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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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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秦可卿的身世,应该不会真像书里交代的那样是养生堂抱养的弃婴,养生堂的弃婴做贾家族长一脉嫡孙的正妻,貌似不大合理啊。

☆、下金钩

贾母不喜赵姨娘,又听着孙子没什么,也就无可无不可,向着贾政道:“孩子没事也就罢了,瞧瞧你老婆这样子,唬得可怜,你还来吓她。”贾政叫贾母这两句一说,又看王夫人颊带泪痕,倒也有些愧意,只是讪讪一笑,道:“母亲教训的是。”贾母这才向着王夫人道:“凭赵姨娘从来怎么不老实,瞧着她有身子在,你也不该赌气。便是她真借着身子撒娇,更该请了大夫来,也好指出她捣鬼,叫她没地说嘴去。好在孩子没事,若是有个长短,你就不怕人说你嫉妒,故意为难她?你也是当了这些年家了,怎么这样明白的理都不明白?”王夫人叫贾母说着心病,脸上就红得透了,不敢再哭,扯着帕子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贾母看着贾政同王夫人两个脸上都有些愧色,也就将此事揭过了。

一个还算得宠的姨娘生育的时候,正房太太拖延着不去叫稳婆,险些一尸两命这样的事,放在哪家都是谈资,何况贾府这样丫鬟婆子杂役冗多的人家,虽有管事,管事婆子禁着,奈何做底下人的,最爱传说的便是主人的长短。有些人在私底下便说着是王夫人面善心狠,故意拖延好害赵姨娘性命,也有说赵姨娘平日爱装头疼脑热的勾老爷去她哪里,这回算是她从前装病多的报应。这样的话不免就吹进了王熙凤耳中。

王熙凤自打苏醒,想着的便是不能再为王夫人所用了,要想个抽身退步的法子。只是夫妇俩都住随贾政住着,且同王夫人又是嫡亲姑侄,倒不好真破了脸。又想自己从前远着邢夫人,一门心思的奉承贾母和王夫人,只忘了贾母虽疼她,却是有年纪的人,一旦她去了,邢夫人要自己跟了她去,王夫人断然不会为她说一个字,所以就有亲近邢夫人的意思,这一回听着府里有这样的传言,暗暗就拿了主意,借着往邢夫人处请安的时机,悄悄对邢夫人说了。

邢夫人同王夫人素来有心病,听着这样的传言哪里有不喜欢的,这回子看着王熙凤在自己跟前说了,她素来心窄,却是疑心着王夫人以为这话是她叫人传出去的,叫了她嫡亲侄女儿来试她,脸上现了出来,口中道:“你二太太平日里要奉承老太太,又撞上元春丫头才出去,一时照应不到也是有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几代簪缨,你二太太家也是书香世代,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底下人胡说,正该好好查问,再不禁止,可就传的没样了。”

王熙凤忙笑道:“太太明见。只是太太有这样的好决断如何不到老祖宗那里说去呢?那头虽是她管着家,可这话正是说二太太的,二太太若是出头管束,或是去告诉了老太太严加管束起来,岂不是叫那等轻狂人说二太太心虚吗?倒是太太正合适,老祖宗知道了,岂不喜欢?便是二太太那里,也是个情分。我年轻没个主意,不知道这个主意可成不成?”

王熙凤这一番话说得邢夫人脸上变更起来,老太太不怎么喜欢她,她心知肚明,平日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讨好老太太,卖个情分给王夫人也没甚么不好的。只是中间有两桩事叫她不能安心,其一,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嫡亲侄女儿,姑侄情分总要胜过婆媳情分;其二,虽贾赦贾政是嫡亲兄弟,总是分了家住的,自己一个大伯母去管婶子家里的事,总是不妥。又或者,这是王熙凤同她姑妈设的套儿,要借这事让老太太觉着自己手太长,别有用心?想在这里邢夫人看着王熙凤的脸色就有些沉,道:“话虽如此,可我如何知道着府里的事。”

王熙凤论起年龄来这回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可实则却是管了十多年家的人,人情上不是懵懂无知的,听着邢夫人这话,只一想就明白了,暗叫自己鲁莽,好在这事大有转圜的余地,便笑着向邢夫人道:“太太常去给老祖宗请安的,路上听见有人言三语四的也是难免的。虽说咱们和二太太是分了家的,总不好管着婶子家的事,可是老祖宗健在,这样难听的话传在老祖宗那里,堵了老祖宗的心,倒是不好。”这一番话说得邢夫人心动,只是过不了王熙凤是王夫人嫡亲侄女这一坎儿,不想又听王熙凤说:“我虽在老祖宗跟前伺候着,可人人都知我是二太太的嫡亲侄女儿,虽是出嫁从夫,再不能以从前娘家亲戚论,可那起子奴才哪里会管这些,”

邢夫人听着这句,分明是王熙凤在说她既嫁给了贾琏,同王夫人便只好从贾琏身上论亲了,她的心也算直,听了这句,脸上就有了笑影,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你竟是个明白人。”王熙凤听着邢夫人就有答应的意思,脸上也就笑开了。

听了王熙凤这话,邢夫人过得两日,暗地也仔细盘算了回,若是在贾母跟前说了,便是没好处也不会得罪,就寻了个机缘在贾母跟前道:“老太太,我今儿进府来,看着几个婆子媳妇凑在一起说话,瞅着我到了就散了开去。我影影绰绰听着几句,仿佛说是弟妹苛待了什么姨娘。老太太,弟妹怎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顶贤惠宽厚的,哪里会做得那样的事。老太太,这话原不该我说,只是这里头关系着咱们荣国府的体面,这样乱嚼舌头编排毁谤主子的奴才该要好好教训才是。”

贾母也知道自己这俩儿媳妇素来面和心不合,也隐约听到下头有说王夫人面善心恶的传言,听了邢夫人这几句,起先只以为她要借机告上王夫人一状,再听下去,邢夫人的意思却是要禁这些传言,不由就对这从来不会说话不大会看人脸色的大儿媳高看了一眼,叹道:“你弟妹也委屈,不过一时不周到就弄出这样的事来,想来也是平时太宽放了,所以下头没个惧怕,什么都敢说了,你这回倒是明白,知道来告诉我。”邢夫人听了贾母赞了她一句,脸上不禁就笑了,只道:“老太太夸奖了。”贾母就命人叫王夫人来。

王夫人哪里会不知道底下人说些什么,只是碍着她一贯温和怜下的名声,倒是不好拿着这样的传言发作,要是整治了,岂不是自承心虚么,这回听着贾母将邢夫人的意思一说,便有些尴尬,站了起身道:“老太太,我也不是没个知觉,只是也不知道这话是哪里起的头,就为了这事大张旗鼓查下去,岂不是要寒了人心,只说我们为着点小事就不依不饶,扰得家反宅乱的,不成个体统。”贾母道:“你知道什么?这回不加着管束,那起子人没了惧怕,日后更能生事。主子家的什么事儿都能编排了,那时还能有什么体统!”邢夫人听得贾母声转严厉,也不敢再坐,立起身来,肃手听了。

贾母看着两个媳妇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脸上也和缓了些,又说:“我今儿的话你们都记在心里,日后照着去做,也就是了。”邢夫人同王夫人都满口称是。贾母又向着邢夫人道:“你弟妹的话也不是一些道理没有,这事即叫你撞上了,你便处置了罢,对着那些不安分的也是个警惕。”

邢夫人听得贾母这话,心上欢喜,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又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心中正怨邢夫人多嘴,又听贾母竟委了她去料理,不免更不畅快些,又见邢夫人看自己,只疑邢夫人是故意示威,暗自咬牙,脸上却一些也不敢露出来,只是满口称谢。

在邢夫人这里,这算是嫁与贾赦以来头一回在王夫人跟前占了上风,不免得意,从贾母处出来,王熙凤暗地里早说了几个人名给邢夫人知道,都是她冷眼里留心着,素日里偷懒嘴刁不服管的刺儿头。邢夫人因王熙凤的主意得了贾母夸奖,对这个媳妇也就喜欢了,就照着她说的人名将两个婆子一个媳妇都提了来,不过喊打喊杀威下了几句,这几人就老老实实将私下传话的罪名认了,邢夫人便道:“若是依着我的意思,你们这几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刁奴都是该发卖的,只是老太太慈祥,不忍你们一家子分离,所以法外开恩,饶过你们这一回。”说了就命拉下去,打上二十大板,革三个月米银。处分完了,又把如何处置的向贾母回禀了,贾母听了,倒也满意,笑道:“这样很好,不至于过严也不至于宽放了。”邢夫人满脸是笑的谢了贾母夸奖,得意洋洋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王夫人这回叫邢夫人在贾母跟前摆弄了一回,只是咬牙,又看着王熙凤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忍着气道:“你大妹妹这热喇喇的这一走,我心里头就空落落的,再有你宝兄弟也缠人,我说不得没了精神,顾虑就不周些,你也不知替我周全些。”说了就哀叹一声。王熙凤早料着王夫人必要问她,敛了笑道:“太太,我也不敢就说我都替太太想着了,只是太太,这满府上下都知道我是太太娘家嫡亲的侄女,我父亲同太太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我若是去问着话,人岂有不以为是太太让我去的道理,我只怕人更屈着太太是心虚,所以不敢去。”

王熙凤这一番话只叫王夫人无话可答,到底疑心着她说话不尽不实,便一面摩挲抚弄着在她怀里撒娇打滚的宝玉,一面觑着眼仔细看着王熙凤,却见王熙凤低眉敛目,神色一些也没有异常,又觉得像是自己多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这样打算的,邢夫人其实就是小家子气一点,凉薄一点,人还不聪明,比起王夫人来算是很善良了,再说她到底是贾赦的继室,是阿凤正牌婆婆,而且从来同王夫人面和心不合,和她打好关系,对阿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证清白

王夫人在贾母跟前得了不是,反是从前在贾母跟前不得意的邢夫人倒的得了好去,王夫人自然心里不痛快,疑心着王熙凤同她有二心,不肯为她出头。而后听着王熙凤的辩白也入情入理,转念又想,这个侄女自己从未错待过,她哪有不帮着自己反等着看笑话的理,莫非真是冤枉了她?脸上也就笑了,道:“罢了,我也是叫那些奴才气糊涂了。便是你去问,你又拿着什么去问呢?还不是要来问我的意思,果然是不大妥当,你的话原有理。”王熙凤听了王夫人这句,脸上就是一笑:“太太知道我的为难便好,我也说句胆大的,这府里哪个不知道大太太同太太情分不深,大太太来处置了与太太正有好处呢,自然都信着大太太不会徇私的,那太太的冤屈也就不辩自明了。”说到这里,王熙凤也就顿住了,只把眼瞅着王夫人。

王夫人正拿手摩挲抚弄着宝玉,听着王熙凤直说她同邢夫人不好这几句,不快就多了几分,手上就一顿,待要开口训上几句,忽然心上一动:当着我的面儿能说出我同她婆婆不大和睦来,凤哥儿可见是没什么大心机的,对着我也有心,不然不能这样直说。她也没说错,邢氏这样一闹,正好借她的手整理整理那起子乱嚼舌头的奴才,想在这里脸上一笑,又沉了脸道:“胡说!大太太怎么说都是你婆婆,你怎么好背地里这样说她。”嘴角却是有了一丝笑意,王熙凤看着她笑,脸上也就笑开了。

虽说这回荣国府里传说王夫人面善心狠的话儿在邢夫人的板子下压了下去,只是这传言一旦起来,在人心中自然就扎了根,便是没事也能瞅出影儿来,何况日长天久,赵姨娘更是个不省事不懂事的,同王夫人自然不能相安无事。所以王夫人这面善心狠的话又叫人翻了出来说,叫王夫人有苦无处说去,这是后话。

贾政此时心情正好,嫡妻生的两子一女俱都出色,长子正在准备乡试,幼子也聪明伶俐,才三四岁依然读了一本千家诗在腹内,女儿元春更是品貌双全。其实依着贾政算去,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元春不在应选之列,可皇恩浩荡,念及宁荣二公颇有些功劳,推及子孙,元春是公爵的嫡次子的嫡长女,所以也在应选之列。元春品貌出众,果然是顺利过了初选,就要留在宫中修习礼仪以待复选,消息传回来,贾母同王夫人不知是喜是悲,婆媳俩对着落了一回泪。贾政倒是平常些,只说,雷霆雨露俱是皇恩,凭什么结局都是元春的命数。说了也就丢开了手,自在书房看书。

王夫人因元春眼见得是不会回来了,秦可卿所在的松间阁左近就没了主子,再者她总觉得因着赵姨娘的事,贾母似乎觉得她办事不大妥当,有意要显示自己办事周全大方,就同贾母商议,只说放着秦可卿一个初来乍到的的女孩子,孤零零住着松间阁,怕要寂寞冷清,不是待客之道。正巧王熙凤同她年岁上差不多,倒不如让王熙凤把秦可卿照应起来。贾母听了,自是称好,就王熙凤叫了来,只说让她瞧着东府里珍大哥的面子上多照应些秦可卿。

王熙凤从前就同秦可卿好,只是这回在这时遇见就待着她好了,只怕王夫人这里说她多事过,只得淡着,不过衣食上略关照些。这一回听得贾母王夫人叫她照应秦可卿,心中乐意,脸上却做个迟疑的样子出来,贾母只道:“我知道你是个妥当孩子,那秦氏我冷眼里也看着,不像是个糊涂的,大家嫡亲骨肉,照应些也是有的。”王夫人也劝她:“我也知道,秦氏这样的身份尴尬,你只瞧着琏儿同珍大哥好的份上,照应些他的儿媳妇,即在珍大哥跟前得了好,琏儿那里必然喜欢。”王熙凤这才答应。只是背着贾母,王夫人不免又说几句贾府世代都是知礼守份的,叫王熙凤留意着秦可卿秉性为人,王熙凤自然满口答应了。

即有了贾母同王夫人的吩咐,王熙凤同秦可卿两个渐渐就走动起来,在王熙凤,秦可卿从前就同她说得着,这一回算是旧友重逢,颇有亲近之意。在秦可卿,也是荣国府里除了王熙凤,再没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到底才十三四岁,自然想着有人说说话儿,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王熙凤想着贾母同邢夫人,王夫人口上不说,心中对珍大哥将秦可卿养做儿媳妇的主意多少不满,连带着对秦可卿也不大入眼,虽礼数上一些不缺,丫鬟婆子伺候究竟冷淡,就借着贾母欢喜的时候,有意将秦可卿往跟前引。

秦可卿也是聪明人,忖度着自己在荣国府借住,亲不亲,友不友,身份尴尬,虽说那些底下人碍着自己将来要嫁给东府里贾蓉为妻还不敢怎么怠慢,到底不算如何恭谨。见王熙凤将自己引在贾母面前,知道眼前这个瞧着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是容宁两府的长辈,要是得了她的青眼,在荣国府自然能站稳脚。所以排空了杂念,也就殷勤起来,依着子孙辈儿的规矩,早晚定省起来。贾母虽老,却也是锦绣堆里长起来,富贵窝里过了一世的,房中摆设装饰件件精致,都不同一般老人沉闷,十分讲究。秦可卿看在眼中,她也做不来如王熙凤一般的讨好卖乖,就加意在这上头奉承,折花插瓶,多宝阁上物件摆设都能想些新花样出来,又大方又展样,颇不落俗,倒是能和贾母的意。

贾母看着她长得也标致,言谈也谨慎,又有些见识胸襟,相处下来,倒是有些喜欢,背后便向着王夫人道:“珍哥儿给蓉哥儿挑的媳妇,虽出身低些,人品样貌倒是不差,想来更知道分寸,珍哥儿这事也不算太离谱。”王夫人迟疑道:“好虽是好,只是比着蓉哥儿大好几岁呢。元春丫头去前,倒是打听过,说是七月里生的,转眼就十四了,蓉哥儿才十岁。”贾母就笑道:“不是我说,你东府敬大哥好个道术,公务上不过塞责,家事也不怎么上心,珍哥儿也快三十了,只是爱胡闹,蓉儿媳妇倒是年纪大些的好,明白些事理,日后也好帮着尤氏理家。”王夫人听得贾母这句,立时就转了口风,笑道:“果然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说了就目视王熙凤,王熙凤知道这是要自己凑趣儿,便笑说:“不然怎么是老祖宗呢。老祖宗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些,听老祖宗的一准没错儿。”

虽是奉承话儿,可在王熙凤嘴上说来活泼讨喜,贾母也就笑眯了眼,点着王熙凤道:“怎么都是王家的女孩子,你二太太就是老老实实的,你就生了张惯会哄人喜欢的巧嘴呢?”王熙凤哎呀了声,道:“老祖宗可怎么知道的呢,琏二爷前儿才说我只会纸上谈兵。平日里看着头头是道,临到头上,就缩手缩脚的,亏得还有张巧嘴儿。”

贾母叫王熙凤这一串逗得直笑,就道:“你别理琏儿,他逗你呢。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在我这里,你婆婆那里,你太太那晨昏定省的,一日也不拉,这就懂事。平我们这样人家出来的孩子,再顽皮,大处是不会错的。”王夫人在一旁也笑道:“老太太说的是,有这孩子在,平日里也能帮衬着我些,虽有不到的地方,那是她还小呢,历练历练就好的,哪里像琏儿胡说的那样,琏儿也是顽皮。”王熙凤忙笑道:“太太可要在二爷跟前替我讲几句呢,省得二爷老笑我。”贾母正要喝茶,叫王熙凤这一句说得,又是笑个不住,把茶盏搁在一边,笑道:“果然还是孩子,才说她懂事,这就撒娇儿。”王夫人见王熙凤哄得贾母喜欢,也就高兴,陪着一块儿说笑了回,王熙凤这才退了出来,回了自己房中。

到了晚间贾琏回来,脸上却是有些不豫,王熙凤看在眼里,便挥退了郑雪娥,傅绿云同四个丫头,自己过来伺候着贾琏脱了外头的衣裳,又倒了茶来给贾琏,只问:“谁惹你生气了?”贾琏接过王熙凤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叹息了一声搁在一边,拉了王熙凤的手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道:“我同你说了,你只嘴上严些,不要告诉了老祖宗和太太,免得她们两老人家担心。”王熙凤忙道:“可是出了大事了?二爷,我也是个没主意的,你可不要唬我。”贾琏只道:“瞧你胆小的,事倒不算大事,不过堵心罢了。我听着方侍郎家的大少爷说,他们家同咱们大妹妹一同进宫的二姑娘指定能封个贵人,许还能得个嫔,又说咱们大妹妹在里头不大出色。”说了就冷笑一回,“当着我不知道呢,不过的他们家同宫里夏公公走得近罢了。就当着我的面儿说这个,欺人太甚。”

王熙凤是知道元春入选了的,就笑道:“我当是什么呢,二爷是气糊涂了,夏公公不过是个太监,还能管着皇上留哪个封哪个不成,不过是拿着方侍郎家的银子白说几句好话罢了。二爷要不信我的,只走着瞧便是。”贾琏看着王熙凤嘴角带笑,眼波流转,俏丽妩媚,一下就爱了起来,在她腮上轻轻扭了下,道:“你要是说的不准,瞧我怎么罚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什么看法和意见都说一声啊。

☆、枯荣照

贾琏同王熙凤的话说了没几日,宫中消息就传了下来,只说中宫娘娘喜爱贾氏元春的贤德才学,特向太后请旨,讨了去做身边的女史。皇后身边的女史,掌管有关皇后礼仪等事,又有辅助皇后治理后宫之责,也算得女官里上等的品轶了,只是传在王夫人耳中,不免难辩滋味。虽觉得皇后膝盖下有着太子并两三个皇子,小心靠着皇后自然不能吃着亏去,只是自此青春如水,皆付诸东流水去了。王夫人想到这里,心里就委屈起来。

也是赵姨娘不懂事,自她生贾环时伤了元气,身子一直不大好,淅淅沥沥的下红了月余才止住,请了郎中来瞧,只说是伤了根本,须得好生静养,不然怕是再难受孕。赵姨娘得了这话,又恨她生育时王夫人借机拖延险些害了她性命,所以就只推身上不好,来王夫人房里立规矩也是三天一来两日一往的。因前些日子因府里有王夫人刻薄赵姨娘的传言,王夫人也不好拿赵姨娘怎么着,这回元春留在宫里做女官的旨意一下,又看那周姨娘倒是日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来房里立规矩,只不见赵姨娘人影。两重不快凑在一起,王夫人哪里还能忍得住,也就发作了,只向着王熙凤道:“你瞧瞧,我平日里不理论,越发的上脸了,这都几日没见面儿了?莫非是她不是生了孩子倒是擒了反叛,拿了逆贼来的?”

王熙凤听着王夫人话里意思便是恼了赵姨娘,知道自己要是接了话,下头就该是王夫人话里话外赶着自己替她出头做恶人去,心上冷笑,佯装着想了一想,就道:“正是太太说的,赵姨娘也太没规矩了,太太已经算是很慈和了,换了别个不宽厚的大奶奶大夫人的,见房里的姨娘这样,早发作了,哪里还容她这样。”若是邢夫人,王熙凤这样的话,她自是接下去,将那赵姨娘再痛骂一番或是叫了来训斥一回。可王夫人素来是以宽和御下,叫王熙凤这话一堵,下头的话竟是出不了口,若是再训斥赵姨娘,便是能叫王熙凤替她走一回,也岂不是成了王熙凤口里借机发作的那等嫉妒人,这正是她万不愿叫人说的。只得勉强道:“论起来她虽是无礼,也是给老爷生了一儿一女,也有功劳,只瞧在这俩孩子份上,我也不能同她很计较了。但凡看得过去的,便由着她去吧,我跟前也不是没人伺候。”

王熙凤听着王夫人这番不甘不愿,十分违心的话,脸上就笑了,又为着王夫人不疑她,故意道:“太太虽然慈善,只是赵姨娘也太不像话,这回太太不训教几句,她岂不是更猖狂了。”王夫人就叹道:“我的儿,我知道你是一心向我,只是你到底年轻,不知道分寸,你方才那些话若是听在那些气量小些的人耳中,便是火上浇油,她要发作了,人就说是你挑唆的,你岂不是做了恶人去?以后快别说这样的话了。”王熙凤脸上笑着满口答应了,又陪着王夫人说了些话,看着王夫人脸上有了些倦容,这才告辞退了出来,一路就回去了,回到房中,郑雪娥,傅绿云两个忙来接了,随着平儿等人一起服侍这王熙凤换了家常衣裳,又倒了热茶来给,王熙凤坐了正喝,外头脚步响,门帘子一跳,贾琏就走了进来。

贾琏也得了信,知道元春叫皇后留在了身边坐女史,虽不是为妃做嫔,倒也有些权柄,倒是方侍郎家的女孩子倒是落了选,就想起前几日的自己说,方侍郎家的大少爷夸耀他们家二姑娘模样儿有前程时,王熙凤说的,就说了抬举谁不抬举谁的,还轮不着一个太监说话等语,心上就诧异起来,这一回看着王熙凤梳着懒梳妆,插着金钗,鬓边压了一排翠钿压发,愈发显得发黑而肤白,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得贾琏十分心爱,过来在王熙凤身边坐了,伸个手将王熙凤耳上的明珰轻轻一弹,笑道:“奶奶真是女诸葛。



王熙凤笑道:“二爷夸得我好愧。”贾琏道:“奶奶料事如神,怎么叫我不服呢?”说着就把方侍郎家女孩子的事笑着说了回。王熙凤听了,就道:“这有什么,二爷请想,这回选秀,三品以上人家的闺女都在,哪里就能叫一个侍郎的女儿折腾了去。”说了就抿嘴一笑。贾琏就笑道:“话虽如此,你一闺阁女子能有此见识,看来从前是我错看了你。”王熙凤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得外头有个妇人的声音道:“平儿,二奶奶歇了没有,二爷可在家?”却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王熙凤忙把贾琏推开了些,自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屋子中间,略高了声道:“周姐姐,是太太有什么吩咐吗?”

周瑞家的在外头听见王熙凤声音,就走在窗前笑道:“倒是没什么,不过是大奶奶身上忽然不舒服,像是发动了,太太已经过去瞧了,二奶奶要是没歇下,也过去瞧一眼吧。”王熙凤听了这话,忙道:“多谢周姐姐了。”说了就在梳妆镜前照了照,虽是一身家常衣裳,好在见的不是外客,也没什么紧要,又在妆奁里取了一只金镯子在手上,就要出门,临到门前又站下了,回身向着贾琏道:“我这一去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今儿请二爷往郑氏处安歇吧。”说了不待贾琏答应,就走了出去。

果然周瑞家的就站在外头,看着王熙凤出来,脸上就堆了笑,过来接了,口上却说:“原本太太不叫打扰二奶奶的,说是二奶奶是新媳妇,没经过这个,别唬着了,可是我私下想着,二奶奶同太太说是婶子和侄子媳妇,说到底还是姑侄,太太正为大姑娘的事不痛快,又遇上大奶奶发动了,太太也是有些年纪了,怕扛不住,有二奶奶在,也算有个至亲骨肉在眼前。只是打扰了二奶奶歇息了。”

王熙凤听得这话,心上就起了些疑惑,口上却笑道:“周姐姐说什么话,我原也该替太太分忧的。”说了倒是把临出门前带着的镯子套上了腕子,脚下却不停跟着周瑞家的就到了贾珠同李纨的房前。

李纨的产期其实也就在这几日,家里虽是□都齐备了,无奈李纨这是头胎,她跟前的丫头都是没经过事的,偏贾珠同他父亲贾政一般都是只知道念书不通俗世的,看得李纨痛得那样,也没个主意,连去要不要去接稳婆这样的事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去告诉了王夫人知道。

王夫人哪能不上心,立赶着就到了李纨房中,看着李纨已痛得汗都沁湿了头发,立时就命去接稳婆,又安慰李纨道:“我的儿,已经叫人去接稳婆了,一会就来,你且忍耐些,别把力气耗完了。”退出房来又把贾珠的姨娘并李纨的丫头们一顿骂,只骂她们不早去禀报,若是大奶奶母子平安还则罢了,不然一律拖出去打死。

正在发怒呢,王熙凤急匆匆就到了,王夫人一瞧王熙凤是一身家常打扮,显见得是在家歇着听到消息就赶了来的,脸上就略略有了些笑模样,又道:“你怎么来了?你一个年轻媳妇能懂什么,快回去歇着罢。”

王熙凤就笑道:“我便帮不上太太什么忙,陪着太太说说话,散散心也算是尽一点心了。”说了一眼看过去王夫人手边连茶也没有一盏,脸上就微微一沉,道:“都没个眼力界儿的,就叫太太干坐着不成?连茶也不晓得伺候,还能指望你们伺候好大奶奶吗?”贾珠的姨娘文秀暗叫冤枉,原是王夫人一来,先去看了李纨,而后就把她们同李纨的丫头们一顿训斥,哪里来的功夫奉茶,只是辩驳,忙走过来陪了笑脸道:“二奶奶说的是,我们只顾着大奶奶,竟忽略了太太,实在该死,太太别怪我们。”说了就转身去倒了茶来,奉在王夫人跟前,又在王熙凤跟前放了一盏,笑道:“劳动二奶奶了。”王熙凤也就笑道:“这也没什么,自家妯娌的,那能不尽心呢。”说了又安慰王夫人道:“太太也不用急,大嫂子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安安稳稳的给太太添个好孙子的。”

又过得一会,稳婆也到了,丫头们忙接了过来,这一回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生得眉目清楚,过来给王夫人见礼,王夫人忙道:“快起来,这时不拘着礼,只要你能保得里头我们家大奶奶母子平安,我必有重赏。”王熙凤在一边也道:“我们太太的话你可听明白了?”那稳婆也是惯走高门大户的,一看一个三四十岁的夫人同个美貌少妇都坐着,俱是一身的锦绣,穿金带银的,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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