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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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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启云眼看这俩要吵起来,连忙插话:“王爷,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不提也罢!”
  李君逸怒视:“怎么叫不提也罢!没有就是没有!坦坦荡荡,磊落光明,让你这样说反而成了苟且之辈了!”
  周行之见他火了,连忙拦住他,转头对赵宣道:“王爷既然不信,那今日算是我来错了!侯府遇刺的事就当我没有提过!几位若是再有疑问之处,在下在家中恭候!”说罢看了众人一圈,一声告辞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五十五章

  李君逸抬脚想拽住他却碍着两人尴尬的现状,跟了两步也没伸手,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待门一关,李君逸回过头来冲着赵宣大声道:“你傻了!?周行之要是哪天反了也必然是你这种呆子逼的!!”
  除了赵玦,赵宣哪里被人这样大声说过?之前就算与李君逸成天打嘴皮子的官司也没这样当真吵过,顿时也火起:“忠是不忠他自己心里清楚!什么时候用你帮他说话?!你去双桥县的时候不也是打着他若是反了就以身殉国的打算么?!你说你信他,你又究竟有多信?!”
  李君逸气的直哆嗦,指着自己胸膛一字一字道:“我信他,就如信我自己!周行之忠心可鉴,日月昭昭!赵宣,若是哪天他心寒离开,你悔都来不及!你以为陛下除了他周家还有哪个可以依靠?云州宋家么?宋启岚巴不得自己举旗子做皇帝,时至今日没反也是因为周行之大兵在握,不敢轻举妄动!虎牙关有传言说周行之要反,他天高皇帝远,要造反还等着你们揭发?赵奕设计陷害他过去了也就罢了,冤死了个张之清我也昧着良心放在一边了,到了京城你这个坐享富贵的昭亲王还有脸去怀疑他?”
  “你——!!”赵宣被他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李君逸被气过了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倒了出来,宋启云想拦都来不及,听到说他大哥那几句,真有心上去踹李君逸一脚,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么?一不留神搬家的可不是单单一个脑袋。
  眼看李君逸还想说什么,忙上去拦住他:“君逸!”
  李君逸气冲冲看着他:“做什么?”
  赵宣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上前一步问:“你说什么赵奕设计陷害?张之清的案子你是查清了的?难道真的跟周行之谋反的事情有关系?”
  李君逸一愣,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张……张之清,张之清不是双桥县的县令么?他不是被杀了么?……是寻仇的!跟周行之能有什么关系?”
  宋启云叹气,替他答道:“张之清死的是冤枉,是多年前的一桩旧恩怨而已,其实本来跟他也没多少关系,是那个凶手搞错了!”
  赵宣皱眉:“既然查清了,为何不到跟陛下说明?”
  宋启云看了看李君逸,李君逸瞪着眼睛正看着他,显然是脑袋里空空一片:“张之清确实是个好官,但是底子却不算清白!当地百姓要为他立祠堂,也算是为后世做个标榜,但总不能找个身世不清白的吧?所以自然是不能拆他的底的。行之兄跟张之清的死也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虎牙关在双桥县地界,又有人传言这两人不合,再加上那些逆反的流言,难免有人说三道四的。”
  赵宣将信将疑,道:“你两个的话,我也只信一半!”
  李君逸暗自松一口气,赵宣忽然问他:“君逸,你跟周行之什么关系?”
  “?”李君逸扬眉:“怎么?你连我也一并怀疑?”
  赵宣看着李君逸:“当初皇兄让你去双桥县,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与他没什么交集,没什么旧情。”
  李君逸一时无语,去看宋启云,宋启云沉吟一下,刚想帮他说话,一旁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天天姑娘忽然一把把他拦住:“咦?宋三公子,小遥不会说话么?你怎么总是帮他说话?”
  赵宣也回头看他:“启云,这件事,我不希望被糊弄。他二人,定不是三年前才认识的。”
  天天姑娘这时也点头,微笑看着李君逸:“我只有一个问题,歌若的事,是不是因为他?”江阅的信上并没有提歌若,因为江阅一直也不知道歌若已经死了,而天天姑娘知道这件事,是到了京城才听长钰说过,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李君逸听她提起歌若,顿了一顿,无奈也只好点头:“是他。”
  歌若扬眉,大笑一声一连三个好字,末了,转过去头去默然不语。
  赵宣看了看天天姑娘,问李君逸:“你们果然不是三年前认识的?”据他所知,歌若的死是在五六年前。
  李君逸指甲掐在手掌里,闷头静了半天:“六年前,周行之救了我与歌若,后来歌若被东齐的人利用害周行之,我就带了歌若离开了。”
  赵宣认真盯着他:“可是我看你与周行之,不会是单纯的救命之恩吧?”
  宋启云轻轻咳了一声:“赵宣……!”
  赵宣皱眉看过去:“看来启云也是知情的?”想了想当日城外送李君逸赴任之时的情景,赵宣冷笑一声:“启云与君逸是知交好友,怎么会不知情?也只有我是被蒙在鼓里的!我说怎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
  宋启云看李君逸脸色难看的很,坦然道:“我是知情的没错,这件事瞒着也是我的主意。”
  赵宣脸色不由沉下来:“启云,皇兄如此信你。”
  宋启云咬了咬牙:“这件事与陛下信不信我没关系。”
  “宋启云,皇兄对你……”
  “陛下对我如何我自然清楚!我是如何陛下也明白的很!陛下若是想要宋家我双手奉上,若是想要启云的命,我也毫不顾惜。”
  赵宣被他噎的无话,转头看僵直在一边的李君逸:“君逸,我不问你周行之与你的关系,但是若是哪天这个会关系到江山社稷,我会拿出来做文章的。到时候,休怪我无情。”
  李君逸苦笑一声:“王爷请便,君逸告辞!”
  出了燕子楼,回望这鼎沸的酒楼,李君逸只觉得浑身无力,看来这燕子楼他当真不该来的,苦笑两声,身后面小福见他面色不善,小心跟在后面。一主一仆走了没几步,身后小福忽然叫他,李君逸回头:“什么?”
  小福看了看他:“刚才,那个去过咱们家的那个姓周的,给您留话了。”
  “……留什么话?”
  “说什么,多谢,他会记在心上。”说完了见李君逸失魂落魄的傻了一样,问:“大人,楼上怎么了?您……没事儿吧?”
  李君逸摇头,仰头看见灰蓝的天,心说到底是过不去这个坎,该印在骨子里的已经磨不掉了。
  家里张伯正揪着小刀的耳朵训话,江阅坐在一旁端着茶盏看热闹,李君逸也没心思多问就要回屋,江阅看见他,追上去问:“怎么了?燕子楼上你们说什么了?”
  李君逸回过头来,连给他一个冷笑的力气也无:“我累了。”
  江阅吓一跳,连忙闪开了给他让路,目送他脚步虚浮的进了屋,问跟在后面的小福:“大人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小福苦着脸说:“大人到了三楼,我就跟着王府的吴管事出来了。”
  江阅皱眉:“屋里都有谁?”
  “呃……王爷,宋大人,天天姑娘,还有上次来过的那个姓周的。”
  “姓周的?”江阅想了想:“周行之?”
  “不知道。”
  江阅点头:“张伯叫你呢,去吧!”
  小福哦了一声走了,江阅悄悄走到李君逸门口,扒着门缝往里瞅,冷不丁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林七抱着几颗白菜路过,见他贼兮兮的就停下来看他。江阅冲他招招手:“过来。”林七纳闷,走过去:“做什么?”
  江阅道:“小遥师弟刚才回来,进屋去了,看上去憔悴的很!”
  林七想了想:“为贺闵郁的事?”
  “不像!”江阅摇头:“我觉得是周行之。”
  “周行之?”林七又想了想:“是……周行之府上也进刺客了?”
  “……”江阅沉吟一会:“也许还真是!要不然怎么把他叫去了?按理说这里面没他什么事的!”
  两个人在门口小声议论,屋里李君逸忍不住爬起来把门打开:“你俩做什么!”
  江阅林七都愣了愣,江阅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林七抱着白菜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江阅瞥了他一眼跟着也走:“我帮林七兄弟拿白菜!”
  李君逸头疼:“都回来。”
  俩人都停下脚步,显然都想知道李君逸为何神情憔悴。
  “你俩……”李君逸指了指后门:“去那边,蹲三个时辰。”
  林七看了看江阅拉长的脸,抱着白菜就往后门去,身后头只听见江阅抱着他师弟道:“小遥师弟,师兄小时候多疼你啊!好吃的让你先吃,好玩的让你先玩!你忍心让师兄蹲后门?”
  然后就听见李君逸从牙缝里轻飘飘挤出个滚字来,对于江阅,那重千斤。

  第五十六章

  李君逸魂不守舍的在屋里睡了三天,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张伯实在看不下去,亲自去把他拎了出来给了个鸡毛掸子让他拿着,李君逸正拿着那鸡毛掸子对着花瓶发呆,江阅忽然从门外奔回来,看见他站在厅里,道:“小遥师弟!宋启云来了。”
  李君逸病恹恹的点头:“知道了。”顺手把鸡毛掸子塞到他手上。
  没一会儿,宋启云进来,看见李君逸面色发黄神情萎靡颇为无奈,安慰:“你既然还惦记着他,干脆也别想那么多了!”
  李君逸摇头,只觉得眼前天地浮动:“我李家的名声不可不要,他周家也是朝中重臣,况且这一念之间,关系莫大,我舍了也是应该的……”
  宋启云叹了口气:“你既然早就这样决定,也早就这样做了,今日今时你这又是何苦?”
  “我从没以为我会忘了他,但是却没想到我把他刻的那么深,”李君逸说着苦笑一声:“我正在准备刮骨驱毒,能不疼么?”
  “那你也不该让你师兄帮他说媒。”前两天他一直当值,没时间听这些街头巷尾的杂谈,今早正吃着早饭,一听这事儿险些没噎着:“就算是周行之要成亲,也不必你去张罗。”
  “我不张罗,他就打算一辈子不娶了,我给他的,他说不定还会应了,”李君逸道:“我师兄说的对,真要活一辈子,还是两个人好,有个伴……我不想看他一个人。”
  “他是沙场将,指不定那一会儿就没了性命,别到时候连个扶棺送葬的都没有。”
  宋启云看着他,轻声道:“那你呢?”
  “我?我有歌若。”
  “歌若……早就不在了。”
  “……”李君逸趴到桌上,脸埋进袖子里:“我还有师兄……”
  宋启云伸手搭在他肩上:“我不瞒你,我是受行之兄所托而来。他知道你不想见他,托我带话给你。”
  “既然你决意了断前尘,那你只管过你的日子,不必再为他费心。”李君逸脸伏在桌上一动未动,只是手指不经意的抓紧了袖子,宋启云轻叹,苦笑道:“君逸,我此生也是听不到这样的话的,因为那个人他站的太高了!我跟你也不一样,我选择的是跟随,你选择的放手。”
  “但是如果有机会,你千万不要错过了。”
  “或许将来,周行之不是周行之也可以。”
  “李君逸不是李君逸,也可能。”
  “君逸……我想你过的自在。”他所不能有的自在。
  江阅瞅着宋启云走了,从后堂钻出来,上前去拍他师弟的肩膀:“小遥师弟,小遥师弟?”
  李君逸闷了半晌,慢腾腾抬起头来:“做什么?”
  江阅装没看见他红了一圈的眼眶,一指怀里的几张美人图:“我还去么?”
  “……去。”
  “你可真是……!”江阅坐到他对面,把怀里的画放到桌子上:“你是不是明知我俩关系不错他不好意思砍我?虽然他不一定打的过我,但是我总得考虑那是在他家吧!……这样吧!你要真想他成亲,你亲自去送,一准的成功!
  李君逸抬眼看着他,忽然问:“你刚才躲后面做什么?”
  “我哪里叫躲的?”江阅仰着脸:“我那是回避!有我在宋启云有些话不好跟你说,而且我在后面还可以从暗处观察一下他。”
  李君逸皱眉:“我说了启云与我如兄弟手足一般!”
  “兄弟手足?”江阅笑:“宋启岚才是他的亲兄弟,他连亲大哥都可以不要,你算什么?”笑了两声见李君逸沉着脸不说话,悻悻的起身抱起那几卷美人图:“我去给人说亲去!他成亲我倒真是巴不得!好让你彻底断了这心思!”一面说一面走了。
  李君逸傻傻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晃两晃的出了门,默默盯着那关上的门看了许久,涩涩笑了一笑。
  江阅到了侯府大门,看门的几个已经被嘱咐了什么,拦着他不让进,说什么侯爷不在府中。江阅啊了一声:“不让进?”
  “侯爷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他不在没事,我进去放下这几张画就行!”
  守门的趾高气扬,道:“说不让进去就不让进去,这侯府的门不是给你开的!你没耳朵么?”
  江阅哎呀一声,嘿嘿一笑:“不让走门?”
  守门的不耐烦一扭头:“不行!快走快走!”
  “不让走门。”江阅后退几步,下了台阶冲那几个人一指:“那我走墙总可以了吧?”说着人一个纵身拔地而起,一下子就窜到了墙头上,几个看门的顿时都呆住,等回过神来,江阅早抱着画卷跳进墙里面了。
  “进去了进去了!”几个人咋咋呼呼推开门就往里追,眼看着一个影子一闪就进了跨院,连忙大呼小叫的唤来家丁,分头追了上去。
  江阅是不知道周行之在哪里的,侯府他也没来过几次不认得路,只好一路从南往北的挨个找过去,不消一刻钟,前后左右就跟了一堆人。江阅心说看出是侯府了,下人多!拐角一个假山,江阅抬脚几步蹬了上去,还没站稳,就看见假山上面亭子里,周行之黑着脸坐在那里。
  江阅哈哈一笑,回身跟假山下面的众家丁道:“都散了吧!找到了!”
  周行之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石桌上一放:“谁让你进来的!”
  江阅也不生气,把手上的画往桌上一扔:“李大人让我来的。”
  “哪个李大人?”
  “双柳街那个李大人。”
  周行之扶额,挥手让下面的人都散了:“江阅,我知道李君逸是你的旧识,但是你这么帮着他,是不是对我这个自小就跟你认识的朋友有些不公?”
  “不公?”江阅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不公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周行之气的直咬牙:“你明知道我对他心意如何,你还没心没肺的帮他送这些东西!”
  “你的心意是你的事,他的心意是他的事,我帮着他的,自然就顾虑不到你的事了!”
  “你……”周行之语塞,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晌才负气说道:“他拿什么收买了你让你这么忠心耿耿?”
  江阅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分明知道你俩个再继续也没什么结果,做什么还纠缠他?”
  周行之气结:“我哪里纠缠他了!”
  “那你怎么不赶紧成亲?”
  “我成亲与否与纠缠他有几分关系?”
  “你不成亲,不就是为了以后可以继续纠缠?”
  “……”周行之瞪着江阅:“那他怎么不成亲?”
  “他不是已经成过亲了吗?”
  江阅一句话点在周行之心口上,却还是不得不揭开这个伤疤:“歌若已经死了。”
  “对啊!”江阅点头:“还是因为这事儿他才走的么。”
  周行之无语,两人沉默起来,冬日的花园树木萧条,光秃秃的树梢上停了一只喜鹊,江阅一扬手,把手里的杯盏打了过去,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
  “你赶紧成亲吧,你成了亲,他才会觉得对得起你,才会安心放下你。”江阅仰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虽然说着不原谅,其实哪儿这么容易就过去?只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你想他过的好,可你若是过得不好,他哪里会过的好?……虽然成亲对你或许不甘心,但是他给你挑的都是精心筛选的,成了亲,对你有好处。”
  一面说,江阅一面展开一个画卷,画上的人眉目含情,窈窕娴淑。

  第五十七章

  江阅展开一个画卷,画上的人眉目含情,窈窕娴淑。
  “这是……”江阅看了看旁边的字,不由皱眉:“云州宋家的四小姐?”抬头去看周行之,周行之无奈叹气:“果然是精心筛选。”
  江阅挑了挑眉,又打开一张:“呃,这个也比前天的好,右相家的小姐,芳玲二八……最小的那个?长的不错……”说着去拍周行之的肩膀:“你也看一眼,长的是不错!”
  周行之懒的打理他,径自问他想问的:“那天,宋启云跟你说了什么?”
  “那天?……哪天?”想了想:“啊……是说你们被褚门鬼车卫刺杀那天?没说什么!我就问他是什么人又问双桥县有什么新鲜事,他就简单跟我说了说。”说着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他诳我玩,结果到了一问他还真没说谎。”
  周行之伸手把画卷和上,郑重问他:“你不是死了么?”
  “死了?我哪里那么容易死的?”江阅哈哈一笑:“怎么?吓到你了那天?模样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身手总认得出来吧?”
  “你打的毫无章法,我上哪里认出来?”周行之如实答道:“宋启云跟你说话,我听声音才认出你来。”
  “啊!”江阅拍着他的肩膀道:“那亏着你不傻,没喊出我名字来!”
  “……你去双桥县做什么?”
  江阅扬眉:“找贺闵郁!”
  “贺闵郁又不在双桥县。你哪里听说的?”
  “阮肇出兵虎牙关,褚门又做的那么毫不遮掩,我以为贺闵郁会亲自去把兵拉回去。”说着江阅笑了一下:“阮肇这个老狐狸毕竟是老了,竟还真的让赵奕给诳出去了,要是贺闵郁在估计赵奕也不会得逞了!……不过我没想到赵奕会亲自去。”
  “赵奕没死。”
  江阅点头,猜道:“他告诉你的?”
  “对。”
  江阅默然看着他:“那你知道赵奕是哪个么?”
  “……我认识的?”
  “应该……应该是认识的吧!”赵奕那时候是跟李君逸住在一起的,他就不信周行之没见过赵奕。
  周行之蹙眉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惊:“……是他?!褚日持?”
  江阅笑:“看来很好猜!”
  周行之沉吟片刻,盯着江阅道:“你是卫鹤起的徒弟,赵奕也是。”
  “是!”江阅毫不避讳:“我有两个师弟,其中一个就是赵奕。”
  “那你是帮着赵奕的?”
  “你这个人!”江阅呲着牙,皱眉:“这个师弟用得到我帮么?”
  周行之微愣:“那你……?”
  江阅歪了头倚在亭柱上,笑嘻嘻的把画轴递过去:“所以啊,你赶紧挑吧!我还等着回去交差!”
  周行之无奈接过他手上的画,顺手放在一边:“你也不是媒婆,你别管了。”
  “那不行!”江阅直起身来:“你挑好了,我去给你找媒婆。”
  “你!!”周行之瞪着江阅:“李君逸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帮他?!”
  江阅笑的阳关灿烂:“他是我师弟,我自然要帮他的!”
  “……”周行之一呆:“师弟?”
  “啊!”江阅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诧异,很是惬意的挑眉:“赵奕是我师弟,他也是我师弟,我们师傅是卫鹤起。”
  周行之愣了半天,心说原来他是卫鹤起的徒弟,那他的确是会武功的?可是……又不像!若是会,那也掩藏的太好了!想了半天最后却也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了?”江阅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一句,不由皱眉:“就这些?”
  “还能怎样?”周行之淡淡扫了一眼等着看热闹的江阅:“他是谁的师弟,谁是他师父,其实与我都没什么关系。”
  江阅拖长了音长长的啊了一声:“也是。”说着一推桌上的画:“赶紧挑赶紧挑,不是都说郑青年前要成亲么?你俩赶一天算了!”
  周行之拧着眉毛看着桌上的画,一扭头:“郑青二十六成亲,今天二十三,选了也来不及了!不如不选。”言罢转身欲走,又想起来:“他一直以为你死了,每年还给你烧纸钱。”
  江阅一下跳起来,恨恨道:“这个死呆子,给我烧纸钱!闹洞房看我不闹死他!”
  周行之长叹一声,瞅着这满院子的萧瑟满腹惆怅:“他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那会碍了他的前程,你去劝劝他,他一向最佩服你,你说他该听的。”
  江阅看着他步下假山,抱起桌上的画轴来扬声道:“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去说定然是不会劝他走的!”周行之头也没回,渐行渐远,江阅拍了拍桌子:“一个个的都让人不省心!郑呆子认定了你是效忠之人,你又何必紧赶着把人往外踢?郑青虽然是板了点,但是论哪里都拿得出手!你若是不要,给我师弟算了!”一面说,一面愤愤不平的抱着画走了。

  第五十八章

  李君逸浑浑噩噩的在自家院子里打转,小刀小福一个手捧姜汤一个手拿手炉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张伯拾掇完了房子过来一看,顿时大怒:“小刀小福,干什么?”
  小刀小福连忙跑过来:“张伯。”
  张伯拿过手炉,走过去塞到李君逸手里,安慰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就是被撤职了么?大不了咱们走人,去越州乡下去,老头子还有几十亩地,饿不死咱们!”
  李君逸哀哀切切的叹了一声:“张伯,你说若是平靖侯成亲了,我送点什么?”
  “平靖侯要成亲?”张伯皱眉,李君逸跟周行之的事儿他不知道,只知道李君逸跟他是旧识,前一阵子去了双桥县做县令也是因为这个平靖侯,这样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渊源:“大人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大人在双桥县也是帮了他的,我看那平靖侯相貌堂堂,不像是斤斤计较的人。”
  李君逸抱着手炉勉强一笑,点头:“也是。”
  正说着话,林七过来,手上还抱着几卷画轴:“江阅回来了。”
  “哦。”李君逸去看他怀里几个画轴,没做声。
  “平靖侯没看,都拿了回来。”
  “……哦。”李君逸点头:“那就给人送回去。”
  林七抱着画轴看了看张伯,意思是怎么了?张伯摇头,问李君逸:“大人不给平靖侯挑媳妇了?”
  李君逸想了半天:“我觉得相府的小小姐不错,虽然年纪小了点,可是人长得好看,知书达理又温柔贤淑……改天,我得约了这俩人让他们见上一见。”
  张伯嗐了一声:“大人,你什么时候做起月老的差事了?”
  林七也皱眉,缓声道:“眼下,似乎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吧?”顿了一顿又说:“周行之既然都说了,你自去过你的,不必再管他。”
  李君逸甩了甩袖子,差点把手炉扔了:“你也偷听?”
  林七不语,坦然面对他,张伯上前,顶着李君逸的怒火道:“呃,是这么回事!林七,我让他扫屋顶来着!”
  李君逸无语问苍天,抱紧了手炉,扭头就走。
  江阅后知后觉的窜进后院,恰巧与他师弟擦肩而过,望着李君逸悲愤的背影一脸的莫名:“他怎么了?”
  小刀小福齐齐道:“大人被林大哥气的!”
  张伯抬手敲上去:“怎么说话!”
  江阅瞥了眼林七,问:“你说什么了?”
  林七沉默一下,坦白:“周行之既然那么说了,你自去过你的就好,不必再管他。”
  江阅扬眉,点头:“很好!”说着嘱咐另外三个:“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要理会他一定要让他想清楚,是那个姓周的重要,还是咱们重要!”
  江阅一向是说到做到,在他指挥下,小刀小福张伯果然都不再理会李君逸,林七更不必说,本来话就不多,这下连个眼神都不给了。李君逸消沉了这几天,看着屋里屋外焕然一新,心说今天是小年我怎么也不能让大家扫兴,晚饭时强打起精神来跟小刀小福说笑,结果俩小子跟没听见似的该干嘛干嘛,李君逸晃了晃头,转过头又跟张伯说话,张伯爱答不理的应了几句,就去跟江阅说话,江阅喜笑颜开的一顿饭没住嘴,对着一向食不语的林七从出道江湖到出奇诈死说了一通。李君逸还容易打起来的劲头一下子给浇的连点儿火星也不剩,一颗心仿佛敞了口子,呼呼的往里灌西北风。手里拿着筷子怎么也动不了手指,自己坐在热闹的饭桌上呆坐了半晌也没人理他。李君逸慢慢脚底下就冒起一股火来,越烧越旺一直到了天灵盖终于变成满腹苦水,也不知是哪来的气力,一拍筷子,起身就走。临出门还把门摔的哐当一声。
  饭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林七看了看江阅:“生气了,不管用?”
  江阅也愣了愣,白了眼林七,吃了口鱼:“不用管他!让他去!”
  到了半夜,夜深人静,屋外北风飒飒的吹着,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李君逸缩在被子里正抱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骂人,就听自己屋门喀一声开了进来个人,李君逸面朝墙,也懒得回头去看。只听那黑影摸摸索索的朝床摸过来,到了床边,敲了敲床板。李君逸憋着气没动,那人等了等见他没动静,悉悉索索一阵声响,递过去什么东西到他头边上,他一闻,心里大骂缺德,还是不动。那人拿着个鸡腿举了半天,轻叹一声刚想撤回,就听见李君逸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还颇大。
  那人一愣,扑哧一笑,一把扑住李君逸:“小遥师弟,别生气了!你看你肚子都造反了!”
  李君逸恼羞成怒,一掀被子坐起来,怒视江阅。
  江阅不疼不痒,抱着他只是笑,李君逸气的直喘粗气,黑暗中直看见个模糊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随着一阵阵香气,勾的他肚子又是一声叫唤。江阅笑声一停,终于忍不住在他床上打滚。李君逸一脚踹过去:“滚滚滚!打滚到地上打!!”
  江阅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腆着脸凑上去:“师弟,你不饿?”说着把鸡腿又往他鼻子边上放,李君逸大怒,一掌拍过去,江阅眼睛跟看见似的,头一偏就躲过了,李君逸抬脚还想再踹,不幸被他师兄连腿一起抱住了,轻巧一掀就把他压制的死死的。李君逸牙咬的咯吱咯吱想:“你找打!”
  “师弟,”江阅还振振有词:“你技不如人,怎么打我?”
  李君逸使劲蹬了两下腿,没挣开,想了想刚想喊林七,被江阅一个鸡腿堵住:“吃吧你!肚子饿了也不知道自己找吃的,我大老远就听见你肚子叫。”李君逸咬着鸡腿幻想那是江阅的腿,狠狠一口咬下来。
  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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