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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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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的纸片; 皱成一团的纸块; 迭成柱状的册子纷纷落下。 霉掉了的绢带无法再束缚它的内容; 经不起一点冲击; 马上就随着那动作在空中散成蝴蝶的翅膀。 即使只有那么一秒阿肯斯也清楚了; 那上头只画一个人; 铅笔的潦草只指向一种心情。 即使再笨; 他也明白。。。。。。 
这时方才地上爬起的阿曼对上了阿肯斯的目光; 他突然凝住了; 脸无血色。「不; 你不能这样做。。。阿肯斯; 你不能这样做。。。」
聋! 聋!。。。 那可怖的声音附上震动传到屋内各处; 被引来的仆人待在那扇白门以外; 议论纷纷。 有几个大胆的凑上前去; 一阵哭叫和怒吼声震入耳膜; 那种几乎野兽的叫声一直持续着; 可谁也不敢推门去看过究竟。 
光能担心; 着急; 焦虑; 害怕; 交头接耳和闪缩一旁。。。 
「进来! 全部都给我进来!」突如其来的命令传出; 他们面面相观; 最后只好由管家硬着头皮身先士卒。 
方才把门推开; 那里头的景色已足够教他们的嘴巴从此不再合拢。 
沾血的; 撕裂的; 成锐角的; 不规则地卷曲着的; 各种纸片在室内摊着飘着碎着躺着; 上面的铅笔痕迹已经得极模糊了; 也看不出本来涂画了些什么。 然后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主人; 衣衫不整; 满头乱发; 手臂上满是惊人的抓痕。 他看到他们进来; 一边不耐烦的就喝到:「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烧掉!都给我掉出这个房间!」
正在和他纠缠着的阿曼听了; 一脸惊惶:「不成!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我并不允许!」
那喊声并没有为人所接纳; 一个个下役弯下身来; 把重重的纸片迭放在怀内; 又机械地退出那个房间。 阿曼冲上前去把他们怀中的东西的扯过来; 有时是撕裂了; 有时是成功的。 一张破碎或完整被抱在胸前; 他满足的笑了起来; 却敌不过阿肯斯的下一次抢夺。 
慢慢他竭力了; 这个透支的躯壳虚脱的跌坐下来; 可那双手还是往周边乱扫; 想要把更多的纸皱在手中。 
然后房间空了; 人们退了出去; 也没人去管阿曼。 他怆忙的爬起来; 摸摸膀子; 空了; 于是又跟在那些人身后走着。 
再下来他看到了烟; 黑的; 没有亮度的火在燃烧着。 立在空地的一旁; 阿肯斯的脸在火光中冰冷无色; 阿曼看到一个银色的东西被投入; 接下来他明白那是什么。
声嘶力竭; 他嘶哑的声音没有火光之中; 那些人把他重重抓住; 只余下头和眼睛是自由的。 他盯着; 盯着那片银色的东西如同蛾一样消灭无痕。 声音已经坏了; 但他还是拚命的哑叫着。 
直到那火光尽灭的下一秒; 他挣脱开那些仆从的手; 扑进那堆灰黑的尘土中。 余温灼痛了手; 他没有退; 只是径自的嚎哭着; 扒进那更深入温热的地方。 
背后只有一个紧抱着他的人; 一把努力在说服着他的声音:「尼奥; 你不会有事的。 你只是生病了。 怎么可能会爱他? 没有可能; 他那样待你; 你怎么可能爱他? 你生病了; 只是生病了而已。。。」
含着泪; 阿曼没有回应。 
他的确是生病; 随便那是什么。 那种不可救药的感情; 即便不是爱; 他也没有可能摆脱了。 
确实不是爱; 随便怎样命名; 他不过想见一个人; 非常非常想见一个人; 那就足够了。 
不是爱情; 不是那种那样美丽; 快乐的东西。 
那么就让他们说。 
他生病了。 
病的非常非常的重。 
灰烬在指间流过; 他哭着; 不过是失去了那个他创造出来的世界。 
不可救药的一个梦。
23 
「人在哪儿?」老约翰脱下沾满风雪的帽子; 又在待婢的协助下把大衣除掉; 脚稍为印过门前的毡子; 嘴巴就忙说着话了。「已经这样多久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
伯爵一边抱着他那塞得涨鼓鼓的应诊袋; 一边无奈的苦笑。「医生你看过就知道了。」
说着; 他把老约翰引上了那绵长的楼梯。 到底年纪大了; 老约翰走得气呼呼的; 几乎每三步一歇; 那把着扶手的巴掌可是一点也不敢放松。 应诊袋还是抱在伯爵的手里; 老约翰隔着玻璃镜的小眼睛一瞄; 不免又鼓励自己要加把劲往上走。 
这时伯爵见了; 便低回的道:「医生; 慢走; 那倒也是不急的。」
「嘻嘻; 我这人生来性子急; 没法没法。」老约翰笑着道; 一边又跨步踏上下一个阶梯。 
「医生你愿意来; 我个人很是感激。」走着; 伯爵的声音突然从顶上传来; 老约翰心里一个疑问未解; 下一个悬疑又扑面而来。「。。。这个病人; 宫廷里的医师都不肯去看看他; 唯独是你。。。。。。」
「呵呵; 行医就是要救人; 病人是什么身份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事。」老约翰先是谦虚了一番; 接着又道出实情。「再说我早就不是宫殿医师了; 要治谁不治谁的; 也不是旁人能多嘴的事儿了。 哈哈; 我不中用了。」
话毕; 他示意伯爵要先停下歇歇。 揉着那发痛的脚丫子; 他又缓缓的道:「我老了; 人也不济事了。」
「不; 请你不要这样说。」伯爵憔悴的脸容又添上一点苦楚; 他走在前面带路; 末了又停在一度白门前。 
老约翰好生奇怪; 伯爵家自然如同一般贵族的房子般华贵优雅; 可独独在这一度门上却是花纹班驳; 像是有些年月; 又像是野兽死命抓下的痕迹; 总而言之就是日久失修的样子; 一点也配不上伯爵家的格调。 注意到老约翰的眉头皱了; 伯爵亦只是苦笑一下; 又抽出怀袖间那镶上宝石的葵花状锁匙往门上一插; 啪?一声; 门推开了。 
看到了里头的情景; 老约翰眉间的皱折不禁迭得更高。 他缓慢的转过脸来; 向停在门前的伯爵道:「不好; 不好。 房间这般幽暗对病人不好; 那会影响到他的病情的。」
伯爵还只是会苦笑; 然后跟着老约翰走进那个房间。 那年老的身影往房间内左探右看; 见到那厚厚的窗帘不禁又摇了摇头; 他又看向身后的伯爵; 可只得着个心不在弦的回应。 房间内有一阵霉味; 似乎良久都没有被大阳晒过了; 那浓重的湿气都困在房间内不能散去。 老约翰又摇了摇那一头华发; 那样并不好; 并不好; 困在这儿连健康的人都会觉得难受了; 何况是本来就生病了的人? 
想了想; 他不免走得更前; 可到了那内室处时; 老约翰突然被伯爵伸出来的手一栏; 待他往里头探望够了; 才被允许上前。 压低了声音; 伯爵有点神秘的道:「病人就在前面。」
老约翰尖起了脚看; 只见得一团被子歪在地上; 然后再无其它。 过了一会; 他看到那被子传出微微的抖动; 才意识到那里面原来正裹着一个人。 老约翰呆了; 隔了好一会他才回头问道:「叫作什么名字?」
那本是个简单的问题; 可伯爵竟迟疑了好一会才回答。「。。。尼奥; 他唤作尼奥。。。」
「尼奥。」老约翰在嘴里含着这个字; 深呼吸了一口气; 才又向那幽暗处吐出温柔的喊声。「尼奥; 你在哪儿啊? 尼奥?」
只见那被子抖了抖; 那骷髅般的脸孔空洞的看向后头; 像是受了大惊吓; 见了他们又勿勿的往墙角退去。 那干裂的嘴唇抖震着; 可怜巴巴的也说不出话来。 
老约翰见了; 不禁亦放软了声线:「你是怎么了? 尼奥。 觉得怎样?」
他闪缩的扫视着他们二人; 然后把目光对到地上; 才又细碎的道。「我冷。」
那声音极碎; 极小; 就如不欲别人听见的低语一样微弱。 老约翰湿了嘴唇; 又想说些什么; 不料伯爵早已抢先一步; 一把就把那人抱在怀里; 话语间毫不掩藏疼惜的意思。「怎么总是冷; 是穿的不够吗?」说着他又把手探向那冷冻处; 细细的揉着。 只是那怀中人却缩得更深; 一脸僵硬的绷紧了神经。 
老约翰看在眼内; 他把话题转向轻松处; 意图要阿曼放松过来。「尼奥; 你喜欢吃些什么? 最近你吃的可好啊?」
他正要应; 可却被伯爵抢先一步。「不好; 一碗豆大的麦片也要吃上四、五个小时才能吃光; 要是勉强他; 一会儿就全吐出来了。 每天也只能吃得那丁点儿。」
伯爵的话语间颇有责备之意; 只见阿曼随着那话点点头; 末了又觉得不足; 自己亦补上一句:「我吃得不好。」
「那是为什么呢? 尼奥。 怎么会吃不下了?」老约翰又细心的问; 在那片刻他瞄了伯爵一眼; 只见他的脸色比病着人的更是苍白。 
等了一会; 他还是只听到伯爵的声音。「那是因为他生病了; 病的非常重。」
随后又有一个声音跟来。「我生病了。」
这下老约翰便知道当中古怪了; 要是说那里头有人病了; 那当不单是一个人的问题; 或者该说; 这房子内许多人都跟着生病了; 比方说眼前的伯爵; 也就是一例。 他想了想; 决定还是问这个问题。「那为什么会生病呢?」l
「我。。。」他抬了头; 扫过伯爵的目光; 最后还是这样应对。「我不知道。」
其实他什么也晓得。 
老约翰也抬起了头; 低低的向伯爵说着。「可以和大人你单独谈一谈吗?」
伯爵沉重的点点头; 把阿曼抱起放到床上; 安置好了; 才跟着走到那在门前待了好久的老约翰身旁。 
「情况怎样了? 医生。 能治吗?」他跟在后头; 一边不禁追问。 
老约翰也没有响应; 只是到了二楼的小客厅处; 他悠然的坐在小梳化椅上; 左右摸着口袋; 末了又笑着向伯爵道。「我想吃口烟。」
伯爵忙命人送来点了; 一边又看着那烟雾不安的揉着手。「到底怎样了? 医生。」
「我想你也知道; 那并不是身体上的病。」老约翰把烟蒂往烟灰缸里挤; 灰灰白白的搓成一条长条。「我想很多事情也是大人你最清楚; 到底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因为。。。。。。」伯爵迟疑要不要说出来; 可当他对上老约翰严谨的目光后; 就下了这样的决定。稍为沉重; 他说:「因为他爱一个人。」
「那样不对吗?」老约翰听出了那个中的仇恨。 
「不; 那当然是不对的; 医生。」伯爵苦恼的揉着头发; 一脸不甘的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怎样对待他; 他虐待他; 打他; 骂他; 不给他吃的; 还。。。还当众羞辱了他! 你说; 尼奥。。。。。。尼奥怎么还能爱他!」
「多久了?」突然老约翰插上了这么一句话。 
「吓?」伯爵还未能自激动的情绪中回复过来; 他顿了一下; 不知道老约翰要的是什么答案。 
「我说; 那个人和他相处了多久了?」老约翰又点燃了另一根。 
「一年。。。不; 也许。。。是一年半多一点吧?」伯爵像是想到什么憾事一样; 那双拳头只是握得更紧。「其实他们一直都处在一块。」
「就如同亲人一般?」老约翰问。 
「亲人? 不; 医生; 不曾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只是尼奥的奴隶而已!」那个词儿像是刺痛了伯爵的心; 然后长出倒勾来要把心都掏出来似的。 伯爵激动的否认着; 一脸愤怒。 
「也就是说他们相处满久了。」老约翰没有理会伯爵的痛楚; 他急于要把事实弄清。「刚才大人你提及过『羞辱』; 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就是。。。」伯爵似乎羞于启齿。「就是在社交场合上要他做些下流的事情。」
「那是公开的宴会吗?」老约翰又问。 
「不; 是私人的聚会。。。不过几乎各家族都有成员出席。」说着; 那双手又握得紧一点。 
「哦哦。」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约翰点起了烟往窗前走去。 伯爵满是期待的看向他; 似乎光是盯着就能盯出个良策来。「大人; 你认为匪徒和人质的关系应当怎样?」
突然; 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掉向伯爵; 他呆了一会; 又理所当然的答道:「当是势不两立。」
「可是却曾有过人质在被救出时激烈反抗; 甚至?助匪徒逃走的案例。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竟然有人会去帮助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老约翰含着烟头; 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伯爵苍白的脸色。「听说那是一种奇怪的共存意识; 当人被迫到某个境况时; 把强大的人当作依靠的生存意识; 不管那个人是否会危害到自己; 只要他够强大; 就能得到信。」
「你的意思是尼奥他想要被人保护? 可是我; 我也能做到这一点。」伯爵他争辩着; 似乎非要老约翰他点头不可。 
你不成。 老约翰在心里想着。 正因为你是个贵族; 所以你不成。 沉吟了好一会; 老约翰才说了一句话:「他似乎想要一个比较接近的人。」
「那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不行吗?」他极其彷徨。 
「他曾是个贵族吧? 他会怕你们可怜他的目光; 那种不如以往的目光。」老约翰想了想又说。「既然他在贵族间出了丑; 那自然也会生出逃避意识。。。或许; 他并不想出现在你们面前;那会为他带来压力。」
这时伯爵想起了在前些日子; 那人还能在贵族的聚会中谈笑自若; 还能到处参加宴会。 像是拿得了证据; 他向老约翰大喊:「不; 你说谎! 他还能面对我们的; 只是他生病了; 才说他爱那个人!」
老约翰见了; 也只能低吟一句:「伯爵大人; 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强迫他。 多给他阳光和空间; 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请你不要一再对他说这种话; 请你不要一再向他强调他生病了。 那是种可怕的暗示; 那会令病人好不起来的。」
「你应该回去了; 医生。」伯爵突然冷起脸来; 吐出了逐客令。 
老约翰见他不愿意; 也只好缓缓的走出小客厅。「你考虑考虑吧; 大人。 只要你能放开一点; 他还是能好起来的。」
伯爵没有响应; 他看着那年老的身影缓缓的走下楼; 一会; 听没有声响了; 才又走到那个白门的房间前。 
他推开那度门; 又再重新走了进去。 对着那裹在被子中的人温柔的说:「尼奥啊; 尼奥。 这个人不成; 他治不好你的。 不过你放心; 你会好的; 我会让你好的。。。」
+++++++++++++++++++++++++++ 
24 

「普露伯爵看起来日渐憔悴呢…」不经意地; 皇帝又吐出一个烟圈; 熏得雅静的休憩间一片焦味。 
「哦?」不舒服地皱皱眉; 若言从椅上半躺起来; 一边懒洋洋地回应。 
皇帝看了要笑; 他一脸愉快地跳到那张不太宽敞的椅子上; 一边享受着肌肤紧贴的快乐。「你累了吧? 你知道嘛; 若言; 我最喜欢就是你这个懒散的样子; 你这种被满足过后的样子。」 
他把身子凑前一点; 亲上了那张微启的嘴; 把整个人的力往若言身上一躺; 那大腿间的摸擦使他感到异常的诱惑。 然后皇帝轻轻的笑着; 又伸手把若言拢在怀里。「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若言; 你还真是个薄情的人。」 
若言把眉一斜; 懒懒地又用还没睡足的神气道:「那么我的陛下; 普露伯爵是怎么回事了?」 
「你就是这样; 若言。 真是狡猾啊。」皇帝看着那张教人又爱又恨的脸孔; 一边不禁用手指轻拂起来。「你在等我那句话; 好问得心安理得。」 
「是这样吗?」若言淡淡的把目光放在那后头的墙壁上; 一切如幻似梦。 
「你总是这样的。」亲在额头之上; 皇帝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言摸着那个吻; 轻把头荫梳下。「哦; 原来陛下是这样想的。」 
「不是我这样想; 而是你教我这样想。」皇帝继续他的思辩; 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若言。 
若言不可置否的笑笑; 脱开皇帝的怀抱把掉在地上的衬衣捡拾起来; 扫了扫; 又缓缓的把它往身上套去。 这时皇帝把脸掩进他的背项; 深深的; 温热的吐息卷入; 那双手从后包裹着; 无论怎样还是会落入他的怀抱之中。 
深呼吸过后; 若言似有若无的又吱声说着话。「陛下不说了吗? 普露伯爵的事。」 
「嘻嘻。」闻言; 皇帝满足的一笑。「你果然还是很想知道的。」 
若言摆摆头; 没有否定; 也没有赞同。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皇帝把手抚上他那痕迹斑驳的胸膛; 听着那声音甜腻的在耳壳盘旋。 
然后; 皇帝才幽幽的道:「他似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了; 那活该被啤牌皇后斩首的艾丽斯。」 
「尼奥? 他又是怎么了?」闻言; 若言轻轻的低呼一下。 皇帝对他的表现似乎极不满意; 他稍然把嘴巴凑近若言的肩膀; 想要咬下去; 又有点不舍; 最含还是轻轻的含着吮着那一块肉。 
末了; 他酸溜溜的说:「啊; 似乎你就爱听那个人的事。」 
「陛下你无论说什么事; 下臣都是愿意听的。」若言把背往后靠; 像是要给予皇帝一点安抚。 
「真的?」皇帝的神气又活过来; 可不一会; 他又一脸狐疑的说。「可; 为什么?」 
「下臣已经良久没有出去外面走走了; 对外界的任何消息; 自然都会感到新奇有趣的。」他说了一个皇帝不爱听的理由; 然而却合情合理。 
皇帝有点失望; 可想到那还是因为自己的故; 就禁不兴奋的补充起来。「说来也是; 到底这些日子以来; 你都躺在我的床上没有上朝。 嘻嘻; 你说是吗? 若言?」话语间他情不自禁地轻抚着那双富有弹性的大腿; 看着那些激情的证明变成深浅不一的颜色; 残留的快意使他愉悦; 皇帝看看若言; 只感到无比满足。 
啊; 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啊。 
皇帝亲着若言的颈窝; 伸手去抚摸那显眼的锁骨; 他高兴的嗅着若言的味道; 而若言只是木无表情的由他去。 「你知道嘛; 若言? 那家伙为了艾丽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呢…嘻嘻…每天那样目光空空的来上朝; 末了也走得极快; 还常常把自己千请万求才叫来医生轰走; 就为那个锁在房间内出不来的艾丽斯。」 
「若言啊; 还好你已经来到我身边。 那个不好的东西; 你看; 留着就只会害人而已…」他温柔的吹着气; 上那冷冰冰的脸; 马上就失去了温度。 
若言把眼睛闭起来; 什么也没有说。 

阿肯斯吃力的把大衣褪下来; 交给待在一旁; 脸色的青白的待女拿着。 
「吃过饭了没有?」他突然发出倔倔的声音; 也不知是为什么生气; 一脸不满的就往屋内走去。 
待女战战兢兢的跟在后头; 她知道这几天主人的心情都不好; 也不敢惹他动气。 但主人的脾气都是无端的; 方纔还在笑; 忽然就可以把一屋子的东西推倒过来。 就是现在要问她话; 也似是早就认定她是错的; 一开口就是责备的气势。 害她那吐到口唇边的答案; 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到底是吃过了没有?」阿肯斯把靴子一甩; 那双东西即颓丧地倒在一旁。 
「嗯…啊…已经送上去了。」待女咬咬牙; 吞吞吐吐还是把话说出去了。 
「那回儿的事?」阿肯斯着眼看她; 只见那黑色的裙子不住的往后退去; 似是遇见什么可恐的事物。 他的耐性快要用尽了; 于又急急的喝一口。「我问你; 那是那回儿的事?」 
「啊…」待女左右顾盼; 似乎在寻找什么打救她的东西。 可末了还是没有; 于是她尽量把身子收紧; 缩成细小的一团又道:「…。是…是正午的事。」 
阿肯斯微笑着听她的话; 突然猛把褪下的手套甩到橱柜上; 一脸笑意的道:「哈; 你们可好…。晚上的饭; 正午就送?」 
「可是主人吩咐过; 要客人在你回来以前就…。」 那委屈幽幽的自那抖震的嘴唇传出; 可说了一半; 她却再也接不上口了。 阿肯斯正在看她; 一种扭曲而怪异的目光。 
「哦; 那真是个好仆人; 为了循从我的吩咐; 不惜令客人吃冷得没味道的东西了是不是? 哈; 我的好仆人…」说着; 那诡谲的笑容拉得更开; 待女节节退着; 就害怕那洁白的牙齿在下一秒把她撕开噬清。 
「哼。」他看着她低哼一声; 也就不再问了; 跌跌撞撞的就爬上那楼梯的扶手。 他看着楼梯的顶; 突然感到它是那么的高; 那么的遥远。 每一步都是重的; 踏踏; 踏踏; 一步步踏上那深红的地毯。 
又是白色的门。 他有点迟疑了; 那一鼓作气的势头不知都跑到哪去了。 他抚着那度门; 只觉那看来灰灰的; 并不如先时那么漂亮光洁。 他在心里咒骂过那些阳奉阴违的人们; 一边小心的; 像打开珍奇的百宝箱般; 把那度门细细的敞开一度。 
那里面果然是黑的。 
窗户上都铺上一重硬纸; 掩盖在厚重的窗帘下; 即使是白天; 那房间内还是不容得一度光的。 阿肯斯小心的往内室走着; 房间内只余下那晕黄的灯光照着前路; 可他要寻的那个人; 决计是不会待在这光中的。 
于是阿肯斯又上前了几步; 他缓声唤着那背着他的影儿。「尼奥…」 
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 那刀义的跌落声清晰可闻。 他听到了有个人无助的在地上摸索着; 可到底还是太黑了; 摸了好一会; 也找不着个所以来。 阿肯斯一个箭步上前; 抚着那肩膀又柔声的安慰道:「不用捡了; 都脏了; 用不着的…」 
他把阿曼给扶起来又放到椅子上坐好; 阿曼在抖着; 纵使四周极其昏暗; 也可看到他苍白着脸孔道:「阿肯斯啊…我有吃的; 我都有好好在吃…」 
「我知道。」阿肯斯把掌心按上他的手背; 像是在给予他说下去的勇气。 这时阿肯斯又把目光转到桌子上; 他看到了冷掉的食物正被旋成奇怪的形状; 变成规律的圆圈。 又来了; 他心里一紧; 不禁又把手松开过去。 
阿曼知道他已经看到了; 怆忙的抬起头来; 他急急的说着话:「啊; 阿肯斯…那不是…那不是那种东西…我…那是…」 
阿肯斯站了起来; 在黑暗中盯着那个盘子看去。 他的笑声依稀的传到阿曼耳内;那分明不是愉快的传递。「……你还在想那个人吧?」 
一直都这样; 什么事情也没有改变! 开始是画他的样子; 写他的名字; 到这些都不被允许了; 阿曼又用其它千奇百怪的形状、符号去记下他对某个人念念不忘的咒语。 下一回; 阿肯斯害怕再一下一会他就要呼吸去记念那人了。 该杀的! 
他狠把桌面一敲; 那心里的气一泄出去; 马上又缩成颓丧的样子。 对啊; 他生什么气; 阿曼只会想那个人; 他早已知道的了; 不是吗? 不过是太过天真; 以为对方能够忘记; 完全是一厢情愿。 
阿肯斯感到累透了; 他坐下往桌脚一靠; 像是失去了全身气力般无助。 然后他低低的唤道:「尼奥啊; 是不是只要我像他一样对你; 那你想的就会是我?」 
并不是这样的。 阿曼退到那看不到也不被看的一角; 低低的露出了善良又温柔的笑容。 他喜欢那个人; 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他不为他受过的那种对待爱上那人。 你懂吗? 阿肯斯。 那是种剥脱某种虚伪的手段; 失去所有荣耀; 到他整个人光溜溜了; 他才知道; 那种一直存在的感情。 
偶然一个吻; 一个抚摸可以鼓动的感情。 
只有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他才可以看到的感情。 
呀呀; 那是什么呢? 阿肯斯。 你是不会明白的。

25 
在山林中耸立的建筑物; 大理石的柱子外雕刻上女神们嬉戏的场景; 那欢乐似乎在瞬间即就被石化了; 而永恒停在那儿。 新生长的蔓藤已爬到北翼之上; 把整个房子包裹在一层翠之中。 在白天; 那是一重新机; 在晚上; 却转变成侵蚀着和谐的恶梦。 那就是亲王府; 也就是长久缺乏主人的; 若言的家。 
车子停在屋外; 那裹在披风里的人影整顿一下那半掩脸容的连身帽子; 一边轻轻的把车门给合上过来。 他往前方光明处走着; 脚方踏上那洁白的阶梯; 那待在后面的黑影亦纷纷紧贴而来。 
他走着; 有点焦急却按耐着速度的步伐。 影子一直在阶梯上伸延; 长长的由一点拖曳到另一点。 牵牛花低垂下来; 和栅下的长草随风摇摆; 花色渗着暖意袭人而来; 然而他却无心赏玩。 牵起沉重的门环接连扣着; 那已不是他第一次来访了; 然而他亳无别的选择。 
一切都指向这条道路; 除了妥协; 他别无其它可办的事; 可行的选择。 除非; 他想失去这一切。 
『 Cong ! Cong ! Cong !』
撞击门板的声音一直持续; 在那空荡的房子内回响不断; 甚至促使主人把手上的书合上; 缓缓的向管家甩出一个困惑的神情。 管家把额上的汗用手帕给掉了; 才又恭恭敬敬的道。 
「亲王殿下; 我想; 那不是件很急需要处理的事。」管家一边往声响处看去; 一边劝喻若言大可不必把手上的书阁下。 
然而他却激发起若言的兴趣。「哦? 你知道那是谁?」
「是的; 殿下。」管家欠欠身; 一边优雅地倾倒那阔口的壶子; 要把桌上的奶茶添满。「大概是普露伯爵大人吧。」
「我不在的那段期间他都有来吗?」这下子; 阁下那本书的决心似乎更为强烈了。 若言把书肩抓在手里; 一边按着椅背要站立起来。 
看到那个举动; 管家连忙出言制止。「是的。 可殿下…」
这时他走到窗户旁; 树影的白光透射到他身上; 黑色的眸子半斜往外看去; 那手上拉起的一面纱亦慢慢的张开过来。 这时; 身旁的人就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命令:「让他进来吧。」
若言站在白光之中; 树的阴影稍稍的把他的表情隐去。「去吧; 让我的客人进来吧。」
然后; 他们在小小的会客厅内见面。 
「你终于都在家了。」他听到一声冷笑迎接他的到来; 金色的头发缓缓自深灰的布帛中退出; 那红色的眼睛盯着他看; 不留一点温度。 
「来找我?」若言把手上的盘子一阁; 一边低头陈设着那银制的茶具。 
那声音中的冷淡仍旧如此。「那是当然的事。」
「可以问为什么吗?」若言往阿肯斯走去; 那声音是轻柔的; 那脚步也是温和的; 他的步履踏在地毯之上; 几乎不可惊动一颗微尘。「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哦;哦。 哈啊; 那当然是件要紧的事。」阿肯斯没有把披风解下; 也没有接过那递过来的一杯茶。 他回步又走远了一点; 看着对方的眼神煞是怪异; 就只有那个笑容保持着昔日的风度; 笑得开开的; 似乎是为什么高兴的事留作记念。「一件只有你才有办法的事。」
风刮起了纱上的花纹; 在一室之内卷起了清凉的空气。 
「阿肯斯; 那是为什么呢?」注意到阿肯斯的不对劲; 若言朝着他走近一点。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皇帝告诉他的话; 看见了那原本活泼脸容上的憔悴; 心头间的激动突然涌上; 他朝前方走着; 就想要抓起那双正在抖震的手。「那是为什么呢?」
「若言啊; 假如我是你; 那样就好了。」突然; 他听到那样的回应。「有很多事情; 并不是我能够办到的…。。。你还记得我的请求吗?」
阿肯斯就只在那件事上向他低头过; 所以若言清楚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你求我把他留下来; 你请求我让你把他带走。」
「是的; 若言。」若言伸手去抱那抖动得厉害的身体; 温暖的臂弯似乎能包容所有东西; 包括那些伤害彼此的请求。 阿肯斯没有把若言推开; 彷佛那正是他需要的东西; 瘦得凹陷的脸贴上那片宽厚的保护; 低低的呼唤声吐出请求。「是的; 若言; 现在那个请求已经失去效力了。」
「你要收回前言?」非常难得地; 阿肯斯竟然愿意待在他的怀内。 若言一边珍惜的抚摸着那卷缩的背项; 一边皱起双眉。 
听出了那声音中的不情愿; 阿肯斯忙把头抬起来; 用着和先时完全不同的语调;可怜地说出了那卑微的请求。「我只是想请你见见他。」
「然后呢? 你会要求我再次收容那人? 当初不情愿他留在我这儿的人; 可是你啊; 阿肯斯。」他不舍地松开了那紧收的双臂; 就怕下一秒; 会不受控制的把怀内人扼杀。 
牛奶淡淡的流入杯子内; 在红茶中转出一圈圈白色的环; 阿肯斯凝视着那当中的颜色; 末了竟有些茫然。 他看着; 看着那银匙搅动并融和着; 那股本来无法协调的液体。 他看着那双唇悠然的贴上杯沿; 白色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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