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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海洋 (half of the ocean )by:冰之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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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海洋》(《Half of the Ocean》)BY:冰之丞
作者: 今朝有酒今朝醉 发表时间: 2005/08/04 18:07 点击:34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楔子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思念,卻還得故意裝做絲毫洠в邪涯惴旁谛难e;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思念,卻還得故意裝做絲毫洠в邪涯惴旁谛难e
而是用固執的心在自己與所愛的人之間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而當我們克服了所有相守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便不復存在。
Carper 1
对于一个健康、向上、有活力、有魄力、有魅力的男人而言,每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景色,不是灿烂的阳光,也不是雪白柔软的棉被,而是可爱的妻子趴在床边,专心致志地在写生本上涂抹着一张以你为模特的人物素描时,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快乐?
奇怪?
还是无奈?
至少,对于我俞虞,一个正处于新婚期的幸福男人而言,这并非是一种不快,虽然最初确实有几分诧异,但我的新婚妻子向语歆的这个爱好很快便成为了我每天早晨起床时乐于欣赏的一道亮丽风景。
“小语……”
动了动陷于柔软枕头里的脑袋,我努力地睁着尚未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睛凝视着那抹优雅的倩影。
“唔?”
歪了歪臻首,从形状优美的唇里逸出模糊的回应。
“……你已经连着两个多星期每天早晨坚持练习了,还没有画够啊……”
将呈现出惬意无比的大字型转了个九十度,我侧着身,面对着我那苦追了两年多,直到两个多星期前才名正言顺地替她冠上‘夫人’头衔的爱妻喃喃道。
“不会啊。”
放下碳笔和临时充当画板用的硬质封面乐谱,小语朝我眨眨美眸后跃上床,来了个‘泰山压顶式’。
“我的亲亲夫君这么英俊,又怎么潇洒,初步估计,我可以画上一年也不厌烦!”
“甜言蜜语?”
“一半一半。”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小语露出带着一丝恶作剧的灿烂笑容,“好了,渔夫也该起床了,不然就没有鱼儿可捕了!”
“这儿不就有一条吗?”拉下那美丽的头颅,在粉色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而且还是条送上门来的美人鱼。”
“不跟你东拉西扯!起床了!起床了!”
笑着奋力将我自温暖的棉被里拖起来,而后又象推一只大木箱那样把我推进了盥洗室。
“鱼鱼,我和爸爸在餐厅等你哦!”
“好。”
应了她一声,在拧开莲蓬的同时,听到了房间门被拉又被关的响声美人鱼溜去餐厅喝牛奶了。
被水流冲刷了十来分钟,顿觉精神倍增。拉下挂在正前方的浴巾擦干身体;拎起放在置衣架上的棉质T恤和牛仔裤套上后,又对着镜子墙用电动剃须刀将下巴上方露出尖尖头的‘小荷’赶尽杀绝。
刷牙、漱口、洗脸、擦干
万事OK!
哼着‘No Matter When And Where’优美的旋律,自回旋扶梯轻松而下,没剩几阶时就瞧见我那世上最可爱的妻子和世上最完美的岳父大人正坐在欧式延伸阳台上喝着香气四溢的蓝山咖啡,而在这和谐画面中缺少的那一个优雅倩影,早在五年前便插上了属于天使的羽翼,飞向象征着纯净与安宁的天堂。
“早,爸爸。”
轻快地打完招呼,我惬意地在小语的身边坐下,加入这和谐的氛围中。
“早,小虞。”
岳父朝我微微举了举咖啡杯,完全看不出已年近四十的英俊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两条家鱼,早餐想吃什么?”
“我要火腿三明制和鲜奶色拉。”小语兴高采烈地举起右手。
“小虞呢?”岳父沉稳的视线转向我。
“烤面包就可以了。”
对于早晨有低血压的人来说,只要食物不油腻、不甜腻,一切都好商量。
“加杯牛奶如何?”
“谢谢爸爸。”
岳父修长到令人嫉妒的高大身形从舒适休闲的意大利制卡罗利沙发上站起,向宽敞明亮的厨房走去。
“鱼鱼,你还没有习惯爸爸的样子?”小语发现了我投在岳父身上的眼神,笑容里多了一丝小小的坏。
“是啊。倘若我们并肩走在大街上,好事的路人甲乙丙丁怀疑他是我的兄弟,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的。”
毕竟,作为一名在T型舞台上叱咤了近十五年时光的国际名模,即便他的年龄已迈入了四十大关,并且正朝着五十大关逼进,也不会在退休后的短短五年里变成一个庸俗平凡的中年欧吉桑当然,我是指如果他本身就深谙保养之道的话。
“羡慕?”笑得更开怀了。
“那是当然。”端起香浓的卡桑布兰卡喝了一口,我十分坦率地承认自己对岳父保养之道的万分仰慕之情。
“如果是鱼鱼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啊。”小语怀抱着软软的垫子靠在我的肩上,漂亮的柳叶眉高高地扬起。
“这算是在调侃我吗?”我斜睨着她。
“怎么会?”小语失笑,白皙的手指‘攀’上我的脸庞,“我是说真的,鱼鱼的外表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类型虽然不是混血儿,却有着比混血儿更鲜明的轮廓你的父母,或者是祖父祖母当中真的没有一个是法国人吗?”
“如假包换。”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还不信的话,我可以请爸妈马上把我们家的族谱从香港传真过来哦。”
“罗蜜欧啊罗蜜欧,你为什么会这么英俊呢……”朱丽叶陶醉地凝视着英俊的情人。
“朱丽叶啊朱丽叶,你又为何会如此美丽呢?”罗蜜欧由衷地赞美着爱人。
“好恶心的台词!”
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还以为要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才会停止让莎士比亚大师抓兔子的剧本预演。”
窝在我的怀中呵呵直笑,“今天哲也会不会打电话来?”
“应该吧……”
虽然我非常希望今天他忙得不可开交。
小语用‘惨了啊你’的幸灾乐祸眼神瞅着我,“曲子还没有完成?”
“对。”点点头,我用一种十分伤脑筋的口吻深沉道,“没有灵感,怎能成方圆?”
“没有?”小语不禁睁大了眼睛。
“虽然我得承认我们的新婚生活给了我不少创意,但哲也现在需要的是无病呻吟,大谈失恋是如何苦楚的曲子。”
“难怪……”小语笑得前俯后仰,“原来他的制作主题来得刚好不是时候!”
“而且这次他要为之量身定做的偶像歌手是NARAKI OKARA。”我耸耸肩,继续干掉诱人大快朵颐的拿铁咖啡。
“哦哦哦~” 一条正呈现出溺水状的鱼儿惬意地伏在我的膝上哈哈大笑,“虽说NARAKI OKARA现在是日本顶尖的影视偶像,但他的嗓子,哈哈……实在是有够特别的,怪不得哲也会特别拜托你为他作曲!”
“所以,如果哲也真得想从我这边拿到曲子的话,NARAKI就得委屈一下忧郁王子的形象改唱比较轻快的曲子。”
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我下意识地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唔,有点饿了。
“再五分钟就好,忍耐一下。”
像是感应了我的视线般地,岳父从宽敞明亮的欧式厨房里探出头来给了我一个倾倒众生的迷人微笑。
“鱼鱼,早餐还没有出炉……”小语亮晶晶的眼睛里闪出了别有意味的光芒。
“好吧,想听哪一首?”我站起身,向着客厅正中央那架雪白的‘李斯特’走去。
“你的新作。”
小语伏在沙发背上,神采奕奕地瞧着我的一举一动。
一串流畅的音符从我手指下的琴键中滑翔而出,淡淡的爵士曲风随之轻快地回旋在偌大的客厅内,渲染出一个分外欢快和谐的早晨。
一曲完毕,小语的脸上满是陶醉
“……听你弹这首曲子时,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北海道的那一大片随风摇曳的薰衣草田。”
我故作深沉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有个好点子。”
“是什么?”小语果然上当了,她睁着好奇的眼望着我。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方法省下去欧洲度蜜月的银子。”
闻言,小语先是瞪大眼,而后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对噢!然后我们可以利用这些钱到N多个Pub去吃喝玩乐一年多还有剩。”
“一点不错!”我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反复地弹落,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奏出了我的好心情。
“我似乎听到我家的两条鱼儿在动蜜月基金的歪脑筋?”
端着法式银质托盘的岳父恰在此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那标准可媲美一流咖啡馆服务生的优雅姿态简直可谓是倾倒众生。
“小语的火腿三明治和鲜奶色拉,小虞的烤面包和鲜奶。”
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放在我们面前,岳父绝妙的早餐手艺让人赞不绝口。
“呵呵,怎么会?爸爸你听错了。”小语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嘿嘿地接下话茬。
“哦?”拿起一个贝鲁纳面包,岳父的眼里泛起揶揄的笑意,“一年份的Pub基金固然诱人,但被誉为‘音乐之都’的维也纳和法国的绘画艺术应该更有吸引力吧?”
“还有西班牙和奥地利。”小语用叉子叉起鲜奶色拉。
“所以,考虑一下吧。”岳父继续调侃我们。
“嘿嘿!”小语吐吐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流面包料理大师随手拈来的杰作。
岳父用宠爱的眼神凝视着我们,“想走海路还是航空?”
“当然是海路!”小语立即不假思索地高呼口号。
“能省下一个月的Pub基金对不对?”岳父的笑透进了眼底,连手中的半个贝鲁纳面包也在微微地抖动。
“太可惜了!小语,我们的‘阴谋’又被戳穿了!”我以万分‘无奈’的表情‘黯然’道。
岳父爽朗地笑了起来,“既然你们俩强烈要求积攒居酒屋挥霍用基金,那我就成全你们。”
“‘椰子号’?”小语的眼睛闪闪发亮。
“‘乘风号’的设备不是更舒适?”
“唔,‘乘风号’虽然比较豪华,但它没有‘椰子号’特有的超大平台。”
“话是没错,但‘椰子号’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定下了下周长途旅行的航程,终点站是墨西哥。”岳父想了想,“虽然途中经过欧洲,但不是专程送你们去……这样没关系吗?”
“人多比较热闹啊,你觉得呢,鱼鱼?”小语的视线转向我。
“只要能到欧洲,路程的遥远与否或是人的多少都无所谓。”和着鲜奶吞下最后一口烤面包,我随意地答道。
“本来是想为你们创造一个两人世界,不过既然你们俩都不在意的话,那我就通知公司的员工在‘椰子号’上准备你们的特别套房。”
“爸爸,要顶层的大平台哦。”小语神神秘秘地朝岳父眨了眨眼。
先是一怔,但随即岳父大人便心领神会地笑道,“没问题。”
看着这父女俩一脸开心的表情,我并不急着去探究谜底。因为根据二年的实践经验,虽说小语鬼点子多多,但总得来说都是令人惊喜的占大多数。初步估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对了,爸爸,你要不要一起去?”小语突发奇想。
“你们去度蜜月,我这个老头子夹在中间做飞利普牌特亮电灯泡?”岳父笑着调侃她。
“不是啦。”小语大力地摆了摆手,“‘椰子号’去欧洲的途中不是会经过埃及吗?你可以顺道去埃及扫一扫妈妈的墓啊,反正下个月你也打算过去一趟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岳父犹豫了一下。
小语趁势追击,“反正‘椰子号’上本来就有许多的‘飞利普’了,再加一颗也不嫌多。”
“那,这个月谁来照看‘Blue Melody’?”岳父瞧着她撒娇的模样,一阵好笑,“别忘了,我跟你晟茗叔叔说好的,一个人照看咖啡馆一个月。”
“那我去跟晟茗叔叔请假?”眨巴着眼,一脸的谄媚。
“你这丫头,为什么一定要拖着我去?”岳父笑骂。
“去嘛,去嘛。”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小语的‘俞氏’杀手锏第三条。
“顺路去的话,既节省时间又节省体力。”我适时地助了小语一臂之力。
岳父含笑的眼睛转向我,“真的不介意我打扰你们?”
“完全不会。”
“那好吧,到时候你们要是觉得我这支‘飞利普’太过耀眼的话,我可不负责任哦。”
小语非常干脆地点点头。
“既然说定了,那我就去公司安排相关事项了。”岳父站起身,“收拾餐具的事就麻烦你们夫妇俩了。”
“好。”
目送着岳父的凯迪拉克Cien以一道完美的紫檀色弧线驶出车库,迅速消失在花园外路的尽头。收回视线后,我利落地将使用过的餐具一一放置在银制的雕花托盘上。
“今天轮到我洗碗,鱼鱼去一边寻找灵感就好了。”小语端起托盘,轻松快活地朝着流理台‘游曳’而去。
站起身借着一个懒腰舒展开身体,我打开放置在专用支架上的小提琴盒,取出有着完美身躯的本尊开始即兴的练习。
“好久没有听到鱼鱼拉小提琴了。”
当我拉完第三首曲子时,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客厅的小语正怀抱着柔软的沙发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因为小提琴的声音容易让人上瘾,就像咖啡因一样。”我半开玩笑。
“嗯,我能了解。”小语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听‘The Charming Seacoast’。”
我笑了笑,转过头去眺望着远处的同时在银色的弦上拉出轻颤的音律,而小语则用无比专注的神情倾听着小提琴那清醇的音色。
其实,我偶尔会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我知道小语最心爱的曲子其实是一首在很早以前曾经脍炙人口的Pop Song虽不记得名字,但那以小提琴音色为主的前奏旋律确实很美,曲子的歌词主题是叙述一见钟情的单恋心情。
我之所以会对那首曲子留下印象,是因为那是小语带着我去‘Blue Melody’拜访岳父时她特别要求我用来代替求婚词当众演奏给她听的曲子;而这首曲子对于我的最大贡献,就是让小语毫不犹豫地答应成为我的亲亲爱妻。
恋爱两年,新婚两个星期,在这七百多个日子里,她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让我拉这首曲子给她听,但那一天却是第一次,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的话,那也会是最后一次。
……也许在小语的心里,最心爱的东西同时也是最不愿意轻易得到的东西。
一曲完毕,小语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真的好好听……”
“偏爱小提琴的鱼。”我将小提琴放回原处后,弯下腰在她的唇上点了个吻,“今天不用继续完成大作?”
“嘿,我差点忘了!”扔下垫子,小语赶紧拖着毛茸茸的熊拖鞋朝底楼的画室跑去,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鱼鱼,如果罗素教授打电话来催,告诉他我正在努力!”
“好。”
好笑地目送着她消失在螺旋型楼梯口后,我从琉璃书架上随意地抽取了一本散文,泡上一杯清绿的碧螺春开始了闲情阅读。
十分钟后,电话铃声果然像小语预料的那样勤快地响了起来,提起话筒的我尽量忍住想要发笑的欲望。
“喂,我是俞虞。”
“鱼鱼?”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精神奕奕的声音,“哦,你是向语歆的小丈夫!”
我不禁哑然失笑
“小丈夫?”
“咳咳,先别管这个了。”罗素教授咳了两声,“小伙子,你那条懒散鱼太太呢?”
“她正在画室里‘努力’。”
“哦?知道反省了啊!”罗素教授顿时师心大悦,“虽然如此,但依那丫头贪玩的秉性还是不太能放心……唔,小伙子,你告诉她:如果她想尽快和你去度蜜月的话,就快点把参加国际绘画大赛的作品完成!”
“哦,好。”
“对了,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音乐的?”罗素教授忽然来了兴致。
“……算是吧。”
“擅长拉小提琴?”
“是会一点。”
感觉自己左右两边的脸部肌肉都因为长时间闷笑而有些发酸,唔。
“哦”罗素教授忽然拖长了别有深意的尾音。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完全没有。”罗素教授肯定的语气反而助长了我的小小怀疑,“最后一个问题,小伙子,你有没有和你岳父一起演奏过?”
回想了一下
“一次而已。”
“果然……”罗素教授像是恍然大悟般地叹息,“好啦,小伙子,谢谢你的情报。”
“不客气。”
挂上电话,我在重拾书本的同时,便将这位有趣教授的好奇心抛在了脑后。
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芋鱼?”
从那一头传来了夹带着日语口音的中文,会用这么奇怪的发音叫我的名字,除了我的好友兼代理人小室哲也外,不做第二人想。
“哲也,我这边有金鱼、鲤鱼、美人鱼,就是没有芋头做的鱼。”为了避免让耳朵继续受到蹩脚国语的袭击,我改用日语。
“美人鱼?!”哲也的口吻兴味十足,“是指你那个漂亮的妻子吗?”
“明知顾问。”
“呵呵,虽然拜工作所赐,没有这个荣幸见到真人,但只看你们E…Mail过来的结婚相片也知道这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赞美。”哲也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你的岳父可能会更吸引我。”
“看样子我得把岳父看紧一点,免得他被你这只Japanese Gay Wolf夜袭了去。”我不怀好意地调侃他。
电话那头传来了哲也的大笑,“那我就改变战略,换做‘日袭’好了。”
“下次我过来日本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带上银子弹猎枪的。”
“过分啊!我又不是吸血狼。”
“八九不离十。”
待哲也笑够了,没忘记正事的他终于转换了话题,“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两首曲子有眉目了吗?”
“No Way。”
说完这句,我适时地稍稍掩住耳朵。下一刻,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哲也的哀号
“怎么这样?SAKANA,你是要亡我吗?”
“这倒不失为是一个消灭祸害的好办法。”我掏了掏耳朵,“开玩笑的。”
哲也的语调里顿生一丝希望。
“意思是说你有完成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哲也,你似乎忘了目前我正处于什么状态。”
思考了三秒,哲也再度哀叹
“我是天生劳碌命,居然忘了你现在是身处新婚期的幸福男人……”
“我手边的曲子是有两首,但不适合走‘忧郁王子’线路的NARAKI OKARA。”末了,我不忘落井下石,“所以,你还是死心吧。”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直到一分钟后哲也才再度开口:
“SAKANA,你先把乐谱传真过来这边,让我看一看再做定夺怎么样?”
“无所谓,我现在就传给你,你稍等一下。”
“好。”
放下话筒,我从工作室里取来乐谱,按下哲也那边的传真号码。
“收到,谢啦,SAKANA。”
再度拎起话筒时,那一头传来哲也稍稍明朗的嗓音。
“可以给我一天时间吗?”
“没问题。”我整理了一下乐谱,“那就这样。”
“好,再见。”
端详了手中的曲子五分钟,我站起身拿着乐谱走到钢琴边,单手弹奏了一遍,果然在第五和第八小节发现了几个不流畅之处,拿起放置在琴架上的铅笔,我对这几处稍做了改动。
带着放松而悠闲的心情,我将修改后的乐谱随性地弹了几遍,曲风也由Pop Song渐渐过度到Cool Jazz。最后一遍时,我甚至一时兴起将它改换到拉丁风格来弹奏。
也可算是灵感顿现、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意外地在充满拉丁风格的曲子中找了第三首曲子的灵感。抽出空白的谱子,我逐一记下浮现在脑海中的音符。
Carper 2
时间在专心致志的工作中流逝得飞快,等到我将新曲子初步修饰完毕,灿烂的阳光已从斜射变为了直射。
想来岳父也应该快从公司回来了。看了看墙上蔚蓝色的孔雀石钟面,我下意识地思忖道。
其实,我时常会对我这个几乎可算得上是‘十项全能’的岳父大人产生由衷的敬仰之情。因为只以他当年在国际T形台上的辉煌,所赚得的银子就足以令他下半生衣食无忧或许说下半生衣食无忧还是保守的估计,但这并不重要,我所要强调的是我的岳父向修聿不仅仅有着黄金比例的外表特征和与生俱来的厨师天分,更有着叫人不容小窥的商业头脑。
自五年前从T台上退役之后,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国际知名模特那样,随遇而安地过着混吃等死的奢靡生活,或者是在全球十亿电视电影观众面前买弄自己迟暮的青春以赚取更多的金钱;而是凭着自己和兴趣和商业IQ,在悉尼的中心区域开了一家名为‘Blue Melody’的爵士咖啡馆和一家名为‘Sail’的海运公司。前者以Cool Jazz、品种繁多的咖啡以及令人垂涎三尺的可口面包为主打商品,后者则以商务运输、普通客运和豪华游轮之旅为主要服务项目。
尽管岳父只是将这两家店当作自己退休后的兴趣,因此他一年中至少有半年时间不在悉尼,而是跟着自己的海运客轮去环游世界各地,然而‘Blue Melody’和‘Sail’海运却以惊人的速度在发展,并且自创业第一年起就盈利颇丰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我第一次从小语口中听到这些时,唯一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就只有‘天赋’这两个字。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字更能概括岳父数年以来的成功,这是一个卓越的男人一生最大的财富。
与岳父相比,我是一个出生优渥、在音乐领域略能施展所长的普通小市民。拜作曲者的光辉头衔所赐,终日得以游手好闲,只在灵感现身时才会动笔写下充满自我理念的音乐作品,而后借助流行音乐界的不景气和某位当红歌手的卖力演绎才能养家糊口,安然度日。
而我的爱妻,岳父的爱女小语,全然不折不扣是我的同类,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一丘之貉。正像她的大学导师罗素教授所说的那样,小语虽然是个天赋极佳的画者,但玩心颇重,打着慢工出细活的幌子到处吃喝玩乐,就算教授本人一再亲自威吓她如果她再这样就不让她顺利拿到国际绘画学院的硕士学位也完全没有效果。
我和小语这一对游手好闲的三文鱼夫妇(既然有菜鸟之说,对于我和小语‘菜鱼’的代号可能会更合适),在岳父强而有利的鱼鳍庇护下,在家里悠然自得地游曳,完全不必担心来自物质或者是精神上的纷扰。
所谓纨绔子弟,说的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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