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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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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听说,转了身一瞧,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瘦瘦弱弱的,脸儿微黄,眼圈儿却是红的,叫裕儿训斥了几句,低了头把手捏着衣襟,不敢出声。王熙凤心上一动,又看这个孩子不断拿眼偷瞧着自己,就故意道:“好了,这孩子想也不是有意的,左右没撞着,倒是吓着她了。”这话一出,果然这孩子就王熙凤脚前跪了,对着王熙凤磕了几个头,哭着说了自己名字是婉儿,原是大奶奶派给二姑娘的陪嫁丫头,如今二姑娘只剩了半条命,她是回来求大奶奶,三姑娘救命的。
王熙凤正愁如何把尤三姐拖下水,婉儿这番话真真是瞌睡送了枕头来,王熙凤脸上还做个惊诧之色向着那些门子道:“这孩子不认得,们认不认得?”那些门子早得了尤氏吩咐,不许尤二姐的进来,可是当着琏二奶奶的面儿又不敢撒谎,只得应承。王熙凤就跌足道:“这就是了,也得了信了,只是不肯信,以为是庄户言语夸张也是有的,不想竟是真的,快随进去见奶奶。还不知大嫂子得了这信,要伤心成什么样儿。”说了就命平儿挽起婉儿带了她就往里去,门上哪里敢拦。
尤氏因恨贾珍,贾蓉父子两个同尤三姐都牵扯不清,又不想(:文!)对着贾珍那(:人!)些姬妾或(:书!)嘲笑或同情的(:屋!)眼光,推着身上不好,只房里躲着,不想银蝶进来回说王熙凤来了,已快到二门前。尤氏只得命迎,自己勉强出来,就立门前等,果然见王熙凤带着三个丫头摇摇摆摆来了,打扮清雅,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尤氏看着王熙凤回回都这样脂浓粉艳,容光焕发,心上哪得不泛酸。一样嫁个丈夫,她王熙凤同贾琏虽不算是相敬如宾,也算是举案齐眉,虽房里有两个,如今虚设相仿佛,更是一举得男,再没烦恼的。反瞧自己,嫁个丈夫,再没一日消停。
王熙凤来到尤氏跟前,拉着尤氏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道:“的大嫂子,怎么脸黄成这样了!可瞧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尤氏勉强笑道:“女病,还能怎么样,倒是吓着了。”说了有意无意朝着王熙凤身后看了眼,一眼落婉儿身上,脸上的笑顿时凝住了。王熙凤顺着尤氏的眼光看去,见尤氏牢牢盯着婉儿,目光中犹如喷出火来,心下暗笑,脸上却是个犹犹豫豫地模样道:“大嫂子,有话同讲呢,们进去罢。”尤氏听了,只得依从。
尤氏同王熙凤妯娌两个携手到了房里,王熙凤就把目注视着尤氏房里的诸丫鬟,尤氏看了,就道:“同们琏二奶奶有话讲,们先下去。”文花银蝶等退了下去,平儿裕儿两个也跟着出去了,只婉儿留着。尤氏看着这样,就向王熙凤道:“有什么话,这样慎重。”
王熙凤这才端正了神色,向尤氏道:“也不瞒嫂子,家二爷同有个庄子城外,从前烦着珍大哥哥的看着,如今巧哥认了个干娘叫个刘姥姥的,她女婿倒是有些才干。二爷就叫她们一家子看着庄子,这事大哥哥也是知道的。”尤氏听着王熙凤忽然提起了田庄,就有些摸不准,把双眼牢牢盯王熙凤脸上,见王熙凤颊带愁容,就道:“可是庄上出事了?”王熙凤叹道:“这真真是巧。今儿刘姥姥过来说,庄上有个叫张华的,娶了房媳妇姓尤,仿佛同们有亲的样子。听着正同们二姐对得上便问她怎么样。”
尤氏听着王熙凤提起了尤二姐,眼角不住地跳,又不好叫她不要再讲,只得勉强道:“那刘姥姥怎么讲。”王熙凤把手从尤氏手上抽了出来,招手叫婉儿来,指了婉儿道:“这孩子是门前遇上的,给磕了许多头,哀求带她进来,求嫂子同三姐儿救命的。听了她的话才知道,刘姥姥的话竟是半点不假的,二姐叫那张华欺负得小产了!”说了,把个帕子遮了面,却从帕子角落处偷看尤氏脸色。
婉儿叫王熙凤召唤了来,就尤氏脚前跪了,给尤氏磕头,哭着道:“大奶奶,们姑娘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哥儿,落地都会哭了,就这样没了。这还罢了,姑爷同张老爷竟是都不管姑娘死活,奶奶,姑娘说了,要是奶奶,三姑娘不管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她的话音才落,脸上就着了尤氏一掌,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尤氏全身之力,将婉儿打倒地。想尤二姐嫁给张华这才多久,便是坐床喜,那孩子也不能掉下来会哭,婉儿这话,岂不就是告诉王熙凤,这孩子不是张华的,是贾珍的,尤氏哪能不急。
尤氏这一打,王熙凤霍然立起了身,向着尤氏就道:“好嫂子,打这孩子做什么!她才多大,便是那张家做什么,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她能过来给二姐求情,这就是有情有义了。”说了亲自过来扶婉儿。婉儿一手按着脸,一手抓着王熙凤哭道:“二奶奶,们姑娘说了,必定三姨才能救她,求着奶奶是不管用的。二奶奶,心善,带了去找三姨罢,不然,们姑娘可真是过不下去了。”
尤氏叫王熙凤把话一堵,又叫婉儿一气,兼这些日子来她一直闷着口气,竟是一时出不得声,只把手颤抖地撑住炕沿,半刻才道:“好!好个忠心的丫头!既然们姑娘说要见三姐,就叫她见三姐!”说了扬起声叫道:“来!去叫们三姨过来!只说是西府里琏二奶奶带了来见她!”
原是尤氏气过头了,想着尤三姐那个破落户脾性,平日无事还要生非,折腾得贾珍贾蓉父子两个头昏脑胀。这尤三姐虽是个淫奔无耻的脾气,姐妹情上却重,她要是知道了尤二姐受了这些委屈,必然不能叫贾珍好过。尤氏想着尤三姐同贾珍撒泼大闹的情形,竟是眼角抽一抽,扭曲着嘴角笑了。
142自揭短
尤三姐那里正跟贾珍使性子撒泼,忽听银蝶来说西府里琏二奶奶请她;也就收了声;脸上露出点欢喜的神色来。经过王熙凤这几回的笼络,竟叫尤三姐觉着这个琏二奶奶又温和又展样,比之她大姐姐尤氏强出许多去。更叫尤三姐喜欢的是;这琏二奶奶每回见面;总是满口子夸赞着她姐妹两个物俊俏,谈吐风流;所不及;又把了头面衣裳来装扮她们。所以听着她来;倒也喜欢;抛下了贾珍不理,自己对镜整理了妆容;袅袅娜娜跟着银蝶往尤氏房中去。
尤三姐因见银蝶脸色不大活络,只以为是替尤氏不平,她哪里把银蝶看眼内,见她不痛快,格外要招惹,就把个帕子掩了掩嘴角,眼角儿一勾,笑问:“倒是好些日子没见大姐姐了,不知道大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这胃气疼可不是作耍的。”银蝶知道尤三姐脾性不堪,心内虽有气,不敢答话,只低了头往前走。尤三姐见银蝶不说话,更是得意,又说:“倒是不早些来,们大爷今儿送那套头面,嫌上头的宝石小了,正不喜欢,要是早些来,也省得们大爷再拿去换了。”说了笑吟吟瞧着银蝶脸色。尤三姐知道银蝶是尤氏心腹,故意银蝶跟前说这些,好叫银蝶传给尤氏听,她尤氏即不把她们姐妹当亲姐妹,也休怪她尤三姑奶奶无情。银蝶听了尤三姐那些话。气得脸上发白,只得强忍,少顷到了尤氏房前。
尤三姐也不待银蝶传报,径直提裙直入。到得房内,尤三姐秋波一转,先瞧见了王熙凤,不由满脸堆欢,正要过去招呼,却见王熙凤眉间带有忧色,见自己进房,一反常日带笑的模样,倒是把脸侧转了。尤三姐心内有愧,见王熙凤这样,立时就把尤氏看过,却见尤氏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儿,眼角眉梢却藏些笑意,不免就起了疑心,猜度着尤氏怀恨自己同贾珍相好,不敢冲着贾珍去,也不敢来招惹自己,就请了这位琏二奶奶来做说客。
想这里,尤三姐翻转脸色,把到了嘴边的寒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要笑不笑地道:“听着银蝶说西府里头琏二奶奶请,只诧异,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到底是宁国府的穷亲戚,琏二奶奶是荣国府的少奶奶,又是西府里头老太君跟前第一得意的,平日也没什么交情。今儿琏二奶奶怎么得空过来见见这穷亲戚了,莫不是有话教训?只洗耳恭听,只是要没理,可也怨不得不给二奶奶脸面了。”
王熙凤听着尤三姐说的这番话阴阴阳阳,含沙带刺的,依着她从前的本性,决不能咽下这口气,早把脸拉下了,她凤辣子还能嘴上吃亏了去?只是如今的王熙凤的辣性虽,却几回尝着了声东击西,上屋抽梯等手段的妙处,故此只做听不懂,过来拉了尤三姐的手道:“三姐,瞧瞧这个是谁。”尤三姐顺着王熙凤手指处看了过去,她是认得婉儿的,见婉儿瑟瑟缩缩的模样,心中惊疑起来,立时就把脸儿一沉,叱道:“死丫头,不好好家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二姨禀赋柔弱,又是如今的境况,怎么离得了!”
尤氏看着这样,心下竟是十分痛快,又要强自镇定不好笑出来,脸上都有些扭曲了,拿了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三姐还不知道吗?二姐姐叫那张家欺负得小产了。”她虽力持镇定,说完这句时,尾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若是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同她们姐夫贾珍那牵扯不清的关系,听着尤氏尾音颤抖,还只当这是伤心的,再不知尤氏忍得辛苦才没说出报应,活该两字来。
尤三姐听着这句,整个都怔住了,把眼狠狠注视着婉儿。婉儿知道这个三姨的脾气,素来燥烈,叫她不痛快了,非骂即打,再不饶的,这回叫尤三姐瞧得心内发虚,脚下悄悄挪动,就要藏王熙凤身后。
王熙凤哪里肯放过尤三姐去,出手就把婉儿拉着,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不要怕。三姐不过是担心着们二姑娘,只管把们姑娘的话同们三姐说了就好。”婉儿畏惧尤三姐,虽有王熙凤的话,依旧不敢开言,还是尤三姐道:“个小贱,耳朵聋了吗!?琏二奶奶的话,莫不是没听着?老老实实讲了也就罢了,再这般吞吞吐吐放不出个屁来,把的腿先打折了!”婉儿这才定了定神,就把尤二姐如何同她说的,细细说了回,竟是比方才王熙凤,尤氏跟前讲说的更要仔细许多。
尤二姐讲说靠不住自己也靠不住贾珍,只能靠着尤三姐的话,方才婉儿没敢提,这回叫尤三姐吓了出来,尤氏一旁听着,只觉得脸皮叫扯了个精光,不独她没脸,整个宁府,上百年的体面都撕了个精光,气恨羞恼到极处反倒笑了,向着王熙凤道:“都是们老爷糊涂,两个妹子又年轻,竟是闹出这样见不得的事来,叫弟妹见笑了。”尤氏这番话竟是把贾珍同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有私情的事直认了。
王熙凤虽料着尤氏对贾珍,尤氏双姝怀恨心,再不想她竟恨成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这些肮脏的事都讲了出来,脸上就露出震惊之色来。尤氏看着王熙凤惊愕的模样,更是觉着快意,先不理她,对着尤三姐笑说,“三妹妹怎么还不去呢?若是再慢着些,二姐姐的性命也要不保了。的话儿姐夫是不肯听的,只能靠着了。”
尤三姐虽淫奔无耻,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蓦然叫扯光了脸面,也觉羞愧难当,又当着西府里的面,更觉得下不来台,就向着尤氏冷笑道:“也不要这里装可怜,左右从来瞧不惯同二姐姐,多嫌着们是拖油瓶,若不是这个阎王老婆逼着,姐夫他又怎么会急急把二姐姐嫁给张华那个泼皮无赖。如今也不和啰嗦讲理,若是能接回二姐姐便罢,若是不能,谁都别想过了这个坎儿去!”说了,一双秋水眼把尤氏一横,气昂昂去了。
尤氏看着尤三姐出去,堵心口的那股气一泄而出,膝盖发软,瘫坐炕上,整个瑟瑟而抖。王熙凤虽对尤氏衔恨,看着她这几个模样倒也可怜她,上来就要安慰几句。王熙凤的手才搁尤氏身上,还未开言,尤氏已然一把拍掉了王熙凤的手道:“好弟妹,也不是老祖宗,大太太,不用跟前装贤良,今儿的热闹也瞧得足足的了,可还得意?是比不上御夫有术,又得了个有圣眷的儿子。这里也要为善祈善祷,只望一世都顺顺遂遂的,不要步了的后尘才好。”说道最后一句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王熙凤听着尤氏的话,怎么不明白她话里意思,竟是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好,就同前世一模一样。前世里贾珍贾蓉父子与尤二姐尤三姐姐妹苟且,她忍得一丝风声不漏,待得尤二姐偷嫁了贾琏,她竟还能备下贺礼过去贺喜,想来那时她正为祸水东引欢喜无尽呢。
王熙凤心内忍气,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依旧道:“大嫂子这话倒是不明白。今若是早些知道其中缘故,便是嫂子亲排了车马来接,拼着叫嫂子说一句凉薄,也不能来。今儿来了,回去同二爷怎么讲,这里也正没主意呢,嫂子反这样疑。”说了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嫂子静心想一想的话,可有理没理。若是嫂子依旧以为王熙凤有意瞧们笑话,这些事,那些话都是挑唆的,再不过府来。”说了不待尤氏发话,竟是转身就走。
文花银蝶两个看着王熙凤出去,一个赶着过来伺候尤氏,一个赶王熙凤身后相送,满口只说:“二奶奶可别同们奶奶计较,她是叫三姨气昏了,再不是疑心二奶奶的。二奶奶为,两府里哪个不知道?最是温柔宽和肯让的。”王熙凤听着这些场面话儿,心中只是冷笑,脸上却露了些伤心的神色来,向着文花道:“竟不知道里头有这样不堪的缘故,若是知道,便是那个婉儿跟前把头磕破了,也不能叫她进来。只可怜嫂子受了这些委屈,也没个可说话的,们是她跟前得意的,她平日待着们好好,们总要多劝慰她些才好。回去同们奶奶讲,待她气平了,再来瞧她。”
说话间已到了二门,王熙凤上了小轿,就有小厮抬了送出角门去,王熙凤出轿,平儿裕儿两个搀扶下上了车,摇摇晃晃就回了荣国府,因是奉了贾母之命去宁国府的,是以先来见贾母
143狗咬狗
贾母看着王熙凤进房,身上装扮虽是齐整;却是双眼微红;仿佛哭过的模样,想着她是从东府里头过来的,又是为了那等事去的;许那尤氏原本不肯管二姐的事;因凤丫头去了,不好不管;所以给她受委屈了。就招手叫王熙凤过去;因问:“的儿;哪个给气受了?”王熙凤哪里哭过了;不过是轿子上拿帕子揉眼睛揉的,看着贾母问;故意装个迟疑地模样不肯开口。贾母素来喜欢伶俐爽快的,看着王熙凤这样期期艾艾的模样,不大耐烦,脸上就不大好看,还是一旁的金铃过来劝道:“二奶奶,是个爽快,怎么今儿这样迟疑起来,越是这样,老太太这里越不放心呢,有什么话儿,只管同老太太讲了。”
王熙凤这才涨红了脸把尤氏说的那些话删繁就简地贾母跟前回了,话还未及讲完,果然看着贾母脸色紫涨起来,手一挥,搁手边的那只景泰蓝松鹤送瑞手炉就叫她砸地上。王熙凤做个唬了一跳的模样,就贾母膝前跪了,哭道:“老祖宗,都是的不是,都是不听二爷的劝,硬要做个好,请刘姥姥看顾些二姐,才搅进了这场是非里,连累老祖宗也生气。”
贾母看着王熙凤跪脚前,双眼哭得红肿,模样儿倒也可怜,又想王熙凤从来温柔孝顺,善解意,是个好的。这回的事细细想去,倒也很怨不得凤丫头,她才多大,只怕听都没听过这样的脏事儿,这会子只怕已吓得慌了,所以才哭得这样,也就放缓了语气道:“知道素日是个知进退的,今儿这事也很怪不着,且起来。”因又道:“鸳鸯,扶二奶奶起来。”王熙凤忍泪称是,顺着鸳鸯的手势站立起来,垂着头,捏着帕子贾母跟前站了,泪珠儿依旧是一滴一滴地下落。贾母看着她哭,也觉头疼,就道:“罢了,这事儿不许再提。也知道心软,看着珍大嫂子可怜,只是是个清清白白的,总该爱惜些羽毛才好。的话,回去细想想。”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宁国府暗里疏远了。
王熙凤之所以抓住这个机会要把事情贾母跟前闹开去,一半是为了杜绝后患,要贾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都是淫奔无耻之,便是日后贾琏再同前世一般同尤氏姐妹牵扯不清,贾母第一个不能答应。
二来也是为着保全荣国府。前世里,荣宁两府被抄,什么放债盘利,什么包揽讼词,都是细枝末节,贾珍同秦可卿,尤氏姐妹俩之间大坏伦之事,才是祸端,本来宁国府的事也不至于就要牵扯进荣国府去,偏贾琏同贾珍走得极近,自己又做下那些事,这才给荣国府招来祸殃。今世贾珍又给贾蓉订下了秦可卿,虽一直拖着没成婚,总有成亲的一日,虽有个泼辣强悍的尤三姐,也保不齐贾珍不对秦可卿下手。与其到时被动,倒不如如今先疏远了,便是宁国府再事发,只消贾琏没牵扯进去,自己也没做那些伤阴鸷的事,内有贾贵周全,外有林姑父斡旋,许还能保全荣国府,再不济,削了爵,只消一家子齐全就好。
所以王熙凤听着贾母要她同尤氏疏远,正中下怀,低声答应了。贾母叫王熙凤说的那些事搅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同她说话,挥手令王熙凤自去。王熙凤答应了,屏息凝神退了出去,到了外头,领着平儿裕儿两个往回去,一直走过甬道,将要临近自己屋子,脸上依旧不露笑意。
平儿裕儿两个看着王熙凤依旧凝神,只以为她叫今儿的事吓着了,老太君又严厉,心上委屈,就过来劝慰,裕儿道:“奶奶,这事闹开也好。不然,奶奶同东府里大奶奶好,常来常往的,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儿来呢。倒不如今儿这样,左右是老太太吩咐,不是奶奶自己薄情,旁也说不着什么。”平儿也劝道:“奶奶,裕儿的话很是。亏得奶奶心善,叫看顾二姐,不然还不能知道她们姐妹是这样的,也算是天佑善了。”王熙凤听着平儿裕儿两个的话,脸上微微一笑,道:“们也不用劝,虽心上不忍就这样抛了珍大嫂子不管,到底不好违拗老祖宗意思。就是们二爷知道了,想来也不能怪了。”
果然到了晚间贾琏回来,夫妇两个独处之际,王熙凤就把白天的事都告诉了贾琏知道。待说到婉儿讲说尤二姐堕下来的孩子都能哭时,故意道:“那儿听着这些话儿,真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才好,又替大嫂子难堪。偏那尤三姐,十分凶横,口口声声骂着大嫂子是阎王婆子。倒像是大嫂子对不住她一样。心里只替大嫂子委屈,忍不住替大嫂子分辨几句,不想那尤三姐竟连也骂内,说说不着她。还说若是取和便罢,不然不能放了同大嫂子过去,总要拼出个上下生死来,唬得不敢再说。”
如今的王熙凤,模样儿标致且不说,论性情聪明不露,凡事知疼着热,温柔和顺,奉承得贾琏十分得意,又有巧哥那样一个伶俐活泼的哥儿,贾琏哪里还有二心,同王熙凤两个正是如胶似漆,一心一计之时,听了王熙凤的话,信以为真,对尤三姐十分气恼,冷哼道:“一个□娼妇也敢强嘴!都是大哥哥糊涂,便是现他房里那些他心上不足,有银子哪里买不来,什么样的国色没有?非要沾染上这样淫奔的一对姐妹,闹得如今家无宁日,他就喜欢了。瞧着,只怕日后还有更大的热闹笑话呢。”
王熙凤看着贾琏骂着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虽不能全信,也觉得喜欢,又装个可怜的模样道:“二爷,知道同大哥哥好,方才的话可不能同大哥哥讲去,不然,大哥哥告诉了那尤三姐知道,她那样一个,怎么说得过她呢。好歹要体谅些。”贾琏见王熙凤说得可怜,只当她叫尤三姐吓坏了,倒是耐心抚慰了会,赌咒发誓不同贾珍说。王熙凤正要隔绝贾琏同贾珍两个,趁势就道:“即如此,这些日子二爷避着些大哥哥可好?不然他正是烦恼头上,同讲说了这些事,若是不顺着他意思讲去,也知道大哥哥性情,只怕要恼。倒不如先避开了,等大哥哥气消了再说。”不想王熙凤着一番做作,竟是无心插柳,叫贾琏避开了一场祸事。
原是尤三姐得知尤二姐小产,这一怒那还了得,扯了婉儿从尤氏房里冲了出去,路上扯着一个小丫头,问明了贾珍何处,竟是顾不得女子不得出二门的规矩,直冲到二厅上,看着贾珍坐堂上,一股恶气直往上撞,冲上去朝着贾珍脸上就是一掌,破口大骂。想贾珍长到如今这个年岁,除了他父亲贾敬,再没第二个动过他一个指头,蓦然叫尤三姐打了,先是怔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贾珍才叫张华胡搅蛮缠了回,拿着尤二姐的死孩子敲了六百两银子去,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教他闭嘴,正是气恼烦闷之际,尤三姐这一番撒泼,就如火上浇油一般,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胸臆,竟是抬手一掌打了回去。贾珍虽是叫酒色虚掏了身子,到底是个男,又是急怒之下出的手,这一掌就把尤三姐打得往后退了好些步,亏得她带了婉儿来,婉儿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跌到地上去。
尤三姐那是什么样的性情,如烈火一样,从来只有她欺,再没能欺她的,何况还是贾珍。尤三姐捂了脸颊,一双妙目犹如喷出火来一样盯着贾珍,骂道:“好个王八羔子,占了姑奶奶身子时是怎么说的?天花乱坠一般,许做平妻,如今奸骗了,概不认账了,更反打,呸,也是男吗!金玉一样的叫这现世宝,贼淫棍糟蹋了,还能叫白打吗?那也不是尤三姑奶奶。”说了,冲上去冲着贾珍脸上抓去。她现留的长指甲,顿时贾珍脸上划出两道血印来。
贾珍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泼辣活,吃着痛,忙不迭招架,又骂道:“个娼妇,大姐姐二姐姐那样温和的性子,怎么跟个母夜叉仿佛。早知道是这样不堪的东西,便是有鬼拉着,也不能近的身!”
尤三姐到底是个女,哪里撕扯得过贾珍,身上脸上早又着了好几下,当真:“竟还打,今儿若不能打死,就不是个男!” 说了,一头就撞进了贾珍怀里,把头去撞贾珍的胸膛,头上金钗玉簪都落地上。
贾珍气急了,抬起一脚正踢尤三姐小腹上,将尤三姐踢得倒退了几步,贾珍又紧跟上去,手脚并用,竟是将尤三姐殴打了一顿,待得贾珍气消,尤三姐已然委顿地,口中只是哭骂,发髻全散乱了,脸上又红又紫,全没有平日妖媚的模样。贾珍气平,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手捂了脸气哼哼往外走,路过尤三姐身边之际,还冲着尤三姐的脸啐了口唾沫道:“贱!也不照照镜子,竟也有脸打!”脚下又重重踹了回,这才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 觉得热闹的话 鼓掌撒花吧。
144觉大限
尤三姐匍匐地上,;只觉着周身上下无处不痛;耳中听着二厅上小厮们的嗤笑声,她是个好强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再抬不起头来;还是婉儿看着不忍,过来扶她。尤三姐强忍着泪扶着婉儿起身;一跌一撞回房去;每走一步;身上都痛得厉害;路上与她擦肩而过的婆子,媳妇;丫鬟都对了她指指戳戳,尤三姐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更觉抬不起头来,心中把贾珍恨得咬牙切齿,强撑着回了房,倒床上放声而哭。便是婉儿打了水来要给她擦洗,也叫尤三姐挥了开去,哭了一会就翻起身,先将床上的被褥,床头的各样物件儿摆设统统往地上掷,又不解气,又扑多宝格前去砸那些瓶儿罐儿。
隔壁尤老娘听着尤三姐这边惊天动地的动静,扶着小丫头的肩颤巍巍过来一瞧,见自家花骨朵一般的女儿脸上都是青青红红的伤痕,散乱着头发,手上用力一只粉彩美斜肩掷了地上。又要去取那只羊脂玉瓶儿,尤老娘这才慌了,扑过来就拦,她哪里知道尤三姐是叫贾珍打的,只以为是冲撞了尤氏,尤氏命丫头们打的,十分心痛,拉着尤三姐的手道:“的儿,不想那个毒妇竟是这样狠毒,全不念姐妹情谊,将欺得这样,们告诉姐夫去,只叫他替做主!”说了见婉儿立一旁,她竟是没认出是尤二姐的陪嫁丫头,只当是宁国府的丫鬟,摆了副老岳母的样儿就向婉儿道:“个死丫头,站着了作甚!还不请们老爷来这里!叫他来瞧瞧,他那贤良的老婆下的好手!”婉儿哪里敢动。
尤三姐听着尤老娘这话,气个仰倒,过来一把拉了尤老娘冷笑道:“都是没用!一样嫁,瞧瞧那大女儿,赫赫扬扬的将军夫,呢?连着两任丈夫都是马尾包吊豆腐,提不起的货!害了二姐姐不算,又来害!若是有能耐,嫁个有头有脸的丈夫,哪个敢欺!”说完,一把推开尤老娘自己扑床上又哭。
尤老娘叫尤三姐这番话说得头脸红涨,半日做声不得,扭了身要去,到底舍不下尤三姐,便道: “的儿,受委屈,做娘的难道不心痛吗?还要说这样的话来刺的心,可见心狠。”尤三姐听说,坐起身来冷笑道:“心狠?不靠着同二姐姐,以为能这宁国府当岳母吗?只告诉,少做梦!如今即破了脸,日后什么日子还不好说呢,劝老谨慎些儿,不要再摆个老封君的模样了。”说了,竟是跳下床来撵尤老娘出去。
尤老娘也知别说是尤氏贾珍跟前不得意,便是尤氏贾珍跟前得意,她同自己这个继母不过是面子情分,哪里会奉养自己,如今她能宁国府使奴唤婢,都是贾珍瞧尤二姐尤三姐两个份上,是以看着尤三姐发怒,也不敢再端着母亲架势,只好放软了声口道:“的儿,是十月怀胎生的,哪里不疼?既不愿意也就罢了。”说了又怪婉儿说,“这丫头哪里来的,眼睛里也太瞧不见了,没瞧见家三姨这模样吗?还不快倒水来与三姨梳洗。”
话音才落,就听着有笑吟吟接口道:“老娘说的是正理!这丫头就是糊涂呢,也不瞧瞧们三姨娇花嫩柳一般的物,给打成这样,要是留个什么疤啊什么痕的,只怕更没脸见了。”尤三姐同尤老娘母女两个住了口,转脸就向门前看去,却见个装束美丽的妇扶着门框而站,低低梳着兰花髻,插着双股衔珠凤头钗,指肚大的明珠称得脸颊如白玉一般,正是贾珍从前的宠妾冯姨娘。
原来贾珍同尤三姐这场大闹,二厅的小厮们哪个不知道,都当笑话讲说,就传了进来,就有好事的爱奉承的去告诉了尤氏,讨尤氏喜欢。而这冯姨娘是贾府的家生子儿,奴仆里认识的多,自然也有跑了来告诉她。这冯姨娘从前也得贾珍喜欢,就是续娶了尤氏来,也是冯姨娘处多。可自从贾珍同二姐三姐姐妹两个纠缠到一起,久不以冯姨娘为念了,冯姨娘从来不是个善男信女,久为怀恨,这回听着尤三姐叫贾珍打了,十分喜欢,摇摇摆摆就过来瞧热闹,看着尤三姐脸上都是伤,全没素日妖艳模样,可见贾珍是真下手了。冯姨娘这一得意那还了得,禁不住出口讽刺,那句没脸见,正是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正是说尤三姐不过是以色侍。另一层意思,却是说尤三姐同姐夫有奸,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尤三姐哪里听不出来,她本就窝着火,看着冯姨娘这样阴不阴,阳不阳地说话,正戳着痛脚,哪里肯容让,正要还敬的时候,就见尤氏跟前的丫鬟文化手上拖着两丸字药丸过来了。尤三姐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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