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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番外故事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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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夜晚异常沉静,窗外偶尔传来似野兽般哭嚎的声音。
        王子进望着传外摇曳的树影,只觉得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这深山之中,真的会有山鬼吗?如果有的话,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迷迷糊糊中,伴着树枝摇动发出的“沙沙”声,进入浅浅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又传出方才听到的人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这次听得清楚了,似乎真的是个女人,脚步碎缓,不徐不慢。
        王子进想到绯绡叮嘱,缩在被子里不敢探头,这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在这夜晚里出来走动?
        可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害怕,耳听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他急忙翻身爬了起来,刚好看到一个人影映到自己的窗前。
        他小心的拉开窗户看了一眼,只见黑暗之中一个女人的背影,正慢慢的在走廊里往前走,似乎身影窈窕,穿着的衣服也甚是华美,看起来是淡淡的红色。
        那女人黑发如云,一扭一摆的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似乎拐了个弯,不见了。
        这里是客房,看来这家还有别的客人,怎么没见那赵善人提起?
        他见没有什么奇怪,就又去睡了,这一夜再无异事,睡得安稳舒服。
        

       5、次日一大早,王子进和绯绡就被请到客厅,那赵善人已经在大厅端坐着等候多时了。
        此时天色已明,那庭院中的参天大树已不似前日那般阴郁,绿油油的树叶在阳光的辉映下如翡翠一般晶莹美丽。
        “不知赵老先生找我们何事?”王子进问道。
        绯绡的眼珠却转了一下,笑道,“今日是初五,是不是那娶亲之日接近?赵老先生找我们商议对策?”
        那赵善人听了急道,“不错,正是如此,后天就是初七了,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就会有正当年的小伙子来接新娘,再将花轿抬到深山里一处断崖旁,还要准备了供品,一起送给山鬼!”
        “然后那些送嫁的人就回来吗?”王子进问道。
        “不错,就像一般的人家嫁女儿一样!”那赵善人说着又面现悲哀之色,“只是这女儿嫁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是决定了哪位小姐出嫁?”绯绡在一边问道。
        那赵善人听了,急忙对旁边的佣人道:“去把二位小姐请出来!”
        “不知这小姐们长得美不美?”王子进在一边朝绯绡挤眉弄眼。
        绯绡却瞪了他一眼,似乎毫不关心。
        
        过了一会儿,只见从内室走出两个女孩来,都是十几岁年纪,一个稍大一些,穿着嫩黄衣裳,姿容艳丽,身材高挑,宛如牡丹。另一个则面色略见苍白,容貌清秀,似乎带着一点病弱的气息。
        “这就是我的大女儿,名唤珠玉!”那赵善人接着指向那年纪小一些的道:“小女儿珠喜!”
        那叫珠玉的女孩似乎甚为大方,一双明媚的大眼打量着二人,最后停在绯绡身上,眼神久久不能移开。
        王子进在一边见了这情形不由心下一寒,不要从山鬼娶亲,变成狐狸娶亲就好。
        “那,那这次出嫁的是哪位?”
        却见赵善人面现愁容,似乎拿不定主意。
        “爹,你不要发愁了!”那身体似乎不大好的珠喜张口说话,声音婉转好听,“女儿愿代姐姐出嫁!”
        “珠喜!”那赵善人听了,似乎甚为愧疚。
        “不要紧!”女孩说着笑道,“反正就算我不说,也是我出嫁,什么时候见好事轮到我头上?”
        旁边站着的珠玉听了,一张艳丽的脸一下就布满阴郁,“真是没有教养,在外人面前这样说话!”
        那叫珠喜的女孩听了,却不答话,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内室。
        “真是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那珠玉说着愧疚的笑了一下,笑容明媚,却是个美人。
        “珠玉,你也赶快回去!”那赵善人似乎没有想到两姐妹会在外人面前吵起来,面上似乎挂不住。
        
        王子进和绯绡见了这两姐妹,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却听那赵善人继续说:“既然珠喜愿意,那么明日就让她准备准备,代姐姐出嫁吧!”语气虽然沉重,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王子进和绯绡退出大厅后,不由心寒道:“这家人真是偏心得厉害,也不怪那做妹妹的生气!哪有爹眼看着亲生女儿去送死是那样表情!”
        “子进,人的感情我们是摸不透的!”绯绡听了摇头道,“这世上万物皆有规律可循,唯有人心,却是无影无形,无法捉摸!”说罢,看了看远处的巍巍青山叹道:“最险恶的东西,又哪里是什么鬼怪了?”
        
        王子进听他说得有道理,也跟着连连点头,这家的人似乎关系复杂,姐妹俩又互相仇恨排挤,确实出人意表。
        

       6、“你要怎么办?”王子进回房后问绯绡,“跟着那送嫁的队伍一起去吗?”
        “不错!”绯绡趴在窗棂上,抬眼望着那窗前如乌云遮顶一般的绿树,“我应该会去的!倒要看看山鬼是什么样子!”
        “那我呢?”王子进问道,“我也想跟你过去!”
        绯绡听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说吧!”
        “为,为什么这样说?”王子进见他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自己。
        却听绯绡慢慢道:“子进,这山里云深不知处,是否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也不敢说!”说罢笑道,“又怎么能让你跟着去赴险?”
        王子进听他这样说,愤然拉开门走了出去,怎么会这样?
        不管怎样的危险,两人不是都在一起的吗?他怎么会想着把自己撇下呢?
        不是嫌自己无用?又是什么?他气冲冲的走到外面的庭院里,还没等平复心情,却听耳边有草笛悠扬的声音,丝丝入耳。
        再一看,却见一个穿着浅绿色衫子的女孩歪靠在一颗大树旁边,双手拿着一枝嫩草,神清专注,双唇微动,在吹那碧绿草叶。
        正是早上看到的那妹妹珠喜。
        
        王子进见了不忍打扰她,刚刚转身要走,却听耳后传来一个婉转好听的声音:“王公子吗?这是要去哪里?”
        见她发现自己,只好无奈的转过身来,“小生四处走走,不想唐突了小姐!”
        “不要紧,我也正想找个人说会儿话!”那珠喜说着抱膝坐在草地上,神情仿若没有长大的少女,偏着头,扁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王子进见了,想到早上所见,不由对她心生怜意,坐在她旁边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那朋友本事大着呢,定不会让你有危险!”
        “是吗?”那珠喜听着勉强笑了一下,“可是说是以前的女孩没有活着回来的!”
        “我和你拉勾!”王子进说着伸出手来,“你定能活着回来!”
        珠喜却摇摇头,“王公子,就算你的朋友本事再大,也不过助我渡过一劫而已!”说罢望着那葱翠的大树道:“这个家里,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人,就连爹都不喜欢我,活着还有什么幸福?”
        “为什么?”王子进奇道,“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吗?”
        “我是二娘所生!”珠喜笑道,“你听过哪个二娘的孩子被人重视?我出生就没有名字,到了该请先生的时候才勉强给了我一个名字!”
        她虽然笑着,面色却甚是凄婉。
        王子进听了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母亲地位不高的话,孩子更是可怜。
        “姐姐也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早日死了才好!”珠喜狠狠道,说这话的时候面露凶光。
        “怎么会呢?”王子进疑道:“令姐似乎知书达理啊!”
        珠喜却笑了一下,“我也不知过两天是死是活,不然也不会说这些给你听!”说罢,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似乎不愿多说了。
        王子进也觉得自己一个外人,确实是不好打听人家的纷争,便指着那眼前回廊问道:“客房那边,是不是还住了一个客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珠喜笑道,“多谢你了,王公子,和你说了一番话我心里舒服多了!”说完朝王子进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王子进见她穿着浅绿色衫子,似乎要被树影吞没,心中不由难过。
        外人只见这小姐锦衣玉食,又怎么能想到这庭院深深中还有这许多痛苦呢?
        这小小年纪的珠喜,与其说是自己自愿出嫁,还不如说是被自己的姐姐和爹爹逼着赴死,又是何等可怜?
        
        他一个人沿着回廊转回屋子,一抬头,就看到前晚那女子走过的道路。
        当晚她似乎拐了个弯,消失在回廊尽头,可是怎么就没有看到她是往哪个方向拐的弯?
        王子进一边寻思,一边沿着回廊往前走,走到尽头却是一堵墙壁,厚厚的青花石的砖墙,泛出隐隐的绿色。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那个穿着淡红色衣服的女人,明明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啊?左右都是木质栏杆,也不可能跨过去啊?
        或许那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梦中所见?
        那石头是如此的真实,触手冰凉。他百思不得其解,缓缓走回房间。
        
        房里绯绡正凭窗而坐,白衣如春日梨花,不惹尘埃,他面色带着一丝忧虑,似乎有什么愁事。
        见他回来,美目顾盼,“子进,你回来了!”
        王子进本来心中难过,但是听了那珠喜的一番话,竟而觉得自己无比幸福,缓缓道:“绯绡,你不要为我担忧,我不去就是了!”
        绯绡听了微微一笑,脸上如春花绽放,“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所以才不敢让你去赴险!”
        “什么事?”
        却见面前的绯绡虽面带笑意,眼光却如刀具一般的冰冷,“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陷阱!”
        “会有什么事?”
        绯绡望着窗外的参天大树道:“因为山鬼是不能娶亲的!”
        王子进听了一头雾水,那这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又是什么,山鬼为什么不能娶亲?
        “因为她是女的,山鬼是女的,又如何能娶亲?”
        
        王子进听了这话,一时呆住了,眼前绯绡俊俏的五官似乎带着一丝冷冷表情,似乎不是玩笑。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二人都成了人家的棋子?被人利用?


        7、转眼间娶亲之日将近,赵善人家杀猪烹羊,闹得不亦乐乎。
        王子进望着满屋子的人来来往往,忙来忙去,一副热闹非常的景象,似乎不像演戏,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绯绡,你看他们的排场,似乎不像假的啊!”王子进转身回房,关上房门。
        绯绡似乎事不关己,手持着玉笛,兀自坐在窗前吹奏,听他这样一说,抬起头来,“不管怎样,机关算尽终究会露了马脚出来,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王子进听了叹了口气,可怜那小女孩珠喜,全家如此热闹非常的张罗,不外是要送她去赴死。
        想她小小年纪就受尽家人白眼冷遇,死的时候倒要敲锣打鼓的庆祝,不免替她伤心。
        “子进,你在想什么?”绯绡见他不说话,斜眼微笑着看他。
        “没有什么!”王子进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喝。
        “你可是在可怜这家的二小姐?”绯绡望着窗外景色,微笑道。
        王子进听了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亲口对你说她身世可怜,受尽欺侮,你这样心善,怎么不会同情她?”
        “你,你都听到了?”
        绯绡转过头来笑道,“子进,我说过这里很是古怪,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四处乱转呢?”
        王子进听了伸手挠了挠头,想他昨日本是负气出去,哪里想到绯绡居然不放心的跟踪他,心中不由开心无比。
        “子进!”绯绡望着他继续道,“不要只听一面之辞!此事远远没有这样简单!”
        王子进听了这话,立时愣住了,“难道?难道你说珠喜在撒谎?”
        绯绡听了脸上又露出狡黠的笑容,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道:“人心深不可测,我们只须耐心等待,一切都能水落石出!”说罢,伸手拿起玉笛,按在唇上,又闭目吹奏起来。
        此时已近黄昏,王子进呆呆的望着倚窗吹笛的绯绡,在树影的映衬下,他素白而单薄的身形似乎要被吞没在这一片浓翠之中。
        也许自己是错的?眼见绯绡这次如此没有把握,他不由后悔异常。
        为什么在那土路上时二人没有出口拒绝那赵善人呢?
        为什么在绯绡当初要走的时候自己要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呢?
        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自己优柔寡断,滥发善心又怎么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
        绯绡似乎看透他心事,所吹的曲子都是平和喜乐的一类,似乎在默默的安抚他,两人一直无话,转眼间天色渐晚,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似乎只有柔和而优美的笛声,在秋日的天空中缓缓蔓延。
        
        是夜,王子进心中焦急,睡得极不安稳,那庭院中的大树似乎也感应到他的心事,枝叶摇动不停,发出“簌簌”的声音。
        不对,不是树叶的声音,似乎又是那个女人,前日所见的穿着淡红色裙子的女人,正在从他窗前走过。
        这次王子进只觉得自己好像下了床,穿上了鞋子,推门走了出去。
        在幽幽的月光下,可见那个女人又缓缓的摆动着腰肢走在那阴暗的回廊中。
        王子进望着她窈窕的背影,黑亮的长发,那淡红色衣服上的浅淡花纹,只觉得心里害怕万分。
        这样的深夜,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庭院里散步?
        他缓缓的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身上已经被吓出了冷汗,可是好奇心却驱使他继续走下去。
        不知跟了多久,那女人的暗红色衣服在他眼前一闪,居然凭空消失在黑暗中。
        
        王子进吓了一跳,四处看了一眼,眼前只有一堵青砖墙,两旁是松木栏杆,她又去了哪里?
        他颤抖着往那砖墙上摸去,没有错,就是这里,上次自己看到她也是在堵墙前消失的。
        那砖墙冰冷而粗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自己刚刚看到的又是什么?这次是亲眼所见,不可能有错!



       8、“子进,子进!”耳边仿佛有人叫他,他一睁眼,眼前是刺眼的灯火,绯绡正披散着黑亮长发,手持着蜡烛坐在他的床头。
        “绯绡,你怎么过来了?”王子进说着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漓,说不出的难受。
        “我夜里听到你痛苦呻吟,过来瞧瞧!”说罢关心问道,“子进,你不要紧吧?”
        王子进想到方才梦到的女人,摆摆手说,“不要紧,可能是个噩梦!”
        “明日就是送亲之日,一切小心为好!”绯绡说着擎着蜡烛坐在他的床沿,目光中皆是忧虑之色。
        王子进望着他手中忽明忽暗的烛火,只觉得等待着二人的前途,也如这诡异火光,捉摸不定。
        
        次日一早,王子进便被院落里传来的嘈杂人声吵醒,他急忙收拾整齐出来看热闹。
        只见大厅里围了很多人,吹吹打打,还有一顶大红的花轿摆在庭院中央。
        那赵善人一脸凄苦之色,给那些送嫁的小伙子发喜钱,那些村民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几个人抱着胳膊似乎在看热闹。
        王子进一见这些人,立时觉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子进,再有两个时辰就是吉时了!”绯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旁边,折扇轻摇,甚为悠闲的模样,“你留在这宅子里,要处处小心!”
        “我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王子进望着他明媚的笑脸,只觉得万分放心不下,握紧他的手道:“绯绡,你倒不要有什么危险才好!”
        绯绡笑了一下,走到人群外面,牵了马就翻身上去,俯身对赵善人道,“现在还不出发,怕会误了时辰!”
        那赵善人眼中泪珠滚动,拉着马匹的缰绳道:“胡公子,胡公子,你可答应老夫的,定然要让珠喜活着回来!”
        “好,我答应你!”绯绡说着已经纵马出了院子,参天大树之下,万丈阳光之中,绯绡一身白衣立在门外,阳光透过层层的绿叶,在他身上撒下一片细碎的光芒。
        王子进站在大厅的石阶上,远远的望着绯绡立马站在树下,只觉得心中万分难过,这层层叠叠的群山,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可怕?
        绯绡此去,能平安回来吗?
        
        正在忧虑间,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耳边响起,他回眼望去,只见两个妇人搀扶着一个窈窕单薄的身影上了花轿。
         那喜服是艳丽的红色,镶着珠玉,绣着金边,王子进望着那新娘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如揪痛一般难过。
         不知珠喜穿上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很美丽的?那新娘的衣服,定能将她的脸映得艳丽无比吧?
        可惜自己无缘见到了。
         在鞭炮弥漫的烟雾中,那送嫁的队伍敲锣打鼓的抬着花轿走出院门,后面还有人拿着各式各样的祭品,一行人出发了。
        
        远处的绯绡见了,也纵马走在前面,王子进望着这热热闹闹的队伍,这就是送嫁的队伍吗?
        那样的吉祥,那样的热闹,旁边还有小孩子跟在周围起哄。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送亲的队伍,可是却是一桩与死亡相关的亲事,一行去往地狱的行列。
        
        一见队伍远去,那赵善人便蹲坐在自家门口嚎号大哭起来,王子进急忙过去安慰他,好说歹说才将他连拉代拽的拖到屋子里。
         待安抚好了他王子进才回去休息。
        此时正是正午,他心中忐忑不安,不停的看向窗外,绯绡他们到哪里了呢?是不是到了那深山中呢?又该什么时候回来呢?
         正在这时,耳边居然又传来每晚听到的“簌簌”的群摆声。
        王子进本就异常紧张,一听到这声音急忙翻身从床上下来,伸头往窗外望去。
         那窗沿旁正巧走过来一个女人,身材苗条,举止轻盈,刺眼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映在碧绿窗纱上,如剪影一般神秘而美丽。
         王子进在屋子里看到那人影,心脏却“突”的一声开始狂跳起来。
         这会不会是自己夜夜看到的那个女人呢?难道那个穿着淡红色衣服的女人不是梦中才会出现?而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他颤抖的推开窗户,只见一个女人窈窕的背影,那淡红色的衣服在阳光下是那样的刺眼,似乎不像是真人一般。
         王子进眼见那个女人就要走远,装着胆子颤声问道:“小姐,你,你是谁?”
        
         那本要慢慢走远的女人听到了王子进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来。
         可见一个优雅的侧脸,那人双目如漆,姿容艳丽,有红有白的一张脸上挂满了笑意,却是这家的大小姐珠玉。
         “王公子,怎么如此健忘?”珠玉站在走廊上,披着一身的树影在朝他妩媚的微笑。
        
         王子进望着珠玉的身影,不由呆住了。怎么会是她?自己每天晚上梦到的都是珠玉吗?不对,不对,那个女人明明比她更苗条一些,也更阴森一些。
         可是这淡红色的,撒着隐隐暗花的,艳丽而又可怕的裙子,分明是一样的。 
        

       9、“珠玉?”王子进站在门外疑道,“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珠玉瞪大了眼睛,巧笑嫣然,“王公子,我可是这家的大小姐,走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这,这里不是客房吗?”王子进挠挠脑袋,又看了看周围,确定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刚刚从书房看了会子书,这里是我回房的必经之路啊!” 
         “必经之路?”王子进听了心下不由害怕,“你的书房在哪里?”
         “就是那里!”珠玉说着伸出纤纤细手,往王子进身后一指,“那堵墙后面就是书房,出来以后穿过庭院就是这回廊了!”
         王子进听了,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正是自己夜夜梦到的女人消失的那堵青石墙壁。
         那墙壁在白日里看并不吓人,只是默默无言的站在树荫里,那石头细腻纹理清晰可见,似乎保守着什么秘密。
         真的只是书房吗?那书房中,又有什么?
        
        想到这里,王子进鼓起勇气朝珠玉作揖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咦?王公子请说吧!”
        “在下是个读书人,天性好书,希望能准许小生去书房看看!”
        珠玉听了他的话,面色突然变的惨白,颤声道:“你,你要去书房?”
        “不错!”
        “今天不大方便,明日吧!”珠玉连连摆手。
        “今日令妹出嫁,并没有人在书房里吧?”王子进见她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要进去的决心。
        那珠玉面色一沉,咬着嘴唇道:“好,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说完,缓步走在前面,王子进望着前面引路的珠玉,只觉得她似乎一边走一边思考,似乎极不情愿自己过来。
        两人穿过庭院,踏在点点野花之上,又走上了几个石阶,珠玉伸手指着面前一扇梨花木门道:“这就是书房!”
        
         “胡公子,送嫁的时候,你也穿白色衣服,是不是有一点丧气啊?”珠喜在轿帘里和绯绡调笑着。
        “丧气不丧气,可不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绯绡笑道,“小姐你穿着再吉利的颜色又有什么用?”
         那珠喜听他这样说,拉开轿帘,露出一张婉约的泪颜,“胡公子,都这时候了,你就莫要笑话我了,你说我会不会被鬼吃掉?”
        “不会的!”绯绡摇头笑道,“这山里面,根本就没有鬼怪!”从他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山中雾气洁净,根本就没有瘴气。
        “可是以前的新娘都死在山里了!”
        “可能是野兽吧!”绯绡说着翻身下马,前面的路甚是崎岖,已经不能骑马过去了。
        珠喜望着他的背影道:“胡公子,你不会扔下我吧?”
        绯绡回头望着她从花轿中露出的小小脑袋,突然脸上拂过一丝不忍的神色,“珠喜,你怕死吗?”
        珠喜摇了摇头,“我不怕死,从我娘死了以后我就几乎没有害怕的东西!”说罢突然掩面哭了起来,“我只是很伤心,很难过,很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绯绡低头继续赶路,脚下的路崎岖不平,野草丛生,旁边两个抬轿的轿夫却很是轻松的模样。
        那两人似乎步履轻盈,连踩在地上的脚印都没有那么深。
        绯绡望着那东倒西歪的杂草,耳边传来珠喜呜咽的哭声,心中不由难过,此时山风渐起,一行队伍已经快到山顶了。
        其实死亡已经来过了,就像风一样,吹过了,不一定要留下痕迹。
        他望了一下四周巍峨的群山,已过正午,太阳正在西斜,在耸立的山石上,葱翠的树林中,撒下淡淡的,轻柔的余晖。
        

       10、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队伍方爬到山顶,众人将花轿和祭品放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接着一个身材单薄的中年人穿上彩色布条做的衣服,又带了一个鬼脸的面具,开始口中呼喝着跳起舞来。
        他嘴里说什么听得不甚清楚,似乎像是梦呓又像是诅咒,伴着阴冷的山风,听起来甚为怕人。
        这个巫师又跳了半个时辰的舞,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冷风吹得人头皮发麻,开始有几个随行的小伙子熬不住了,闹着要回去。
        过了一会儿,终于那巫师停止了舞蹈,一把掀开轿帘,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
        花轿里的珠玉,本来就吓得魂不附体,突然见轿帘被掀开,眼前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来,不由哭了起来。
        绯绡见了,急忙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按在那巫师手臂上,“适可而止,现在下山要紧!”
        那帮送嫁的人早就熬不住了,都跟着嚷嚷道,“不错,不错,下山要紧!”
        那个扮作巫师的人愣了一下,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似乎甚为不愿意的放下轿帘,随着那一帮人下山去了。
        绯绡却并没有跟着他们走,立马站在珠喜的花轿旁边,山中洌洌的风吹得他的衣裾随风飘扬。
        
        “胡公子,我们怎么办?”待众人散去,珠喜在花轿中小声道,“能不能随他们一起下山啊?”
        “不,我们不走!”绯绡说着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树林。
        那影影重重的灌木杂草中,正有一个黑影缓缓的显出形来。
        他一见那黑影,嘴角牵出一丝轻笑,伸手抄出腰间的玉笛,来了吗?这么快?所谓的山鬼,就是这个吗?
        突然阴风乍起,吹得草地上飞砂走石,花轿上缀着的珠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绯绡胯下的白马也被吓得一声嘶鸣,居然如人一般直立起来。
         接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黑线似有生命一般,“突”的一声就从林木中窜了出来,直奔二人去了。
        
        王子进屏着呼吸,缓缓的推开面前的梨花木门。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布置整齐的书房,黑黝黝的楠木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本。
        正中一张梨花木的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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