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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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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之闻声抬头看着他:“君逸。”
李君逸坦然笑了一笑,与他并肩而行,郑青看了看周行之知趣的退下,跟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
两人一紫一朱,拍马往前走了一会儿,李君逸看着头顶上太阳,想起这些天心里的疑问,好奇问周行之:“那日,你是怎么出来?”
周行之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疑问他一定是困惑了好些天了,想着李君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道:“我与陛下过了那个大屋之后,被几个刺客盯上了,一通打杀之后总算是摆脱了追杀,然后到了一处大院,院子有处假山池塘,那里地势低洼积了些水,我看那里空旷,就躲在假山下面了。”他说的简单淡然,丝毫不提那日心里撕心裂肺的痛。
如今李君逸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就算只是与他并肩走着,心里也是满满的知足。
李君逸听他说大院又说假山池塘,只觉得熟悉的很:“那个院子里是不是还有棵梅树?”
周行之一愣:“是有棵腊梅。”
“假山石上有个不大的洞?大概……这么大。”他伸手比划一下,给周行之看,周行之点头:“对。”他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君逸觉得好笑:“你俩就没看看那个洞?”
周行之莫名:“怎么?有什么蹊跷?”
“从那个洞,就可以到对面街上。”
周行之盯着他,恍然道:“你就是从哪里出来的!?”
李君逸点头:“是我师兄救我出来的。”
周行之自己想了想也轻轻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修这个池塘可是救了命了。”想想三个人死里逃生,不由庆幸万分:“幸亏都没事。”
李君逸挺胸深吸一口气:“幸亏没事……”
赵玦没事,周行之没事,这就是他的幸事。
第八十八章
一路无事,一直到了双桥县。
李君逸望着远处那淡绿草地上的城门一阵感慨,年前在这里留下些许遗憾,怕是这辈子也弥补不了的了。
周行之上前:“你走后双桥县很快就换了县令,也姓李,叫李然。”
李君逸笑道:“你知道?”
“虽然人不在,但是必要的消息还是要知道的。”
李君逸扬眉,一指前方迎接的队伍:“怪不得陛下要把你调离,你看你都不在这里了,这里的将士还这么敬你。”
周行之微微眯了眼去看前方阳光下闪亮的铠甲:“他们敬我,这与我调不调离没关系。”
李君逸呵呵一笑:“也是。”
待送亲队伍到了城门口,李君逸听见清晰一阵哗啦啦刀鞘碰击铠甲的声音,往前一看,地上跪了一大片,前排的是个七品县令服色,长的很是清俊斯文,当初他也见过,就是那个李然。李然右面是个武将打扮的人,生的魁梧高大,面目严肃,一派正气。
李君逸想了想,这人他也见过,姓欧,叫欧穆文,虎牙关军事总督,周行之回京后,虎牙关一线边防几乎全部由他统领。想到这里,众人都已经下了马,送亲队伍里周行之是主事,李君逸也懒得打理虎牙关的人,便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李然欧穆文一番人声势浩大的把送亲的队伍迎进城去,又安排众人在驿馆住下。李君逸的房间跟周行之的斜对门,他刚抹了一把脸,就听见走道上一阵热闹喧哗,他门没关严,听的虽不说句句清晰,但是大体也能听个明白,无非是欧穆文被虎牙关的众将士选了来请周行之去虎牙关故地重游。李君逸一面拧着帕子一面想,脚趾头想也知道周行之根本不会去。果然,不一会儿,那边声音稍微小了下来,周行之送了欧穆文出来,欧穆文十分遗憾,站在门口还恋恋不舍的说了几句话,李君逸从开着的门缝里看过去,看到周行之淡定的神情。
看上去这么淡然,其实呢?李君逸知道,虎牙关的兵多是周行之一手带出来的,说舍得,又怎么可能?
送走了欧穆文,郑青忽然跑过里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周行之点头,眼睛不经意一转,就看到了李君逸。李君逸微微有点不自在,就像自己偷窥被抓了现行一眼,勉强笑了笑,一扭身就闪到了门后,他攥着帕子,等听见周行之的门关了,这才走过去把自己的门也关了。关完门,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林七。李君逸皱眉,深吸一口气:“我再说一遍,出现的时候顺便出点声音!”
林七跟没听见一样:“大人在驿馆门前留了记号,是叫小人有什么事么?”
李君逸把帕子扔到盆里:“没什么事,今晚有酒宴,你多加留意四周动静。”
林七点头答应:“还有什么吩咐?”
“嗯,”李君逸想了想:“宴会完了你到我这里来。”
林七微带疑惑:“大人……?”
“你到时候来就行了,别问这么多!”他说着一挥手:“走吧走吧,万一给人撞上就不好了。”
晚宴的主角是长平公主,但实际上更像是周行之,有这两个人在,李君逸这个名义上的副使就没了什么风头,再加上年前他在双桥县不但没什么政绩可言,还因为办事不利被撤了职,县里的几个乡绅就更加不愿意搭理他。虎牙关来的几个武将对他更是意见一大堆,本来就对文官没好脸色,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冷嘲热讽。开席没多久,长平公主就在众丫鬟众星捧月般离席,酒过一旬,李君逸便也借着醉意离了席。
边关的初春还有着些冬日的寒气,他出了宴厅,不由的缩了缩肩膀。厅里没了他似乎更加热闹了,李君逸苦笑摇了摇头,不由感叹做个好人真难,他看了看厅里,又奇怪,按理说钱正泽也是此地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这酒席没有他?
他正奇怪,右手边过来一人,到了他面前微微一躬身,笑问:“李大人怎么出来了?”
李君逸看过去,是双桥县的县令李然。
“啊,有点醉了,出来透透风。”
李然笑:“大人是清雅人物,自然不屑与这些场面。”
李君逸干笑,心说我什么时候清雅了?两人打过招呼,李县令继续回屋,李君逸扭头看着他与那帮人其乐融融,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冒酸水,厅里又闹了一阵,不知是谁起头忽然要李县令作诗助兴,同时大赞李然文才,周行之饶有兴趣的看过去,表示也希望一睹李县令文才,李然稍稍推让谦虚,稍一沉吟,指着上座上公主的空座信口拈来。李君逸站的远,也听不清里面吟了首什么,倒是等李然一口气念完了,厅里轰然的叫好声把他吓了一跳。
“李然?”李君逸皱眉,想起什么来:“这个李然……是不是去年的那个新科状元?”
新科状元接了他这个二甲进士的班儿,也不错!李君逸颇为欣喜的想着,摇头晃脑回屋,路上正好遇见此处驿丞,便吩咐他派人送桌酒菜到他屋里去,那驿丞也不敢问为什么,连连点头答应,动作也快,他回了屋没一会儿,就亲自送来一桌酒席,三荤两素外加一汤,还有两壶酒。李君逸心说还是这个驿丞会办事,知道他虽然是个副使,但是好歹也是四品大官。
李君逸好心情的夸了几句,乐的那驿丞眉开眼笑,直呼他亲切和蔼。李君逸点头,让他退下,守着那桌酒菜等了半个多时辰,又叫人来送到厨房热了一回,这才总算是等来了林七。
林七从窗子翻进来,先看到一桌的酒菜,不由一愣:“大人有客?”
李君逸懒洋洋一指他:“你也不算客。”
“那大人这是?”
李君逸一拍筷子:“坐!”林七不明就里坐了,等着他说话,李君逸给他满上一杯酒:“喝。”
林七端着酒,看了看李君逸,不待他说话,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李君逸看他一声不吭喝了酒,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很高兴。
“酒宴结束了?”李君逸问:“看出什么门道没?”
林七放下酒杯,道:“欧穆文等人,显然是希望周行之回虎牙关,重握兵权。”
李君逸蹙眉:“陛下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这个。”送亲队伍里几百多人,他不信就没赵玦的眼线。
“本来陛下对他就不放心,送亲之人并非非周行之不可,送亲之路也并非非虎牙关不行!到头来,还是试探!……这次若是那帮人有什么意图被知晓了,只怕……”
林七看着他没说话,李君逸皱眉又问:“还有呢?”
“还有……”林七微微犹豫:“钱正泽被李然以通敌的罪名关起来了。”
李君逸一愣:“什么?!”他一直担心的是周行之跟虎牙关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钱正泽也会出问题。
第八十九章
钱正泽被李然以通敌罪名关了起来,李君逸思索一下,因为在双桥县也待不了多久,事情不敢耽搁连夜就去了县衙大牢。到了大牢附近,他嘱咐林七在外面守着,自己整了整官服走了过去。县衙牢头没换,跟他也认识,说了几句话就放他进去了。
李君逸借着昏暗火光跟着牢头一路走到最里面,牢头给他开了门:“大人,就在里面了。”李君逸点头,示意他退下,自己推门进去。
牢房里钱正泽看上去倒是也没受多大罪,听见锁链响,起身来见是李君逸登时就是一愣。李君逸也顾不上其他,上前去扶住钱正泽:“钱老爷,你这是怎么的?”
钱正泽虽然身陷囹圄,但精神头还不错,看着李君逸还慢腾腾问:“你怎么来了?”
李君逸心里着急:“先别管我,您怎么成了通敌叛国了?”
钱正泽呵呵一笑,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这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李君逸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信您是会这么做的,这其中肯定有事!”
“你也不必为我费心了,”钱正泽说着,坦然笑了一笑:“这事说来话长,我年轻时在西州王府当差,也做过不少错事,如今仇家找上门来了,我怎么能不认?”
“可是……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那时候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钱正泽看着他,昏黑的光线下微微一笑:“我问你,你可曾丝毫不怨恨赵奕?”
李君逸一时语塞。
“你看,”钱老爷淡淡看着他:“这仇恨都是刻在骨头上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了结的?欠债还钱,欠命抵命,天经地义!”
“但……我也没准备找赵奕报仇了……”李君逸这话说的毫无底气,至少他觉得,不报仇,似乎对不起天地,但是报仇,却又违背他的良心。
“赵奕现在是东齐的君主,一国之君,我若是再嚷嚷报仇,似乎是……”他说着苦笑起来:“我这……早就都被师傅算计好了!”
钱正泽微眯双眼:“那若他不是东齐之主呢?”
若不是东齐之主?
李君逸愣了一愣,若是赵奕不是东齐之主,他会不会去报仇?会么?他怔怔看着钱正泽,不知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在这一点上,他承认他优柔寡断。
钱正泽长叹一声:“你还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国恨家仇,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就算不会报仇,但是也会怨恨的吧?
“所以……”钱正泽轻倚在牢房斑驳的石壁上:“老头子已经准备为当犯下的错年赎罪了!”
李君逸看着他,却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出了牢房,默默把门锁上,透过手臂粗的栅栏,钱正泽在昏暗里笑的坦荡:“去吧。”李君逸低头转身,只觉得腿上仿佛缀了铅块一样沉重。他慢慢走着,拐了个弯,正看见以前关赵奕的那间牢房,牢房里坐了个人,缩在墙角,披头散发。李君逸站在那里怔怔看了一会,想起年前他盘膝坐在那稻草上与赵奕的一番谈话。
他说:“你不懂我。”
李君逸立在那里,愣愣的反复默念着这句,念了一会儿不由觉得好笑:“你我是仇人,我懂你做什么?”他笑罢,一甩袖离去。
到了外头,李君逸嘱咐牢头对钱正泽多加照顾,牢头叹口气:“钱老爷是好人,小的们都知道,大人尽管放心!”
李君逸点头,这才离开县衙。
此时已是子时,天阴无月,四周一派萧杀,林七轻轻落到他面前:“劫牢么?”
李君逸摇头:“不了。”
林七看着他站在那里不动,等了一会,道:“大人想救他?”
“怎么能不救?”李君逸道:“他是别人的仇人,却是我的故人,仇人可以杀他,故人自然也可以救他。”
“那……大人的意思是?”
李君逸蹙眉想了一会:“这案子是李然办的,我自然是找他。”
第二日,长平公主召见李君逸,宋谢华在这几百人里面除了几个贴身的丫鬟,也就只跟他熟悉一些,每次见他都很是高兴:“李大人。”
李君逸见了礼,落座后看了看这房里的布置,还算是精细可红色的基调里却也透不出喜庆。
“公主,过了这双桥县,再出虎牙关就算是到了东齐了。”
宋谢华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道:“我知道。”她微微低了头:“过了这虎牙关,就出了赵国了。”
李君逸叹气,想了想:“公主可以在此多休息几天。”毕竟走了,就回不来了。
宋谢华听了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早走晚走都是个走,我也学学那些江湖儿女,当断则断,不能再跟家里一样靠着哥哥了。”
李君逸心头微微泛酸:“其实,这个赵奕也还不错,人我见过,长的还不错,说话也风趣幽默……呃,你三哥也对他评价甚高。”
宋谢华抬头,直视了李君逸,眼眸清澈坚定,音语平坦:“李大哥放心,谢华没有后悔,我是为了赵国嫁过去的,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亲人。自小母亲就告诉我,说宋家不养白丁,既然长在宋家,生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活的。”
李君逸定定看着她,恍惚记起三年前那个稚嫩少女,心头发涩:“你……谢华,你不要怨陛下,也不要怨你三哥……他们,真的是很,很难。”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宋谢华淡淡笑了起来:“我知道,陛下,是为了三哥好,也是为了我们宋家好。”
李君逸不知道她明白多少,但是不论明不明白,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总觉得一丝残酷。
从宋谢华处出来,正碰见周行之,他见李君逸脸色不好,便问:“怎么?公主有事?”
“没有。”李君逸摇头:“还是按行程,明日启程。”
周行之点头,忽然问他:“昨晚你去县衙大牢了?”
李君逸一皱眉:“去了。”
“……”周行之无奈,低声道:“钱正泽是通敌之罪,你最好不要插手。”
李君逸冷笑:“你也是一样,不要跟虎牙关的人走得太近。”
周行之微叹:“君逸,你明白的我不见得不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又有什么用!”
就算是明白眼下的处境,他也不会抽身撤离的。不抽身,迟早会出事……
第九十章
从驿馆出来,李君逸直奔县衙。李然听说他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这里李君逸毕竟住过一段时间,熟悉的很,也不用人带路,直接就去了偏厅。
两人落座,从人上了茶,李君逸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待屋里就剩了俩人,李君逸开门见山:“我此来,是为了钱正泽的案子。”
“钱正泽?”李然扬眉:“大人,那可是通敌之罪。”
李君逸也不跟他绕圈子,只说道:“钱老爷与我是故人,我了解他的为人,什么通敌之罪,都是信口雌黄。”
李然微微一笑:“可是大人,我这里却是证据确凿。”
“证据?”李君逸猛然想起当初赵奕陷害周行之时那所谓的诸多证据来:“证据也是可以伪造的!不见得就是真的!”
“那大人也得有办法证明那些证据是假的才行。”
“那就是李县令你的职责了。”
李然正色道:“下官已经查明,罪名属实。”
李君逸看着他,沉吟片刻:“李然,钱正泽所谓的仇人是不是就是你?”
李然一愣,问:“仇人?什么仇人?”他回过神来,皱眉怒道:“本官一直是秉公执法,绝无私情!李大人,您这是在污蔑下官!”
“……那我问你,告状的是什么人?”
“是外地来的一个商客,跟钱正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李然道:“也是此案的证人。”
“此人现在在何处?”
“就在本地。”
“叫什么名字?”
“姓许名昌,许昌。”
“居住哪里?”
“浮云客店。”
“他凭什么状告钱正泽?”
“他有证据。”
李君逸皱眉,忽然起身:“好,告辞。”他转身就走,李然一脸茫然:“李大人?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去?”
李君逸头也不回,一摆手:“多谢!”
李然看着他急匆匆的走了,顿了一顿才回过神来,连忙吩咐衙役:“赶紧派人去浮云客店!”
浮云客店内,李君逸问了掌柜的直奔后院,许昌忽然见冲进来个人,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的?!”
李君逸也不客气,伸手把他抓了过来:“是你告的钱正泽?”
许昌一听钱正泽,登时就来了劲:“对!就是我!你想怎样?!”
想怎样?李君逸笑:“我不怎样!”他松开许昌,瞥了眼门口缩头缩脑的几个人:“你的人?”
许昌一瞪眼,冲着门口骂道:“小兔崽子!见老爷挨打也不知道进来帮忙!!”
“我何时打过你!”李君逸皱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许昌哪有那么听话?猫身就想跑,李君逸对付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毫不费力,起身一伸手又把他抓了回来。许昌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李君逸道:“我只问你,你为何告钱正泽通敌之罪,他通的又是哪里的敌,你又是从哪里的来的证据?”
许昌眉毛一拧:“你是官么?你凭什么问我?”
李君逸时间本来就紧,被这许昌纠缠的烦了,直接就道:“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你!”
他话说完,许昌脸色大变,往后一退,高声大呼:“不得了了!杀人了!”
李君逸气的一拍桌子就要抬脚去踹,他才刚站起来,身后面门就被人砰一声推开了。李君逸皱眉看过去,是县衙里的一帮人,没换几个,他也都认识:“你们怎么来了?”
领头的一拱手,恭敬道:“是李大人命我们来的。”说着小心看了看李君逸的脸色:“大人,这个……您不要为难小的们,我们……”
李君逸不耐烦一摆手:“行了!不必说了,我明白!”说完了,扭头一瞪许昌,想了想也是不解恨,抬脚使劲踹了几脚:“你听着,若是被本官查出你诬告好人,不必官府定你的罪,我头一个就来要你的命!”
几个衙差面露难色,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大概上去拦了一拦。李君逸踹完了,看着地上抱成团的许昌,心里虽然又气又急,但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用,只好转身走了。
他前脚出了浮云客店,后脚许昌就被人带去了县衙。李君逸还没走远,一回头见几个衙役围着许昌,就知道这再抓着许昌不放,第一个不同意的必然是李然。那么,还是得从李然下手?可是……明日就要启程了。
他火急火燎回了驿站,门口正好碰见驿丞:“侯爷呢?”
“侯爷?侯爷在后院。”
李君逸点头直奔后院,进了门就见欧穆文跪在周行之面前,低着头也不说话,周行之背朝他,缓缓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暂且先回去吧。”
李君逸一愣,脚步一顿,里面两人也已经发觉他,都回过头来看他,李君逸脸色一沉,站在那里不说话。欧穆文也无仓皇之意,站起身来对周行之一拱手:“末将告辞。”回过头来路过李君逸:“李大人,告辞。”
李君逸点了点头,等他走了,回头去瞪着周行之:“你说你明白?我怎么看你是丝毫也不明白?”
周行之看着他面色阴沉,不知为何却还笑起来:“君逸是在担心我?”
李君逸几步迈过去:“我是担心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
周行之温和一笑,也不说话。
李君逸闷声站了一站:“你现在有多少钱?”
“现在?”周行之一愣:“你要钱做什么?”
“你不要管!”
周行之扬眉,跟他要钱,却不要他管。
“你去找郑青吧。”
李君逸皱眉:“什么?”
“要钱的话你去找郑青,要买什么找驿丞帮你买就好了。”说着看了看李君逸的脸色,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暗自猜测是不是欠了别人的钱了:“若是你不好出面,让郑青帮你去也行。”
“郑青……?”李君逸看着他,着实愣了一愣:“不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他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我会还你的。”
这几个字倒是让周行之一愣,再想说什么,李君逸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李君逸从郑青处借了一千两银子,什么话也不说,拿着银票就走。郑青站在门口皱眉想了想,觉得他神色不大对劲,这怎么忽然要这么多?他反复想了想去找了周行之。周行之原本以为李君逸是要买什么东西或者年前欠了别人钱,一听说借走一千两,登时一愣:“他没说他拿这么多,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银票就走了。”
周行之蹙眉,来回踱了两步:“走,去县衙。”
县衙里李君逸把银票刚推到李然面前,李然脸色并不好看:“大人可知这是贿赂?”
李君逸坦然处之:“李县令只管当做是本官暂存。”
李然大怒:“李君逸!你知法犯法!枉你为堂堂四品官员!!”
李君逸眉头一皱,若不是时间紧急,他不会出此下策:“我不是贿赂你,只是望你看可以悉心办案!”
李然一指桌上银票:“你若是想钱正泽无罪,自是去找他无罪的证据!你把这银票放在这里,不是贿赂是什么?”
李君逸头疼,行贿他不懂,如今先是跟周行之借钱,又来给李然送钱,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站起身来,直视李然:“李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你总不会盼着我去杀了许昌毁了证人吧?!”
第九十一章
李然一愣:“你……”
李君逸咬牙,一拍桌子:“我明知钱正泽无罪,却没时间去查!你若是我你怎么做?”
桌上几张银票被他一掌拍的飘了一下,又轻轻落了回去。
“钱正泽无罪,自然有他无罪的证据。”李然缓和的声音,道:“李大人,查案这事,并不归您管!”他说着慢慢转过身去:“年前张之清一案,您不是也没查清么?”
李君逸只觉得心底排山倒海涌上来一阵愤怒:“张之清是张之清!钱正泽是钱正泽!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难道非得等人死了,才要追悔莫及么?!”
他吼的大声,李然回头看他,有点莫名,两人僵持一处,李君逸努力平下怒火,刚想说什么,门外周行之走了进来。
“君逸。”他走到李君逸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来对李然道:“张之清之案虽有遗憾,但是却又它的难处。李大人,这钱正泽的案子跟张之清的案子的确不可并提。”
李然对周行之崇敬有加,见他说话,恭敬回道:“可是,钱正泽一案人证物证俱在,下官想推翻也不大可能。”
“人证物证?”李君逸冷笑:“你耳中所听并非为真,你眼中所见也并非为实!”
李然皱眉:“那大人也要推得翻这证词证据才行。”
周行之看了看他:“李大人,我们在此地不能久留,想来……”他没说完,李君逸忽然扭头就走,周行之见他走的急切,匆忙跟李然道别,又去追他。李然怔怔看着周行之追随李君逸而去,不由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但一时也捋不清楚到底古怪在哪里,他一低头正看到被遗留在桌上的几张银票,顿时大感愤慨!这李君逸身为李家后人,竟然也做这种苟且之事!
县衙门口,郑青守在哪里,见李君逸出来,不由自主上前去拦了一拦:“大人……”
“让开!”
郑青看了看他身后跟上来的周行之,拦着没让。这一耽误,便给周行之追了上来:“君逸!”
李君逸也不看他,低着头看着地面,眉头拧了个疙瘩。周行之想了想,无奈拽着他到了一旁:“我知道你是为钱正泽的事着急,可是……”他说着顿了一顿:“别做傻事。”
李君逸抬头盯紧了周行之:“张之清死了,我不能还他清白!我不能再让钱正泽冤死!”
周行之点头:“我知道。”他柔和看着李君逸:“你不要轻举妄动,我帮你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李君逸低头盯着地上的砖缝,咬牙切齿:“明天就走,你能想什么办法?”他心里着急,一股火在胸膛里越烧越旺,再抬头正撞上周行之的眼睛,却又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想怎么帮?你虽是平靖侯,但是不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周行之轻轻一笑,淡淡道:“我虽不在这里了,但是虎牙关的欧穆文等人,却还是听我的话的。”
李君逸拧眉,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不准!”
“君逸……”
李君逸也不管他,转身怒道:“你若是再跟虎牙关的人不清不楚,我给你收尸!!”他说完就走,周行之无奈看了看郑青,吩咐道:“你找个人跑一趟,叫穆文帮忙盯着点这件事。”
郑青不由着急:“侯爷!李大人他说的明白,您……”
周行之苦笑:“没事!能有多大麻烦?告诉穆文,别的也不必做,只要拖个三年五年的,也就没事了。”
郑青领命,迅速离开。
此时天以渐渐暗下来,街道两边陆续点起了灯。望着这星星点点的灯火,周行之忽然心生一股倦意。
李君逸回到驿馆时,正赶上开饭,他也没心思吃,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回了房。房门一关,就皱眉坐在那里等林七。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窗子微微一响,李君逸走过去开了窗子:“进来。”林七闪身形跳进屋里:“大人。”
李君逸坐回凳子,瞅着桌上的茶壶看了半天:“你说,怎么还能救钱正泽?”
林七微顿:“许昌?”
“……”李君逸长出一口气:“难道真要杀了他毁灭人证?”
“那,劫牢。”
“劫牢……”李君逸沉吟:“那钱正泽就是难了……”
林七低头想了一会儿:“主要还是许昌,他若是能改口,最好不过。”
李君逸面露难色,今天他打了许昌一顿,李然肯定是不会让他见的,他看了看林七:“你去走一趟,务必让许昌改口!”
第二日一大早送亲的队伍启程,李君逸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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