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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笑与 by 风展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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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睡眠本来就很浅,朦胧之间,总感觉到屋子里有奇怪的响动。警觉睁眼,天已经是大亮了。
抬起手,扫扫表,才不过五点多。翻个身,打算继续补眠,却与地上一双精亮的眼睛对上。略微怔了怔,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揉揉眼睛,将最后的困倦扫落,冲他打个招呼,起身洗漱做饭去也。
找来找去,目前屋子里最有营养的也就只有鸡蛋了。
抛了抛手中的鸡蛋,心中盘算,那么就煮碗鸡蛋羹好了,营养又易入口,比较适合他这种情况。
生好火放好水慢慢煮着,我放心出去看伤员。那人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皱皱眉,扶他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然后绞条毛巾给他。一切忙完了,鸡蛋羹也煮好了。端过来晾上会儿等稍稍冷上一点后取了勺子一同递给他。他一声不吭吃完了放下碗筷一瘸一拐往外走。
“等等。”叫住他。
他一愣,回过头来看我。
倒杯水,将手中的药递给他:“消炎药。这是你今天早上的份。”
愕然看我一眼,他半晌才接过去,服下。
看看他,我又掏出几块钱:“你最好打个电话,让谁来接你一下。出了巷子有家商店,店内有公共电话,只是不知道店子开门了没有。”
看我两眼,他一言不发接了钱就走。
耸耸肩,转身关了门收拾我的房间去也,才发现给他盖的毛巾被已经染上了血渍。
没奈何,只好回萧宅一趟了。
没想到这些日子里竟然有人找我,电话已经打过来N通,却总是联系不到我。所以要我一回来就给他回电话。
拿起号码,是章涤宸的手机。打过去,章涤宸问我哪里去了,怎么这许久才给他回电话。告诉他目前在打工,暂时借住外面。稍一沉吟,他开口问我愿不愿意兼上一份家教,是个初中生,只是那孩子不太好教,已经气跑了好几个家教老师了。
不过给的工资很不错哦!他笑着跟我说。而且还包吃,做几小时就算几小时的工资呢。一付不怕我不上钩的笑语。
想了想,去试试也好,总比打零工强上一些。他又问我今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先去见见人再作决定。
是个少年,染了一头叛逆的红发,桀骜的眼神。他的父母不在家,都去谈生意了,这个假期就只有他一个人过。
看得出来,他很是崇拜章涤宸。章涤宸在的时候,他都是一付收起周身刺的听话小刺猬模样,章一转身,他那一身的刺就根根闪闪发亮。
感觉上,这孩子应该是那种很注重实力的人,和他打嘴皮子战是完全没有作用的。所以也就懒得说太多,只是告诉他,想要我走,可以!每天以三个问题为准,在教材范围内,只要他能找出来考我的三个问题中有一个是我答不上来的,我就不用他赶,自动请辞。否则,他就必须乖乖配合我上课,不得再推三阻四。
二人击掌为誓,各自休兵回府。
第十五章
章涤宸找出初二的课本和资料给我,让我先准备一下。
微笑着谢了他,他宽慰道:“别担心,隔上个三四天我就会去看你,有什么麻烦尽管告诉我。”
淡淡一笑:“管得服他,我就教,管不服了,我也没脸再当下去。”
看我一眼,他笑了:“倒是忘了你的性子了。那我就静静在一旁看你们俩斗法啦。”倒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薛陌岚果然不是乖乖小孩,第二天一见面就想给我一记下马威,找来了极为偏僻的三道题。还好当时学习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些些问题,还难我不倒。答完了,也回敬他一道相关的题目,少年搔了半天的头,还是没能解答出来。
很好,第一局,我大获全胜。
按照协议,他必须乖乖听课。
因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我应该做的,就是将教学趣味化。我只负责他的数学和物理,其余科目自然有别的人来。我的时间,也全安排在上午。
第二回合交锋,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他口中的大难题,可是却让我越看越眼熟——可不正是某年全国数学竞赛的压轴试题?哼哼,忘了跟这小子说了,当年我可是一等奖的获得者哪!
第二局,他丢盔弃甲。
第三次,薛陌岚想着要设圈套给我钻,却不意被我反将了一军,杀了他一个片甲不留。
交锋四五天,他终于有些心服口服了。呵呵,不作困兽犹斗的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嘛。
食人禄,忠人事,我自然是要认真教他。与他的相处,也日见融洽。章涤宸见了,大呼奇迹,说难得有人能收服得了这匹烈马。
超市的工作,我依旧继续干着,反正不干白不干,我也习惯了深夜回家了。
以为那么个破落地方不会有人造访,却还是在某个晚上见着了一高个儿正一脸不耐烦的在我门外徘徊,大有我这主人再不出现他就要破门而入的趋势。
叹口气,我抱着带回来的东西笑眯眯:“不要太冲动哦,屋子里面的东西,可还没有这道门值钱呢。”
他回头,没好气:“你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了很久了。”
眨眨眼,仔细看着眼前紧皱眉头的人,满心的疑问号。
他扬扬手里的东西,“前些天我还住过你这里,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确实是忘记了,尤其是在当时他已只能用鼻青脸肿来形容的情况下。
耸耸肩,开门让他进来。他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撂,大大方方坐在我唯一的椅子上。
呵,这人倒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唷!
挑挑唇角,我也坐在床沿上。
从桌上那一大堆东西里翻出两罐啤酒,他顺手抛一罐过来。灌了两口,他扬眉:“就你一个人?”
点点头。
他皱眉:“这地方也太破了吧?”
喝口啤酒,我淡然一笑:“也就只住这么个把月,要多好干嘛?”
他奇怪:“你是外来人口?”
摇摇头,呵呵一笑:“住这儿,打工方便些。”晃晃啤酒罐,我看他:“今天怎么有空来给我当门神了?”
耸耸肩,他笑:“吃太饱了,撑得没事干!”
大笑:“今天忙了一天了,还没吃晚饭呢,你要不要也来一份?”见他不表示反对,我就自顾自的去厨房忙碌去了。
没冰箱,所以我材料储备不足,只能炒出两菜一汤。吃完了,收拾好桌子,我先扑去抢床,将席子毛巾被全部抛给他:“打地铺去!”
一扬眉,他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让我打地铺自己睡床的。”
打个大大的呵欠,“那是在你家!哼哼,在我的地盘上想抢我的床,门儿都没有!”
他轻轻笑,笑完了倒也不和我抢床,乖乖打地铺去了。许久,一切响动都归于静寂,我也差不多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开了口:“你每天都回来得这么晚?”
朦胧中唔了一声,“这些天比较忙了一点……”
他不再说话了,翻个身睡自己的觉去。
从那天以后,那人隔三差五的就往我这里跑,却基本上都是吃顿消夜,打个地铺,睡一觉,次日清晨就走。最妙的就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估计他也不知道我是谁。有趣有趣。
薛陌岚那小孩,却是越相处越觉得可爱的人。一次闲聊中得知我对电脑只知道一些皮毛后,他居然舍得开放他那宝贝电脑给我使用,还搬来一大堆的书籍供我查阅。
于是,上午我教他,中午下午则他学他的我学我的。
不过这小孩的脾气还不是一般的大,才只教了他十来天,就听闻除了我的数物外,其他科的家教老师基本上是三天一换的。到后来,稀里糊涂的,我就又成了他的化学老师了。只是这么一来,超市的工作是没法子继续做下去了,得备课。好在老板夫妇很好说话,知道了原因后还鼓励我辞了零工专心做家教。
认真教下来才发现,其实薛陌岚不是笨,学不会,而是不愿意学,这其中大部分带的是向父母赌气的意味。
他的父母,总是只顾着赚钱。
所以说,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家庭的矛盾,我帮不了他,我能做到的,不过是开解,不过是尽力传授我的知识。
暑假渐渐过去,与薛陌岚之间倒生出一股亦师亦友亦兄的感情来。
这个假期,在电脑方面,我是获益匪浅,到假期结束的时候,几乎可以和他相比了。他很是惊奇于我的饿学习能力,直追问我有什么秘诀。
思索了半晌,告诉他,并非是我有什么机巧,只是一种从小养成的学习习惯而已:当该要学习的时候,就必须全心全意,脑海心中不再存有任何的杂念,以便抓紧每一分钟。
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我的时间,向来只有别人的四、五分之一。所以必须比别人认真四、五倍。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令他沉默良久。
临别的时候,我告诉他,学习,可以让自己拥有早日脱离父母双翼的本钱,不满双亲的所为,他大可在以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们错了!而不是用现在这种损害自己的法子。不知道他是否听得进去,我却只能做到这一步,他自己的路,只有他自己能把握。
新学年的到来,意味着校园里又将少了许多熟悉面孔,增添几多崭新面孔。
其实高一新生大多是本校的初三报考生,虽然初阳与展帆都允许初中部的学生报考对方高中部。这两所学校,初中部与高中部是分隔开的,除非大型活动,否则一般不会聚集在一起。对我而言,整个校园中,没几张面孔是熟悉的,除了自己班上及特别的几个人。
认真想了许久,决定这一学期住校。下学期姐姐回来,会准我出来住才怪。学习的氛围,还是校内好一些。
回家一说,绝大多数人持反对意见,担心我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我还是决定住校。年级第一的奖学金不少,足够我这一学期的开支了。他们无可奈何,只好与我约法三章。第一,每个月至少得回萧宅改善伙食三次;第二,晚上不许太晚休息;第三,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不许隐瞒。
含着笑一一应承了下来,心中一阵的感动。
因为住校生一向不多,学校的宿舍大多是单人间。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做事情也要方便一些。
提前一天到校,收拾停当,就去找赵平王祈。我住校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
先敲的是赵平的门,没人应答。再走上几步,到达王祈住处。
门是虚掩着的。
一推,屋子里挤了一大群人,正团团围着一张海报流口水。
海报中的少年,一手举了杯变幻着水晶光泽的饮品,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迷离,不知道正陷入什么样的往事之中。
翻个大白眼,几个大男生对着一张美少年的海报大流口水,怎么看怎么像是荷尔蒙失调!
第十六章
“嘭嘭嘭——”用力敲几下门,惊醒一群美梦中的欧鸬。
伸手去捞那幅画,却被挡了开,嫌我太用力。宝贝兮兮小心翼翼将海报递过来,他们还双眼紧盯不住念叨:“小心点啊,千万不要折不要揉不要弄脏!”
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值得你们这么神经兮兮吗?”
话一出口,立即换来一排整齐的瞪圆眼动作,“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天啊!这世界上居然有不认识‘影’的人存在!”
用得着以那种看小白痴的眼神盯着我看吗?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已经被一群狂热份子七手八脚按了坐在凳子上。一众人等摆出演讲说教姿势:“‘影’,是国际知名摄影大师于明舫的鼎力之作。每一年大师的摄影展中都必定出现三张他的照片,迄今已经有八年了——今年的还没有出现。这些相片,只有《名家佳艺》才有权刊载,而且三张中只取一张并限量发售。”
“‘影’,其真实姓名、真实身份都是谜,询问的人再多,于大师也不透露,誓要保密到底!”一付捶胸跺足大叹天道之不公表情。
“也有人怀疑其实世间并不存在‘影’这个人。奇怪的是,于大师从来不做任何的辩白,任由流言漫天飞。但是我们却可以亲眼看到,‘影’是怎样从八、九岁的幼童长成和我们一般年纪的少年。”
“近日‘影’出现在屏幕上就是最有利最直接的证据!”
“真可惜,没能抢到‘堕天使的诱惑’那张海报。唉!清净无垢中透露着魔魅的诱惑,我怎么就抢不到那张呢?!”捶胸跺足中……
无言……
“你已经够幸运的了!没听说吗?连海报都是限量发售的呢!对了!餐厅不是有电视吗?我们等会儿一起去看!”兴奋得两眼放绿光。
恐怖……
“对!包你看过之后一定会晕陶陶的!”
还用不着看,在他们的轮番轰炸下,我的脑袋,已经是晕乎晕乎晕乎的了。
揉揉太阳穴,我无奈叹息:“他是男生呀!女生迷他还情有可原,你们也跟着瞎掺和些什么呀!”
“what?你难道不知道偶像是没有国界没有性别之分的吗?!谁规定男生只能迷女星?土!”
讲到激动之处,几人的吐沫星子漫天的乱飞。
可是……你们是对着那张海报流口水呀……流口水诶!用“迷”这个字眼来形容好象都不够哦!
叹气叹气,没敢再出言。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说迷恋总是疯狂的了——眼前可不正有活生生的例子?
吃饭的时间还没到,我就被已经呈现半疯狂状态的几个人拖到餐厅了。路上,我直埋怨他们去得太早——离开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好不好!可你知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根据经验,这个时候去还能占到位置,再等会?哼,站着看还差不多!”大有你真不上道的表情。
果然,餐厅中已经坐了不少人。致力于将我也一同发展成“‘影’迷”的几个人赶紧抢位子,押我一起等待电视开机。
平心而论,这两组广告都拍得不错。
前者是饮品广告。
镜头拉近,举杯托腮的少年独坐于餐厅一隅,略略的带些儿忧郁,某种恰到好处的伤感。然后一侍者走近,轻道:“先生,有人为您点了一杯‘迷思’”然后将手中托盘上那杯递上,连着一纸便函。
少年带着溢于言表的期待接过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匆匆扫完后激动的按桌而起,几乎碰翻了高脚杯。
带着热切的期望寻找良久,却终是一无所获。失望的少年,忧郁的坐了下来,将那杯刚送来的饮品轻轻举了齐额。
倚着透明的落地窗,少年温柔而无奈的凝睇着荡漾水晶光泽的高脚杯。
光与影的绝色。
第二个广告是关于唇彩的。
这个广告共分两组,一组面向豆蔻少女,一组面向成熟女性。两组广告都叫“堕天使的诱惑”。分别由少年也另一成熟男星演绎。
潇洒坐在奔驰车头的少年,拨动额角率性垂落的黑发,百无聊赖的看着身边经行的人流。蓦然的,他看见了路边柳荫下欢笑的少女,正樱唇半张,染了淡淡粉色唇彩的樱唇配着颊边甜甜的酒窝,说不出的清新可爱。
少年微笑着跳下车,快步走向少女。两人对视片刻,少年唇边勾出一丝笑纹,伸出食指轻柔抚摩那两瓣可爱樱唇,然后缓缓收回至唇边,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一舔。
这期间,少年的视线一直都未曾远离过少女片刻。
清净无垢的眼神配上唇边那模魅的微笑,天使与恶魔同集于一身的矛盾气质,诱惑得见者无不面红心跳。
少女腆着颜,低头玩弄手中的唇彩,唇角羞涩的笑容一直未曾消褪。
张张唇,眨眨眼,扫一眼餐厅中这些个痴痴迷迷的人,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先走为妙,免得得会儿看见这诸多的口水会食不下咽。
晚上,又被这群疯狂的家伙刨到图书馆,说什么要让我开开眼界。
进了图书馆,他们轻车熟路抱来一叠杂志。接过来一看,全都是《名家佳艺》,还不是连得起来的几期,都翻得有些旧了。看着他们目录也不看,直接唰唰地翻,不由咋舌。
须臾,五本杂志排开一字长蛇阵,按时间列好顺序。他们叹息:“缺了三本。第一本、第五本、第七本。不知道是被谁弄没了,真是可恶!”
依序拿了看。
摄影者果不愧名家称号,捕捉到的瞬间,都是叫人赞叹不已的。
十岁的少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伤心,浅浅的笑容底下,掩藏的尽是悲伤。相片取黑白双色,益发衬托出一重无奈的轻伤。
长大了一岁,少年的眼中开始露出寞寞的倔强。微抿的淡色双唇也透露着骄傲。
十二岁时,有了明亮的笑靥,叼着青草的少年,说不出的清丽可爱。
十四岁的少年,白衫黑裤,抱左膝坐于窗沿上。恰晚风夕照,光与影的效果,使得照片中的少年如同生出了洁白双翼一般,临于风中。淡淡一抹笑容,迷离天际的眼眸,在在昭告着少年的绝尘。
十六岁的少年,瘦削而不柔弱,俊美又带傲然。那张面孔仿佛上天的偏怜只作,不带一丝的瑕疵,宛若传说中的天使——上帝最美丽的工艺品。十六岁少年的微笑,多了一些渐经历世事的沧桑,比起四年前的明亮,更多了重耐人寻味。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迷恋。
放下杂志,对上一圈饱含期待的眼,一时不由失笑。见我丝毫没有着迷的神情,众人顿足大呼“朽木不可雕也”,摇头叹息状大若老夫子。
次日是正式的开学,自然有开学典礼。
哎,历数我所待过的学校,几乎无一例外,开学典礼上的领导发言,都是催眠曲。
好容易等到他们发言完毕,终于轮到了颁奖。
这个我喜欢。
尤其是接过那一个鼓囊囊的大信封的时候。
不出所料,奖学金有七成是被寒门弟子拿走的。学校真慷慨,给的奖学金数目不小。
很好很好,本学期的生活费算是有着落了。
住校生与非住校生的生活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好在先前就已经是半住校状态,适应起来倒也不困难。
这天在校内赶路,忽然听见有人正大声呼唤我的名字。回头,发现居然是小破屋的常客。
原来他也是初阳的学生,居然同是高三。如果不是开学典礼上的领奖,向来是独行侠的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告诉他我目前住校,三楼七号。他老实不客气说以后会常来做客的。我也笑着回答说你来是可以,不过得照常打地铺。
回到宿舍,赵平一脸的紧张拉着我问:“你和卫凛朔是什么关系?”
微愣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刚才那人。没等我张口,他又道:“以后最好少和他来往。你不知道,他家可是混黑道的,听说势力很大!”
耸耸肩,对黑道我是向来没有好感,对卫凛朔这个人,我倒认为值得一交。况且,并不觉得他会将我扯入他们的纷争中去。
对某些事情,那个人是分得很清的。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去,校园里依然喜怒哀乐轮番上演。
融入了这个环境,才发现校园中男孩子之间的关系,并非我当初所料想的单纯。尤其是纤细美丽的一类和潇洒俊挺的那款,更是抢手得很。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与好奇和冲动挂得上钩的。明目张胆搂一个在校园中肆无忌惮的,毕竟少,也难怪当初我还以为那只是个别现象。大多数的,是躲在背阴无人处私语,柔情蜜意。
男孩子,好象总是与“花心”二字有着不解之缘。不经意的,就会发现昨天的那个男孩,今天牵着的,已是另一朵桃花。
抛弃也被抛弃,在这所贵族学校中,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情。速食的爱情,似乎纯是为着青春期的萌动而出现。
若问校园中可还有一方净土,那就是我的竹林了。那里已经俨然是我的天地。
那片竹林本是幽会的好地方,之所以没人打扰,只能说是托了萧飞湍与卫凛朔的福。
他们俩不时的就会来亭子中坐坐,却不聒噪。
尤其是卫凛朔,常常是一言不发和衣躺在长椅上倒头就睡,睡够了就走,也不打扰我看书。有的时候觉得他们很有默契,一个来了,另一个就绝对不会出现。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中秋了。桂飘满园香。
接了姐姐一个电话,嘱咐我一定要回萧宅去过中秋。
才放了学,萧飞湍就已经等候在教室外面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和他的真实关系就已经是全校皆知了。上届高三的毕业,使得校园中的五大势力蓦然就只剩下三个了。好在这三方彼此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则估计我又要成靶子了。
其实我和姐姐都不爱过中秋。自从妈妈逝后,月圆人不圆,连想要共婵娟都不可得,所谓的中秋对我们而言就已经没了意义了。
今年的姐姐,有点变了。也许是爱情的滋润,也许是将要为人母的天性。只是可惜,再三月就要生产的她只能乖乖待在加拿大。不过她喜欢吃的蛋黄月饼,姐夫早让人空运过去了——没办法,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姐姐一说只想吃家乡的月饼,疼妻若命的姐夫自然是惟命是从。
唉,一骑红尘妃子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姐姐原来也挺会败家的?
第十七章
其实,两个人的中秋,也是很寂寞。
宅子里的用人们已经全部回了家——我们得不到团圆,总不能叫人家也得不到团圆吧?
尝着精心置备的糕点,萧飞湍突然开口说要吃我做的菜。有些讶异,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动一下也好,保持体形的说。
将宅子中的灯悉数熄灭,我们搬来两张躺椅坐在院中看月亮数星星。
也许是静谧的气氛使然,我突然有了聊天的欲望。拉着他指着那些可看得见的一个又一个星座讲述着属于它们的传奇。
园中浓浓淡淡的花香伴着低低絮语,却酿造出一种宁和温馨的意境。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时侯,妈妈就如现在的我这般,指着一颗颗的星子,柔柔讲着各国的神话。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贫,却是温馨。心中,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的空落落着难受。
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股虚幻一般的祥和,惊醒了神游天外的我。
原来是飒然的电话。
他说他打到宿舍了,没人接,所以猜想我可能在萧宅。他说看着漫天的星斗就会想起尹妈妈那满腹的故事,就会想起昔时的那两个中秋节,他说那是他一生中最难忘怀的珍宝。
就着这月光,听着电话那头遥远的声响,我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妈妈,看到这片月光星海时候会忆起你的,原来并不只有我和姐姐呢……
今晚的电话很多,多到萧飞湍的脸色都变得黑黑沉沉。章脉云的一个,章涤宸的一个,薛陌岚的一个,赵平王祈的共一个——他们两个的目的不纯洁——特地打过来提醒我不要忘记带些好东西回去慰劳只能可怜兮兮待在学校的他们,说得一付可怜没人爱的样子。这两个活宝!不过也因为他们,心境才渐渐和缓过来。
开了学以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似乎只是不经意之间,两个多月就已经过去了。转眼间,秋季学期三校联谊赛就已经悄然到来。
其实并不是很想要去看,对这个学校的种种,我一直都喜欢采取旁观者的姿态,终究是做不到在原来学校时的那份热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与谋”吧。可惜接了三方通牒:萧飞湍、飒然和宋薰儿章脉云。罢了罢了,就当作是舍命陪君子好了。
如果说春季的赛事体现的是力与美,那么秋季的就更多的表现出优雅与风范。
翩翩贵公子确实很耐看,只要忽略某只喷火鸭。
说实在话,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不明白程清秋为什么这么喜欢来找我的麻烦。
显而易见,在展帆,他的仰慕者还真是不少。所以自然,不分青红皂白一见着我就呲牙咧嘴的大有人在,想想真是好笑。难得汪冀飞那位小肚鸡肠的仁兄居然不来找我的麻烦,实在是让我小小惊讶了一下。展帆三巨头中的另一位,现在已经在皓大里就读,高一新生中也另有两股新势力形成,至于是哪两人,我没有认识的兴趣。
展帆的布局与初阳大不相同,其中心是一个颇大的花园,池塘垂柳,小桥芳阁。教学楼办公楼学生宿舍一概围在周围。
看着塘中的残荷,有些惋惜不是夏日到此。
荷田处处蛙鸣,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听到了,虽然据说这里的青蛙也全是买来的。
叹口气,喊了飒然一起去观望残荷秋叶。
其实园中并不寂寞,秋菊正吐蕊,将这一泓秋色渲染得激越昂扬,平空的增添了七分的傲然。风送素香,花枝微曳,秋心不是愁。
有人悄然而来,喊走了飒然,说是有事情急需他去处理。
一时间我还不想回到那片喧嚣的繁华中去,就仍然坐在回廊中不肯离去。
斜斜倚靠在柱子上,闭目听取深秋雁鸣,凝神感知清凝菊潮,一时间天高地远,风悠水扬,神摇天外。有些淡淡寂寥,却不至于神伤。
可惜总有人见不得我的悠闲,硬是要闯入这一片菊海做那扰人的俗物。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衣冠楚楚却来势汹汹的几个人就这么一字列开,满脸的杀气腾腾。
叹口气,凑上前去嗅嗅探头进回廊的菊,无奈询问:“请问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许是被我的漫不经心给惹恼了,有人已经在横眉冷目:“你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到展帆来撒野!”
有些啼笑皆非了——好象现在气势汹汹的,不是我吧?
“人为万物只灵,怎么着都不该用‘东西’这两个字来形容吧?难道几位是东西?”
立即有人接过话茬:“我们当然不是东西!”
我举右手发誓,笑的那个人不是我。
“临汐,你没事干嘛和几个不是东西的家伙说话?也不怕侮辱了自己的人格?”随着话音,翻入回廊中的人是卫凛朔。
“真是的!吵得人连睡个觉都不行!简直欠扁!”
这一个更凶些。
“卫……卫凛朔!我们只是在教训这小子而已,没有想打扰你的意思。”
显然是认识卫的,这几个人的气焰微收敛了一点。
卫凛朔眼一瞪:“我只知道大呼小叫的是你们!”
摇摇头,转身嗅我的菊花去。菊云的尽头,可是又有人来了哦,不抓紧点时间,待会儿可就没得这分清闲了。
显然也是瞧见有援兵了,这几个人就像再度得到了氧气的火苗,气焰腾腾的往上窜。
走得近了,果然是清艳绝伦的程清秋。
高扬着下巴,他斜着眼乜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点点头,我微笑:“柴门闻犬吠,知是故人来。”
他面色一沉,继而又笑颜如花:“唉,有的人啊,就是爱逞口舌之利!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你那张嘴还利不利得起来!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最好趁早一块儿说完了,免得遗憾噢!”
先回他话的是卫:“只会叫的狗,不会咬人。”
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激得美人娥眉倒竖。
看他手在扬,我叹口气,不紧不慢的也加上一句:“你现在应该说:关门!放狗!”
“唔,”
皱皱眉,我忍不住嘟囔:“不该加这句的。好歹刚才还有怒美人可以看,现在可好,只能看到夜叉鬼一只了,真是大煞风景哪!”
愕然片刻,卫凛朔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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