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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番外故事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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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事啊?”绯绡已经拿起烧鸡酒坛,回到桌旁,伸手为王子进斟了一杯酒,“子进,快来喝酒,我们等你多时了?”
        王子进懵懵懂懂的坐下,对青绫急道:“你不是暗恋那家小姐?不是被绯绡驱走了吗?”
        青绫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抿了口酒道:“子进,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就再见了。”
        他急忙又问绯绡:“你们不是已经反目了吗?怎么又在一起喝酒?”
        绯绡拿着一只鸡腿,叼在嘴里,口齿不清嘟嘟囔囔道:“是那家小姐喜欢上青绫了,意念太深,魂魄日日纠缠他,他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把那苏小姐的魂魄放回去,我们就借此机会,演了场戏给他们看!”
        说罢指指地上一个箱子道:“这是那苏将军奖给你我的千两黄金,正好青绫重建村庄需要资金,这些金子尽可救急!”
        绯绡接着喝了一口美酒,脸上挂着笑意,“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王子进望着他们相似的脸,都挂着一脸的坏笑,都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望着他,想他为了这二人的事,几日以来郁郁寡欢,哪想他们联手诈骗,自己却像傻子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他一拍桌子怒道:“你,你们这不是骗人?”
        “子进,子进,你莫要生气吗?”绯绡笑道,“你看这苏小姐神智恢复,我们黄金到手,这是两全其美啊?怎么能说是骗人呢?”
        王子进被他问得语塞,气鼓鼓的喝了一口酒,楼下正有卖艺的又在敲锣开场,吆喝不绝,真是小到街头巷尾,大到豪门深院,骗子无所不在,只看骗术高低,演技优劣。
        他望着眼前这一青一白,两个俊美的少年,笑意盎然,得意洋洋,就差尾巴没有露出来晃一晃了。
        “子进,子进,你在想什么?”绯绡问道。
        “没有什么!”王子进又气鼓鼓的喝了一口酒。
        青绫在一边也跟着笑道:“子进,子进,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开心呢?”
        “嗯!”王子进应了一声,眼见微风中这两人都是一脸狡黠表情望着自己,想到自己无处不被设计,又怎么能开心起来?
        
        也许红绸与青绸的名字真是再适合他们不过,因为所有戏法的玄机,都要用绸子掩盖。
        
        红绸与青绸 完
        
        

        第八个故事 桃源仙境
        
        1、如果说夏天的太阳是无情的烈火,无处不在,烤得人无法喘息,那么秋天的烈日则是锋利的剑,偶尔露一下露剑锋,就能伤人皮肉。
        
        就在这秋日的毒辣太阳下,有两匹马一前一后奔驰而来,在干涸的土地上扬起一阵沙尘。
        “绯绡啊,我们歇一歇吧,我都要干死了!”其中一匹马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停抱怨,汗水顺着他稍有些消瘦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不行,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在这荒山野岭里露宿!我才不要!”另一匹马上是个穿着白衣的俊美少年,用方巾围着自己的脸,似乎不堪沙尘。
        “哎呀,我说你可真是!”王子进叫道,“以前你当狐狸的时候不是一直在山里跑来跑去,怕是那个时候还有猎人拿着弓箭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射你。这个时候摆什么谱啊?”
        “子进!”绯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揭到了他的短处,“我之所以努力变人,不过是为了睡温暖床铺,吃可口烧鸡,且不被人到处追赶!”说罢似乎语气激动,“我努力了几百年,这其中的辛苦你怎么能知道?”
        王子进听了愣了一下,“你是为了这个才变人的?我怎么记得以前听的不是这个版本啊?”
        难道他当初说是为了报恩都是骗自己的不成?
        
        “哎呀,不说了!”绯绡叫道,纵马往一处树荫奔去,“我们休息一下还不行吗?”
        王子进一到树荫下就累得虚脱一样坐在地上,再看绯绡,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似乎连白色衣服上都没有沾上半点沙尘。
        两人的坐骑一到树荫下就开始啃起地上的草皮来,看那马儿身上的汗珠,也是累得坏了。
        王子进喝了两口皮袋里的水,歪靠在树干上,望着那欢快吃草的两匹马,无比羡艳。
        摸摸肚皮道:“我好饿啊,要是此时有一顿佳肴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他就开始后悔,果然听到绯绡叫道:“子进,子进,我们去找吃的吧,我也想吃鸡了!”
        “你杀了我吧!”王子进哀号道:“这荒山野岭你要到哪里找吃的?
        “你可真是没用!”绯绡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鸡可以吃!”
        说罢,健步如飞,神采奕奕的走了,一会儿白色背影就消失在苍茫的草地中。
        
        王子进累得坏了,歪靠在大树上,借着和煦的温暖的风,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从远处走来一个人来,那人也穿着白色衣服,一步一步踏在碧绿草地上,不徐不慢,像在闲庭信步。
        “是绯绡吗?”王子进想问,苦于睡梦中无法出口。
        那人在王子进的面前停住了,穿着一双青白缎子的绣花鞋,似乎是个女人,她的裙子里似乎有芳草的香气。
        这人是谁?这样的荒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一个女人?
        王子进半睡半醒,却听那女人轻轻的抽泣起来,“救救齐儿,救救齐儿~”
        难道真是自己八字不好,在外面打个盹都会遇到女鬼哭丧?
        
        那女人哭了一会儿就走了,穿过王子进歪靠着的那棵大树,继续往前走去。
        他似乎也长了透视的眼睛,可以看到那女人的背影窈窕,头上似乎带了一个奇怪的头饰,又像是蒙了一块轻纱,在后面看是个不同于发髻的三角形。
        那轻纱随风飘摇,王子进的心随着那轻纱微荡,女人的背影渐渐隐没在一片接天的苍绿中。
        这一定是个梦,不然自己怎么还能看到自己的身后事?



       2、“子进,子进,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有人摇他起来,王子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方始看清面前的是绯绡。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休息一下,舒服多了!”他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无限的精力又回复到他体内。
        “我找到吃的了!”绯绡正用自己白色的袍裾兜了满满一包吃的,开心的站在他面前,一张好看的脸,笑得比春花更灿烂。
        王子进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俊逸少年,他的光芒借着秋天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什么东西?你找了野果回来?”
        “当然不是野果!”绯绡双手一拽,把自己的袍裾拽了下来,身上立刻就变成了一副干练的短打扮。
        他伸手把那白色布包铺开,展现在王子进面前的是一顿丰盛的大餐,有馒头,有烤鸡,有烧好的猪腿。
        “绯绡,绯绡,你太厉害了!居然能找到这么多吃的!”王子进说着一下坐了起来,抓起一个馒头要填满空落落的肚肠。
        那边绯绡已经扭了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塞到自己的嘴里。
        王子进一边吃一边说,“前面有饭馆?”
        绯绡只顾吃鸡,根本无暇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这真的是野外的?”王子进望着那鸡,瞠目结舌,他长这么大,只见过活鸡,从来没有见过烤鸡在草地上狂奔。
        况且这鸡还烤得里焦外嫩,美味无比。
        绯绡叼着鸡腿含糊不清的道:“后山,有风~~”
        “风?”王子进更是一头雾水,拿着馒头也不知该不该咽下去。
        绯绡努力的把嘴里的鸡咽到胃里,“后山有坟墓啦,我看供品不错,而且又新鲜,就拿了一点回来!”
        王子进听到这里,“扑”的一口把嘴里的馒头都吐到地上。
        “绯绡,绯绡,你怎么能吃给死人的东西?会遭报应的!”
        “会遭什么报应?”绯绡说着继续狼吞虎咽,一张俊美的脸硬是给撑得变了形,“况且那些死人根本吃不到这些,这些鸡啊,猪啊,如果不被人吃掉,化为骨血的话,它们不是白白被宰?由着它们在野外坏掉吗?”
        王子进被他说得一句话也接不上,他歪理一堆,自己口舌笨拙,但是不管绯绡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如何正确无比,他还是觉得这东西吃不得。
        
        王子进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眼看着绯绡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一会儿那白布上一只鸡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馒头不见了,再过一会儿连猪腿也变成了猪骨。
        他只觉得胃里如火烧一般的难受,眼看着别人吃光食物,自己却连尝都不能尝,这是他出生以来吃的最痛苦的一顿饭。
        绯绡吃完了东西,又要翻身上马,准备出发了,一回头,望着王子进一张哭丧脸,纳闷道:“子进,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什么!”只觉得饥肠辘辘,自己的肚子里都能唱大戏了。
        “那我们就走吧!”绯绡说着策马走在前面。
        王子进只能忍着饥饿,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
        
        两人行了不知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王子进也像一个皮影,饿得在马上直打晃。
        他两眼发花道:“绯绡,绯绡,我们要去哪里过夜啊?”
        哪想这话问出去却没有得到回答,再一看,绯绡似乎面色痛苦,脸色惨白,抓着缰绳的手指都要嵌入肉中。
        “绯绡,绯绡,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王子进急忙伸手过去,摸他额头,触手滚烫,像是摸到烧红的烙铁。
        “是吗?”绯绡虚弱的说,“这就是生病吗?我还没有生过病!”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神采。
        说完,居然一头要栽倒到马下去,王子进急忙一把扶住他,却见他面色惨白,状如金纸,紧闭的双唇微颤,吐了几个字出来,“往南,五里处,有户人家……”
        “绯绡!绯绡!”王子进急忙把他扶下马,却见他身体软绵绵的,似乎失去意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很健康,这病怎会来得如此突然?他把绯绡的身体横搭在自己的马上,自己下去牵着两匹马走。
        野草飞长,阻碍他前行,王子进眼见一轮圆月高高升起,自己举步维艰,这路不知何时才要到尽头。
        绯绡啊,绯绡,为什么你不变成狐狸以后再昏倒呢?我不是能省很多力气?
        
        可是无人能听到他抱怨了,偶尔长草中会飞出几只觅食蝙蝠,以圆月为衬,在深蓝的天空中舞出诡异的影子。
        

       3、不知走了多久,方看到前方有一户人家的灯火,那房子很大,似乎是个富裕人家,只是不知为何把这大宅建到如此偏僻的地方?
        王子进走到那房子外面,身上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他用仅余的力气敲了敲那乌黑大门,门外红灯摇曳,空洞的敲门声在夜色里不停的回荡。
        “来了,来了,不要敲了!”门里传来一个老管家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门便被打开一个缝,里面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王子进一见这脸,似乎得到救赎,他虚弱的说,“我朋友,重病了,能否借这位老丈的宝地休息一晚?”
        他说完,眼前一黑,浑身脱力,倒在那大门旁边,两匹马一下失去牵制,发出了嘶鸣的叫声,撕裂寂静黑夜。
        
        “老爷,这年轻人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此时那大屋中,红烛摇影,王子进和绯绡被并排安置在地上,他们的身下都铺了厚厚的棉被。
        “嗯!”被叫做老爷的却是一个年纪不过三十余岁的壮年男人,“这个人奇怪得很!”他说着把绯绡的手纳入被子中,“没有脉搏,心跳比常人快了很多!不知是得了怪病还是天生如此!”
        说罢,又指了指王子进道,“这个好治,得的是你我都无法避免的病,药方更是好拿!”
        那管家昏花老眼中闪出疑惑神采,等待吩咐。
        “他得的是饿病!”那男人笑道,“药方只要甜粥一碗,小菜若干,最好有鱼肉壮体!”
        那管家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急忙去厨房吩咐侍女去给王子进准备吃的。
        中年人美髯飘飘,面如冠玉,可见年少时也是一个美男子,他疑惑的目光在绯绡的脸上扫来扫去,这人怎么如此怪异?
        常人只要活着自有血脉流动之相,怎么这人只有心跳而无脉搏?
        再看他一张脸,又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像是成人又像孩子?莫非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不成?
        况且这深山野岭中?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他家已经几年没有不速之客来访,难道有人为他们引路?
        还没等想完,那昏迷的王子进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饥饿声,打破他的沉思,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这两人大概与自己年少时一样,不过是出来游玩遇到困难。
        他想着走出室外,拉上房门。自己年少时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位至交好友呢?那时是不是也曾与谁并驾齐驱,激扬文字,崭露抱负呢?
        可是现在却连朋友的脸都记不清了,真是一场愁梦酒醒时,少年心事谁当云?
        
        王子进昏昏沉沉中似乎又看到一个白色衣服的女人,这次她是背对着自己,坐在墙角哭啼,声音摧人心肝,无限惆怅。
        那屋子漆黑,绯绡就躺在他身边,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王子进被她哭得心烦,想要出声制止。
        那女人戴着一个三角形的白纱,缓缓的转过头来,王子进被她吓了一跳,刚刚要伸头去看,就有人一把摇醒了他。
        “这位公子,饭好了,不要睡了!”是个女子娇俏的声音。
        王子进一下从梦乡中醒转,环顾四周,陌生的屋子,与刚刚梦中所见一摸一样,在一看,绯绡正躺在自己身边,双目紧闭,剑眉紧锁,似乎痛苦万分。
        他面前一张方桌,上面放满食物。
        “怎么样?吃了这个就会好了,快点吃吧!”有个老人在他身边说话,正是那个给他开门的管家。
        “多谢老丈相助!”王子进急忙行礼。
        “哎呀,不要紧,不过略加援手,快吃东西,吃完了就会好的!”
        王子进急忙拿起饭碗往嘴里扒饭,边吃边看那墙角,一片清朗的白月光撒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女人。难道是自己眼花?
        
        “老丈,请问你们这里可有一位女眷?”王子进心中不安,急忙打听。
        “什么样子?”那老人问道。
        “是个苗条的女人,穿着绸缎的绣花白衣服,头上,头上还带着一块那样的帽子一样的纱!”他说着放下饭碗,连连比划。
        那管家听了,脸色一变,“你在哪里看到那个女人的?”
        “刚刚做梦!”王子进指着那墙角道,“她就坐在那里!”
        “天啊,难道是不祥预兆?”那管家面如死灰。
        “怎么了啊?”王子进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会这样就不问了。
        “那,那是我们这边死人入土才会穿的衣服!”那管家声音中带着颤抖,“这边风俗就是如此,家里有女眷去世,都会做那副打扮钉棺入土!”
        
        王子进听了,手中的饭碗一下就跌到地上,怎么办?怎么办?他望着身边昏迷的绯绡,这次连绯绡也指望不上了,自己又该如何?
        外面清朗的圆月,撒进室内一层淡淡的光辉,像是女人头上的白纱,朦胧而美丽。
        

       4、“只是一个梦而已,或许没有什么事!”那管家急忙笑道,“老夫姓淮,叫我淮管家即可!”
        “小生姓王名子进!”王子进吃饱了饭,说话都中气十足,“此番是与好友一同出来游玩的!”
        “好,好,好!”那管家听了笑道,“王公子,不瞒你说,在你推门而入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年轻的时候能觅得一位知心好友,再快乐不过,王公子要好好珍惜啊!”
        王子进想着自己和绯绡天天打打闹闹,吃吃喝喝,种种趣事,也挠着脑袋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管家与他说了一会儿就要告辞了,王子进担心绯绡病情,也没有搬到客房居住,留在这大屋中照顾他。
        “淮管家,这家主人姓什么?”
        “主人姓郑,现下太晚了,不必叨扰他了!”那管家说着已经退出房去,“当”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似乎不愿王子进打听主人的情况。
        
        王子进一个人留在房中,望着那摇曳的烛影,只觉得心中空空落落,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绯绡依旧发着高烧,时而会发出低吟一样的梦呓,王子进不停给他用凉水敷额,总算有点气色。
        是不是今日他吃了死人的供品,真的遭了报应?他刚刚有个想法就不敢继续想了,实在是害怕再有事情发生。
        待到后半夜,王子进方迷迷糊糊的趴在棉被上睡着了。
        秋夜凉爽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带着桂花的香气,青草的芬芳,似乎温柔的女人的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这真的是一个甜美又痛苦的夜晚。
        
        黎明时分,身边的绯绡发出痛苦的呻吟,王子进被他惊醒,再一看他的嘴上已经烧得起了水泡,那红若丹朱的唇,现在已经变成灰白的颜色。
        王子进知他口渴,急忙爬起来去给他找水喝。
        他抱着一个空空的水壶,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尚有朦胧晨雾,笼罩在院子里。
        王子进望着那院子里的树木花草,突然间愣住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时应该是八月初了,到了这个节气,就是夏花都应该谢了,草木也该有了衰败的迹象。
        可是那窄小庭院中,正是一副春意融融的热闹景象,不仅是夏天的木槿和芍药,就是春天的桃花和杏花都在各自的枝头展露着它们娇艳的容颜。
        他望着这眼前花香满庭,绿意盎然,只觉得时间仿佛停滞在这方寸间,不再前进。
        春华与夏华齐放,秋虫与春草共舞,虽然美丽却也可怕的景象。
        
        王子进望着那庭院发了会呆,想到屋子里受苦的绯绡,急忙小跑着往厢房去了,一般大户人家的厨房都在西边,这家也不能例外吧。
        他这一走起来,却听到身后似乎有细碎的脚步声,再回头一看,走廊上只有晨雾弥漫,自己身影修长,哪里有什么人?
        可是再一抬脚,那脚步声却又出现了。
        王子进被惊得头皮发麻,又想起绯绡曾与他说过,遇到鬼怪就当没有看到他们,如果不是害人的东西自不会纠缠人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
        他几步跑到厨房前面,推开木门,里面是黑暗的一片,清晨的阳光尚未普照到在这狭小房间。
        屋子角落里一个棕色水缸清晰可见,他急忙掀起缸盖,拿起旁边的木勺就要舀水。
        哪想刚刚要舀,就见粼粼的水光中映出自己的倒影,是个消瘦的书生的面庞,而在自己身后,清晰可见一个庞大的身影,穿着一个松松垮垮的袍子,正站在他身后。
        那人身材似乎甚为高大,从水光中只能看到他的脖颈,根本就看不到头,王子进哆哆嗦嗦的回过头去,却见眼前一双碧绿的眼珠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那眼睛像是铜铃一般大,张在一张布满了疙瘩的脸上,甚是吓人。
        王子进被它吓得一下坐在地上,这不是人,哪有人长了这么大的头?
        那人的头比地上放的水缸还要大上几分,一双眼睛也是其大无比,鼻子和嘴小巧玲珑,皮肤隐隐泛出木板一样的的棕色。
        “不要害怕!”那古怪的鬼怪细声细气的说起话来,声音倒是像小孩子的一样稚嫩。
        王子进见它会说话,恐惧之心稍减。
        却见那鬼怪居然一下坐在厨房里的矮凳上,对王子进道:“请坐!”
        
        他急忙战战兢兢的也搬了个凳子坐下,身上大汗淋漓,真是鬼怪也分三六九等,脾性不同,怎的今日自己还遇到一个这样讲礼数的?
        

       5、“我是守候这个屋子的妖怪!”那鬼怪晃了晃大大的眼珠,“你知道,什么东西过了很长时间都会有灵气的,我就是这老房子的灵气集成!”
        王子进听它滔滔不绝,急忙道,“在下还有朋友生病,他口渴得要命,我还要拿水给他,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要回去了!”
        “当然有事!”那怪物又说道,“你那朋友得的不是寻常疾病,是有人的怨气跟随着他,让他无法脱身而已!”说罢,拿起王子进掉到地上的水壶,它的手像是猫一样的小,五指都蜷缩在一起,那水壶一到它手上,马上就注满了像是蜜一样粘稠的金色液体。
        “拿着这个给你朋友喝,应该就能好了!”
        “这是什么?”王子进此时也不怕了,只觉着这怪物似乎性情直爽,很是有趣。
        “房子久了,自然也会有很多宝物,这是我积攒下来的佛龛前的净水!”
        “多谢,多谢!”王子进急忙朝他行礼。
        那怪物却用小小的手托住硕大的脑袋,面带愁容道,“可惜我白白有了人形,却无法走出这里,我变人不过为了锦衣玉食,能快活的,无忧无虑的去玩耍,不再永远的站在一个地方!哪想却不能达成心愿。”
        它的心愿竟与绯绡如出一辙。
        王子进望着它的样子,上下打量,原来它变的是人啊!
        是不是因为是一栋房子变成的妖怪,天天从上往下俯视,不然怎么会变出这样大的一个头?
        却听那妖怪道,“帮我个忙吧,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了!”
         “你不会是让我拆房子吧?”王子进听它说了个开头就知道它想干吗。
        “这个自然不会!”那妖怪继续道,“只不过这屋子被一个很有力量的东西封住,屋子里的人不会衰老与死亡,就是院落中的花草也是如此,终年开放。”
        “那你要我如何帮你?”
        “我在这房中日夜生活,很多事也不大明白!”那妖怪似乎摇头叹息,“只知道这其中似乎有许多古怪,最奇怪的当数一件事!”
        它说这话的时候,滑稽的脸上居然挂出惊恐表情。
        “什么事?”王子进强自镇静。
        “你要注意,这家里的女人……”
        它这话还没有说完,厨房的木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阵强光投射进来,那个大头的妖怪居然一下就在光束中烟消云散。
        王子进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睛,那光后闪出一个粗壮身影,却是厨娘来做早饭了。
        
        他急忙抱着那装满了金色液体的水壶,跑回绯绡的房间。
        一路上尚自疑惑,刚刚看到的是真实的事情吗?如梦似幻,可是自己手中的水壶却沉甸甸的,如此真实。
        眼见院子里花花草草,绽放得异常热闹,全然没有初秋的样子,也许那大头妖怪说得是对的。
        它要自己注意家里的女人?王子进又想起前日做的梦来,那在角落里哭啼的女人,那奇怪的白纱头巾。
        它说的,是她吗?
        
        王子进回到屋里,绯绡还是没有醒转的样子,他从水壶里倒出一杯水,那水居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无法忍受。
        他一手托住绯绡的头,一手掰开他紧闭的双唇,把水倒入绯绡口中。
        哪想刚刚倒进去,绯绡就一下翻身坐了起来,把口中的水全都吐了出来,面色憔悴,但神智显然已经清醒了。
        “子进,你,你拿了什么东西喂我?”他还在拼命的把手塞到嘴里干呕。
        “是,是佛龛前的净水!”王子进见他似乎十分痛苦,说话不由心虚。
        “是吗?”绯绡说着拿起那杯子闻了闻,俊俏的五官马上就扭曲到了一起,“这好像是变臭了的净水!”
        “绯绡,不管怎样,你好了不就成了?”王子进声音中夹着喜悦,从昨日绯绡生病,他的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无法放心,这次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看来那大头妖怪还真的有些办法。
        
        “谁说我生病了?”绯绡纳闷道。
        “你,你明明高烧不止,面色憔悴,怎么不是生病?”
        “说来惭愧!”绯绡说着似乎低头思量什么事情,“昨日因为吃了那坟前的供品,却被一个女人的鬼魂纠缠住,一直求我帮她!”
        “那你答应不就好了!”王子进哀道,就是因为他这一坚持,自己昨日不知吃了多少的苦。
        “关键是一个死了很久的鬼魂,记性能好到哪里去?”绯绡面带愁色,以往只有没有鸡吃才会见他如此痛苦,“她只说,要我救救齐儿,救救齐儿,却连齐儿是谁都说不上来,最后只告诉我她家就是这大宅……”
        绯绡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子进颤声问,“是,是不是一个穿着白色绣花裙子的女人?带着一个奇怪的白纱头巾?”
        绯绡听了面色一冷,望着王子进道,“你也看到了?”
        王子进想起自己所见,缓缓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心存疑惑,为何吃没吃供品的王子进都看到了一样的女人?齐儿又是谁?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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