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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活着+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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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新来的,陪客必坐末尾,但是酒却是喝的最多的。
一日,周隋东回来,进门刚喝了口凉茶,这肚子的酒就被一股脑的勾了出来,周隋东只得抱了个脸盆,在院子哇哇吐了半天。
这番折腾把陆扬弄醒了。陆扬披衣起身,本来想给周隋东倒杯热水,两个暖壶空空如也,只得从凉瓶里到了杯凉水,出门递给正在干呕的周隋东。
“跟什么人喝成这样。”
“实话告你吧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哪的,主任啊,部长啊,乱七八糟没记清楚。”
“那你跟他们喝成这样?你缺心眼啊你。你就不能少喝点?”陆扬看着周隋东涨红的脸,心疼的说。
少喝?少喝行吗?周隋东一个资历最浅的实习生,能当着领导面说句不字?
周隋东缓缓起身,喝了口凉凉的水,看着陆扬越发年轻的红光满面的脸,抹了把自己鼻涕眼泪的脸,这心就象手里的杯子里的水一样,越发的凉了。
晚上陆扬抱着周隋东睡着了,周隋东胃里难受的厉害,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一晚上,也没暖和过来。
早上7点,朦胧中的周隋东被闹铃叫醒,还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倒2趟车去单位。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要不怎么这么说呢,以前一直以为生活是我的,想什么时候上什么时候上,后来才发现,原来一直是生活在上我。
转眼夏天来了,陆扬又勾搭上那个游泳馆的小男生一起成天的泡在游泳馆里。
周隋东知道之后,两人没少吵。
“我和他就一个普通朋友;你老吃哪门子的干醋啊你。”
“你没意思不见得人家就没意思,你老是跟人家混一块,你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那我和他说清楚行不?就说我有朋友了。人家不是能弄上月票吗?”
周隋东冷笑“一张月票就把你买了?就能随便跟你钩肩搭背了?票我给你买行吗?别老跟那小子混。”
陆扬就窜了“是啊,我就这么便宜,我就值一张月票钱,我就爱去,怎么着?”说着就拿了东西摔门而出。
周隋东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他妈骂他爸的那句话“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又只剩周隋东一个人,他望着那些书,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公司晚上有个十周年的酒会,周隋东反正也没事,就揣着刚发的1000块钱奔了街上。
本来这钱是打算拿出600来给陆扬买个山地车的,陆扬老嚷嚷要买辆山地车和朋友一起去附件的山路上比赛,周隋东也就上了心。可现在这样,人家都游泳去了,山不山地也无所谓了。
一整天周隋东就在街上晃悠,和谁赌气一样要把这1000块钱花出去。
从来没有对自己好过,就好一回吧。周隋东给自己跳了身黑色的西服,选了条暗紫的领带,最后的200元还买了双打折的皮鞋。
不过就不过了,周隋东发狠的想,站在试衣镜前面的周隋东,还是被自己惊艳了一下。
虽然脸上带着些疲倦和消瘦,但是整体的感觉还是很英气挺拔的,眼前是自己,却又是和以往不同的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个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周隋东有些迷糊了。
07.
说不上焕然一新但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周隋东,在酒会上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眼球。有些认出来的不由感叹人靠衣装,那些不熟悉的就有事没事的打听一下这个养眼的小伙子是哪个部门的。
但周隋东还是孤独的,加之心情低落。自助餐开始不久,周隋东就端着酒杯来到大厅后门。
酒店大厅的后门外,居然是一小片绿地。周隋东坐在冰凉的石凳上,远远望着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人影憧憧,欢声笑语,突然就感到,整个世界,只遗下了自己一个人。
凉凉的夜风吹来,周隋东无助的,机械的喝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杯中的苦涩。
“年轻人,怎么?有心事?”
周隋东从失落中抬起头来,薛之源穿着深色礼服,系着领结,从灯火通明的大厅方向,优雅的向他款款的走来。
周隋东反射性的站起来。
“坐坐,这又不是我的办公室。”薛之源把手里的盘子放在石桌上。“刚才看你没吃东西,拿了两块黑森林你吃点吧。”
哦?是吗?好像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肯定有事,你的脸上写着呢。和我当年一样,心里有点事,永远藏不住的挤在脸上。”
“是吗?”周隋东勉强的笑了。“薛经理,你对人真的很好,心也很细。其实,一开始从您给我争取补助,到您送我领带,我真的特别感谢您,真的。”
薛之源宽容的笑着“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第一次送你领带,是因为想起曾经的我,第二次,是因为感觉你是。因为我是。你是吗?”
周隋东心就漏了一拍,他犹豫了一下“是。”
“你真坦白,也很可爱,所以,你很招人喜欢。”薛之源笑了。
周隋东慌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
“没事,我只是说说,朋友间聊聊天,别这么拘束。”薛之源笑的更深了“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抛开工作能力不提,气质还是有些拘束。其实有些事情,看开点,坦然点,放开怀抱,君子坦荡荡,你就会发现,世界还是很辽阔的。”
周隋东点点头“不过薛经理,我觉的这也和个人经历和生活环境还有文化程度有很大关系。有时候,阅历到那了,位置到那了,人自然也显的洒脱了。”
薛之源看着周隋东。
周隋东脸就红了“我瞎说呢,说不好。”
薛之源站起身来,拍拍周隋东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咱们进去吧。”转身离开,周隋东就跟了进去。
夜色阑珊,曲终人散。周隋东孤单单的顺着路朝家的方向走去。公车已经没有了,出租又不舍得坐,心情依旧低落的周隋东想着,走哪算哪。于是就在午夜无人的路上慢慢溜达着。
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滴~~~~一辆红色的桑塔纳2000就停在周隋东身边,把周隋东吓了一跳。
薛之源调皮的跳出来“走吧,你以为你是路灯下的小姑娘呢?住哪我送你。”
“不用了薛经理,我们家…。。”周隋东想说不远,可现实是的确很远,所以没说出口。
“行了,上车吧,我今天也当一会护花使者。”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想10多年前的我。”薛之源轻轻的说,好像怕吵醒什么。
“那会刚去美国,人生地不熟的,上课,打工,每天才睡3个小时,整整两年啊,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我那会也和你一样,敏感,忧郁,第一个月之后你到我办公室,你眼睛向下看,睫毛透下阴影,脸红的一刹那。”薛之源顿顿“搞得我失眠了几个晚上。哈哈。”
周隋东听着,象在听个故事。这是自己吗?是那个挣扎在贫困线下穿着85块劣质西服一穿一个月的穷小子吗?
薛之源转过头,周隋东脸上阴晴不辨。
“吓到你了?那算我没说,呵呵。人老了就会很罗嗦。”
说着说着就到了。
“行,就停这吧,里面不好倒车。谢谢您。“
周隋东打开车门下车,就被薛之源拉住了,周隋东怔的当口,薛之源就吻上了他的额头“晚安。”
车决尘而去,周隋东才缓过闷来。他缓缓往胡同里走,却看见胡同门口老头乘凉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人——陆扬。
周隋东突然感觉一切都结束了。而且,他好像也提不气来解释什么。
陆扬也没说话,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
开门进屋,饭桌撑开了,上面摆着好几个菜。
“再吃点?”陆扬问。
“吃点。”
“喝点不?”
“喝点。”
“行,也算为你举行告别晚宴了”陆扬举起杯“祝你前途无量。”
“其实,我和那人真的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对于我已经无所谓了。等了一晚上,我终于想开了。没必要这么撑着。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何必你牵制我我牵制你的互相埋怨。这感情要这样你说再下去还有劲吗?”
“没劲。“周隋东实话实说。
“那就好聚好散吧。来,再来一杯。”
一天没吃饭心情低落的周隋东很快醉了,不醒人事,第二天在闹铃里醒来,电视闪着雪花点,陆扬窝在沙发里睡着。
周隋东轻手轻脚的下床,陆扬还是睁开了眼睛。
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每次都觉怕自己伤了别人,每次结果伤的都是自己,你说我傻不傻?”
周隋东上去想抱抱陆扬,被陆扬躲开了。
在人潮拥挤的公交车上,周隋东提着公文包,被夹在人群中,摇来晃去,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回去拿东西的时候,两次都没见到陆扬。第一次等他到10点依然没有影子,再等下去,公车就没了。
第二次是去拿些拉下的东西。周隋东开开门,屋子比他住时要乱许多,游戏机盘四处散落,被子一角已经拖到地上。
周隋东把东西一一收拾好,环顾了一眼书架,从里面找出了上下两本的《欧洲文学史》放在袋子里,把钥匙和400块钱放在茶几醒目的地方,就带了房门,走了出去。
一个世纪将要结束了。街上的人们,充满了世纪末的疯狂,摩肩擦踵,不知道都要去向何方。
第四章
01.
和陆扬分手之后不久,周隋东毕业了,正式进入到那家企业的企划部。
他记得薛之源站起身来,微笑的对他伸出手“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握手的时候,薛之源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闪了一下,又一下。他就躲开了。
刚刚参加工作的人,缺少经验,缺少资历,但永远都不缺的是热情。周隋东把以前再以前的那股子劲头拿出来,不管是在办公桌,谈判桌还是酒桌上,都全力以赴。
甚至薛之源有时在走廊里碰见他,都会怜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别太拼命了,注意身体。”
半年过去了,在公司圣诞酒会上,周隋东就被评为最有进步新员工奖。
虽然这只是企业收拢人心的办法,其他相似的不同的部门奖,个人奖还有很多。但是对于一个上班刚刚半年的新人来说,这还是头一次。
周隋东拿着奖状,站在花团锦簇的领奖台上,只微微一扫,就看见薛之源在冲他微笑。
薛之源用各种各样的关怀打动着周隋东,甚至利用自己的职权,照顾着周隋东。周隋东开始还有些不舒服,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顺其自然的,风平浪静的,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对于周隋东来说,为什么不呢?反正身体也空着,心也空着,不如找个知冷知暖的来填上。
互许终身的那个晚上,薛之源轻轻含着周隋东耳垂低喃“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想,你要是我的多好啊。现在你真的躺在我怀里了。真和梦一样。”
周隋东就笑了。这个世界,谁也不是谁的。
公司是不允许同事谈恋爱的,何况是同性同事。这到也给周隋东带来不少好处。
凭着自己的能干和薛之源的暗中帮助,周隋东进公司一年半就当了副主任,那时,他正和薛之源打的火热,正四处看房准备开始他们的同居生活。
其实周隋东也是爱薛之源的,只是这种爱建立在心灰意冷的基础上,建立在感激的基础上,建立在不平等的给予的基础上,就多了些清冷的世俗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就又过了几个月。
一次中层聚会上,老总喝多了,豪言壮语说的没边没沿,无意中就说到了薛之源在国内任期只有三年,马上就要调回美国总部,这样涉及人事机密的事情,周隋东心就一下子冷到底了。
他的眼睛就盯上了薛之源。薛之源脸就白了。周隋东就举起酒杯,冲薛之源一举,把里面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原来,他根本就没想要和我天荒地老,原来,我们只不过是一个风雪交加夜晚两个相互取暖的过客。
“你听我说,是我不好,我承认,我没告诉你。其实我也很矛盾的。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把你办出去。”
“知道,我要洗澡了,你是进来?还是出去?”
周隋东洗完澡,薛之源继续在他耳边解释。“你考虑考虑,和我出去怎么样?其实我是想事情成熟点再和你说。”
周隋东擦着头发,转过身来。“你真的想过这件事吗?”
薛之源认真的点了点头“想过。”
“谢谢。但是我不会出去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说。想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些日子。是我,也许我不够深的爱你,但是,你又用了多少力气爱我呢?”
周隋东惨然一笑“说这么多干什么?珍惜眼前人吧。”
薛之源快走的时候,周隋东拿到了企划部主任的聘书,看着那张淡黄的纸,周隋东有想撕了它的冲动,但是他依然微笑着把他放进了抽屉的深处。
这是他该得的。这就是现实。
干净整齐的国际机场,薛之源和周隋东不无伤感的结束了GOODBYE KISS。“我会和你联系的。”
周隋东就脱口而出“再联系有个屁用!”两人都怔住了。
周隋东就想起很多年的荷花公园里,有人很不优雅的说过这句话,那时他躲在柳树的阴影里偷听。
于是,在送这个情人远走异乡的时刻,周隋东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另一个情人。
送走薛之源,周隋东打车直奔那个小院。不干什么,就去看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
又是暮春了,胡同口的那棵不知名的树是不是又撒下许多芬芳和落英呢?
2年了,2年来在职场拼搏和情人缠绵,陆扬已经很少出现在回忆里。
周隋东承认自己是个白眼狼,和陆扬身边留留走走的人一样,都是白眼狼。
他们迷恋于陆扬遗世的洒脱和单纯,却最终还是要头也不回的扑向万丈红尘。
车开到了,周隋东傻了眼。
面前是一片空荡荡的工地,什么院子,什么大树,都象被聊斋里的女鬼变成尘土一样,不见了踪迹。
只有几辆挖掘机停在工地的尽头,在渐渐黑下来的天气里仿佛几头怪兽。
突然间,周隋东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泪水就滑了下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里,在空旷的工地上,旁若无人,号啕大哭。
他为自己,为陆扬,为薛之源,为那些所有的在爱里挣扎在爱里沦陷在爱里逃生在爱里变冷最后失去爱的能力的所有的爱人们,放声一哭。
02.
陆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海里。没有一点痕迹。
周隋东才发现,自己竟然和陆扬从没有多少的交集。陆扬的那些朋友,他从未试过和他们认识接触,他的同学,陆扬更是一无所知。陆扬甚至没去过周隋东的家,只是在胡同看过老头下棋。
直到他为父母在近郊买了套经济适用的楼房,他和陆扬唯一的可以联系的方式也彻底的断掉了。
他和陆扬的交集,就只在那个大树旁边的胡同尽头的院子里,只在那些混杂着躁动的青春和无奈的挣扎的院子里。
院子一拆,陆扬好像也灰飞烟灭了似的。
在坐车经过那片工地,后来变成写字楼的那个地方。他会想起陆扬,想起他们的爱情。他们究竟有没有走进对方的心里?或者试图走进对方的心里?
在插入和被插入的时候,指挥他们的到底是爱情?还是荷尔蒙?
我们走着,坐着,哭着,笑着,爱着,伤着,任由时光,把我们变老。
周隋东换情人的节奏,和他换工作的节奏,在这个紧张忙碌物欲横流的社会里,都算正常。
直到到一个朋友的投资公司,做了副总经理,总算从中层熬成了高层,30岁的周隋东也突然乏了下来。
一年前,在一个私人聚会上,周隋东认识了一位建筑师,剃着板寸,眼睛亮亮的,朝他微笑。
接下来的就是吃饭,约会,试探,上床。
建筑师没什么不好,家事清白,事业有成,性格温和。本来是可以发展成固定的相伴终身的伴侣的,但是周隋东却不能想象自己家多出另一个男人的未来。他们会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物业水电争吵,是的,周隋东知道会的。
好了一些日子,建筑师不愿在做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伤心离去。
周隋东知道自己很残忍。爱情是一种仿佛传染病的恶性循环。在你被彻底伤害之后,你就会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伤害别人,别人再去伤别人,往往复复,生生不息。
周隋东再次成为孤家寡人,只能一心扑在工作上,到也做出点成绩。
老总对他异常信任,许多事情干脆放手。周隋东成日里忙的不可开交。
一日里谈崩一个项目,已是接近午饭的时间。周隋东坐车回公司,心情差得不得了。
赶上开车的小伙子是新招进来的老总的亲戚,嘴臭,技术更臭,直把车开的象飚车,让周隋东胃里一阵翻腾,把宿夜的酒都要漾了出来。
拥挤的道路,小伙子见缝就插,直以为自己就是头文字D里的杰伦哥哥。
碍于老总的面子,周隋东就咬牙忍着,脸色煞白。
一辆老捷达就如泥鳅般从侧面猛窜出来,并到他们奥迪的前面。
“靠,破车还和我抢道。”愣头青的嘴里就不干不净起来。周隋东就闭了眼。
还没来得及深呼一口气,前面就砰的追了尾。
司机猛的开了车门就冲了出去。
接着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把前面捷达车司机的所有亲戚挨着个问候了一遍。
倒是没听那边司机回嘴。周隋东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听见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谁家的狗在这乱汪汪?”
周隋东立刻坐直了身子向外望去。陆扬!!!!
陆扬推了光头,穿着立领的运动T恤和运动裤,懒洋洋的靠在捷达车上,抱着胳膊,注视着前面做势要冲过来的司机。
周隋东拉开车门,刷一下子就蹦了出去。
03。
猛然的,几乎有些粗鲁的拉住就要冲过去的司机。
司机就一愣,回头不解的看着周隋东。
“我朋友,算了。回头我会和事务部说的。”周隋东尽量把声音放平静,但还是带出一丝颤音来。
“得勒,给您面子,就不和他计较了。”小伙子死死的剜了陆扬一眼。
陆扬无所谓的笑笑,面上也没对两人的重逢现出太多的惊讶。
“你先开车回去,我说几句一会自己回去。”
奥迪决尘而去,周隋东就笑了“你不想一直在这阻碍交通吧。”
捷达车上。
“你小子不错啊,都混上奥迪了?”
“我那是公车,好什么呀好。”
“没钱人才自己开车,哈哈。你去哪?周老板?”
“别这么叫我,你这会有事吗?”
“我闲蛆一个能有什么事。”
“那去哪坐会?你吃午饭没?一起吧。“
“行,没意见。你说哪吧。”
“你说。”
“我就说了啊。”
“行。”
红红的汤锅沸腾着,服务生就拿了个大网兜出来,里面是两个硕大无朋的,上窜下跳的牛蛙。“您看这两只行吗?”
陆扬饶有兴趣的拨拉了一下“行啊,得带皮啊。”
周隋东就皱眉。陆扬就狡猾的捕捉到了“怎么?不爱吃?”
“倒不是,以前没吃过。看了活的有点别扭。”
陆扬就笑了“你小子比以前还矫情。”
周隋东就郁闷了,我什么时候矫情过?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周隋东吃着开始还活崩乱条的牛蛙的爪子,琢磨着怎么开口,怎么聊合适。都他妈是那些谈判弄的,靠!
陆扬压根不说话,喝着啤酒,一门心思的瞅着那些翻腾的牛蛙,下筷子是稳准狠。
“后来我去找你,你们家那都变工地了。”
陆扬哈着嘴,不知道是烫着了还是辣着了,含糊不清的说“嗯,你走两年之后就拆迁了。”
陆扬绝对故意,说两年的时候顿了一下。
周隋东脸就有点红了。是啊,两年呢,两年之后才拆的,两年时间你小子跑哪去了?
陆扬抬头,看见周隋东怔在那,也笑了。“得,不跟你开玩笑了,一会你又当真了,你怎么样?混成老总了。”
“当个副手。你呢?在哪混呢?小车不也开上了?”
陆扬扬手给周隋东夹个牛蛙大腿。“我,我能混哪去,还混家呗。不行啊,睁那么大眼看着我。其实拆迁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也没想补那么多钱,就觉得不愿离开那小院,拖了挺长时间的,我就说了,给我多少钱也不卖,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是我们那胡同补偿最高的。”
“后来胡同邻居都埋怨我,说我平时看着挺老实,其实特有心眼看出来了,都不带他们玩。”
周隋东透过腾腾上升的雾气看着对面陆扬的脸,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挺传奇的吧。开始拿了钱我老觉的是天上掉馅饼了,后来想想就那四柜子书还有人出10万呢,诺大个院子呢。结果也没占便宜,那院子要是搁现在?嗨,不过这就说远了。”
“后来呢?”周隋东感觉象听故事。
“后来拿那么钱可是做了阵子有钱人。那车就那会买的。后来天天唱K唱到声带小结了。这么花也不行啊,就琢磨着买了套房,结果当街的门帘当时没人买,那会没修路呢,我想着一起买了吧,便宜,要不都花了,就买了。”
周隋东听完,张嘴象说话,没说出来,就笑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眼前的陆扬光头穿着运动T恤,脸上还带着20多岁小伙子的光泽和表情,眼睛纯净。还依稀是那个以前陆扬的模样。
而周隋东已经带着精明的眼睛和已经千疮百孔千锤百炼的心又活了许多个春秋了。
周隋东就把一杯啤酒干了个底朝天。
生活,总是热爱那些不甚热爱它的人。
04。
“你下午去哪?我送你。”陆扬站起身来。周隋东就注意到有几个吃饭的小姑娘开始往这边瞟。心里就毫无来由的美了一下。
陆扬开车就象是泥鳅,有空就钻,好在中午车少,还没把周隋东中午吃那点都甩出来。
“行就这吧。”
陆扬把头伸出去看了看那幢半新不旧的写字楼“就这了,还不错啊。“
“别埋汰我了哥们,以后怎么联系你?你手机多少号?”周隋东站在门口,有些恋恋不舍。
陆扬报出串数字,“哪天找我玩吧。”
捷达车就决尘而去,周隋东呆立半晌。
“喂,喂,陆扬吧,我是隋东啊,下午有空吗?出来喝茶吧。”
“我和朋友在外面烤肉呢,今儿都不回了。”
“那好吧,再联系再联系。”
“喂,陆扬,我隋东啊。在家没?我路过你上次说的那个地的附近,上你家找你去?”
“没在家,我和一帮朋友外面刷夜呢。”周遭声音嘈杂。
“哦,行,那以后再说。”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喂,喂?喂?喂!”嘟 嘟 嘟……
“喂,陆扬,我隋东,我……”
“我现在重庆呢,正要上船,不说了啊,不说了回去再说。回去给你电话。”
靠!!!!!回去?你陆扬什么时候给过我电话!!!!
周隋东狠狠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喂,我是陆扬。”
“陆扬啊。”周隋东故作镇定,其实在他拿起电话看见来电显示写着陆扬两个字,就有些反常态的激动起来。
“今儿周末,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来我家玩吧。”陆扬顿了顿,“那些书还都在呢。”
“行,到那附近我再打给你。”
“行。”
周隋东挂上电话,换了严肃的表情走进会议室“真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急事。标书你们继续讨论。有什么意见建议,周一例会再说。”
“师傅,您能不能再快点?
出租车师傅白周隋东一眼“我再安俩翅膀飞得了,这堵的和粥一样,我一路撞过去啊?”
周隋东在车上自己跟自己犯急,他有个预感,陆扬会立刻马上就要给他打过电话来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隋东,有个朋友叫,你就别过来了,改天给你电话。”
他会的,这事他绝对能干出来。
周隋东手里死死攥着手机,想要把它挤出水来。
好在车无惊无险的开到了相约好的站牌底下,远远的,周隋东就看见陆扬穿着人字型拖鞋和老头衫,破仔裤,站在树下抽烟。
兴高采烈的给钱的时候,才发现手心手机上面全是汗。周隋东突然清醒过来,不就是见个老朋友吗?我,这是怎么了?
房子不大,两室两厅。客厅依稀是当年那般的乱。卧室也好不到哪去。宽大的双人床上被褥凌乱。周隋东不好意思仔细观察就退了出来。
倒是书房干净些。那些老书和那些老书柜象很多年前那样静静的伫立着。
周隋东虚情假意的参观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表现的象突然想起的,开玩笑般的,问了一个其实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有伴没呢?这房子,你一人住呢?“
陆扬就笑了“你愿意我耍单啊?“
嗯?周隋东就傻了眼了。
05。
“我也不愿自己耍单啊,可有什么办法,该耍也得耍。”
好一个大喘气,把周隋东唬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子,耍我呢吧。
陆扬站在那里,抱着胳膊,微笑的看着略有些失神的男子。眼前的这个男子穿着合体的西装,打着流行花色领带,不象是过周末,倒像是刚从会议室赶来的。变了太多了。已经唤不回8,9年前的回忆了。
想着陆扬有点伤感,转身坐在沙发上,目光迷离。“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嗨,纯是吃饱了撑的,最后,谁也剩不下。但你不折腾吧,还老觉的缺点什么。”
周隋东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句是说给自己听的,几句是说给他听的。
气氛突然变的不甚热烈。周隋东脱了外衣,刚想坐下,门铃就响了。
陆扬起身去开门。
“陆哥, 我跟你说我昨天我就过关了,靠,我一个人抗吕布你知道不?说你水平差劲你还……他是?”
一个个子高高的,穿着黑色绒衣的男孩子,自说自话的往里走,看见站立的周隋东,微微一怔。
“我朋友。”
“哦,叔叔好。”男孩子很有礼貌,但眼神却极不友善。
周隋东苦笑,陆扬比自己大三岁,怎么好像很多人都叫他哥哥叫自己叔叔?几年前是这样,现在,周隋东看了一眼正给小孩拿游戏盘的陆扬,挫折感就起来了。现在应该更是吧。某些人象千年不老的妖怪。
男孩子拿着盘极不情愿的向外走着“那什么,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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