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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曲 by诺诺(nuonuo)-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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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你先走着,小的我有些不太方便,先找个地方蹲一会。”年少的男子将靠在身上的老者小心地靠在了墙边上,急急地跑进了巷子深处的黑暗中。
细听去,却是一首艳词。
一声轻笑,从夜空中传来。
老者猛地张开一双眼眸,精光四射的眸子里虽有几分醉意却仍是锐利非常:“什么人?”
“唱得真是难听呢。”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冷魅,一道纤瘦而单薄的人影,缓缓地在小巷的屋顶出现。
清冷的月,缓缓地从密布地黑云中露出一抹细微的笑脸。一闪而过的月光,足以让那巷中的人看清那屋顶的人影,一身泣血的红,让那尚有着几分酒意的脸上泛起一抹惊惧:“是你……”
“你看清楚我了么?”怪异的笑声,伴随着一双妖异的血红色眼眸,泛起一种森冷的诡魅。
“你放过我吧,我都是个快死的人了,你不需要再来取我的命了。”老者眼中的精光猛地涣散。
“这可不行呢,你欠我了六十年了呢。”血红衣裳的人影,泛着一丝阴森的语调让人禁不住害怕。
老者的脸色一白:“我……我……都六十年了,你看我也都老得不像样了,你就放过我吧。”
“六十年了,江湖中人提起你,莫不敬重三分,该有的名,你有了;你在江湖纵横数十年,挣下的家财不计其数,该享的富贵你也享了;你从年轻的时候起,你就让不少武林侠女,大家闺秀倾心,三妻四妾,个个都曾是美艳非凡,更甚到了你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有万花楼的花魁倾心于你,该有的艳福你都有了……还有什么没有的?六十年的时候,太长了。你该还我了……”
幽柔的语调缓缓述来,却让人禁不住好奇这老者是谁,这欠了六十年的债倒底是什么?
老者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口中不停要哀求着,苟偻的身体也做着求饶的动作。屋顶上的人影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好像随风而落的枯叶一般了无声息的鬼魅,让人害怕。
老者对着渐渐靠近的身体,身体更像是在风中颤抖的枯枝,一双苍老的眼眸无神地注视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用血红色的上好绸缎制成的软靴:“放过我吧……”
血红色的人影冷冷地哼了一声,苍白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老者的颈脖:“你逃不掉的……”
惊恐地注视着那双带着异常妖艳的血红色眼眸,老者猛地一个错步,避开了那靠近的身体,然后单手向前一个猛烈的掌风击向了那血红色的人影。
那单薄的身影似是没有料到老者会反击,一个闪避不及,身体便被那猛烈的掌风击中,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撞击一般剧烈的摇晃着。
老者呆了呆,似是料不到自己会一击而中,看着那单薄的身体摇晃着退开几步,再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泛起一抹迷惘:“奇怪,我怎么可能击得中他……”
害怕的神色浮上脸,老者慌乱地向巷子的出口冲去,他太清楚那个人,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会让他击中的,恐怕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生不如死,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个人所做的事情,不是人呵……
不是人所做的呵……
逃了六十年,终于还是轮到他了,当年,欠了那个人,终究还是来追讨了。明知道逃不过,可是,心里还是害怕得不知道所措,还是逃了。当那双冰凉的唇贴上自己的颈部,当那带着阴寒冷意的牙齿刺进颈部的时候,在意识渐渐迷离的时候,他的眼眸望向了天空,原来,他还是当不成英雄……
“啊……”
夜雪猛地坐起了身,汗,好像雨水一般地从额头往下流。好可怕的恶梦。他梦见……
梦见,一个穿着血红色衣裳的人抓着一个人正在喝血,贪婪地,饥渴地,喝着那些从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红色泽。那个穿着血红色的衣裳的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每次梦到的时候,月光总是躲在黑云中,看不清那张脸。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死去的人千变万化。第一次是一个老者;第二次是一个老妪;第三个是一个少年;第四个是一个孩童……最近的一次,是一个壮年的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近来总是做这些梦呢。
“你醒了啊。”清柔的语音,将夜雪的眼眸吸引了过去,在看到那绝美的脸庞的时候,禁不住再次为那绝美的风姿倒吸一口气,那是这儿的主人,一个非常美丽,美丽得不像男人的男人。
“嗯。”虚虚地应了一声,眼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四周一番,看不到想见的人,心里有些失望。
绝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淡淡地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出门去了,好像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呢。你很想见他吗?”
有些羞腩地轻垂眼眸,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搓着锦被,不敢看向那绝美的容颜。
“嗯,我也很依赖他呢。”男装丽人从一边的椅子上站起身,走至窗前,雪白细腻的手指轻轻地推开了半拢着的窗子,一抹晕红洒在男装丽人雪白的衣襟上,带着一抹柔软的温馨,“打他我就爱腻着他,他那个人啊,就是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光是靠近就会舒服地让人舍不得离开。”
牙齿轻咬着下唇,不明白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泛起的那种酸楚是为了什么。是嫉妒吧,那个人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呢,眼前这让人莫辨雌雄的丽人比他更早就享有了那个人的温暖。
“不过,你放心好了,他很关心你的。你睡吧,等你睡醒了,他或许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了。”转过身,背着光的丽人,身后泛开一团柔软的光晕,隐约可见的绝美容颜,挂着一抹让人寒心的笑容。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在那柔软的语音中,睡意不断地变浓,眼皮不由自主地缓缓地敛起,让那一团黑暗笼罩自己。
睡醒了,他或许就会出现了吧……
“真是可怜的人呢。”轻轻地抚摸着那光滑的肌肤,绝淡淡地泛开一抹冷然的笑容。叫夜雪是吧。深夜的冬雪,在降临人间的时候就是寂静无声的,他的美丽在没有人赞赏的时候就已经凝固成足下的积雪了。
感受着那柔润的触感,眼眸不由地为那柔顺无比的感觉而轻眨,似乎,每发生一次那样的状况,这个总是在沉睡着的人儿就会变得更美丽呢。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躺在风的怀抱里,一脸的憔悴与风尘,纵然洗尽那风尘,那张脸还是给人以毫无生气的感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每一次的月圆之后,这张容颜就益发地显得妖美。
血之一族。
他很好奇这个夜雪与那失踪了很久的血火堂的长老夜惊魂有什么关系呢。
是弟子吗?不可能,如果是弟子,不可能有那种血的羁绊。
是子孙吗?或许可能呢,毕竟,六十年的岁月,太长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呢!
夜雪……
缓缓地低正头,看着那沉睡着的容颜,艳丽的唇,轻轻地在那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许是嘴唇的冰凉,让那沉睡的人感到不适,那小小的脸紧紧地皱成了一团。绝缓缓地抬起头,将唇抽离那肌肤,美丽眼眸缓缓地落在了床边的菱花镜里那个男装的美人儿。就算是穿了男装,还是有些像女人呢。还是无法成为真正的男人吧。眼睑轻垂,望着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关系,现在,不急。
夜雪,你是我的第一个棋子。
门,轻轻地被人推了开来。
轻盈的足步,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正在沉思着的绝美人儿,一头闪着耀眼光泽的金发,让人禁不住地炫目。阳光下,那头金发的主人,也是一个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眸的美人儿。
“少主。”妖美的紫瞳,痴痴地注视着那沉思的人。
回过神的绝看着不知何时走近的人,眼眸轻扫:“怎么样了。”
“血魔重现江湖的事情,已经在整个武林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了。月心想,再过不久,武林,将不会是‘迷离仙境’独尊的情景了。三教之中,我火焰盟必定会立于不败之地。”紫瞳还是痴望着那精致的人儿,一脸的深情让人不难看出这金发美人对于这绝美的人儿必定抱有着深厚的感情。
侧着头,思索片刻,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拍了拍那金发美人秀美的脸庞:“你做得很好,只是,现在,还不用那么急。”
柳眉轻皱,看着那缓缓离开的绝美背影,紫瞳泛着一抹不解,不用那么急,是什么意思呢?
“月,过来陪我下棋。”门外那清柔的语音,让金发美人飘远的思绪猛地被扯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你,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而我,又何尝不是少主手中的另一个棋子呢?
第十五章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算当年、虚老严陵。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少皇,这是你的酒。”红颜把手中端着的酒壶放在凉亭中的石桌上,看着一脸沉静地表情的明幽。
明幽抬起头,轻轻地扫了一眼红颜,俊眸只是盯着石桌上的棋盘:“扬风,该你了。”
与明幽对奕的男子,有着清风般清郎出尘的气质,干净地让人过目难忘,听到明幽的话语,一伸手,宽大的衣袍拂乱了一桌的棋子:“这棋我已经输了,无需再下了。”
明幽挑了挑剑眉,冷冷地注视着那平静无波的容颜,除了淡淡的,温和的笑容,什么也看不出来:“是吗?”
听着明幽意有所指的语气,玉扬风站起身,一阵风吹过,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粼粼的波纹:“棋已成定局,再怎么下,你都会搅乱那平静的湖水。”
明幽也站起身,负手立在玉扬风的身边:“那湖水,又不是我搅乱的。”
一双清澄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身边的明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修罗族的圣物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绝十分喜欢那支簪子。”眼睑轻垂,明幽平摊开手掌,一支血色逼人的红玉簪躺在了那修长的手掌心中,“他们若是想要回去,只管来拿就是了。”
幽幽地一声轻叹:“血玉簪是修罗族视若珍宝的圣物,他们怕是拼了命也会前来讨要的。我看我还是再去看看这儿的机关有什么地方要修补修补的吧。”
轻笑数声:“你对自己的机关信心不够吗?”
抬起头,清朗的俊容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是啊,因为,接下来你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明幽看着缓缓地踱着步子离去的清瘦背影,俊美的容颜忽地一沉:“红颜,我不是说了我在下棋的时候,不需要你在场吗?”
一身黑衣的美青年,一张精致的脸上现出几分愧色:“是,红颜错了,请少皇责罚。”
“从明日起,你去照看少夫人留下的那只雪貂吧。少夫人向来喜欢它。”明幽跨步走出凉亭,迷离仙境里,向来四季如春,只有在深冬时节才会显几分冷意。凉凉的,却十分舒适,“外面怎么样了。”
“少夫人行事果断,少夫人飞鸽来信在此。”从袖中取出一支极细的竹管,小心地递给明幽。
明幽接过,修长的食指与中指轻轻地在竹管上一搓,极为坚硬的竹管便化成了粉末,露出了里面淡黄色的薄纸卷,就算是身为武林高手的玉红颜也不由地为明幽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手内力而暗暗咋舌。
将竹管化成粉末不难,难得是竹管里的东西毫无损伤,这一手功夫,数遍天下,除了鬼皇之外怕是无人能敌了。
玉红颜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由自主地为明幽感到自豪,不愧是他的少皇呢。
明幽摊平纸卷,看着那纸卷上的内容,一双英挺的剑眉不由地轻蹙:“他行事果然是雷厉风行,快得很呢。看来,我也不能落后才是。红颜,我叫你做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迟疑了片刻,玉红一双秋水美眸注视了片刻那俊美的容颜,看不懂那英俊的人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等玉公子今晚查看过后,红颜便可以进行少皇所吩咐的事情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明幽挥了挥手,玉红颜便轻轻一纵,消失在他的身边。
缓缓地收起手掌,明幽乌黑的眼瞳看着天空片刻,一抹冷笑从嘴角泛开。期待很久了,一个能够与他棋鼓相当的对手,终于出现了。没有敌人的人,是很寂寞的……
一丝雨滴,带着冰凉落在明幽的脸颊上。
下雨了。
俊眸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凉亭一侧的密密竹林,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浮上唇角。
“该去看看那个女人了”明幽似是在自言自语,清朗的语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却清晰地让人想忽视也难。果然,密密的竹林内便传出了一阵细细地悉嗦声,那极细地呼吸声便在明幽的耳中消失了。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
轻轻地摇了摇头,明幽抬起步,朝着他要去的方向行去。
迷离仙境处于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中,占地面积极广。有一条山溪横穿山谷,并在山谷低洼处形成一个浩瀚的湖泊。所有的屋宇按着五行八卦之方位围绕着湖泊而建。天气晴朗时,站在环绕的高山上,还可以看到这儿的房屋又隐含四季之意。
东为春,南为夏,西为秋,北为冬,四方位皆种植奇花异草,使得其颜色与四季相配。绿为春,红为夏,黄为秋,白为冬。绿树并不罕见,少见的是那为了配合夏季、秋季、冬季而四处寻来的几色植株。通体火红,枯黄,雪白的花草树木,让这迷离仙境真是名符其实。
这些树木又按照上古奇阵方位而排列,人行其中,云生雾起,幻像万千,常不能自拨。故而更使得这迷离仙境显得诡异非常。
这也是数百年来,迷离仙境立于江湖不败之地的一大制胜法宝。
明幽缓缓地穿行在一片迷雾之中,看似不经意间的闲散步伐让明幽更显得风神俊朗,玉树临风。
忽左忽右地绕行良久,明幽站在了一堵墙前,轻轻地在墙上一按,那墙却缓缓地向两边移动开来。明幽踏进墙内后,那墙便自动地合了起来。明幽也不在意,只是抬足踏上那呈雪白之色的柔软细草。
这墙内的花草树森皆为雪白之色,连房子看去也像是用雪筑就的一般透着冰寒之色。这儿,便是人烟罕至的冬园了。在迷离仙境中,这冬园的位置最为偏僻,也是诸园之中最小的一个所在,平时少有人至。
步伐顺着五行之位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待得明幽站定,面前的景物也大为变样。只见一幢红墙绿瓦的三层小楼立于眼前,在这满眼的雪白之中突现的一点红,一点绿看去甚是醒目。明幽负手站在小楼面前,细细地端详着小楼洞开的大门,一张俊容让人无法识透心中所想。
“你也会来看我啊。”冷冷地,带着嘲讽语音的女声从明幽背后突兀的响起。
明幽转过头,看着向身后站着撑着一把青色油布伞的青衣美妇,俊秀的容颜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过来见见自己的娘亲也不行吗?”
美妇冷哼一声:“我算是你的娘亲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孝的儿子,竟然把自己的娘亲关了起来。”
明幽对于美妇话语中的讥讽之音并不在意,一双俊眸细细地打量着美妇人,美妇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一双柳眉倒竖:“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看什么。”
“你又出去了啊。”明幽的笑容从嘴角缓缓地泛起,“怎么,你又忍不住了。”
美妇人俏脸猛地一冷:“关你何事。”
明幽笑容不改:“你别忘了,是谁从父亲的手中救了你,还让你保住了性命。你也就该检点一些才是。”
“检点?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检点?我是你的娘,没有我,就没有你。”美妇人推开明幽,走进小楼,然后收起伞,不看向那俊美的容颜,“你还不是和那个讨厌的男人一样,巴不得我早点死。反正,你们明家都是一些杀父灭妻,不尽人情的人。”
明幽笑了起来:“娘,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明家的男人可都是很疼爱妻子的呢。”
美妇人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以前那些姓明的男人,都不会选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而那个男人虽然不讨厌我,却并不喜欢我。只不过,我也不愿意他喜欢我。”
明幽注视着那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美妇人,忽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喜欢,又何苦惹他厌?”
美妇人脸色一僵,猛地恼羞成怒,指着明幽的脸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那个男人简直不是人,竟然因为我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而从此冷落于我,还因为这件事说我爹教女无方而杀了我爹。当初我与表哥情投意合……”
“那个老头是我杀的。”明幽平静地打断了美妇人的话语,“你又忘了,是我杀了那个老头的。”
美妇人脸色剧变,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着:“是那个男人这么教你的。所以,我更恨那个男人。他把你教得这么冷血,一点也不像一个人。”
冷血吗?明幽淡淡地笑了开来。
“原来,你是真的很讨厌父亲啊。”明幽闲闲地扯开笑容,注视着美妇人的眼睛深沉而幽暗,眼眸深处跳动着的火焰,好像有着奇异的魔力,让人无法逃开。“有多讨厌呢?”
美妇人吃了一惊,不自在地转着头,避开明幽的眼睛:“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那么,你就和我合作,杀了父亲吧。”随手拨开头顶飘落的雪白的树叶,明幽气定神闲地说着,好像说得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一般。
被明幽的话吓了一跳,美妇人猛地倒退几步,身体抵在身后大厅中的桌子上才顿住身形。看着明幽的眼睛透着恐惧:“你……你想取代你父亲成为尊皇了吗?”
“尊皇?”明幽抬起脚,跨进门槛,慢慢地走向美妇人。第一步,明幽身上玄色的衣袍便缓缓地鼓了起来;第二步,明幽身上湿透地衣服便缓缓地升起了雾气;第三气,明幽濡湿的衣裳便已经干净清爽。
美妇人打了个冷颤,一双美丽的眼眸受惊地注视着明幽的眼睛,那双带着冷魅的杀意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我要的不只是迷离仙境,还有整个武林。”邪气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冷魅,缓缓地逼近那细致的容颜,“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和我合作?”
美妇人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倒抽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很认真了。”明幽抽离身体,缓缓地泛开一抹笑容,“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
美妇人咬着牙,狠狠地注视着明幽的脸:“我缺少男人。”
明幽伸出手,抚摸着近在眼前的女人。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呢。听说,这个女人在年轻时曾与他那无缘会面的岳母大人并称武林二美。
笑美人,紫幽兰。
一个风情万千,热情如火的女人。奈不得寂寞的女人。
明幽的嘴角泛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是个很淫荡的女人呢。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却还有着水嫩的肌肤与美艳的容颜。
“你想干什么?”美妇人颤着声道,“我可是你的娘亲。”
明幽抚摸着美妇人脸颊的手猛地一用力,美妇人吃痛单掌击向明幽,明幽也不躲闪,只是承受着美妇人猛烈的一击:“娘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
美妇人美目圆睁:“知道什么……”
“紫幽兰,我的娘亲应该叫做紫幽蝉吧。”捏着美妇人脸颊的手,用力十分地猛烈,“你的孪生妹妹。我美丽的姨娘。”
“你知道了?”紫幽兰一脸的惊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杀那个老头的时候。”明幽淡淡的亲吻着紫幽兰美丽的柔软的耳坠,“因为那个老头纵容你害死了我的亲娘,所以,我就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不,不是我害死的,幽蝉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紫幽兰惊叫着,却推不开明幽有力的手。
“那还不是因为你设计让她代你生孩子,她才会死的?”明幽的笑容笑得冷酷无比,“你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设计成为寡妇的妹妹代你生子。而天性柔弱的妹妹,却因为难产而死,这还不是你害死的吗?”
这句话,使得挣扎中的女人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紫幽兰狠狠地瞪视着在她身上动作的明幽:“你们这些姓明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本来,我就不想做好东西。”明幽的笑容,变得虚无,“是你自己说的,你缺少男人。”
冷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妇人,明幽俊美的脸显得有些冷酷。最后,还不是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叫得淫荡无比?这个女人,或许还是应该用最极致的手段去拉拢呢。
女人的身体,让他觉得厌烦。
走出冬园的时候,明幽的脸色猛地变青,靠在墙上,明幽捂住嘴,感到喉头泛起一股甜意,猛地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吐在了地上。明幽苦笑数声,摇了摇头,还是做不到无情啊。
那个女人,毕竟是他的姨母呢。一个应该是与他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呢。好像在与自己的母亲私通一般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有些想念那个绝美的泛着梨花清雅香气的绝美身子。虽然是个男人,却有着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让男人着迷的身体。
冷心绝,你杀死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现在的我,好像不是你的对手了。只有,当我杀掉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我才是和你势均力敌的吧。
为了自己,可以杀尽天下人。
我与你,就是这样的人。
“少主,您在想些什么?”月舞阳不解地看着斜倚在栏杆边上,飘然若仙的绝美身影,那绝美的人儿,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儒衫,衣襟与栏杆下的碧波轻触,微风轻拂,一派清逸出尘的模样比起女装时的容颜更让人心醉不已。
“什么?”正在出神的绝转过头看着站在远处的月舞阳,一张绝尘容颜泛着一抹柔软的笑容,“月,你说什么?”
鼓起勇气,月舞阳再次提出自己心头的疑问:“少主,我不明白您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要将你的一举一动都用飞鸽传书告之‘幽冥少皇’?他不是应该与您是对头,是敌人吗?”
艳丽的唇角泛开一抹淡淡的笑容,虚幻而又飘渺:“月,我以为你能明白呢。”
听着那怅然若失的语音,月舞阳心底泛起一抹寒意:“月惶恐,不知少主的用意为何。”
淡淡地将眸光从月舞阳的身上转开,绝的笑颜有些冰冷:“还不是时候……”
什么还不是时候?月舞阳怔怔地看着那在微风中看去很遥远的少年,整个人犹如在数九寒天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透心凉。自己还是不值得信赖的吗?这么多年的倾心相随又是为了什么呢?
似是察觉到月舞阳心中所想,绝淡淡地扬了扬眉:“你不要多想了,想那么多没有必要的东西,还不如早点完成我要你做的事情。”
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月舞阳敛下眼眸,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看着离去的纤瘦身影,绝的笑容缓缓自嘴角敛去,是不能信任吧。信任又是什么东西呢?绝美的红唇边的笑容终至不见,他,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信任是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紫儿,你看哥哥给你做的小蜻蜓好玩不好玩?”柔软中略带低沉的声音,淡淡地从水声叮咚处传来。
绕过高高低低的回廊,眼前是一片碧绿的湖水。湖畔是一片假山。穿过嶙峋的假山群,一条细窄的石板桥连接着假山与碧绿湖水中心的小小土坡,那土坡上有着一片美丽耀眼的金黄色花朵。一间茅草屋在这片金黄中显得低矮而简陋。茅屋前,一双绝丽的人儿,正在嬉戏。一样的发,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婀娜,若不是那衣裳的颜色不同,几乎疑为一人。
紫衣少女皱着美丽的眉,疑惑地看着陪她玩耍的绝丽少年:“姐姐怎么变成哥哥了?”
白衣少年提着翠绿的蜻蜓儿,绝美的姿容泛着一抹古怪的笑容:“姐姐本来就是哥哥嘛……”
紫衣少女更加迷惑了,一双杏仁眼眸怔怔地注视着那张脸,忽地泛开一抹天真的笑容:“哥哥会陪紫儿玩,姐姐不和紫儿玩。”
看着一把从自己手中抢去蜻蜓的紫衣少女,白衣少年的笑更浓了,在一片金黄中,那绝美的笑颜竟令那金黄的璀灿也失去了颜色。
这个修罗族的少女,在他手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单纯的少女,是他手上一颗很重要的棋子。修罗族人,你们应该出现了吧?
几百年的纷争,应该在我的手上结束了。凝视着雪白得有些透明的手掌,绝的笑容显得飘渺而诡异。会很好玩的。一个一个,从我的手中,消失……
“少皇,尊皇派人来找过您。”一身的玄衣,使得玉红颜整个人都溶入了深深的黑夜。
明幽扬了扬剑眉,俊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颜:“是吗?”
“是。”一双清丽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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