更尽心的伺候上面的人 …这是一个下面的人要活好的根本之道!”
“你—!”我转过脸去,不想再看赵毅宁理所当然的表情。
“当然!你是朕的白羽,身份地位和他们是不同的,你只要伺候好朕就可以了。”
伺候好你?让你在我身上发泄兽欲?这就是我和他们身份地位的不同?
无意中在御花园碰到了华英公主,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长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和一个翘翘的红嘴唇。听和应说:她是先皇最小的孩子,赵毅宁也非常喜欢他的这个最小的妹妹。
过了几天,又遇到开朗活波的华英公主,她带我躲开那些太监,在一棵树下问我,“我知道你在宫里不快乐,我愿意帮你离开皇宫,你想不想走?”
“我当然想离开!可是你不怕你的皇兄吗?”
“皇兄最疼我了。放了你,他最多罚我几个月不许出宫也就是了。”
“那好~什么时候?如何离开?”
“明天朝阳郡主做生日,我要去凑热闹。你明天早上还是在这儿等我,我来接你,你化装成太监和我一起坐马车出宫。”
“好~我明天早上一定来~~”我觉得自己激动地声音有点发颤。
第二天早上,心急火燎的等赵毅宁走了之后,我急忙出了辰阳殿,在路上借口一个人要静一静,甩开了那些太监。华英公主很快来了,化装好后,上了马车,一切顺利,要出最后一道宫门了。心中正在庆幸,这时听到那春辉的尖利叫声——
“皇上在此,羽公子和华英公主还不快出来见驾!”
我和华英公主揭开车上的帘子,眼前正是赵毅宁,骑着一匹火红色的神驹,面色铁青地盯着我们,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良久他对身边面无表情的和应道,“你做的很好,朕自有赏赐。”
接着他大喝一声,“来人!将他们押到天牢!”
到了天牢的牢房里,华英公主开始哭泣,“怎么会这样?我从未见过皇兄的面色如此难看。现在又把我们关进了天牢!呜呜~~”
她毕竟是为了我才会这样,看她这么个小女孩疼哭也不忍心,我走过去让她靠在我的肩上,想哄她别哭了,却被大力拉开,是赵毅宁!他铁青着脸,鞭子向华英公主挥下,公主大叫一声,鞭子过处衣破血流。
“来人,将华英杖毙!”
公主显然是蒙了,似没有听到这命令一般,傻傻地看着赵毅宁。
几个太监走过去,堵住了公主的嘴,将她压趴下时,她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不——!不要这样!”我绝不能让单纯的华英公主因我而死,我跪倒在赵毅宁的脚下。
“求朕,对朕说你再也不逃了,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朕!”
我麻木飞快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那就改为闷毙吧!”
“你答应我饶了华英公主的!”
“朕只答应你不将她杖毙,可没饶她不死!”
很快那些太监按着长凳上的华英公主,往公主的脸上贴浸湿了的纸,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眼睛。
“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是怎么死的,否则她会死的更难过!” 赵毅宁抓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低声威胁。
我知道他完全有可能说到做到,睁开了眼睛:华英公主的脸上已被浸湿的白纸贴满,看不到五官,更不用提表情;只是口鼻的部位,贴在上面的潮湿的白纸还在拼命的呼吸中一上一下的起伏拉扯;华英全身痉挛着在挣扎,可是徒劳无用,六个太监牢牢的按着她;终于那口鼻上的白纸停止了起伏,身体也在凳子上瘫软了下来……
“皇上,行刑完毕!”
“好~ 对外宣告‘华英公主突发急症,不治身亡’。”
我的心颤抖得似乎要随时跳出来,又听到赵毅宁在我耳边道,“羽~ 自从上次让你受伤太深,朕不想处罚你。可要你亲眼看看你的恣意妄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朕相信你看了今天的处置后,不会随便想着要离开皇宫、离开朕了。”
这时春辉进来,向赵毅宁报告:兵部尚书有急事觐见。
赵毅宁命人送我回辰阳宫,我行尸走肉般地回到辰阳宫。刚进殿门,和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缓缓到床上躺下,不愿看他。
“公子,请公子无论如何饶恕和应这一回!”
抓过大枕向他扔去。饶恕你,你让我怎么饶恕你,华英死了,如果饶恕你能让她死而复活,我就饶恕你!
“公子,公子,您听我说—”他闪开大枕,不停的磕头。
“公子,和应不能让您走!您走了,皇上定会下令杖毙这辰阳宫里所有的人。我不想死,我还有母亲要赡养。其他的人也不想死,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牵挂。‘‘‘‘我知道我对不起公子,可我是不得已啊~!‘‘我也没想到皇上会处死华英公主……”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又说道,“‘‘‘其实皇上对公子是情真意切,其他的人求都求不来的……”
“滚——!”我忍无可忍,对和应大喊。他抬起磕出血的额头,退到殿外,在院中跪了下来。
我看着黄玉地面上艳红的血渍,泪流了出来。有多少年没哭过了?记不清了。现在为了什么而流泪呢?为华英?为自己?甚至是为和应?‘‘‘‘心中想杀一个人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天黑了,看到身体单薄的和应还跪在原地,我对另一个太监道,“叫他起来吧,给他上点药。”
鹰火下9
正躺在床上发呆,赵毅宁进来了。
“羽,还没有睡着?”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来辰阳宫了呢。”
“怎么会?朕怎么会晚上不回辰阳宫?羽~ 朕很高兴你开始想着朕了!”
想你?想要杀了你!
又听他絮絮叨叨,“也就是原来的南原国有一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又在那儿闹腾。和兵部商议了几个时辰,派出了十万大军,应该不过月余就可将叛乱平息。这些个蛮夷之民也不知长的什么脑袋非要和我们大正对抗,他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真是不可教化、理喻!”
“是啊,他们反抗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让你们大正军队的铁蹄又一次践踏家园,亲朋又一次被屠杀,最后让大正的军队带着掠夺的宝物和奴隶凯旋而归!”
我话音刚落,赵毅宁狠狠给了我一掌,嘴角有血丝渗出流下。他抓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缓缓地说道:
“怎么说你呢,白羽!说你蠢吗,你看事情比那些读了几十年书的大学士还要通透。说你聪明吗,你这张嘴怎么完全不知道为自己避祸免灾呢?今天早上朕才刚刚放过你,你现在就敢激怒朕!”
“避祸免灾?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避不了,也不想避!”
赵毅宁用手抬高我的下巴,眼睛深深地对着我,好久,又听他道:
“多么象一只快要泣血而死的天鹅~!可惜朕舍不得!”
说完,他扯开我的里衣,压了上来……
第二天醒来时,赵毅宁正在用浸了冰水的帕子敷我的脸。
“羽,昨晚上是朕不好,又打你了。”
我侧脸避开他的帕子,不说话。
“羽~,别生朕的气了。朕今天午后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听到骑马,我点了点头。赵毅宁继续给我用浸了冰水的帕子敷脸,然后上药。
午后,赵毅宁带着我来到了皇宫附属的马场。赵毅宁打算和我共乘一骑,说什么怕我手臂力量不够,控制不住马。我心想:我的手臂即使现在还是时时发颤,我也可以照样用腿把马驾御的很好。于是我死活不肯让他抱着我上马,一定要自己一个人骑!
让马慢跑了两圈,感觉不过瘾,用脚嗑了磕马腹,再加了一鞭,那马如我所愿象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我越跑越高兴,却不料马向一棵大树奔去,那树伸出的一根粗枝近在眼前,如果不拉缰绳让马猛然停下,我可能会撞成重伤!急忙收拉缰绳,可偏偏这时手臂一点力气用不上,看着那横出的粗枝我大叫一声,从马上跌下。心里很明白从这么飞驰的马上跌下,不死也是重伤。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摔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了赵毅宁的怀里。
“羽,我怕你万一会有什么闪失,所以一直跟在你身后。看你从马上掉下,我急忙提起轻功扑到你身下,还好没有让你受伤~!”
他坐在草地上紧紧抱着我,我脑中空白了片刻,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冲他大吼——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燃血之刑,我才会从马上摔下!我现在连马都骑不了了,我还有什么用?!!”
“羽~你不要这样,你的手臂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晚上回到辰阳宫,我默不作声,赵毅宁也无话。到了床上,他仍旧疯狂,我还是咬牙忍耐。
转天,我醒来时天色还未大亮,赵毅宁一脸平静地沉睡在我身旁。我半坐起身,发现床前值夜的春辉正跪在那儿打瞌睡,又看到赵毅宁发髻上的玉簪,极品的玉在不很明亮的光线下发出柔和的光。这玉簪质地不是很硬,可是戳进人脖子上的血管是足够了吧。
我慢慢拔下玉簪,竭力控制自己还是僵硬发颤的手臂,将玉簪抵在赵毅宁的脖子上。
鹰火下10
正要加上身体的重量全力压下,殿门‘哐——’地一声被踢开,同时一块东西协着摄人的内力将簪子击断飞出,我的身体也因为巨大的力道倒在一旁。那击飞簪子的是一块御前侍卫腰牌,来人是郑凯!
这时赵毅宁也已醒来,郑凯跪下道,“皇上此人不能再留!臣恳请皇上处死羽公子!”
赵毅宁看到枕边的断簪和床上的腰牌,额上根根青筋暴出,面容扭曲,散乱着头发一把提起我,红着眼睛对我狂吼——
“你到底有没有心?!!朕如此待你,你竟然在朕睡着时,要下手杀朕!!”
“在你们看来我们这些野蛮的西垂人怎么会有心呢,或者应该说没有你希望的体仰你的天恩的心!”
“你——!”他完全疯狂了,狂暴的一掌落下,我眼前黑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房中异常干燥炎热,我添了添想喝水的嘴唇。
“羽~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毅宁的表情已恢复平静,目光冰寒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赵毅宁见我不回答,笑了笑,还是那种优雅从容的笑,可是眼中森冷的寒意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皇宫中的烘干房。你知道你爱吃的宫中小馒头为什么比宫外的馒头要好吃的多吗?因为宫里你吃的馒头是用鸡腿粉和面粉做成的,而宫外的馒头只是一般的面粉做成的。什么叫鸡腿粉呢?把鸡杀了之后,去毛洗净砍下腿,吊在这烘干房中大概三天,鸡腿就会完全干硬,可以磨成粉了。”
他停了停,森然地盯着我,又继续说下去。
“白羽,我舍不得你,我不能见不到你,所以我想了这个好法子。这样你死后身体不会腐烂,我可以将你的身子装进水晶棺中,还是可以随时看到你,随时抚摸你~!”
说完,他带着太监走了。
我被吊着,开始时还有汗流出来,慢慢地体内的水分被榨干,尽管房中炎热异常也流不出一滴汗;后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硬了,呼吸也非常艰难,空气从口中进入到肺部的时候,需要用力再用力,可还是感觉空气进入的是一个泥壳,随着空气的一次次进入,那泥壳的墙壁就要裂开条条缝隙;现在我感觉自己好象是一个小时侯玩过的沙塑…捏塑时的水已经被太阳晒干,虽然还保持着捏成的样子,可只要一根小指头的碰触,就会化成一堆细沙倾泻流淌……
过了多久了?我的意识开始紊乱,眼前飘过很多情景:父亲爽朗地笑着,母亲慈爱的目光,父亲全身是血紧紧压着我的表情,那些残暴的军人的衣摆,第一个被我杀死的人的表情,艾里曼的眼睛,甚至还有赵武宁熠熠生辉的笑脸……
最终意识好象风中的沙粒一样,当风缓缓停息时,沙粒也徐徐落下,落入无边的荒芜的死寂大漠……
睁开眼睛,本以为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想到又看到和应,还是躺在赵毅宁的龙床上。
“公子,您醒了~ ”
我想对他笑笑,可发现嘴角生疼。和应忙给我喂水。
“公子,您睡了四天了。梦中一直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皇上来过一回,见您没醒来,就吩咐御医好好诊治…… 皇上还是‘‘‘还是放不下您啊~!”
他正说着,赵毅宁走了进来,目光黑沉,面无表情。走到床边,他一把拉开我身上的寝被,压了上来。我脑中不知怎么浮现出赵武宁教我的句子来‘柔能克刚’,第一次柔顺地张开了嘴让赵毅宁火热的舌头钻了进来……
鹰火下11
我全身酸痛地走在望星台的台阶上。望星台全部由琥珀和美玉砌成,在月夜星空下,发出璀璨的光芒,美仑美幻。今天是大正的七夕节,宫中举行盛大的乞巧会,缤妃和重臣的家眷穿针赛巧,会后是常例的歌舞表演。
不知赵毅宁怎么想的,这是他第一次命我出现在他的宫妃和臣子面前。出辰阳宫前,和应给我穿上了赵毅宁派人送来的衣服…一件纯白色旋叶纹的轻纱长袍,袍子的衣袖和腰带也很长,腰带打好后还有很长的部分拖垂于地面:头发梳好之后戴上了赵毅宁吩咐的金笼望天冠…黄金打制而成,正中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和应打扮好了我之后,呆呆地看着我道: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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